声明：本书为奇书网(QiSuWang.cc)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 正文 ------------ 第1章 重回九五 疼，说不出的疼。 剧烈的头疼朝聂斌袭来，他吃力地睁开双眼，换来的却是一阵天旋地转。 费尽全身力气扒在床边，聂斌干呕了几声，似乎感觉到有人在用螺丝刀不停地拧着自己的太阳穴，个中滋味别提多难受了。 好不容易缓了过来，他一边揉着鼓囊囊的太阳穴，一边四下看了看。 眼前不足五平方米的破旧房间，身下是一张硬邦邦的木板床，除了枕头边的那摊散发着异味的呕吐物，床上的被褥倒是挺干净。 只可惜，房间里四处散发着潮湿发霉的味道，让聂斌不禁皱了皱眉。 “这是什么地方？” 他挪下床，在床底找到了一双开了口的胶皮拖鞋套上，迈开沉重的脚步走近墙边的一个掉了漆的五斗橱。 五斗橱上摆着一个小小的圆形铁盒，盒子上印着万紫千红润肤脂。 如果聂斌没记错的话，这东西原本的名字叫雪花膏，大概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经从市场上消失了。 聂斌只有几岁大的时候，曾见过家里有个一模一样的铁盒，只不过比起手中这个要旧上一些。 照他母亲的说法，那破玩意留下来是为了做个纪念。 后来，聂斌一家搬家时，扔了不少旧时留下来的老物件，其中也包括那个万紫千红的铁盒。 疑惑地放下手中的雪花膏，聂斌注意到一旁还有一面塑料外壳的化妆镜，只可惜镜子似乎摔过，上面的玻璃面满是裂痕。 即便如此，镜子的主人却依旧不舍得将它扔掉。 他心中腾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小心翼翼地拿起镜子照了照。 那是一个留着中分头的男子，面色红润，看起来不到三十岁的模样，上半身穿着一件白衬衫，领口有些脏，扣子也没扣好。 镜子从聂斌的手中滑落，再次摔在坑坑洼洼的水泥地上。 这一次，这面镜子终于寿终正寝，化为了一地的碎片。 “我是谁？” 他失魂落魄地说出了一个就连三岁小孩都不会提出的弱智问题。 话音刚落，又是一阵剧痛，仿佛要把聂斌的脑神经全都搅碎一般。 与此同时，一阵阵不属于他自己的记忆猛地涌进脑海，庞大的信息量顿时让他如行尸走肉一般瘫倒在地，就连掌心被碎玻璃划破了也不自知。 聂斌，二十五岁，滨城人。文化水平只有初中，结婚却已经三年了，有一个老婆叫孙莉芳，还育有一名女儿。 与生意有成，坐拥亿万家财的“聂斌”不同。这副身体的主人聂斌是个不成器的家伙，初中毕业后便混了社会，成天游手好闲，四处惹是生非，经常赌博，赌输了便会回家跟老婆大发威风，吃拿卡要，无恶不作。 “不……这不是我，这绝对不是！” 涌进脑海的这些记忆碎片，令聂斌几近精神分裂。 他原本也叫聂斌，生于1995年，毕业后继承了父亲的饭店，变卖了几百万现金，做起了互联网直播带货的生意。 靠着一副舌灿莲花的好口才，聂斌很快就闯出了名堂。 直到一场突如其来的传染病给世界带来了巨大冲击，2020年互联网带货行业忽然迎来了一次疯狂的崛起。 而聂斌便借着这股东风，一跃成为网红届的翘楚，每天上杆子找他帮忙带货的厂家数不胜数，他一场直播下来，赚上个百十来万也轻而易举。 凭借这些旁人难以企及的成就和价值数十亿的身家，聂斌在2020年底被评为年度十大网络风云人物之一，还被经济最为发达的沪市授予了荣誉市民称号。 一边梳理着脑海中凌乱的思绪，聂斌一边扶着五斗橱站了起来，余光瞥到了一旁门口墙边上挂着的老黄历，整个人顿时如遭五雷轰顶一般楞在原地。 1994年，12月31日，星期六，阴历十一月廿九。 这是94年的最后一天，第二天的元旦，便是原本聂斌的生日。 也不知过了多久，窗外的天色逐渐暗了下来，聂斌总算是将思绪整理清楚，也意识到平日里那些用来打发时间的网文中的重生情节竟然发生在了自己身上。 只不过，自己并非是重生到更年轻的时期，而是直接重生到了另一个同名同姓的混混身上。 他只记得，为了迎接跨年，他进行了一场直播后，便和团队包下了市里最著名的五星级酒店，开了一场庆功宴。 宴会上他喝了好多酒，最终被助理抬上了车，至于之后的事情，他就一概不知了。 “说不定，再喝醉一次就能回去？”聂斌灵机一动，急忙起身准备找瓶酒试试看。 还没来得及出门，那已经破烂不堪的木门便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个穿着花布衬衫的女人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 一见到自己，她仿佛看到了什么令人恐惧的东西似的，顿时吓得后退一步，好不容易才挤出一个不好看的笑容道：“你……你醒了？” 眼前是一个明明才二十出头，眼神中却似乎透露了无数风霜的女人。聂斌一看到她，辨认出她是自己这副身体的那个便宜老婆孙莉芳。 “莉芳，你——” 习惯性的靠近对方，聂斌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和孙莉芳握手打个招呼。 没成想，他这个简单的动作，换来的却是后者惊恐地闪躲。 “别打了……我求求你，求求你……” 孙莉芳瞬间蹲在地上，双手抱着头，瘦弱的身躯不住地颤抖着，口中喃喃道：“钱都给你了，我真的一分钱都没留……” “我……”聂斌的动作尴尬地停在一半，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等了一会儿，孙莉芳见平日早已招呼过来的拳打脚踢竟然没有出现，便小心翼翼地挪开手掌，看到了自己那不成器丈夫的模样后，声音有些颤抖地问道：“怎……怎么了？” “没事，”聂斌抿了抿干裂的嘴唇，沉吟片刻后，忽然露出一抹笑容，揉了揉肚子道，“家里有没有吃的？我饿了。” 孙莉芳闻言，急忙点了点头，瞥了眼聂斌身后一地的碎玻璃，也不敢询问是怎么回事，便直奔厨房而去。 暴风雨前，总是会有一场莫名的宁静。 她进入厨房，便立刻将门关上，心里想到接下来难免会有一场毒打，便委屈地靠着门板蹲在地上，嘤嘤哭泣不止。 ------------ 第2章 一场梦 半小时后，哭肿了眼的孙莉芳端着两碗清汤寡水的挂面从厨房走了出来。 聂斌已经坐在桌边等候多时，一见到孙莉芳，便立刻起身，准备帮她端面。 可孙莉芳见他过来，又一次朝后躲开，一不小心撞在凳子腿上，手中的面汤立刻溅了出来，洒在手上，把她洁白如玉的手腕烫的通红。 瞧见这一幕，聂斌的脸色顿时变了，可还没来得及张口，就见孙莉芳急忙将面条放在桌上，随后低下头，整个身子都紧缩着喃喃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道歉做什么？”聂斌皱了皱眉，然后快步跑进厨房，一边寻找香油，一边对孙莉芳道，“莉芳，香油在哪呢？我怎么找不到？” “香油……用完了。” 孙莉芳言罢，又急忙声音颤抖地解释道：“你要的话，我现在就去买……” 只可惜，话还没说完，她就想起了自己兜里连五块钱都没有，上哪去买什么香油呢？只好将后半句话硬生生地憋了回去，生怕聂斌听到后再对自己发脾气。 “没有香油了？”聂斌并没有察觉到孙莉芳的异常，而是继续在厨房里寻找着，“那酱油也行，在哪呢？” “柜子右边的架子上。”孙莉芳急忙回答。 在孙莉芳的指引下，聂斌总算是找到了酱油瓶子，里面只剩下了大概两个指节的高度，但用来涂抹烫伤的部分也足够了。 返回客厅，聂斌二话不说，便拉着孙莉芳朝厨房走去。 这一举动，吓得孙莉芳整个人都僵硬了，她回过神来，立刻拼命挣扎起来。 她以为自己的猜测要应验了。 要挨打，她宁可选择在客厅挨打，毕竟，厨房里有刀。 但小胳膊毕竟拧不过大腿，加上常年营养不良，孙莉芳的力气根本比不过聂斌，很快就被他拽进厨房。 紧紧闭上双眼，她已经做好了接受一顿拳打脚踢的准备。 至少，不能叫出声来，不能让卧室里的女儿听到自己的惨叫。 孙莉芳心中这样想着，可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却让她以为自己还没有睡醒。 只见聂斌抓住孙莉芳的双手，放在水龙头下面，用自来水一遍又一遍地冲洗着她被烫伤的手腕，直到皮肤不再那么红时，聂斌才关了水龙头，用自己的衬衫帮她擦干胳膊，又把一旁的酱油倒在掌心，小心翼翼地替孙莉芳涂抹着。 一张没有涂抹口红却依旧红润无比的小嘴惊讶地张着，孙莉芳完全无法理解，自己丈夫此时此刻的所作所为到底有何用意。 “烫伤了要赶紧用冷水冲洗，最好能抹点药，不然容易发炎。”聂斌全神贯注地涂抹着酱油，并没有注意到孙莉芳脸上的惊诧，“我估计家里没有烫伤膏，所以抹点香油或者酱油都可以，只不过效果差点。” 这些民间土方，孙莉芳自然知道，可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聂斌寻找这两样东西，竟然不是要往面里倒，而是为了给自己治疗伤口。 说不出来的感觉萦绕心间，这一刻，孙莉芳忽然感受到了这三年来从未感受过的，一种被称为关怀的东西。 “你……不生气吗？” 孙莉芳有些不敢相信，于是便壮着胆子问道。 疑惑地抬头看了一眼，聂斌咧嘴笑了笑道：“这有什么好生气的？以后小心一点就好了。” “不，我是说，你不生气我把面弄撒了吗？”孙莉芳追问道。 见她如此疑神疑鬼，聂斌心下一沉，顿时想起了之前融入脑海当中的那些回忆。 意识到这个“聂斌”给孙莉芳留下的心理阴影，他沉吟片刻，便抬起双手，扶住孙莉芳的柔弱的双肩道：“不生气，我以后都不会生气了。” 反正，之后回去，这个“聂斌”应该就会死掉吧？ 聂斌心想，这身体原本的主人虽然不是个东西，但好歹也让自己附身了一回。既然有缘，他打算临走前，让原本的“聂斌”能够留个好名声。 听到丈夫的回答，孙莉芳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可心里却如波澜万丈一般。 她挤出一抹微笑，抬手指了指桌上的面条道：“快吃面吧，快凉了。” “嗯。”聂斌点了点头，“你也快来吃饭……对了，颖儿呢？” 他忽然想起，“聂斌”和孙莉芳还有一个叫聂小颖的女儿，于是便开口问道。 聂小颖三岁，长得很像她妈妈，打小是个美人坯子。 只可惜，在这个被“聂斌”糟蹋的一团糟的家庭当中，她的营养一直都跟不上，所以长得十分瘦弱，还面黄肌瘦的，看起来有些可怜。 “颖儿还没醒，”孙莉芳瞥了眼角落卧室的房门道，“要把她叫起来吗？” “干嘛要吵醒她？让她接着睡吧，我就是问一下。” 聂斌笑着坐到有些晃动的椅子上，捏起筷子夹了一大口面条塞进嘴里，吃的喷香。 见到这一幕，孙莉芳总算放下了半颗心，随后小心翼翼地端着面碗，坐到了聂斌正对面的位置上，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 就在这时，聂斌余光发现自己碗里比孙莉芳碗里多了一根火腿肠，于是便问道：“你不爱吃火腿肠？” “家里就一根。”孙莉芳愣了愣，随后弱弱地回答道。 聂斌一听，眉头登时皱了起来，他端起碗绕过桌子，然后将面中的火腿肠夹了起来，放进孙莉芳的碗中道：“火腿肠还是你吃吧，瞧你瘦的，一阵风都能把你刮跑咯。” 言罢，他便折回自己的位置上，然后再一次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宿醉呕吐加上一整天没吃东西，聂斌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这一碗清汤寡水的挂面，在他眼里真是山珍海味都不换。 看着不远处吃的喷香的丈夫，孙莉芳的眼前逐渐变得模糊。 她觉得自己仿佛正在梦中。 因为，只有在自己的梦里，聂斌才会对自己这般温柔。 但即使是梦，对孙莉芳这几年的遭遇来说也算是奢侈品，她苦笑了一下，缓缓夹起眼前的火腿肠咬了一口。 香，一根普普通通的金锣火腿肠，却透着一股甜蜜的味道。 就在孙莉芳沉溺于自己的美梦当中时，大门那边却忽然传来一阵阵急促地敲打，吓得她从美梦中惊醒，急忙放下筷子，眼中充满了恐惧。 “聂斌，你大爷的在不在家！” ------------ 第3章 来送钱的徐胖子 一个凶神恶煞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欠钱不还躲着有什么用？赶紧给老子开门！” 听到门外的呼喊声，聂斌顿时皱起眉头，冷眼朝门口望了望，随后安抚着孙莉芳的情绪道：“别怕，你先回屋去待一会儿。” “你要干什么？”孙莉芳闻言，急忙劝阻道，“千万不要给他们开门，这群人骂一会儿就走了。”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跑得了和尚还跑不了庙呢。” 聂斌不以为然地笑了笑，随后对孙莉芳安慰道：“这事我来解决，你快去屋里待着，记住，千万别让颖儿出来。” “好，好吧。” 想到女儿，孙莉芳总算是点了点头，随后便回到卧室，将门锁了起来。 妻女无恙，聂斌这才露出了一抹冷笑，起身来到门边，连声招呼也不打，就直接将门打开了。 门口正在砸门的壮汉还没反应过来，就径直一拳打在聂斌脸上。 “哎哟！打人啦！” 聂斌噗通一声趴倒在地，捂着脸痛苦哀嚎道：“徐胖子你不是人！不就是一千多块钱的事，犯得上打人吗？” 徐胖子是附近麻将馆的老板，而原本的“聂斌”就是那里的常客，经常一玩就是一整宿，输光了钱，就找徐胖子借钱周转。 即便打的都是些小打小闹的局，长久下来，也累积了足足一千四百多块钱的帐。 聂斌原本有个看大门的工作，是妻子孙莉芳在自己工作的纺织厂里替他求来的。 厂长的妻子和孙莉芳关系要好，她在丈夫耳边吹了吹风，所以才给了聂斌这个闲职。 可惜“聂斌”这小子不务正业，明明有个每月几百块工资的稳定工作，却偏偏总跟那些个狐朋狗友彻夜喝酒而迟到，最终被厂长给开除了。 连带着，就连孙莉芳在厂子里也经常遭人闲言碎语。 甚至有些嫉妒她样貌的长舌妇，还编造了孙莉芳曾经“下过海”，最后没人要了才嫁给了聂斌这个废物的瞎话。 面对流言，孙莉芳不止一次想要打退堂鼓。 可奈何家里还有女儿和丈夫需要自己养活，她只好顶着污言秽语，每天继续拼命工作，才勉强维持住这个小家。 就在聂斌被厂子开除的风声传到了徐胖子耳朵里后，他当即意识到这小子恐怕是无力还账了，于是便日日夜夜来到聂斌家砸门，只为了能够挽回一些损失。 此时是94年底，治安比起80年代要好了不少，打架斗殴也作为典型违法乱纪行为，一直是上头的眼中钉。 学过些近代史的聂斌，就是算到了这一手，于是才演了如今的这出戏码。 果然，徐胖子意识道自己打了聂斌，顿时态度就软了不少，说话的嗓门也没有方才那么大了：“我说，聂斌你小子别装了，我不过是……” “对！不过是狠狠打了我一拳，我鼻梁骨都被你打断了！” 言罢，他挪开捂着脸的双手，鼻孔里立刻流出了一抹殷红。 坏了！真的把人打伤了！ 徐胖子见状，顿时吓得是浑身直冒冷汗。明明是数九寒冬，一身秋衣没多久已经被汗水给浸透了。 “聂斌，你可别讹人啊！” 他壮了壮胆，费力地弯下肥胖的身躯，定睛看了眼聂斌脸上的鲜血，随后又轻咳了两声道：“你小子知道，我从来不打人的。” “徐胖子！你要脸吗？” 聂斌扶着门框，艰难地站了起来，继续捂着鼻子对徐胖子道：“打了人还不承认是不？好呀，我现在就报警，看看进了派出所有没有人信你的鬼话！” 他叫喊的时候，余光不住地四下朝走廊寻觅着，见有不少邻居已经因为这边的吵嚷而出门查看情况，心下顿时大定。 徐胖子，既然来了，就多少得给我留下点见面礼才能滚蛋！ 聂斌心道。 “别！别呀！” 一听到聂斌打算报警，徐胖子终于怂了，急忙伸手抓住聂斌的袖子打算拦下他。 就等你这一手呢！ 聂斌嘴角瞬间划过一抹冷笑，随即整个人脚下一滑，再一次噗通一声摔倒在地。 而他身上的白衬衫，也因为袖子被徐胖子抓住，而瞬间被撕成了两截。 一截还勉强地挡住了聂斌的身子，而另一截则留在了徐胖子手中。 这一幕，顿时被附近的邻居看了个门儿清，众人吱吱呀呀地指着这边开始说三道四。 还有甚者，已经打算回屋去打电话报警了。 徐胖子见状，知道今天自己算是栽了，于是便咬紧了后槽牙，对脚边装模作样的聂斌道：“聂斌，你小子可以。我认栽，咱俩的帐清了！” 说罢，他便丢下手里的半截袖子，打算转身离开。 还没等迈出一步，聂斌那张让他感到厌恶的笑脸却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徐胖子下意识朝后退了半步，有些紧张地问道：“怎……怎么，还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事，就是想和徐哥你谈谈医药费的事情。”聂斌眼中闪过一抹生意人的精芒，抬手搂着徐胖子的肩膀，将他带进客厅，随后将大门咣地一声关上，把徐胖子带来的几个小弟全都看的目瞪口呆。 十来分钟后，垂头丧气的徐胖子从聂斌家走了出来。 几个小弟见状，急忙上前询问情况，却一人挨了徐胖子一脚。 与此同时，坐在椅子上的聂斌翘着二郎腿，手里捏着几张钞票翻来覆去地数着，脸上挂满了奸商特有的笑容。 二百五，真是什么样的人带什么数的钱！ 过了一会儿，在里屋的孙莉芳见外面已经安静下来，便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想要看看外面的情况，生怕自家那没用的丈夫被人打个半死。 方才聂斌那鬼哭狼嚎的声音，她可是趴在门上听了个一清二楚。 “聂斌，你没事吧？” 话刚出口，孙莉芳便瞧见了聂斌鼻子下面那一抹干了的鲜血，吓得她眼泪猛地涌了出来，急忙去取了毛巾打湿，回到聂斌身边道：“你流血了，快擦擦，擦完咱们去医院……” “去什么医院呀！” 聂斌乐呵呵地伸出手，拿了200块钱递给孙莉芳道：“这是我自己挖鼻孔出的血，没事。对了，这钱你拿着吧。” 至于剩下的50，他打算抽空去买两瓶二锅头，当机票回家用。 ------------ 第4章 命运是用来征服的 看着手里的200块钱，孙莉芳无语凝噎。 曾几何时，聂斌这家伙除了从家往外拿钱吃喝嫖赌，又何时给过她钱？ 反复确认了无数遍，孙莉芳最终还是紧咬着嘴唇将钱递了过去：“你留着吧。” “给你就拿着呗！” 聂斌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跑去卫生间将脸上的血洗干净，拿着毛巾边擦边走了出来：“钱花光了再赚，只要家还在就好。” “家……” 听了聂斌的话，孙莉芳眼中闪过一抹犹豫。 “聂斌，你到底想要什么？”孙莉芳苦笑着，手中钞票都捏的变了形，皱皱巴巴的，“实话跟你说，你要是打房子的注意，我劝你还是算了。” 聂斌闻言，脸色顿时一冷道：“我在你眼里，就是这种人？” “我眼里你是什么人不重要……” 无奈地摇了摇头，孙莉芳已经做好了挨揍的准备，双眼紧紧闭上，泪水也不住地淌了下来：“你是什么样的人，自己难道不清楚吗？” 丢下这句话，孙莉芳皱着柳眉，开始等待着一顿拳打脚踢。 说不定，被他打死，就不用遭这些罪了。 孙莉芳嘴角挂着苦笑，等了许久，却一丝疼痛感都没有。 关门声响起，她睁开眼睛，才发现屋里已然没有了聂斌的身影。 兴许，又是去赌钱或者喝酒了吧？ 一阵后怕，她无声瘫倒在沙发上，眼中的泪水却流个不停。 另一边，聂斌失魂落魄地走镇里的土路上，没出多远，就看到了一家仍在营业的小卖铺。 这时的小卖铺和后世的超市不同，商品种类十分局限，大部分都是柴米油盐一类的生活必需品。 花了三块五，聂斌买了一瓶半斤装二锅头，拧开盖子就对着瓶口吹了起来。 咕嘟咕嘟，半瓶酒下了肚，他的脸已经涨得通红。 前一世的聂斌，年轻打拼时没少在酒桌上谈单，酒量自然也不错。 可这个聂斌的身子骨显然不成，这半瓶就也就不过二两半左右，却让他不住地头昏眼花，阵阵吐意涌了上来。 急忙跑出小卖铺，伴随着身后老板的讥讽，聂斌扶着路边的电线杆吐了起来。 直到胃里吐了个干净，开始反酸水时，才总算是停了下来。 随手用袖口擦了擦嘴，聂斌看着眼前明明熟悉，却又陌生的镇子，脸上挂着苦笑。 “老天爷，你干嘛要把我弄来这个鬼地方？” 聂斌摇摇晃晃地沿着小路，漫无目的的走着，嘴里喃喃地咒骂了许久。 直到他路过一家店铺，才终于停下脚步。 这是一家网吧。 在这个时代，网吧才刚刚出现。 和后世的网吧不同，这时的网吧里往往只有一间小屋，屋里摆着几台古旧的电脑而已。 就算如此，电脑这种新兴事物对于大多数老百姓来说还没怎么接触过。即便只是花上几块钱玩个新鲜，也值了。 同样，这时代的电脑性能很低，能玩的游戏也很少。 例如1995这一年，全球一共发行了几十款质量不一的游戏，其中包括《傲气雄鹰》、《云斯顿赛车》等一众外国游戏，还有台湾地区出品的《轩辕剑二代》和后世大名鼎鼎的《仙剑奇侠传》等。 而大多数的电脑，在这个时代也只是充当一样富人的玩具，或是企业中用来代替账本的高科技玩具罢了。 看着屋里那一台台“大屁股”显示器，聂斌嘴角不住地上抬。 在他出生时，这种使用CRT显像管技术制造的显示器已经绝迹，只剩下了轻薄的液晶屏幕在市场上流通。 “也算是见到古董了！” 聂斌笑了笑，脚步轻浮地朝网吧里走去：“总不能白来一趟，就当玩个新鲜吧。” 走进网吧，他瞥了眼正趴在吧台打着瞌睡的网吧老板，抬手在桌上敲了敲道：“老板，上个钟。” “你大爷，吓我一跳！” 老板被他吵醒，有些不悦地从笔记本上私下一块不规则的纸片，对着身后墙上的钟表记下时间后递给聂斌，口中念叨着：“还上钟呢，你当这里是按摩店？” 不顾老板的抱怨，聂斌拿着纸条，随便找了台没人的空机子坐下。 按下开机键，熟悉的BIOS读取界面蹦了出来。 看着缓慢的进度，聂斌有些不耐烦，差不多过了五分钟左右，古老的Wi dows 3.2界面才终于出现在屏幕上。 “第一代奔腾处理器还真是慢如狗。” 聂斌唾骂了一句，在桌面上找了半天，好不容易才看到了IE浏览器的标志。 打开浏览器，聂斌顿时被眼前IE那陈旧的界面设计和反人类的交互逻辑弄得满头是包。 加上本就喝了不少酒，没多会儿，他的双眼就迷离了。 “破烂玩意……” 将瓶中最后一口二锅头吞进肚里，聂斌嘟囔了一句，便趴倒在键盘上睡着了。 恍惚之中，聂斌似乎回到了2020年。 他走进自家的别墅，看着奢华无比的装潢，却不禁感觉有些空荡荡的。 孤单很快就令聂斌无法忍受，他四处翻找着，希望能在家中找到一丝人情味。 “老公，你干嘛呢？” 就在这时，一个温婉的女子声音从身后传来。 聂斌急忙回头望去，只见一个衣着平庸，却难掩其绝世美貌的女子正抱着一个几岁大的女娃朝自己走来：“瞧你折腾的满头是汗，赶紧擦擦。” “诶！”接过已经洗到褪色的手帕，聂斌应了一声，将脑门上的汗水拭去。 就这样，一个男人穿着属于后世的名牌高定西装，怀里拥着与他衣着完全不在一个时代的妻女，嘴角挂上了一抹难以言喻的微笑。 真是一场奇怪的梦。 等到聂斌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 他想起了昨天发生的一切，急忙四下看了看，才发现自己并没有回到2020年，而是还在那个肮脏且充满烟味儿的破网吧里。 “老天爷，你赢了。” 可此时的聂斌，心中已经产生了新的想法。 他不想回去，不想再回到那个奢华却孤独无比的家。 “命运，是用来征服的。”他喃喃自语，“既然我命该如此，那就活出个模样！至少，要让她们娘儿俩过上好日子。” 言罢，他便起身打算离开，可没走几步，肩膀就被人给按住了。 “网费二十，给钱！”网吧老板凶神恶煞地对聂斌说道。 ------------ 第5章 第一个目标 聂斌哼着小曲，走在回家的路上。 除去昨晚的酒钱和网费二十，聂斌兜里一共只剩下了二十六块五毛钱。 但这并不影响他的心情，聂斌路过早市，把兜里的钱花了个精光。 两手拎着大包小卷的吃食，他回到楼里，站在自家门前，才尴尬的想起自己没带钥匙。 无奈之下，他只好敲了敲门。 咚咚咚……没人搭理。 “这么早就去上班了？”聂斌放下手里的袋子，坐在楼梯上发呆。 不一会儿，聂斌家大门发出咔哒一声，紧接着，一张不着一丝粉黛却依旧惊艳的容颜从门缝里露了出来。 “那个……我回来了。” 看着孙莉芳那充满幽怨的眼神，聂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没事就好……快进屋吧。”孙莉芳有些欲言又止，不过还是默默地将门推开。 应了一声，聂斌拎着买回来的东西，紧贴着孙莉芳走进客厅，然后将袋子放在桌上，回头正欲说话，却正巧和她的眼神碰在了一起。 “对不起。”生怕孙莉芳心生不悦，聂斌急忙道歉。 毕竟，一个大老爷们无缘无故夜不归宿，对于来自后世的他，自然知道有多严重。 可聂斌却忘记了，原本的那个“聂斌”，几乎每天都是这么度过。 他刚才说什么？是在跟我道歉吗？他为什么要道歉？ 孙莉芳听到聂斌道歉，整个人顿时如五雷轰顶一般，杵在原地，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昨晚，她见聂斌脸色不悦的离开，还以为他又和平时一样，不知去哪里鬼混了。 而白天片刻的温柔，不过是一场美梦罢了。 这一晚，孙莉芳哭了不知多久，直到眼泪都哭干了才昏睡过去，这也是她今天起晚了的原因。 可眼前聂斌的模样，让她不禁怀疑，难道昨天的梦还没有结束？ “以后……早点回家。” 抱着赌上一把的打算，孙莉芳一边做好挨揍的准备，一边对聂斌道：“你要是再不回家，以后就别回来了。” 言罢，她急忙紧闭双眼，生怕聂斌直接一个耳光扇过来。 但聂斌听到这番话后，不禁没有发怒，反倒不住地点头道：“知道了，是我不对，你别生气。” “我……”孙莉芳第一经历这样的场面，自然不知道如何回应才好。 两人大眼瞪小眼的愣了半天，直到聂小颖从屋里走了出来，看着气氛尴尬的两人，急忙摇摇晃晃地跑到母亲身边，一把抱住她纤细的双腿，口中对聂斌恳求道：“爸爸，你别打妈妈了好不好？” “不打了，以后都不打了。” 聂斌眼中满是怜惜，他看着女儿，伸手想要抱她。 可女儿似乎很害怕自己，就那样搂紧了孙莉芳的腿不撒手。 这一刻，聂斌心中不禁咒骂着原本的那个“聂斌”，同时抬头看了看孙莉芳，眼中满是恳求的神色。 难得一次夫妻间的心有灵犀，孙莉芳读懂了聂斌的眼神，于是便抚了抚女儿的头发，轻声说道：“爸爸不打妈妈，你快去抱抱爸爸。” “爸爸……”聂小颖有了母亲的安抚，这才松开胳膊，整个人软软地扑进了聂斌的怀里。 长满胡茬的下巴在女儿脸蛋上蹭了蹭，顿时让小丫头发出了一阵阵的笑声。 这个家，总算是有了欢声笑语。 宠溺地看了看女儿，又看了看一旁眼神温柔的妻子，聂斌心下说不出的满足。 没多会儿，孙莉芳便带着女儿上班去了。 她在纺织厂工作，是广播站的播音员。 虽然今天是元旦，但孙莉芳为了能多赚点加班费，还是选择了继续上班。 厂里有专门给双职工准备的幼儿园，聂小颖虽然不符合条件，但那里的老师见孙莉芳自己带着孩子可怜，还是允许聂小颖每天跟着其他孩子一起留下。 实际上，孙莉芳也不想给幼儿园添麻烦，但她实在是不放心将女儿交给聂斌照顾。 母女俩离开后，聂斌一个人躺在硬板床上，心里盘算着该如何赚钱。 上一世的他毕业于华东科技大学，专业学的是计算机，虽然最后做了网红主播，但学校里的本事却一直没有扔掉。 聂斌整个团队内的技术，都由他亲自上手负责。 而今天，是95年的第一天。这一年，也正是互联网行业腾飞的元年。 “就它了！” 聂斌双手一拍，从床上猛地爬了起来，脑海中已经充满了适应这个时代的创业方案。 在他生活的2020年，电脑、手机和里面的无数软件APP，几乎占领了一个人生活的全部闲暇时间。 而在这个时代，这些极具创意的想法却都没有被实现。 盘算了一下，聂斌决定先做出符合此时电脑性能的软件比较合适，至于那些手机端APP，就等到以后再说。 他的第一个目标，就是搜索引擎。 昨晚上网的经历，让他对IE浏览器和如今的网站十分不满，所以他决定亲自搞一个功能更完善的搜索引擎出来。 只要用电脑，就一定会用到搜索引擎，比如后世的某度。 而此时，远在太平洋那头的某歌公司还没有成立，若是能在那之前抢占搜索引擎市场，就一定能够闯出一番名堂。 虽然聂斌想法不错，但实际操作起来，却有一件令他无语的事情。 聂斌，没有电脑。 编写程序对他来说不难，但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 “必须想办法买一台电脑才行……可我上哪去弄那么多钱？” 这可把聂斌难坏了，此时的电脑，还属于昂贵的非生活必需品，一台装有最新奔腾处理器的电脑，起码要五位数才能买到。 而聂斌浑身上下，就只剩下买菜剩的三块二了。 想着想着，一阵敲门声忽然响了起来。 聂斌下意识走过去打开门，却迎面见到了几个他不想看见的身影。 “斌哥，在家干嘛呢？搓麻去啊！” 说话的是大刘，这几人都是“聂斌”曾经的狐朋狗友，几人经常混迹于麻将馆和按摩院，属于这一带有名的小混混。 看到他们，聂斌心里忽然升起了一个想法。 我兜里没钱，可他们有啊！ 企业拉投资，最开始不都是靠坑蒙拐骗吗？ 想到这里，聂斌嘴角不禁挂上了一抹弧度。 ------------ 第6章 启动资金……3150块 “搓麻多没劲，不如哥请你们几个去按个脚，那多舒坦？” 聂斌想到了一个好主意，于是便撺掇众人，朝镇郊外的一家洗脚房走去。 “斌哥，最近发达啦？”大刘看了看聂斌那一脸风骚劲儿，疑惑地问道。 平日里，他们几个家伙总是拖着聂斌吃喝嫖赌，无非是欺负他脑瓜子不好使，想坑他点钱花花罢了。 可今日的聂斌，看起来却和往日有所不同。 大刘和另外几个哥们互相对视了一眼，虽然几人脸色都有些异常，但却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没多久，几人来到洗脚房，大刘还没张口，就听聂斌对着老板喊道：“老板，五个人，水烧热点！” “来咯！” 老板急忙招呼了几个技师去端水，自己则安排聂斌一行五人躺好。 看着躺椅上正哼着小曲，闭目养神的聂斌，大刘实在是耐不住好奇，张口问道：“斌哥，你最近碰到啥事了？” “啥事？啥事都没有啊！” 聂斌不以为意地回答道：“斌哥就是觉得，咱们哥几个一起也挺长时间了，分开有点舍不得。” “分开？” 大刘不解地看了看一旁的聂斌：“斌哥，你要去哪？” “三年时间到了，我家老东西打算让我回去。”聂斌道。 说到这里，聂斌不禁叹了口气，微微侧头看了看身边的“弟兄”们，眼角划过一抹不舍：“只可惜咱们哥几个，以后恐怕再也见不到咯……” “斌哥，你说的老东西……难道是你爹？”大刘问道。 点了点头，聂斌沉吟片刻，才继续说道：“我家那老东西当年做买卖赚了不少钱，怕我败家，所以就给我弄到镇上历练历练，还特意给我安排了个媳妇，就是想让我能定定心，回去好接手他的生意。” “怪不得，我就说嫂子长得那么水灵，怎么会跟了……” 大刘恍然大悟，可话刚说到一半，便意识到不太对，急忙收起话匣子。 “没关系，莉芳爹也算是她家乡那边大户人家了，我俩……算是联姻吧。” 撒谎都不用打草稿，聂斌继续胡扯着：“估计过不了多久，我就要带着她回老家了。你们几个以后没了我罩着，自己可要小心着点，别像往常一样惹事。” “哥……”几人感动的一塌糊涂。 众人心道：哥几个平日里拿你当钱包使，没成想你却拿我们当兄弟。看来，这么些年都看错了聂斌，只可惜明白的太晚了。 “行了，你们也别担心。” 见时机差不多了，聂斌眼中闪过一抹奸商特有的神采，随后对几人道：“哥走之前，打算给你们留点念想。正巧，我家那老东西打算给我一笔创业基金，我考虑着，是不是可以给你们几个留点事业，也省的以后吃不上饭。” “哥！你对咱几个太好了！” 大刘感动的都快要哭出来了：“不成，哥，我良心过不去！我……” “别说了，大刘。” 嘴角挂着一抹微笑，聂斌抬手阻止了大刘的话：“哥明白，不过哥不怪你。你们都是哥的好兄弟，兄弟之间，不要计较那么多。” “斌哥！”众人快要痛哭流涕了。 等到几人从洗脚房出来，已经勾肩搭背，成了过命的兄弟。 当然，洗脚钱是大刘付的，他家境其实不错，只是欺负聂斌欺负惯了，所以平日都让聂斌结账。 但此时众人一口一个斌哥，又哪好意思再让他出钱？ 回到街上，大刘忽然想起了方才聂斌提到的“事业”，于是便开口问道：“斌哥，你刚才说要给哥几个……” “对对对，”聂斌急忙接过话茬，“这事吧，还得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大刘有些不解，“不就是做生意吗？咱哥几个加一起，就算开个洗脚房也不至于亏本吧，为嘛要从长计议？” 见大刘心生疑惑，聂斌急忙找了个借口道：“洗脚房这个生意做不得，咱们镇上总共才多点人？有一个就够了，再开肯定不挣钱。” “斌哥说的对，”几人中一个叫大黑的插嘴道，“我哥在市里一家卡拉OK打工，听说那边的生意也有这样的情况，好多人见卡拉OK挣钱，就也跟着开，结果最后都黄了。” “那可怎么办？” 眼看煮熟的鸭子要飞了，大刘急忙问道。 “也不是没有办法。” 聂斌装模作样地想了想，随后对大刘说道：“你们听说过网吧吗？” “当然听说过，”大刘蹭了蹭鼻子，“不光听过，还去过呢！” “那你们觉得，网吧好玩吗？”聂斌道。 摇了摇头，大刘想起之前图新鲜去过一次网吧，却花了几块钱啥也没干之后，便嗤之以鼻道：“没劲，有那个功夫，还不如去舞厅逛逛咧！” “就是说，”聂斌点头道，“我的想法，便是开一家让人觉得有趣，并且来了就不想走的网吧。” “哥，网吧又不是按摩院，哪有人来了就不想走的？”大刘笑了笑道，“我觉得，咱们还不如开个餐馆得了。” 开餐馆？那我的电脑从哪来？ 聂斌心里唾骂了一句，随即急忙劝道：“拉倒吧，咱哥几个加一起还不顶一个老娘们，开餐馆岂不是要赔死？” “那……那怎么办啊？”大刘有些委屈道。 “就开网吧！”聂斌直接下了定论，“网吧的大头我来拿，你们几个嘛……稍微拿点钱意思意思得了。到时候股权对半分，我一半，你们一半。” 大刘被忽悠的一愣一愣的，和几个伙伴对视了一会儿，随后问道：“哥，啥是股权？” “就是网吧的所有权，”聂斌解释道，“我出钱出脑力占一半，你们合伙凑点钱入股，也分一半。至于一个人分多少股权，就按照入股的钱数来算吧。” 几人一听，心想这可是笔好买卖，便纷纷扒拉着手指头，盘算自己能掏出多少家底入股。 最终，生怕分少了的大刘一伙，一个接一个地回家把钱取来，恭恭敬敬地交到了聂斌手里。 看着手中的三千一百五十块钱，聂斌面色平静。 可他的心里，早已经乐开了花。 虽然钱不多，但苍蝇腿儿也是肉。 这笔钱，就是他重生后的第一笔启动资金！ 喜悦劲儿没坚持多久，聂斌便猛然想到，三千多块钱，在这个时代根本买不到一台全新的电脑。 回到家躺在床上，他翻来覆去，脑海中逐渐蹦出了一个办法。 ------------ 第7章 少妇的毛巾 第二天一早，聂斌早早起来，给孙莉芳娘儿俩把早饭做好，放在桌上，便离家而去。 找了辆摩的，他离开镇上，来到了市里的一家电子城。 九十时代，电脑行业算得上是新兴产业。 而这时的电子城，也没有那些后世常见的奸商，基本都是些老老实实的生意人。 一般来说，一台搭载奔腾处理器的电脑加上显示器等外设，至少需要万把元才能买到。 而聂斌兜里只有昨天坑蒙怪骗来的3150块钱。 这点钱，只够买一台大屁股的三星CRT显示器。 但是，他今天的目标并不是电子城。 在门口找了个空地，聂斌也不顾地上的灰尘，直接席地而坐，便开始吆喝起来：“回收旧电脑、坏电脑、废电脑！价格合理，童叟无欺！” 没错，他的目标，是那些电脑坏了的家伙。 此时的电脑配件多为湾岛生产，也普遍没有什么售后。 一般来说，电脑坏了就得换新的配件，而配件价格又摆在那里，所以电脑在不短的时间内，注定只是有钱人的玩具罢了。 可聂斌心里清楚，再过几年时间，整个信息产业便会进入井喷式的发展阶段。 甚至，单单一个信息产业，直接带动了整个社会的经济发展。 1995年，正是信息产业鹏飞的分水岭，他必须趁着这个机会，尽早进入信息产业，才能占领制高点，达成他重生之后定下的目标。 如意算盘打的不错，可事实却给聂斌泼了一盆冷水。 吆喝了一段时间，整条街上没有一个人愿意和他搭话。 对此，聂斌倒也做好了心理准备，毕竟电脑这玩意价值太高，没几个家庭拥有。 就在他准备起身去买瓶水解解渴时，一个看起来三十岁左右，看打扮算是中产阶级的女人带着一个几岁大的小孩朝他走了过来。 “小哥，你收电脑？”女人问道。 听到女人的询问，聂斌立刻挂上一脸微笑凑了过去。 所谓功夫不负有心人，瞧，生意这不就来了嘛！ “姐，您有机器要出手吗？” “我家里原来有一台电脑，去年买的，今天过来本打算给孩子买台新电脑，听你在这吆喝，我就过来问问。”女人笑了笑道，“你多少收钱啊？” “这就要看看机器再说了。”聂斌答道，“好用不好用一个价，成色是新是旧又一个价。” 女人闻言，犹豫片刻，便对聂斌道：“这样吧，我家不远，不如你等我买完电脑，然后跟我去家里瞧瞧？” “那敢情好！” 聂斌见有戏，急忙跟女人套上了近乎：“姐，我叫聂斌，您叫我小聂就行，不知该怎么称呼？” “我叫杜华，这是我儿子小龙。小聂，你就叫我杜姐吧。”杜华说道。 “好嘞，杜姐。”聂斌一拍巴掌，随后说道，“电脑我门儿清，要不，我陪您一起瞧瞧？” 杜华闻言，立刻笑开了花道：“那可真是帮了大忙咯！我一个女人家，对这玩意可真是两眼一抹黑。孩子他爹又忙，没空陪着来，要是你能帮忙就太好了。” 两人寒暄了几句，便前后脚进了电子城。 一个小时后，聂斌两手便拎着沉重的电脑跟杜华一起走了出来。 这时的电脑多是自己组装的兼容机，所以并没有包装，买好之后直接拎着机箱离开就行。 聂斌左手拎着显示器，右手拎着机箱，一路呼哧带喘，但心里头却兴奋不已。 靠着直播带货练就出的口才，聂斌帮助杜华把价钱从一万五千八谈到了一万四，足足省下了一千八百块钱。 这可让杜华高兴坏了，对聂斌也是越看越顺眼，偏要认他做干弟弟。 女人有时候就是这样简单的生物，谁能帮她，她就对谁好。 对于聂斌来说，初到这个时代，多个朋友多条路的道理，他自然是清楚，于是便打蛇随棍上，半推半就地认下了这个干姐姐。 总算是到了杜华家，聂斌把鞋一蹬，就开始帮着拆旧电脑，然后把新买的电脑安在了小龙卧室的木质电脑桌上。 插完线，聂斌确认了一番，发现没什么毛病，这才摸了摸头上的汗，转头对身后的杜华道：“姐，成了。” “瞧把你折腾的。” 杜华急忙跑去卫生间，想找条毛巾给聂斌擦擦汗。 可她找了一圈才发现，自己家并没有全新的毛巾了。 看着墙上挂着的那几条自己和小龙用过的毛巾，杜华犹豫片刻，便红着脸把自己的擦脸毛巾拽了下来。 “来，擦擦汗。”回到客厅，聂斌已经和小龙在沙发上坐着聊起了游戏，杜华笑了笑，然后坐到两人身边，帮聂斌擦起了汗。 聂斌受宠若惊，急忙从杜华手里抢过毛巾，边擦边道：“姐，我自己来就好了。” 作为一个老爷们，聂斌擦脸的方式自然是十分豪迈。 他将毛巾随手展开，往脸上一铺，鼻子里顿时涌进了一股腻人的香气。 “姐，你家毛巾真香。” 擦完汗，他将毛巾放了下来，对杜华说道。 话音未落，他就注意到杜华的脸色变得有些红润。 只可惜，此时的聂斌并没有什么花花心眼，他的心思都放在了不远处地板上的那台“坏电脑”上面。 见聂斌擦完汗了，杜华急忙把毛巾拿走，随手丢在了卫生间的洗脸池里，深吸了几口气，让脸色恢复正常后才回到客厅。 聊了一阵，聂斌看了看时间，见时间不早，便有一搭没一搭地提起了电脑的事。 杜华很聪明，瞬间明白了聂斌的意思。 自打两人拉了亲戚，杜华便不打算跟聂斌提钱了。 尤其是当她听说聂斌住在几十里外的镇上时，眼中还闪过了一抹对亲人的怜惜。 “弟，旧电脑你抱走吧，姐不要你钱。” 言罢，杜华又从钱包里拿出来五百块钱塞给聂斌道：“你今儿个帮着姐省了不少钱，这五百虽然不多，但也是姐的一片心意，你一定要拿着。” “姐……”聂斌心中狂喜，但脸上却不好表露出来，于是只好干瞪了会儿眼，好不容易挤出两滴眼泪，一把将杜华搂住，不住地用脑袋蹭着她的胸口。 不错，触感真是不错，城里人营养果然跟得上。 ------------ 第8章 孙莉芳的疑惑 回到家，聂斌费了老大劲才将这些东西抱上楼，放在了自己醒来时的那间小屋。 这是他重生后的起点，也是他全新人生的起点。 将机箱拆开，聂斌研究了半天，才发现这台电脑其实问题不大，只是内存条有些松，估计是小龙不小心摔过。 把内存条拔下来，聂斌在家里翻了半天，总算是找到了一块女儿学写字用过的橡皮擦，小心翼翼地擦拭了一番内存，又重新插回主板上去。 插线，开机。 熟悉的画面出现在显示器上。 成了！ 撸开袖子，聂斌坐到电脑前，回忆着曾几何时，在大学里学到的示范案例，手指飞速敲击着古旧的机械键盘，将一行行代码录入。 他聚精会神的敲着代码，像极了后世那些享受着福报的程序员。 直到孙莉芳带着颖儿回来，他都没有注意到。 “干嘛呢？”孙莉芳见里屋没开灯却有亮光，于是便推门进来望了一眼。 “回来了？”聂斌这才意识到媳妇女儿回家了，急忙停止输入，对两人道，“饿了没？我去弄饭……” 孙莉芳闻言，急忙拦下聂斌：“我去吧，你忙你的。话说回来，这是电脑吗？” “你知道电脑？”聂斌闻言一喜，拉着孙莉芳便按在椅子上道，“会用吗？” “我上哪会去？”孙莉芳扭了扭肩，“厂里头有这玩意，不过我没用过，也不会。” 听到孙莉芳的话，聂斌笑道：“我跟你说，电脑这玩意可有用了。等回头有空，我教教你。” “算了吧，”孙莉芳看着眼前那一行行如天书般的代码，叹了口气从椅子上站起身道，“我学这个也没用，话说回来，这东西挺贵的吧？从哪来的？” 坏了！把这事忘了！ 一滴冷汗从鬓角流下，聂斌瞬间慌了。 就在他绞尽脑汁，想找个理由忽悠孙莉芳时，家里那台许久都没有响过的电话却忽然传出了阵阵叮铃声。 “我先接电话，一会再说。”聂斌急忙转身去客厅，接起这救命似的电话。 “喂，找哪位？”聂斌道。 电话那头的人听到聂斌的声音，立刻亲切地说道：“弟，我是你姐，杜华。” “哎哟！姐，您怎么来电话了？”聂斌急忙热情地问道。 “没啥事，就寻思打个电话看看你在不在家。”杜华笑了笑道，“弟啊，姐有个事想问问你。最近你姐夫他考虑下海做生意，但是没什么好主意，你脑瓜聪明，帮姐姐出个主意呗？” 听到杜华的询问，聂斌想了想，随后说道：“姐，现在这时代，做什么都赚钱。” 这话倒是没错，从80年代开始，下海经商的人几乎都赚了个盆满钵满。 这一现象虽然到了90年代后有所缓解，但做生意依旧是个不错的出路。 “弟，你说的姐知道，可姐就是想问问，你觉得做什么行业比较好。”生怕聂斌回答的太笼统，杜华又加了一句道，“比如餐饮、服饰或者小商品。” “餐饮要有真本事，不然请厨子的话，哪天厨子跑了，饭店就黄了。” 聂斌劝道：“服饰和小商品倒是可以，不过这俩一般都是南方那边家里有工厂的在做，咱们北方也差点意思。” “那你说该怎么办？” 杜华见自己提出的三个选择都被否了，只好无奈地问道。 沉吟片刻，聂斌对杜华道：“姐，你考虑一下科技产业？” “科技产业？” 杜华皱了皱眉：“你是说卖电脑吗？”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做软件。” 聂斌解释道：“姐，小龙那台电脑里装的软件，十个有九个都是老外做的。但你觉得，咱们国家难道会一直用外国软件吗？” 杜华闻言，眼神顿时一亮：“弟，你接着说。” 察觉到杜华的兴趣，聂斌笑了笑，开始给她画起了大饼：“虽然现在看来电脑软件销路一般，但实际上外国早就形成了稳定的市场。只要咱们做出的东西足够好，就算在国内没销路，也可以卖给美国人，赚美刀！” “赚美刀……弟，真有你的！” 听完聂斌的劝说，杜华仿佛已经看到了软件公司美好的未来：“姐就知道，你小子肯定有好主意！行了，姐再研究研究，回头给你打电话！” 言罢，杜华便挂断了电话。 听着嘟嘟的忙音，聂斌也撩了电话，一转身，便看到了身后的孙莉芳。 “刚才你跟谁打电话呢？”孙莉芳有些犹豫道。 家里的电话是那种老式的座机，听筒漏音严重，想必孙莉芳时听到了那头的女人声音，所以才这幅表情。 “一个做生意的朋友，大我几岁。”聂斌答道。 “你朋友是女的？”孙莉芳又问。 点了点头，聂斌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毕竟人家杜华大姐都已经结婚生子了，自己再怎么不像话，也不能跟一个有夫之妇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她叫杜华，是我一个朋友的妻子，比我大几岁，所以我才叫她姐。” 直接扯了个谎，聂斌也不担心会被戳穿。 幸好，孙莉芳这人没什么心眼，加上刚才聂斌在电话里也的确都在聊生意的事，于是便信了他的话。 “你……要做生意？”孙莉芳问道。 “对啊！不做生意怎么赚钱？” 忽然想到了一件事，聂斌急忙指着小屋道：“我屋里那台电脑，就是用来做软件的。” “原来是这样……” 孙莉芳感到有些难以置信，她看了看眼前的聂斌，似乎有些不认识他了。 曾几何时，眼前这个男人只知道吃喝嫖赌，却从来不想着做点正事。 三年时间，这个家几乎都快被他给掏空了。 就算不提当初孙莉芳嫁过来时带着的两千彩礼钱，甚至她的那些金首饰也早已变卖，被聂斌花了个一干二净。 虽然聂斌前一天给了她200块钱，但那时她在里屋也听了个真切，知道这钱是从徐胖子那里讹来的，算不得什么正常收入。 就连昨天，她也没有休息，而是依旧去加班，只为了多赚点加班费。 毕竟，元旦过不过无所谓，没钱的话，这个家就垮了。 而仅仅一天时间，聂斌却忽然在电话里和别人谈起了生意方面的事。 甚至还说的头头是道，孙莉芳几乎一个字都听不懂。 难不成，这家伙真的转性了？ ------------ 第9章 Old Dog 心里头有些打鼓，孙莉芳也不敢多问，只好点了点头道：“那你注意休息，别太累了。” 这已经是她能给出最好的关怀了。 “我知道，放心吧。” 聂斌笑了笑，伸手抓住孙莉芳柔嫩的小手道：“给我点时间，我一定会让你和颖儿过上好日子。” 小脸涨的通红，孙莉芳默默地低着头，沉吟许久，才颤声说道：“我信你。”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说的话是真是假。 但她至少愿意去相信一次，这样，才能让自己这几年的坚持和隐忍显得有意义。 接下来的三天，聂斌将自己关在小屋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活脱脱成了一个大家闺秀。 小屋里不停的传出键盘敲击的咔哒声，不时还伴着聂斌的叹息。 终于，三天后的傍晚，聂斌总算是停了下来。 双腿有些打晃，他勉强扶着墙，总算是走出了小屋。 虽然身体的疲惫和双手的酸痛令他嘴角不住地抽搐着，但聂斌脸上却挂着一抹无法言喻的笑容。 成了！ 三天时间，三十多万行源代码。 一个具备完整抓取功能的搜索引擎，诞生在了他身后这间不足五平方米的小破屋里。 “就叫它……古狗吧。” 聂斌笑了笑道：“Old Dog，古狗网，正式诞生啦！” 从冰箱里翻出已经凉了的剩菜剩饭，聂斌胡乱塞了几口，便回到客厅，扯下电话线拉回小屋，连接到电脑的猫上。 猫，也叫调制解调器，是一种可以将电话信号转为网络信号的设备。 这个时代还没有宽带，更没有后世普遍使用的光纤，拨号上网几乎是上网的唯一手段。 听着猫发出一阵阵滴滴答答的拨号声，聂斌的心中激动无比。 几分钟后…… 一个新的时代正式揭开了序幕。 古狗网上线后，起初并没有在互联网兴起多大的波澜。 毕竟，这时的人们几乎都不知道它的存在。 但聂斌的技术来自于二十五年之后，自然也知道该如何在网络上宣传自己。 他在古狗网上线之后，便安插了一个脚本，让古狗网自动在其他网站中投放广告，吸引网民点击。 果然，当越来越多的人用过古狗之后，才惊讶的发现，原来上网冲浪可以如此轻松。 而古狗网，也在这期间越来越火热，仅仅一天时间，访问量就超出了聂斌电脑的承受能力而导致宕机。 可即便如此，古狗网也着实轰动了整个互联网。 各种新兴的小型论坛，纷纷刊登了关于古狗网的各种猜测。 有人说，这是外国人研究出来的东西，正在华夏做实验。 有人说，这是国家研发的搜索引擎，只为了在未来的信息行业里击败外国。 各种猜想，众说纷纭。 与此同时，国外也有不少网络专家注意到了古狗网的存在。 只可惜古狗网仅上线一天就关闭了，他们还来不及去做出更深的研究。 就在一众专家捶胸顿足时，一封电子邮件竟然跨越了太平洋，送达雅虎创始人杨致远的邮箱。 这时代还没什么垃圾邮件，正在办公室里忙碌的杨致远自然不会多想，下意识便点开了这封署名为重要事项的邮件。 随意瞥了一眼，杨致远整个人忽然腾地从办公椅上站了起来，随后疯了一样冲出去，跑进对面的合伙人办公室。 办公室里，大卫·费罗正绞尽脑汁地和几个高层开会。 作为世界上最早，也是最为先进的分类目录搜索网站，雅虎的用户量极大。 但与此同时，雅虎也一直面临着一个巨大的问题，那就是所有分类，都需要人工录入。 这对于创业初期，只有几十名员工的雅虎来说，无疑是个巨大的工程，几乎所有员工都被迫加班，就连周末也要在家里继续录入分类。 可互联网时代正在到来，新的网站，依旧如雨后春笋般的出现。 大卫今天开会，就是为了和手下的技术人员研究出一个省时省力的办法，解决眼前人手不足的危机。 “大卫！出大事了！” 杨致远大声喊着，顿时把大卫吓了一跳，他拍了拍胸口，随后问道：“杨，出什么事了？干嘛这么惊慌？” “大事，大好事！” 杨致远走到大卫身旁，俯首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听到杨致远的话，大卫整个人也不禁打了个寒颤，声音颤抖地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真的，我的确收到那个人的邮件了。” 杨致远道：“我反向调查了IP地址，的确是从华夏发来的。对方附带了一些古狗网的源代码，我和数据库里存储的古狗网快照做了对比，是真的。” “那还想什么？他要什么都答应，快啊！” 大卫急忙说道。 两人对视一眼，立刻解散了眼前的会议。 现在什么会议都没意义了，眼下最重要的，是抢在其他公司之前，拿下古狗网的这份出售合同！ 没错，这封邮件的发送者正是聂斌。 而他要做的，就是将辛辛苦苦编写出的古狗网，卖给大洋那边的美国公司。 “这十来封邮件，总有一家会答应吧？” 放开键盘，聂斌看着发件箱里的十多封“重要事项”，心中难免有些忐忑。 若是他这个办法没成功，那可真是无路可走了。 幸好，聂斌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不多会儿，他的邮箱便收到了七封邮件。 也就是说，除了少数几封邮件石沉大海，剩下的那些都回复了。 一一点开，聂斌嘴角不禁挂上了一抹冷笑。 “一群傻X！” 大部分邮件中，回复的内容都是高高在上，似乎自己的古狗网不卖给他，就卖不出去了。 懒得搭理这些家伙，聂斌将邮件一一删除，视线放在了最后一封邮件上。 这封邮件的署名，是雅虎网创始人杨致远。 点开邮件，聂斌的嘴角不禁上划，露出一个奸商特有的笑容。 “亲爱的X先生，我方对您的古狗网很有兴趣，经过研究，我们期望和您签署一份独享协议。具体相关事宜，烦请您回复一个联系方式，我们会派专人与您立刻联系。杨致远。” 将家里的电话号码发送过去，聂斌美滋滋地拔下电话线，重新插回客厅的老旧电话上，然后便搬了把椅子，坐在电话前面等着。 没多久，电话便响了起来。 ------------ 第10章 遵守诺言 一听到电话那头满嘴的哈喽，聂斌也不慌，直接流利的和对方交谈起来。 毕竟，他来自2020年。 那时，英语早已在义务教育中普及了。 也许是被聂斌流利的英语水平吓了一跳，电话那头的杨致远愣了愣神，才开始和他谈起合作事宜。 最终，两人敲定了合作的方案。 聂斌将古狗网的使用权授权给雅虎，并在当前版本的功能下，提供必要的漏洞修复。 除了雅虎，聂斌不得将古狗网授权给任何第三方使用。 为此，雅虎需要付出一百万美元的一次性授权费，和之后每年运营收入的20%作为后续费用。 雅虎不得再大陆运营古狗网，并禁止在任何国家提供中文版本。 聂斌拥有保持古狗网基本功能外的一切修改权益，其中包括界面的修正，功能的添加和删减等。 古狗网必须至少运行十年才能停止运营，否则雅虎需付给聂斌两百万美元的一次性补偿。 这份合约，看起来有些霸王条款的意味，其中大多数条款都明显倾向于聂斌。 但聂斌知道，自己就算要求更多，雅虎也一定会同意。 因为他提供的引擎，其技术含量远超过这个时代，对于雅虎来说，这几乎是他们占领市场先机的唯一机会。 很快，一百万美元便汇入了聂斌的账户，按照当时的汇率，被换成了八百三十万人民币。 而收到源代码的雅虎，立刻将古狗网源代码进行分析和修改，将原有的分类目录功能合并进去，并修改成英文版本后，在第二天立刻上线。 古狗网，搜你所想。 配合着一句朗朗上口的广告词，古狗网立刻占领了海外大部分市场，也让定下这份霸王条款的杨致远将心中随后一丝担心丢之脑后。 大洋彼岸的杨致远和大卫忙的脚不沾地，可这与身在滨城的聂斌没有任何关系。 收到钱，聂斌立刻跑去市里，在电子城找了几个商家进行合作。 他要开网吧了。 聂斌手里的第一笔资金是从那几个狐朋狗友手里骗来的，为了这笔钱，他许下了开网吧的诺言。 如今，是该履行诺言的时候了。 当初的约定，看似对聂斌十分不公平。 但实际上，聂斌心中却有着另一番打算。 买下了二十台全新的电脑，聂斌和商家约好之后再来提货，便立刻打车返回镇上。 开网吧，必然需要一个足够大的地方。 思来想去，聂斌想到了自己的计划后，还是觉得把网吧开在镇里比较发达的地方好些。 毕竟，只有镇中心才有商用的运营商网络接入。 而他的计划，需要网络的支持。 在街上溜达许久，聂斌总算是找到了一处合适的地脚。 镇中心商业街原本有一家饭店，生意不错，只可惜老板出了点事情，所以回老家去了，所以空下了这处五十多平方米的门头房。 聂斌看了看房子的布局，觉得还不错，便立刻联系了房东。 手里有钱，心里就不慌，聂斌听房东吹嘘了许久这里多么多么好，客流量多么多么大之后，直接丢出了一个房东无法拒绝的提议。 “不如，你把房子卖给我吧？”聂斌道。 要知道，这时的房租也就几百块钱一个月，房价也低的可怜，这样一个五十多平的门头房，市场价也不过几万块钱。 房东见聂斌一身打扮，并不觉得他像是挥金如土的大老板，于是有些心存疑虑。 可聂斌这个暴发户，却直接从包里拿出一万块钱丢在房东面前：“这是定金。” “聂老板！咱们什么时候签合同？”房东见到钱，立刻怂了。 当天下午，聂斌便和房东签下了房屋买卖合同，用八万七千块钱，买下了这间门头房。 从银行出来，房东喜滋滋地看着存折上多出的八万七，和聂斌挥手道别。 “傻X。”聂斌目送他离开后，自言自语道，“不出五年，这房价就会翻上十倍。” 虽说此时投资房地产是个不错的赚钱办法，但毕竟那是长线，短期之内见不到什么收成。 况且，房地产永远是死物，和手里的活钱是不一样的。 而聂斌的目标，是做一个坐拥亿万家产的首富。 后世，没有任何一个首富，是靠着手里的房产当上的。 聂斌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 将大刘和大黑几人叫来，聂斌带几人来到门头房，并叮嘱他们找人把里面饭店的设施全都拆掉，换成一排排的电脑桌。 大刘他们这几天都快憋死了。 自从聂斌从他们手里拿了一笔钱后，就如石沉大海没了音讯。 几人这几天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被骗了？ 但本着对他的信任，他们最后还是没上门去找聂斌理论。 而此时此刻，看着眼前的门头房，大刘几人泪流满面。 斌哥诚不欺我！ 这一刻，他们全都放下了心里所有的顾忌，诚心诚意地将聂斌当成了自己的大哥。 一周后，网吧装修一新。 此时的网吧和后世那些奢华的风格不同，只要保证了基本的空间和良好的通风就已经足够。 所以，装修时聂斌也没有选择太贵的材料，而是更加注重防火防灾。 毕竟，他也多多少少听说过后世极富盛名的蓝极速网吧火灾事件。 这期间，聂斌除了盯着装修以外也没闲着。 之前卖给雅虎的古狗网只是个半成品，他之所以出手，只是为了快速拿到一笔资金，以方便之后的计划正常运行。 而现在聂斌手里还有七百多万，放在95年，可算的上是一笔巨款。 有了这笔钱撑腰，聂斌便潜心在家里继续编写着代码，以完善古狗网的功能。 他要做的，不是一个普通的搜索引擎，而是和后世那些大型门户一样的综合性网站。 代码写了一行又一行，很快，聂斌就迎来了网吧开业这一天。 网吧的招牌，经过几人讨论后，还是决定以聂斌的名字命名。 斌哥网吧，与1995年1月10日正式开业。 顶配的全新电脑，舒适的座椅，宽敞明亮的上网环境。 开业头一天，斌哥网吧便人满为患，镇上的男男女女都纷纷进入网吧。 毕竟，在斌哥网吧开业之前，镇上就只有一家破网吧，正是聂斌之前喝醉酒时去过的那一家。 加上斌哥网吧开业大酬宾，上网只要五毛钱一个小时，自然是人满为患。 至于那家破网吧，老板估计快要愁死了。 网吧开业后，聂斌便不再插手了。 上网的收益，他一分也不要，全都交给大刘他们几人按照股权分配。 他真正看中的，是网吧后门仓库里，已经连接好商用网络的那台服务器。 这台服务器，花了聂斌足足三十多万，拥有着一流的数据处理能力。 “再等等，很快你就派上用场了。” 看着没有开机的服务器，聂斌嘴角挂上了一抹微笑。 ------------ 第11章 千度网上线 回到家中，他再一次将自己关在小屋里，铆足了劲编写着代码。 而孙莉芳则是每天照旧上班，她此时还不知道，镇上轰动一时的斌哥网吧，竟然是自家这个曾经被人成为废物的丈夫开的。 过了几天，孙莉芳总算是憋不住好奇，推开小屋房门，对里头的聂斌问道：“你还在摆弄电脑？” 她不懂什么叫做写代码，只好把一切跟电脑有关的事，都叫做摆弄。 “再有两天就差不多了！” 聂斌抬头望了孙莉芳一眼，眼睛下方有着厚厚的黑眼圈。 有些担心地看着丈夫，孙莉芳犹豫片刻，还是默默走到他身后，将手搭在聂斌肩膀青青揉捏着道：“要不……你歇歇吧，这么下去太累了。” “没事，就快好了。”聂斌回头看了看孙莉芳道。 无奈地叹了口气，孙莉芳还是没有阻止聂斌。 毕竟，既然他愿意做点正事，自己何必要去阻拦呢？ 难不成，还能让他变回以前的模样吗？ 几天后，聂斌坐在椅子上，一边揉着酸痛的脖子，一边开心的笑着。 在他面前的屏幕上，有一个十分简洁的网页。 千度网。 三个大字，在网页的正中央，下面是一个细长的输入框，输入框右边，有一个按钮，按钮上用蓝色字体写着“千度一下”。 这个设计不必多说，自然是来源于后世著名的X度。 但实际上，千度和后世的X度却有着根本性的区别。 千度网的内核，实际上就是换了皮的古狗，只不过聂斌又为其修正了一系列功能性的bug，并添加了更多的独特内容，比如图片、新闻等专业搜索分类，和一个在后世十分重要的内容——贴吧。 作为一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人，聂斌自然知道贴吧有着什么样的影响力，所以贴吧功能上线也是必然。 至于其他类似视频、地图和知道一类功能，在现有的网络环境下并没有什么用处，所以聂斌也没有去白费力气。 看着已经完成的千度网，聂斌咬紧牙关，将电脑关机。 拔掉所有电线后，他将机箱盖拆开，小心翼翼地取出硬盘贴身放好，然后离开家，朝斌哥网吧走去。 “斌哥！” 今天负责看店的是大黑，他正在百无聊赖地坐在吧台，翻动着手里那本封面都破了的《侠客行》看得正欢。 见到聂斌来了，他急忙放下书，起身打了个招呼道：“您怎么来了？” “来看看生意咋样。”聂斌笑了笑，随后望了一眼网吧。 虽然此时开业酬宾已经结束，上网费也恢复到两块钱一个小时，但这并不能阻止前来上网的群众。 整个斌哥网吧里没有一台空机，加上吧台出售的饮料，算下来，一整天的收入接近一千块钱。 一天一千，一个月可就是三万。 想到这里，聂斌不禁有些后悔，自己怎么会把那一半的利润拱手让给了大刘大黑他们。 但他很快就释然了，网吧收入虽然看似诱人，但他的目标，并不是这些蝇头小利。 反倒用这些钱，为他换来了几个即忠心，又没什么心眼的手下，这才是真正的利益所在。 和大黑聊完，聂斌便走向了一直锁着的仓库，仓库门锁只有他有钥匙，其他几个人是打不开的。 进了仓库，他便将门从里面锁上，然后掏出硬盘接到服务器上。 开机，拷贝数据。 此时的硬盘速度太慢了，聂斌足足拷贝了半个小时，才把那一百多万行千度网源代码全部拷贝到服务器上。 满心激动地盯着屏幕，聂斌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按下了回车。 面前的DOS界面飞速闪动着，没多久，界面消失，IE浏览器自动蹦了出来。 映入眼帘的，正是千度网的首页。 “成了！” 他激动地起身欢呼着，声音穿透了门板，把外面上网的人都吓了一跳。 同样吓一跳的还有大黑，他听到聂斌的喊声，急忙过来敲门问道：“哥，出啥事了？” “没啥。”聂斌赶紧回答，“你去忙吧，我没事。” “哦，好嘞，哥。”大黑疑惑地离开了。 轰走了大黑，聂斌重新坐回位置上，双手放上键盘，开始做起了最后的步骤。 想要一个网站正式上线，必须要用到一个合法且好记的域名。 之前的古狗，他用的是IP地址直连，毕竟那玩意是要卖的，不是要用的。 但千度网不同，他就指着它发家致富，所以该有的手续，一样都不能少。 从万维网注册了ww这个域名后，聂斌将域名和服务器DNS挂靠，然后打开IE，尝试输入域名登录。 鼠标转了几圈后，画面里出现了千度网的首页。 试操作了一番，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聂斌这才关了浏览器，起身看着身旁正发出阵阵轰鸣声的服务器自言自语道：“哥们，华夏互联网的腾飞，就从你开始咯！” 这一刻，华夏的网络技术，第一次走在了世界前沿。 离开仓库，将门锁好，聂斌脸上的喜色无法掩饰。 大黑看着聂斌乐成那样，心想着难不成斌哥他爹见网吧生意不错，给他什么奖励了？ 一定是这样的，大黑十分确定的点了点头。 人逢喜事精神爽，离开网吧，聂斌先去了镇上最大的超市，给女儿聂颖儿买了一大包各式各样的零食，又买了不少家里用得上的食材。 拎着大包小裹，聂斌回到楼下，还没来得及上楼，迎面便碰到了一个冤家。 “聂斌！终于找到你小子了！” 说话之人，正是徐胖子。 自打上次被聂斌坑了一笔之后，徐胖子回去是越想越冤。 但毕竟人是他打的，徐胖子也怕聂斌来上自己，于是这段时间便偃旗息鼓，没有来找他麻烦。 如今，眼看半个月过去，他估摸着聂斌鼻子也该好了，便再度上门讨债。 这一次，他不光打算要回那一千多的赌债，更要连上次被讹走的250一起讨回来。 一见到徐胖子，聂斌便知对方为何而来。 但这一次，他兜里可不差那一丁点小钱了，于是也用不着和对方废那么多话。 毕竟，坑人也是要浪费脑细胞的。 “徐哥，怎么来了？” 聂斌自来熟地打了个招呼，随后对徐胖子道：“对了，哥们前段时间跟你借的钱……” “你还敢提钱？” 徐胖子一听，气都不打一处来道：“你欠的钱，加上上次的250，是不是该还了？” “徐哥，您这话就不对了。” 摇了摇头，聂斌对徐胖子道：“上次的钱，是你给我的医药费。” “什么狗屁的医药费！你今天要是不把钱给老子吐出来，我就……我就……” 只可惜，徐胖子这家伙空有一身肥肉，但脑瓜仁却不咋好使。 想了半天，他也没想出该如何威胁聂斌。 吃一堑，长一智。有了上次被坑的经验，这一次，徐胖子再也不敢动手了。 “徐哥，咱哥俩还算那些？” 聂斌见他那副窘态，心里不禁乐开了花，可嘴上却依旧套着近乎道：“行了，明人不说二话，哥们最近也算是赚了点小钱。” 话说到一半，聂斌从兜里掏出一沓钞票，数出一千五递给徐胖子道：“还给你，咱俩两清了。” ------------ 第12章 女儿的笑容 “我X！” 看着聂斌手里那一沓百元大钞，徐胖子有些心虚地接了过来，数了一遍又一遍，还不停的抚摸着钞票表面，想看看这到底是不是真钱。 “别看了，都是真钱，银行取出来的。” 聂斌摆了摆手道：“徐哥，你要是信不过，就再跟我去趟银行，我现取给你。” 徐胖子闻言，急忙摇了摇头，随后将钱塞进兜里。 他注意到聂斌脸色有些不太好。 现在，聂斌和徐胖子的身份几乎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对调。 原本徐胖子是债主，所以多多少少可以牛批一些。 但聂斌摇身一变，成了随手掏出一千多块钱都不眨眼的富人。 这世界上，没有什么好人坏人，只要有钱，就是大爷。 聂斌成了大爷，徐胖子也就自然而然的怂了。 “小聂，你可以啊！” 钱还了，聂斌的称呼也变成了小聂。徐胖子搂着聂斌的肩膀，有些眼馋地盯着他的裤兜道：“跟徐哥说说，最近是在哪里发了财？” “什么发财啊，就是卖了点东西。”聂斌回答道。 听了他的话，徐胖子结合聂斌往常的行为，立刻猜到，他肯定是又从媳妇那偷了啥值钱的嫁妆卖了。 想到这里，徐胖子的脸色就没有刚才那么殷勤了。 松开聂斌的肩膀，徐胖子心道跟他套近乎也没啥油水好捞，便兴味索然地说道：“行了，咱俩的债清了，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徐哥，不留下来坐会？”聂斌笑道。 头也不回地摆了摆手，徐胖子很快就消失在路口。 “傻X，有赚钱的机会都不要。” 聂斌冷笑了一声，随后便拎着东西上楼去了。 掏出钥匙打开门，迎面而来的，便是女儿的笑声。 “颖儿，我回来了。” 看着女儿淘气的模样，聂斌下意识便放下手里的袋子，蹲下身张开双手道。 但颖儿一听到他的声音，非但没有如乳燕归巢般跑过来，反倒是吓了一跳，随即便折回卧室了。 眼中闪过一抹失落，聂斌心知，曾经的那个自己，对女儿心里留下的伤痕，远不是这段时间自己好好表现就能够抹去的。 长叹了口气，他起身拎起袋子，从里面拿出一包零食，朝卧室走去。 来到门口，他便听到了孙莉芳和颖儿的对话。 “别怕，爸爸现在不会打妈妈了。” 孙莉芳语重心长的劝说着女儿，但眼中还是难免有一抹担忧。 即便聂斌这段时间表现的十分异常，已经半个月都没有和她动手，但她依旧觉得，这是因为聂斌正在忙活着电脑上的生意。 若是生意成了，说不定日子还能好过一些。 但若是失败的话…… 孙莉芳打了个寒颤，她心知，若是那种事情发生，自己难免又会成为聂斌的出气工具。 虽然她想方设法让女儿远离了聂斌的危害，但那一次次的殴打，难免也会被颖儿瞧见一两次。 凶神恶煞的父亲和痛哭流涕求饶的母亲，早已经让颖儿这个三岁的丫头变得有些自闭。 不成，再这么下去，女儿就毁了。 看着天真可爱，眼神却惊慌不已的聂小颖，聂斌抬手就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一定要让女儿健康成长。 这是他许下的第二个誓言。 “颖儿，你瞧爸爸给你买什么啦？” 换上一副自认为是“慈父”应有的笑容，聂斌推门走进卧室，晃动着手里的零食道。 聂小颖显然没有见过这一幕，也不敢伸手去接，只好抬头看了看母亲。 看得出聂斌的表情有些僵硬，孙莉芳沉默片刻，便假装出一副笑容，对怀里的颖儿道：“拿着吧，那是爸爸给你买的，没事。” “嗯！” 得到了孙莉芳的许可，颖儿这才伸出稚嫩的小手，从聂斌手里接过零食。 只可惜，她年级太小了，也没什么力气，撕了好几次都没能撕开包装。 聂斌见状，急忙蹲下身，对着女儿问道：“颖儿，爸爸帮你打开好不好？” “好……”颖儿虽然有些惧怕聂斌，但零食的诱惑更盛，于是便伸手将包装递了过去。 接过零食，聂斌没有立刻打开，而是做了个健美选手的姿势，秀了秀并没有一丝肌肉的胳膊道：“乖颖儿，瞧好了，爸爸给你露一手！” 话音刚落，他立刻抓住袋子，然后用力一撕。 嘶啦！ 伴随着塑料袋破开的声音，袋中的零食撒了一地。 “这……就尴尬了。” 聂斌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却忽然见到女儿一副要哭的模样。 坏了！ 偷鸡不成蚀把米，早知道老老实实开包装多好！ 看着惊慌的聂斌和欲哭的女儿，孙莉芳终于出手帮忙了。 “颖儿，袋子里还有呢。” 从聂斌手里接过几近四分五裂的零食，孙莉芳交给女儿，同时递给聂斌一个安心的眼神道：“你爸爸买了好多零食，够你吃的。” “真的吗？”颖儿委屈地看着袋里剩下不多的零食，然后又看了看聂斌道。 “真的，妈妈说的话都是真的。” 聂斌回过神来，急忙跑出屋去，把所有零食都抱在怀里回来说道：“颖儿，你瞧，爸爸给你买了好多零食呢！” “真的！” 见到零食，颖儿嘴角顿时乐开了花，顿时顾不上孙莉芳，张开双手就要去抱聂斌。 这可把聂斌激动坏了，他二话不说就把零食扔在床上，双手抓紧女儿的咯吱窝，一把将她高高举过头顶道：“颖儿，爸爸以后每天都会给你买好多好多零食的。” “咯咯……”颖儿在空中转着圈，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看着眼前的父女俩，孙莉芳心中惊讶不已。 这还是颖儿第一次对着聂斌露出笑容。 虽然，其中大部分功劳都来自于零食，但这也是聂斌努力换来的成果。 要不然……真的相信他一次？ 孙莉芳不敢祈求什么，她只希望，这个家能够和其他普通家庭一样，一家三口，和和睦睦，就已经足够了。 这天晚上，聂小颖在睡觉时还不停的咯咯笑着。 也不知是因为梦到了数不清的零食，还是梦到了和聂斌在一起愉快的玩耍。 ------------ 第13章 社会你斌哥 自打千度网上线，聂斌并没有再投入更多精力在上面。 究其原因，是他明白自己在做的，不是当下，而是未来。 国内的网络环境并不算发达，就算大肆花费资源去宣传千度网，换回的也不过是一些口碑而已，对于应收来说并没有什么用处。 毕竟，像千度网这样的搜索引擎，势必要等到有其他企业投放广告后，才会得到可观的受益。 比如后世的谷歌和某度，他们的主要营收都来源于广告业务。 俗话说得好，男儿要先成家后立业，若是后院起了火，不过事业做的多大，也白费。 所以，聂斌这几天几乎把时间都花在了陪伴女儿聂小颖。 而聂小颖也逐渐接受了聂斌，虽然对他还是有些惧怕，但至少不想当初那样见到就躲。 孙莉芳也终于可以放心将颖儿留在家里，交给聂斌照看了。 这天一大早，孙莉芳便上班去了。 聂斌百无聊赖地等着，直到颖儿醒来后，立刻端上热好了的牛奶，泡上两块桃酥，用勺子一口口喂颖儿吃早饭。 不知不觉，碗已经见了底，聂小颖美滋滋地舔了舔嘴唇，然后搂着聂斌的胳膊，声音娇滴滴的说道：“爸爸，我想出去玩。” 聂斌一想，平时颖儿都是在孙莉芳厂里的幼儿园和其他小朋友一起玩，如今留在家里后，反倒显得无聊。 于是他便点了点头，打算带颖儿去市里溜达一圈。 滨城市西边有一家游乐场，虽然不比后世的长隆，但在这个时代，也算是难得可以带着孩子去玩的地方。 打定主意，聂斌便给颖儿换了身小花棉袄，然后抱着她离开家，打算找辆摩的进市。 只可惜事与愿违，聂斌还没走出多远，便瞅见了气喘吁吁正朝着边跑来的大刘，眉头立即皱了起来。 “斌哥，出事了！” 果然，不祥的预感总是会应验，大刘见到聂斌，立刻停下脚步，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说道：“网吧……网吧出事了。” “慢点说，别着急。”聂斌生怕他吓到怀里的女儿，急忙把女儿搂紧了些道，“先说说出什么事了。” “哥，咱网吧交给人堵了。” 大刘回过气儿，有些气愤地说道：“带头的那家伙我认识，是吴老三的侄子吴亮，肯定是那个老王八指使的！” 吴老三，就是镇上那家破网吧的老板。 而吴亮，正是那晚聂斌喝醉酒上网时，在吧台坐着的家伙。 聂斌一听到对方的身份，立刻明白过来，这是自己抢了他们生意，所以来砸场子了。 对此，他本不想搭理，毕竟他已经将网吧交给大刘几人，和自己没太大关系了。 可他转念一想，忽然想起装载有千度网的服务器还在网吧后面的仓库里运行着，若是那玩意被砸坏了，可真就出大事了。 无奈之下，他只好先让大刘回去稳住吴亮一行，自己则是打了一辆摩托，将女儿送往孙莉芳工作的纺织厂。 纺织厂在镇郊，距离不远，摩托车骑了十来分钟就到了。 下了车，聂斌让汽车的小伙子稍等自己一会儿，然后给了他十块钱，便抱着女儿朝厂子大门走去。 没走两步，一个穿棉衣，手里拎着一个直冒热气的搪瓷茶缸的大爷便拦下了聂斌的去路。 “小伙子，别乱进。” 门卫大爷说道：“你要找谁啊？” “我找孙莉芳，她在广播站工作。”聂斌抱着女儿道。 “小孙？你找她干嘛？”大爷话音刚落，忽然注意到聂斌怀里的聂小颖，便立刻露出笑容道，“哎哟，这不是小颖儿吗？” 点了点头，聂斌笑道：“是呀，大爷，颖儿是我闺女，我跟孙莉芳是两口子。” 本以为可以套个近乎，没成想，门卫大爷一听到自己的话，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不见，换上了一副厌恶的表情道：“原来就是你啊……” 见大爷一副话里有话的模样，聂斌心里也很委屈。 他多想和所有人说，自己不再是之前那个聂斌了。 自己来自2020年。 但即便这么说了，也没人会信，反而会把他当成神经病，送到市七院去关起来。 至于市七院，那地方还有个名字，叫滨城市精神病院。 见聂斌没有回答，大爷也懒得和他多说，只叫他等上一会儿，便进去找孙莉芳了。 不多会儿，孙莉芳连外套都来不及穿，就这样迎着冬天的寒风跑了出来。 “你怎么过来了？”她见到聂斌后急忙询问。 “我本来想带颖儿去市里转转，没想到临时遇到点事，只能先把她送你这来。”聂斌脸色有些不好意思道。 孙莉芳无奈地叹了口气，从聂斌怀里把女儿抱了过来。 她察觉到聂斌眉宇间有些愁色，于是便低声说道：“出什么事了？” “没事，”聂斌急忙换了副表情，“生意上的事，我就是过去看看。” 见聂斌不愿意说，孙莉芳也不再多问，只让他自己小心点，便抱着女儿朝厂里走去。 跟不太爱打理自己的门卫大爷打了个招呼，聂斌便上了摩托，朝斌哥网吧赶去。 到了地方，他才意识到事情比自己想象的更加棘手。 只见网吧门口有两拨人，正摆着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互相盯着对方，满脸都写满了怒意。 正应了后世那句经典的话，你愁啥？瞅你咋地！ 大刘这边，包括他和大黑在内，一共有五个人。 而反观对面，足足八个大小伙子，单从人数上，自己这边就已经输了一头。 聂斌见状，心里盘算了片刻，便忽然冷冷一笑，随后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朝几人走去。 “斌哥！” “斌哥来了！” 五个家伙见到聂斌，立刻如找到了主心骨似的，脸上的紧张总算是缓解了一些。 而吴亮这边则是有些疑惑，他仔细瞅了瞅聂斌，有些疑惑地问道：“小子，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 “见过？” 聂斌学着电影里那些混社会的角色，摆了一个阴狠的表情，双眼微眯，盯着吴亮道：“小子，有点眼力。听说过一句话吗？社会你斌哥，人狠话不多！” ------------ 第14章 大忽悠 吴亮听到这话，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 不是说人狠话不多吗？ 狠不狠倒是不知道，可话却真多啊！ 但吴亮毕竟也算是认识几个道上的兄弟，见聂斌如此嚣张，心中也有些害怕。 若是一个不小心，真的惹到了什么混社会的大佬，那岂不是惨了？ 于是，吴亮便收起那副要打架的姿势，对着聂斌道：“你叫斌哥？” “废话，你耳朵不好使？”聂斌啐了一口，“大刘，抄家伙，给他掏掏耳朵！” 大刘听到这话，不禁有些搞不清楚，这眼看着要打起来了，咋还要给对面的人掏耳朵？ 不过，既然聂斌发话了，大刘也只好转身朝网吧里走去。 他准备去吧台拿挖耳勺。 但这个动作，却被吴亮给误会了。 “等一下！” 吴亮急忙抬起双手，阻止了大刘的动作：“斌哥，先别动手，咱们有话好说。” “谁跟你有话好说！”聂斌见对方被自己唬住了，嘴角不禁挂上了一抹邪笑，随后对大刘大吼一声道，“大刘，快抄家伙！” “是，斌哥！”大刘一听，作势又要进屋。 这一下，可算是把吴亮给镇住了。 吴亮这小子，和曾经的聂斌差不多，不过是个社会上很常见的无业游民罢了。 靠着那个开网吧的三叔，他这才混了个网管的活计做做。 虽然工资不算高，但好歹足够自己吃喝玩乐。 可斌哥网吧一开业，吴老三那个破烂网吧立刻就变得门可罗雀。 就在昨天，吴老三喝了些酒，便和吴亮说起，自己不打算继续干下去了。 这一下，可把吴亮给吓坏了。 要是没了网吧，他唯一的收入来源也就没了。 兜里没钱，以后还怎么混？ 老话说得好，断人财路等于杀人父母，吴亮一不做二不休，便打算来斌哥网吧闹点事情。 说实话，他也没指望自己有那个能耐，能让斌哥网吧关门大吉。 他只是想给对方点教训，顺便吓唬吓唬里面上网的客人，让他们跑去自己网吧上网。 这样，网吧不关门，他的工作也就保住了。 “斌哥！千万别动手！”吴亮急忙讨饶，“我今儿个不是来闹事的。” “不闹事？” 聂斌冷哼一声，扫了一眼他身后的几个弟兄，然后冷声说道：“不闹事，带这么多人？难不成是来祝贺我开业大吉？” “对对对！斌哥您真聪明！” 吴亮说着，急忙掏了掏兜，只可惜满兜只有三十二块钱。 他急忙转身，跟身后几个弟兄悄声说了点什么。 几人愣了愣，也开始学着他的模样掏兜，很快就凑了一叠七零八碎的钱。 加在一起，也就一百多块吧。 将手里的零钱摊平，吴亮客客气气地走到聂斌面前，伸手递过来道：“斌哥，哥几个给您凑了点见面礼，您别嫌弃。” “大刘，拿着。” 聂斌看都懒得看一眼，随后吩咐道：“告诉店里的客人，网费免了，这几位兄弟请客！” “是，斌哥。”大刘闻言，立刻接过钱，随后一路小跑回到网吧里，将这个消息宣布下去。 吴亮这边几人见状，心下更是大惊不已。 要知道，一百多块钱虽然不多，但也足够一个正常人几天的花销。 可聂斌却连看都懒得看，这岂不是说明，这钱对他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这一刻，吴亮一行已经完全相信，眼前这个“斌哥”，绝对是道上有名的大哥。 他们也不禁后怕，若是今日一步走错，恐怕就得留下点零件才能离开了。 “斌哥，礼物送到了，咱哥几个就先走一步……” 不敢多待，吴亮急忙和聂斌打招呼，打算离开这个险恶之地。 聂斌也不打算留他们，毕竟自己这“斌哥”是个西贝货，骗骗这几个小混混没啥问题，若是真闹出事来，可就不好收场了。 “走吧，以后长点眼色。” 想到这里，聂斌便点了点头道。 见聂斌没有为难自己，吴亮一行顿时大喜，转身逃也似的离开了。 看着吴亮他们离开，大刘整个人都愣住了。 斌哥果然是高人啊！ 他完全无法理解，为何斌哥只说要给这群家伙掏个耳朵，能将他们打发走。 至于聂斌，则是松了一口气后，才转身对大刘道：“好了，都该干嘛干嘛去吧。” 送走几人，聂斌身旁没了外人，总算是松了口气。 “生意不好做啊……” 他无奈地自言自语道。 虽然早就做好了同行竞争的准备，但聂斌却没想到，这个竞争回来的这么突然。 看来，以后无论什么时候，也不能放松警惕了。 一个小小的网吧尚且惹来同行围堵，若是生意做的大，岂不是一步走错，就会搭上身家性命？ 打了个冷颤，聂斌甩掉脑海中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吹着寒风，朝镇银行方向走去。 到了晚上七点多，孙莉芳带着聂小颖回到家，一开门，就见到了正在往餐桌上端菜的聂斌。 “事情……解决了？”孙莉芳边脱鞋子边问道。 “解决了。”点了点头，聂斌没有将事情说出来，而是岔开话题，对孙莉芳道，“先吃饭吧，吃完饭，我有点事想和你谈谈。” 果然，该来的早晚要来！ 孙莉芳闻声一愣，脸色不禁变得有些难看。 没有注意到孙莉芳的不对劲，聂斌给一家三口盛好饭，便上桌吃了起来。 桌上的菜，色香味俱全。 只可惜，和吃的正香的父女俩不同，孙莉芳心情很差，几乎尝不出任何味道。 晚饭后，聂小颖被孙莉芳送到卧室看小人书去了，而她自己，则是来到了聂斌的小屋。 “你找我要说什么？” 她低着头，坐在椅子上，根本不敢看聂斌一眼。 “你把厂里的工作辞了吧。”聂斌沉吟片刻，忽然开口说道。 一听这话，孙莉芳顿时从椅子上站起，脸上满是惊恐道：“不！我绝不会去做那个！” 本以为孙莉芳会询问自己原因，聂斌不禁愣了愣，随后不解地问道：“你说啥？” “让我离开厂子，去那些地方工作……” 孙莉芳委屈地哭了出来：“我辛辛苦苦养活这个家，你却要我去卖？聂斌，你还是人吗！？”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啊。”聂斌这才听懂孙莉芳话里的意思。 错了，全都错了！聂斌心中大呼冤枉。 ------------ 第15章 有钱能让老婆笑 “莉芳，你误会了。” 重生之后，聂斌还是第一次叫孙莉芳的名字。 倒不是他认生，只是眼前的女人，对他来说毕竟只是个陌生人。 虽然两人名义上是夫妻，但他却连抱都没有抱过她一下，更不可能有多深的男女之情。 可眼前的危机，让他不得不放下隔阂，选择好好和她谈一谈。 “你……叫我什么？” 与此同时，听到自己名字的孙莉芳也愣住了。 自打结婚，聂斌对她的称呼，无非就是你、喂之类的字眼。 这是聂斌第一次叫她名字，同样，也是孙莉芳第一次听他叫自己的名字。 “当然是叫你莉芳，还能叫什么？”聂斌无奈地笑了笑，“你不喜欢？那我叫你老婆吧。” “别……还是叫莉芳吧。” 孙莉芳小脸一红，老婆这个字眼更加暧昧，以两人之间多年来的关系，叫出口会更加尴尬。 聂斌也这么想，所以还是继续用了莉芳这个名字道：“莉芳，你刚才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误会？” 听到误会二字，孙莉芳瞬间想起了刚才的事，脸色再一次变得惨白：“不，我没有误会。” “既然你说没误会，那我问问你。” 叹了口气，聂斌也站起身来，走到孙莉芳面前，低声问道：“我在你眼里，到底是谁？” “你……”孙莉芳不知如何回答。 与此同时，本着对聂斌的惧怕，她下意识朝后退了一步。 聂斌不禁苦笑，随后无奈地坐回床边道：“莉芳，我知道这些年你辛苦了，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对，一直辜负了你。但是，你能不能给我个机会？” “机会……我给过你很多次了。”孙莉芳凄惨的笑了笑，“不然，我为什么还会在这个家里呢？” “你说得对。” 聂斌说完，沉吟片刻，忽然开口说道：“莉芳，我不奢求你的原谅。但我希望你知道，我真的已经改过自新了。” “那你为什么还要我去……”孙莉芳说到这里，却不好意思继续说下去了。 “我没有那个意思。”聂斌解释道，“莉芳，你也知道，我这段时间一直在搞电脑方面的生意，所以闲暇的时间不是很多。比如今天，我本来打算带女儿去玩，却临时有事，不得不把孩子送到你那边去。 这样下去，对孩子并不是什么好事。所以，我才提出让你辞了厂子里的工作。毕竟纺织厂开的工资也不多，你回家来照顾颖儿，我还可以放开手脚去做生意。” 听到聂斌的话，孙莉芳许久才回过神来。 难道，我真的误会了？ 她犹豫片刻，觉得与其这样猜测，还不如直接把话说开了。 “聂斌，”孙莉芳道，“你真的是这么想的？” 重重点了点头，聂斌说道：“当然，还记得我之前在这台电脑上搞得那些东西吗？” “记得，怎么了？”孙莉芳反问道。 “那是一个电脑软件，我卖了。”聂斌说着，忽然转身从枕头下面掏出了一叠崭新的钞票。 那是一沓从银行取出来的整钞，一沓一百张，一共一万块钱。 “一万？这么多钱？”孙莉芳傻掉了，许久后才回过神来，“你几天功夫赚了一万？” 摇了摇头，聂斌没有回答，而是再次把手伸向了枕头下面。 一沓，两沓，三沓…… 加上最开始那一沓钞票，聂斌一共取出了十沓，才停了下来。 此时的孙莉芳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了。 整整十万块钱，放在这个时代里，已经算得上是一笔巨款了。 要知道，这时买一辆车，再上一个出租牌照也就二三十万而已。 而到了后世，一辆出租车光是牌照都要不下百万。 “莉芳，那个软件，我卖了十万，钱都在这了。” 话音未落，他便将钱朝孙莉芳那边推了过去：“钱你留着，家里方方面面都需要。我答应你，往后绝对不会在做那些没良心的事，会努力赚钱，和你一起把咱们的小家经营好。” “聂斌，你……” 总有人觉得，真正的感情是无法用金钱衡量的。 但没钱，你谈个毛线的感情？ 正如此时的孙莉芳，在眼前这十万块钱的攻势下，她已经完全相信，这段时间聂斌的改变是真实的。 这个男人，他真的变了。 似乎是几年来的委屈终于到了极点，她忽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聂斌知道，这是孙莉芳在发泄心中的积郁。 许久之后，孙莉芳的哭声才逐渐停了下来。 她看了看聂斌，又看了看眼前的钱，然后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 聂斌见状，不禁笑出声来，随后抓起孙莉芳的小手，将十万块钱都搂了过去道：“放心吧，说了给你，就是给你，放心拿着就行。” “你不后悔？”孙莉芳道。 摇了摇头，聂斌心道，我卡里可还有好几百万躺着呢！ 只不过，这些钱数目实在太大，他怕一下子全拿出来，孙莉芳会接受不了，所以才选了个折中的办法。 家里有钱了，孙莉芳的心情自然就好了，她想到方才聂斌的建议，于是便点头答应道：“那……我可真的把工作辞了。” “辞了吧，每天起早贪黑的，没啥意思。” 聂斌大言不惭地说道：“回头咱家生意做大了，你就做个甩手老板娘，天天数钱数到手抽筋！” “讨厌！”孙莉芳羞红着脸，抬手在聂斌胸口轻轻锤了一下，“我才不做什么甩手老板娘呢！” 看着娇嗔的俏媳妇，聂斌心里不禁一阵悸动，也不知怎么回事，下意识便伸手抓住了孙莉芳的手腕，轻轻一拽，就把她拽到了自己怀里。 “你……要做什么？”孙莉芳轻轻咬着嘴唇，羞红着脸问道。 “你猜呢？” 聂斌嘴角挂着一抹坏笑，正欲一口吻上去，却忽然听到房门传来一阵响动。 “妈妈，我困了。” 眼皮正打着架，聂小颖推开门，小嘴瘪着，委屈巴巴地看着两人说道。 孙莉芳急忙从聂斌怀里坐了起来，有些尴尬地对聂小颖道：“颖儿，妈妈这就来。” “妈妈，你跟爸爸在干嘛？”天真的颖儿走了过来，径直扑进聂斌怀里道，“人家也要抱抱……” 来的真是时候！ 聂斌不禁苦笑，心想这么好的机会，恐怕一时半会不会有咯。 ------------ 第16章 Flash和黄金矿工 家庭危机暂时解除，聂斌再一次开始了程序员的“福报”。 千度网现有的功能仅限于搜索和论坛，这对于目标是互联网大亨的聂斌来说，是远远不够的。 “该加点什么功能，才能让千度网的访问量提高呢……” 聂斌已经在电脑前坐了整整两个小时，脑海里却没有任何可行的想法。 后世那些功能繁多的软件和网站虽好，但以1995年的电脑硬件水平，根本就执行不了。 想要运行一款软件，就需要有底层的技术支持，这些技术往往集成在操作系统和处理器中，被称为运行库和指令集。 后世的运行库和指令集十分完善，软件功能自然也就繁花似锦。 但现在的硬件，开个网页都会卡顿，就别提做出什么高级的功能了。 想了许久，聂斌忽然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在后世有着巨大影响力，甚至霸占了“游戏”行业足足十多年，成功托起了一个行业霸主的神器软件。 没错，它就是Flash，大多数人眼中网页游戏的代名词。 实际上，Flash最初只是为了让动画不再浪费那么多流浪而开发出的一种矢量动画软件。 其中的每个元素都由代码构成，比起传统的视频文件格式，可以省下大量的网络带宽。 而后来随着Flash走入千家万户，才有一些开发者转而利用Flash动画的可控性，作出了一系列玩法简单却十分有趣的小游戏。 比如后世的43XX，就是其中一个非常成功的案例。 想到这里，聂斌顿时狂喜，急忙按照自己学过的知识，开始敲起了代码。 在他生活的2020年，Flash早已被其他技术替代而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但作为一个曾经的王者，其技术知识在大学里是必修的内容之一。 根据实际情况，他砍掉了后世Flash中的3D功能以及使用摄像头和麦克风的功能。 毕竟这几样，在1995年并没多大意义。 没多久，他就实现了Flash的基本功能，矢量绘图和可操作性。 紧接着，聂斌继续编写并修正了一些bug后，世界上最早的Flash软件终于开发成功。 完成了软件开发，聂斌瘫坐在椅子上，揉着酸痛的手腕，心里却喜不自胜。 “该怎么用Flash呢？做个游戏？”聂斌自言自语道，“要不……就它吧！” 想到了一个好主意，聂斌不顾身体的酸痛，再一次操作起鼠标键盘。 当天晚上，他就完成了一款在后世影响力巨大，有无数玩家都接触过的Flash小游戏，黄金矿工。 和原版一样，他在游戏中实现了钩子的转向、伸出功能，并完成了商店，可以让玩家通过挖到的金矿购买爆炸等道具来降低游戏难度，提高得分。 除此之外，他还在游戏里加了一个功能，矿工排行榜。 类似于游戏厅里街机的高分榜，这个榜单的作用就是把排名最高的十名玩家显示在上面。 有了超越本世代游戏趣味的小游戏，有了激励玩家游玩的排行榜，聂斌仿佛已经看到千度网大热的未来。 他最后做了几次实验，确认没有什么大问题后，便将Flash运行库打包，做出了安装程序，随后拔下硬盘，再次前往斌哥网吧。 走在寒风刺骨的街上，聂斌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以后一定要弄个快一点的网络，不然这么来回跑可就累死了。” 抱怨了一会儿，他终于赶到了网吧。 和大刘打了个招呼，聂斌进入仓库，将Flash库加载进服务器系统中，随后又在千度网上线了一个新功能——游戏。 虽然，这个功能点进去之后，页面里只有可怜巴巴的一个黄金矿工。 但这也意味着一个时代的开始，一个属于聂斌和他手下Flash的时代。 上线新功能后，他又将Flash运行组件的安装包放在游戏页面最为醒目的位置，并标注了一行大字。 “游戏=一根电线” 这是一个完全不成立的等式，毕竟这时代的游戏大部分采用软盘装载。 一张软盘的容量为1.44MB，而一款游戏往往需要十几张甚至几十张软盘才能装下。 但偏偏在千度网的游戏界面，这个等式真的打破了游戏行业现有的规律。 只要有一根最普通的56K电话线和一台电脑，你就可以玩游戏了。 做完这一切后，聂斌伸了个懒腰，随后离开仓库，看了眼网吧后，在其中找了台空机器坐下。 开机，登陆管理员账户，聂斌打开IE浏览器，连上千度安装Flash，便开始了挖矿生涯。 没多久，百无聊赖的大刘便注意到了聂斌的屏幕，顿时疑惑地凑到跟前，看了一会儿，眼神顿时充满了羡慕。 “哥，您玩的是啥？”大刘期待的问道。 聂斌清了清嗓子，随后用一副显摆的声音道：“这你都不知道？千度网啊！” “千度网？”大刘摇了摇头，“哥，没听说过。” “那你真是孤陋寡闻了。” 嘴角挂着微笑，聂斌继续说道：“千度网可好用了，搜索功能非常好用，在网上想看什么，只要搜索就都能找到。而且，千度网还有游戏功能，我玩的这个黄金矿工就是！” 两人的对话，顿时吸引了其他在网吧上网的人，他们纷纷将注意力从屏幕移开，朝聂斌和大刘这边看了过来。 注意到众人的目光，聂斌脸色不变，但心里却已经乐开了花。 “这游戏可好玩了，不用安装，在网上就能直接玩！” 聂斌继续吹捧着黄金矿工，同时不停地宣传千度网的网址。 没多久，整间网吧里的所有屏幕上，都已经出现了黄金矿工的游戏画面。 “这么好玩？我早怎么没发现啊？” “就是！之前的网费太亏了！” “还有排名？好！老子今天一定要冲顶！冲顶！” 看着这些上网的客人纷纷被黄金矿工的内容吸引，聂斌嘴角挂上了一抹奸商的笑容。 起身离开网吧，聂斌在大刘疑惑的眼神中，在吧台丢了十块钱当做网费。 演戏演全套，做客人也得付钱呀！ 回家路上，他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笑容。 网吧中这些客人，将会是他的第一波免费宣传。 至于他们口中的冲顶…… 对不起，不存在的。 他早在黄金矿工里设计了一个后世手游常见的小功能，后台冲顶。 ------------ 第17章 神作“魔塔” 好多氪金类手游中，无论你花多少钱，总是会发现自己上面有一个“玩家”一直压着自己的战斗力。 你升级，他就升级。你战斗力提高，他就跟着提高。 这就是后台冲顶了，程序会自动生成虚拟玩家角色，在正常玩家打破记录后，先让你美上一小段时间，随后便在后台增加数值超过你。 这么一来，玩家就会认为有一个氪金大佬一直在和自己竞争，而氪金大佬往往并不在意花了多少钱，只是想要那个第一而已。 于是乎，第二名的玩家不停的充值，又一次次被后台自动超过。 最终，只有运营商方面笑开了花，赚了个盆满钵满。 虽然这个时代没有网络支付功能，黄金矿工也并没有装载充值系统，但后台冲顶依旧可以让玩家保持对游戏的热情。 这就跟游戏厅里那些夜以继日在机台上投币，只为了能拿到第一，留下自己名字的玩家一样。 回到家，聂斌看着正在做完饭的孙莉芳，便打了个招呼道：“莉芳，我回来了。” “啥时候出去的？”孙莉芳急忙放下锅铲，回头问道。 她下午带着颖儿去买菜，等到回家时，聂斌已经不在小屋了。 “出去办了点事，”聂斌乐呵呵地换好鞋，随后对孙莉芳道，“莉芳，你和颖儿先吃饭，我还有点工作要做。” “你先吃点东西吧。”孙莉芳劝道。 自从两人上次谈过后，聂斌就再一次把自己关在小屋里门头弄电脑。 一日三餐，若是孙莉芳不给他送到房间，他甚至都会忘了吃。 看着聂斌脸上厚厚的黑眼圈，孙莉芳不禁有些担心：“什么工作也不能这么拼命啊……” “没事，再忙活两天就好了。”聂斌笑了笑，递过一个安心的眼神道，“听话，你带着颖儿吃饭，给我留一口在桌上就行。” 见聂斌铁了心，孙莉芳也没别的办法，只好道了声“哦”，随后便继续做饭去了。 回到自己的小屋，聂斌坐回电脑前，开始绞尽脑汁回忆着后世的那些爆款小游戏。 没多久，他就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魔塔，一款在后世普遍预装在学习机中的小游戏。 这原本是一款策略类固定数值的角色扮演游戏，看似简单，只要不停的“吃”画面中的道具提升属性，然后打怪过关便可。 可实际上，这款游戏中有很多精妙的设计。 比如道具的摆放位置，敌人在地图上的分配，属性值的伤害计算公式等等。 和其他地牢类游戏不同，魔塔这个游戏若是做错了一个选择，很可能就会导致游戏失败，这也使得后世有无数玩家，为了登上塔顶费劲心血。 聂斌有了思路，便立刻用Flash制作软件，开始复刻这款后世爆火的游戏。 首先，魔塔和黄金矿工不同，其中的怪物和道具数量繁多，他需要花很久的时间给这些元素一一画成图像。 为了降低制作难度，加快上线周期，聂斌只好将原本的50层魔塔缩短为20层。 至于后续部分，他打算等到游戏被部分玩家通关后，再进行更新。 可即便如此，聂斌还是花了足足一个多小时，才勉强把图像部分做完。 比起图像，魔塔更为复杂数值系统，让聂斌不禁一个头两个大。 他看了看手边，并没有发现能够写字的纸笔，只好推开门去客厅寻找。 刚一出屋，他就看到了桌上摆着的饭菜。 虽然孙莉芳用塑料袋包住了，但这么长时间过去，饭菜也早就凉透了。 一旁，摆着一张孙莉芳手写的纸条。 “别忘了吃饭。莉芳。” 短短几个字，却透露出孙莉芳对自己的关心。 聂斌心头柔软的部分似乎被触动了，他找来一个没用的记事簿和一支圆珠笔，端着饭菜回到了自己的小屋。 不多会儿，他又将吃完的盘子和饭碗放到了厨房水槽里。 第二天一早，聂斌总算是把所有数值系统编写完成。 又忙活了一整天，他编绘了20层魔塔地图，将道具和怪物设置好，还特意安排了一些谜题增加游戏难度后，终于可以将这款游戏上线。 服务器里有了Flash组件，他也不需要再跑去网吧上传游戏了，聂斌拔了电话线，将电脑连上网后，便用远程操作将魔塔上线。 上线后，他忽然想到好久没有查看网站流量，于是便下意识地点开了服务器的统计界面。 紧接着，聂斌愣住了。 130187次访问，共计访问时长超过40万小时。 而其中，单是黄金矿工游戏的访问量就占据了超过六成，而省下的四成，一部分是搜索引擎带来的，另一部分则是千度网的论坛访问流量。 突如其来的爆火，让聂斌的手有些发抖。 虽然他早就做好了千度会火起来的准备，却没想到自己的黄金矿工战术如此有效。 点开论坛，原本空无一人的页面里，已经充满了各种各样的讨论帖。 其中绝大部分，都在讨论着黄金矿工的游戏技巧，还有些人特意秀出了自己的高分。 只可惜，他们绝大多数都无法在榜单上停留很久。 而还有些讨论帖，在议论着这个千度网到底是何方神圣，怎么会忽然出现在华夏互联网却毫无声息。 看着一个个被热烈讨论的话题，聂斌知道，自己成功了。 互联网时代，已经提前开始了。 “现在虽然有热度，但早晚会过去……” 想到这里，聂斌忽然感到了一丝危机。 他比这时代的任何人都清楚，互联网领域的厮杀是多么激烈。 兴许，前一天你爆火了，而第二天，就会变得无人问津。 毕竟这个领域当中，新花样层出不穷。 “多开发点新游戏吧，定期上线更新，才能维持千度网的热度。”聂斌叹了口气。 互联网这条路，任重而道远！ 就在他打算关了服务器管理中心时，聂斌忽然发现，论坛里出现了几个新的帖子。 帖子的标题，正是新上线的魔塔。 很快，同类型的帖子越来越多，很快就将之前那些讨论人数众多的帖子全都顶了下去，高高占据了论坛的首页。 “千度网上线新游戏，背后到底是何方神圣？” “华夏崛起！新游戏魔塔，优秀程度堪比岛国游戏！” “一款人生中必玩的游戏——千度网魔塔。” 看着这些帖子，聂斌嘴角不禁挂上了一抹微笑。 ------------ 第18章 购物 离开小房间，聂斌跑去卫生间洗了把脸。 真的成功了！ 他脸上挂着藏不住的笑容，一旁正在扫地的孙莉芳立刻注意到，便开口问道：“聂斌，你笑啥？” “有好事呗！” 聂斌心中喜悦难耐，对着电脑小白孙莉芳扯了一大通。 只可惜，孙莉芳压根就不会用电脑，只好支支吾吾地应付他半天，直到他说完以后才说道：“聂斌，你说了这么多，意思是你做的这个东西，可以赚很多钱？” “现在虽然没有赚钱，但以后一定可以赚好多钱！”聂斌道。 对聂斌这番话，孙莉芳倒也没有全信。 毕竟钱没到手，都不是自己的，于是她便兴味索然地继续打扫卫生去了。 见媳妇懒得打理自己，聂斌便跑回卧室，看着正在读小人书的聂小颖道：“颖儿，抱抱！” “爸爸！” 经过一段时间的磨合，聂小颖如今已经不再惧怕聂斌了。 她放下书，从床上爬了起来，张开双手，一步一晃地朝聂斌跑了过来。 将聂小颖抱在怀里，聂斌抱着她离开卧室，随后对孙莉芳道：“莉芳，别干了，咱们去市里逛逛。” “逛啥逛？”孙莉芳头也不回，“家里还没收拾完呢。” “回来我帮你一起收拾，先出去逛逛呗。”聂斌道。 说完，他还用手悄默声地捅咕了一下女儿的腋下，挤眉弄眼地示意她也帮忙劝劝。 聂小颖接收到信号，立刻点了点头，随后奶声奶气地对孙莉芳道：“妈妈，我想出去玩。” “让你爸带你去吧。”孙莉芳停下动作，有些犹豫道，“妈妈还要干活。” “不嘛，就要妈妈去！” 聂小颖说着说着，就一副作势欲哭的模样。 抱着她的聂斌看在眼里，心中不禁大惊。 难不成自己这个宝贝女儿竟然是个天生的演技派？ 要不然……让她去做个童星？ 只可惜，这个想法刚一出现，就被聂斌给枪毙了。 毕竟，后世演艺圈的那些肮脏勾当，早已让他对这个行业产生了一定的抗拒心理。 而另一边，孙莉芳见到女儿可怜巴巴地望着自己，母爱之心顿时泛滥。 “好好好，妈带你出去。” 孙莉芳无奈地叹了口气，将地上的灰尘扫进撮子里头，随后靠在墙角，对聂斌说道：“聂斌，你帮颖儿穿外套，我去换身衣裳。” “好嘞！”聂斌立刻挤了挤眼，香了女儿一下。 两父女就这么大眼瞪小眼，脸上挂满了奸计得逞的笑容。 不多久，孙莉芳换了一身棕色棉袄，脚下踩着一双棉鞋，跟着穿好外套的聂斌离开家。 要从镇上去市里，最好的办法一定是出租车。 可聂斌镇子上的出租车屈指可数，大部分都会在早晨第一班车去市里之后，就留在那边接活，直到晚上才会回来。 无奈之下，他只好叫了两辆摩托，自己抱着女儿坐一辆，孙莉芳坐一辆。 路上，看着被冬天的寒风吹得瑟瑟发抖的母女俩，聂斌也不禁打了个寒颤。 一定要买辆车！ 经过这段时间，他已经意识到轿车的重要性。 但一辆全新的桑塔纳2000，至少需要20万左右才能买到。 早知道就多说点了！ 聂斌想起自己忽悠孙莉芳只赚了十万块钱，顿时悔得想抽自己一个耳光。 但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收也收不回来，他只能再另找一个机会，编点别的收入来源后，再把买车提到议程上来。 到了市里，聂斌付了车钱，对牵着女儿的孙莉芳道：“咱们去哪逛逛？” “步行街吧，别的地方也没什么好逛的。”孙莉芳说道。 对于孙莉芳来说，逛街从来都与她无关。 年轻时，她专心读书，直到毕业后，就嫁给了聂斌。 结婚后，孙莉芳除了在厂子上班之外，其他时间都在忙活家务，也几乎没什么机会逛街。 而她购物的方式，就是在镇上的集市溜达一圈，把需要的东西买齐就足够。 “步行街有啥好逛的。”聂斌看出了其中的关键，于是便想了想道，“咱们去滨商溜达溜达吧。” 滨商就是滨海商场，是滨城市最大的一家百货。 若是放在后世，滨商就相当于恒隆一类的大型购物中心。 但这时代还没什么奢侈品的概念，滨商一楼大多都是些日用百货，地下一层卖食品，二楼开始就是服装类了。 带着孙莉芳和聂小颖，聂斌直奔三楼妇女儿童服装区。 找了家看起来款式不错的门店，店门上挂着个牌子，写着“兰馨女装”。 聂斌刚要进去，却忽然感到袖子被人拽了拽。 “咋啦？”回头见到拽着自己的人是孙莉芳，聂斌立刻问道，“你不喜欢这家店的款式？” “不是，款式挺好的，但……” 支支吾吾了一会儿，孙莉芳总算是说出了心里话：“看这家店装修，就知道东西一定很贵，还是别去了。” “看看怕啥啊？”聂斌无奈一笑，“开门做生意，还能不让人逛？” 言罢，他便抱起女儿，迈进了兰馨女装。 见聂斌和女儿都进去了，孙莉芳无奈，只好跟着一起走了进去。 “欢迎光临兰馨！” 几位导购正围在柜台说笑着，一听到有人，立刻回头喊道。 可当几人见到聂斌一家的打扮时，脸上纷纷划过了一抹失望的情绪。 又是一群穷光蛋，真晦气。 这个想法不禁浮现在几位导购心头。 聂斌在后世便是个人精，他随便一瞥，便瞧出了几个导购心中所想，当时就对这家店失去了兴趣。 就在他打算转身离开时，一个看起来年岁不大，差不多刚二十出头的女孩小跑过来，对聂斌恭敬地问道：“先生，选衣服吗？” “哦？”聂斌闻声一愣，随即问道，“你要帮我？” “当然，我的工作就是帮助客人选购。”女孩没什么心眼地回答道。 想了想，聂斌冲着女孩的态度，还是决定逛逛再说。 “你叫什么名字？”聂斌问道。 女孩指了指自己的胸牌，上面写着“实习生郭晓月”几个小字。 “郭晓月？名字不错。”聂斌点头道。 “谢谢，这是我爷爷给我取的。”郭晓月笑了笑，随后看了眼聂斌身后的孙莉芳道，“先生，您是帮夫人买衣服吗？” ------------ 第19章 花钱谁不会 聂斌听到郭晓月的话后答道：“对，小郭，麻烦你帮我夫人选几身合适的衣裳。” 言罢，他也不给孙莉芳拒绝的机会，直接把女儿抱在怀里，将孙莉芳推到郭晓月身旁。 “好嘞，先生，请您去那边坐着歇会吧。” 郭晓月点了点头，便领着三步一回头的孙莉芳朝货架走去。 看着孙莉芳那副小家子气的模样，聂斌叹了口气，心道自己家这个便宜媳妇哪里都好，就是眼界太窄，要多磨练一番。 可这毕竟也是她人生经历造成的，说白了，还是聂斌的锅。 虽然聂斌已经不再是原来的“聂斌”了，但孙莉芳可没变，她依旧是那个勤俭持家的女人。 逛了一圈，无论郭晓月如何推荐，孙莉芳依旧摇头不止，没有去试穿任何一件衣裳。 此时，那几个瞧不起聂斌一家的导购纷纷笑了起来。 “就知道这几个家伙没钱。” “晓月还是太年轻了，眼力劲不成。” “锻炼锻炼就好了，咱姐几个，哪个不是这么过来的？” “就是，也让晓月吃点苦头吧！” 听着那几个嚼舌根的娘们叽叽喳喳，聂斌心中不由升起一团怒火。 好男不跟女斗！聂斌深知这个道理，所以也懒得和她们计较，而是抱着女儿起身，走到孙莉芳身边问道：“有没有喜欢的？” “还好……”孙莉芳答非所问，随后便拉着聂斌躲到一旁，低声说道，“咱们走吧，这里的衣服太贵了。” “有多贵？”聂斌笑了笑，“一件要上万块钱吗？” 急忙摇了摇头，孙莉芳弱弱地回答道：“那倒没有，不过也是大几百块一件呢！” “才几百块钱，买呗！” 聂斌一听，顿时被逗乐了：“我还寻思多贵呢，这不也没几个钱吗？” “什么没几个钱？” 孙莉芳小嘴一撅，气呼呼地在聂斌腰上掐了一下：“几百块钱够花半个月了。” “我不是给了你十万块钱吗？”聂斌有些不解道。 他不明白，原本孙莉芳不舍得花钱，那是因为没钱。 但如今有钱了，为何她还是这么抠门。 孙莉芳叹了口气，然后对聂斌道：“颖儿明年就上小学了，往后用钱的地方多了去了，哪能乱花钱啊？” “你还真当我那是一锤子买卖？” 聂斌实在憋不住了，只好自作主张道：“行了，你愿意攒着就攒着，幸亏我兜里还有点钱，我来买可以了吧？” “别……真的太贵了。”孙莉芳急忙阻止道。 只可惜聂斌这人就是一个字，轴。 他打定主意的事，十万匹马都拉不回来。 “小郭，你来一下。”不顾孙莉芳的劝阻，聂斌对郭晓月招了招手，待对方来到面前后便说道，“这样，我媳妇这人内向，你去帮她选几身衣裳吧。” “这……不太好吧？”郭晓月有些犹豫。 “有啥不好？你就听我的，反正账是我来结。”聂斌直接拍板道，“去吧，好好选哈！” 郭晓月见状，只好再一次把一脸不乐意的孙莉芳给拉走了。 这次，孙莉芳生怕惹恼了聂斌，只好勉为其难的试了几身郭晓月挑选的衣服。 也不知是不是衣服档次不同，换了衣裳的孙莉芳，气质果然和刚才有了巨大的变化。 看着镜中的自己，孙莉芳有些傻眼。 这……难道是我吗？ 虽然脸上不施粉黛，但有了衣服的衬托，依旧让孙莉芳显得那么俏丽迷人。 看着仿佛换了个人的孙莉芳，聂斌不住地点头，对着郭晓月竖起大拇指道：“小郭，眼光不错啊！” “谢谢您，我之前学过一些服装设计。”郭晓月微笑道。 似乎因为聂斌的称赞，郭晓月的心情很好，又一连帮着孙莉芳试了好几身衣裳。 每一身，都似乎是专为她设计的一样，十分合身。 衣服试了一身又一身，最终，郭晓月抱着三件上衣，两条裤子和两件长款外套来到聂斌面前。 “先生，这几件衣服最适合您夫人。”郭晓月仿佛交任务一样，眼中充满了使命感。 “多谢，结账吧。”聂斌点了点头。 孙莉芳闻言，急忙要去劝阻，只可惜被聂斌一个眼神给吓回去了。 骨子里，她对聂斌还是有一种莫名的恐惧。 在这个时代，结账还不能在店里完成。 商店要先给客人开具一张收款单，然后客人自己拿着单子，去商场里专门设置的付款柜台付款。 付款完成后，再拿着盖了章的单据回到商家取货，这才算是完成了一次购物。 见郭晓月给聂斌开了收款单，几个年纪大些的导购顿时笑了。 “行了，试也试过了，差不多该跑路了。” “就是，这单子算是白开了。” “没事，反正是郭晓月的名字，一毛钱也是她出。” 一张收款单一毛钱，若是客人付了钱，那自然是没问题， 但有不少人会试过衣服，拿着收款单就再也不出现，这种情况，就叫做跑单。 跑单一张，扣一毛钱工资，这是行业里的规矩。 也正是因为这样，很多导购才懒得搭理像聂斌一家这样穿着打扮一般，不太像是要真心买东西的人。 接过收款单，聂斌转身离开前，用余光狠狠地瞥了一眼那几个导购。 见聂斌离开，却把老婆孩子都留在了店里，几个导购才隐约意识到一丝不对劲。 “啥意思？自己先跑，老婆孩儿不要了？” “说不定一会儿就跑了，等着呗！” 就在几人讨论时，聂斌又再次出现。 这一次，他手里粉红色的收款单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绿色的付款凭证。 “小郭，把衣服包起来吧！” 聂斌牛X哄哄地将手中的单据拍在柜台上，对一旁的郭晓月说道。 几个导购见状，登时呆若木鸡。 如胜利者一般地瞥了几人一眼，聂斌嘴角挂着一抹坏笑。 包好衣裳，聂斌临走前，还要了一份郭晓月的联系方式。 期初，郭晓月还有些担心孙莉芳会不乐意，但聂斌却不停地说没事，于是她就留了个家里的电话号码给他。 离开“兰馨女装”，聂斌又带着妻女接着逛了一阵，帮聂小颖也买了好几身衣裳，这才心满意足的准备离开。 ------------ 第20章 有猫腻的抽奖 到了一楼，孙莉芳总算是憋不住心中的疑惑，对聂斌问道：“聂斌，你干嘛要留那个小姑娘的电话？” “什么小姑娘？”聂斌装傻充愣道，“你自己也不大，还说别人小呢？” “别打岔！” 孙莉芳小脸一红，可心中却受用不已。 这话倒也有几分道理，郭晓月看起来二十左右，可孙莉芳今年也才刚满二十二，两人到底谁是大姐还说不准呢。 “你说实话，是不是瞧上人家小姑娘比我水灵？”孙莉芳不悦地说道。 哟？这是吃醋了？ 换了旁人，兴许老婆吃醋是个坏事。 可对于夫妻关系一直不算融洽的聂斌来说，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莉芳啊，你也太自卑了。” 聂斌一副“懂王”的模样道：“小郭那是水灵吗？不，那只是在温室中生长的花朵罢了。可我，却独爱饱经风霜的寒梅。” 一边说着，聂斌还一边深情脉脉地看着孙莉芳，眼中满是柔情。 只可惜，孙莉芳从来就没有听过这些甜言蜜语，也自然get不到里面的精髓。 反而，她还把这番肉麻的情话理解错了。 “看吧，你就是嫌我老了……”孙莉芳委屈地低下头，“人家保养的好，我比不了。反正你也有她的电话，你找她去吧，别管我了。” 说完，孙莉芳便失落地迈步要走。 聂斌一看，这不是好心办了坏事吗？ 急忙伸出手拽住孙莉芳，聂斌把她拉到身边，探头到孙莉芳耳边，轻声念叨了几句。 也不知说了些什么甜言蜜语，孙莉芳忽然小脸一红，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也不再提方才的事了。 “爸爸，爸爸！” 就在这时，怀里的聂小颖忽然注意到了什么，伸出一只肉肉的小手指着商场正中央的一个舞台道：“唱歌！跳舞！爸爸，我要看！” “啥？”聂斌一愣，顺着女儿的手望了过去。 远处人山人海地围着一个搭建起的舞台，台上挂着一张巨大的帆布，上面画了活动的内容。 原来，这是大众汽车在市里举办的一次活动，目的是为了推广刚刚下线不久的全新捷达A2轿车。 这次活动，厂商给出的力度很大，所有商场的客户可以凭借小票参与抽奖，奖金从最小的十块到五千不等。 而最让聂斌看好的，是活动提供的特等奖，全新捷达A2轿车一台。 “走，咱们也凑凑热闹去！” 话音刚落，聂斌便拉着孙莉芳朝舞台走去。 好不容易挤了进去，聂斌没有立刻把小票交给工作人员，反倒是冷静地观察起了抽奖的模式。 要知道，类似的活动在后世也经常举办，但其中却有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猫腻。 作为一名在21世纪生活过的网红主播，他本人也无数次举办类似的活动，自然是深谙此中之道。 看了不多会儿，聂斌嘴角便挂上了一抹微笑。 “莉芳，看我去给你抽辆车！”撸起袖管，聂斌大言不惭地对孙莉芳说道。 虽然也眼馋特等奖的那台捷达，但孙莉芳也知道，抽奖人数这么多，想要把车开回去，实际上有多么困难。 不过，既然聂斌兴趣盎然，她也不会给他泼冷水，于是便点了点头。 “不行，你这个态度，我不满意。” 聂斌耍宝似的噘着嘴，随后对孙莉芳道：“莉芳，你亲我一口，给我加个油。” “加什么油啊！”孙莉芳哪好意思，小脸一红，伸手掐了一下聂斌腰间的软肉道，“你去不去？不去我去。” “别呀！”聂斌急忙拦住孙莉芳道，“听话，你亲我一口，说不定我真的把车抽到了！不然要是抽不中，我可要怪你啊。” 见聂斌这么坚持，孙莉芳也没别的办法，只好用手挡着脸，飞速凑到聂斌脸上啵了一口。 计谋得逞，聂斌嘴角挂着藏不住的笑容，对仍在害羞的孙莉芳道：“莉芳，你就瞧好吧！” 话音落下，他便掏出刚才购物的收据递给负责抽奖的人员道：“一百块钱抽一次，我这两张收据一共两千四，可以抽二十四次吧？” “我看一眼。” 接过收据，工作人员看了看道：“不行，一张一千八的十八次，一张五百的五次。” “零头加在一起还有一百呢！”聂斌反驳道。 “零头不算！”工作人员有些不耐烦了，“一共二十三次，抽不抽？不抽后面还有人排队呢！” 这人的态度属实太差，聂斌好不容易压下了心头的火气，随后点了点头道：“抽，白给的车凭啥不抽？” “白给的车……”那工作人员摇了摇头，轻声念叨，“那你也得抽的着才行。” “试试呗，说不定运气好呢！” 话音刚落，聂斌便伸手进入抽奖箱，随手抓了一把出来。 这一把一共十二张，工作人员一一刮开后，摇了摇头道：“没有车，倒是中了一百块钱。” “先存着，不着急。” 聂斌摆了摆手，又把手伸了进去：“我还没抽完呢。” “那你继续呗，谁管你了？”工作人员笑了笑道。 这一次，聂斌没有随便乱抽，而是在里面数出了十张抽奖票。 工作人员一一刮开，这次，他一张都没中。 “行了，一共一百。”工作人员一脸嘲讽的笑容，从抽屉里拿了一张百元大钞道，“拿钱走人吧。” “别啊，还有一次！” 聂斌笑了笑，又一次将手伸进箱子道：“都说好饭不怕晚，说不定这最后一张中了呢！” “行，做梦又不用花钱，您怎么想都成！”工作人员都懒得搭理聂斌了。 作为厂商的人，这工作人员自然知道抽奖箱里有猫腻。 只要他不说，在场的人无论运气多好，也绝对不可能抽中特等奖。 聂斌不管工作人员的嘲笑，右手在箱子里细细摩挲着，眉头紧皱，似乎在犹豫着。 片刻之后，他忽然露出了一抹笑容，随后拿着一张奖票，把手抽了出来。 “票拿来吧。”工作人员伸手道。 “我想自己刮，成不？”聂斌问道。 点了点头，那工作人员递过手里的一块钱钢镚道：“随意。” “那我就不客气了。” 接过钢镚，聂斌轻轻刮开了奖票上的涂层。 “哎哟！这是不是中奖了？” 装作惊喜不已的模样，聂斌指着奖票上的内容说道。 众人纷纷围过来看了一眼，随即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聂斌手中那张奖票上印着三个字，特等奖！ ------------ 第21章 车祸 “我滴个乖乖，是特等奖！” 聂斌身边，一个四十多岁，脑袋上没剩多少头发的大哥看到奖票上的字样，顿时如同感同身受一般惊呼出声。 其他人闻言也纷纷和身旁的人交头接耳，有的是羡慕聂斌运气好，有的是称赞大众这次活动竟然真的送车。 反观负责抽奖的那个臭脸工作人员，他的脸色变得更臭了。 这小子怎么可能会中奖！？ 他惊惶地将手伸进抽奖箱，摸索了一番后，一张大脸顿时变得惨白。 回头看了看不远处的负责人，他眼中满是求助的神色。 负责人一看，顿感情况不妙，旋即快步来到抽奖台旁，将箱子抱走了。 “莉芳，你亲我那一下效果真不错！” 聂斌邀功似的捏着奖票走到孙莉芳身边道：“瞧，这不就中了！” “真的假的啊……”孙莉芳还是有些不信，她抢过奖票看了眼，然后便露出了惊喜的表情，“聂斌，是真的！你中了一辆车！” “我当然知道。” 嘿嘿一笑，聂斌对孙莉芳道：“照顾好颖儿，我去找他们兑奖！” 言罢，他便朝着抽奖台走去。 就在这时，刚才把抽奖箱抱走的负责人也摆着一张冷脸回到舞台上，看着正在和工作人员询问兑奖事宜的聂斌道：“小伙子，是你中了特等奖？” “没错，就是我。”聂斌点了点头，随手伸出手去，“赶紧把车钥匙拿来吧。” 聂斌原本就有驾照，他辍学后便在父亲的安排下，花了几万块钱，在驾校住了半年，学会了驾驶和修车。 只可惜，他却不知道善用手艺，否则哪怕开个修车铺子，也不至于混成那付模样。 大众的负责人闻言，沉吟片刻后，对聂斌低声道：“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 “聂斌。”聂斌说道，“怎么了？领奖还要实名吗？” “不不不，那倒不至于。只是……你方便跟我来一下吗？我有事想和你谈谈。”负责人笑道。 至于要谈什么，不用多想，肯定是关于那辆捷达A2。 聂斌早就猜到了对方的想法，于是立刻高声喊道：“什么？不给车！不给车你们搞什么活动，这不是骗人吗？” “啥？骗人的？” “我X，就知道这帮家伙没安好心，果然是骗人！” “砸了他的台子！” 附近所有关注着这次抽奖的群众，在听说大众骗人后，立刻群情激奋，作势便要动手砸了大众的展台。 负责人见势不妙，也意识到这是聂斌在向自己表示，他不会接受任何妥协的方案。 今天要是拿不出车，聂斌一定会把事情闹大。 抹了把冷汗，负责人急忙对众人喊道：“别急！大家伙儿先别急！刚才是这位小伙子听岔了，我们给车，给车！” “那快点给啊！” “再不给，就砸你台子！” 众人纷纷力挺聂斌，为其撑腰。 说实在的，这种大型抽奖，说白了就是平头老百姓与资本主义之间的博弈。 只要能从这些商界巨贾手里拿到好处，哪怕落不到自己头上，他们也心满意足。 这就是当时淳朴的百姓。 看着众人激动的模样，聂斌心中不禁赞叹，若是后世的人们也有这满腔热情，社会也不会如他所见到的那般冷淡了。 心知大势已去，大众方面的负责人只好默默地带着聂斌一家，朝停车场走去。 围观群众离开了一部分，但仍有一部分好事儿的，继续跟着聂斌，打算凑凑热闹。 见身后还跟着不少人，大众负责人心知完蛋，这车绝壁保不住了。 “这是钥匙。” 心有不甘的从兜里拿出车钥匙递给聂斌，负责人冷冷地说道：“小伙子，给你个劝告，开车的时候注意安全，别出车祸……” 言罢，便转身离开了。 钥匙到手，聂斌高举过头顶，对着给他撑腰的大伙儿道：“兄弟们！地主认栽啦！” 一时间，停车场回荡着欢呼雀跃的声音。 许久之后，众人才各自离去，只剩下聂斌一家，正喜滋滋地看着眼前的捷达A2。 虽说这车的价值，可能连后世聂斌的那辆迈巴赫的一个轮子都不如，但至少在这个时代，也算得上是有头有脸的好车了。 孙莉芳还有点恍惚，她至今都没能从聂斌抽中了一辆轿车的震惊中恢复。 “想啥呢，莉芳？”聂斌看着孙莉芳道。 怀中的聂小颖早已经奋不已，她年纪小，对这些没见过的玩意自然是充满兴趣。 “没啥……上车吧。”孙莉芳压下心头的震惊，拉开副驾驶坐了上去。 将孩子放在后座，聂斌替她系好安全带，这才回到驾驶座上。 东摸摸西瞧瞧，心愿实现的聂斌别提多兴奋了。 “瞧你那样。”孙莉芳笑了笑，随后说道，“你好多年没碰车了，还会开吗？” “废话，这玩意学了就忘不了！”聂斌道。 其实，直到聂斌重生的前一天，他每天都至少要开两三个小时的车，往返于工作室和各大商家洽谈合作。 熟练地发动轿车，聂斌松开手刹，踩离合器、换挡、给油。 整个流程一气呵成，不禁让身边的孙莉芳有些惊讶。 轿车缓缓退出停车场，掉了个头，朝马路驶去。 就在这时，马路一边忽然窜出来一辆同样挂着大众标志的轿车，狠狠朝聂斌一家乘坐的捷达撞了过来。 他余光瞥见了这一幕，急忙对着孙莉芳喊道：“趴下！” 话音未落，聂斌瞬间转身，伸出双手护住女儿柔嫩的脸蛋和脖颈。 轰隆！ 剧烈的撞击伴随着巨响，聂斌身下的捷达瞬间被顶出几米远，撞在了一旁的路灯杆子上。 “呜哇！”聂小颖年纪小，不禁被吓得哭了起来。 孙莉芳听到女儿的哭声，不顾自己胳膊传来的疼痛感，急忙回头，这才松了口气。 在聂斌的保护下，聂小颖倒是没受什么伤，只是被吓了一跳而已。 可聂斌就没那么好运气了，他本来就没系安全带，加上身子扭曲着，一撞之下，只感觉浑身的骨头都快散架了。 “哎哟！对不起，对不起！” 就在这时，一个令人恶心的声音从车窗外传来。 聂斌忍着痛转头看去，眼神瞬间变得冰冷不已。 “不好意思，没注意到你开出来，抱歉哈！” 大众负责人正一脸戏虐地看着车里的聂斌说道。 ------------ 第22章 我是他姐 “我X你妈！” 聂斌瞬间暴怒，不顾腰疼，直接推开门，揪着对方的衣领怒道：“你他X的有想法冲我来！车上还有孩子！” “我都说了对不起！” 负责人推开聂斌，一脸嫌弃地抚平衣领道：“谁叫你开车的时候没看路？我开的好好的，你忽然从停车场出来，我能有什么好办法？” 听了负责人的狡辩，聂斌虽然心有不甘，但他也知道这次的事故，自己的确有责任。 方才他开车离开停车场时，应该停在门口，等待确认路上安全后在缓慢开出。 但聂斌毕竟也是个正常人，不花钱中了一辆价值二十万左右的轿车，自然是让他放松了警惕。 再加上，他死也想不到，大众的负责人竟然宁可豁上另一辆车，也不愿意看着自己把车完整的拿走。 “算你狠……” 聂斌咬了咬牙，看着身后已经被撞得变了形的捷达，和车内正安抚女儿的孙莉芳道：“车老子不要了，你自己留着吧！” 有些时候，不该是你的，它就不是你的，想要也要不来。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 本以为退一步就完事了，可负责人接下来的话，却让聂斌一腔怒火无处发泄。 “这车是你的，开走还是扔了我都不管。但你小子把我的车撞坏了，总得给个说法吧？” 指了指自己车头被撞凹陷的地方，大众负责人道：“这也不是什么特别好的车，跟你一样的捷达A2，市场价十八万八，你瞧瞧撞成啥样了？不过呢，我也不坑你，给我三万块钱修车，这事就算是两清了。” “你疯了吗！？” 聂斌忍不住了，指着负责人的鼻子破口大骂：“去你大爷，你他X的故意在路口等着坑我，还要我给你赔钱？做你X的春秋大梦去吧！” 对聂斌的脏话连篇，负责人并不生气，反而一脸嘲笑道：“聂先生，随便骂。不过我可得先给你提个醒，不管你怎么骂，这三万块钱你是出定了！” 话音未落，负责人嘴角忽然又挂上了一抹坏笑道：“不过嘛，咱也不是那种欺人太甚的人。只要你愿意跪下给我磕三个头，再叫上一声爷爷，这三万块我不要也罢。” “啥？”聂斌被气笑了，“真是大花狗坐轿子，不识抬举。” “你敢骂我？”负责人顿时怒道。 “都骂你半天了，难道你耳聋吗？” 说完这句，聂斌忽然动了起来，狠狠一拳打在负责人脸上。 本想耍耍威风，负责人却忽然感到脸上一疼，随后便跌跌撞撞的摔了个四仰八叉。 “臭小子，你敢打我？” 他一手捂着脸，一手指着聂斌怒道：“行！今天这事，我还就跟你没完了！要是拿不出三万块钱来，你小子就等着进派出所吧！” 聂斌也正在气头上，他顾不上自己有钱的事情在孙莉芳面前露馅，正打算拿出银行卡拍在对方脸上时，一阵轿车喇叭声却忽然从身后传来。 只见一辆擦得锃光瓦亮的黑色奔驰汽车缓缓挺在一旁，车前座走下来一个精壮汉子，然后恭恭敬敬地拉开后座车门。 先是一只穿着高跟鞋的美腿迈了出来，随后，车内的人缓缓走出，眼神冰冷地看着大众负责人道：“郭经理，你真是好兴致啊！地上凉不凉？要不要我帮你准备一张大床啊？” “杜……杜总？” 郭经理看着眼前身材高挑，气质非凡的女人，整个人顿时慌了神，急忙从地上爬起，随后恭敬说道：“杜总，您别误会，是这小子撞了我的车，还打了我……” “哦，原来如此。” 杜总嘴角挂着冷笑，双眼看都不看郭经理，反倒是看向了一旁已经呆若木鸡的聂斌道：“郭经理，先让我跟聂斌说两句话吧。” “好，好。”郭经理诚惶诚恐道。 只可惜，他脑子不太好使。 否则，此时郭经理就应该发现，本不可能认识聂斌的杜总，却不知为何知道他的名字。 “撞车了？”迈着莲步走到聂斌面前，杜总眼神担忧地扫了一遍，确认聂斌没什么大事，这才松了口气，语气也不如刚才那般冰冷道，“你没受伤吧？” 看着眼前的美女，聂斌回过神来，这才支支吾吾地问道：“姐，你怎么在这？” 听到这话，郭经理整个人都傻掉了。 姐？这小子管滨海商场的老板杜华叫姐？ 坏菜了！这下摊上大事了！ 郭经理一想到这，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没错，这个叫做杜总的美女，正是之前聂斌认下的那个便宜姐姐杜华。 “我怎么不能在这？” 杜华笑了笑，抬手替聂斌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随后才继续道：“弟，你来市里怎么不跟姐说一声，这商场就是咱家开的。” “啥！？”这下聂斌更懵了，“姐，你说滨海商场是姐夫开的？” “额……这个回头再说。反正你记着，这是咱家的产业就行了。”杜华尴尬地笑了笑道。 说罢，她立刻回过头去，脸色再次变得冰冷，对郭经理道：“郭经理，事情的经过，你可以再说一遍吗？” 郭经理不是傻子，他能混到如今的职位，显然是一个很有眼力劲儿的人。 只不过，这一次他看走了眼。 而杜华的话，相当于变相的威胁郭经理。 若是他说出的“事情经过”与杜华想要听到的不一样，那之后他就要想办法接下杜华的怒火。 作为滨城最年轻，也是最成功的女企业家，杜华若是想对付郭经理，那手段自然是层出不穷。 想通其中关键，郭经理急忙陪着笑道：“杜总，抱歉，我刚才开车没看清路，不小心……” “好了，事情既然清楚，那你打算怎么办？”杜华打断了郭经理的话。 “我……我赔。”郭经理抹了把冷汗道。 看了看聂斌，杜华换上笑容道：“弟，你觉得怎么赔合适？” “车是肯定要赔的。” 聂斌想了想道：“车上还有我老婆和女儿，她俩多多少少受了点伤。特别是我女儿，她才四岁，说不定会留下什么精神创伤，赔个几万块钱当做医疗费，这事就两清了。” “你听到了？”点了点头，杜华转过头去，看着郭经理问道。 这回真算是大出血了…… 郭经理咬着牙点了点头，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光。 ------------ 第23章 不存在的姐夫 撞坏的捷达已经被拖走了，郭经理给聂斌换了一辆新车，配置比起之前那辆更高。 之所以如此，也是郭经理在向聂斌表达自己认错的诚意。 毕竟，若是事后聂斌再跟他姐杜华抱怨，导致杜华朝自己施压，那个就更得不偿失了。 除此之外，郭经理还自掏腰包，给了聂斌一家五万块钱作为补偿。 看着郭经理灰溜溜地开着车头撞瘪的捷达离开，聂斌脸上乐开了花。 “弟，以后开车千万要小心！” 没了外人，杜华也总算不用摆架子了，急忙招呼孙莉芳过来，然后对着她怀里已经不再哭泣的聂小颖道：“弟，这是你闺女？” “是，姐，她叫颖儿，过了年就四岁了。”聂斌答道。 “真可爱，很像她妈妈。” 杜华一脸慈祥地逗了聂小颖一会儿，随后才对聂斌继续说道：“弟，你没什么要问我的？” 看出了杜华心中的担忧，聂斌摇了摇头，对杜华道：“姐，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的想法。在我心里，你就是我姐，没别的。” “好，那我就放心了。” 杜华脸上绽开了微笑，随后对司机道：“大头，带着我弟妹和小侄女去吃点东西，我有话跟我弟说。” 聂斌一听，便知接下来的谈话一定涉及到一些秘密，于是便对孙莉芳道：“莉芳，你先带着颖儿去休息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虽然不知道聂斌要跟杜华干什么去，但孙莉芳却清楚，自己此时不应当插手，于是便一步三回头地跟着司机离开了。 “你媳妇还挺好看的。” 直到看不见孙莉芳的身影，杜华这才对聂斌调笑道。 “姐，你就别拿我开涮了……”聂斌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杜华笑了笑，便带着聂斌从后门进入滨海商场，然后来到一间电梯，乘电梯来到顶楼，朝自己的办公室方向走去。 “你真没什么想问姐的？” 到了办公室门口，杜华停下脚步问道。 摇了摇头，聂斌笑道：“姐，我倒是没啥，就怕你以后不愿意认我这个弟弟了。” “那不能，”杜华急忙答道，“不管咋地，我既然认了你这个弟，咱俩以后就是一家人。” 谈笑之间，两人坐进了办公室里的沙发。 感受着屁股下面充满弹性的沙发坐垫，聂斌不禁感叹，以后一定要给自己家里也弄一套。 尤其是他用电脑时的椅子，一定要换一个软垫。 不然，接着用硬木板凳子，早晚会得痔疮。 “弟，直到姐叫你来干啥吗？”两人唠了一会儿家常，杜华才将话题引向正事。 “是之前提到的生意吧？” 聂斌早有预料，丝毫不慌地答道：“姐，我还是那个意见，搞新兴产业。” “可是，姐派人去调查了电子城的情况，生意不怎么好。” 沉吟片刻，杜华继续说道：“虽说你的意思是搞电脑相关的信息产业，但如今民众手中的电脑存有量太少了，就算你做出了很好的软件，销量也不会太高。” “姐，你说的没错。” 聂斌点了点头，他承认杜华的话是对的，但其中却有一个很大的误区。 在后世，即使一个从没用过智能手机的人，买了手机后第一件事，一定是将例如微信QQ一类常用软件安装进去。 这是为什么？ 因为这些软件早已被人熟知，即便没用过，也知道它们的名字。 而聂斌看好的，不是现在的市场，而是未来。 他很清楚，过不了多久，国内民众家庭电脑存有量将会出现井喷式的成长，甚至再过两年，微机课也会成为小学生的必修课程之一。 聂斌要做的，就是在那之前，抢占市场。 “姐，这么说吧。”聂斌想了想，便对杜华道，“你觉得咱们滨城人为什么喜欢来你这里买东西？” “因为服务好？”杜华想了想，“或者……东西便宜？” 摇了摇头，聂斌将今天购物的经历告知杜华后，才继续说道：“所以说，其实服务和价格，都不是百姓选择滨海商场的原因。” 杜华是个生意人，瞬间理解了聂斌话里的含义。 “你的意思是，咱们先把整个市场抢占下来，然后慢慢培养，等到时机成熟，就一飞冲天？”杜华道。 “没错，一飞冲天。”聂斌嘴角挂着微笑。 “可是，要等多久呢？” 杜华还是有些担心，毕竟若是投资了却没有回报，是做生意的大忌。 “姐，你信我吗？”聂斌双眼闪烁着自信的目光，紧紧盯着杜华。 看着聂斌清澈的眼眸，杜华不禁点了点头。 算了，不管那么多，就相信他一次吧。 就算赔了，又能如何？人生总要有那么几次冲动。 杜华心想。 “好，公司的事情，姐去办，你在家里等姐的电话。” 杜华打定主意，对聂斌道。 点了点头，聂斌激动地拉住杜华的手道：“姐，合作愉快。” “臭小子，净打趣你姐！” 杜华娇声甩开聂斌的大手，脸色有些红润道：“你有媳妇，别总是跟姐这样，被她瞧见了不好。” “姐，你说得对。”聂斌有些不好意思，这后世的交际法，看来在这个时代需要改改了。 忽然，他想到了什么，对杜华问道：“对了，姐，姐夫人呢？他今天没来上班吗？” 听到这话，杜华脸色不禁变得更红了。 “那个……弟，你别生气。” 杜华有些尴尬道：“其实，你没姐夫。” “没姐夫？”聂斌脸色有些僵硬，“姐，对不起，节哀顺变。” “啊？”杜华愣了愣神，意识道聂斌误会，急忙解释道，“不不不，你误会了！姐的意思是……我还是单身。” 单身？ 敢情之前提到的姐夫都是扯谎子！ 聂斌这才明白过来。 虽说杜华骗了自己，但聂斌也能理解。 当时他一个大男人去了杜华家里，两人还不算知根知底。 杜华扯谎说自己有丈夫，也算是给聂斌一个警告，让他不要轻举妄动，有什么不好的想法。 而如今，两人的姐弟情谊越来越深，杜华也就没必要继续撒谎了。 想到这里，他的眉头忽然皱了起来。 既然杜华是单身，那小龙这小子又是哪来的？ ------------ 第24章 华斌科技 听完杜华的解释，聂斌总算是理解了眼前这个外人眼里的商界女强人的难处。 小龙姓杜，是杜华哥哥杜轩的儿子。 杜轩原本应该是杜家的接班人，也就是杜华此时的位置。 只可惜，他在一次车祸中付出了年轻的生命。 同时，也留下了小龙这个孩子。 为了延续杜家的血脉，杜华这才担起了母亲的责任，将当时还只有几个月的小龙养大。 也正因如此，她逐渐屏蔽了自己的感情，将一切都放在了工作上。 “姐，时间不早，我该回去了。” 聂斌起身，对杜华说道：“莉芳和颖儿还在等我呢。” “嗯，该谈的也谈完了，你先回吧。”杜华点了点头，“等姐电话，我这边手续办好了，就联系你。” “好。”聂斌道，“姐，我走了。” 言罢，他便在杜华的引领下，离开办公楼层，去位于商场四楼的餐厅找到孙莉芳和聂小颖，然后朝停车场走去。 坐上新到手的轿车，聂斌这次长了记性，开出停车场之前好生观察了一番，确定安全后才踩着油门离开。 一路上，孙莉芳脸色一直有些奇怪，可聂斌正沉醉于驾驶的愉悦，没有发现身旁媳妇的异常。 进了家门，孙莉芳抱着直打瞌睡的女儿回卧室躺下后，这才回到聂斌的小屋，整个人支支吾吾，似乎有话要说。 聂斌终于察觉到异常，开口问道：“莉芳，怎么了？” “……你这个姐，是啥时候蹦出来的？” 孙莉芳终于下定决心，开口问道。 一听这话，聂斌立刻笑道：“啥叫蹦出来的？我姐又不是那花果山的猴子。” “别打岔！” 见聂斌嘻嘻哈哈的模样，孙莉芳更是有些不悦：“你跟我说实话，你跟你姐到底是啥关系？” “姐弟关系啊！”聂斌道，“你别想太多。” “能不想吗？”孙莉芳有些担心的低声说道，“你姐岁数是大了点，但胜在气质过人，加上又是滨商的老总，你要是对她有意思也不奇怪……” “你脑子里一天天都想的啥？” 聂斌都快被气乐了，他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走到孙莉芳面前，伸手捏着她可爱的小下巴尖儿，双眼看着孙莉芳的眼眸。 “莉芳，我和我姐只是工作上的合作关系。再说了，就算我瞧上人家，人家也不一定瞧得上我！” 话音未落，他又凑到她耳边，柔声说道：“你是我见过最好的女人，有了你，我不会对别人有意思的。” “讨厌！” 孙莉芳脸色通红，抬手按在聂斌胸口想要推开。 只可惜她力气比起聂斌小了太多，这一推不但没成功，反倒一副投怀送抱的模样。 双臂环住孙莉芳，聂斌正要发动后续攻势，房门却又一次不合时宜的打开了。 睡眼惺忪的聂小颖走了进来，看着眼前搂在一起的父母，一双眼睛瞪得巨大。 “颖儿，我跟你妈……”聂斌不知该如何跟女儿解释。 孙莉芳也尴尬极了，这种夫妻间的事被孩子发现，几乎是最难办的情况。 幸好，聂小颖岁数还小，她啥也不懂，还以为两人在玩什么新奇的游戏，于是便伸出肉乎乎的小手，奶声奶气地对两人道：“爸爸，妈妈，颖儿也要抱抱。” 聂斌闻言，急忙打蛇随棍上，一把搂住女儿抱了起来道：“好好好，咱们仨人一起抱抱！” 言罢，他便抱着女儿凑到孙莉芳怀里，一手一个，搂着两个他生命中的女人。 就在孙莉芳享受着这份温馨时，聂斌却忽然凑到她耳边，用只有她能听到的声音道：“莉芳，咱们下次继续哈……” “继续你个大头鬼呀！” 孙莉芳一张小脸涨成了猪肝色，二话不说，从聂斌怀里抢走了女儿，快步回卧室去了。 有了刚才那一出，聂斌心猿意马，顿时没了写程序的打算，于是便关了电脑，躺在床上发呆。 “……话说回来，莉芳刚才的话也有些道理。” 半睡半醒间，聂斌心头也不由产生了一丝疑惑。 他和杜华也不过是见过一次，做过一次交易的关系。 为何，杜华偏偏如此看中他这个来自镇里的愣头青？ 辗转反侧半宿，聂斌也没想通其中关键。不知不觉，他已经进入梦乡。 几天后，聂斌正在制作新的Flash游戏时，家里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喂，我是聂斌。” 他急忙放开键盘，跑到了电话旁接了起来。 “弟，是我。”杜华的声音从听筒传出，“执照和手续姐都办好了，你啥时候来市里一趟，咱俩谈谈？” “这么快！？”聂斌惊讶不已。 不过转瞬之间，他便想通了。 杜华的身份摆在那，作为滨城市的优秀女性企业家，又要投资新兴产业，上头一定会给她大开通路，走一切绿色通道尽快完成所有相关手续。 “姐，我一会儿就过去。”聂斌想到这里，便对杜华道，“你在滨商吗？” “没，你直接来家里就成。”杜华道。 和杜华聊了两句，聂斌便套上衣服，准备出门。 “你要出去？”见到聂斌要走，正在屋里配聂小颖看书的孙莉芳问道。 “去一趟市里，”正要出门的聂斌回头解释道，“我姐找我谈合作的事。” 言罢，他便夺门而出。 靠着之前的记忆，聂斌好不容易开车来到杜华家所在的金华小区。 敲了敲门，没多会儿，杜华便穿着一身便装打开门，看着聂斌说道：“来的挺快呀？” “姐，你找我，我哪敢耽搁？” 聂斌边换拖鞋边答道。 “就你会说话！” 杜华帮着聂斌脱下外套挂好，随后从一旁的鞋柜上拿起一个文件袋递给他道：“瞅瞅吧，东西都在里头了。” 接过文件袋，聂斌从里面取出了一沓文件。 最上面一张，就是新注册的公司的营业执照。 “华斌科技？”聂斌看着这几个字有些疑惑，“姐，这公司名……” “杜华和聂斌开的科技公司，就叫华斌科技，有啥不对吗？”杜华笑道。 摇了摇头，聂斌正要说话，眼神却忽然直勾勾的盯着执照上的公司法人一栏。 “姐……这又是怎么回事？” 他哭笑不得地指着那一栏后面的聂斌二字，对杜华问道。 ------------ 第25章 大学招聘会 “你是不是不识字？” 杜华笑着拍了一下聂斌的胳膊道：“这么大字，写得清清楚楚，咋还认不出呢？” “可是，姐，这公司是你花钱注册的，我只不过出出主意，咋还把我名字写上去了？” 话音刚落，杜华便拉着聂斌，来到沙发坐下，随后解释道：“弟，你也知道姐一天到晚，光一个滨海商场就忙的脚不沾地。所以，这华斌科技，我只打算做个甩手掌柜。” “姐，这真的不成！” 聂斌摇了摇头，将营业执照放在茶几上道：“上面写的清清楚楚，注册资金三百万，这可都是你出的，我不能白拿。” “臭小子，这钱是给公司运营用的，又不是给你的！” 怼了聂斌腰间一下，杜华气的笑出了声道：“你呀，别想那么多，姐这只不过是投资，等你赚了钱，我可是要分红的。” “那当然，那当然。” 聂斌诚惶诚恐道：“姐，你放心，咱们华斌科技，以后一定会成为华夏科技龙头！” “姐信你。”杜华笑了笑，却没把聂斌的话当真。 话虽这么说，但实际上，这次投资不过只是一次转型的试水罢了。 至于盈亏，她并没有太过在意。 当然，即便真的盈利，杜华也不会要。 她只是想试试，自己认下的这个弟弟到底有没有真本事。 之后，杜华还跟聂斌谈了一下关于公司选址的事宜。 两人一致认定，华斌科技的办公地点，要选在滨城市内，临近大学城。 只有这样，才能第一时间接触大学里的优秀苗子，并靠着距离的优势快速聚敛人才。 定下方向，聂斌便告辞了杜华，开车朝大学城驶去。 选址没费多大劲，这附近很多写字楼都有空着的办公室出租，价格也不是很贵。 最终，聂斌选择了万达大厦15层的1508号作为华斌科技的办公地点。 和办事处签订了五年的租赁合同，聂斌一次性付齐了一年的租金共计六万三千元，外加一千多的管理费后，便拿到了办公室的钥匙。 办公室除去公建面积，一共一百六十七平米。 预留好过道后，挤一挤还可以放下二十余张办公桌和一些必要的设施。 虽然地方不算大，但对于一个新起步的公司来说，一段时间内也足够了。 再说了，这间办公室旁边的其他房间也没人租用，若是日后需要扩张的话，聂斌完全可以把旁边的办公室租下，合并到现有的空间继续使用。 租完办公室，聂斌正打算开车离开，去市里联系一下装修方面的事宜，余光却忽然瞥见了不远处的大学城。 大学城门口挂着一张红色的条幅，隐约可以看到上面写着“什么什么人才招聘会”。 “招聘会？”聂斌嘴角忽然挂上了一抹微笑，“不如去凑个热闹吧！” 打定主意，他立刻动身，将车开到了大学附近的停车场。 下车后，他来到招聘会场，随便拦了个胳膊上带着工作人员袖箍的年轻女生问道：“姑娘，我想问一下，这招聘会我可以参加吗？” “大哥，你……” 看了看聂斌的打扮和年纪，那女生尴尬说道：“抱歉，咱们这是大学生招聘会，社会人士不能参加。” 聂斌一听，立刻明白她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于是便拿出营业执照道：“我的意思是，我可不可以来这里招人？” “你是开公司的？”女生的态度立刻180度大转变，脸上挂着微笑道，“老板，要想参加招聘会的话，麻烦先去那边的事务处申请一个位置，手续办完就可以去招聘了。” “多谢。”聂斌点了点头，按照女生指的方向，来到招聘会场一角的事务处。 手续办理的很快，十分钟不到，聂斌手里头就多了一个印着华斌科技的小牌子，和一张写有招聘柜台位置的纸片。 按照纸片上的指示，聂斌来到柜台，拉开凳子坐了上去，然后将那张小牌子立在桌上。 和周围那些挂满了各式各样宣传海报的公司相比，聂斌和他的华斌科技简直就像是打村里出来的土老帽一样。 穷酸的招聘柜台，自然吸引不来眼界颇高的大学生。 这时代开始，知识分子普遍有一种优越感，哪怕持续到聂斌生活的2020年也没有改变。 深蕴此道的聂斌等了许久，还是没有一个学生过来应聘，无奈之下，他只好另寻他法。 站起身来，聂斌整理了一番衣衫，随后忽然大声喊道：“滨海商场旗下企业高薪招聘！每周双休，薪资优渥，福利良好，快来看看咯！” 一听到滨海商场的名号，很多方才看都懒得看聂斌这边一眼的大学生，纷纷调转矛头，朝他的招聘柜台围了过来。 “滨商？招不招经理？我能力很强的！” “我是工大土木管理系毕业的高材生，目标薪资一万！” “艺术专业的要不要？我会三种乐器。” 听着耳边吱吱呀呀的自吹自擂，聂斌心头不禁升起一丝烦闷。 他皱着眉头，指了指眼前牌子上的名称道：“华斌科技，看到了吗？我这是科技公司，只招相关领域的毕业生！” “切！听都没听说过，吹什么滨海商场啊？” “闹了半天是骗人的，走了走了。” “真没劲，大哥你慢慢招，咱哥几个就不陪你玩啦！” 哗啦啦，眼前的大学生又瞬间散去。 这些个眼高手低的废材！ 聂斌心中暗暗骂道。 心想着这次招聘会算是白来了，聂斌一边心疼着交上去的五十块钱手续费，一边准备收拾摊位离开。 就在这时，一个带着厚底眼镜，整个人唯唯诺诺地男生凑到聂斌跟前，低声问道：“老板，您这里招人吗？” 格子衬衣……瓶底镜片……水洗牛仔裤…… 就是你了！ 看着眼前一副标准“IT宅”造型的男生，聂斌脸上顿时挂满了微笑，重新坐回位置上，随后轻声问道：“小同学，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老板，我叫马腾飞。” “马腾飞？”聂斌一愣，随即笑了笑道，“不错，名字起的好，工作不愁找！” ------------ 第26章 好饭不怕晚 “谢谢。”马腾飞挠了挠凌乱的头发，随后又开口问道，“老板，您看我行吗？” “行吗？” 聂斌念叨了一句，随后道：“小伙子，招聘还没有正式开始，你是不是太着急了？” 马腾飞有些尴尬地缩了缩脖子：“对不起，老板，我……不太熟悉应聘的过程。” “没关系，这玩意用不着熟悉！” 摆了摆手，聂斌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对马腾飞道：“你先坐下，咱们慢慢聊。” “是，老板。”马腾飞拉开椅子坐了上去。 看着他唯唯诺诺的模样，聂斌想了想，随后忽然问道：“小马，你知道我刚才为什么说应聘的过程不需要熟悉吗？” “不知道。”马腾飞实话实说道。 “因为……” 聂斌深吸了一口气，眼神忽然闪过一抹上位者特有的睿智精芒道：“若是碰到了好的上司和职位，一个工作，就足够你干一辈子都不愿意离开。” “一辈子……一个职位。” 暗自重复了一遍聂斌的话，马腾飞燃起了一丝狂热。 “老板，我毕业于理工大，微机专业，成绩全校第一。” 没了方才的不自信，马腾飞侃侃而谈道：“编程、信息安全、互联网，各方面我都多少有些涉及。并且，我打算在工作的过程中继续深造，以适应日益发达的互联网革新。” “不错，很有想法。”聂斌闻言，不禁点头称赞。 沉吟片刻，他问出了自己思考已久的问题：“你最欣赏的网站是哪一个？” “我最欣赏的……” 马腾飞想了想，随后坚定地回答道：“我觉得，是千度网。” “哦？”聂斌的笑意都快要藏不住了，“为什么呢？” “我觉得，千度网虽然是靠着几款游戏火起来的，可实际上，人们并不知道，在这几个游戏背后，有着极强的技术支撑。而这项技术，我估计可以改变整个互联网的格局。”马腾飞道。 “那你没有关注过千度网的搜索引擎吗？”聂斌又问道。 闻言，马腾飞立刻回答：“老板，我觉得千度网的搜索引擎很先进，甚至超越了这个时代，但其中也有不少值得改进的地方。” “是吗？那你说说看。”聂斌颇有兴趣道。 “我觉得，可以依靠千度网的搜索技术，对目标网站进行捕捉，然后生成一个简单的缩略图，去掉网页内的多余信息，只显示关键部分，这样才更适应华夏的低俗网络现状。” 说完自己的想法，马腾飞并没有停下，而是继续侃侃而谈：“并且，这个技术若是成熟，便可以依靠服务器内建的存储，对搜索过的精简结果进行镜像备份。一旦用户重复搜索相同的网页，可以直接回复服务器内的镜像文件，节约搜索的时间和流量。” “好！”聂斌激动不已。 因为他知道，马腾飞口中这项技术，在后世有一个响亮的名字——某度快照。 而马腾飞能够在1995年就根据现有的千度网框架，提出这样有意义的想法，便一定是一个值得培养的人才！ 好饭不怕晚，聂斌本以为这次招聘会一无所获，没想到却收获了这样一个人才。 “小马，你的面试通过了。” 聂斌急忙拍板，生怕这样的人才被其他公司抢走：“我给你月薪3000，试用期三个月，每周做五休二，年假五天。这个待遇，你觉得怎么样？” 生怕马腾飞不同意，聂斌本想再提高一下待遇，却没想到对方立刻点头答应。 “老板，谢谢您！” 伸手和聂斌握了握，马腾飞激动地说道：“我一定会为公司赴汤蹈火！” 谈下了马腾飞后，聂斌又询问他有没有其他要找工作的同学。 而之后的两个小时里，聂斌先后谈下了另外四位同样来自理工大的微机专业学生，他们都是马腾飞的同学，几人关系很不错。 这几人的专业能力虽不如马腾飞，但也都是一等一的人才。 若是经过聂斌的教导，日后一定可以成为信息行业的顶梁柱。 除了这五个技术人员，聂斌还招了一个商学院的女生，负责公司里的财务等一系列事宜。 和几人交代完公司的地址后，聂斌告诉他们三天后来上班，随后便离开了招聘会。 急忙开车返回市里，聂斌找了几个装修工，立刻开始了公司内的装修工作。 他只有三天时间，三天之后，华斌科技将会正式开业。 靠着砸钱加班，华斌科技总算是在开业前一晚完成了装修工作。 这几天聂斌忙的脚不沾地，几乎连老婆和女儿的面都没见到。 可他的脸上却始终挂着微笑，毕竟，他来到这时代后，终于做出了一件可以展现给别人看的事业。 这也就意味着，聂斌从现在开始，不需要再为了骗老婆而想些赚钱的理由了。 开业当天，马腾飞和他的几个同事准时来到了万达大厦楼下。 “都来啦？” 聂斌喜滋滋地从大厅走了出来，在他面前，是华斌科技公司初创的首批成员。 马腾飞、江淮、刘立群、付爽、孙俊辰，这五人属于研发团队，由马腾飞任研发主管。 而五人身旁，那个穿着新买的职业装，脸上依旧带着些稚气的一点红叫孙玥，是公司唯一的文秘。 “大家跟我来。”聂斌引着几人，在保安处办理了六张出入证，随后便乘电梯上了15楼，来到华斌科技公司门口。 “这里就是你们以后工作的地方，座位已经安排好了，你们各自按照名牌入座。” 聂斌推开门，一边介绍着公司内部的环境，一边说道：“电脑我已经调试完毕，如果有什么研发需要的设备，就给孙玥打报告，我过目之后就会安排采购。” “是，老板！” 看着眼前一台台崭新的电脑，几人手指头不由分说地动了起来，那模样像极了在自己小屋里敲代码的聂斌。 但，聂斌还有一件事要办。 “小马，你带研发部的过来，我有话要说。” 聂斌对几人说道，旋即走进了里头一间单独隔出来的办公室。 紧跟着聂斌的脚步，马腾飞等人进屋之后，还没等着站定，就听聂别说道：“首先，我需要告诉你们一件事，千度网，是我开发的。” ------------ 第27章 小龙的母亲 “老板，您说啥？” 以马腾飞为首五名技术团队成员，在听到聂斌的话后，顿时惊为天人。 不过马腾飞毕竟是几人中专业技术最强的一个，单凭聂斌只言片语，他还是有些不信。 察觉到马腾飞眼中的疑惑，聂斌嘴角挂着微笑，打开桌上的电脑，然后轻车熟路地进入千度网后台，将他最新完成的Flash游戏“千度斗地主”上传完毕。 “这下信了？” 看着目瞪口呆的马腾飞，聂斌一脸微笑道。 “信了……”马腾飞愣了片刻，才激动地说道，“老板，原来您就是千度网的创始人！” “没错，不光如此，就连雅虎旗下的古狗网也是我的作品。”聂斌答道。 听到这里，马腾飞不禁想起了前段时间震惊世界的那次交易，急忙询问：“老板，您为何要把古狗卖给美国人啊？留在咱们国内不好吗？” “因为那只是个半成品。” 聂斌道出实情：“虽然古狗看起来不错，但实际上有很多问题，况且那时候我急需用钱，所以才卖掉了。而千度，是比古狗更高级的存在，我将它留在华夏，也足够了。” “原来如此。”马腾飞眼中闪烁着狂热的目光。 交代完这些，聂斌又告知几人，他们的任务是尽快熟悉Flash开发工具，并且尽可能以一周一款的速度推出全新的Flash游戏。 对于游戏的种类，聂斌也提出了一些要求。 不得连续两周推出同类型游戏。 不得推出未完成的半成品游戏，当然，游戏体量太大的，可以分章节推出。 不得推出含有违法违规内容的游戏。 尽可能推出一些带有寓教于乐性质的儿童游戏。 尽可能开发可以双人游玩的游戏。 开发团队记下了聂斌的交代，随后便纷纷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打开电脑，开始熟悉Flash操作。 可没多会儿，他们就发现了一个问题。 “老板，您在忙吗？” 敲响了聂斌的办公室房门，马腾飞弱弱地问道。 “小马，进来说吧。”聂斌放开键盘，对马腾飞道。 进了屋，马腾飞坐在椅子上，阻止了一番语言后，对聂斌说道：“老板，开发工具大家已经适应的差不多了，但是我有一个想法……” “有想法尽管提嘛，别顾虑那么多。” 聂斌见马腾飞支支吾吾的，于是便笑着说道。 有了老板的鼓励，马腾飞这才说出心中所想：“老板，我们几个美术水平都不太行，即便能把游戏设计出来，那画面估计也不够美观。我想，咱们是不是可以请一个专业学美术的来帮忙绘制？” “嗯？”聂斌听到这话，顿时恍然大悟，“对对对！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呢！” 说起来，这事也是聂斌的失误。 因为千度的前两款游戏都是他亲自操刀制作，连画面部分都由自己完成，于是聂斌便忘记了游戏制作当中，有一个不亚于程序的职务——美工。 “这样，你们这两天先熟练操作工具包，美工那边，我想想办法。”聂斌道。 可实际上，聂斌现在正因为这事，感到一个头两个大。 大学城的招聘会已经结束了，他现在也不知道该去哪招人。 察觉到他神情有异，马腾飞老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道：“老板，我倒是知道一个合适的人选……” “快说！”聂斌急忙说道。 “她叫林月娇。”马腾飞道，“她是我表妹……不过老板您别误会，我不是要任人唯亲！我妹从小就学美术，毕业于鲁美。” 鲁美全名鲁迅美术学校，是华夏八大美校之一。 “鲁美的高材生！那好啊！” 聂斌站起身来，抬手拍了拍马腾飞的肩膀道：“你今天就别上班了，回家去和你表妹谈谈，看看她有没有想来咱们公司的想法。” “是，老板。” 马腾飞点点头，转身便要离开。 还没来得及走出两步，聂斌忽然喊住了他，两手拇指互相碰了碰，随后低声问道：“小马，我问你个事。你和你这个表妹，是不是……” “不不不！老板您误会了。”马腾飞急忙解释，“她真是我表妹，是我姑姑的女儿。” “那就好，那就好。” 聂斌松了口气，随后摆摆手道：“行了，快去吧，别耽误时间了。” 收拾了办公桌，马腾飞便离开了华斌科技，而聂斌见大家也各司其职，便打算离开公司，去找杜华商议一下之后的发展路线。 下定聂斌便先给杜华打了个电话，问问她现在在哪儿。 杜华生意做的大，所以买了一台诺基亚2110手机，号码已经给过聂斌了。 得知杜华既不在家，也不在商场，而是在一家咖啡厅和亲戚见面，聂斌便不打算去找她了。 可杜华却偏要让聂斌来一趟，说是自己的亲戚有事要和他谈。 无奈之下，聂斌只好开车朝杜华所在的咖啡厅驶去。 到了咖啡厅门口，他停好了车，推开大门，一阵风铃敲击声便从头顶传来。 “欢迎光临半岛咖啡，请问一共几位？”一个穿着咖啡厅制服的女人走过来问道。 摇了摇头，聂斌道：“我来找人。” “这样啊，那先生您请便，有什么需要可以喊我。”女人笑了笑，随后便转头离开。 在一楼找了一圈，聂斌没有看见杜华的身影，只好沿着楼梯上到二楼，终于在一个角落的卡座上见到了杜华。 再杜华对面，坐着一个皮肤极白，五官端正的女人。 若是平时，聂斌一定会觉得她是个美女，只可惜女人五官之间总是若隐若现的浮着些许忧愁和凄苦，将她的美貌拉低了一个级别。 “小斌来了？” 当着女人的面，杜华对聂斌的称呼也有些变化：“快坐吧！” “姐！”聂斌笑了笑，坐在杜华身边，随后看向对面的美女问道，“这位是……” “这是我嫂子，姓薛，叫薛梅。”杜华介绍道。 “嫂子，你好。”聂斌正要起身和对方握手，却忽然想到了什么，急忙转头看着杜华问道，“华姐，她是你嫂子的话……” 点了点头，杜华平静地回答道：“你猜对了，她就是小龙的亲生母亲。” ------------ 第28章 老本行 提起小龙，薛梅的脸色顿时变得更加惨白。 而杜华接下来的一番话，总算是让聂斌理解了她脸色总带着几丝凄苦的原因。 杜家发迹于上个世纪，靠着老一辈的努力，在商界打拼下一片江山。 而杜华的哥哥杜轩，原本应当是杜家的接班人。 就在他大学毕业那年，杜轩和自己在大学期间谈的女朋友结了婚。 她就是薛梅。 两人结婚后，头年就有了杜小龙。 只可惜，幸福的生活才刚刚开始，杜轩却死于一场意外。 这场意外，令杜家上下纷纷将矛头指向薛梅，认为是她克夫，才害死了杜轩。 薛梅脸薄，耐不住家里日夜不休的指指点点，于是便打算带着儿子离开杜家。 可杜小龙毕竟是杜家唯一的血脉传承，杜家老一辈无论如何也不允许薛梅带走。 甚至，杜华和杜轩的父亲杜天赐还放出话来，哪怕薛梅分走家里一半财产，这个孩子也别想再见一面。 无奈之下，薛梅只好只身离开。 可杜小龙没了爹妈，自然也无法健康成长，杜华就认下了这个孩子，做了他的母亲。 薛梅原本和杜华这个小姑子的关系就不错，所以便求着她，希望可以偶尔见见儿子。 杜华心也软，知道小龙毕竟留着薛梅的血。 于是，她偶尔便会趁着家里不注意，偷偷带小龙和薛梅见面。 只可惜，薛梅即便见到儿子，也无法与其相认，所以每天脸上都写满了愁容。 “原来是这样……嫂子，你辛苦了。” 聂斌听完薛梅的故事，脸色也有些尴尬。 这毕竟是杜家的家务事，他一个外人，还是不太好横插一脚。 可人都是有好奇心的，聂斌看了看两位美女，旋即皱着眉头问道：“华姐，今天小龙怎么没来？” “今天我俩见面不是为了小龙的事。” 杜华解释道：“我嫂子开了家服装店，但最近遇到些经营方面的问题，所以想和我商量商量。” 说到这里，杜华忽然想到了什么，转头对薛梅道：“嫂子，我跟你说实话，你遇到的情况，若是不动用家里的关系，我也很难帮得上忙。” 听到杜华的话，薛梅脸色不禁一阵惨白，旋即起身道：“没事，那我自己想想办法就行，今天你能过来，我就很感激了。” 言罢，她便作势要走。 杜华一看，急忙伸手拉住薛梅，随后对她说道：“嫂子，我话还没说完呢！我这弟弟聂斌滑头的很，虽然我帮不上你，但说不定他有办法呢！” “他一个大男人，能有什么办法呀？”薛梅有些不信。 “这话可就不对了！” 闻言，杜华笑了笑，起身将薛梅按回座位上道：“你想想，你卖的是女装，客户群体都是女人，对吧？” “那是自然。”薛梅点头道。 “那女人买衣服是为了什么？” 说到这里，杜华忽然站起身，柔荑在自己优美的曲线上划过。 看着小姑子的动作，薛梅忽然想通了其中关键，双手一拍道：“原来如此！真不愧是你！” 与此同时，一旁的聂斌也听懂了杜华话里的意思。 女人打扮，无非就是为了让自己的男人看着舒服。 这也就意味着，男人从某种角度上，比女人更了解女人。 “小斌，我这么叫你可以吧？”薛梅看向聂斌道。 “当然可以，嫂子你随意就好。”聂斌说道。 点了点头，薛梅便向聂斌说起了自己遇到的窘境。 原来，她前段时间定制了一批女士内衣。 本打算独家售卖赚上一笔，没想到供货商不讲武德，前脚给她供完货，后脚就仿制了一批，卖给其他商家。 这么一来，薛梅原本定下的价格便失去了竞争力。 加上客人早就习惯了别家的低价，就算她打折，也很难吸引顾客前来购买。 而这一批内衣几乎用掉了她手头全部的流动资金。 若是卖不出去，压在仓库，导致资金链断裂，无法上新货的话，薛梅的店估计撑不了多久就要黄了。 “原来是这样……” 聂斌闻言，沉吟了许久后，嘴角忽然挂上了一抹坏笑。 滞销，对上一世的他来说，几乎是每天都要接触到的情况。 毕竟，聂斌曾经是网络上一个爆红的主播。 帮商家带货，不过是老本行罢了。 “嫂子，你回去帮我准备一个柜台，放在店门口，再准备一个喇叭。” 聂斌自信地说道。 听了聂斌的话，薛梅有些不解道：“小斌，你要这些做什么？” “当然是帮你卖掉那些内衣。” 聂斌笑了笑，随后看着身边的杜华道：“对了，华姐，我可能还需要你帮点忙。” “先说好，滨商是家里的企业，我要是让商城出手帮嫂子，家里一定会发现的。”杜华摇了摇头道。 “不是要滨海商场，我只要你本人帮忙就行。” “那样的话……倒也可以。”杜华闻言，这才答应下来。 几人商议了一番，决定下午执行计划，于是薛梅谢过两人之后，便立刻回到店铺去准备了。 至于聂斌，则是留下和杜华吃了顿午餐。 吃过饭，两人便交换了车子，朝薛梅的店铺方向驶去。 开车杜华的大奔，聂斌不禁羡慕起车里奢华的内饰。 “等回头公司盈利，一定要找个机会换台好车！”聂斌打定主意道。 没多久，他开到商业街，便放缓了车速，四处寻觅起来。 远远看到了商业中央一家挂着粉色招牌，上面写着“美衣美”三个大字的店铺后，聂斌便将车停在路边，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朝店里走去。 此时的薛梅正坐在店里四下张望，她见聂斌过来，便急忙起身迎接。 “小斌，你来了？” 一边说着，她一边朝聂斌身后看了看道：“小姑子呢？” “她一会再来。”聂斌道，“现在还不是华姐出场的时候。” 言罢，他看了眼美衣美门口的站台，满意地点了点头。 “嫂子，现在街上的客流量如何？”聂斌问道。 “现在正是人多的时候，”薛梅道，“咱们现在开始吗？” 嗯了一声，聂斌抓起一旁柜台上的喇叭，按下开关，便走到站台旁，从下面的箱子里拎起一件女士内衣，脸不红心不跳地喊道：“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咯！” ------------ 第29章 现场带货 他这一吆喝，配上喇叭的扩音效果，顿时吸引了不少过路人的注意。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聂斌一个大男人拎着一件内衣，纷纷笑出声来。 可聂斌对此并不在意，他见已经有人开始朝这边走来，于是便继续喊着：“今天美衣美服饰联合玉人内衣举办首届“爱美嘉年华，内衣一件也批发”活动！大牌内衣，顶级品质，潮流设计，全部统统出厂价！让你花最低的价格，买到心仪的内衣！” 随着聂斌的介绍，越来越多的过路人朝美衣美这边凑了过来。 其中有几个好事儿的妇女见到聂斌手中的内衣，纷纷说道：“这内衣我在别人家也看到过呀？” “是呀是呀，我前两天还刚买了一件呢！”另一个女人接茬道。 “这位美女，请问你是花多少钱买的？”聂斌问道。 他眼中闪过一道精芒，这种活动最关键的就是吸引注意力。 不管这几个说话的妇女买或是不买，只要她们来搭茬，他的计划就已经成功了一半。 果然，听到聂斌询问后，妇女想了想，便对他回答道：“一百三。” “一百三！？” 聂斌故作惊讶地倒吸了一口凉气，随后咧嘴摇了摇头。 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妇女心中顿时感到不妙，急忙问道：“我买亏了？” “不是亏……” 长叹了口气，聂斌继续道：“是亏大了啊！” 此话一出，那妇女顿时捶胸顿足，仿佛亏了一个亿似的。 借着这股东风，聂斌又拿起一款样式和手中不同的内衣道：“咱们今天搞活动，内衣买一件送一件，一套一共二百四，买两套还送内裤一条，你觉得亏不亏？” “亏死了呀！”妇女都快哭出来了。 实际上，聂斌手中的内衣原本定价都是二百左右一件，但实际成本也就四十多块钱。 附近商家则普遍以一百二三十块钱的价格出售，使得薛梅即使降到了相同的价格，也卖不出去。 而聂斌今天这一招，叫做客户引流，意思是降低一些价格，吸引顾客上门选购。 一众在场的妇女一听，眼中纷纷闪烁着精光。 女人都喜欢小便宜，四百八，四件内衣，还送一条一百块左右的高端真丝内裤，这生意怎么想怎么划算。 见到大家的情绪纷纷被激起，聂斌嘴角挂着微笑，又在现有的优惠上砍了一刀。 “我看大伙儿好像很喜欢咱们今天的嘉年华活动……这样吧，我豁出去了，把所有利润都回馈大家。今天，仅限今天，一次性购买三套，共六件内衣，立刻免费赠送内裤三条！一次性购买五套共十件内衣，送同款式内裤十条！数量有限，先到先得！” 众人一听，纷纷大惊，急忙掏出钱包，检查自己带没带够钱。 还有几个妇女听到后，立刻掉头就跑，去附近的银行取钱去了。 “给我来两套！”一个女人手里捏着五百块钱对聂斌道。 “好嘞！” 接过钱，聂斌转头便递给薛梅，后者接过钱，又递来两张十块钱纸币。 “找零二十，四件内衣，送一条内裤！请拿好！” 将装好的袋子递给女人，聂斌又接过另一个女人递来的钱。 忙活了许久，聂斌看了眼脚边空空如也的纸箱，随后便转过头低声对薛梅道：“嫂子，还有货吗？” “没……没了。”她摇了摇头，“全都卖完了。” “成了！” 聂斌笑了笑，随后转过头，四处寻觅了一番，给正躲在远处的杜华递了个眼神。 收到信号，杜华立刻凑到近前，脸色冰冷道：“小聂，你在搞什么名堂？” “老板，搞活动呢！”聂斌道，“您不是说，要我甩一批货吗？” “甩货？”杜华皱着眉头，瞟了眼身边妇女袋里的内衣，随后勃然大怒道，“你疯了！这可都是新款！你是不是拿错货了？” 附近众人一听，心下想道，怪不得这么便宜，原来是甩卖拿错了货！ 更有人害怕煮熟的鸭子飞了，急忙抱紧了怀里的袋子，开口说道：“别管你们错不错，反正我付了钱，东西就是我的了！” “没错，没错！”另一个妇女接茬道，“钱货两清，别的事咱不管！” “笨蛋！” 杜华气呼呼地抬手在聂斌头顶敲了下，随后怒道：“你被开除了！” 说罢，她便转身离开，只留下脸色惨白的聂斌留在原地。 众人闻言，知道这事估计也没啥后续可看了，于是纷纷递给聂斌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便纷纷散去了。 回到店里，聂斌脸上的惨色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事成的奸笑。 “嫂子，算好了吗？” 听到聂斌的话，薛梅放下手里的计算器，眼中满是震惊：“算好了……没赔钱，还赚了不少。” “赚得多吗？”聂斌问道。 “得有三万多。”薛梅整个人都愣住了。 她本打算能够收回一部分本钱继续经营就已经足够，甚至连全部回本都没打算。 没成想，聂斌这么一闹，不但本钱全数回收，甚至还赚了一笔钱。 就在这时，刚才离开的杜华也绕路从后门回到店内。 得知薛梅不禁没赔钱，反而赚了不少后，她也惊讶不已。 “小斌，这是怎么回事？”杜华急忙问道。 “姐，其实这事说来也简单。” 聂斌笑了笑，随后解释道：“你们二位都是女人，请问平时多久买一件内衣？” “我一年买两次，怎么了？”杜华道。 “嫂子呢？”聂斌没有回答，而是看向了还没给他答复的薛梅。 “我……我也差不多一年两次。”薛梅脸色有些羞红地回答道。 点了点头，聂斌这才心满意足地继续说道：“这不就对了吗？其实一个女人需要的内衣并不多，而且购买周期分散，所以内衣定价才会高一些。 但咱们这次稍微让利，在保证利润的同时，吸引客人一次性大量购入平时不会多买的产品，就能够做到回笼资金，并且还少赚一笔的情况发生。” 杜华是个成功的女商人，她听到这里，顿时明白过来：“原来如此！小斌你可真聪明！” “都是些小聪明，小聪明！”聂斌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跟华姐你可比不了。” ------------ 第30章 销售转生产 “你就不用谦虚了。” 杜华笑了笑，随后说道：“嫂子的店不大，一年下来，生意做得好也就赚几万块钱，不好的时候平本就不错了。你这一折腾，半个小时就赚了她半年的收入，还不够聪明的？” 听到这话，聂斌不禁心道：想当年，我一场直播下来，起码赚个几十上百万！ 只可惜，这话要是真的说出口，恐怕他会被眼前的两个大美女当成傻X。 “嫂子，你之后打算怎么办？” 几人聊了几句，杜华忽然开口问道。 “我……还是这么着呗。” 薛梅叹了口气：“虽然这次靠着小斌撑过去了，可往后生意不还得自己做吗？” 话里话外，薛梅无处不在透露着一个寡妇的不易。 “小斌，你帮嫂子想想招呗？”杜华也掺和道。 既然杜华发话了，聂斌便动了动脑筋，随后想出了一个办法道：“嫂子，你考没考虑过商业转型？” “转型？不卖服装了？” 薛梅有些犹豫：“可我做了这么多年服装行业，要是换个领域，就要重新积累人脉了。” “不不不，我说的转型不是换其他行业，而是让嫂子你从销售转为生产。”聂斌道。 “生产？” 听到聂斌的话，薛梅还是有些犹豫：“可我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怎么做？” “这有什么！”聂斌不以为然，随后问道，“难不成华姐接手滨商之前有经验？” “我上哪有经验去？” 杜华笑了笑道：“我大学一毕业，就进了公司，根本没时间去积累经验，都是靠着自己一点点摸索出来的。” “这不就得了！” 聂斌点了点头，对薛梅劝道：“所以说，嫂子你也别想那么多，给别人卖货，永远都只能看别人脸色。可你要是自己生产，做直营销售的话，就不必担心类似这次一样的困境了。” 似乎是觉得聂斌的话有些道理，薛梅轻咬着嘴唇，开始思考着其中的可能性。 “小斌，如果我转型，你会帮我吗？” 过了片刻，薛梅忽然抬头看着聂斌问道。 点了点头，聂斌丝毫没有多想，便直接答道：“当然会呀！嫂子，你放心，只要你有需要，我聂斌一定出手帮忙。” 得到聂斌的许诺，薛梅和杜华都不禁松了口气，互相对视了一眼，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聂斌和薛梅互相交换了联系方式，随后便告辞了两女，和杜华换回车钥匙后，开着自己的捷达离去。 等他走后，杜华嘴角忽然挂上了一抹坏笑，看着自己的嫂子薛梅问道：“嫂子，你觉得他咋样？” “人挺聪明的，也热心，长相嘛……也算是看得顺眼。” 薛梅苍白的脸颊忽然变得通红，随后低声问道：“可是，你觉得他能瞧上我吗？” “嫂子，你想啥呢！” 杜华找出一面镜子，端在薛梅面前道：“瞧瞧，你长得多好看？虽然比小斌大上几岁，可你俩看起来也差不多岁数，他凭啥瞧不上你？” “可我离过婚，还有小龙……”薛梅有些尴尬道。 “小龙是我儿子，不算！” 杜华笑了笑道，“再说了，离过婚有啥不好？嫂子你独立又能干，家事也是一把好手，小斌要是跟你能成，那是他享福了！” 说到这里，她生怕薛梅还有顾忌，便继续劝道：“嫂子，你想想啊，自己过了这么些年，身边连个说体己话的都没有，难道就不想再找个男人过日子吗？更何况，遇到类似这次的情况，身边有个男人给撑腰，是不是心里也更有底？” “也是……”薛梅被说服了，“这次的事，确实让我感觉到身边需要一个男人。小斌他聪明，会做生意，要是他能看上我的话……那也成。” “就等你这句话了！” 听到薛梅的话，杜华一拍手，立刻将此事定下基调：“这事就这么定了！往后我会多带小斌跟你见见，说不定哪天你俩就看对眼了，对吧？” “你当我是王八呀！”薛梅气呼呼地在杜华肩上敲打了一下。 揉了揉肩上的软肉，杜华答道：“嫂子，你不是王八，小斌才是。你呀，是那小不丁点的绿豆，就等着被他吃掉呢！” “讨厌！”听到这颇有深意的成人笑话，薛梅的脸色更红了。 看着嫂子脸上荡漾的春色，杜华脸上虽然笑着，可心里却有些担心。 她的确是看好了聂斌这个人，也真心诚意的希望他能和自己的嫂子好上。 可是，聂斌已经结婚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 杜华心中宽慰自己，随后便和薛梅打闹起来。 聂斌显然是不知道这事，他离开美衣美服装后，便直接开车回家去了。 回到家，聂斌脱了外套，却没有看到孙莉芳的身影。 “买东西去了？” 他自言自语地在屋里找了一圈，却还是没有看到孙莉芳和颖儿。 无奈之下，他只好先去厨房准备晚餐。 下午五点多，正在炖红烧肉的聂斌忽然听到一阵开门声，便穿着围裙走了出来。 孙莉芳领着聂小颖回到家，看到聂斌后，急忙慌张地说道：“你回来了？我这就做饭去。” “别，你先跟颖儿换衣服吧。”聂斌指了指身上的围裙，“饭我都快做好了，今晚吃红烧肉。” “哦。”孙莉芳点了点头，便抱着女儿回屋换衣服去了。 察觉到她神色有些不对劲，聂斌皱了皱眉，跑去厨房关了火，随后跟进卧室，看着若有心事的孙莉芳道：“莉芳，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孙莉芳笑了笑，可笑容却显得那么僵硬。 “有心事就说呗！”聂斌打了个哈哈，随后对孙莉芳道，“都老夫老妻的，有什么话不能直接说的？” 想了想，孙莉芳终于开口说道：“聂斌，还有一个礼拜就过年了，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聂斌没有理解孙莉芳的话：“去市场买点吃的，就那么过呗！” 孙莉芳闻言，无奈地叹了口气。 “今年，你还是不准备回家吗？” 聂斌一听，这才想起来，自打两人结婚之后，就一次都没有回家探望过。 毕竟那时的“聂斌”还不是现在的聂斌，孙莉芳身上也常年有伤，根本没法回家。 ------------ 第31章 年三十 “今年……回家过吧。” 看着孙莉芳那踌躇的深情，聂斌心里头也有些内疚。 即便当初的事情都不是他所造成，但毕竟聂斌借着这副身体重生，就要承担之前所欠下的责任。 好比你买下了一家公司，就要承担公司的一切债务一样。 “你真的打算回家过年？” 孙莉芳闻言，脸色才稍微好转。 “当然啦，婚都第四年，颖儿都会走路了，也该回去看看了。”聂斌道。 这一刻，孙莉芳已经等了许久。 孙莉芳不是个拜金的女人，也不指望过年回家时显摆一二。 她想要的很简单，只是希望能够回家看看，看看年事已高的父母。 哪怕，她的父母对自己并不好。 孙莉芳有个弟弟，在这个重男轻女的时代，有个弟弟，就意味着她在家中的地位一定不高。 从小，孙莉芳就只能看着弟弟吃好喝好，年年穿新衣有新玩具，而自己则只能辛苦的干着家务活。 甚至就连她和聂斌的婚姻，也只是因为老聂家砸锅卖铁，凑出了一笔还算可以的彩礼，仅此而已。 即便早已认命，但孙莉芳还是想回家看看。 毕竟，那是她长大的地方。 “那……咱们回家要不要买点礼物？”孙莉芳道。 “必须买，买点好烟好酒，再给你家亲戚带点特产。” 说到这里，聂斌忽然想到了孙莉芳的弟弟孙廷云，便问：“对了，廷云今年多大？” “今年也二十了。” 孙莉芳道：“前一阵我姑还跟我说，廷云去年没考上大学，家里打算给他寻一门亲事，然后出钱给他找个小生意做做。” “也成，他本来也不是学习的料。”聂斌道。 自己这个小舅子，他心里是再清楚不过了。 想当初，聂斌和孙莉芳结婚时，孙廷云还只有十六七岁。 但就是这么一个还在上高中的小屁孩，却因为喝多了酒，大闹结婚现场，差点弄得两家撕破脸皮。 从那之后，聂斌就再也没有见过孙廷云了。 不过，如今的聂斌已经不是当年的聂斌，自然是不会害怕这个便宜小舅子。 “莉芳，礼物的事你去置办吧，我这几天还得把公司的事安排好。”聂斌道。 知道聂斌和杜华合伙开了一家公司，孙莉芳也能理解他要忙正事，于是便答应下来。 接下来的一周，聂斌把公司内部安排妥当。 至于马腾飞的表妹那边，见面的时间被安排在年后。 除此之外，聂斌还咬了咬牙，也买了台手机。 毕竟往后生意越做越大，他一个人总会出现分身乏术的情况。 有一台手机可以随时联系，还是要方便许多。 有了手机，他立刻将号码留给了几个熟识的人，比如公司的几位职员，姐姐杜华和她的嫂子薛梅。 而孙莉芳则是每天出门逛街赶集市，挑选着给家人的礼物。 她没有买那些价值很高的礼物，毕竟财不露白，加上孙家本就爱财，若是让他们知道自己这边有了钱，一定会被各种吃拿卡要。 最终，孙莉芳买了十条中等价位的香烟，十瓶白酒，和一堆干果零食等土特产。 这些东西，一共花了她不到一千块钱，总价并不算高。 可孙莉芳节俭惯了，这笔钱花出去，她还是难免有些肉痛。 1995年1月30日，这天是大年三十。 聂斌一大早就被孙莉芳叫了起来，稀里糊涂的换了身像模像样的衣裳，整个人还有些懵。 “莉芳，几点了？”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道。 看了眼表，孙莉芳答道：“五点半了。” “太早了吧？” 聂斌闻言，不禁苦笑道：“你瞧你闺女，她也没睡醒呢！” “什么我闺女，她也是你闺女！再说了，颖儿才几岁大，你能跟她比？” 孙莉芳的情绪显得有些慌张，这毕竟是她婚后第一次回家，心中自然是多少有些乱。 无奈之下，聂斌只好用冷水洗了把脸，清醒之后，便拎着大包小裹的礼物，放进了捷达的后备箱中。 孙莉芳的老家在滨城市郊区，一个叫做绿河的镇子上。 去绿河的路，聂斌只在结婚时走过一次。 但好在路只有一条，就算是瞎开也不至于迷路。 三个多小时后，捷达总算是驶上了乡间的小道。 路上满是泥泞和石子，车开在上面，便不住地颠簸起来。 好不容易，聂斌坚持开完了全程，最终在孙莉芳的指引下，将车停在门口。 “下车吧。” 揉了揉酸痛的腰，聂斌推开车门走了下来。 绿河镇里的大多数年轻人都会去市里打工，所以镇上也很少有见到轿车穿行。 聂斌的车从进入镇子开始，便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其中不乏有些好事儿的，从镇子口便一路跟了上来，只是为了瞧瞧这是谁家的车。 可当他们看到车上下来的人，竟然是老孙家的女儿和女婿后，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那不是莉芳吗？她家啥时候买车了？” “借的吧！我听说她嫁了个混子，怎么可能买车？” “就是，要是莉芳嫁得好，前几年怎么一次都没见她回来？” 听到众人的讨论声，孙莉芳脸色有些难看。 聂斌见状，立刻朝镇民方向瞪了一眼，旋即对孙莉芳道：“别管他们，咱们回家。” “哦，好。” 孙莉芳点了点头，便牵着聂小颖，跟在双手拎满礼物的聂斌身旁，敲响了家里的大木门。 “谁呀？” 一个苍老的妇女声音传出，随后大门打开，看着眼前的聂斌一家愣了愣。 “你们怎么来了？” 这人就是孙莉芳的母亲杜娟。 杜娟正在忙活着年夜饭，完全没有料到女儿一家的到来。 “妈，过年好。”孙莉芳笑了笑，随后对聂小颖道，“快叫姥姥。” “姥姥，过年好。”聂小颖奶声奶气地说道。 对于可爱的外孙女没有一丝热情，杜娟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随后转过身，对女儿一行道：“既然来了就进屋吧，你爸跟你弟搁屋说话呢。” “好，妈。”孙莉芳有些尴尬，“家里还有别的亲戚吗？” “你姑搁家呢，大姨二姨今儿来不了，要明儿个下午才来。”杜娟道。 言罢，她便跑回厨房，继续把注意力放在那一锅炖大鹅上了。 “莉芳，你妈是不是不喜欢我？” 全程都没插上嘴的聂斌哭笑了一声，对孙莉芳道。 “没事，不关你的事。” 孙莉芳脸色有些难看：“先进屋吧，陪我爸说说话。” ------------ 第32章 孙家的白眼 两人带着聂小颖走进不远处的大屋，屋里很暖和，两个男人正坐在火炕上推杯换盏。 这俩老爷们自然就是孙莉芳的父亲孙大海和弟弟孙廷云。 在一旁，还有一个妇女，对着一盆土豆在削皮，正是孙莉芳的姑姑孙小红。 几人见到孙莉芳一家，纷纷露出了截然不同的表情。 孙小红是最热情的，她放下手中削了一半的土豆，起身来到孙莉芳面前，和她亲密地打起了招呼。 而孙大海则是冷眼看了看几人，没有发话。 至于孙廷云这小子，他见到姐姐一家，连招呼都不打，便直接起身指着聂斌道：“我X，你小子还敢来！” 他还记着当初在孙莉芳婚礼上发生的事。 “这也是我家。” 聂斌并没有和他吵架，而是将礼物放在炕上，对孙大海道：“爸，过年好。” 见到礼物，孙大海的脸色这才好了一些。 “坐吧。”他清了清嗓子，随后说道，“怎么回来了？” 这话里的意思很明白，你们前几年跑哪去了？ 聂斌是个人精，自然读懂了老丈人话里的深意，于是回答道：“头几年太忙，没时间。” “知道了。”孙大海道，“既然没那么忙了，没事就回来坐坐。” “是，爸。”聂斌道。 虽然孙大海这么说了，可孙廷云这臭小子却看聂斌不顺眼，急忙反驳道：“爸，你怎么还让他们总来？膈不膈应人？” 话音未落，他又转向聂斌，随后冷嘲热讽道：“我告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小子能有什么好忙的？天天混吃等死，连个正经工作都没有！” 聂斌听到这话，差点就笑出了声。 就你这模样，还好意思说我？ “廷云，他是你姐夫！” 就在这时，听了半天的孙莉芳总算是忍不下去了。 她朝前踏了一步，脸色有些不悦道：“满口小子小子的，你比他年级小，怎么能这样叫？” “切！” 孙廷云不以为然道：“姐，你别替他说话了，这几年你过得咋样，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我……”孙莉芳无力反驳。 见媳妇被欺负了，聂斌总算是忍不住，开口说道：“孙廷云，我听说你小子正在相媳妇？” 相媳妇，是这边的土话，意思是相亲、找对象。 “没错。”孙廷云的话题立刻被岔开了，“我看好老吴家的闺女，可水灵了！” 说到相媳妇，孙廷云忽然想到了什么，急忙对孙莉芳道：“姐，你家里还有没有闲钱？给我拿点呗？” “要钱做什么？”孙莉芳不解道，“你自己没攒点钱吗？” “姐，我现在还没找到合适的工作呢。”孙廷云道。 正要再问，孙莉芳却被聂斌扯到一旁。 给了孙莉芳一个交给自己办的眼神，聂斌对孙廷云道：“你缺钱？” “当然缺！”孙廷云理所当然道，“娶媳妇不得花钱呀？”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 聂斌摇了摇头道：“媳妇是你娶，娶回来暖的也是你的被窝，我干嘛要给你钱？” “滚，谁跟你要钱了！” 闻言，孙廷云脸色铁青地瞪了聂斌一眼道：“我跟我姐要，关你屁事！” 言罢，他又看向孙莉芳道：“姐，你不是在厂子里上班吗？工资应该有剩吧？先给我救救急，等我赚钱了就还给你。” 听到孙廷云的话，聂斌差点笑出声来。 赚了钱就还？这不是扯淡吗？ 现在的孙廷云，比起聂斌当初还有过之而无不及，又怎么可能踏踏实实工作赚钱？ “钱嘛，家里倒也还剩一点，不多，几千块。” 聂斌想了想，便接过话茬道：“不过，你要是借钱的话，要打一份欠条才行。” 一听到要打欠条，孙廷云的脸色顿时变了。 要知道，亲戚之间借钱，之所以容易变成坏账，往往是因为没有欠条这个证据。 即便借了不还，告到法院，没有欠条也等于白扯。 可一旦要是打了欠条，不还钱可就要吃官司了。 意识道聂斌这是在变着法儿的拒绝自己，孙廷云心中顿时大怒，指着聂斌说道：“行，你小子可以，钱我不借了，行了吧？” “那太好了！” 聂斌乐呵呵地说道：“正好，我跟你姐也不是很富裕，你既然不借，我也就不用担心吃不上饭了。” 看着聂斌和弟弟斗嘴，孙莉芳无奈地叹了口气。 什么不富裕，吃不上饭？ 他们家里现在天天吃肉，月月有新衣穿，哪里还是前几年的穷酸模样？ 可聂斌偏要和孙廷云作对，无非就是为了报当年婚礼上的闹事之仇。 钱没借到，孙廷云也懒得再搭理聂斌一家，于是便回到炕上，继续喝着闷酒。 而聂斌也乐得清闲，自己抱着女儿在一旁找了个角落玩了起来。 孙莉芳见状，心中也十分无奈，只好撸起袖管，去帮母亲准备年夜饭。 不久后，正和儿子聊天的孙大海忽然想起了聂斌拿来的礼物，于是便拆开看了眼。 见里面都是些价值不高的烟酒干果，孙大海顿时没了兴趣，将所有烟酒全都丢给孙廷云道：“拿着，去小卖铺换了。” 所谓换了，就是换成现钱。 乡镇有很多家庭，都会在过年时将收到的礼物换成钱。 毕竟那些高贵的烟酒，他们平日也舍不得喝，还不如换成钱来的实惠。 不过，这种行为一般都会等到家人离开后再做，否则就是活生生的打脸。 而聂斌，现在就被打了脸。 眼中闪过一抹不悦，聂斌不露声色地冷笑了一声，随后接着配女儿玩耍。 没多久，孙廷云便卖了烟酒，拿着四百多块钱回到家中。 “爸，钱我收着了。” 进屋，他朝孙大海晃了晃手中的钱，便揣进了自己兜里。 同时，孙廷云还一脸嘲讽地瞥了一眼聂斌。 没过多久，孙莉芳和母亲、大姑一起做好了晚餐，端进了屋里。 上了桌，孙大海先是说了些祝福的话，可很快就将话题带回到孙廷云相媳妇的事情上来。 “廷云，初二你准备一下，和老吴的闺女见上一面。” 孙大海一边说着，一边对孙廷云道：“不过，老吴家要求的彩礼不少，还要一套镇上的房，这事可咋办啊？” ------------ 第33章 明抢 “啥咋办。” 孙廷云的母亲杜娟插嘴道：“人家咋结，咱家就咋结呗！” “可咱家哪来那么多钱？” 叹了口气，孙大海一口闷了杯中的白酒道：“彩礼可以想办法借钱凑上，可房子呢？房子又不会自己飞过来！” “买啊！镇上的房子也不贵。”杜娟道。 “妈，你可别乱说，镇上一套房子起码十万呢！” 听到杜娟的话，孙廷云立刻插嘴说道。 “十万！？” 一听这价格，杜娟顿时急了：“怎么这么贵？” 她的思想还停留在几十年前，以为房子只是个睡觉的地方。 但这些年，房地产业逐渐兴起，房价也被一点点抬高。 截止去年，滨城市内几区的房子已经涨到了三十多万一套，就连聂斌所在的镇上也至少要十万左右一套。 “坏了，坏了，老头子，这可咋办呀！” 杜娟顿时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生怕自家儿子讨不着媳妇孤独终老：“要不……咱给家里的地卖了……” “你说啥！？”孙大海闻言，立刻打断了她的话，“地可是命根子！卖了咱们吃啥喝啥？” “可是儿子要结婚……”杜娟委屈道。 “那我也没办法啊！” 孙大海又闷了一杯白酒，脸色已经变得通红。 想了想，他忽然将视线看向聂斌和孙莉芳，心头升起一个主意。 “莉芳，我记得你在镇上有套房，是吧？”孙大海问道。 听到父亲的话，孙莉芳手中的筷子顿时停了下来。 “爸，你啥意思？”孙莉芳有些疑惑。 “你看，你跟聂斌结婚好几年了，孩子也大了，生活过得去，可你弟弟他……” 孙大海也知道自己这话有些没脸没皮，可他实在是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说了下去：“你弟要是没房子，估计只能打光棍了，要不你把房子让给他用用呗？” “不可能！” 孙莉芳忍了一天，她本想着即便家里再怎么重男轻女，也毕竟是生养自己的地方。 可孙大海这一手要她房子的操作，顿时让孙莉芳忍无可忍了。 “爸，我家房子是厂里分的，是我工作这么些年换来的！” 她气呼呼地说道：“廷云需要房子，就让他去找个工作，干几年也能分到，您别打我家房子的主意！” “莉芳，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 孙大海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劝道：“你是姐姐，让着点弟弟怎么了？再说了，不就是一套房子吗？你先让他住一阵，把婚结了，回头廷云工作了，分下房子再还给你不就完了？” “那他要是一直这样游手好闲，我一家是不是就要住在大街上？”孙莉芳不满地说道。 “不能，那不能！” 完全不顾孙莉芳的不满，孙大海依旧劝道：“你要是不信，就让你弟弟给你写个条子，实在不行，我出租金，租你的房子行不？” “那你直接给他租个房子结婚不就得了？”孙莉芳道，“更何况，我那房子怎么说也写着我的名字，也算不上是他的，人家女方家里能同意？” “名字可以改的嘛……” 孙大海说道：“先改成你弟的，让老吴家把闺女嫁过来，再改回去就成。” “你这是给这小子娶媳妇呢，还是骗媳妇呢？” 听到孙大海这个馊主意后，孙莉芳还没来得及说话，一直端着酒杯没有插嘴的聂斌终于坐不住了：“更何况，一旦房子改了名，恐怕就再也要不回来了吧？” “聂斌！这没你说话的份！”孙廷云立刻反驳道。 他知道，自己的姐姐虽然此时各种不满，但若是父母一再坚持，她最终也会退让。 毕竟，孙莉芳这一辈子都是这么让过来的。 可聂斌一旦站出来给孙莉芳撑腰，那故事的结局可就不一定了。 “你要抢我家房子，我还不能说话了？” 听到孙廷云的吼声，聂斌“啪”的一声，将手中酒杯狠狠砸在桌上怒道：“天底下还有这样的好事吗！” 靠着声大，聂斌震慑住孙廷云，又转头看着孙大海和杜娟道：“爸，妈，我知道您二老打从开始就瞧不上我，可我毕竟跟莉芳结婚了，于情于理，我都该叫您二老这么一声。” 可转瞬之间，聂斌的态度变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但是，我和莉芳日子过得好好的，虽说不怎么富裕，但也好不容易步入了正轨。今年颖儿也四岁了，再有两年就该上小学了。您二位这时候要让我俩把房子拱手送给孙廷云，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适？” “都说了，不是送，是借。” 孙大海气的手直发抖道：“聂斌，能不能有点大局观！你和莉芳连孩子都有了，可廷云他……” “孙廷云结不结婚关我什么事！” 聂斌也气急了，直接打断了孙大海的话：“他是您儿子，不是我儿子，他的婚事跟我无关。要房子，可以，让他叫我一声爸，我二话不说就把房子腾出来给他！” “我X你大爷！” 听了聂斌的话，孙廷云顿时憋不住火，抬手便要和他缠打起来。 幸亏一旁的大姑孙小红反应快，急忙拉住了孙廷云。 而聂斌见状，也心知这顿饭吃不下去，旋即拂袖而去，回到孙莉芳以前住的房间。 过了许久，聂斌胸中还是感觉有一股火气无处发泄。 他躺在冷冰冰的硬炕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没多会儿，房门被人打开，孙莉芳带着颖儿走了进来。 “还生气呢？” 瞧见聂斌大睁着的眼珠子，孙莉芳脸上挂着苦笑问道。 “你不也一样？”聂斌翻了个身，看着孙莉芳道，“你爸也太欺负人了吧？你弟弟结婚，凭啥要咱家的房子？” 叹了口气，孙莉芳坐在床边，对聂斌轻声说道：“没办法，谁叫他是儿子，可我是女儿呢？” 听到母亲的话，还不明白这些人和人之间的复杂关系的聂小颖忽然开口说道：“妈妈，我也是女儿。” “对，颖儿也是女儿。”孙莉芳宠溺地摸了摸聂小颖的脑瓜说道。 “明天你家亲戚都过来对吧？” 想了想，聂斌忽然开口对孙莉芳道。 点了点头，孙莉芳不知他有什么打算，于是便询问：“有啥事吗？” “没事，睡吧。”聂斌说完，便翻了个身。 一个计划，在他心中缓缓浮现。 ------------ 第34章 好戏做全套 和孙莉芳打了个招呼，聂斌带上手机，离开了孙家的院子。 晚上的绿河镇十分安静，加上时值冬日，光秃秃的黄泥路面结了冰，路边连一团青草也没有，更别提有什么虫鸣声了，安静的吓人。 朝着手心呵了口热乎气，聂斌这才颤抖地拨通了杜华的手机。 “小斌？” 电话接通，杜华的声音夹杂着几丝困意道：“这才几点，咋这么早就给姐拜年？” 心知杜华这是在跟自己开玩笑，聂斌打了个哈哈，两人聊了几句，这才回到正题道：“姐，遇着点事儿，你这两天有空吗？” “咋了，还有你解决不来的麻烦？”杜华收起笑意，有些疑惑道。 在她眼里，聂斌这小子极其滑头，同时办事能力也极强。 若是真的有聂斌解决不了的事情，恐怕一定是非常严重的情况。 想到这里，杜华心中不禁揪了一下，急忙追问：“小斌，你在哪？姐这就过去！” “别！姐，你误会了。” 聂斌急忙解释了在孙家的遭遇，随后对杜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原来你打算狐假虎威，借着你姐我去耍威风呀？” 松了口气，杜华得知聂斌没事，这才匠心放在肚子里道：“你姐我虽然这几天放假，但你也知道，滨商那边过年可忙得很，至于有没有时间嘛……” 她笑了笑，随后开始吊起了聂斌的胃口。 听到杜华的话，聂斌无奈，只好许诺道：“姐，你就帮弟弟这个忙，回头过了年，我一定上门给您当牛做马，报答你的恩情。” “臭小子，就会耍嘴皮子。” 杜华笑出声来，她也知道聂斌只是在打趣，于是便答应下来：“好，那我明天就过去一趟，你一会把地址发来。” “好嘞！姐，真是多谢你了。”聂斌道。 “行啦，咱们姐弟之间还客气什么？”杜华不以为然道，“不过呢，你小子年后可得好好帮嫂子那边把厂子做起来，毕竟那是你的馊主意，知道吗？” 应了一声，聂斌答应下来，随后和杜华聊了两句，便挂断了电话。 蹑手蹑脚地回到屋里，聂斌看着炕上裹着被子，却依旧冷的有些发抖的孙莉芳，眼中更是闪过一抹怒意。 “老孙家……咱们好好玩玩吧。” 他自言自语了一句，便躺倒炕上，伸出双手，环住孙莉芳和她怀里的聂小颖。 这样一来，自己至少可以给二人分到一些暖意。 似乎聂斌的怀抱的确更加暖和，没过多久，孙莉芳的身子已经不再颤抖。 聂小颖也挂着微笑，沉沉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等到聂斌睁开双眼时，炕上的孙莉芳已经不知去向。 只剩下睡的正香的聂小颖，还躺在自己怀中。 蹑手蹑脚地松开女儿，聂斌起身穿鞋，套上外衣，推开了房门。 一进院子，他就瞧见了正在给大铁锅添柴的孙莉芳。 “莉芳，忙啥呢？”聂斌走过去问道。 “烧点水，家里没热水，洗脸不方便。”孙莉芳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珠道。 聂斌不想孙莉芳太辛苦，于是便劝倒：“算了吧，别烧了，我拿凉水洗洗就成。” “你不用，别人还得用呢！” 孙莉芳摇了摇头道：“爸妈已经起来了，正等热水洗脸呢。” “好吧，”见是二老要用，聂斌也没办法，只好对孙莉芳道，“莉芳，我去和二老打个招呼。” “去吧。” 话音刚落，她忽然想起了什么，急忙对聂斌说道：“你说话注意点，别跟他们吵架。” “放心吧，我没那么闲。”聂斌答应道。 可实际上，他心里头却想着，自己安排的好戏很快就要上演了，哪还有功夫跟他们吵架？ 想到这，聂斌不禁笑了笑。 到时候，就瞧孙家怎么收场吧！ 推门来到昨儿个吃饭的大屋，聂斌一眼就瞅见了炕上的孙大海和杜娟。 “爸，妈，早上好呀！” 他笑嘻嘻地打了个招呼，随后便坐到炕边，翘着二郎腿嗑起了瓜子。 见聂斌丝毫没有受昨晚那场吵架的影响，孙大海顿时气都不打一处来。 什么叫做没心没肺？ 这就叫做没心没肺！ 孙大海将手里的瓜子扔在桌上，心生不悦道：“聂斌，你还认我这个爸？” “瞧您这话说的。” 有样学样地放下瓜子，聂斌嬉皮笑脸道：“您可是莉芳的亲爹，难不成还有假？” “滚犊子！” 孙大海一听，顿时感觉脑袋顶上绿油油的，抬起脚丫子便朝聂斌踢去。 轻松躲过老丈人这一脚，聂斌换了个位置，又继续嗑起了瓜子。 不成，这样下去非让这小子气死不可！ 孙大海心中暗道，一个主意缓缓出现在他脑中。 “老伴，你大姐啥时候来？”孙大海想到这里，便对杜娟说道。 想了想，杜娟答道：“差不多晌午吧，咋了？” “没咋，我就问问。” 嘴角挂着一抹冷笑，孙大海心中暗道：等杜丽这娘们到了，瞧你姓聂的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杜丽是杜娟的大姐，也就是孙莉芳的大姨。 在镇上，杜丽也算得上是个名人。 倒不是因为她有何过人之处，只是她泼妇的名声，远近皆知。 靠着年轻时嫁的还算不错，杜丽一直以来都瞧不起两个妹夫，其中自然包括了孙大海。 若是平日，孙大海最怕碰见的人之一，便是杜丽。 可今时不同往日，为了措措聂斌的锐气，杜丽如今在他眼里，简直就像是救命的活菩萨一般。 至于孙莉芳的二姨杜芳，她的存在感极低，不提也罢。 就这样，孙大海焦急地等了一个头午，总算是在临近晌午十分，听到家门口传来了轿车的声音。 “肯定是你大姐来了！” 孙大海的所有亲戚当中，只有杜丽家里有一台多年前购买的桑塔纳。 一听到车声，他就猜到了来者的身份。 果然，杜娟跑去开门后，立刻认出了门外那披裘戴貂的妇女。 “大姐，来啦！” 打了声招呼，杜娟乐呵呵地接过杜丽手中的礼物。 “你家门口这条路实在是太破了！” 杜丽皱着眉头，看着门外不远处的另一辆轿车道：“也不知道哪个傻X把车停这块儿，真挡害！” 那车，当然是本傻X……不对，本大爷停的！ 屋里的聂斌听到这话，顿时在心中暗道。 ------------ 第35章 开演 杜娟见到那崭新的捷达A2，也不禁有些疑惑。 镇子里谁家买车了？ 可转念之间，她就摇了摇头，打消了心中所想。 这么贵的物件，要真是镇里有人买的，多半早就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了。 毕竟除了显摆，这些镇上的人们也没什么别的事可做。 此时的杜娟，哪里能猜到这辆二十多万的轿车，竟然属于屋里那个正在嗑瓜子的便宜女婿。 正打算关门，杜娟远远又瞅见了自己的二姐杜芳。 她急忙招手喊道：“二姐，来啦？” “来了！”杜芳笑呵呵地回应道，“我瞅见大姐的车了，她早到了？” “没，你俩前后脚。” 杜娟接过杜芳手中的礼物，笑着答道。 这一过手，她就察觉出礼物之间的差距。 人家大姐给的东西，拎着沉甸甸的，只坠手。 可二姐杜芳的礼物却轻飘飘的，似乎没那么高的价值。 心里合计着，杜娟脸上却不露声色地迎着杜芳走进院里，随后对孙莉芳姐弟俩喊道：“廷云，莉芳，你姨来啦！” “这就来！” 厨房里的孙莉芳放下扇子，小跑进院子道：“大姨，二姨，过年好。” “莉芳回来了？” 杜丽显然没料到孙莉芳的存在，她愣了愣，随后有些嫌弃地看着她手上黑色的炭灰道：“快去洗洗手，脏死了，别蹭到我衣服上！” 言罢，她轻轻捏着身上的貂皮大衣对两个妹妹道：“这貂是学兵花了八千多买的，咋样？” “真好看！”杜娟羡慕地看着大姐身上的貂皮大衣道，“姐，给我穿穿行不？” “穿呗，别弄脏了，干洗费可贵着呢！” 脱下身上的衣服，杜丽反手就递给杜娟道。 三个老姐妹就这样，围绕着一件貂皮大衣唠了好久。 屋里的孙大海此时正急得焦头烂额，他还指着杜丽替自己拾掇拾掇聂斌这臭小子。 见三人还不打算进屋，孙大海只好起身，站在门口对她们道：“外头冷，进屋聊吧！” “对，对。” 杜娟闻言，这才想起几人还在院里，急忙歉声说道：“大姐，二姐，瞧我这事儿办的，真不地道！咱先进屋，进屋坐着聊。” “行，那就进屋再说吧。”杜丽道。 没什么主见的老二杜芳也跟着点了点头，三人一起进了大屋。 刚一进屋，打头阵的杜丽立刻瞅见了角落里正乐吧颠儿在那嗑瓜子的聂斌。 “你怎么在这？” 她愣了愣，随后说道：“你叫啥来着？聂……聂……” 只可惜，两人只在聂斌婚礼上见过一次，所以杜丽叫了半天，也没把聂斌的名字叫全。 “聂斌。” 无奈之下，聂斌只好自己接过话茬道：“大姨，二姨，过年好。” “过年好，”伸手不打笑脸人，杜丽疑惑地应了句，随后问道，“话说回来，你是不是第一次上门？” 说到这里，杜丽立刻环视了一边大屋的各个角落。 她在找聂斌送的礼物。 孙家历年来都会把过年收到的礼物摆在某个角落，这习惯延续了好多年，从未改变。 可瞅了好几圈，她都没有瞧见除自己和二妹杜芳以外的礼物。 皱了皱眉，杜丽的声音有些冰冷道：“你空手来的？” “我……” 聂斌正要解释，但还没来得及说话，孙廷云这小子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大姨，二姨！” 不远处，孙廷云从卧室走了出来，头发还乱糟糟的，就朝大屋走来。 一边走着，他一边掏出两个薄如纸片的红包递给二人道：“大姨，二姨，过年好！这红包您二位收好，钱不多，就是点心意。” 两人收到红包，顿时喜笑颜开。 “瞧瞧廷云，多懂事！”杜丽笑的一脸褶子道，“不像某些人，过年上丈人家还空手？真不知道哪来的脸！” 言罢，她有从兜里取出早就准备好的红包递了回去 杜芳见状，也跟着掏出了一个红包递给孙廷云。 俩红包明显比孙廷云给她们的红包厚上不少，二姨那个差不多有五百，而大姨杜丽给的更多，起码一千。 这叫做交换红包，是孙莉芳家乡的一种礼仪。 过年时，成年小辈要给长辈包一个红包，象征自己事业有成，可以养活自己。 而长辈会包上一个更大的红包还回去，表示对孩子的疼爱。 见到这一幕，孙莉芳也急忙拿出准备好的红包。 一瞅这俩红包，聂斌脸色都青了。 这么厚！至少一千块钱！ 他心中暗道亏了，只可惜事已至此，想要阻止也来不及了。 行吧…… 两千换一千五，亏得不多。 正当聂斌在心里说服自己时，接下来的一幕却让他气都不打一处来。 二姨杜芳还好，她收了红包后，虽然没有提前准备，却还是从兜里掏出一叠现金，数了五张递给孙莉芳。 而孙莉芳的大姨杜丽，接过红包后连话都没有，就径直放进了兜里。 随后，便什么动作也没有了。 欺人太甚！ 聂斌咬着牙，这两天的经历，已经让他对孙家失望透顶。 仿佛在孙家上下，孙莉芳就是那个最低级的存在。 压下心头怒火，聂斌暗暗劝着自己。 很快，好戏就要上演了。 等到那时，他一定要让整个孙家上下，全都为自己的狗眼看人低付出代价！ 红包交换完，孙莉芳又带着聂小颖过来给两个姨姥姥拜年。 面对可爱的小丫头，杜丽的态度明显比对聂斌好了许多。 她抱起聂小颖，向她介绍起自己的身份。 “颖儿，叫姨姥姥。”杜丽道，“快叫，姨姥姥给你压岁钱！” 在聂小颖的世界里，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压岁钱。 可她本就很懂事，于是便奶声奶气地说道：“姨姥姥，新年快乐！” “真乖！”杜丽和杜芳听到后，都呵呵地笑了起来，然后各自掏出钱折成小方块，塞进了聂小颖手中。 “颖儿乖，这钱留着买点零嘴，千万别给你那个没用的爹！” 杜丽给完钱，还跟着黑了聂斌一句。 幸好，聂小颖替聂斌辩解了一句道：“姨姥姥，爸爸每天都给我买好吃的！” “小小年级，怎么学会骗……” 正打算为了聂小颖“撒谎”而教育她一番，一阵鸣笛声却从院外传来，打断了杜丽的话。 紧接着，一个浑厚的男声喊道：“请问聂斌聂先生在吗？您的货物送到了！” ------------ 第36章 孙家的震惊 “来了，来了！” 听到呼唤声，聂斌这才丢下手里的瓜子皮，乐呵呵地朝门口走去。 “谁呀？”屋里其他人也有些疑惑，于是便纷纷跟着聂斌的脚步朝院里走去。 打开大门，聂斌便看到门口站着一个穿着便服的中年男人。 这人正是之前给杜华开车的司机刘胜。 刘胜看着聂斌，随后低声说道：“斌哥，杜总吩咐我给您送点东西过来。” 虽然他比聂斌大了不少，可人家毕竟是自己老板的弟弟，这称呼上还是得尊重一些。 “刘哥，多谢，回头请你吃饭。”聂斌笑了笑道。 两人交头接耳后，刘胜再次抬起头，装作不认识似的对聂斌道：“聂先生，您定的货到了，请问卸到哪儿去？” “放院里就行。” 聂斌指了指院内的空地道。 “成！” 刘胜咧嘴一乐，随后打开后备箱，从里头搬了五个纸箱放在院里。 搬完，他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对聂斌道：“好了，聂先生，东西送到了，我先回了。” “好……多谢。”聂斌有些愣了。 昨晚，他在电话里让杜华帮自己送点好烟好酒过来，不过加一起也就一箱左右。 而他眼前，却摆着五个纸壳箱。 里面装的是啥？干货？还是糖果？ 他不露声色地撕开胶带纸，紧接着，被箱里的东西吓了一跳。 整整两箱中华烟，两箱五粮液，还有一箱茅台！ 95年的一条中华，市场价一百五十元左右。 至于五粮液，一百三左右一瓶，茅台贵一倍，一瓶二百六左右。 这些东西，加在一起的价值，至少一万打底。 若是放在后世，就更吓人了。 聂斌低着头，嘴角挂着一抹苦笑。 这下，欠杜华姐的人情可太大了！ 心里头感激着杜华对自己的帮助，聂斌脸上却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站起身来，他看了看身旁目瞪口呆的孙家人，随后说道：“爸，昨天装错东西了，这些才是给您的礼物。” “你……你说啥？”孙大海听完，整个人都傻了。 眼前的箱子里全都是顶级的好烟好酒，无论是中华烟，还是五粮液和茅台，在镇上的商店里根本买不到。 一般情况下，这种级别的烟酒，只有在婚宴这种喜事上才舍得买。 就算要买，也要坐几个小时的车，去市里的烟酒行购买。 “我说，昨儿给您带的礼物拿错了。” 聂斌随手拿起一条中华烟递给孙大海道：“这些才是给您的礼物。” “哦……好，好。” 接过烟，孙大海还是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此时，孙家唯一一个“见过世面”的亲戚，大姨杜丽走了过来，看着箱子里的礼物道：“聂斌，你这些烟酒怕不是假货吧？” 假货？ 听到这话，孙大海便瞬间释然了。 难怪这小子买了这么多贵重的烟酒，闹了半天都是假的。 用假货忽悠我？瘪犊子！ 孙大海脸色有些不悦，随手就将那条中华丢回箱子里。 聂斌见状，嘴角不禁挂着一抹苦笑。 真假都分不清，还在这吹牛皮呢？ 无奈之下，聂斌正欲解释，却被一个男人的声音打断了。 “姐夫！” 一个身穿西服，身材有些发福的老男人，领着另外一个年轻人走了进来，对着孙大海打了声招呼道：“不好意思，今儿早上去领导那拜年，来晚了。” 来者，正是孙莉芳的大姨夫廖学兵。 廖学兵身后，是他和杜丽的儿子廖国庆。 他今天之所以来晚，就是为了带着儿子去见见领导，希望能他某一个职务做做。 没走两步，廖学兵忽然被院里的几个箱子吸引了注意力。 缓步走到箱子前，他蹲下身，随即惊呼道：“哎哟！姐夫，你中彩票了？” “你这说的啥话？”孙大海不解道，“啥叫中彩票了？” “没中彩票？” 廖学兵闻言，不禁倒吸了口凉气道：“难道家里出什么大事了？” “学兵，你啥意思啊？” 听着自己老伴那不着头脑的话，杜丽有些不悦道：“能不能把话挑明白？” “还要咋挑？”廖学兵指了指眼前的烟酒，“这些东西一万多呢！家里没啥事，为啥花这个冤枉钱？” “这……这不都是些假货吗？”杜丽疑惑道。 叹了口气，廖学兵随手拿起一条中华，用兜里的打火机在外包装上烧了一下，露出了一排原本看不见的数字道：“瞧见了没？有防伪，这可是真货！” 言罢，他又随便抽了一瓶五粮液，把包装上的防伪标签刮开道：“都是真的！” “什么！？” 众人闻言，纷纷惊得说不出话。 要知道，廖学兵有一份不错的工作，也是众人里眼界最高的。 他要说这些东西是真的，那十有八九，就是真的。 震惊之余，他们纷纷将视线看向了一旁的聂斌和孙莉芳一家。 此时，众人才发现，就在他们方才露出震惊的表情时，这两人的脸色却没有丝毫变化。 似乎……他们早已知道这些烟酒都是真的。 “你……是哪位？”顺着众人的眼神，廖学兵这才注意到，在场还有一个自己不认识的年轻人。 “大姨夫，过年好，我叫聂斌。” 聂斌笑了笑，伸出手道：“莉芳是我媳妇。” “原来你就是莉芳的男人。” 点了点头，廖学兵道：“这些东西，是你买的？” “是我给爸的礼物。”聂斌脸上带着微笑道。 闻言，廖学兵不禁心生羡慕，随后转头对孙大海道：“姐夫，你这个女婿，不错！” 不错？ 看着这些价值不菲的礼物，孙大海心里后悔极了。 这哪是不错，简直好的不得了！ 只可惜，老孙家从昨天开始，就没少数落聂斌一家。 孙大海不傻，他已经意识到，事实并不是聂斌拿错了礼物。 这些东西，是聂斌拿来打自己脸的！ 为了赌一口气，随手花出去一个万元户。 那聂斌到底多有钱？ 这一刻，孙大海再也看不透聂斌了。 “聂……聂斌，你进屋，咱爷俩说说话。”孙大海本就苍老的脸颊，此时仿佛又苍老了许多。 “爸，我还得搬礼物呢。”聂斌笑道。 摆了摆手，孙大海发话道：“让廷云搬，你是客人，就别忙活了。” 随着身价的变化，聂斌此时再也不是之前被众人数落的对象了。 ------------ 第37章 原来是假货 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 可偏偏有些人就是没有眼力劲儿。 比如，孙莉芳的弟弟孙廷云。 听到父亲的命令，刚从茅房提着裤腰带走出来的孙廷云立刻反驳道：“啥？叫我替这废物搬东西？想都别想！” 恰好错过了方才一幕的他满脸不悦之色。 一旁的杜娟见状，急忙将儿子扯到一旁，嘀嘀咕咕半天。 “你说啥？”听完杜娟的话，孙廷云不屑地瞥了聂斌一眼，冷声说道，“你们啊，都被这小子骗了！” 一边说着，他一边走到箱子旁，随手取出一瓶五粮液拆开盒子，随后将价值一百多块钱的酒狠狠摔在地上。 伴随着众人惊诧的目光，孙廷云说道：“这小子拿来的肯定是高仿货，包装是回收的真货，可瓶子里头装着的却是勾兑酒！” 听到孙廷云这话，众人纷纷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无论是孙大海夫妇，还是杜家另外两姐妹，看向聂斌的眼神都充满了讽刺。 唯独廖学兵抽动了几下鼻子，嗅着空气中弥漫的酒香，心生疑惑。 这味道，和前段时间单位年会时，几位领导喝的五粮液一模一样。 绝不是假货，这就是真的五粮液！ “我就知道，这小子哪来这么大本事！” 孙大海得知“真相”，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冷哼一声，他一甩胳膊便转身回屋，懒得再搭理聂斌。 孙莉芳心知聂斌不可能拿假货敷衍，正欲开口，却被聂斌抢先开口说道：“哎……好吧，既然爸不喜欢，这些破烂我还是自己留着得了。” 言罢，他便当着众人的面，将剩下的烟酒装好，然后一箱一箱搬到了孙莉芳的小屋。 孙廷云全程站在一旁，看着聂斌的窘样，笑的正欢。 等到聂斌搬完，院里的人也都散了，只剩下廖学兵一人正在厨房门口蹲着抽烟。 见到聂斌出来，他急忙丢下手里剩下半截的香烟，一脸笑意走了过去道：“聂斌，抽烟不？咱爷俩来一根？” “大姨夫，我不抽烟。” 摆了摆手，聂斌并不太想和他说话。 廖学兵毕竟是杜丽的丈夫，聂斌和杜丽很僵，自然没必要与他搞好关系。 可廖学兵可不这么想，他拉着聂斌，拐到厨房后面放柴火的角落道：“聂斌，是不是你大姨给你气受了？” “我没事，主要是她不该那么对莉芳。”聂斌闻言，有些不悦道。 “孩子，我替你姨道个歉，”顿了顿，廖学兵叹了口气道，“这些年，我总是忙着工作，没空陪她，结果你姨就成了这么个性格。” “这不是你的错。”聂斌摇了摇头，“大姨夫，你把我拽来，就为了说这事？” 摆了摆手，廖学兵抽出一颗烟叼在嘴里，用打火机点着，狠狠抽了一口道：“聂斌，我猜不出你有啥打算。不过我希望你给我个面子，别和你大姨过不去。” “你的面子……” 聂斌笑了笑，随后脸色一变，冷声说道：“我给你面子，那谁来给我面子？” “聂斌！” 廖学兵闻言，正要开骂，却忽然想起聂斌送礼那份魄力，随后压下心头的怒意道：“我这是以一个长辈的身份劝你……” “可有的人，偏偏就不愿意做个懂事的长辈，不是吗？” 嘴角挂着冷笑，聂斌抬手捏住廖学兵嘴角的香烟扔在脚下，抬脚踩灭。 “家里有小孩，少抽烟。” 嚣张地扔下一句话，聂斌转身离去。 看着聂斌的背影，廖学兵心中怒意再也无法忍受。 他在社会上打拼了这么三十多年，想当初也会忍气吞声。 凭着一股闯劲，他逐渐混到了许多人一辈子都只能仰望的位置。 如今，廖学兵却感受到了来自小辈的蔑视。 兴许是自尊心作怪，他已经不顾聂斌隐藏的实力，只想着要教训一下这个不懂事的小子。 想到这里，他嘴角挂上一抹冷笑，随后抬脚朝主屋走去。 回到主屋，廖学兵瞥了眼炕上，只见孙大海一家三口，和自家媳妇正在讨论着孙廷云的婚事。 “孩儿他姨，你说这事可咋办啊……” 杜娟对着大姐哭穷道：“孩子要结婚，家里却连套房子都拿不出来，人家女方家里肯定不同意。” “也是，廷云现在还没个稳定工作，单位不分房，就只能想办法买一套。” “买买买，家里哪有那么些钱呀！”杜娟委屈地说道。 听到这话，杜丽想了想，随后出了个主意道：“不如这样，咱租个房子，再去弄个房证不就得了？” “房证上哪弄？”杜娟皱着眉头问道。 “办个假的呗！一百多块钱的事。”杜丽摆了摆手道。 杜娟沉吟片刻，觉得这主意倒也靠谱。 可旁边正蹲在地上摘韭菜的孙莉芳却摇了摇头道：“办假证？一旦被抓住，可是要关大狱的。大姨，您怎么能出这样的主意！” “那你有别的办法吗！？” 杜丽被这么一呛，顿时不悦道：“还不都是你这个赔钱货！要是你老老实实把房子给你弟，不就没这事了？” “我……”孙莉芳闻言，泪水瞬间涌了出来。 大姑孙小红也不敢反驳杜丽，只好一边给孙莉芳抹着眼泪，一边低声劝着。 “莉芳说得对。” 就在这时，刚进屋的廖学兵忽然开口说道：“老伴，你这个主意的确行不通。假证违法，一旦被发现了，廷云的前程也就毁了。” “那你倒是出个主意呀！”杜丽见丈夫也不给自己撑腰，顿时耍起了泼妇。 “房子嘛，当然要买。” 廖学兵嘴角挂着一抹冷笑道：“放心，我在纺织厂有点关系，前段时间喝酒时，听说他们那边有违规住户。等我打个电话让他们查查，腾间房子出来，低价卖给廷云就成。” 房间角落，聂斌看着这一幕，眼中不禁闪过了一抹寒芒。 违规住户，这说的不就是自己一家？ 孙莉芳原本在纺织厂工作，可后来辞了，照理说就不该继续住在职工楼里。 虽然违规，可一般来说，厂子都不会去驱逐原本的住户。 除非有人横插一脚。 “好啊，”想到这里，聂斌忽然站起身，对着众人冷声说道，“看来，我家房子迟早都得归孙廷云，对不？” ------------ 第38章 大人物 “聂斌，你别什么都往自己身上套。” 听到聂斌的话，廖学兵装模作样道：“我说的是纺织厂，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就别搁这猪鼻子插葱——装象了，有劲吗？” 聂斌见已经撕破脸皮，便不再收敛，指着廖学兵冷声说道：“我叫你一声大姨夫，是看莉芳的面子，否则就凭你，我连瞅都懒得瞅一眼！” “你！” 被聂斌这么一说，廖学兵也顿时怒道：“好啊，那我实话跟你说，你趁早带着孙莉芳和你家的小丫头片子滚蛋！等到厂子里来赶人，丢人的是你自己！” “好，我还偏要看看，你廖学兵到底有没有那个金刚钻！” 聂斌冷哼一声，随后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过去。 见到他从兜里取出手机，廖学兵不禁一愣。 手机？这玩意可不常见！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腰间的BP机，心中忽然产生了一抹不祥的预感。 廖学兵急忙拉过孙莉芳道：“莉芳，聂斌这小子到底在哪上班？” “他……我也不太清楚，就知道他在搞电脑。”孙莉芳委屈道。 “搞电脑？” 廖学兵一听，提起的心顿时放回肚里。 这个时代，所谓搞电脑的，无非就是在电子城摆摊卖货。 虽然这一行赚钱不少，却没什么身份地位可言。 至少，对于廖学兵的身份来说，滨城并没有几个商人见到他敢大声说话。 想到这里，他不禁冷笑出声，双眼盯着聂斌，想看他到底要整出什么幺蛾子。 “姐，你到哪了？” 另一边，电话接通后，聂斌立刻说道。 伴随着听筒里传来的一阵阵噪音，杜华答道：“急啥？姐快到了，你再等会儿。” “姐，你让刘哥开快点呗？”聂斌道。 “咋的，出事了？” 听到聂斌的话，杜华急忙吩咐刘胜加快速度，随后安抚道：“你别慌，姐马上就到了。这破路太难走，可颠死我了。” “对不起，姐，辛苦你了。”聂斌急忙道歉，“等回头我请你吃饭。” “拉倒吧，你回头过了年，别忘了帮我把嫂子生意的事办好就成。”杜华笑道。 聂斌闻言，立刻答应下来，两人聊了没几句，便挂了电话。 “打完了？” 看着聂斌收起手机，廖学兵冷笑道：“我还寻思你要叫什么救兵，闹了半天是把你姐叫来了。” 点了点头，聂斌脸上依旧挂着冷笑道：“没毛病，就是我姐。” “一个小混混，你姐估计也不是啥大人物，装什么X啊？”廖学兵嘲讽道。 听到他这句话，孙莉芳立刻说道：“不是的，他姐是……” “莉芳，别说话！” 聂斌闻言，急忙打断了孙莉芳的话：“我姐的确不是啥大人物，不过对付你这么个无名小卒绝对够了。” “你就吹吧！” 一旁的廖国庆也听不下去了，开口就道：“聂斌，我爸他可是滨商的……” “小孩子别插嘴！” 廖学兵推了一下儿子，随后说道：“让他吹，看他一会怎么收场！” 话音刚落，院外忽然传来了一阵轿车喇叭声。 “说曹操，曹操还就到了！” 廖学兵比聂斌还急，他快步朝门口走去，口中说道：“来，让我瞧瞧你姐到底是何方神圣！” 他兴奋急了，迫不及待的拉开门栓。 此时此刻，廖学兵已经预料到，聂斌这位姐姐在得知自己身份后震惊的表情。 还有之后聂斌求饶的模样。 可刚一开门，他就愣住了。 浑身不停地颤抖着，廖学兵死也想不到，她为何会出现在自家门口。 “廖经理，你怎么在这？” 和廖学兵一样，杜华也没想到对方会在这里。 “杜……杜总。” 倒吸了一口凉气，廖学兵抹了把冷汗道：“您怎么来了？” 这一刻，他还期盼着杜华来到这里，是为了别的事情。 比如……给自己拜年？ 显然，这是不可能发生的，杜华瞧见了不远处的聂斌，立刻露出笑容道：“小斌！” “姐，来啦！” 聂斌一脸笑容地走了过来。 他已经听到了二人的对话，差点笑翻过去。 闹了半天，自己这个装X的大姨夫，只是杜华手下的一个经理！ “你还乐的出来？” 杜华见到聂斌一脸笑意，顿时压低声音埋怨道：“听你说有事，姐都快急死了！咋瞧你这模样还不紧不慢的？” “姐，本来我是乐不出来的。” 聂斌实在憋不住了，大笑了几声，随后撇了撇门口呆若木鸡的廖学兵道：“不过，现在我不乐也不行，具体原因，你就问问这位廖经理吧。” “廖经理，怎么回事？” 杜华太了解聂斌了，一听这话，就知道此事一定和廖学兵有关。 “杜总，这事吧……说来话长，话长。” 急忙打了个哈哈，廖学兵对杜华问道：“杜总，您和聂斌是……” “他是我弟，咋了？”杜华道，“话说回来，廖经理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你会在小斌家里？” “我……” 意识到不妙，廖学兵急忙找了个台阶道：“我是他媳妇莉芳的娘的大姐的丈夫。” “啥？”杜华闻言，自己算了会儿，然后恍然大悟道，“直接说你是他大姨夫不就得了？” “对对对！” 廖学兵脸上挂着讪笑：“我就是他大姨夫。” “行吧，”杜华叹了口气，懒得搭理前言不搭后语的廖学兵，随后看向聂斌道，“小斌，姐也没别的事，就是来给你拜个年，送点礼物，你别嫌弃。” “姐，咱俩这关系，我还能跟你客气？” 聂斌嘿嘿一乐，对着正在搬礼物的刘胜道：“刘哥，放院里就行！” “好嘞。”刘胜笑了笑，随后将礼物全都搬到院里放好。 这一幕，孙家上下仿佛在哪里见过似的。 他们想了想，忽然恍然大悟。 之前来给聂斌送货的，不就是眼前这个叫刘哥的家伙吗？ 众人没有一个聋子，已经听出了眼前女人的身份。 她，就是传说中那个滨商的女老总，杜华。 难道，之前的礼物也都是从滨商拿来的？ 这就是说…… 想到这里，孙大海眼中忽然闪过一抹怒意，抬手便给了身旁的孙廷云一耳光。 “臭小子，你不说都是假货吗！？” 他后悔极了，那可是一万多块钱的好烟好酒呀！ ------------ 第39章 抽你 “杜总，您喝茶。” “杜总，吃点水果。” “杜总，留下一起吃个饭？” “杜总……” 正屋里，杜华被孙家上下如众星拱月般地围在正中。 听着身边你一言我一语的“关怀”，杜华脸上不禁挂上一抹苦笑。 这臭小子，难不成只是叫我来撑场面的？ 她有些幽怨地看了眼不远处正在哄女儿的聂斌，随后对身边众人道：“谢谢你们，我就是来看看我弟，一会儿就要走了。” “别呀！您多留一会儿，一起吃个便饭呗？” 对孙大海来说，一辈子辛苦操劳，却没攒下多少棺材本。 而杜华这样的企业家，就是他心中的大人物了。 “真的不吃了，我还有别的事要忙。” 杜华摆了摆手，随后对聂斌道：“小斌，你过来！” “嗳！” 聂斌闻言，放下怀里的聂小颖，凑到跟前问道：“姐，你叫我？” 将聂斌拉到一旁，杜华娇嗔道：“小斌，你就给姐扔那不管了？” “我哪有呀？”聂斌笑呵呵地回答道，“姐，他们没见过世面，想跟你说说话，难不成我还能拦着？” “去你的！” 娇嗔了一声，杜华抬手在聂斌腰间拧了一下，随后说道：“行了，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叫我过来，就是为了家里那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对吧？” “嘿嘿！”聂斌没有回答，只是用笑容回应杜华的疑惑。 杜华见状，顿时明白过来，无奈地叹了口气。 “受委屈了？”她看着聂斌问道。 “嗯。”聂斌点了点头，“我本来也没打算这么做，只不过他们……” “你做得对。” 杜华想了想，随后劝道：“小时候，我爸就跟我说，不要相信老一辈嘴里的吃亏是福。只要有人想让你吃亏，就一定要加倍还回去。” 听到杜华的话，聂斌心中的郁结瞬间解开了。 他一直在担心，自己这样做会不会对孙莉芳和家人的关系有影响。 可是，人心逐利，这才是本质。 只要自己能够让孙家得到足够的利益，就算让他们吃瘪，他们也不会有任何怨言。 想通其中关键，聂斌眼中不禁闪过一抹感激。 “姐，谢谢你。” “臭小子，跟你姐客气啥？” 宠溺地揉了揉聂斌的头发，杜华转身对众人道：“时间差不多了，我该回了。廖经理，我弟既然跟你是亲戚，往后要是有什么事，就让他跟我说一声。” 这话里的意思，廖学兵自然是心知肚明。 前阵子，他就求杜华帮儿子廖国庆谋个职务做做。 杜华此时就是在表态，他儿子的事，只要聂斌发话，就成了。 心中充满了后悔，廖国庆要是早知如此，哪还敢去招惹聂斌？ 只可惜，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收是收不回来了，只能想办法弥补自己犯下的过错。 想到这里，廖学兵急忙点了点头，随后跟聂斌一起将杜华送上返程的大奔。 不多会儿，两人便回到了主屋。 此时，众人再也不敢和往常一样看待聂斌一家。 “聂……聂斌，过来坐。” 孙大海支支吾吾地说道：“之前的事，你别放在心上。” 身为老丈人，他这话已经相当于放下身段道歉。 而丈母娘杜娟则更殷勤一些，直接给聂斌取了个垫子，拍了拍上面的浮灰，然后放在炕上。 “莉芳，你跟颖儿去坐。” 聂斌没有坐，这是在表示自己心中的不满。 但让妻女坐下，又是在告诉众人，只要往后孙莉芳和聂小颖得到该有的待遇，自己就不会翻旧账。 在场的哪一个都是人精，急忙舔巴起眼前的母女俩。 有的递水，有的削水果，有的剥花生仁。 活脱脱一群利字当头的市井小人。 一旁，孙廷云许久都没敢上前，只是一个人躲在角落里不敢出声。 聂斌算是飞上枝头变凤凰。 而他，则是落地的凤凰不如鸡。 余光瞥见了孙廷云那可怜巴巴的模样，聂斌嘴角忽然露出一抹微笑。 “廷云，你过来。” 聂斌招了招手道。 “……姐夫。”孙廷云不情不愿地叫了声。 “不错，再叫一声我听听？” 听到姐夫二字，聂斌不禁笑出声来。 心想着这是聂斌故意在为难自己，孙廷云无奈，只好咬着牙道：“姐夫，姐夫，姐夫！你满意了？” “满意。” 聂斌点了点头，随后看着孙廷云道：“你心里，恨不恨我？” “我哪敢恨你？”孙廷云道，“姐夫，你赢了。” 没有回应，聂斌缓步走到孙廷云面前，自言自语道：“嘴皮子倒是挺硬……” 话音未落，他忽然一巴掌抽在孙廷云脸上，随后笑道：“恨不恨？” “……不恨。”孙廷云死死瞪着聂斌道。 啪！ 又一巴掌，聂斌揉了揉有些疼的掌心道：“现在呢？” “不恨！你打死我吧！” 孙廷云嘴角都出血了，可还是继续犟道。 “不错，小伙子就是要有这种气势。” 聂斌见状，非但不生气，反倒还笑出声来：“孙廷云，我告诉你吧，你之所以不生气，是因为忌惮我的身份。如果你的身份胜过我，你早就一拳打回来了。” “……你说得对。”孙廷云点了点头道。 “你能想通就好，也省了我跟你废话。” 抬起袖子给孙廷云擦了擦嘴角的血，聂斌继续道：“孙廷云，如果我给你个机会，你能把握住吗？” “什么意思？”孙廷云疑惑道。 “跟着我，我保证你以后成为人上人。” 聂斌转过身，背着手对孙廷云道：“虽然你一生只能仰望我，但你，也将成为其他人所仰望的那一个。成为传说，还是混迹平庸，你，想成为哪一个？” “我……” 听到聂斌的话，孙廷云想了想，严重顿时闪过一抹灼热：“我……想成为传说。” “好！” 聂斌转过身，抬手在孙廷云肩上一拍：“孙廷云，别让我后悔今天的决定！” 重重地点了点头，孙廷云注视着聂斌，眼中已然没有了之前的恨意。 他挠了挠头发，脸色忽然一红道：“姐夫。” “这就对了。” 聂斌闻声，嘴角挂上一抹微笑：“这一声听起来舒服多了。” ------------ 第40章 夫妻夜话 回到小屋，聂斌看着正在脱外衣的孙莉芳，有些担心地问道：“莉芳，你不生气吗？” “生什么气？” 孙莉芳钻进被窝，看了看聂斌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我。” “真不生气？”聂斌还是有些担心。 “真不生气……” 点了点头，孙莉芳继续道：“廷云能转性，还得多亏了你。” “你这个当姐的，心里头想的全是弟弟。” 聂斌装作不乐意的模样，气呼呼地坐在炕边道：“咱家被欺负，你声都不吱一下。可我刚才打你弟弟，瞧你那眼神，就像要吃了我似的。” 想起自己方才的模样，孙莉芳有些脸红道：“谁叫你打我弟的。” “那我也是为了他好！” 聂斌辩解道：“瞧他现在服服帖帖那样，比之前跟我吹鼻子瞪眼看着舒服多了。” “你是舒服了，可廷云嘴都破了。” 似乎是有些担心弟弟的伤势，孙莉芳又从床上爬起，打算穿衣服去看看。 急忙拦下孙莉芳，聂斌说道：“一个大小伙子，出点血有啥大不了的？就因为你们一家子都宠着溺着，他才混到了现在这个熊样！” 听了聂斌的话，孙莉芳这才停下动作，点了点头。 聂斌说的没错，一个男人，受到挫折就要自己爬起来。 被保护着长大，绝不会有一丝出息。 “往后你打算怎么办？” 被聂斌重新按回被窝，孙莉芳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问道：“你真准备给廷云找点事做？” “当然是真的。” 聂斌点了点头道：“俗话说得好，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什么人用起来，也不如自家人舒服。廷云这小子虽然学历差点意思，但心里头有股闯劲，好好栽培，还是能有点出息的。” 听到丈夫夸赞自家弟弟，孙莉芳脸色也稍微好看了些。 “行吧，这次的事算你办的不错，值得表扬。” 话音落下，她指了指聂斌，又指了指自己，随后勾了勾手道：“你过来，靠近点。” “啊？” 聂斌装作不懂的样子，挠了挠头道：“干啥？我正打算去尿尿来着……” “赶紧的！”孙莉芳娇嗔道。 “嗳！” 见好就收，聂斌这才乐不颠地凑到孙莉芳跟前。 啵—— 在聂斌嘴上轻轻啄了一下，孙莉芳脸色羞红。 “媳妇，你嘴真软。” 聂斌咧嘴一乐，随后舔了舔嘴唇轻声说道：“咱俩今天是不是……” “想啥呢？颖儿就在旁边，别闹！” 孙莉芳急忙转过身去抱着女儿，可呼吸却比起平时急促了许多。 “好吧……”聂斌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后也钻进被窝，从背后搂着孙莉芳道，“颖儿啥时候才能去上学呀？” “她才四岁，上什么学？咋了？”孙莉芳不解道。 嘴角挂着一抹坏笑，聂斌将大手扶上孙莉芳纤细的腰肢道：“她上学就不在家，不在家咱俩才能……嘿嘿！” “滚！”孙莉芳闻言，一张笑脸涨成了猪肝色，抬起脚丫子就朝身后蹬了一脚。 与此同时，孙家另一间小屋里，杜丽一家三口正坐在炕上，聊着聂斌的事。 “以后，都对他客气点，知道了吗？” 廖学兵看了眼妻子和儿子道。 点了点头，两人完全不敢反驳。 “心里头别不服气，他聂斌能够搭上杜总那条线，对咱们家也不算什么坏事。” 一边说着，廖学兵心里头一边盘算道：“他跟孙廷云的关系僵了几年都能和解，咱们跟他也没啥大仇，以后多加小心，说点好话，他总要顾忌莉芳的面子才是。” “这话倒是没错。” 杜丽想了想道：“老廖，你说他能帮咱儿解决工作的事吗？” “当然能，你当我说瞎话呢？” 廖学兵瞪了妻子一眼，随后说道：“今儿个你们都没瞧见吗？杜总和聂斌的关系，绝对不是单纯的姐弟关系。” “你啥意思？”杜丽问道。 “今天杜总和他说话的时候，那个亲热劲，就像是小两口一样。我估计，他可能是背着莉芳，和杜总在……” 说到这里，他压低声音，抬起双手，用拇指相互碰了碰。 杜丽和廖国庆一听，也觉得这话有理。 “所以，咱们家现在开始，一定要跟聂斌搞好关系。” 想通其中关键，廖学兵继续道：“到时候，只要让聂斌跟杜总吹吹枕边风，国庆的工作就十拿九稳了。” 并不知道自己和杜华之间被人误会了，聂斌此时还搂着媳妇，睡的正香。 第二天一早，聂斌伸着懒腰走出小屋，老远就看见了正在灶台前烧水的二姨杜芳。 他打了个招呼，走向主屋，跟孙大海和杜娟问了声好。 “姐夫，起啦？” 孙廷云见到聂斌，立刻从炕上蹦下来道。 “早啊，廷云。” 聂斌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后问道：“今天有啥事没？” “大过年的能有啥事啊！” 挠了挠头发，孙廷云对聂斌问道：“姐夫，你有啥安排吗？” “当然有，不然问你干嘛？” 聂斌抬手敲了一下他的脑壳，随后笑道：“你一会儿收拾收拾，跟我去镇上一趟。” “去镇上干嘛啊？”孙廷云想了想，忽然恍然大悟道，“姐夫，你想去赶集吗？成，你稍等我一会儿，我去找二狗借摩托车！” “别去了，我开车来的。” 聂斌笑了笑，从兜里取出捷达A2的车钥匙道。 孙家几人一听，顿时回过味来，脸上也写满了震惊。 闹了半天，门口道边停着的那辆车是聂斌的！ 众人闻言，互相对视了一会儿，不禁苦笑。 聂斌要是早说那车是他的，事情怎么会闹成今天这个地步？ 不多会儿，聂斌便开车带着孙廷云朝镇上驶去。 路上，孙廷云兴奋地瞧瞧这，摸摸那，一脸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聂斌见状，不禁笑道：“廷云，你也喜欢车？” “当然啦！”孙廷云点了点头道，“姐夫，你这车多少钱呀？” “二十来万吧，我也不清楚，别人送的。” 说到这里，聂斌对孙廷云道：“你小子也别羡慕，跟我混段时间，我保证你也能买得起自己的轿车！” 听了聂斌的话，孙廷云眼中划过一抹激动。 他已经忍不住，想看看自己的未来到底如何。 ------------ 第41章 改口费 来到镇上，聂斌将车停在路边。 拔出钥匙，他推门下车，对跟在身后的孙廷云道：“既然你叫我一声姐夫，照规矩，姐夫今儿个就给你点改口费。” “姐夫，不用了。” 孙廷云闻言，急忙摆手拒绝：“你和我姐都结婚几年了，还提啥改口费的事！” 这倒不是客气，孙廷云只要想起自己在聂斌婚礼上醉酒大闹的一幕，就后悔不迭。 可聂斌却铁了心似的将他拉到一家中介铺子门前。 距离取消福利分房制度的1998年还有三年，此时的大多数人，还居住在企事业单位分下的福利房中。 而其中有些人，仗着家中职工人头数多，分到了超过一套的房产。 于是，这些房产便被拿出来交易，出售给那些自己经商的人。 这便是华夏早期的房屋交易。 而交易，就自然少不了中介。 房屋中介最早可以追溯到1988年，但这时的中介显然不如后世那些大型连锁中介一样有着完整的运营模式。 几平米的小门头，墙上贴满房屋信息，加上巧舌如簧的老板，就可以支撑一家小型的中介了。 而大部分中介，经营范围只围绕店面周遭的房屋。 看了看身边还算热闹的街道，聂斌推开中介大门，对正发呆的老板道：“老板，有好房吗？” “有，有！” 老板见有客人，急忙打起精神道：“老板，想看啥样房？婚房、住房、门头房我这都有，最小二十来平，上到七十多平，要不要看看？” “找个婚房，小两口不带孩子，五六十平就够。”聂斌道。 一听他这话，孙廷云顿时明白聂斌想要做什么，急忙拉着他的胳膊就往门口走。 只可惜，孙廷云那身子骨还不如聂斌强壮，拉了两下也没有拉动。 “干啥？”聂斌侧脸看了看小舅子，随后笑道，“不想娶老吴家的姑娘了？” “想，当然想。” 孙廷云老脸一红，抬手挠了挠腮帮子道：“姐夫，房子的事我自己想办法就成。” “拉倒吧，”聂斌抬手拍了拍孙廷云的肩膀，“知道你姐夫我为啥能混到今天这个地步吗？” 摇了摇头，孙廷云一脸不解。 “有句老话，叫做先成家后立业，听过没？”聂斌问道。 这话家喻户晓，即便是孙廷云这样不学无术的家伙，也自然不会没听说过。 点了点头，他对聂斌答道：“姐夫，这话我知道。” “知道还问？” 聂斌笑了笑：“你家都没成，心不定，我还怎么让你跟着我做生意？” 原来如此！ 孙廷云顿时悟了。 既然姐夫瞧得起自己，自己就一定要对得起他的信任。 不再扭扭捏捏，他立刻加入聂斌，一起选房。 没多久，两人就一致看好了一套起重机厂的福利房，卖家是个四十多岁的妇女。 她卖房，是因为孩子上学太远，需要搬到丈夫分配的另一套房里居住，所以打算把多出来的这套房卖出去，用来给孩子准备学费。 联系了卖家，聂斌两人看过房后，当即拍板，用九万三千元的价格，买下了这套六十二平方米的两室一厅。 从银行出来后，聂斌算了算，这套房子一平米只要一千五。 一千五？这在后世连个马桶都买不起。 一边感叹着后世物价的飙升，聂斌一边带着孙廷云朝停车的位置走去。 “回头跟人家姑娘好好过日子，安定下来以后，就去滨城找我。” 将房证和单据交给孙廷云，聂斌掏出钥匙，准备开门上车。 “姐夫，我……” 孙廷云低下头，忽然抬手给了自己一耳光：“对不起，姐夫，我过去真不是个玩意。” “没错，你以前却是不是个玩意。” 开门的手停了下来，聂斌回过头，看了看孙廷云道：“不过你小子只要愿意改，姐夫就永远认你这个小舅子。” “谢谢……谢谢姐夫。”孙廷云眼中蓄满了泪水。 “大老爷们哭什么哭？”聂斌笑了笑，随后开门上车道，“以后没事别掉眼泪，你是个爷们，没人可怜你。” 听到聂斌的话，孙廷云立刻点了点头，抹去眼角的泪水，然后露出了一抹他这个年级该有的笑容。 看着孙廷云如今的模样，聂斌不禁感叹。 还是有钱好！ 有了钱，就连多年来的家庭内部问题都能解决。 想到这里，他不禁开始想着以后的打算。 华斌科技那边想要见到收益，就务必在短期内做出一个有实质性的产品才行。 否则，他能够动用的资产，就只剩下兜里这六百多万。 钱看似很多，但聂斌心知，95年往后物价飞升，百姓的收入也会稳步提高。 很快，六百多万就不算什么大钱了。 意识到这一点，聂斌心中不禁有些着急。 但急归急，年还是要过的。 开车回到家中，孙廷云立刻将聂斌给他买了套房的事告知全家。 众人一听，纷纷夸着聂斌这个姐夫会办事，甚至破天荒地夸起了孙莉芳嫁得好。 这要是放在去年，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 听着家人的夸赞，看着眼前一片和乐融融的模样，孙莉芳宛如身在梦中。 脸色有些红的看了看不远处正在和女儿玩耍的聂斌，孙莉芳眼中逐渐多出了一抹之前没有过的东西。 有了房子，孙廷云的婚事自然是不会出什么差错。 当老吴家得知孙廷云在镇上有一套价值十万左右的房屋时，当即拍板，定下了他和自家闺女的婚事。 日子定在二月十七号，取谐音“爱一起”，算是个讨个吉利。 聂斌得知后便告诉孙廷云，让他跟对象先培养培养感情，等到三四月份，天气暖和点之后再去滨城。 虽然这个时代没有蜜月一说，但孙廷云毕竟是自己小舅子。 聂斌再怎么也不至于让他刚结婚就投入工作。 很快，春节就过去了，聂斌一家在众人的簇拥下，驾车离开了绿河。 回到家，聂斌便和孙莉芳打了声招呼，带着一后备箱的土特产，直奔杜华家去。 到了金华小区，保安已经记住了他，于是也没有阻拦。 将车停好，聂斌拎着手里的大包小卷，来到杜华家门口。 正准备敲门，他忽然发现杜华家门没有关好。 与此同时，一阵吵架声从门缝里传了出来。 ------------ 第42章 送礼风波 “姐，出啥事了？” 听到吵架声，聂斌还以为杜华出事了，急忙丢了碍事的土特产，直接推门冲了进去。 可下一秒，他就楞在原地。 “妈！我都说了，结婚的事以后再说！”杜华不悦地对着沙发上的一个贵妇说道。 那贵妇一头秀发乌黑亮丽，身穿着昂贵的貂皮大衣，品质显然比之前杜丽穿得那件高级多了。 杜华将近三十，她既然是杜华的母亲，至少也得五十岁上下。 不得不说，有钱人家保养的就是好。 聂斌心里感叹，往后一定得找找这个时代女人保养的方法。 不为别的，至少要让孙莉芳也保养的美美哒！ 几步开外，贵妇正欲说话，却忽然看到大门冲进来一个男人，顿时吓了一跳，抓起桌上的茶杯，抬手就砸。 聂斌正溜号呢，这一下躲闪不及，脑门被敲个正着。 咚！ 杜华家的茶杯质量好，竟然没碎。 可聂斌却直接被撂倒在地。 “小斌？” 杜华循声望去，急忙将聂斌扶起，担心地揉着他脑门红肿的地方，同时对母亲抱怨道：“妈！您这是干啥呀？干嘛动手打人呀！” “他……他是谁？你俩认识？”杜华的母亲看了看两人亲昵的模样，急忙问道。 “他叫聂斌，是我弟。” 话音刚落，杜华又觉得哪里不太对，急忙补了一句道：“是我认的弟弟，华斌科技就是我俩合伙开的。” “他就是你说的那个合伙人？” 杜华的母亲闻言，忽然神秘地笑了起来：“你叫聂斌？” “对，阿姨您好，我就是聂斌……嘶。” 回过神来，聂斌在杜华的搀扶下站起身来。 一边捂着脑袋，他一边龇牙咧嘴地对杜母答道。 “我是杜华她娘，你叫我朱阿姨就成。”朱晓燕道，“聂斌，我问问你，你刚才为啥直接冲进来，还一副要打架的模样？” “误会，误会了。” 聂斌尴尬一笑：“朱阿姨，刚才我听见姐家里有吵架声，还以为有坏人呢，所以没过脑子就冲进来了。” “要真是坏人，难道你就不害怕吗？”朱晓燕又问。 “不怕。”摇了摇头，聂斌道，“比起害怕，我更担心杜华姐的安全。” 听了这话，朱晓燕不禁满意地点了点头。 “行了，闺女，既然你有客人上门，那我就先回去了。” 朱晓燕拎着手包，起身到鞋柜前穿好鞋子，随后又对杜华道：“等哪天有空，把聂斌带回家去，让你爸也认识认识。” “嗯？好。”杜华不明所以的答应下来。 等到母亲离开，她赶忙将聂斌扶到沙发上坐好。 一问之下，才知道聂斌是来给她送土特产的。 收下礼物，两人聊了会天，杜华便对聂斌道：“小斌，你一会儿有别的事吗？” “对了，”聂斌答道，“我待会儿打算去嫂子那看看，顺便给她也带点土特产去。” “那太好了，我也正有此意。” 杜华闻言笑了笑，随后对聂斌道：“你等我会儿，我去换身衣裳，咱俩一起走。” 没过多久，杜华便换上一套修身的长款风衣回到客厅，和聂斌一起前往停车场。 开着杜华的奔驰，聂斌哼着小曲，似乎心情很好似的。 “咋的，这么想见我嫂子？”杜华笑道。 点了点头，聂斌回答道：“姐，我跟你说，我已经想到该怎么帮着嫂子把生意做起来了。” “真的？”杜华一愣，急忙问道，“快跟我说说。” 聂斌想了想，随后将自己的想法告诉杜华。 他打算复制后世一家知名企业的成功方法，靠掌握供应商渠道，尽可能压低成本，然后以低价和优质占领市场份额。 这个办法的可行性自然不必多说，聂斌上一世几乎天天都会接触到这家公司的产品。 听了聂斌的办法，杜华皱着眉头想了许久，却摇了摇头。 “小斌，我觉得你这个办法不成。” 杜华说道：“低价的确有着很大的优势，但这也就意味着，一开始就将限制了产品的档次，对日后的发展不利。” “姐，我要做的，是把高端的东西平价化，平价的东西优质化。” 想起后世那位老总的名言，聂斌直接借来用道：“价格低，不代表品质低，只要能够做到优质低价，就不会沦为低端产品。” “高端的东西平价化……平价的东西优质化……” 重复了一遍聂斌的话，杜华一双美眸忽然闪着精光道：“小斌，没想到你还有这种觉悟。说！你到底什么学历？” “高中，”聂斌答道，“还辍学了。” “你净骗人！” 杜华笑了笑，没有把聂斌的话当真：“你这小子，嘴里也不知哪句真哪句假。” “都是真的。”聂斌笑了笑，“姐，这事跟学历无关，主要是看对市场的把握。” 说到这里，他再一次盗用了那位老总的一句名言道：“永远相信，美好的事情将会发生。所以不论做什么，我都不计后果和回报，一往无前。” “行，有你这股闯劲，就没有做不成的事业。” 杜华点了点头，看向聂斌的眼神也变得有些不同了。 她当初只把聂斌当做一个可以介绍给嫂子的对象，和他接触，也只有这一个目的。 甚至，连投资华斌科技，也只是为了考验聂斌的本事。 但和聂斌接触越多，了解越多，杜华却越发现自己不够了解他。 常规产业的销售和生产，聂斌都有所涉猎，甚至连新型的信息产业，他也了如指掌。 这个男人的能力范围到底在哪？ 杜华完全看不透。 没多久，就在杜华还思考着聂斌的事情时，大奔已经停在了薛梅家所在的小区门口。 停好车，聂斌拎着礼物，和杜华一起上了三楼，敲响了薛梅家大门。 “谁呀？”薛梅的声音搁着大门传了出来。 “嫂子，开门！”杜华笑道。 一听到杜华的声音，薛梅想也没想，就直接将门打开。 可下个瞬间，她却忽然脸色一红，掉头就跑。 “小斌，别看了！” 杜华也有些尴尬，可当她转头看了眼聂斌，注意到他鼻孔流出的一抹殷红时，顿时气的直跺脚，口中也娇嗔道：“瞧你那没出息的熊样儿！” ------------ 第43章 和薛梅谈合作 也不知过了多久，穿好衣服的薛梅总算是扭扭捏捏地回到客厅。 一张精致的小脸涨得通红，她怎么也没想到，门外除了杜华，竟然还有聂斌。 至于为何事情会如此尴尬，还要从薛梅的职业说起。 作为一个女装店老板，薛梅常常需要试穿一些新款式的衣服。 而刚才，她就正在试穿新到的一批女性内衣。 本以为门外只有杜华，所以薛梅也没有多想，直接把门打开了。 毕竟，她们俩都是女人。 有时衣服的款式不合适薛梅，她就会找杜华帮忙试穿。 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坦诚相见。 可聂斌的存在，就让此事显得有些许尴尬。 塞了塞鼻孔里的手纸，聂斌老脸一红，对薛梅道：“嫂子，对不起。” “没事，你也不是故意的。” 薛梅拽着衣角，缓缓挪到杜华身边坐下，随后轻声问道：“你今儿怎么把小斌带来了？” “说来也是巧。” 杜华脸色也有些尴尬：“今儿个，小斌过去给我送土产，完后说要来给你也送点，我就寻思着一起过来一趟，没想到……” “别说了！”薛梅急忙打断了杜华的话，“都过去了，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是是是，嫂子说得对。” 聂斌也打蛇随棍上地跟风说道。 见两人如约好了似的，杜华也懒得多管，于是便换了个话题道：“嫂子，今天来找你的路上，我和小斌谈了一下关于你生意的事……” 听完杜华的介绍，薛梅低着头想了好久，都没有发表意见。 聂斌见状，心中难免有些担心道：“嫂子，你有什么想法吗？” “没，没啥。”薛梅摇了摇头，“我只是觉得，你的想法不错，也很适合服装行业，我只是在担心，自己有没有这个能力把你的计划实施好……” “这有啥好担心的！” 听了薛梅的话，聂斌顿时松了口气。 他还以为薛梅觉得自己的计划不成，那可就不好办了。 “嫂子，你放心，这一行你干了这么久，积累的经验足够自己建厂生产。只要抓好质量关，就不怕没销路。至于其他的方面，我会在一旁帮你，等你成手我再……” 聂斌的话还没有说完，薛梅忽然打断他道：“你会一直帮我吗？” “当然。”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聂斌答道。 就这样，两人达成了一份协议。 薛梅出资，聂斌出力，开一家女装厂。 为了建厂，薛梅直接将美衣美服装店卖了。 她早年就将门头房盘了下来，如今连着店面一起出售，一共收回了三十多万。 加上之前销售内衣赚到的那笔钱，薛梅共拿出七十万作为建厂的投资。 这笔钱虽然看起来不多，但作为起步也足够了。 毕竟，聂斌选定的商品类别，是成本不算高的女性内衣。 没几天，两人就找好了一处厂房，并购置了需要的设备。 除了设备之外，生产内衣最重要的是人。 这个时代的自动化机械技术还不够成熟，大部分服饰都是由工人手工生产。 对此，聂斌倒是没有什么意见。 他不是机械专业的毕业生，没办法制作出后世那些复杂的自动化生产设备。 材料方面，试生产不需要讲究那么多，所以聂斌便决定直接在市场进行采购。 定下材料供应商，两人又雇了二十名手艺过硬的女工。 等到一切筹备完毕，内衣厂便可以正式投入生产了。 生产出足够的成品内衣需要一段时间，聂斌这期间总算可以抽空去华斌科技看看。 见聂斌来到公司，几个年轻人纷纷喜上眉梢。 倒不是他们做出了什么成绩，只是聂斌总不来，众人还以为他跑路了。 开了个会，听完工作汇报，聂斌才得知在自己没来公司期间，马腾飞已经在千度网上传了三款Flash游戏。 虽然他和其他几人做的游戏不如自己制作的精良，但胜在新，没有玩过的网民依旧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这期间，千度网的访问量越来越多，每日几乎都有百万左右。 聂斌看了数字后，都有些怀疑这时代的华夏真的有这么多电脑吗？ 汇报结束后，聂斌单独让马腾飞留下，待众人离开后，才开口问道：“小马，你那个表妹的事情谈的咋样了？” “我跟她说好了，老板您啥时候想见她，我就把她叫来。”马腾飞回答道。 “那成，你打个电话，问问她下午有没有空。” 聂斌说道：“要是有空，就让她来公司一趟，做个面试。” 闻言，马腾飞立刻转身出门，回办公室打电话去了。 当天下午，聂斌看准时间，便正襟危坐在老板椅上，等待着马腾飞的表妹到来。 没多会儿，林月娇穿着一身粉色的连衣裙，看着十几层高的万达大厦，心中有些忐忑。 “林月娇，你一定可以的！” 捏紧小拳头，林月娇给自己鼓了鼓气，随后便迈步朝电梯走去。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响起，聂斌便开口道：“进来。” “老板，人来了。”说话的人，是公司唯一的文秘孙玥。 “让她进来吧。” 片刻之后，林月娇便迈着小步进入聂斌的办公室，唯唯诺诺道：“聂……聂总，您好。” “是林月娇吧？” 聂斌笑了笑，随后指着对面的椅子道：“坐下说话。” “好。”林月娇半个屁股挨着椅子，整个后背挺得笔直，翘挺的鼻梁上隐约可见几滴汗珠，显然紧张得不行。 看她这个样子，聂斌无奈地叹了口气。 好好一个小姑娘，可惜胆子太小了。 这要是放在后世，聂斌团队绝不会要这样的年轻人。 毕竟，直播要的就是脸皮厚，胆小的人根本无法适应直播的环境。 可聂斌现在要招的是美工，对这方面没啥需求，于是便开口问道：“你的简历，小马都给我看过。我想问问你，你知道我招你来做什么吗？” “画画。” 林月娇闻言，沉吟了片刻才回答道：“给电脑上的游戏画画。” “那你知道，一个电脑游戏需要包含哪些美术元素吗？”聂斌又问。 “人物、背景是必备的，根据游戏种类不同，还可能需要其他的美术元素，包括场景贴图、道具、技能和魔法。”林月娇对答如流。 聂斌满意地点了点头。 与她表现出的怯懦不同，林月娇的专业知识还算丰富。 ------------ 第44章 大型企划 确认了林月娇的专业知识后，聂斌又对她的画工进行了一番测试。 半个小时后，林月娇便交上一幅惊人的画作。 聂斌看完，立刻喜上眉梢，当即拍板和她签定了劳务合同。 有了美工，聂斌心中的一个大型企划终于可以开始筹备了。 把所有职员都叫到办公室，他先是介绍了林月娇，然后才对众人道：“知不知道我叫你们进来干什么？” “不知道。”马腾飞实话实说道。 对于这个答案，聂斌没有丝毫不满，反倒是抿嘴一笑道：“不知道就对了。我想问问你们，这段时间，对Flash熟悉了吗？” “熟悉了。”一众程序员纷纷点头回答道。 “那好，既然熟悉了，你们就听我讲个故事……” 期初，马腾飞等人纷纷皱着眉头，十分不解聂斌此时的行为。 他们不懂Flash和讲故事只见有啥关系。 但听了一阵后，众人的表情都逐渐变得凝重。 尤其是两个女生，在听到故事的结尾时，已经哭得梨花带雨了。 “故事的结局就是这样。” 长叹了口气，聂斌看着几人，随后问道：“如果，我要你们把这个故事做成游戏，你们有信心吗？” “做成游戏？”马腾飞一听，顿时大摇其头道，“老板，这故事太复杂了，怎么可能……” “你觉得Flash的功能不够吗？” 聂斌打断了他的话。 听到聂斌的询问，马腾飞仔细想了想，随后摇了摇头。 Flash现有的功能，绝对足够把方才聂斌说的故事做成游戏。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聂斌笑了笑道：“马腾飞，你要对自己有信心，对你的伙伴们有信心。我想，只要你们愿意，就一定可以将这个故事完美的呈现在Flash当中。” “……”沉默许久，马腾飞想到了自己做这一行的初衷，于是便点了点头道，“老板，我们一定会完成这款游戏！” “好，你们先去把底层架构、游戏的数值系统和迷宫构造设计一下，我和小林定一下美术方面的事情。” 说完，聂斌便发号施令道：“散会，各忙各的去吧！” 很长一段时间内，聂斌的办公室里都回荡着他和林月娇的对话。 “这里，两个马尾辫要更有动感，显得青春洋溢一些。” “剑身要修长一些，这样才能有侠客的气势。” “这个角色的衣服要带点中性的风格，紫色也要更深一些。” “这个……这个嘛，你上网搜索一下苗族的衣裳，我也说不明白。” 指导了许久，聂斌只觉得口干舌燥。 但一想起这款名垂青史的游戏，即将凭借Flash平台，在自己手中提前问世，聂斌就忍不住的兴奋。 对于无数电脑游戏玩家来说，这游戏可以称得上是一个传说。 而它的名字，几乎人人都耳熟能详。 仙剑奇侠传。 聂斌上一世时，一款于95年7月发行的RPG游戏。 仙剑之所以那般成功，靠的就是凄美的故事，以及浓重的华夏仙侠色彩。 在这个时代，大部分游戏还都是外国人的作品，华夏百姓只能靠着盗版游戏自带的拙劣翻译勉强游玩。 而仙剑的出现，代表了一个时代的开始。 现在是二月初，聂斌就是要赶在这几个月之内，提前将这款游戏制作出来。 他深知这款游戏将给华夏游戏行业带来多大的影响。 所以就算是抄，也要抢占先机。 聂斌之所以有信心可以在段时间内抢先完成仙剑，正是因为他手中有着Flash这项强大的技术。 相比起原版DOS程序的复杂编写过程，Flash只要将人物画好，数值系统设定好，再加上绘制地图，便可以全都揉在一起运行。 制作过程短，成品质量高，还不占什么空间，这就是Flash的优势。 果然，一个月后，华斌科技的首款大型单机游戏“仙剑”便制作完成。 和过往的免费游玩模式不同，仙剑这款大作将不再免费。 从游戏开始，提供了约一个小时左右的试玩流程。 当李逍遥从仙灵岛回来，再一次遇见赵灵儿后，游戏便需要付费激活后续的部分。 至于付费的方法，聂斌思来想去，还是决定用这个时代已有的一项技术——运营商代扣。 运营商代扣，说白了就是由运营商在收话费时，顺带把其他费用一起收了的土办法。 这种方法用起来很复杂，但在这个还没有线上支付的年代，这几乎是聂斌想要收费的唯一办法。 当然，还有一种办法就是直接出售实体版。 但那样一来，聂斌就需要面对盗版的问题。 手里还没有可行的反盗版方案，综合考量之后，他还是决定使用这个土办法。 几天后，聂斌拿着合同，骂骂咧咧地从运营商总部走了出来。 “大爷的，手续费还真贵！” 一想起合同中那条收取20%手续费的条款，聂斌就气都不打一处来。 “早晚要把支X宝弄出来，省的总被你们这些家伙吸血！” 回到公司，聂斌将运营商提供的收费电话号码添加到仙剑主程序当中，随后便将游戏上架。 在仙剑上架后，聂斌便没有再怎么关注过。 可就在几天之后，他却忽然接到了两个运营商先后打来的电话。 两方来电话的理由都一样，那就是希望和聂斌签署独家协议。 留了个心眼，聂斌没有直接答应，而是先告诉对方自己考虑考虑，随后便打开了千度网的后台。 看了一眼仙剑的下载量后，聂斌整个人都愣住了。 超过三百万次下载，共两百三十多万次激活。 聂斌算了算，一套仙剑的激活费用是六块八，一共激活了两百三十多万次…… 一千五百多万！ 仙剑上市一周，给他带来了一千五百多万的收入。 即便扣除了运营商的手续费，也足有一千二百万的利润！ “还是做游戏赚钱啊……” 聂斌瘫坐在椅子上，可脸上却挂着无法隐藏的笑容。 最终，聂斌还是没有答应独家协议。 靠着仙剑的激活量，他反倒逼着运营商将手续费降了十个点。 运营商不想丢了到嘴的利益，只好答应了聂斌的要求。 就这样，华斌科技终于得到了第一笔收入。 ------------ 第45章 姚仙 有了收成，聂斌自然不会亏待手下的几员大将。 聂斌心知，仙剑之所以能够成功，除了自己从后世带来的凄美故事外，靠的无非是职员们的精妙设计。 跟运营商签完新合同，聂斌回到华斌科技，刚一进门，就对正在埋头写代码的众人道：“同志们！全体起立！” 被吓了一跳，马腾飞噗通一声摔倒在地。 “老板，您这是干啥呀？” 孙玥一脸苦笑，将马腾飞扶了起来，然后对聂斌问道。 脸上挂着抑制不住的笑容，聂斌将仙剑的激活量已经达到两百多万次，并带来超过一千万收入的事情公布。 众人一听，纷纷激动地欢呼雀跃。 这是他们毕业后第一次工作，就创造了如此可观的利益，这对马腾飞等人来说，可谓是一件大喜事。 就连与仙剑的开发无关的孙玥，在听到这消息后，也不禁喜极而泣。 待众人逐渐安定下来，聂斌清了清嗓子，对众人道：“现在呢，我公布一下大伙儿的奖励。首先，是咱们新来的美工小林，仙剑能够成功，你的原画功不可没，奖金十万！” “啥！？”林月娇一听，整个人都愣住了，“十……十万？” “没错，就是十万。”聂斌点了点头，“嫌少吗？” 急忙晃动着小脑袋，林月娇头上的马尾辫也跟着摇晃起来，透着一股清纯的气息。 “好，那小林的奖金就这么定了，接下来是开发部……”聂斌想了想，随后道，“你们几个，每人十五万奖金！” 几个大小伙子一听，顿时激动的呜嗷乱喊。 马腾飞原本是最稳当的一个，可面对十五万的奖金，就连他都爬上了电脑桌，不住地扭动着并不算纤细的腰肢。 毕竟，这笔奖金足以在他们老家的镇上买一套房了。 当然，若是想在滨城买房，没个三十万打底还是不成的。 看着众人的模样，聂斌余光注意到正低着头的孙玥，嘴角不禁挂上了一抹微笑。 “好了！静一静！我话还没说完呢。” 聂斌拍了拍手，待众人静下来后，才开口说道：“孙玥，这个月给大家发奖金的时候，别忘了给自己发五万。” “老板，我也有吗？” 孙玥呆呆地指着自己，有些不解。 “当然，你也是公司的一员。仙剑能有这样的成果，离不开你对大伙儿的帮助，所以你也理所应当有一份奖金。”聂斌微笑着说道。 听到这话，孙玥的脸色顿时多云转晴，甚至眼神中都多了一些小爱心。 安排完对职员的奖励，聂斌又宣布，华斌科技从明天开始连休三天，作为给大家的奖励。 众人一听，更是直呼聂斌是世界上最好的领导。 交代完剩下的事，聂斌这才回到办公室，将合同放好，准备回家。 就在这时，孙玥却忽然推开门，脸色有些紧张地对聂斌道：“老板，有人找您。” “谁啊？”聂斌不解道，“是谈合作的吗？” 摇了摇头，孙玥低声道：“他说自己叫姚宪……” “姚宪？” 在脑海中过了一遍，聂斌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 难道，这个姚宪，就是后世仙剑的原作者姚仙？ 聂斌隐约记得，姚仙原本属于狂徒创作群，是湾岛大宇旗下的一个游戏开发小组。 而仙剑，就是狂徒开发出来的旷世神作。 想必，他特意从湾岛赶来大陆，就是为了询问仙剑的事情吧？ 聂斌想通其中关键，便对孙玥道：“没关系，让他进来吧。” “是，老板。”孙玥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没过多会儿，一个穿着衬衫牛仔裤打扮的年轻人便进入聂斌的办公室，脸色铁青，显然是心有不悦。 “你好。”聂斌脸上挂着笑容，起身朝姚宪伸出手道，“我是华斌科技的老板聂斌。” 没有理会聂斌伸出的右手，姚宪冷哼一声，旋即问道：“你为什么要盗版我的游戏？” “你说啥？” 聂斌装模作样地反问道：“这话是从何说起？” “别装傻。”姚宪闻言，更是不悦道，“仙剑这个项目，我们已经开发两年了，你为什么要盗版？” “有意思。我和你说句实话，今天之前，我听都没听说过你。” 见姚宪如此冥顽不灵，聂斌也懒得多说：“你给我解释解释，既然你们还没有发布仙剑，我又如何制作盗版？更何况，既然是我先发布了仙剑，那你们的作品才是真的盗版，对吧？” “这……”姚宪顿时语塞。 聂斌的话没错，信息行业，抄袭创意太正常不过。 一众公司拼的，是谁能够抢先正式发布。 优先注册发布的一家，就是胜利者。 而姚宪和他的狂徒创作群，既然在开发进度上输了，就只能认输。 其实，姚宪心里也明白，自己来了也是白来。 但仙剑这个项目，他们已经开发两年多，投入了大量心血。 眼看着再有几个月就能上市的游戏，却被聂斌抢先一头。 换做是谁，都会心有不甘。 沉默许久，姚宪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后对聂斌道：“聂总，我认输，仙剑这个项目上，的确是你赢了。不过，还请聂总帮我解答一个疑问。” “请说。”聂斌笑道。 “你到底是从哪里得到项目资料的？”姚宪问出了关键。 从湾岛赶来大陆的一路上，他都不停地思考，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毕竟，仙剑若只是项目大框架泄露出去，最终的成品也不会分毫不差。 而姚宪分析了聂斌的仙剑，发现了一个惊人的事实。 游戏的剧本、设定，甚至连迷宫和人物的绘画都与自己手中的仙剑如此相似。 况且，自己的仙剑是用DOS开发而成，而聂斌的仙剑用的是更先进的Flash技术。 无论是画面还是音乐，Flash都比DOS呈现的更加完美。 也就是说，他的仙剑从一开始就输给了聂斌的盗版货。 这个聂斌，到底是何方神圣？ 他又是从哪里拿到仙剑的内部资料？ “我只能说，这是灵感的碰撞。” 聂斌听了姚宪的询问，不禁笑着回答道：“就像那些个艺术家，无论是画作还是音乐，多多少少都会有相似的时候，游戏作为一种新的艺术形式，也难免会有这种情况。” ------------ 第46章 又添八员大将 对于聂斌这牵强的回答，姚宪自然是不会接受。 他还是更倾向于大宇内部出现了内鬼。 若不是有人泄露内部资料，聂斌绝不可能完整的复刻出整个仙剑的世界。 此时的姚宪哪里知道，聂斌这边的内鬼，其实就是聂斌本人。 后世的他，早就玩过了不知多少遍仙剑。 无论是剧情、道具、迷宫，还是那几位深入人心的主角，早就被聂斌记在心里。 “好吧，我就知道，这个问题你不会回答。” 姚宪想了想，无奈地叹了口气道：“聂总，你赢了。” 说到这里，姚宪转过身，朝大门方向走去，每一步都沉重无比。 “等一下。” 聂斌看着他的背影，忽然开口说道：“姚宪，我有一个提议。” “什么提议？”姚宪停下脚步，回头冷声道，“你想让我做你的下一个内鬼？” “不不不，我在你们那里真的没有内鬼。” 一边说着，聂斌一边来到姚宪身边，指着办公室里的七个员工道：“这七个人，就是我公司的全部职员，整个仙剑也都是有他们开发出来的。” “你觉得我会相信吗？”姚宪嘴角挂着一抹冷笑道。 要知道，狂徒创作群经历了几年的努力，现在已经有二三十名成员。 这也是姚宪心里，制作一款游戏需要的人数。 可聂斌这里只有七个人，其中还有一个是女前台。 姚宪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聂斌的鬼话。 “我知道你不信，不如咱们看看吧。” 看着姚宪，聂斌对马腾飞道：“小马，把工程文件打开，让姚先生观摩指导一下。” “是，老板。” 马腾飞立刻遵照指示，打开Flash开发项目，从中提出仙剑的工程文件打开。 很快，数不清的代码、道具贴图和迷宫背景图就出现在屏幕上。 姚宪凑到跟前，看了许久，随即倒吸了一口凉气。 正如聂斌所说，整个项目都摆在了姚宪眼前。 他不得不相信，聂斌手中那比自己完成度更高的仙剑，就是在这小小的工作室里，由七个员工完成的。 “你……”支支吾吾半天，姚宪实在是找不出任何话语来形容现在的心情。 “我说了，这是艺术之间的灵感碰撞。” 聂斌笑了笑，随后对姚宪说道：“你既然玩过我的仙剑，应该知道千度网吧？” “当然，千度网的名气，在华语圈恐怕已经超过老牌雅虎了。” “千度网也是华斌科技旗下的产品之一。” 见时机差不多了，聂斌立刻说道：“用来开发仙剑的Flash，也是华斌科技的产品。全世界范围内，只有华斌科技拥有开发工具。” “千度网和Flash都是你们几个做的？”姚宪已经愣住了。 可接下来的一幕，更是让他震惊不已。 之间马腾飞一行人纷纷摇了摇头，随后一起指着聂斌道：“那俩都是老板自己开发的。” “这……怎么可能！？”姚宪吓得退后一步。 要知道，千度网和Flash都有着超越这个时代的技术。 若这两样跨时代的产物都出自聂斌只收，那他也太厉害了。 “聂总，对不起。” 苦笑了一声，姚宪无奈道：“是我夜郎自大，没想到这世界上还有聂总这样的高人存在。” “我并不是什么高人，只不过，我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而已。” 聂斌引用了一句后世的经典名言，随后对姚宪道：“姚宪，你想不想开发出这个世界上最好的游戏？” “当然想！”姚宪答道，可旋即脸色一变，“可惜……仙剑项目打了水漂，大笔投资都浪费了，估计狂徒很快就会被高层解散。” “别担心，大陆这边有句老话，叫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笑了笑，聂斌对姚宪道：“如果我邀请你们团队加入华斌科技，你们愿不愿意？” “加入华斌科技？” 姚宪听完，沉吟了许久，才忽然笑了出来：“聂总早就有此打算？” “当然，我不是傻子，不会放着人才从指间溜走。” 点了点头，聂斌回答道：“你们若是加入华斌科技，我可以按照你们原本的工资再上调两成签订合同。除此之外，游戏发布后我会根据营收给你们派发奖金，如何？” “可我们团队的成员都在湾岛。” 姚宪咬着嘴唇，有些犹豫。 听到这话，聂斌急忙趁热打铁道：“没关系，我可以包吃包住。” “包吃包住吗……” 姚宪想了许久，最终点了点头道：“好，我回去和团队成员谈谈，如果有人愿意来，我就联系聂总。” “别人我不管，你必须要来。” 和姚宪握了握手，聂斌低声说道：“我可以告诉你，除了Flash以外，我还有一款正在开发中的游戏引擎。如果你想开发出这个世界上最好的游戏，那就加入我的团队。” 说到这里，聂斌转过身，背对着众人道：“我希望，你们每一个人都成为历史的奠基人，而不单单是成为千万见证者之一。” 这话一出，瞬间鼓舞了众人。 大伙儿心中一阵激动，纷纷高呼要跟着聂斌一起创造历史。 看着这一幕，姚宪嘴角也不禁挂起了微笑。 此时的他，已经把自己当成了华斌科技的一员。 几天之后，七个拎着大包小卷的人，风尘仆仆地来到华斌科技。 这七人便是姚宪团队中愿意来大陆工作的成员。 加上姚宪本人，聂斌一次性收获了八员大将。 这把人当中，有两个负责音美的女孩，剩下的五男一女都是程序员。 聂斌将程序员并入马腾飞的团队，并将马腾飞升职为开发部经理。 姚宪则接替马腾飞原本的职位，任研发主管。 整个研发团队分成A、B两组，同时开发两款Flash游戏。 这样一来，千度网的游戏数量又会有一次质的飞跃。 而两个负责音乐和美术的女孩，则与林月娇一起成立了艺术部门，由林月娇暂代主管。 ( 重要提示：如果书友们打不开q i s u w a n g . c o m 老域名，可以通过访问q i s u w a n g . c c 备用域名访问本站。 ) 至于众人的住处，聂斌自费在公司周边给他们租了四套房子。 其中三套都是同性搭伴居住，另外一套，则是分配给一对情侣入住。 众人投入工作后，纷纷被聂斌制作的Flash开发工具的易用程度而感到惊讶。 ------------ 第47章 丽人牌内衣 就在华斌科技正逐渐步入正轨时，薛梅那边也有了些进展。 经历了一个多月的筹备，她建厂投产的内衣总算是正式出货了。 花了几百块钱，薛梅注册了“丽人”标志，作为她名下内衣的品牌。 这两个字，说起来还和聂斌有些渊源。 上次聂斌帮她甩货时，随口胡说的那个品牌就是丽人牌。 按照聂斌的要求，薛梅在滨商里租用了一个小店面，并雇佣了两名女孩作为的店员，开始正式直销。 丽人内衣分为三条产品线，少女款、青春款和成熟款。 三个产品线，分别对应不同年龄段的女性需求，定价也各有不同。 平均下来，丽人内衣比起现在市面上的品牌内衣至少便宜三成。 其中最便宜的就是少女棉布款，最朴素的款式只卖29元一件，只比路边摊位贵一丢丢。 而最贵的成熟蕾丝款，最高也不超过199元一件，这个价格，放眼全华夏也堪称最低。 加上这些款式都由薛梅花钱请人设计，所以市面上也没有同款，很快，丽人内衣的名号就在滨城打响了。 除此之外，薛梅还用了聂斌教给她的销售方式，持续对产品进行折扣售卖。 一次性购买多件，打折。 连同内裤一起购买，打折。 组团购买，打折。 甚至，母亲购买成熟款，还免费赠送女儿的少女款。 这一番千奇百怪地折扣下来，虽然最终利润率不如之前零售高，但耐不住销量喜人。 短短一个多星期，薛梅就卖出了三多万套内衣，利润高达十几万。 这天一早，聂斌正打算去华斌科技瞅瞅，临出门却接到了薛梅的电话。 “小斌，忙吗？” 电话接通后，薛梅立刻兴奋地问道：“咱们家内衣卖的可好了，你今儿有空的话能不能过来看一眼？” “嫂子，我之前不是把销售的方法都告诉你了吗？”聂斌有些疑惑道。 顿了顿，薛梅支支吾吾半天，才找了个借口道：“我这不是打算开分店嘛，想让你帮我训练一下员工。” “哦，那成。”聂斌没有多想，急忙答应道，“嫂子，你在滨商吗？” “嗯，我在店里。”薛梅答道。 “成，那我现在开车过去，差不多半个多小时就到。”聂斌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放下话筒，薛梅低头摆弄着手指头，有些幽怨地自言自语道：“他是不是有别的事要忙？我这么做会不会太勉强他了……” 她没敢告诉聂斌，之所以要他过来一趟，薛梅其实只是想和他分享成功的喜悦罢了。 “老板，您做啥呢？” 就在这时，一个内衣店员工路过柜台，见薛梅神情不对劲，便开口问道。 急忙挤出一抹笑容，薛梅故作无恙地摇了摇头道：“没事，过会儿你把新来的几个姑娘叫来，我找人给她们培训一下。” “聂总要来吗？”女孩一听，顿时喜上眉梢。 这女孩叫刘倩倩，是一号店的员工，接受过培训，自然认识聂斌。 点了点头，薛梅答道：“是了，他一会儿就过来。” 刘倩倩闻言，急忙跑去叫那几个新招来的小姐妹了。 聂斌的培训方法沿袭了后世的技巧，加上风趣的语言和表情，比起当今填鸭式的批评教育，自然是深受店里女孩子们的喜爱。 等他来到丽人内衣专卖店时，几位女孩早就排好了队等他了。 给几个新来的女孩培训完，聂斌看了看时间，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了。 他喝了口水，安抚着冒烟的喉咙，随后对薛梅道：“嫂子，完事了，我先回了。” “这么早就走吗？” 薛梅有些犹豫道：“留下吃顿饭呗？” “吃饭啊……” 想了想，反正离午饭时间也没多久了，聂斌便点头答应下来。 既然留下了，聂斌想着再教给薛梅一些销售的技巧，于是便说道：“嫂子，你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推出新款。但新款不能直接跟旧款式混卖，一定要先把旧的下架，单独出售新款。 “同时，新款刚上市，要准备一批货用来限时打折出售。打折时间不要太长，一天就够，货也不能备太多，买到的客人回头自然会帮你宣传这个限时打折的活动。 “这样下来，客人逐渐会被培养出定期来你这溜达一圈的习惯，即便没有买内衣的计划，也会跑来看看有没有折扣。时间长了，多少会有人买的……” 听着聂斌的侃侃而谈，薛梅一边惊讶于他对市场的理解，一边沉醉于眼前这个男人自信的模样。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很快就到了午餐时间。 店里的员工已经分批去吃午饭了，薛梅看了看表，便对聂斌道：“小斌，咱们吃饭去吧？” “好，嫂子。” 闻言，聂斌收住话茬，随后对薛梅道：“嫂子，今儿个我请你吃饭，庆祝你内衣店红红火火！” “借你吉言。”薛梅点了点头，脸颊带着一丝红润。 两人穿好衣裳，正准备离开丽人内衣，聂斌的余光却忽然注意到了两个正要进店的客人。 那是一对男女，男人穿着西装革履，脸上还带着一副墨镜，看起来很斯文的样子。 而女人则穿得花里胡哨，一看就不像是什么正经良家妇女。 这俩人凑在一起，简直别扭的不行。 “嫂子，等一下。” 聂斌留了个心眼，没有直接离开，而是装作路过似的在橱窗外站着。 他假装在看内衣，实际上视线却从未离开刚刚进店的两人。 “怎么了，小斌？”薛梅有些疑惑地凑到跟前问到。 没有回答，聂斌继续偷偷地观察那两个人。 只见那花里胡哨的女人四处挑选着内衣，而斯文男子却始终没有发言，只是默默地观察着货架。 片刻后，女人手上多了几件款式花哨的成熟款，而男人手里则是三个产品线一样选了一套。 付钱时，斯文男子有些不悦地瞪了那女人一眼。 可女人却毫不在意，只是欣喜地看着手中新买到的内衣，笑的正欢。 “那两个人不对劲。” 观察了许久，聂斌才对薛梅道：“嫂子，你要小心点，某些人估计要有动作了。” ------------ 第48章 神龙游戏平台 “小斌，你说什么？” 薛梅没有听懂聂斌话里的含义，歪着脑袋疑惑道：“谁要动？动什么呀？” “这……” 想了想，聂斌也没把心中的想法全盘托出。 他所担心的，是同行之间的恶劣竞争。 要知道，无论在什么时代，同行都是堪比杀父仇人的存在。 即便同行之间脸上笑嘻嘻，可背地里，却一直在乎骂妈卖X。 至于竞争的手段，更是无所不用其极。 甚至还有些人会用非法的手段，直接威胁竞争对手的人身安全。 薛梅正处在事业的创始阶段，若是聂斌说的太多，自然会让她有些放不开手脚。 更何况，做生意早晚都会遇到同行竞争。 这种事情，早点遇到，总比晚点遇到要强。 打定主意，聂斌便对薛梅道：“没事，嫂子，这几天你多加小心就好。” “哦，好。” 还以为这是聂斌在关心自己，薛梅两颊再次挂上红霞。 离开丽人内衣专卖店，两人找了家饭馆，点了几个菜，美美的吃了一顿。 吃完饭，聂斌便告辞了薛梅，驾车赶到华斌科技。 检查了众人的工作，聂斌十分满意。 两个开发组速度都不错，基本可以保证每周推出两款Flash游戏的速度。 加上艺术部门的帮助，如今华斌科技推出的游戏都可以保质保量。 虽然游戏体量不如单独收费的仙剑，可数量上却可以轻松压死任何对手。 “是时候了。” 聂斌嘴角挂着微笑，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开始着手准备华斌的下一个大杀器。 蒸汽平台，一款在后世占据了绝大多数电脑游戏市场的软件。 后世的蒸汽平台，由开发了半条命这一旷世神作的维尔福集团推出。 而蒸汽平台每年带给维尔福的利润，都足以让任何一家游戏公司汗颜。 聂斌之所以在千度网上大力推行小而精致的Flash游戏，就是为了引流，等待时机合适，便将整个游戏功能单独开发成一个独立的程序供人下载使用。 当然，创意可以拿来直接用，但名字聂斌就不打算用了。 想了想，他用键盘敲下了几个字。 神龙游戏平台。 “既然是华夏的游戏平台，当然要用华夏自己的名字。什么蒸汽，见鬼去吧！” 聂斌自言自语着，手上的动作却始终没有停下。 没多久，初具雏形的神龙游戏平台便出现在聂斌的显示器上。 凭借Flash组件的强大性能，神龙平台几乎复刻了后世蒸汽平台的大多数功能，包括游戏的下载、购买、论坛等。 除此之外，聂斌还加入了官方的攻略提示组件。 收费游戏可以在这个组件里获得一些例如迷宫和隐藏道具的攻略，方便玩家通关。 至于收费，他延续了之前仙剑的套路，采用电话购买的方式。 但聂斌此时已经留了个心眼，在激活游戏的选项中添加了序列号功能。 这是为了日后发行实体版游戏做准备。 平台完成后，聂斌又找来艺术团队，让几名女孩重新设计了平台的界面、图标等一系列视觉元素。 一周后，完成版神龙游戏平台总算是正式完成。 聂斌第一时间召集全部开发团队，让众人开始将游戏服务器的功能迁移到平台端口。 就在这一天，华语圈无数玩家纷纷发现，他们每日访问的千度游戏界面，竟然变成了一片空白。 一时间，互联网各大论坛呜呼哀嚎。 甚至很快就出现了一些阴谋论，在传播着千度网被某些资本收购的传闻。 对此，聂斌下令众人不要搭理。 毕竟，只要等到明天，华语游戏圈就会迎来一波新的动荡。 这些流言蜚语，也自然会烟消云散。 第二天上午八点，神龙游戏平台正式上线。 当网友们再次点开千度网后，便惊讶地发现，原本的游戏页面，变成了一副全新的模样。 水墨背景的高山流水中，一条闪烁着璀璨光芒的五爪金龙缓缓飞过。 页面上方有六个大字，正是“神龙游戏平台”。 稍微往下拽一些，便能看到关于神龙平台的介绍。 页面最下面有一个如古代宅邸牌匾的按钮，上面用金字写着点击下载。 胆子大的网民，便做了那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下载安装完毕，当他们运行神龙游戏平台后，纷纷被眼前充满华夏古风的界面所吸引。 深入其中后，更是赞叹着神龙平台的无数便利功能。 很快，系统后台便发出了下载量超过10万的提示。 这个提示没有存留多久，就被下一条提示给顶替了。 20万、50万、100万、200万…… 最终，在总下载量到达270万时，才放缓了提升的速度。 “老板，成了！” 姚宪和马腾飞看着屏幕上的数字，激动地抱在一起欢呼雀跃着。 虽然这个项目还没有收益，但单靠着接近三百万的用户群体，就足以让华斌科技拥有极强的项目变现能力。 “这只是成功的第一步。” 和姚宪、马腾飞这两个愣头青不同，聂斌想的更深一些：“平台虽好，但很快就会有人开始复制咱们的套路。想要稳定住客户群体，还是要拿出好玩的游戏才行。” “老板说得对，咱们高兴的太早了。” 想到盗版这件事，众人便感到一阵头疼。 幸好，聂斌对此事早有准备。 “现在开始，咱们两个开发团队分别独立，马腾飞带队主攻多人游戏，先从棋牌类入手，台球之类的运动游戏也可以。” 话音未落，他又对姚宪说道：“至于姚宪这边，负责单机游戏的开发，现在手上的Flash项目交给小马接手，你们着手制作类似于仙剑那样的大作。” “老板，如果做仙剑那样的游戏，开发时间会很长，主要是游戏剧本问题……”姚宪有些犹豫。 可姚宪话还没说完，聂斌就抬手打断了他。 “那不要紧，一会你跟我来，我给你一个故事框架。”聂斌笑了笑道。 一个吸引人的剧本，对这时代的大多数剧本作家来说，很难。 可对于聂斌这个来自与后世的人来说，脑子里最不缺的就是天马行空的剧本。 毕竟，他闲来无事，总会在17K上闲逛。 那些个充满想象力的网络小说，不都是现成的剧本吗？ ------------ 第49章 薛梅的眼泪 从记忆中找出几部适合改编成游戏的网文，聂斌将故事梗概记录在电脑上，随即下发给姚宪的团队，让他们将故事稍作修改，以更适合呈现给玩家。 做完这些，他正准备检查一下马腾飞那边棋牌游戏的开发进度，办公室里却忽然传来了一阵电话铃声。 这时代的手机铃声和座机无异，都是枯燥乏味的“铃铃铃”。 聂斌闻声回到办公室后，才发现是手机响了。 “喂，我是聂斌。” “小斌，出事了！” 薛梅焦急的声音从话筒传出，聂斌似乎还听到了一丝丝哭腔。 “嫂子，你先别急，出啥事了？” 急忙安抚道，聂斌的眉头也同时皱了起来。 难道自己的预料如此准确？ 这么快，就有人开始下绊子了？ 好的不灵坏的灵，薛梅立刻对聂斌答道：“丽人内衣出事了！” “果然如此……” 无奈地叹了口气，聂斌心知此事估计一时半会说不明白，于是便对薛梅道：“嫂子，你先冷静一下，整理整理情况，我很快就到。” “好，我在滨商店等你！”薛梅言罢，便立刻挂断了电话。 见此情景，聂斌立刻意识道事情的严重性。 “你们好好工作，到点就直接下班锁门，我出去一趟，就不回来了。”聂斌对华斌科技职员吩咐完，便快步离开。 驾车赶往滨商的途中，他心中盘算了多种可能。 产品质量？不应该，质量方面由薛梅亲手抓，应当不会出岔子。 盗版问题？这也不太可能，毕竟这一行被盗版太常见，薛梅不会如此惊慌。 难道是有内鬼？ 想到了这个可能，聂斌的眉头不禁皱的更紧了些。 将车停好，聂斌刚下车，迎面就见到了一个熟人。 “小斌，你怎么来了？” 这人正是杜华，她似乎有什么事要出去，手里正抱着一摞文件。 在她身后，司机刘胜双手都拎满了纸袋。 “嫂子那边出了点事，我过来瞧瞧。” 聂斌言罢，又对杜华问道：“姐，你这是干啥去？” “谈个客户。”杜华笑了笑道，“刘哥手里全都是礼物，给客户送的，毕竟礼多人不怪嘛！” “姐，还是你聪明。”聂斌心不在焉地应了句，便急匆匆地对杜华道，“你先忙，我赶紧去嫂子那边瞧瞧。” 点了点头，杜华目送聂斌快步离开，随后便对刘胜道：“给廖学兵打个电话，让他帮忙盯着丽人内衣，如果有什么情况，立刻给我汇报。” “是，杜总。”刘胜点了点头。 将手中礼物放在后备箱，他便立刻掏出手机，跑到一旁给廖学兵打电话去了。 不祥的预感总是会成真，当聂斌来到丽人内衣时，才发现那里已经被一群顾客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住了。 众人手里，都拎着印有丽人内衣标志的袋子。 “退钱！你们这种无良商家就该下地狱！” “就是就是，坑钱的垃圾，滚出滨商！” “东西卖的贵，质量还有问题，真是恶心！” 人群前面，几个穿着销售制服的女孩正奋力解释着。 只可惜，她们的努力也不过是杯水车薪。 这些疯了一样的顾客，早已认定了丽人的罪行，巴不得将其茹毛饮血。 无奈之下，聂斌只好想方设法挤入人群，好不容易才找机会蹭进店内。 不远处的柜台前，薛梅正可怜巴巴地坐在椅子上抹着眼泪，那模样着实让人心疼。 聂斌见状，急忙走上前去，声音关切地问道：“嫂子，出啥事了？” “不知道……不知道是谁把店里的账目泄露出去了。” 薛梅啜泣着回答道：“账目被贴在滨商外边，好些个客人都瞧见了。” “账目泄露了？” 闻言，聂斌愣了愣，旋即不解道：“那他们为什么过来堵门啊？” “当然是觉得被咱们坑了钱！” 委屈地擦了擦泪水，薛梅解释道：“咱们一件内衣成本才十多块钱，卖他们一百多，当然会有人不满了……” “可别人家不也是这么卖的？” 嘴角抽动了几下，聂斌沉吟片刻，便对薛梅说道：“嫂子，我想想辄。” “嗯，小斌，我只能指望你了。” 点了点头，已经无计可施的薛梅只好委屈巴巴地看着正在沉思的聂斌。 过了片刻，聂斌双眼忽然一亮，嘴角挂着一抹坏笑道：“我有办法了。” “快说说，是啥办法？”薛梅急忙问道。 指了指外面嚷嚷着退钱的顾客，聂斌对薛梅道：“嫂子，你先让几个丫头把他们的钱都退了。” “都退了？” 薛梅望了一眼，心里盘算一番，旋即摇了摇头道：“不行，全都退了，少说也要亏一两万呢！而且内衣这东西退回来也不能再卖了，只能销毁……” “我知道，不过既然他们要退，咱们就给退。” 冷哼一声，聂斌对薛梅道：“嫂子，你放心，等到明天，他们就会悔的肠子都青了！” “你真有办法？”薛梅有些不信道。 点了点头，聂斌双眼注视着薛梅，语气深沉地说道：“嫂子，相信我，我有办法。” “好，那我听你的。”见聂斌如此自信，薛梅也只好应了他。 很快，在薛梅的受益下，前来闹事的顾客纷纷退掉了内衣，拿着钱兴高采烈地离开了丽人内衣专卖店。 这事传开之后，又陆陆续续地来了几波客人。 虽然不多，但加在一起，也使得薛梅亏了足足接近三万块钱。 差不多这段时间赚来的钱，都赔进去了。 看着欲哭无泪的薛梅，聂斌笑了笑，随即说道：“嫂子，你先别急，我先打个电话，等明天一早，这些家伙一定会回来求你把内衣再卖给他们。” 言罢，他便掏出手机，转身去外头打起了电话。 看着聂斌的背影，薛梅心中不由担心起来。 丽人内衣可是她投入了全部身家的心血，若是出了什么岔子，她可就一无所有了。 到了那时，仅凭着自己这徐娘半老的残花败柳，聂斌还愿意帮她吗？ 薛梅心中没有答案。 但此时此刻，她唯一能够指望的，就只有聂斌了。 ------------ 第50章 刮刮卡 聂斌打完电话，和薛梅打了个招呼，便离开了滨商。 此时的薛梅心里一点底都没有，她担心，一旦他的办法没有效果，自己破产该怎么办？ 这一夜，薛梅几乎没有合眼。 日月流转，时间很快来到了第二天。 从床上爬起，薛梅揉了揉因为睡眠不足而肿胀的双眼。 现在已经过了九点半，昨晚的失眠，导致她比平时气的更晚一些。 好不容易打起精神，薛梅洗漱更衣，然后离开家，坐24路汽车前往滨商。 到了三楼，她有些迈不开步子，生怕当她来到店前时，又碰到了昨日的那副惨烈模样。 小心翼翼地挪着步子，平日几个数就能走到的内衣店，她花了足足五分钟。 到了拐角，薛梅驻足在原地，却迟迟不敢再挪动半分。 算了…… 她想了许久，抬手在自己的脸颊上轻轻拍了两下。 “是死是活，那都是命，上吧！” 薛梅自言自语地给自己打气道：“你经历的事够多了，也不差多这一件。” 言罢，她紧闭双眼，迈出了最后一步。 一阵阵吵杂声从不远处传来。 果然，即便是聂斌，也无力回天吧？ 没有任何人会把心中既定的事实推翻。 丽人内衣的名字，从昨天起，在滨城的百姓眼里，已经和奸商画上了等号。 投机倒把，是生意一词的前身。 最早这个词就是用来形容那些利用信息差等商客之间的不对等条件创造利益的奸商。 在这个投机倒把被打压，正经生意刚刚合法化的时代，奸商几乎寸步难行。 算了，算了。 就当做是一场梦，大不了重头再来。 薛梅心想着，随即睁开双眼，打算最后看一眼自己的丽人内衣。 “咦？” 眼前的一幕，和她预想的有些不一样。 丽人内衣店的确被无数客人团团围住了。 可众人手中并没有拿来退货的内衣…… 正相反，众人反倒是高举着手中的钞票，一个个嚷嚷着要买下店内的内衣。 更有甚者，这些顾客当中，竟然还有单独的男人。 要知道，薛梅的店卖的是女性内衣。 在这个时代，男人们多多少少都有些大男子主义。 即便是月经二字，他们都羞于启齿，又怎么可能自己跑来给家眷购买内衣内裤？ 就在她疑惑不已时，一个男人的忽然抱着一箱内衣，从店内走了出来。 这人正是聂斌。 聂斌不顾早已打湿发丝的汗水，将手中的箱子放下，旋即对众人喊道：“同志们，请排好队！我们的内衣备货充足，保证每人都有！千万不要插队，不要拥挤！” “快点卖货！别那么多废话啊！” 一个年轻男人的接过话茬：“老板，你们和神龙游戏合作的刮刮卡还够不够啊？” “够！当然够！”聂斌笑了笑，拎起一件内衣，指着和标签挂在一起的一张小卡片道，“不过我可先把话说好，这刮刮卡是我们花了大价钱和神龙方面合作的，成本很高。一旦刮开，内衣就不可退货了！” “放心吧，你们活动力度这么大，谁会退货啊？”年轻男人回答道。 “就是，就是，能跟千度网合作的牌子，谁退货谁就是傻X！”又有人搭茬道。 人群中，不少人听到这话之后，纷纷低下头去，不敢和其他人对视。 这些人，正是昨日跑来退货的那群家伙。 过了一阵，聂斌解决了围住店面的顾客。 众人手里拎着丽人内衣的袋子，可心思却都没有放在其中的内衣上。 他们反而一个个掏出了里面的刮刮卡，一脸期待的开始刮了起来。 “没中！该死……” “我中奖了！十块钱！” “我也中了，可我这个奖是……支线剧情包！我中了支线剧情包！” 人群中不知是谁说了这么一句，顿时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你抽中剧情包了？” 一个看起来二十多岁，衣着十分光鲜的男人走到这人面前道：“把刮刮卡卖给我，五百。” “不卖！”那个中了剧情包的男人立刻摇了摇头，“这可是剧情包，中奖率只有0.1%！” “一千！我出一千，卖给我！”有钱男人再次加价。 这一次，幸运男人犹豫了片刻，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道：“不，多少钱都不卖。” “你是不是傻X？” 有钱男人终于忍不住了，爆了句粗口道：“游戏才几块钱，一个剧情包一千，你为什么不卖？” “因为，这是唯一能够救下灵儿的机会了！” 说到这里，幸运男人忽然眼含泪水道：“我想要一个仙剑的完美结局，所以这张卡，多少钱都不卖！” 留下这句话，他转身便走。 有钱男人无奈，只好到处询问其他人，想找找有没有别人中奖。 在大量的顾客当中，多少还是有几个运气不错的拿到了支线剧情包，可他们都跟之前的幸运男人一样，无论多少钱都不愿意出手。 无奈之下，有钱男人只好自掏腰包，又跟聂斌买起了内衣。 他相信，就算自己运气再差，只要买的够多，也早晚可以抽中。 果然，当他买到第三箱内衣时，终于刮中了支线剧情包。 激动的泪水涌了出来，有钱男人连买到的内衣都不要了，便直接一溜烟跑走。 他要赶紧回家，去激活支线剧情包，拯救灵儿。 看着这一幕，薛梅整个人都傻掉了。 什么刮刮卡？什么支线剧情包？ 这就是聂斌的办法？ 虽然完全无法理解，但内衣大卖却是事实。 薛梅知道，聂斌他又一次拯救了自己。 迈着莲步走了过去，她扯了扯聂斌的衣袖道：“小斌，你过来。” “嫂子，来啦？” 聂斌抹了把汗，瞅了薛梅一眼笑道：“还是你聪明，知道今天一定会忙的要死，直接翘班不来了！” “我……我不是翘班。”薛梅闻言，不禁脸红道。 她哪敢告诉聂斌，自己昨晚其实是因为信不过聂斌，所以一宿没睡才迟到了。 将聂斌拉到仓库，薛梅这才将自己心中的疑惑问出来：“小斌，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一边说着，她一边提着一件内衣，指着上面的刮刮卡道。 “这个呀？”聂斌笑了笑，“这是我从华斌科技搞来的东西，就是靠着这玩意，咱们才能轻松化解这次危机。” ------------ 第51章 卖疯了 截止到这天，仙剑在全球的激活量已经超过了三百万套。 其中，大部分玩家都在华夏，毕竟仙剑的故事背景，就是传说中的华夏仙侠。 可仍有着少量的海外玩家，在从各种渠道听说仙剑之后，想方设法下载了神龙游戏平台，并通过在华夏的熟人买到了激活码。 对于他们来说，一边查字典一边游玩，也算是一个新颖的体验。 但不论是华夏玩家还是海外玩家，在通关仙剑后，纷纷在神龙平台的论坛里抱怨着结局。 聂斌采用的是上一世的原版结局，也就是灵儿和月如都会身亡的那个悲惨结局。 这个结局虽然合理，却因为太过悲伤，并不能算作完美。 而聂斌记得，在后世的2001年，仙剑官方为了迎合玩家对结局的不满，推出了全新制作的新仙剑，其中就包含了一条隐藏的支线。 支线从故事一开始就全程跟随游戏，条件极为苛刻。 可若是玩家能够达成条件，便可以救下本应死在锁妖塔里的林月如。 即便如此，玩家对灵儿的死也一直耿耿于怀。 哪怕到了聂斌重生的2020年，仍旧有玩家每日在论坛上给官方留言，希望能够推出重置版游戏，并添加可以拯救灵儿命运的办法。 当然，网上早有大神制作了一些魔改的版本，其中不少都可以救下灵儿。 而聂斌这一次，便是根据其中一款魔改，制作了一端支线剧情。 这事昨天便发布在神龙平台的仙剑论坛，瞬间如暴风过境，掀起了滔天巨浪。 一众玩家纷纷跟帖留言，询问剧情如何开启。 昨晚0点，服务器在聂斌的设定下自动公布了一条消息。 仙剑支线剧情包，将和丽人内衣合作，推出刮刮卡。 只要能够刮中剧情包激活码，便可以打开这段剧情支线，救下灵儿。 一开始，华夏广大网友压根就不知道丽人内衣的名号。 可当他们在千度网上一番搜索后，才知道原来丽人内衣，是滨城市的一家新上市不久的品牌。 一时间，网友们纷纷想方设法联系在滨城的朋友，让他们去帮忙购买内衣。 内衣不重要，重要的是附带的刮刮卡。 为了不让购买者觉得太坑，聂斌还在刮刮卡里添加了一些金额，这些金额并不能直接兑换现金，而是可以在神龙平台进行充值。 充值后的金额将记录在对应账号的信息里，可以用来购买神龙平台后续推出的游戏。 “原来如此，这就是你说的办法……” 听完聂斌的解释，薛梅不禁露出了一抹苦笑。 她打心底佩服聂斌的机智，更是赞叹他会利用现有的资源创造优势。 但是这一点，聂斌未来的发展就不可估量。 这次合作，说白了就是聂斌自己左手倒右手的一次PY交易。 可对于顾客来说，谁又能想到一家新兴的游戏公司老板，会亲自跑来给一家小小的内衣店帮忙呢？ “小斌，你确定这次活动，能让顾客对咱们店的看法改变吗？” 想了想，薛梅对聂斌问道。 看得出薛梅心中的担忧，聂斌解释道：“嫂子，我知道你担心活动结束之后，会不会有人再来闹事。但我保证，这次之后，你的内衣店将不会再有任何对手。” “为啥？”薛梅不解道。 嘴角挂着一抹神秘的微笑，聂斌没有回答。 因为，他的心里还有另外一个巨大的计划。 而这个计划在成功之前，他不能告诉任何人。 之后，陆陆续续又有很多客人前来购买内衣，其中还有不少是黄牛。 黄牛在1995年已经初露苗头，但大部分和后世那种与官方勾结骗钱的不太一样。 此时的黄牛，一般做的都是倒卖的生意。 很多产品，因为物流的因素只限于在生产地周边区域出售。 可华夏地大物博，稍微远一些的地区，往往买不到其他城市的产品。 于是乎，黄牛便出现了，他们在一处地方采购产品，然后通过自己的渠道送到别的城市加价出售。 这一行为虽然不符合官方对于贸易的界定，但却处在灰色的范围内，所以也没人去管理。 而黄牛在得知丽人内衣在华夏各地都有潜在的客户后，便集合起来，跑到丽人要求大量购买。 这些人开了个小会议，派出了一位姓牛的来和丽人沟通。 毕竟他们购买量很大，所以想要和丽人的老板，也就是薛梅压下一些价格，提高自己的利润。 在商言商，这一点原本无可厚非。 可聂斌对此的态度，却十分强硬。 无论你买多少，都必须遵循现有的挂牌零售价，否则一件都不卖。 之所以这么做，聂斌就是为了保证丽人内衣的名声。 毕竟这一次的危机，主要就来自于丽人的账目泄露。 若是再出现类似的问题，让顾客发现丽人低价将内衣抛售给黄牛的话，那可就真的是裤裆塞黄泥，不是屎也是屎了。 打定主意，聂斌便和“黄牛”头子老牛展开了激烈的辩论。 “老板，我一次性购买一万件，能不能给我打个折？”老牛问道。 聂斌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你想要几折？” “这……五折？”老牛试探道。 摇了摇头，聂斌冷笑道：“五折我还不如留着自己零售……” 一边说着，他一边指了指门口的长队道：“你觉得，就我这的客流，还用担心卖不出去的问题吗？” 老牛想了想，觉得聂斌的话也有道理，于是便提到了自己的出价：“那八折咋样？” “八折也亏。”聂斌摇了摇头，“你再想想，好好想想。” “那……九折？不，九五折，这样总可以了吧？” 老牛心里都在流血，他知道自己给出的价格若是低了，就必然拿不到货。 可聂斌听罢，却依旧摇了摇头道：“不好意思，价钱是一分都不能降，不过我可以赠送你一些配套的内裤……” 说到这里，聂斌压低声音对老牛说道：“我知道你是做什么的，这些内裤，你们拿去卖，也算是回扣的一种。但出货价钱，我真的不能降。” 老牛也是内行，一听聂斌的话，便想通了其中关键。 虽然内裤价值不高，但卖出去也多少是一笔额外收成。 更何况，聂斌是货源，是老大。 无奈之下，老牛只好点了点头，答应聂斌的提案。 ------------ 第52章 与敌人合作 半个小时后，老牛带着一众黄牛，从丽人的仓库运走了20箱内衣和10箱内裤。 将货搬上车，老牛回头看着正在数钱的聂斌，挥了挥手道：“聂老板，您是个人物，往后要是用得上老牛的地方，随时吱一声就成！” “成，牛哥，合作愉快！” 聂斌放下钞票，也对正在上车的老牛招了招手道。 货车开走，聂斌又待了一会儿，也驾车离开了。 直到这时，薛梅还是没有回过劲来。 一天之内，零售加批发，她的丽人内衣一共卖出了两万多套。 除去内衣成本和赠送的内裤成本，她一天之内，就收入了一百多万利润。 这可是实打实的利润，不是销售额。 一个百万富翁就这么诞生了？ 她有些不可置信，急忙掏出手机，将这事告诉了杜华。 杜华原本就很关注丽人这次的危机，也已经吩咐手下，去调查这次的事情起因。 但她也没想到，那边调查的人手还没回来，聂斌就已经将事情解决了。 “嫂子，你说啥？” 听了薛梅的话，杜华也愣了一下，旋即问道：“你说聂斌一天给你赚了一百多万？” “嗯，就是这么回事。”薛梅回答道。 “你确定是利润，不是营业额？”杜华再次问道。 摇了摇头，薛梅确认了这一百多万，就是纯利。 “那多好呀！嫂子，恭喜你成了百万富翁！” 杜华心里隐约有些发酸，但依旧为薛梅感到高兴：“小斌这么帮你，肯定是对你有意思了！” “可我觉得，他对我好像没什么感觉似的……” 薛梅有些不信道：“我总感觉，他帮我只是因为你。” “嫂子，你这话是啥意思？”杜华不解道。 “杜华，你觉得聂斌咋样？”薛梅没有回答杜华的问题，反倒是没由来地问了句。 “当然好呀，不然我干嘛把他介绍给嫂子你呀？” 杜华单纯的回答道。 听了杜华的话，薛梅沉默许久，随后说道：“好了，聂斌的事咱先不聊了，聊聊这笔钱该咋办吧……” 按照薛梅的意思，这笔收入一定要分给聂斌一部分。 至少一半，甚至更多。 毕竟，若是离开聂斌，丽人内衣能不能保得住都另说。 而且，这次危机说白了，其实是因为薛梅对于管理方面的疏忽，才导致账目从内部流出。 这一点，追究起来，薛梅要付全责。 虽然对手公司这种肮脏的手段也为人所不齿，但至少人家成功了。 而薛梅险些就成了丧家之犬，辛亏有聂斌出手帮忙。 所以这笔钱，她决计不能独吞。 最终，和杜华一顿商量后，她决定将收入中的一半分给聂斌。 至于另一半，留出一部分作为应急资金存进银行。 剩下的部分再投入到生产和运营中，并且要从根本开始改善管理方式，避免单层式的管理，严防再次出现同样的问题。 这么一来，薛梅就免不了需要创建属于自己的班子。 毕竟，她身为老板，已经身兼数职。 若再分出精力去涉及店铺和工厂的管理，多少会有些力不从心。 对于管理，杜华是再熟悉不过了。 她经营滨商已有多年，对于管理一道，浸淫许久，经验丰富。 就在薛梅在电话里向杜华取经的同时，聂斌却躲在办公室的衣柜里，从柜门缝隙，偷看这姚宪和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谈话。 “聂总，您觉得我的提议如何？”眼镜男嘴角挂着一抹邪笑，“我们芳华内衣在北方有多处仓储，销售范围比丽人大得多。只要您愿意与我们合作，我保证开出您无法拒绝的价码！” “那吴总你呢？” 姚宪插着双手，一双如大海般深沉的眸子盯着眼镜男道：“你想要的是什么呢？” 他面前的眼镜男，正是之前在丽人内衣遇到过的那个带着女人的家伙。 而他的真实身份，便是滨城最大的内衣品牌——芳华内衣的老板吴双。 “我想要的……” 吴双沉吟片刻，嘴角忽然挂起一抹冷笑道：“我想要芳华内衣，要成为华夏最大的内衣品牌！至于什么丽人……只要老老实实做我的垫脚石就足够了。” “吴总，你的野心很大嘛。” 姚宪笑了笑，随即继续说道：“那你说说，你的价码是什么？” “芳华内衣四成的股份。” 吴双掷地有声地说道：“这些股份，价值五百万左右，而且往后每年都会有分红。” 话音未落，吴双又继续道：“除此之外，作为预付款，芳华会额外拿出现金五百万交付给聂总，以表达我方的诚意。这样一来，您应当不会拒绝吧？” “价码的确不错，五百万的股份，加上五百万现金。” 姚宪点了点头，旋即问道：“吴总，这笔钱，恐怕不好拿吧？” “说来也没那么困难。” 吴双笑了笑道：“只要聂总愿意签下一份协议，解除与丽人内衣的合作并永不与其合作，股份和钱我立刻拱手送上！” “你就这么看不惯丽人的存在？”姚宪问道。 “不光是丽人，我看不惯任何其他内衣品牌的存在。” 吴双解释道：“我之所以创立芳华，就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制霸华夏的女性内衣行业！想必，聂总的华斌科技，应当和我有一样的目标吧？” “不错，我们的确是同一种人。” 见时机差不多了，姚宪便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对吴双伸出手道：“吴总，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吴双伸出手，和姚宪握了握。 在他眼里，那个挡了他路的丽人内衣，已经离死不远了。 只可惜，华夏有句古话。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他永远也猜不到，这一切都只是聂斌的一场戏。 一场毫无破绽的大戏。 很快，吴双就拿着签署好的合同离开了华斌科技。 合同中的内容和方才讨论的一样，用芳华内衣的42.7%的股份，总价值五百万，外加五百万现金，与华斌签订了合作协议。 从这一刻开始，芳华就是唯一合法附赠仙剑刮刮卡的品牌。 离开万达大厦的那一刻，吴双笑得很开心。 他仿佛已经看到丽人被自己踩在脚下的那一刻。 ------------ 第53章 杜华要绝交 “老板，您没事吧？” 送走了吴双，姚宪急忙离开座位，把聂斌从被紧锁的衣柜里放了出来。 活动了一下身子，聂斌揉了揉被挤得生疼的肩膀，挤出一抹微笑对姚宪道：“没事，你表现不错，很有当演员的前途嘛！” “老板，您过奖了，过奖了。” 姚宪挠了挠后脑勺，然后疑惑地看着聂斌道：“对了，您干嘛要让我假扮成您，去和吴老板谈生意呢？” “因为他见过我。”聂斌笑了笑道，“而且，若是被他知道我就是华斌的老板，后面的所有计划可就白费了。” “您……真的要这么做？” 听到聂斌提起之后的计划，姚宪心头不禁一揪，有些担心道：“这么做，不会违反合同吗？” “怎么会呢？”聂斌嘴角挂着一抹坏笑，“合同上只写了合作，可并没有写抽奖池提供什么奖品，对吧？” “话是这么说，可要是之后吴双找上门来咋办？” 听了姚宪的话，聂斌摆了摆手，便朝门口走去边道：“真到了那时候，就只能麻烦你再演一场戏了。” 话音刚落，聂斌立刻加快脚步，迅速离开了华斌科技。 至于姚宪，他听了方才的话后，整个人已经傻掉了。 片刻之后，姚宪总算是回过神来，正欲找聂斌反驳，却发现老板早已离开了公司。 “行了，老姚，老老实实听老板的话吧！” 外面办公室里，正带领团队制作棋牌类游戏的马腾飞对姚宪道：“咱们老板是个人才，说话又好听，你按照他的话去做，肯定不会出岔子的。” “这……好吧。” 姚宪无奈，只好默默地叹了口气，随后回到座位上坐好。 难道……我真有做演员的天赋？ 看着屏幕上自己的倒影，姚宪心中疑惑万分。 另外一边，离开华斌科技的聂斌本打算直接回家，却意外接到了杜华打来的电话。 将车停在路边，聂斌刚一接起电话，就听到了杜华那边传来饱含怒意的质问声。 “聂斌！你还有没有良心！到底是我对你不够好，还是嫂子对你不够好！” 听到杜华的话，聂斌顿时明白，一定是吴双那老小子跑到丽人闹事去了。 但这一切都在聂斌的计划之内，于是，他便对杜华解释道：“姐，你听我说，这事其实是……” “你闭嘴！我不想听你解释！” 可杜华此时正在气头上，立刻出言打断了聂斌：“你行啊，我真是瞎了眼，还真把你当成弟弟看待。接过，你这家伙就是这样报答我的？” “姐！这事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先听我说……” “我不想听你狡辩！” 以为聂斌要和自己狡辩，杜华再次怒吼道：“聂斌，你要是拿我当姐，就停止和芳华的合作！可你要是一意孤行，别怪姐跟你恩断义绝！行不行，给我个准话！” 聂斌没想到杜华竟然会如此激动。 他此时有些慌了。 可计划已经进行到了这个地步，若是打退堂鼓，赔钱是次要的，他更担心的是会导致计划失败，丽人遭到芳华的全面攻击。 一旦发生这种事情，可就真的超出他的能力范围了。 为了一劳永逸地解决丽人和芳华之间的问题，聂斌紧咬着牙关对杜华道：“姐，对不起，和吴总的合作，必须要进行下去。” 听了聂斌的回答，杜华那边顿时变得沉默无比。 那沉默就好像一个人处在漆黑的房间，四周没有任何声音，只剩下自己的呼吸声。 而聂斌此时听到的呼吸声，只是杜华愤怒的喘息罢了。 “哈哈哈……” 两人好久都没有说话，也不知过去了几分钟，杜华忽然笑出声来。 聂斌闻声顿时担心道：“姐，你先别生气，听我说……” “别说了，聂斌。” 杜华再次打断他的话，可这一次，她的声音听起来明显没有了之前的愤怒，剩下的只是无所谓般的平静。 没错，就是无所谓。 倒不是杜华觉得嫂子薛梅的丽人内衣无所谓。 只是，从这一刻起，聂斌在杜华眼里已经成为了一个普普通通的陌生人。 从此以后，两人再无交集。 “华斌科技那边，我打算撤股了。你找时间清算一下，把我投资的部分撤出来，送到滨商。” 杜华机械式地说道，仿佛正在和聂斌谈生意一般：“至于这段期间产生的利润，我一分不要，你都留下吧。” “姐……”聂斌有些哽咽。 他此时有些后悔了。 这件事的起源，无非是他帮着丽人对抗芳华。 可随着这场对抗逐渐进行到中后期，很多勾心斗角的技巧，已经不再属于这个时代。 也正因如此，原本就生长在这个时代的杜华，自然无法猜测到聂斌这么做的理由。 在她眼里，聂斌就是一只白眼狼。 她已经失望透顶了。 可听着聂斌的声音，她还是会感到心痛，感到微微动容。 为了不受到情绪的影响，杜华不等聂斌说完，就急忙挂断了电话。 听着电话那边传来的嘟嘟声，聂斌半张的嘴缓缓闭上。 “姐……对不起。”他自言自语道，旋即掉头朝工商局驶去。 差不多半个小时后，聂斌手里拿着厚厚一摞文件走了出来。 这些文件，是华斌科技的股份转让文件。 按照杜华的说法，她只是要拿回自己当初投资的钱。 可聂斌却将整个华斌科技都转让到滨商名下，完完整整地还给了杜华。 这其中，除了原本杜华拿出的三百万，还有聂斌的仙剑所创造的所有利润。 聂斌一分钱都没留，全都还给了杜华。 他知道，即便如此，杜华也不会原谅他。 可为了计划能够成功实施，他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 股份转让完成，聂斌没有立刻给杜华送去。 毕竟，他帮助丽人内衣站稳脚跟的计划，还差最后一步没有成功。 等到一切都风平浪静，聂斌自然会将这些文件送到杜华手中。 驾车回到家，聂斌刚一进门，就看到了正在客厅桌子上教女儿学写字的孙莉芳。 看着妻子和女儿，他忽然感到鼻头一酸，急忙闪进自己的小屋，将门锁上。 ------------ 第54章 聂斌的后手 察觉到丈夫有些不对劲，孙莉芳放下手中的铅笔，对聂小颖道：“颖儿，你先自己看看，妈妈去找你爸爸一趟。” “妈妈，颖儿也要去找爸爸玩！” 聂小颖一听，顿时撅着个小嘴可怜巴巴地说道。 面对可爱的女儿，要是换了平时，孙莉芳绝对会依着聂小颖的想法去做。 可她心里明白，此时的聂斌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虽然她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但也知道这时最好不要让女儿掺和进来。 想方设法安抚了女儿好久，孙莉芳才让她打消了跟自己一起去找聂斌的想法。 与此同时，聂斌正坐在电脑前，心中盘算着往后的计划。 华斌科技已经转让给杜华，一切努力全都付诸东流。 虽然聂斌知道，等到这次事件结束，杜华一定会再次将华斌交给自己。 可聂斌却没打算答应。 在他眼里，华斌科技虽好，可毕竟格局不大。 他若是全力发展游戏行业，的确可以取得不小的成就。 但那也仅限于此了。 而聂斌真正想要的，是一个可以制霸未来互联网的巨头。 一个如同后世X讯那样的大型互联网商业帝国。 一个行业真正的霸主。 想要做到这一步，单从游戏行业出发是肯定不行的。 因为华斌科技，聂斌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将重心放在了游戏上。 如今，他打算重新开始扩充千度网的功能。 只有千度网有了大量的稳定用户，他的目标才能够得以实现。 就在他准备解析代码，进行修改时，房门却忽然被人打开了。 停下动作，聂斌抬头看了眼门口的孙莉芳，然后有些疑惑道：“莉芳，怎么了？” “这话应该是我来问才对吧？” 无奈地笑了笑，孙莉芳轻轻关上房门，然后来到床边坐下，看着聂斌宽阔的肩膀，将手放了上去，开始轻轻揉捏起来。 聂斌见状，回头看着孙莉芳道：“莉芳，你咋想起来给我按摩了？” “谁叫你一进家门就拉着一张臭脸……” 孙莉芳边按边低声嘟囔着：“人家不过是担心你而已。” “媳妇，你可真好。” 听了孙莉芳的话，聂斌心中顿时充斥着暖意。 至于之前和杜华的误会，以及这段时间让他焦头烂额的那些商业斗争，此时似乎都不再重要了。 “我哪里好？”孙莉芳嘴角挂着甜蜜的微笑反问道，“有你那个大老板姐姐对你好吗？” “当然，你比她对我好多了。” 想起刚才发生的事，聂斌大言不惭地说道：“莉芳，你别瞎想，我跟我姐真的啥事都没有。况且，这世界上只有你对我最好了。” “去你的吧！” 孙莉芳闻言，立刻抬手在他肩上敲了一下：“还有咱爸咱妈呢！我哪敢跟二老比？” “能比，能比。”聂斌解释道，“你比他俩对我还好呢！” 这话倒是没错，聂斌毕竟不是原本的那个“聂斌”。 实际上，他至今为止，还没有见过现在这具身体的父母，自然不会有多少感情。 孙莉芳则不同，两人虽不同床，但至少日夜相照。 加上孙莉芳本就是个姿色颇丰的女人，聂斌身为一个正常男人，哪能不动心呢？ 而孙莉芳心里则把聂斌的话当成了甜言蜜语，没有放在心上。 可即便如此，她也依旧羞红着小脸，继续给聂斌按摩着僵硬的肩膀。 不知从何时起，孙莉芳越发感觉聂斌的肩膀似乎比以前看起来更加宽阔了不少。 她并不知道其中缘由。 也许是因为两人的关系发生了改变，也许是因为聂斌最近越发的自信。 可无论如何，孙莉芳眼里的聂斌，已经完全变了一个人。 对此，她自然是欣喜万分。 没多久，孙莉芳忽然发现，椅子上的聂斌已经睡着了。 “原来你最近这么辛苦……” 看着丈夫的睡颜，孙莉芳有些心酸。 她停下动作，蹑手蹑脚地离开小屋，将门轻轻带上了。 第二天一早，聂斌在椅子上醒来，他伸了个懒腰，却惊讶地发现自己似乎并没有因为在椅子上坐着睡觉而感到浑身酸痛。 反倒，比起平时还多了些舒爽。 “新的一天开始啦！” 聂斌站起身来，双手掐腰，看着窗外初升的太阳道：“差不多该进行下一步了。” 洗漱完毕，聂斌给母女俩做好早餐留在桌上，便开车离开家，朝华斌科技驶去。 到了公司，大伙儿已经都在自己的岗位上了。 聂斌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清了清嗓子，对众人说道：“同志们，准备上线新的序列号政策！” “是，老板。” 姚宪和马腾飞早就熟知了这个计划，于是纷纷点头。 余下的开发部成员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但也都按照姚宪和马腾飞的吩咐，开始修改游戏中激活码对应的奖励。 看着那一行行代码被修改，聂斌嘴角逐渐挂上了一抹冷笑。 原本和薛梅合作时，聂斌共设计了三类奖项。 第一类为奖金，最低五块钱，最高一百块，中奖者输入序列号之后，对应的金额会被充值到神龙平台账户当中。 第二类为游戏道具，大多是仙剑游戏中正常流程无法获得的强力装备，可以强化游戏体验，也可以当做纪念品收藏。 而最后一类则是游戏剧情包，可以激活拯救灵儿的支线剧情，达成玩家心中的完美结局。 剧情包是最为稀少的，也是促使广大玩家疯狂抢购丽人内衣的原因。 而聂斌要做的，就是修改这些奖励。 这一次，他保留了奖金，却将游戏道具修改为金钱、药品、材料等可以通过大量刷怪获取的资源。 至于剧情包，他进行了大幅修改，变成了一段类似后传的内容。 聂斌已经猜到，当玩家们兴高采烈地输入序列号，却发现得到的并分是自己想要的内容之后，一定会将怒火发泄到华斌科技头上。 但他也不在意，毕竟，聂斌早就准备了后手。 这个后手，叫做替罪羊。 而聂斌的替罪羊，自然就是芳华内衣的老板吴双了。 ------------ 第55章 疯狂退货 仙剑的内容修改完成后，新版本的更新立刻发布。 玩家们第一时间更新了游戏内容，却疑惑地发现似乎和之前没什么变化。 直到他们看到神龙平台中，仙剑游戏论坛顶置的一篇帖子后，才纷纷恍然大悟。 关于《仙剑》正式与芳华内衣品牌展开独家合作的通知书。 这封帖子顿时在玩家群体中广为流传，几乎所有人都意识道，之前与仙剑合作的丽人内衣完了。 一时间，之前没能得到心仪奖品的玩家再次开始疯狂采购。 滨商各大门店一时间人满为患，其中大多数顾客都是一进门，就直奔芳华内衣专卖店。 前两天出现在丽人内衣门前的热闹一幕，如同复制粘贴一般，再次出现在芳华内衣门前。 芳华的员工们脸上全是骄傲的神采，似乎在为了战胜丽人而沾沾自喜。 相隔不远的丽人内衣店里，杜华正在不停地安慰着薛梅。 “嫂子，聂斌那小子就是个混蛋！” 她气呼呼地掐着腰，对眼前的薛梅道：“你千万别生气，反正钱是赚不完的，之前不也赚了一大笔钱吗？” “不是钱的事……” 薛梅委屈地低着头，眼框里全是泪水：“你别骂小斌了，他肯定也有苦衷。” “苦衷个屁！” 杜华丝毫不在乎形象的骂道：“那小子就是个白眼狼！王八蛋！我杜华千错万错，最错的就是不该相信他！” “杜华，你别这样，小斌他……” 话还没说完，薛梅就被杜华那满是怒火的眼神给打断了。 拖了一把凳子，杜华放在薛梅身旁坐下，轻轻抓住对方微微发颤的手道：“嫂子，你别跟我提聂斌，一提就生气！” “可是，聂斌他之前帮了我那么多次，这次肯定是有什么原因才会这样做的。” 薛梅一脸骐骥地说道：“我还是不觉得小斌会做出这种事，他平时对你也那么好，怎么会做对不起你的事呢？” “他那不是对不起我，是对不起你。” 见薛梅还是一副冥顽不灵的模样，杜华恨铁不成钢地皱着眉头道：“嫂子，都怪我说要把他介绍给你，不过你也别担心，我会再给你找一个好男人的，这事包在我身上！” “不是，不是，不是这个事！” 被杜华闹得一个头两个大，薛梅无奈之下，只好一反常态地提高音量喊道。 这一下，可把杜华吓了一跳。 两人相识好多年了，杜华从未见过薛梅这副模样。 “嫂子，你生气了？” 杜华急忙挤出一张笑脸，对薛梅解释道：“好好好，我不说了总可以了吧？” “可你还在生小斌的气，不是吗？” 撇了撇嘴，薛梅说出了重点。 尴尬地笑了笑，杜华没有接茬，但态度已经十分明确了。 见自家小姑子这幅模样，薛梅也只好无奈地摇了摇头。 至少，在她的眼里，聂斌并不是那种知恩不报，反而背刺一刀的小人。 就这样，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下午三点多，薛梅便让店里的员工都提前下班回家去了。 毕竟店里也没什么生意，不如早点打烊。 她收拾好货架，盖上挡灰尘用的布，正打算锁门离开，却忽然听到一些嘈杂声从不远处的芳华内衣传来。 “你们家的刮刮卡是什么鬼东西！怎么和之前的不一样？” “就是！你这是虚假宣传！快给我退钱！” “没错！我们都是冲着刮刮卡来的，没想到竟然是骗子！” 听到这话，薛梅不禁疑惑地皱了皱眉，脚步却不自觉地朝那边走去。 来到芳华内衣门前，她站着看了一会儿，总算是搞清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抱歉，内衣产品，一经出售不得退换。” 一位员工趾高气扬地对来退货的客户说道。 几个客人一听这话，顿时急眼，纷纷指着那员工开骂。 那名芳华的员工，看样也知道不是什么善茬，想必平日里在家作威作福惯了，一副母老虎的模样。 她一听到客人骂自己，立刻抬手指着众人，口中蹦出了无数肮脏的语言。 薛梅平日一直老老实实的，别说骂人，就连大声说话都很少见，自然听不得这些脏话，于是便掉头离开了。 “退货？刮刮卡有问题？” 她回到丽人店内，回忆着刚才见到的一幕，忽然恍然大悟。 并不是聂斌背叛了自己和杜华。 而是聂斌在用自己公司的声誉，为丽人，为自己铺路！ 想通这一环节，薛梅急忙拿起电话，给杜华打了过去。 “接电话，快接电话啊！” 她急坏了，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忙音，险些哭了出来。 以薛梅对杜华的了解，已经猜到她在误会聂斌之后，一定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 而薛梅这个电话，就是想杜绝这种事情的发生。 可杜华却一直不接电话，这不禁让薛梅心中那股不祥的预感更盛了几分。 连续打了好多个电话，杜华总算接了。 “喂，我是杜华，请问你哪位？” 因为用的是店里的座机，杜华并没有认出这个号码。 薛梅闻言，急忙开口说道：“是我，你嫂子！” “嫂子？你这是用店里的电话……” 听到薛梅的声音，杜华急忙收起那副大老板的态度。 可话刚说到一半，薛梅就将她打断了：“你别说话，先听我说……” 将自己知道的消息，以及她对于此事的分析告诉杜华，薛梅最后才小心翼翼地问道：“杜华，你没对小斌做什么吧？” “我……我……” 可此时的杜华却早就傻掉了。 从电话一开始，杜华就意识道一丝不对劲。 可她万万没想到，事情的发展竟然如此出乎意料。 聂斌用华斌科技的名声去帮助薛梅。 而自己却对聂斌说出了那样的话？ 她多想挂了电话，狠狠地给自己两个耳光。 只可惜，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现在两人之间关系已经如此尴尬，杜华心里唯一所想，就是如何挽救和聂斌之间的关系。 想到这里，她立即想到了薛梅，急忙说道：“嫂子，出大事了，这次你可一定要帮帮我！” “……” 伴随着一声闷响，电话那头没了回音。 ------------ 第56章 摊牌 与此同时，在华斌科技，位于聂斌办公室内的那台电话响个不停。 电话没人接，因为聂斌不在。 自打中午过后，他就离开了公司，不知跑到哪儿去了。 “要不要接啊？” 身为公司唯一文秘的孙玥听着电话声，有些为难地回头看着其他人问道。 “接啥接，别接了。” 马腾飞最熟悉聂斌，已经猜到打电话来的人是谁，于是对孙玥说道。 孙玥听完，心里还是没什么底气，于是又看向了姚宪：“姚哥，咋办？” “接……还是别接了。” 一想起自己也算得上是始作俑者之一，姚宪顿时打了个寒颤道。 见两人都这么说，孙玥只好点了点头，然后关上了聂斌办公室的大门。 就这样，就连大家伙下了班，也依旧没有人去接起那个一直响个不停的电话。 直到次日早上，聂斌才挂着一脸微笑来到公司。 他手里拎着一堆塑料袋，里面装着各种各样的早点，都是他来公司之前，在路上顺便买的。 “来来来，大家伙先别急着干活，吃点早餐。” 将手里的早餐放在前台桌上，聂斌这才哼着小曲，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孙玥有些疑惑地看了看桌上的早点，然后又和其他员工对视，却发现中任和她一样，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难道是老板遇到了什么好事？ 她疑惑地想了想，但最终还是屈服于眼前早餐的诱惑，从里面翻出一杯豆浆和一根油条吃了起来。 其余众人也纷纷将早餐都分了下去，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吃了起来。 可平和的早晨并不会这么顺利的进行下去。 就在众人刚吃了没几口时，一个男人风风火火地冲进华斌科技。 孙玥吓了一跳，急忙将嘴里嚼了一半的油条咽了下去，连嘴边的油都来不及擦，便对来者问道：“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少废话，我要找你们公司聂总！” 来人正是吴双，他脸上满是怒色，跟上次文质彬彬的模样丝毫不同。 这也是为何孙玥没有认出他的原因。 孙玥一听，便急忙起身对吴双道：“请您稍等一下，我去跟聂总说一声……” 她正要朝聂斌办公室走去，却听到吴双大声说道：“折腾什么呀！聂总不就在这嘛！” 言罢，他便抬手指着办公室里的一个正在低头吃饭的男人。 众人闻言，顿时疑惑不已。 孙玥皱着眉头，顺着他的手指头望去。 这……他指的哪是什么聂总。 可他指的那人明明是姚宪啊！ 而姚宪此时则尴尬不已，只有他最清楚之前发生了什么，所以对于眼前这一幕，他并不感到意外。 只是，到底该如何收场呢？ 姚宪扪心自问，恐怕只有聂斌出面才能有办法了。 于是，他并没有接吴双的话茬，而是默默地放下手中的粥和勺子，然后起身来到聂斌办公室门前，轻轻敲了敲门。 “谁啊？”聂斌的声音传了出来。 “老板，是我。”姚宪回答道，“吴总来了。” “原来是他，让他进来吧。”聂斌笑了笑道。 应了一声，姚宪对一脸蒙圈的吴双道：“吴总，聂总在里面，你进去吧。” “等一下！” 吴双闻言，这才回过神来，指着姚宪问道：“你不是聂斌吗？” “我姓姚。”姚宪简洁明了地回答道。 一听姚宪这话，吴双整个人都傻了。 “不可能，上一次我来的时候，明明就是跟你签了合同！你就是聂斌！” “不不不，吴总你记错了，我姓姚，叫姚宪，不叫聂斌。聂斌是我们华斌科技老板的名字，他就在里面，你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姚宪大言不惭地解释道。 听了姚宪的话，吴双脑子里太乱了。 难道真的是我记错了？ 不可能！我明明记得上次他说自己是聂斌啊？ 吴双无语地摇了摇头，旋即拧开门把手，看向了办公室里的那个男人。 紧接着，他的瞳孔瞬间缩成了针尖大小。 是他！是那个帮着丽人内衣卖货的家伙！ 吴双亦步亦趋地走了进去，对着聂斌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姚总，你真是贵人多忘事，咱们俩前两天刚刚签了合同，怎么转头就不认识我了？” 嘴角挂着一丝阴谋得逞的笑容，聂斌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吴双面前，朝对方伸出手道：“那就让我再做一次自我介绍吧，我叫聂斌，华斌科技的老板。” 看着聂斌伸来的右手，吴双愣住了。 下个瞬间，他恍然大悟。 一切，都明白了。 “聂斌……聂斌……原来这一切，都在你的计划当中！” 他狠狠拍开聂斌的手，随即一把将他推到在地，表情狰狞道：“你故意的，都是你故意的！你跟丽人的那个臭娘们是一伙的！” “不不不，吴总，你误会了。” 聂斌扶着桌子站了起来，对门口正在担心的员工们递了个放心的眼神。 “我误会了？”吴双冷笑了一声，“你别在这装了，明明一切都是你的阴谋！” “吴总，我实话和你说，与芳华的合作我很看重，所以才会与你们签订专属合作协议。否则，我赚谁的钱都是赚，为何非要抛下丽人，选择跟你合作呢？”聂斌一脸无辜地解释道。 听了聂斌的话，吴双更是有气无处发泄。 的确，华斌科技停止了和丽人的合作，并与芳华签署了独家协议。 而这对于丽人来说，也的确造成了巨大的影响。 这一点无可厚非，吴双只好压下心头怒火，对聂斌质问到：“好吧，聂总，我对刚才的无礼向你致歉。可有一件事，我必须要问问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吴总你先坐，咱们慢慢讲。”聂斌整理了一下衣衫，坐回座位上说道。 “聂总，你告诉我，为何你跟芳华合作之后，要改变刮刮卡中的奖品？”吴双问道。 “因为……我总不能因为跟你合作，就违反当初和丽人的合同。” 嘴角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聂斌从抽屉里取出一份合同递给吴双：“按照合同，之前我和丽人的合作虽然不是独占，但奖品却是独占的。我这样说，吴总应该明白了吧？” ------------ 第57章 功成身退 “聂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听了聂斌的解释，吴双一头雾水。 “很简单，华斌科技是一家正规公司，每次合作我都会签订合同，确定合作细节。所以，之前跟丽人合作时，我们合同上的内容，就限定了当时的奖品只能由丽人独占。这么解释，吴总应该听明白了吧？” 到了这时候，吴双就算再傻也明白了。 他嘴角挂着一抹冷笑，缓缓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冷眼看着聂斌道：“聂总，是我低估了你，你比我想的更聪明，也更狠毒。” “狠毒称不上，只是有一些商业头脑罢了。” 聂斌笑了笑，然后对吴双道：“吴总，请回吧，想必芳华现在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你最好不要在我这里耽搁时间了。” “走是一定会走的。” 看着聂斌，吴双冷声说道：“不过临走之前，我还有件事要和聂总谈谈。” “但说无妨。”聂斌依旧是那副人畜无害地模样说道。 “芳华的股份，我想回购。” 沉吟片刻，吴双终于下定决心道：“那些股份总价值五百多万，我手头资金不够，但可以给聂总打个欠条。只要等我缓过劲来，五百万加上利息，我会亲自来给聂总双手奉上。” “你要买回股份？” 聂斌一听，眉头当即皱了起来道：“抱歉，吴总，那些股份，被我用来抵押贷款了。所以，恐怕一时半会无法卖给你。” “什么？抵押了？” 吴双闻言，顿时急了：“聂总，你怎么能把芳华的股份抵押出去！？” “为什么不能？”一脸无辜的表情，聂斌问道，“那股份属于我，我当然可以用来抵押。当然，我并没有针对吴总的想法。” 一边说着，聂斌一边起身绕过桌子道：“其实，我原本和丽人合作，就是因为公司内部资金紧张，早有了抵押股份的想法。而吴总的合作就如同及时雨一样，让我保住了华斌的股份。这么说起来，我还得谢谢你呢！” “聂斌，算你狠……” 吴双听到这里，算是明白了聂斌的想法。 这是要跟自己不死不休！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吴双只好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华斌科技。 他前脚刚走，姚宪就急忙来到聂斌面前，一边拍着胸口一边问道：“老板，刚才可真是吓死我了。” “为啥？” “他都对您动手了，我怕你们俩会……”姚宪支支吾吾道。 听到手下的话，聂斌不禁笑道：“放心吧，他还没那个胆子。更何况，若是真把我打伤了，他一进局子，那芳华内衣估计立刻就会完蛋。” “也是，还是老板您看得长远。”姚宪接过话茬道。 “不是我聪明，是吴双太看重眼前的利益了。” 叹了口气，聂斌淡淡地说道：“如果他一开始想的不是搞垮其他内衣企业，而是联合其他企业一起制霸全国内衣产业，估计他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了。” “您的意思是……” 听出了聂斌话里有话，姚宪有些疑惑地问道。 “我的意思是，咱们不要做那华夏游戏行业龙头，要做就做这个行业的制定者和管理者。我这话，你能听懂吧？”聂斌看着姚宪问道。 摇了摇头，姚宪还是没有理解。 “算了，你现在还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见状，聂斌只好无奈地叹了口气。 而他也没再多做解释，毕竟如今华斌科技的前景到底如何，就连他自己也不清楚。 杜华与他提出绝交，而华斌的股份也已经被转让给杜华。 这公司，以后到底会是谁来管理，还不知道呢。 所以聂斌暂时也不想实施心中那个计划，华斌给人做了嫁衣不打紧，但整个游戏行业，他是不会轻易拱手让人的。 交代完一切，聂斌便离开了公司。 临走前，他把马腾飞叫到外面，私下说了些什么。 至于他到底说了什么，就只有聂斌和马腾飞二人知道了。 从这天往后，聂斌就再也没去过华斌科技。 另外一边，芳华内衣则一天不如一天。 自打发生了奖品事件，芳华的名声顿时一落千丈。 要知道，这些玩家通过互联网遍布华夏各地，也导致芳华内衣的名声在全国范围内都变成了一幅人人喊打的模样。 吴双算了一下，意识到不退款是不可能平息客户怒意的。 于是，吴双统一了退款，这也导致他的芳华内衣瞬间陷入经济危机。 员工的工资开不出来，产品代工厂的款项无法结清。 甚至，最终吴双只能无奈地卖了自己的房子。 但这些钱也不过是杯水车薪罢了，最终，芳华内衣还是沦落到需要融资的地步。 可吴双以往所有的合作伙伴，都知道了他遇到巨大的困难。 并且，众人也都是生意人，都意识道这是有人在搞他。 于是，出于止损的考量，并没有人愿意向已经快要不行了的芳华注资。 吴双本以为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却没想到有一个男人忽然找上自己，说要投资。 而且，对方愿意投资二百万。 当然，有舍才有得，为了这二百万投资，对方的要求是芳华内衣15%的股份。 这股份的比例看起来并不算多，加上芳华最近遇到的危机，股价大跌，15%最多可以卖出七十五万的价格。 于是，走投无路的吴双立刻答应了对方的要求，用15%的股份换来了投资。 就在他拿着这二百万，打算东山再起时，一封挂号信却忽然寄到吴双新租的家里。 那是一封股权变更通知。 通知书内，详尽地写了聂斌和他的华斌科技已经掌控了芳华内衣65%的股份，成为第一大股东，并通过了决定，解除吴双的董事长职务。 看到这封通知书，吴双终于知道，原来前两天那个男人，竟然也是聂斌计划的一环。 他并不打算给自己任何机会。 而聂斌最终的目标，就是完全掌握芳华。 看着那封通知书，吴双知道，自己输了。 他输得很彻底，从他对丽人内衣眼红而开展手段的那一刻，就输了。 ------------ 第58章 退股 几日后，原本是滨城最大内衣品牌的芳华忽然宣布倒闭。 董事长吴双在发布会上宣布离职，并将手中剩余的35%股权进行变卖出售。 这些股份已经变得几乎分文不值，聂斌再次出手，花了二十多万就买了下来。 结清了所有的欠款和拖欠的工资后，吴双手里就只剩下了十多万。 他看着账户上的余额，最终退掉了租房，离开了滨城。 吴双心知肚明，只要他还在滨城一天，就绝不会脱离聂斌的掌控。 无论他要做什么生意，聂斌绝不会让他做的顺心。 毕竟，没人愿意看着一个敌人逐渐成长起来。 所以，吴双只能选择离开滨城，去华夏其他地方重新发展。 至于聂斌，在整个事件过去的一周后，再次从工商局走了出来。 他将手中全部芳华内衣的股份全都转给了薛梅。 如今，他手里已经有两份转让书了。 “是时候摊牌了。”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带着两份协议，开车往滨商驶去。 将车停好，聂斌四下看了一眼，找见了杜华的大奔。 既然车在，人就一定在滨商。 他这次来，就是打算跟杜华和薛梅两清，从此互不相欠。 拿着两份转让协议，聂斌拖着沉重的脚步来到丽人内衣门前。 虽然刮刮卡活动结束了，但丽人并没有受到多大影响。 有了之前的底子，加上芳华倒闭，丽人已经成为了滨城女性购买内衣的首选。 即便不再出现之前抢购那样的景象，但自给自足，再额外赚到一笔钱也足够了。 看到这一幕，聂斌嘴角不自觉地挂上了一抹微笑。 无论他受了多少委屈，至少，薛梅的事情得到了完美的解决。 他许下的诺言，已经实现了。 推门进入丽人内衣店，一个新来的服务员立刻上前招呼道：“先生，要帮您夫人挑选内衣吗？” “不，我不买内衣。” 聂斌摇了摇头，然后解释道：“我找你们薛老板有点事，她在吗？” “先生您要找薛姐？” 服务员闻言愣了一下，然后再次微笑道：“这样吧，您稍等一下，我去跟薛姐说一声。” “多谢。”聂斌点了点头，然后便在原地等待着。 没多会儿，穿着一身职业装的薛梅便从仓库走了出来。 薛梅有一头柔顺的长发，但她一般都会将头发盘起来。 之前杜华劝她放下头发，可薛梅却说，盘起头发干活方便。 久而久之，杜华也就不再劝说了。 可今天，薛梅却不知为何，将一直盘着的头发放了下来。 这也是聂斌第一次见她长发飘飘的模样，加上她原本带着些柔弱的气质和精致的五官，聂斌竟然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和她打招呼才好。 “小斌，你来了。” 幸好，薛梅并没有像聂斌那样愣神。 她见到聂斌，立刻快步走了过来道：“小斌，你和杜华之间的事，我都听说了……” “没关系，嫂子，那些事都过去了。” 听到薛梅的话，聂斌这才回过神来。 他急忙将手中的股份转让书递给薛梅，然后说道：“嫂子，这是芳华内衣的股份，全都转给你了。你这两天抽空去把芳华的厂子接管一下，然后合并进丽人就可以了。” “这是哪来的？”薛梅有些不解道。 见薛梅没接，聂斌只好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全都告诉了薛梅。 薛梅听完，眼中除了感激，更多的却是愧疚。 她此时才知道，聂斌到底在背后为她做过多少事。 可这些事，却被杜华给误会了。 她想立刻联系杜华，让她过来，但又怕这样会让聂斌心里不舒服。 一时间不知所措，薛梅无奈，只好先把聂斌拉到仓库。 “小斌，谢谢你做了这么多。” 她组织了一下语言，随后对聂斌道：“杜华那边，我会帮你和她解释一下，相信她一旦知道实情，就会立刻给你打电话的。” “嫂子，这事正好也是我要说的。” 听了薛梅的话，聂斌嘴角忽然挂上了一抹苦笑。 他将手中的另外一份转让书递给薛梅，然后轻声说道：“这份股权转让书，是之前我姐和我合开的公司。当时公司的资金全都是我姐拿的，所以所有股权我都转给她了。” “小斌，你这是啥意思？”薛梅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这次的情况，也让我明白了一些事情。” 聂斌沉吟片刻，然后对薛梅解释道：“虽然我姐只是误会了我，但这也警醒了我，让我知道，自己其实并不是那样的被无条件信任着。而我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姐给的，这样下去，早晚不是个事。所以，我打算离开我姐的帮助，自己闯一闯。” “小斌，你千万别冲动！” 听到这里，薛梅总算是了解到聂斌的想法。 她顿时慌了神，连手里的股权书都不要了，直接丢在地上，拉着聂斌的胳膊恳求道：“小斌，你听嫂子一句劝，别和杜华闹成这样。她其实也是为我好，只是没有了解到你所做的事情，就冲动地找你算账。这件事我会回去骂她，你别这样甩手就走好吗？” “嫂子，我真不是冲动。” 聂斌笑了笑，然后抓住薛梅颤抖的双手，将她的手从自己胳膊上分开。 “至于甩手就走，就更无从谈起了。华斌那边我已经组建了成熟的团队，就算没有我，他们也可以保持公司正常运行下去。”聂斌注视着薛梅的双眼说道。 察觉到聂斌已经打定了主意，薛梅总算是憋不住情绪了。 豆大的泪珠从她眼角滑落，加上她长期以往的柔弱气质，看起来十分惹人怜惜。 “小斌……你就听嫂子一句，别走……” 她无力的恳求着聂斌，希望他可以回心转意。 但聂斌还是转身离开了仓库。 看着聂斌的背影越走越远，薛梅哭的更厉害了。 忽然，一股刺痛从她心底浮现。 薛梅紧皱着眉头，伸出颤抖的手，想要抓住聂斌。 可聂斌已经走了。 下一刻，她的双眼缓缓闭上，整个人痛苦地窝在仓库的地板上。 数不清的冷汗从她细致的皮肤冒了出来。 ------------ 第59章 道歉 并没有意识道薛梅的危险，聂斌离开滨商以后，便驾车回家去了。 这是他重生之后，第一次感觉到肩膀上没了担子的感觉。 一进家门，孙莉芳便察觉到了丈夫的不同。 她还记得上次回到家时，聂斌那副低沉的模样。 而这一次，聂斌脸上的笑容根本无法隐藏。 “心结解开了？” 她放下手中的抹布，来到聂斌身边，帮他把外套挂在门口的架子上问道。 “莉芳，我现在心里头特别舒畅。” 见到温柔贤惠的妻子，聂斌再次感受到家的温暖，同时感叹自己留下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行了，你在外面那些事别带回来，回家了就好好休息。” 拉着聂斌走到卧室门前，孙莉芳蹑手蹑脚地推开一道门缝，指着床上睡的正香的女儿道：“颖儿睡了，刚刚说梦话还提起你了。” “颖儿提到我了？” 聂斌闻言，顿时惊喜地问道：“她说我啥了？” 不知不觉中，他音量提高了几分，床上的颖儿听到后，似乎察觉到了父亲的声音，不自觉地翻了个身。 这个动作可把聂斌吓坏了，若是女儿醒来，他跟妻子的甜蜜时光也就结束了。 孙莉芳也是一样的想法，她见女儿翻身，急忙抬手捂着聂斌的嘴，眼神中满是幽怨。 幸好，颖儿睡的很沉，她只是翻完身，便再次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夫妻二人见状，总算是松了口气。 急忙轻声关上卧室房门，孙莉芳这才松开捂着聂斌嘴巴的小手道：“笨蛋，差点把女儿吵醒了。” “对不起，对不起。” 聂斌也深知自己有错，便斩钉截铁地道歉：“我也是听到女儿提起我，太兴奋了。” “兴奋什么呀？” 听到丈夫的话，孙莉芳眼神中不禁闪过一丝甜蜜：“你是她爸，颖儿当然会提起你了。” “话说回来，颖儿到底说我啥了？”聂斌点了点头，然后问道。 “她就嘟囔着让你陪她玩，给她买零食吃。” 孙莉芳说到这里，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对了，你往后别给颖儿买那么多零食，弄得她都不好好吃饭，要是不长个儿可咋办？” “是，媳妇大人吩咐，小的一定遵守。”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聂斌并没有把这些话当回事。 毕竟，他来自于后世，自然知道身高主要由基因决定，跟吃什么并无太大关系。 不过孙莉芳的话倒也提醒了聂斌，往后的确是要给颖儿多吃点有营养的食物。 即便身高不会受到影响，但总吃零食，对营养的均衡还是有害处的。 两人回到聂斌的小屋，聂斌瞅了眼不大的床铺，对孙莉芳道：“媳妇，颖儿睡了，咱俩要不也睡一觉？” 孙莉芳一听这话，顿时猜到了聂斌的意思。 一想到两人已经好几年没有同床了，孙莉芳的小脸也不禁有些涨红。 回想起这段时间聂斌身上的改变，她稍微犹豫片刻，便轻轻点了点头。 见妻子答应，聂斌脸上都笑出褶子了。 要知道，每天看着美丽的妻子在眼前晃悠，却吃不到是一件多痛苦的事。 二话不说，聂斌直接将门反锁。 这是为了杜绝之前颖儿频繁搅和两人好事的情况再次发生。 锁好了门，聂斌嘴角挂着一抹坏笑，一边脱下身上的毛衣，一边对孙莉芳道：“媳妇儿，你可真好看。” “这时候还说这话干啥！” 孙莉芳脸色更红了。 跟着聂斌一起将身上的毛衣脱下，孙莉芳就有些不好意思继续了。 可聂斌哪还知道什么羞耻心，他现在一心只想着那些夫妻间的事情。 就在聂斌走到孙莉芳身边，准备帮她继续的时候，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却忽然响了起来。 聂斌下意识便以为颖儿醒了，急忙缩回了伸出去的两只大手。 可下一刻，他才忽然意识到，并不是自己小屋的门被人敲响。 敲门声明显来自于外面。 “你等我一下，我去看看。” 聂斌再次套上毛衣，叮嘱了一句，便打开门出去查看。 可他刚打开门，就愣住了。 门口的人，竟然是杜华。 “小斌，我去华斌找你，可你不在……” 杜华的一双大眼睛看起来有些红肿，似乎哭过了似的。 “杜华姐，进来说吧。” 见到她这副模样，聂斌已经猜出她知道了一切。 一边说着，他一边来到客厅的椅子上坐好。 小屋里的孙莉芳听到两人的对话，一时间不知该做些什么才好。 出去也不合适，不出去也不合适。 无奈之下，她只好套上毛衣，有些幽怨地坐在椅子上，侧耳倾听着客厅里二人的对话。 “小斌，你……还在生气吗？” 杜华跟着聂斌进屋，坐也不敢坐，只好呆呆地站在他面前。 那模样，俨然一副小学生被老师批评的模样。 “杜华姐，你别这么拘谨，坐下说吧。” 聂斌见状，只好拉开椅子，对杜华道：“之前的事，是我做的不够好，没把事情和你们说清楚。可当时我担心说出来，会被吴双那家伙听去，所以才故意隐瞒下来……” “那你可以单独告诉我呀！” 听完聂斌的解释，杜华有些幽怨道：“嫂子那边，店里的人可能有内鬼，这我也明白。可你若是单独告诉我，我也不会给你泄露出去的。” “对不起，杜华姐，我当时没考虑那么多。” 聂斌无奈地叹了口气：“当时情况紧急，每一步我都必须要确定不失误，否则一旦计划暴露，单凭嫂子的能力，是绝对斗不过吴双的。” “所以，你的计划就是一次性把吴双废掉，给嫂子铺好路，对吧？”杜华问道。 点了点头，聂斌沉默了。 “小斌，对不起，是姐误会你了。” 两人一阵沉默过后，杜华总算是开口说道：“当初我打电话给你，说了不少难听的话，可我当时的确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所以误会了你的一片好心。现在姐知道错了，所以华斌科技的股份，你还是拿回去吧。” “不，姐，这个事我已经决定好了。” 沉吟片刻，聂斌摇了摇头道：“如果你需要帮忙，我一定不会拒绝。但华斌科技，以后还是由杜华姐你亲自控股比较好。” ------------ 第60章 他是谁？ “为什么？你还没有原谅姐，对吧？” 杜华一听聂斌拒绝，顿时焦急地解释道：“小斌，你听我解释，我当时虽然很生气，但真的没有怀疑你什么……” “姐，别说了，求你了。” 打断了杜华的话，聂斌低声说道：“这次的事，我学到了很多，也知道自己其实并不是那么重要。所以，我决定暂时不再插手华斌的事，而是要努力发展自己的事业。 相信有一天，如果我能展现出足够的实力，这个世界上将不再有人会低看我一眼，也不会将我的话当成空话。” 听到这里，杜华完全明白了聂斌的想法。 他是在怪自己当初没有选择相信他。 而这，也是杜华心中最为后悔的一点。 她多么希望时间能够倒流，她一定会选择站在聂斌那一边，无条件信任他。 只可惜，事情发展到如今这一步，她无论如何解释，也无法挽回聂斌的信任了。 泪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杜华哭的泣不成声。 而聂斌虽然想要安慰，却实在是找不出话语。 一时间，整个客厅中只能听到杜华的哭泣声。 就在这时，一位救世主忽然降临了。 “聂斌，你跟你姐之间，有什么不能原谅的恩怨吗？” 杜华听到这句话，急忙停止哭泣，抹了把眼泪循声望去。 只见聂斌的小屋房门不知何时已经打开了，孙莉芳正站在门口看着两人问道。 “莉芳，这事你不懂……” “我不懂什么？” 孙莉芳缓步走了过来，一边牵起杜华颤抖的手，一边对聂斌道：“你们俩，一个是姐姐，一个是弟弟，说白了就是家长里短那点事。我也是这个家里的人，怎么就不懂了？” 这话一出，聂斌顿时哑口无言。 他想要辩解，却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理由。 因为诚如孙莉芳所言，眼前正哭泣着的杜华，是他姐。 即便两人没有血缘关系，他也真心把杜华当成了姐姐去尊重。 而这次的事情，说白了，就是姐姐误会弟弟的事情罢了。 说大可大，说小可小。 最关键的，是要看聂斌到底愿不愿意打开心里头的结。 见丈夫没有回答，孙莉芳知道自己的话有用，便继续说道：“你跟你姐到底出了啥事，我虽然不知道，但我只想劝你一句话。既然你姐都能放下身段来找你道歉，你差不多也该见好就收了。别天天耍小孩子脾气，最后闹得没一个人愿意理你。” 听到妻子的警言，聂斌忽然感到恍然大悟。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之所以这么决绝，并非因为杜华对自己做了什么。 只是因为，杜华伤了他的心，而他还没有原谅对方。 “姐……我……” 聂斌支支吾吾，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虽然只蹦出了两个字，但杜华也敏锐地抓住了话中那一丝和解的态度。 生怕聂斌反悔，杜华急忙说道：“小斌，姐这次真的知道错了，往后我绝对不会怀疑你，你就信姐一次，成不？” 看着杜华那可怜巴巴的模样，聂斌最终还是心软了。 “好吧。” 他叹了口气，无奈地从椅子上起身看着杜华道：“姐，这次的事就算是过去了。往后咱俩该咋样咋样，你也别把这事放心上了。” “真的？”杜华一听，这才破涕为笑，“那华斌科技……” “我正要说这事。” 聂斌打断了杜华的话：“华斌科技我是真的打算还给你，这与这次的事情无关。” “为什么呀？”杜华有些委屈道。 她显然是以为聂斌还在生自己的气。 见杜华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盯着自己，似乎在等待自己给出答案，聂斌只好将实情说了出来。 “姐，这次的事，说白了都是为了嫂子。你担心嫂子无可厚非，同时还以为我用你交给我的公司，伤害嫂子的利益去为自己盈利，对吧？” 听了聂斌的话，杜华点了点头。 “这就对了，所以我决定以后不再用姐你给的华斌科技，而是要自己成立一家公司。这样一来，所有帮助嫂子的事情都交给你的华斌去做，也就没人会误会我了。” 聂斌说完，便闭上嘴，默默等待杜华的回应。 而杜华则是低着头，想了很久，才对聂斌说道：“小斌，你说得对，姐理解你的想法。这次你被误会，确实是因为我不够信任你。所以……我同意你离开华斌。” “谢谢，姐。”聂斌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可杜华却继续说道：“但姐还有一个要求。华斌毕竟是你努力的结果，就算公司还给我了，之前赚到的钱，也应该归你。” 一边说着，杜华一边拿出一张存折递给聂斌。 聂斌翻开一看，上面足足有一千万。 “公司这段时间一共盈利一千三百多万，三百多万我扣下了，作为公司之后运营需要的资金。而这剩下的一千万，全都给你，用来支持你自己的生意。” 呆呆地看着手中的存折，聂斌听到杜华对自己说的话，眼眶不禁有些湿润。 其实杜华并不需要拿出这么多钱给自己。 但她提前准备好，目的不就是为了在自己与她诀别之前，给自己留下最后一点念想吗？ 想到这里，聂斌才意识到。 自己之前真的走入了一个错误的死胡同。 杜华生气，虽然有误会在其中，但更多的其实是对嫂子薛梅的担忧。 而聂斌却忘记了这些，只把杜华误会自己的部分无限放大了。 “对不起，姐。” 收起存折，聂斌有些不好意思道。 “行了，咱俩是姐弟，没必要为了这点事纠结。” 杜华笑了笑，然后忽然压低声音对聂斌道：“小斌，嫂子那边，你有空的时候……” 可她话还没说完，聂斌家大门却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谁啊？” 心想着是谁这么烦人，竟然在这个时候来找自己。聂斌便打开门锁，便对门口的人问道。 下一秒，一个穿着西装的英俊男人便出现在门口，脸色看起来充满愤怒。 “杜华呢？她来了这么久，怎么还没下来？” 听了男人的质问，聂斌有些疑惑地转过头看着杜华道：“姐，他是谁？” ------------ 第61章 装男友 “我是谁？” 门口的男人闻言，不禁冷笑着说道：“难道杜华没跟你说吗？” “刘正志，你别太拿自己当回事，我凭啥见谁都要提起你？” 话音未落，杜华已经不悦地反驳道。 “既然你不说，那我来说。” 刘正志直接顶开聂斌，走到杜华身边自我介绍道：“我叫刘正志，睿达教育集团总经理，我爸就是睿达的董事长，杜华是我的未婚妻。” 这话一出，聂斌和孙莉芳顿时愣在原地。 原来眼前这人，就是滨城市最有名的教育机构，睿达教育集团的少东家。 睿达教育的名字，在华夏可以算是赫赫有名了。 他们早在十年前就开始在滨城创办教学机构，先是从补习学校开始，后来又逐渐发展到职业技术培训和十分新潮的英语教育方向。 要知道，1995年的中国几乎还没有什么英语学习的需求，大多数学生对于外国语言，几乎都不屑一顾，只有学好了技术才能赚钱吃饭。 而早期华夏更多学习的则是苏联语，这就导致了当时的华夏并没有什么英语人才。 随着时代的发展和更多的开放政策，与外国人的生意越做越多，对于英语人才的需求也自然是日记激增。 睿达教育集团的董事长刘承年便是看准了这一机遇，最终成为了华夏三大教育集团之一。 刘承年是滨城人，他的睿达总部也在滨城，所以与滨城本地的另一大商界巨贾杜家联姻也就显得十分正常了。 “刘正志！谁让你说话了！？”杜华闻言，顿时不悦道。 可刘正志似乎丝毫不在意杜华的想法，他轻笑了一声，然后牛气哄哄地说道：“咱俩的婚事是长辈定的，嘴又长在我身上，我想说就说呗！” “你做梦去吧！” 杜华嘴角有些抽动，似乎是很生气的模样。 反观刘正志，则跟杜华不同，依旧一脸笑容地站在那里。 似乎眼前这个美人，已经成了他的囊中之物。 一旁的孙莉芳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同为女人，她自然看得出杜华不喜欢这个叫刘正志的二世祖。 但若是家里的安排，杜华自然是无计可施，只能认命。 孙莉芳当年嫁给聂斌就是因为认命。 幸亏聂斌最近转了性，不然孙莉芳依旧会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一想到自己曾经的处境，孙莉芳顿时对杜华产生了一丝怜悯。 她看了看刘正志的丑陋嘴脸，又看了看杜华为难的模样，忽然心生一计。 将视线放在聂斌身上，孙莉芳咬了咬牙，打定主意，抬手一把将聂斌朝杜华推了过去。 聂斌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整个人就一个趔趄，随后一把将杜华给搂住了。 他赶忙站定身子，转头疑惑地看着孙莉芳。 还没来得及开口，却被孙莉芳的话给打断了：“聂斌哥，杜华姐，谢谢你们俩来看我。” “莉芳，你说啥……” 聂斌闻言一愣，正要开口，却又听到孙莉芳继续道：“别管这些了，还是先解决眼前的事吧。杜华姐，你男朋友不是聂斌吗？我咋没听你提起过这位刘先生呀？” 听到孙莉芳的话，杜华顿时一楞。 紧接着，她猛地注意到孙莉芳正在对自己挤眉弄眼。 杜华也是个精明的女人，瞬间明白了孙莉芳的想法。 她感激地看了对方一眼，旋即抬手挽住呆若木鸡的聂斌，将丰满的身躯紧紧贴了上去道：“斌，这姓刘的一直纠缠我，你说咋办？” “姐？”聂斌浑身上下的肌肉都紧绷着问道。 “都跟你说了，在外人面前别叫姐，私下里再叫！” 杜华娇羞地抬手在聂斌头上敲了一下，然后低声嘟囔着：“这种私密话怎么能跟别人面前说呢……” 瞧她那态度模样，傻子都能看出她和聂斌之间有一些超越寻常男女的情愫。 刘正志也仗着有钱，玩弄过不少女人，自然也能听懂杜华话里的意思。 他忽然感觉自己头顶，仿佛浮现了一片青青的草原。 “臭小子！你和杜华是什么关系！？” 刘正志顿时勃然大怒，抬手指着聂斌吼道。 “我……” 可聂斌还没来得及回答，却被杜华插嘴道，“他是我男朋友，你耳朵聋吗？” “男朋友？”刘正志瞪大眼睛，满脸都是怒意，“我怎么没听杜叔叔提过这件事？” “咋的？我谈对象还要跟我爸打报告？” 杜华闻言，顿时不悦道：“我爸的确不知道这事，但我妈是知道的，不信你去问问她！” “阿姨知道？” “当然，我跟我妈之间可没什么秘密！”杜华答道。 “小子，你和杜华真的是男女朋友关系？” 刘正志有些不信，于是便将枪口对准了聂斌。 心知自己已经被架在了一个尴尬的位置上，聂斌为了杜华，也不能退缩。 无奈之下，他只好点了点头，随后抬手搂住杜华纤细的腰肢上说道：“没长眼吗？” 这句没长眼吗，正好对应着前面杜华说的那句耳朵聋吗。 见眼前这一对“狗男女”一人一句地变着法骂自己，刘正志嘴都快气歪了。 虽然对二人的关系仍旧有些怀疑，但杜华都把话说道这个份上了，刘正志暂时也没什么别的办法。 他咬紧牙关，浑身颤抖着，最终也只能无计可施地甩门而去。 刘正志前脚刚走，杜华后脚便松了口气。 她缓缓松开聂斌的胳膊，随后退开半步，滑出了聂斌的怀抱道：“小斌，弟妹，这次真是多谢你们帮忙了。” 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杜华却惊讶地发现，自己似乎有些怀念刚才聂斌搂着自己的那种感觉。 倒不是因为多么舒服，而是因为聂斌给了她一种安全感。 一种身为女人才能够享受的被保护的感觉。 “姐，别客气，应该的。” 聂斌挠了挠头发道。 孙莉芳也点了点头，没有对此发表什么意见。 可她心里却疑惑不已，杜华刚才的一句话，让她有些在意。 只是孙莉芳并不是那种愿意刨根问底的女人，于是便没有对此提出疑问。 ------------ 第62章 刘正志的后台 “姐，他真是你未婚夫？” 刘正志走后，三人回到桌边坐下，聂斌总算是向杜华提出了困扰自己已久的疑问。 听了聂斌的话，杜华犹豫了许久，才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 杜华姐有未婚夫了？ 聂斌皱着眉头，有些不理解为何她之前从不向自己提及此事。 但思前想后，他也意识道杜华一定有着某些难言之隐。 于是，聂斌便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 “小斌，你也知道姐家里有点背景。既然这次刘正志的事你也知道了，姐也就不瞒你了……” 长叹了口气，杜华开始缓缓向聂斌介绍起自己的事来。 其实，她和刘正志两年前就已经认识了。 那时，她代表滨商集团去参加一个L省商界的大型会议，并作为滨城市女性商人代表上台讲话。 也就是那时，刘正志见到了事业有成，美貌动人的杜华。 刘正志可不是个什么好主儿，他平日里仗着父亲事业有成，几乎天天都生活在花天酒地当中。 而他看上了杜华，无非也就是冲着她的美貌和财产罢了。 很快，刘正志便向父亲提出了想要和杜华结婚的打算。 对此，刘正志的父亲自然也是欣然同意了。 毕竟商业上的强强联合，放在任何时代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于是，刘正志便在父亲的帮衬和怂恿下，开始对杜华展开了猛烈的追求。 此事也几乎得到了杜华父亲的认可。 但杜华的母亲对刘正志却不是很满意，毕竟他那花花公子的性格，早就在滨城商业圈子里传遍了。 而杜华就更不满意了，只是碍于面子，并不方便跟刘正志直接摊牌。 于是，两人变成了如今这幅尴尬的关系。 在刘正志眼里，杜华就是他的未婚妻，以后一定是他的女人。 而杜华则一直想方设法让对方放弃。 可事情现在却有了新的发展，那就是刚刚被强行插进来的聂斌。 刘正志知道了聂斌这个“男朋友”的存在，自然会和之前对杜华的态度产生变化。 至于这个变化到底是好是坏，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听完杜华的解释，聂斌此时也有些为难了。 他本以为刘正志和杜华间只是闹了些别扭的情侣，只要过后把事情说清楚就可以了。 可听到现在，他已经意识到，杜华是完全没有那个心思要家给对方。 既然如此，他也自然会选择站在杜华这边。 可该怎么帮她呢？ 聂斌心里没了主意，只好看向孙莉芳，低声问道：“莉芳，这事儿咋办呀？” “还能咋办？” 无奈地摇了摇头，孙莉芳道：“既然你已经掺和进来了，那就只能帮杜华姐把这事解决好才行了。” “可我咋帮啊？”聂斌有些为难，“我都已经结婚了。” “可那个姓刘的不是不知道吗？” 孙莉芳想了想，随后说道：“既然他不知道，只要在他面前你不说，杜华姐不说，他就只能认定你们俩是男女朋友。说不定过段时间，他知道自己没戏，就放弃了。” “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聂斌叹了口气，无奈地回答道。 听到这里，杜华忽然开口说道：“弟妹，我和小斌的事，多谢你能够理解。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做出对不起你的事。” “姐，你说的这叫啥话？” 孙莉芳露出一抹理解的笑容：“别人我不放心，但我至少放心他。” 一边说着，孙莉芳一边看向了聂斌道。 从孙莉芳眼中读出了一抹柔情蜜意，杜华心里不知为啥，忽然感到有些酸酸的。 可她毕竟是个成熟的女人，不会像小女孩那样争风吃醋。 临走之前，杜华忽然对聂斌说道：“小斌，你最近一定要小心一点。” “咋了，姐？” 聂斌有些不解：“难道刘正志还敢动我？” “他不会动你，以他的身份也没必要动你。” 无奈地叹了口气，杜华有些担心道：“可你要知道，他的身份和家世毕竟摆在那儿，就算他不动你的人，也足够让你在各条道路上都吃点苦头。姐的意思，你明白吗？” “我明白。” 听了杜华的劝告，聂斌的眉头缓缓皱了起来。 他终于意识到，这并不只是一次单纯的感情问题。 而是一场为了杜华婚姻自由的战争。 如果自己在这场战争中败下阵来，杜华就只能和其他女人一样，沦为资本之间用来联姻的砝码。 想到这里，聂斌的神情不禁有些凝重。 似乎是察觉到他的不对劲，杜华轻笑了一下，随后偷偷看了眼屋里的情况。 孙莉芳已经会卧室去哄醒来的聂小颖了，并不在客厅。 杜华犹豫片刻，一双穿着高跟鞋的秀足忽然轻轻踮起，在聂斌脸上啄了一下。 “这次的事儿，姐姐记在心上，往后有机会，姐一定好好报答你。” 杜华说完话，才不禁感到有些害羞，红着小脸低着头，不敢再抬头看聂斌的眼睛了。 而聂斌则是愣了好一阵，才回过神来，对杜华说道：“姐，你的报答……都是这样的吗？” “臭小子，想啥呢！” 杜华小脸一红，抬手在聂斌胸口轻轻敲了一下。 然后她二话不说，一路小跑离开了。 摸了摸脸上刚才被杜华亲过的地方，聂斌嘴角挂着一抹微笑。 与此同时，早早离开了的刘正志已经将车开到了路边，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过去。 “杜叔叔，是我，刘正志。” 电话接通，他对着那边的人说道。 对方的身份正是杜华的父亲，在听到刘正志的声音后，他立刻笑着问道：“是小刘呀，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叔，没别的事，我就想跟您要句话。” “说吧，有啥事直说。” “如果有人影响我和杜华的关系，您会怎么做？” 杜华的父亲闻言，想了想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会在一定范围内帮你的忙。” “叔，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刘正志闻言，嘴角瞬间挂上了一抹阴险的笑容：“叔，还有个事要求您一下……” ------------ 第63章 华斌易主 日子一天天过去，聂斌最近一段时间，一边陪伴着妻子和女儿，一边开始研究下一步的商业计划。 思来想去，他打算和杜华商量一下，将华斌科技全资购买下来。 毕竟华斌如今已经成型，让他直接放弃，还是会有些不舍。 如果能够重新掌控华斌科技，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想到这里，聂斌再也坐不住了。 他放下手中的小人书，对正在一旁叠衣服的孙莉芳道：“媳妇，你先陪颖儿玩会儿，我出去办点事。” 颖儿听故事听到一半，忽然听说爸爸要出门，顿时憋着嘴委屈起来。 看着聂小颖一副要哭的模样，聂斌心中自然是有些不舍。 可为了能给家人一个更好的未来，聂斌只好压下心头的不舍，抬手揉了揉女儿的脸蛋，然后起身离开主卧，穿上衣服拿着车钥匙离开了。 驾车来到滨商，聂斌轻车熟路地来到办公区域，乘电梯来到顶层。 来之前他和杜华打过招呼，所以那里的保安并没有阻拦。 站在杜华门前，聂斌轻轻敲了敲门，很快便听到里面传来了杜华那熟悉的声音。 “是小斌吗？进来吧。” “姐！”聂斌推开门，看着一身职业装，正坐在办公桌后批阅文件的杜华，急忙咧嘴一笑，随后说道，“你在忙吗？要不我坐这等一会儿吧。” “没事，就是些普通文件，我一会再处理。” 杜华放下钢笔，将发丝捋到耳后别好，然后起身来到聂斌身边坐下道：“说吧，今天来找你姐有啥事？刚才我在电话里问你，你还支支吾吾的不愿意说，难不成有什么不好开口的事？” “差不多吧。”聂斌讪笑着挠了挠后脑勺说道。 “咋了？还真是这事？” 听了聂斌的话，杜华不禁愣了愣，旋即笑出声道：“是要借钱吧？你家里是莉芳管钱？这样，你需要多少跟姐说个数，我今天下午就让财务去银行给你转账。” 95年时还没有什么网银转账的操作，想要汇款，就必须拿着大笔现金亲自跑去银行才行。 即便你自己的存折上有钱，也不能直接转账，必须先把钱取出来，然后再汇款。 所以，大多数人在给别人付款时，多半都会选择更简单的当面支付现金的方式，而不会去银行汇款。 当然，以杜华的身份，手下有专业的会计和财务，她们自然会帮杜华去处理那些复杂的银行业务。 “姐，钱我还有，我不是来跟你借钱的。” 听了杜华的话，聂斌有些尴尬：“我是想和你谈谈华斌科技的事。” “华斌科技？”杜华一愣，忽然明白过来，“原来如此，我还在想你会啥时候来跟我说呢。” “你猜到我会来说这个？”聂斌有些疑惑。 “当然啦，华斌可是你的心血，我当然不相信你会这么容易放弃的。” 嘴角挂着一抹笑容，杜华对聂斌继续道：“这样，一会儿咱俩去趟工商局，我把华斌科技的法人身份重新……” “等一下，姐，我这次来就是为了跟你谈这个。” 聂斌急忙打断了杜华的话。 一听这话，杜华不禁有些疑惑了，于是便闭上嘴，默默等待聂斌说话。 “姐，我是这么想的。如果华斌科技你想要的话，我就完全退出。可如果你真的没空去管理华斌那边的事务，我想全资将华斌的所有股份买下来。”聂斌说道。 听到这里，杜华不禁有些不解道：“你不想再跟姐合作了？是不是还因为上次的事记恨我呢？” 杜华一边说着，一边担心地朝聂斌身边挪了挪。 两人的身子顿时挤在一起，但杜华此时根本无暇关注这个，她只希望聂斌别再因为上次的事而计较了。 担心地抓住聂斌的大手，杜华紧张兮兮地看着他，似乎在等待着回应。 见到杜华这副模样，聂斌也知道她误会了，于是急忙解释道：“姐，上次的事都过去好一阵儿了，我真没有当回事。至于这次我说向全资买下股份，只是为了华斌发展的考量。” “小斌，你这话我可真不爱听。难道跟你姐我一起做生意，华斌就发展不起来了？” 听了聂斌的话，杜华委屈的不行，一边嘟囔着，一边做出一副欲哭的模样。 那模样但凡是个正常人，看到后都会觉得我见犹怜，更何况是聂斌这位和杜华关系还算是很亲密的男人了。 聂斌无奈之下，只好接着解释道：“姐，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华斌科技和杜华姐你的生意方向差距太大，所以不如由我单人来操作。 往后华斌如果有需要和滨商合作的地方，没了你的股份，合作起来也比较好处理，免得到时候咱俩谁都放不开手脚就不划算了。” “你这么说，倒也合理。” 杜华毕竟是个生意人，听了聂斌的话后，不禁点了点头道。 “是吧，姐，所以我才会提出这种想法。” 聂斌见杜华理解了自己的意思，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两人又讨论了一阵，杜华当即拍板决定，立刻带着聂斌去工商局，将华斌科技和股份全都转让给聂斌。 上一次，聂斌退股的时候没有跟杜华打招呼，所以只是将华斌的股份转让给了原本的投资方，也就是杜华所在的滨商集团。 可当他们开车来到工商局办理业务的时候，却发现了一个惊人的事实。 华斌科技的股份，已经被滨商转让出去了。 而获得股份的人，竟然是刘正志那个家伙！ “姐，这是怎么一回事？” 比起慌乱的杜华，聂斌反倒显得冷静了不少。 杜华此时已经没了主意，她生怕聂斌误会，只好不断地解释着这事自己并不知情。 虽然杜华是滨商现在的实际运营者，但实际上，滨商的大股东并非是杜华，而是杜华的父亲。 这也就意味着，如果杜华的父亲想要对滨商旗下的产业做任何事，完全可以做到让杜华不知道，甚至连阻止都无法做到。 “小斌……我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杜华看着聂斌，已经快要急哭了。 ------------ 第64章 大不了回家种田 “姐，你先别慌，咱好好查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聂斌此时反倒比起杜华冷静了不少，重新排了个号，等到叫号以后，便带着依旧哭哭啼啼的杜华来到窗口询问。 很快，工商局的职员就查到了华斌科技的股份转让文件，并打印了副本交给杜华。 接过股份转让文件的副本，二人定睛一看，注意到上面的出让方、接收方和转让费用后，顿时明白了怎么一回事。 原来，杜华的父亲杜延年以一块钱的价格，将整个华斌科技的全部股份全都转让给了刘正志。 这一切，自然是瞒着杜华做的。 而这个主意，也一定是刘正志那家伙从中捣鬼。 聂斌就算用脚指头也能猜得出来，一定是刘正志跑去找了杜延年，让后者帮他追求杜华。 当初杜华投资聂斌成立华斌科技，本意就是为了能有一份自己的产业。 她早就猜到自己总有那么一天，会成为家族企业联姻的牺牲品，所以才有了自立门户的打算。 若那一天真的到来，她也可以靠自己的能力养活自己。 只可惜，这期间出了点岔子，聂斌为了帮助薛梅，导致杜华误会了他。 而聂斌将股份转让给滨商集团，更是给了杜延年能够随意处置华斌科技的权力。 相同其中关键，聂斌和杜华对视了一眼，嘴角不约而同地挂上一抹苦笑。 “小斌，对不起……这事都怪姐。” 杜华先开了口，毕竟若非她误会聂斌，也不会闹出这么一档子事来。 而聂斌听到她的话后，急忙摇了摇头道：“姐，这都是刘正志那小子搞的鬼，跟你没关系，不要自责。” “我能不自责吗？” 杜华委屈不已地说道：“华斌凝聚了你的心血，接过却因为我而落到了刘正志那混蛋手里，姐对不起你……对不起你……” 说着说着，杜华哭的更凶了。 一时间，工商局营业大厅里的其他人纷纷将视线看向聂斌这边。 他们似乎都误会了两人的关系，纷纷讨论着聂斌到底做了什么，才会让自己的女人哭的如此伤心。 聂斌老脸通红，急忙带着杜华离开工商局，回到了她的大奔上。 关好车门，聂斌这才松了口气，随后安慰道：“姐，没事，想要运营华斌科技可没那么容易，就凭刘正志那个二世祖，估计用不了几天就玩不转了。” “可他要是就不打算把股份还回来的话，咱们该怎么办啊？” “不还就不还，大不了回家种田呗！” 聂斌一边发动奔驰车，一边不以为然地回答道。 听了聂斌的话，杜华不置可否地问道：“你还会种田呢？” 聂斌心道，自己虽然不会，但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的确会种田。 要知道，原来的聂斌并不是镇上的人。 他的家乡是滨城市的一个乡村，叫望山屯。 聂斌的父母都是农民，家里有三十亩农田。小时候的聂斌经常帮着父母耕种，但他的父母却觉得种地没有前途，所以才将他送去镇上读书。 只可惜，聂斌这小子不是个读书的材料，念完了初中，却没考上正经高中，只能去了个职高学技术。 但即便如此，聂斌也没能完成学业，在第二年时便辍学了。 后来，聂斌的父母便倾尽一辈子的积蓄，给聂斌娶了一房媳妇，也就是孙莉芳。 所以说，聂斌口中提到的种田，并非是不可能的。 即便他并不熟悉种田，但脑海里的理论知识还是有的。 “姐，你别担心我，种田我只是随口一说。” 为了不让杜华担心，聂斌急忙解释道。 可他心里却并没有这么想，反倒开始认真盘算起种田的可能性。 要知道，他现在所有的积蓄加在一起已经超过千万，在这个物价不高的时代，足够租下大片良田了。 民以食为天，95年的华夏虽然已经脱离了吃不饱饭的窘境，但百姓对吃的追求还是远远低于聂斌所生活的后世。 若是能打赢“食”这张牌，聂斌无论如何也能保证立于不败之地。 开车把杜华送回滨商大厦，聂斌开着自己的捷达A1，回到家中。 掏出钥匙开锁进门，此时已经是傍晚，孙莉芳早已在厨房里忙活起来。 想起自己对种田的想法，聂斌打算好好看看孙莉芳是怎么做饭的。 毕竟，她就是个属于这时代的普通家庭妇女。 而孙莉芳所做的一切，基本就和这个时代其他女性的日常生活一样。 聂斌一家三口人，有一个还没上学的孩子，所以孙莉芳一般只会准备两道菜。 看了看案板上已经切好的白菜和一旁盆里泡着的粉条，聂斌已经猜出了这道菜是什么。 而锅里还有着已经下锅的青椒丝和肉丝，这就算是一道荤菜了。 一荤一素，在这个时代的普通家庭里已经算是不错的伙食了。 至于孙莉芳准备的主食，是她下午自己在家里蒸的馒头。 馒头很大，差不多有聂斌两个拳头打小。 平时聂斌一顿饭只能吃下一个，而孙莉芳则连半个都吃不完。 至于聂小颖，她年级太小，所以孙莉芳每顿饭都会给她单独准备些例如面条之类容易消化的主食。 想到这里，聂斌才忽然意识道一件事情。 “莉芳，咱家多久没吃米饭了？” 聂斌急忙向孙莉芳问道。 孙莉芳闻言回过头来，看着聂斌疑惑道：“咋了，想吃米饭了？那我明天去买两斤大米回来。” “咱家平时不备着些米吗？”聂斌不解道。 “废话，大米又贵，还容易生虫，防不住，平时咱们家都是吃面食的。” 听了孙莉芳的话，聂斌忽然恍然大悟了。 在这个时代，粮食大多数情况下还是用简陋的麻袋或者编织袋进行包装，一袋起码40斤打底。 大米价格很高，比面粉高出很多，加上不易储存，所以很少有家庭会大量购买。 除非是那些大富大贵之家，他们并不在乎米能存放多久。 想到这里，聂斌想到了后世那些小包装的粮食，一袋10斤，真空包装，可以存放超过一年以上都不会生虫。 这不就是赚钱的路子吗！？ ------------ 第65章 望山屯 没过多久，孙莉芳已经做好了晚饭。 一家三口吃完，聂斌便帮着她收拾起碗筷，而聂小颖则是会卧室看小人书了。 夫妻俩刷着碗，聂斌忽然提道：“莉芳，我准备这几天回趟家里。” “回家？” 孙莉芳一开始还没听懂聂斌的话，片刻之后，她才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打算回望山屯一趟？” 点了点头，聂斌甩掉手上的水珠，在裤子上随意蹭了蹭道：“对，这两年咱也没回去看看，也是时候回去一趟了。” “也对，今年过年去我家了一趟，也该去爸妈那边看看，给二老带点东西。” 孙莉芳闻言，也不禁点头说道。 实际上，孙莉芳自打嫁给聂斌之后，就几乎没有去过望山屯。 毕竟她跟聂斌的关系并不算融洽，若是跟他回家，也不知该如何面对二老。 可如今两人的关系已经不像之前那般，所以孙莉芳其实也早有想回去看看的打算。 只是聂斌最近一段时间一直很忙，所以这事就一直搁置到现在。 可聂斌的心里就和孙莉芳想的完全不同。 他嘴上说想回去，可心里却不禁有些打怵。 聂斌心知，孙莉芳之所以没看出自己早就不是原来的聂斌，无非是因为当初的“聂斌”太不是个东西。 自己替聂斌活在这个时代，也算是顺了孙莉芳常年以往的心愿。 所以孙莉芳只当自己是转了性，却没有多说什么。 可若是面对这具身体原本的父母，聂斌就没信心能瞒过去了。 毕竟，最熟悉孩子的，永远是父母。 哪怕只有一点点不对劲的地方，身为父母的二老也一定能够察觉到异常。 可事已至此，聂斌为了能够在这个时代闯出一片天地，这个家早晚也要回去一趟。 似乎是察觉到聂斌的情绪有些不对劲，孙莉芳走进身边，对他轻声问道：“聂斌，你怎么了？” “啊？” 聂斌恍惚间回过神来，急忙舒展开紧皱的眉头，露出一抹微笑对孙莉芳道：“没事，刚才想事情了。” “傻瓜。”孙莉芳轻声说了一句，随后靠在聂斌肩头道，“我知道你害怕见到爸妈，可咱俩现在都……早晚也要回去看看他们二老才像话，你说对吧？” “对对对，媳妇你说的对。”聂斌打了个哈哈道。 他知道孙莉芳误会了，但有时候误会远比知道事情要更好一些。 离开厨房，孙莉芳便回卧室陪女儿去了。 而聂斌则是一个人回到自己的小屋，打开电脑，连好电话线，开始在千度网查起了这个时代的农耕技术。 早在十几年前，袁教授的杂交水稻便已经解决了产量的问题。 实际上老百姓完全可以过上顿顿吃米饭的日子。 只可惜，1995年的包装和运输才成为了粮食行业发展的阻碍。 聂斌查了一圈，都没有找到任何关于负压真空包装生产线的任何消息。 这是一种在后世十分常见的包装技术，市面上所有的真空粮食、肉食品和很多零食都采用了这种包装方式。 因为真空可以让袋子里没有空气，所以就从根本上杜绝了细菌的繁殖，可以大幅度延长食物的新鲜。 而且，经过真空包装的食物体积也更小，比起罐头或者普通充氮包装要更加节省储存空间，便于运输和仓储。 想到这里，聂斌知道自己下一步的计划了。 召集人才，搞出全球第一条负压真空包装生产线。 只要有了这项专利，就算是躺在家里，也会源源不断的赚钱。 毕竟没有任何商家，能够放弃这种方便高效的包装方式。 可聂斌刚拿起手机，准备跟杜华商量一下，却再次将电话放下了。 思前想后，他还是打消了合作的想法。 这一次，他要自己来完成这个项目。 倒不是他信不过杜华，而是聂斌意识道，他不能再依靠身边其他人的力量了。 若是长此以往，聂斌很可能会一事无成。 于是，他打消了与杜华合作的想法，躺在床上，一边思考着往后的方向，一边缓缓进入梦乡。 第二天一早，聂斌便带着孙莉芳和聂小颖开车去了趟市里，在商场买了好些带给父母的礼物。 聂斌其实不太熟悉这些人情世故，所以大部分礼物仍旧由更圆滑一些的孙莉芳挑选。 至于他，除了买了些昂贵的烟酒之外，就只剩下付账这一个任务了。 孙莉芳和聂斌不同，她按照自己模糊的记忆，给二老一人买了两身新衣裳，还买了不少乡里买不到的吃喝用度。 一天下来，聂斌两只手里都提满了东西。 孙莉芳见状，这才打消了继续购买的想法。 回到家，两人商议一番，决定下周一就回家去。 到了周末，两人再次出门采购了一番，这一次，买的都是些给乡里其他相亲的礼物。 这是孙莉芳的想法，毕竟聂斌已经“从良”了，加上如今也算是有些小成就，回家一趟总要展洋一番。 展洋这个词是滨城的方言，说白了就是显摆的意思。 和当初回自己家不同，孙莉芳还是希望丈夫回家时能够风风光光。 这样一来，她也会觉得脸上有光。 于是，聂斌便按照孙莉芳的想法，买了不少的礼物。 这些礼物大多都是些滨城市里的土特产，还有一些滨商内买到的外地特产，在乡里几乎是见不到的，当做礼物送人也算是拿得出手。 周一上午，聂斌将礼物都装在后备箱，便开车带着媳妇和女儿往望山屯驶去。 望山屯距离镇上有一百多公里，过了公路之后，要走好长一段坑坑洼洼的土路。 原本两个小时就能解决的路程，聂斌足足开了三个小时。 到了屯子外面，聂斌远远地看着既熟悉却又从未来过的望山屯，心里头不禁有些忐忑。 再开一段，就要见到这具身体的父母了。 聂斌不禁在心中自问，自己真的能够瞒过二老的眼睛吗？ 没过多久，聂斌按照这具身体原本的记忆，将车子开到了一个小院前面。 院子里有一座土胚房，那就是聂斌的家。 ------------ 第66章 双亲 隔着生锈的铁栅栏门看着不远处的土胚房，聂斌不知为何，有些挪不动步了。 一旁的孙莉芳看了看他，似乎察觉到了丈夫心中的紧张。 她抬手挽住聂斌的胳膊，整个人子缓缓靠了上来，另一只手拉着正好奇地四处观望的女儿道：“聂斌，只不过是回家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媳妇，你说得对。” 点了点头，聂斌深吸了一口气，将手中的礼物放在地上，然后抬手摇了摇栅栏门。 因为老家的大门并没有门铃，轻轻敲的话，二老的耳朵也不一定能听见，所以这种看似很没有礼貌的叫门方式，对聂斌来说反而是最实用的办法。 果然，一阵刺耳的金属碰撞声之后，土胚房的那扇木门缓缓打开。 门里走出来一个两鬓斑白的妇女，看起来已经六七十岁了。 那是聂斌的亲娘，姓叶，叫叶娟。 叶娟的实际年龄只有五十多，但常年的操劳，早已让她看起来饱经风霜。 看着院外站着的两大一小三个人影，叶娟瞬间愣住了。 期初，她还以为是自己看错，还下意识的揉了揉眼睛。 可当她确认了那就是自己的儿子聂斌，还有儿媳孙莉芳以及孙女聂小颖后，叶娟的双眼顿时模糊了。 “铁柱！铁柱！” 叶娟快步朝大门这边走来，边走边对着屋里大声呼唤。 铁柱是聂斌他爹的小名，实际上他叫聂刚，但聂刚二字粘起来费劲，所以叶娟一直喊他的小名铁柱。 “干啥呀？”聂刚不知在屋里干什么呢，并没有立即出来，反而对叶娟问道，“我这边忙着呢！” “儿子，儿子回来了！” 叶娟这边已经打开大门，见老伴还没出来，顿时有些不悦：“你有什么好忙的！那些烂木头还能有儿子重要吗！？” “儿子？你说小斌？” 听老伴提到儿子，聂刚这才急忙丢下手中的物件，趿拉着脚下的板鞋便来到院里。 见到父母，聂斌有些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就在这时，聂刚站在家门口，双眼冷冷地看着聂斌道：“你这小子还有脸回来！？滚！滚出去，别再让我看到你！” 言罢，他便气呼呼地转头回屋了。 这一幕，不禁让聂斌有些尴尬。 他压根不知道父亲为何对自己如此愤怒，只好无奈地朝孙莉芳递了个眼神过去。 幸好一旁的孙莉芳还算冷静，她急忙露出一抹微笑，对着叶娟喊了声：“妈，我们回来看您了。” “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叶娟泣不成声。 下一秒，她看着孙莉芳挽着聂斌的胳膊，忽然脸色一变，有些尴尬地拉着孙莉芳离开聂斌身边，随后低声问道：“莉芳，小斌最近又打你了？” 孙莉芳闻言一愣，随后便想通了其中关键。 看来自己的老婆婆是误会了。 想当初，二人刚成婚不久时，孙莉芳就因为被聂斌欺负了而打电话回家告状。 但那时的聂斌在接到父母质问的电话后，非但没有改正，反而变本加厉。 最终，孙莉芳也只能放弃了抵抗，尽可能迎合着聂斌的要求，来避免遭受毒打。 此事叶娟是知道的，她也很心疼孙莉芳这个儿媳妇，可毕竟儿子是她自己生养长大的，这种事她也没脸多说。 所以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聂斌家暴的问题都被几人不约而同地抛下不谈。 这次，聂斌带着孙莉芳回家，叶娟下意识便以为是他有事需要钱用，所以才带着孙莉芳和聂颖儿回来。 而孙莉芳之所以会如此乖巧地挽着他，一定是遭了一顿不轻的毒打。 “妈，聂斌没打我。”想通其中关键，孙莉芳急忙向叶娟解释道，“我俩就是回来看看您和爸。” “莉芳，你别瞒着我了……” 叶娟眼中闪烁着心疼，她以为这是孙莉芳在故作坚强。 悄悄抓住儿媳妇的小手，叶娟用余光看了眼她的手腕，却发现上面并没有前两年见过的那些淤青。 每次聂斌动手打人，孙莉芳都会用手护着脸，所以导致手腕和小臂部分满是淤青。 这也是孙莉芳平日即便是夏天也不穿短袖的原因。 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叶娟二话不说，就将孙莉芳的袖子撸了上去。 那是一双如去了皮的藕段一般白嫩的手臂，上面没有一丝青紫色的痕迹。 “这……这……” 叶娟不可置信地看着孙莉芳的胳膊，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妈，不是跟您说了吗，聂斌真没打我。” 将袖子放下，孙莉芳转身走到聂斌身边，拉着他来到叶娟面前道：“叶斌，你快跟妈说两句，别光在那傻站着。” 听了孙莉芳的话，聂斌也知道自己不能再沉默了。 “妈，之前是我不懂事，我已经改了。” 他如是说道，毕竟聂斌并不知道原本的聂斌是怎么和母亲说话的，只好这样先应付一下。 “小斌，你现在不赌钱了？”叶娟似乎没有察觉到儿子的异常，反倒十分欣喜地问道。 点了点头，聂斌回答道：“不赌了，以后再也不赌了。妈，我跟莉芳现在过得很好，所以想带着颖儿回来看看您。” “好，好，好。” 叶娟不住地点着头，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 可下一秒，她忽然想到了什么，急忙对聂斌悄声说道：“小斌，你爹他现在还在生你的气，你一会可小心点……不行的话就先别跟他说话，等我先去劝劝他再说。” “妈，我爸他为啥生我气啊？” 聂斌有些不解道。 “你还好意思问？” 一旁的孙莉芳差点被聂斌气笑了，无奈地解释道：“去年爸因为你赌钱输了就打我，特意到咱家去劝你，结果你因为喝酒还跟他动起手了，都忘记了？” “哎哟！” 说实话，聂斌是真的忘了。 因为他压根就没有从原来的聂斌身上得到过这段记忆。 可事到如今，聂斌也百口莫辩，只好认错道：“那次的事的确是我不好，就是没找到机会好好跟爸认个错。” “那你一会去找爸谈谈呗，话说开了就没事了。”孙莉芳道。 ------------ 第67章 乡长登门 “好吧……” 聂斌虽然心里直打突突，但嘴上也只能答应下来。 三人带着懵懵懂懂的聂小颖进入土胚房，迎面便闻到了一股自然的气息。 土胚房保暖效果很差，所以屋里有些穿堂风，聂斌本打算把外衣脱了，却最终只能继续穿着外衣在屋里呆着。 聂斌的父亲聂刚此时正在角落里摆弄着一个有脸盆大小的树根，他手里拿着一个雕刻刀，正在树根上抠来抠去。 可聂斌远远看着父亲的架势，便知他此时压根没有静下心来。 别说是创作什么根雕艺术品，聂斌他爹甚至连那树根原本的优点都全部破坏了。 心知父亲这事心里有事，嘴上却不说，是典型的男人的处事方式，聂斌只好叹了口气，朝聂刚说道：“爸，对不起。” “啥？”聂刚听到儿子的声音，先是愣了一下，旋即装作没有听清似的问道：“你说啥玩意？” “对不起，去年的事和之前的事都是我不对。” 聂斌十分诚心地回答道：“爸，当年我不懂事，不知道您二老和莉芳都是在为我好。这段时间我已经改了不少，往后我也会继续努力，还请您原谅。” 说完，聂斌又深深地朝父亲鞠了一躬，那模样看起来十分诚恳。 叶娟从未见过如此乖巧听话的儿子，在她眼里，聂斌一直都是个不听话的混小子。 甚至就连街边的一些小混混，可能都比聂斌更加听话。 听了聂斌的话，方才一直不为所动的聂刚似乎也有些动容了。 但作为一个父亲，他知道自己此时不能立刻原谅儿子。 他需要给聂斌这个不孝子一点教训。 “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干啥？” 聂刚哼了一声，便起身抱着地上的树根去了院子里。 看着父亲远远离开，聂斌的脸色有些尴尬，他不知所措地看向母亲和妻子，希望能够得到二人的帮助。 孙莉芳看着聂斌那可怜的模样，心里顿时母意泛滥：“聂斌，没事，回头我跟妈帮你说说情。” “嗯，莉芳，妈，你俩可一定要……” 可话还没说完，院外忽然传来了一阵叮叮当当的响声。 紧接着，一个嗓音粗壮的男声传了进来：“老聂在不？你家门口这台车咋回事呀？” “车？”院子角落里正在摆弄树根的聂刚听到这话，急忙起身朝外看了眼，“原来是老牛啊，你说啥车？” “就这台！这不跟这停着吗？” 门口说话那人指了指身后的捷达A2道。 这人是望山屯的乡长，牛大壮。 望山屯虽然名字叫屯，但行政规划上却属于乡，所以屯子里的领导就叫做乡长。 “咦？这小轿车还挺新，啥时候停在我家门口了？” 聂刚此时也注意到了门口的捷达，急忙放下刻刀，快步走到大门前，打开门对牛乡长道：“老牛，这车你买的？” “老聂，我就跟你说少摆弄木头，你偏不听，结果现在脑袋也变木头了吧？” 牛乡长无奈地叹了口气，从兜里掏出一包红梅，拿出一根叼进嘴里，又抽出一根递给了聂刚道：“我刚才问你，这车哪来的，要是我的我还问你干啥？” “也是。”接过烟，聂刚放进嘴里，掏出火机点上。 “你真不知道？” 牛乡长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后看着捷达那熠熠生辉的车身感叹道：“这可是好车，之前我去镇上办事，好像镇长家里开的就是这辆车，车头上的标志一样。你说，咱们屯子啥时候才能摘掉贫困屯的帽子，让屯里的百姓也开上这样的轿车？” “你可拉倒吧，咱们屯子要啥啥没有，哪来的钱买小轿车？” 吐出嘴里的烟，聂刚无奈道：“这一辆轿车最少不得十万块钱？想当初我给聂斌那臭小子买的房子也才十多万。” “别提那房子，生气！” 一听到这话，牛乡长顿时有些不悦：“你说你家那小子咋就这么不懂事？还能把房子卖了去赌钱？” “唉……”聂刚无奈地摇了摇头，“多亏了莉芳在厂子分了套房，不然他俩早就睡大街了。” “算了，别提了。” 牛大壮抬手在聂刚肩膀上拍了拍道：“你家那小子这两年也没回来，别想那么多……” 话音未落，牛大壮的话语忽然戛然而止，嘴里叼着的烟也掉了下去。 “聂……聂斌，你啥时候回来的？” 原来，听到方才的声音后，聂斌一家三口还有叶娟已经从土坯房走了出来。 而牛大壮就是看到了聂斌，才吓了一跳。 “牛叔，好久不见了。” 聂斌认得牛乡长，他小时候有个好哥们，叫牛伟强，就是牛乡长的儿子。 只可惜后来聂斌一直不思进取，而牛伟强则是一路考上了大学，如今正在镇子里的供销社做会计工作，已经跟聂斌没什么联系了。 “你小子可算是知道回来看看！” 牛乡长也算是看着聂斌长大的长辈之一，于是便对你劝道：“你呀，当初的事做的忒不地道，可真是伤了你爹妈的心咯！” “牛叔，您说的是啥事？”聂斌刚才隐约听到父亲和牛乡长提起什么房子，但因为距离远，并没听清楚。 牛乡长一愣，有些疑惑地看了看聂斌。 但他性子直爽，并没有多想，于是便将之前聂斌卖房赌钱的事说了出来。 聂斌听完，整个后背都被汗水湿透了。 这么重要的事情，自己竟然没有继承这段记忆。 那刚才自己会不会暴露了？ 他很担心，但此时也不能表现出来，只好不露声色地说道：“牛叔，这事我本来不想提，但既然您都提起来了，那我就解释一下……” 一边说着，聂斌一边掏出车钥匙道：“当初我卖房确实有一部分原因是去赌钱，但其实我还学了电脑，前段时间，我靠着学到的技术赚了些钱。” 话音刚落，他便将车钥匙插进车门的钥匙孔里，轻轻一拧，捷达车门便打开了。 “这车是我的，我这次回来，就是想跟我爹我妈认个错，然后顺便跟二老商量点生意上的想法。” ------------ 第68章 聂斌的想法 “这轿车是你小子的！？” 牛大壮看到眼前的一幕，整个人都愣住了。 不光是他，旁边的聂刚和土胚房门前的叶娟也都愣住了。 叶娟回过神来，拉着孙莉芳的手问道：“莉芳，那车是你们开回来的？” “是呀，妈。” 点了点头，孙莉芳乖巧地回答道：“聂斌最近真的改好了，还出息了不少，赚了些钱，我们现在日子过得不错。” 说到这里，孙莉芳又对叶娟道：“妈，要不您和爸也来镇上跟我们一起住吧？” “不去，不去，你们家也不大，去了人太多，多挤呀！” 叶娟闻言，心里虽然美滋滋地，但嘴上却立刻拒绝道。 她心知儿子和儿媳妇刚刚缓和关系，正是需要独处，享受甜蜜时光的时候，自己和老伴过去，那不就纯粹是添乱吗？ 孙莉芳同为一个母亲，自然是猜到了叶娟的想法。 但她也知道，这种事情是强迫不来的，更何况聂斌最近主意多得很，这事还是等到之后交给他来办比较合适，于是也没有再提。 另外一边，门口的三个大老爷们正讨论着车的事情。 “小斌，你做生意赚钱了？”牛大壮得知这台车是聂斌的之后，就连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快跟叔说说，你做的啥生意？” “之前做电脑相关的，最近公司卖了，正在考虑别的发展方向。” 聂斌可不想把刘正志把他华斌科技拐走的事情说出来，只好编了个幌子说道。 “电脑是啥玩意？能赚钱？”和见过电脑的牛大壮不同，聂刚是个土生土长的农民，除了收音机和冰箱，几乎没接触过什么家用电器。 “老聂，这你就不懂了。” 听到多年好哥们的询问，牛大壮不等聂斌解释，立刻插嘴显摆道：“电脑可是个新鲜玩意，里面东西多着呢，比如……算了，跟你说了你也不懂。” “牛叔说的对，电脑的确是个新鲜玩意，我就是搞这方面，所以赚了些钱。” 聂斌跟着说道。 “也就是说，你现在正经干活赚钱了？” 思忖片刻，聂刚对儿子问道。 点了点头，聂斌道：“是的，爸，我现在赚钱了。” “你不打媳妇了？”聂刚又问。 “不打了，以后再也不打了。” “还赌钱吗？”聂刚问出了最重要的一句。 坚定地摇了摇头，聂斌举起右手，竖起三根手指对着天空说道：“我这辈子要是再赌钱，就不得好……” 话还没说完，他就被聂刚一脚踢得退后两步，随后一屁股坐在地上。 看到这一幕，屋门口的孙莉芳顿时大惊，快步朝聂斌这边走来，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然后心疼地帮他拍着身上的尘土。 “你小子，别乱赌咒，人在做天在看，小心点说话！” 聂刚眼中有些动容，但依旧沉声说道：“记住自己的话，以后再赌，我就不认你这个儿子！” “是，爸，您就放心吧。” 一听到聂刚这话，聂斌顿时明白，他一定是原谅了自己。 这一脚，可真划算呀！ 聂斌喜滋滋地揉着还有些疼的屁股，在孙莉芳的搀扶下，与牛乡长一起跟在聂刚身后进了土坯房。 进屋坐下，聂斌看了看沉默不语的几人，这才开口说道：“牛叔，我有件事想和您商量商量。” “说吧，啥事？”牛大壮笑了笑，“只要不是借钱，啥事都好说。” “牛叔，跟您说实话，我要说的事还真的跟钱有关系。” 聂斌故作神秘地说道：“我想给老乡们送钱，却不知道该怎么送啊？” “送钱？”牛大壮有些不解，“小斌，你别扯那些没用的，直接说重点。” “好吧，牛叔，您觉不觉得咱们屯子有点太穷了？” 一边说着，聂斌一边指着自家土坯房那有些开裂的墙壁道：“您瞧，我家这房子都裂口了，其他乡亲家里也都差不多，这样下去日子还咋过？” “还能咋过，凑合过呗！” 聂刚哼了一声道。 “老聂，你觉悟太差了，先把嘴闭上，听小斌说！” 和聂刚不一样，牛大壮毕竟是乡长，他似乎已经察觉到聂斌有什么想法了。 可他还是需要聂斌亲口说出来才能确定。 “牛叔，我在想，咱们屯子里有这么多农田，但大多都只种了很少的部分，是不是有些浪费了？” “那肯定是浪费！”牛大壮道，“可没办法啊，咱们屯子也没什么种植项目，就算把田都种满了，最后也得烂在地里，谁会去种啊？” “烂在地里的原因，难道牛叔没有考虑过吗？” 聂斌嘴角挂着一抹微笑：“咱们屯子离镇里有两个小时左右的车程，离市里四个小时左右，说实话，并不算远，但为啥没有企业愿意跟咱们合作，在田里种粮食蔬菜然后集体采购？” “这……” 牛大壮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见状，聂斌只好为其解答道：“牛叔，咱们屯的田地，都是各家分别持有的对吧？” “没错。”牛大壮点了点头。 “如果你是一个做粮油的老板，你是愿意直接和一个拥有大片土地的人合作，还是和一堆各自持有少量田地的百姓合作呢？” 此言一出，牛大壮瞬间理解了聂斌的意思。 没错，没有一个企业愿意去应付无数没有文化的农民，他们更希望能够找一个代言人来谈判。 而望山屯所缺的，就是那个代言人！ “小斌，你的意思是，你要帮乡亲们找出货的办法？” 摇了摇头，聂斌笑道：“牛叔，我希望您来负责集合屯子上的资源，您是乡长，资历老，也有足够的信誉，这个位置最适合你来做。” “那你呢？”牛大壮不解道。 “我，要做那个收购的人。” 聂斌站起身来，对众人说道：“我最近想做的生意，就是将咱们屯的粮食卖出去。” 在场众人除了孙莉芳提前知道以外，剩下的几个都愣住了。 粮油赚钱，这事是个人都知道。 但粮油的钱，可不好赚啊！ 其中缘由，众所周知。毕竟，粮油是华夏国有产业，私人虽然可以经营，但又如何跟强大的官方抗衡？ ------------ 第69章 全村动员计划 聂斌不傻，也自然能够想到这一点。 他真正要做的，并不是和粮油站抢生意，而是把生意做到全华夏的粮油站。 想要达成这一点，绝不可能一蹴而就。 首先，聂斌的目标是占领滨城市的市场。 滨城地处华夏北方，本就是大米的产地周边。 可即便如此，滨城市民依旧以面食为主食，这就能够看出大米在这个时代到底有多么不流通。 正如之前聂斌想到的那样，大米之所以不流通，主要原因无非就是三点。 量大加高、不易储存和仓储困难。 只要聂斌能够解决这三个问题，销路早晚都能够打开。 “小斌，你可别闹了。” 牛大壮似乎并不相信聂斌有那个能耐，于是摆了摆手，又从兜里掏出那盒皱皱巴巴的红梅叼上一根道：“赚了钱，想回屯子里为大家做点实事是好事，但小斌你可不能好高骛远啊！” “牛叔，如果我说，我已经决定了，您会怎么做？” “那你就试试呗，反正你叔我可没那么多闲工夫陪你玩过家家。” 说罢，牛大壮便打算起身离开。 他本来就只是路过，因为看到了聂斌的轿车所以才敲门询问。 而接下来，他还需要去镇子上，找上面要今年的扶贫资金呢。 “叔，你等一下。” 聂斌见他要走，急忙开口拦道：“牛叔，如果您帮我发动屯子里的乡亲，我愿意自费为咱们屯子修一条公路。” “啥！？” 一听到这话，牛大壮顿时不淡定了。 要知道，这个年头的百姓都知道一句话。 要想富，先修路。 这话不是扯淡，而是真真正正，经过长期验证的真理。 倒不是说路可以改变人的命运，而是没有了路，就算你有再好的产品，也没有办法运出去。 再好的农作物，烂在田里也只能变成肥料。 只有运到路上，送进城里，换成钞票，才是真正的硬道理。 可修路的花费太大了，除非上面有什么开发计划，否则很难拿出那么大一笔钱来修路。 更何况，还是望山屯这种最穷的乡村。 望山屯一不靠海，还多面环山，导致除了聂斌来时那条坑坑洼洼的土路，屯子里的人就没有其他可以离开的方式了。 也正因如此，交通几乎成了限制望山屯发展的最大因素，没有之一。 而屯子里更是连一辆汽车都没有，想要去镇上，就只能指望屯子里仅有的两辆摩托和一辆三轮。 就凭这种交通状况，望山屯只会在贫困的状态下无限循环。 而聂斌想要打破的，就是这种循环。 只要有了路，乡亲们就能够走出望山屯。 走出望山屯，就需要用到钱。 需要钱就会想着赚钱，这样一来，一定可以带动屯子里的经济发展。 “牛叔，您没听错。” 相同其中关键，聂斌立刻笃定地说道：“我刚才说的话都是真的，只要您能帮我发动乡亲，联合起来把田地搞好，我愿意出资建一条公路，顺便买一辆面包车给屯里，专门用作去镇子的交通工具。” “你没熊我？”牛大壮摇了摇嘴唇问道。 熊这个字，在滨城市的方言里等于蒙或者糊弄。 看模样，他似乎已经动摇了。 毕竟，作为乡长的牛大壮太了解公路对望山屯的重要性了。 只要有机会，哪怕再小的机会，他也愿意去试试看。 “我哪敢熊您呀？”聂斌笑了笑道，“叔，您放心，这修路看起来需要不少钱，但实际上还是有办法的。” “啥办法？”牛大壮更疑惑了。 “拉投资呗！”聂斌笑了笑道，“只要我拿的出好产品，就自然会有人愿意跟咱们合作修路。倒时候我出一部分，再拉一部分投资，这公路不就修出来了？” “你真能拉到投资？” “只要咱们种的出好庄稼，我保证能拉到投资。” 聂斌拍着胸脯保证道：“如果投资没拉到，那我就个人全资把路给您修了，绝对不会食言！” “好！” 听了聂斌的保证，牛大壮忽然一拍桌子，把一旁的聂刚、叶娟和孙莉芳都吓了一跳。 反倒是年纪最小的聂小颖，对牛大壮这位看起来憨厚老实的大叔很有亲切感，反倒是学着他的模样，也开始轻轻敲起了土炕上的桌板。 没几下，她的小手就已经拍的通红，却依旧乐此不疲。 孙莉芳见状，急忙心疼地拦下女儿，然后不住地抓着女儿的小手一口口吹着。 “聂斌，屯子里的事交给我。” 牛大壮没有注意到身后的那一幕，他拍了拍胸脯，随后对聂斌道：“今年春耕期已经过了，况且说服乡亲们也需要时间。这样，你等到夏更之前，我一定给你消息。” “牛叔，我要的可是好消息。” 聂斌笑了笑道：“您要是办不成，这路我可不能白给。” “那是自然。”牛大壮也嘿嘿一笑道，“放心吧，你叔我在咱们屯子里还是有点威信的。” “牛叔我当然信得过。” 聂斌点了点头，然后对牛大壮道：“这样吧，牛叔，您回头去劝乡亲的时候，告诉他们，只要愿意加入咱们这个集体的，每年我会给每亩地补贴一百块钱。这钱是白给的，无论到时候粮食收购价如何，只要种一亩，我就给一百。” “好！有你这句话，牛叔一定给你办成！” 言罢，他把手上的烟头扔在地上踩灭，然后对着聂斌伸出手道：“小斌，合作愉快。” “牛叔，牛乡长，合作愉快。” 聂斌和牛大壮握了握手道。 松开聂斌的手，牛大壮终于露出了一抹微笑，随后转头看着一直一言不发的聂刚道：“老聂，你不错，生了个好儿子。” “也不知道是谁刚刚还说我儿子不好来着。” 牛大壮话音刚落，就被捏刚给呛了一口。 这话说得倒是没错，毕竟牛大壮刚来的时候，的确抱怨了一下聂斌。 但那也是因为他不知道聂斌最近的转变而已。 况且，这两人本就是多年的好哥们，互相损两句真是在正常不过了。 牛大壮摇了摇头，也懒得辩解，便转身哼着小曲离开了。 ------------ 第70章 拉赞助 “小斌，你真的赚大钱了？” 牛大壮离开后，聂刚才将心底的疑惑问了出来。 他担心儿子是在筹划一些违法乱纪的事情。 1995年正是诈骗层出不穷的时代，在短短的三年之内，从非法集资到电信诈骗，一系列手法层出不穷。 甚至到了2020年，这些诈骗手段依旧没有过时，只是随着时代的发展而更加与时俱进了。 “赚了不少，倒也说不上大钱，做点小本生意是够了。” 聂斌倒是没察觉到父亲心中的想法，只是有些谦虚地解释了一下。 毕竟，短短几个月就赚到上千万这件事，说出来可能会更让父母感到惊慌。 可聂斌万万没想到，就是他这么一谦虚，反倒让聂刚更加坚定了心中的误会。 也不知该怎么说，聂刚犹豫了很久，最终也没能说出什么。 他只是默默地从柜子里翻出一包烟丝，又找了一张报纸死了一块，然后开始卷起烟来。 看到这一幕，聂斌急忙拦下聂刚道：“爸，您别抽这种烟了，对身体不好。” 聂斌来自后世，自然知道报纸上的油墨属于致癌物质。 别说抽烟了，在他生活的2020年，就算用报纸卷食物都是不可以的。 言罢，他又赶忙跑去外边，从车后备箱取出了准备好的礼物抱进屋里道：“正好，爸，妈，莉芳跟我我给您两位带了点礼物。” “回家一趟还带啥礼物啊？” 聂刚嘴上虽然有些不悦，但心里且别提多舒服了。 儿子长大了，赚钱了，能给家里买礼物了。 这种幸福，让他几乎忘了，他刚才还把聂斌当成诈骗犯。 “也不是啥贵重的东西，就是点吃的，还有烟和酒，是给爸带的。” 一边说着，聂斌一边拆开纸箱，将里面的礼物一一取出放在炕上。 看着眼前那些在儿子口中“不贵重”的礼物，聂刚愣住了。 中华烟，茅台酒，还有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吃完的土特产。 除了这些，还有好些衣服、鞋子。 虽然标签上的字，两位老人都不认识，但上面的建议零售价也足足把两人吓了一跳。 “小斌，你到底做什么？怎么赚到这么多钱？” 聂刚实在是忍不住了，他越发害怕儿子在做一些违法的事情。 聂斌无奈，只好将自己之前和杜华合伙开公司，靠着软件和游戏赚了不少钱的事说了出来。 听完儿子的解释，聂刚这才好不容易相信了。 接下来，一家人又坐在一起讨论了许久聂斌的粮食计划。 直到傍晚，聂小颖都困得睡着了，这个话题才结束了。 吃过饭，聂斌本打算留下来住两天，可聂刚和叶娟却死也不让。 照他们的话，家里透风，害怕孙女感冒。 聂斌和父母犟了一会儿，但最终只能无奈地遵从二人的建议，带着妻女告别父母，开车往镇里返回。 回家的路上，聂小颖在车上睡的很香，而孙莉芳则是一直强打着精神，一路陪聂斌说话，生怕自己也睡着的话聂斌会无聊。 聂斌自然是知道她的好意，所以劝她眯一会儿。 可孙莉芳却不答应，直到回到家，她才带着女儿回屋睡觉去了。 透过门缝，聂斌看着熟睡的母女俩，嘴角不自觉地挂上了一抹微笑。 日子就这样恢复往常，期间，聂斌接到了好几通来自华斌团队成员的电话。 他们大多数都是询问聂斌，为何华斌科技换了主人。 对此，聂斌也不知该怎么解释，只好说是之前的投资方决定的。 一众职员得知后，本打算直接辞职，但聂斌却劝他们再坚持一阵。 他说，自己一定会回到华斌。 无论这条路有多难走，他也早晚有一天会重新入主华斌。 在那之前，姚宪和马腾飞就是帮他坚守阵地的将领。 听了聂斌的话，两人纷纷答应下来。 他们早已因为聂斌的技术和为人而折服，所以只要是聂斌的安排，就算聂斌已经不再是华斌的老板，他们也会照做。 几天之后，聂斌接到了望山屯办打来的电话。 “小斌，是我，你叔。” 那边的人刚一张口，聂斌就认出了这个憨厚老实的声音。 “牛叔，您咋知道我电话的？”聂斌问道。 “找你爹问的呗！”牛大壮笑了笑，“叔给你打电话也没别的事，就是想跟你说一声，我最近已经找乡亲们谈过了。” 一听到这话，聂斌立刻反问道：“牛叔，乡亲们同意了吗？” “这……” 牛大壮有些犹豫：“小斌啊，叔也不瞒你，咱们屯子一共73户人家，有三千多亩地，我一一问了，差不多有60多户答应了，但还有几户不同意。” “不同意？他们说原因了吗？” “说了……这几户都坐拥不少田地，加一起能有一千亩上下。他们的要求是每亩地每年补助一千块钱，不然不答应。” “一千块？一千亩？一年一百万？” 聂斌闻言，差点笑出声来：“牛叔，您觉得我是傻X吗？” “这……小斌，叔当然没这个意思，这都是他们说的。” 牛大壮也尴尬死了，一千亩地一年要一百万的补助，简直就跟抢钱没有区别。 这也正是聂斌心中所想，他沉吟片刻，然后对牛大壮道：“牛叔，算了吧，这几家的地我不要了。只要剩下的那几十户人家手里的两千亩地能用，我就满足了。” “好，要是这样的话，我回头就跟他们说说。” “成，牛叔，屯子里的事就拜托您了，修路的事，我会尽快落实，尽量在秋收之前完成。” 聂斌打了包票，便挂断了点话。 想了想，修路的事，他独自完成还是有些困难。 虽然开销他能拿的出来，但修路还需要很多审批，更需要找专业的团队来操作。 以聂斌的人脉，估计是解决不了这件事情，于是，他便打算联系杜华。 毕竟杜华人脉比较广，拜托她的话，说不定这件事会办的比较容易一些。 打定主意，聂斌便拿出手机，给杜华打了过去。 电话接通，聂斌立刻说道：“姐，我有点事找你帮忙。” “正好，姐也有点事要跟你说来着。” 杜华听到聂斌的声音，立刻说道：“姐往后可没有工作了，你得给姐想想办法。” ------------ 第71章 杜华辞职了 “姐，你说啥？” 聂斌一时间没有理解杜华的意思，于是便反问了一嘴。 听到他的询问，杜华立刻解释道：“我跟我爸吵了一架，不干了。” “姐，你说的不干了，不会指的是……” “没错，就是滨商那边。”杜华笑道，“我把滨商的职务给辞了，股份也还给我爸了。既然他那么喜欢刘正志，就让刘正志给他干呗！” 听完杜华的话，聂斌整个人都傻掉了。 那可是滨商，滨城市最大的大型购物中心。 来自后世的聂斌自然是知道滨商在往后的二十多年里，会稳步发展成全华夏最大的本地超商，其规模丝毫不亚于外国的家乐福和沃尔玛。 滨商的董事长职位，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杜华给辞了？ 聂斌想到这里，急忙打定精神，对杜华问道：“姐，你不会是离家出走了吧？” “想啥呢？” 杜华闻言，顿时笑着答道：“我只是跟我爸吵架了，跟我妈又没关系，干嘛要离家出走？” “那就好，那就好。” 听到这话，聂斌顿时松了一口气。 他生怕杜华一冲动，直接来上那么一手断绝父女关系。 这样一来，华夏唯一能够跟外国超商抗衡的滨商，估计不出几年就不复存在了。 而这事说白了，其实都是因为聂斌而一手造成的。 若是被后世的人知道，恐怕他就成了千古罪人。 想到这里，聂斌不禁一阵后怕。 幸好杜华往后早晚还能够继承滨商，聂斌这才松了口气。 “姐，既然这样，你往后有什么打算？” “你咋还问上我了？”杜华听到聂斌的话，娇笑了几声后才继续说道，“姐刚刚不是跟你说，让你帮我想想办法吗？” “那……正好我这段时间在筹划一个新的生意，姐你要不要考虑参与一下？” 听聂斌又要做新的生意，杜华顿时来了兴趣道：“啥生意，快跟姐说说！” “是粮食方面的生意……” 接下来一段时间，聂斌都在给杜华讲解着心中的想法。 差不多花了十多分钟，他总算是说完了，旋即便有些忐忑地对杜华问道：“姐，你觉得我这个生意能做成吗？” 他想听听杜华这位成功女性商人的建议。 沉吟许久，杜华才开口对聂斌道：“小斌，你的想法姐听明白了，在你这个生意里头，最重要的就是你提到的那个包装的机器，对吧？” “对，负压真空包装机。”聂斌答道，“姐，只要有了这台机器，很多食品类的产品咱们都可以做。” “可你有没有想过，你该如何把脑子里的这个想法变成真实呢？” “姐，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聂斌不解道。 杜华犹豫了一会儿，生怕接下来的话会给聂斌泼上一盆冷水。 但心中对聂斌的担忧，还是胜过了刚刚的想法。 于是，杜华最终还是对他说道：“小斌，你的想法不错，而且市场前景也很美好。但首先你必须面对一个问题，那就是你提到的这个机器，到底从哪来？是从国外进口，还是自己从零开始研发？ 如果你打算进口，你查清楚生产商了吗？有没有确认对方的设备符合你的要求？如果打算自己研发，你确定华夏有这方面的人才，可以将你的想法变成现实吗？而且，设计设备这种事情还涉及到专利，这个更是你需要注意的重点之一。” 杜华噼里啪啦地丢给聂斌一大堆问题，瞬间把他给问蒙了。 过了许久，聂斌才完全理解了杜华的话。 他瞬间惊为天人，毕竟杜华分析的头头是道，甚至比起他这个最初提出创意的人更多。 而其中有些问题，甚至比聂斌自己能想到的更加细致。 比如专利。 真空包装技术，在这个时代的确没有，但要想生产真空包装机，就需要用到空气泵等核心技术。 这些技术大多都被欧美等发达国家掌控着专利，聂斌要么就得跟他们购买授权，要么就得想办法避开专利生产属于自己的空气泵。 这可不是一件拿嘴说说的简单事。 想到这里，聂斌急忙对杜华道：“姐，你需要一份职业吗？” “当然，不然我干嘛问你？”杜华笑道。 “那你要不要来给我打工？” 聂斌犹豫片刻，便对杜华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工资你随便开，我再给你一部分股权，你来给我打工，如何？” “臭小子，你想的倒是挺美呀！” 听了聂斌的话，杜华不禁笑出声来：“你想让你姐给你打工，那我以后岂不是要看你的脸色了？” “姐，我哪敢呀！” 聂斌急忙解释道：“你放心，我只负责技术、产品之类的部分，至于企业的管理、与其他企业之间的合作都交给你来负责，这些你比我熟。” “你不会因为职位比我高就对我潜规则吧？”杜华再次开玩笑道。 摇了摇头，聂斌解释道：“不会的，姐你放心好了。” “那好吧，反正也没事，不如帮你把生意做起来。” 杜华想也不想就答应了，然后又对聂斌道：“不过我话先说在前面，股份什么的我不要，我只要一份收入就行。” “姐，股份你还是收着……” 话还没说完，聂斌就被杜华打断了：“不行，你要是给我股份，我就不跟着你干了，话我放在这，你自己考虑好。” “那……好吧，姐，就按你说的来。” 无奈之下，聂斌只好答应了杜华：“不过，既然姐你不要股份，那工资可不能少了。具体多少钱你自己定，千万别客气。” “放心吧，你姐现在兜里没啥钱，之前攒的小金库投进华斌以后，都被刘正志那家伙给骗去了。你要是不给我钱，我就赖在你家不走，吃你的喝你的，看你怕不怕！” 杜华和聂斌打趣道。 听了这话，聂斌也回答道：“行啊，姐你要是愿意，那就来我家住，我包你吃喝。” “算了吧，你家就俩屋，你媳妇和闺女住一屋，难不成我跟你睡呀？” 话刚出口，杜华瞬间察觉出不对劲，却已经收不回来了。 ------------ 第72章 看望薛梅 幸好聂斌不是那种打蛇随棍上的人，对杜华刚才的话，他也没有放在心上。 “姐，这事就这么定了，你这段时间有空的话，咱俩找机会碰一面，那些执照方面的事还得你多跑跑腿，我去想办法把设备搞定。” 聂斌想了想，对杜华说出了自己的安排。 顿了顿，杜华才对聂斌答道：“我今天就有空，不过在那之前，我得先帮嫂子办点事。” “薛梅嫂子？”聂斌有些疑惑道，“她的内衣厂出什么问题了吗？” “不是厂子的事……” 提起这事，杜华不禁有些犹豫：“厂子之前在你的帮助下，现在已经发展的很好了。我去看她，只是为了些别的事……” “姐，你是不是有事在瞒着我？” 察觉到杜华支支吾吾的语气有些不对劲，聂斌立刻焦急地问道。 见事情已经瞒不住，杜华只好对聂斌交代了。 “好吧，其实嫂子这段时间住院了。” 听到杜华这句话，聂斌心里头顿时一揪：“咋回事呀？嫂子之前不还好好的吗？怎么还住院了？” “这……”杜华有些尴尬道，“之前咱俩不是闹了点误会嘛，那次你去找嫂子之后，她因为这事一着急，就病倒了。” “啊！？”聂斌这才反应过来，急忙问道，“嫂子没事吧？” “还好，就是受了刺激，身子骨有点受不了。” 杜华解释道：“这段时间在医院住着，打了针，吃了药，已经好多了。嫂子今天下午出院，所以我打算去帮帮忙。” “那我也过去。”聂斌急忙说道，“出院肯定需要拿不少东西，多个男人帮忙总是好的。” 听到聂斌这话，杜华忽然灵机一动道：“对对对，还是小斌你想的充分。这样，姐手头还有点事，可能得晚点到，你先去医院帮嫂子收拾收拾，咋样？” “成，姐你先忙，嫂子那边交给我。” 聂斌排着胸脯保证道：“你把嫂子的医院告诉我一声，我这就动身过去。” “滨城市二院，你直接去住院部三楼护士站问问就行。” “好，姐，那我先挂电话了。” “去吧，我这边忙完了就过去。”杜华说完，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她嘴角挂着一抹微笑，转身推开身后的门。 不远处，薛梅手上正挂着吊水，躺在一张病床上看着刚进门的杜华道：“杜华，你干啥去了？怎么这么长时间？” “接了个电话。” 杜华打着哈哈，没有把聂斌的事说出来，而是对薛梅扯了个谎道：“嫂子，你先呆着，我出去办点事，一会儿救回来。” 一边说着，她一边看了看还剩下一大半的吊瓶。 瓶里的药水起码还能打一个小时，所以杜华暂时离开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她对聂斌很熟悉，知道聂斌只要说立刻过来，那就不会花太长时间。 所以，杜华打算先离开医院一段时间。 这样一来，面对虚弱需要照顾的薛梅，聂斌一定会发挥出他男人的一面。 要知道，好多爱情故事，都是从照顾病人开始发芽的。 对自己这个计划十分满意，杜华丢下一句话，便转身离开了。 “杜华！杜华！” 薛梅无奈地看着杜华快步离开，呼唤了两声后，脸色不禁有些羞红道：“这丫头，我还有话没说完呢……” 无奈地看了看床头铁杆上挂着的吊瓶，薛梅紧咬着嘴唇，脸蛋都快要滴出水来了。 她从刚刚开始就想上厕所。 只不过打着吊瓶，薛梅行动不便，所以本打算等杜华回来，再让她帮忙。 可杜华如今忽然离开，薛梅只好自己想办法了。 厕所就在病房一进门的地方，很近，虽然不方便，但也不是不能去。 最主要的是，薛梅已经快要憋不住了。 她感到膀胱传来一阵阵轻微的疼痛，于是只好从床上爬了起来。 穿好拖鞋，她掂了几下脚，好不容易才够到吊瓶，费尽地将瓶子从铁杆的钩子上取了下来。 薛梅个子矮，只有152厘米，在女性当中都算得上是最娇小的一批。 也正因如此，她才会一直以来给别人一种惹人怜爱的感觉。 右手扎着针，左手费力地举着瓶子，薛梅一边往卫生间走，心里一边感到阵阵委屈。 她本就不是个女强人的性格，只是因为丈夫早年就过世了，才被逼无奈开始创业。 直到刚刚，杜华还在帮她，这才让薛梅在病房里没那么孤单和无助。 可此时杜华离开了，她就连上个厕所这样的小事都觉得困难。 想到这里，薛梅再次体会到男人的重要性。 而一想到男人，她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了一个男人的身影。 并不是薛梅的父亲，也不是她死去多年的丈夫。 那个身影，竟然是聂斌。 薛梅脸色一红，急忙进了卫生间，将瓶子挂在墙上的挂钩上，然后脱下裤子，坐在马桶上开始解手。 与此同时，聂斌也刚刚开车赶到市二院。 他得知薛梅住院，急得不行，把车子开的飞快，很快就赶到了医院。 停好车，他跑到住院部，上了三楼就直接拦下一位护士道：“请问一下薛梅在哪间病房？” “薛梅？” 那护士愣了愣，然后忽然想到了薛梅是谁，便回答道：“你说那个个子不高的女患者吧？她住在312病房。” 一边说着，护士一边指向了312病房所在的走廊方向。 “谢谢。”聂斌道了声谢，急忙朝312跑去。 看着聂斌的身影，护士自言自语道：“是她老公吧？不然干嘛急成这样？” 话音落下，她便继续忙别的事去了。 而聂斌这边，在得知了薛梅的位置后，便快步跑了过去。 站在门外望了一眼，他注意到房间里没人，于是便直接推门进去。 前脚迈进病房，他忽然听到了薛梅的声音从卫生间传了出来：“帮我拿点手纸。” 薛梅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她以为杜华回来了。 她刚刚着急，所以进了厕所就直接脱裤子。 但等到上完，她才注意到厕所里没有纸。 可薛梅万万没想到，当她等了片刻之后，聂斌竟然拿着一卷手纸，推开厕所门走了进来。 ------------ 第73章 你俩没事吧？ “小斌！？你怎么来了？” 薛梅见到聂斌的瞬间，整个人都慌张不已。 她一边用病号服的上衣挡住关键部位，一边羞红着脸对聂斌说道：“快出去！你快点出去呀！” 而此时的聂斌也愣住了，他刚刚在听到薛梅说要手纸之后，并没有想那么多，只是下意识便拿着床头柜上的一卷纸走了进去。 这对于来自2020年的他来说并不算什么大问题。 可在1995年，大多数女性估计都无法想象，自己在如厕时忽然进来一个男人会是怎样的一副光景。 “嫂子，对不起，对不起！” 聂斌也急忙意识道这一点，胡乱将手纸丢了过去，然后便逃也似的跑出厕所。 他快步离开病房，站在走廊上背靠着墙壁，脑海里却全都是方才自己看到的场景。 难道是薛梅不知道自己要来？ 想到这里，聂斌倒也没觉得奇怪。 毕竟他只是从杜华口中听说薛梅住院，所以就急三火四地跑来了，并没有和她打过招呼。 可薛梅刚才在卫生间明明说了句“帮我拿点手纸”。 这不就意味着，她知道自己的病房会有人来吗？ 还是说，可能还有别人要来？ 一想到这里，聂斌忽然想起，刚刚杜华在电话里跟他说过自己要去看望薛梅。 也就是说，薛梅把自己的到来，当成是杜华来了？ 这么一想，仿佛一切都说得通。 聂斌以为自己想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顿时后悔不已。 他不知道一会儿该如何面对薛梅。 毕竟，自己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而薛梅平日里就是一副乖乖女的形象，即便她已经是个寡妇，但在旁人看来，却和一个未出阁的年轻女孩没什么区别。 面对男人，即便是谈生意，薛梅都几乎不会和对方握手。 这样一个保守的女人，能受得了刚才那一幕吗？ 脑海中浮现了一个不好的想法，聂斌生怕薛梅出事，急忙又转身回到病房，趴在厕所门上听了听，发现里面没有任何声音，于是便敲门问道：“嫂子，嫂子，你没事吧？” 和他想象的不同，薛梅并没有因为方才的事而做出什么冲动的行为。 她只是因为不好意思，所以一直在里面发呆。 听到敲门声和聂斌的询问，薛梅这才回过神来，一边用手纸擦了身子，一边对聂斌答道：“小斌，我没事，你稍微等我一下。” “那就好，没事就好。” 听到薛梅的回答，聂斌这才放下心来：“嫂子，你慢慢来，我在外头等着……” 聂斌下意识便以为薛梅还没有上完厕所。 “别，小斌，你别走！” 可薛梅却陷入了一些困难当中，她恐怕必须叫聂斌来帮忙了。 此时她已经提上了裤子，却发现因为手上的针头，自己无法勾到高处钩子上的吊瓶。 而吊瓶里的药水已经快要打完了，再不快点出去叫护士，就会出大问题。 无奈之下，薛梅只好对聂斌道：“我够不到吊瓶，你进来帮我拿一下吧！” “好，好。” 聂斌急忙回答，然后蹑手蹑脚地将厕所门打开一道缝隙，朝里瞄了一眼。 见到薛梅已经穿着妥当地站在那里，聂斌松了口气的同时，心里也不免有些遗憾。 要问为什么遗憾？ 因为他刚才慌张之间没看清呗！ 进入厕所，聂斌走到薛梅身边，抬手想要去够那个吊瓶。 可薛梅却正好挡住了聂斌的角度，让他有些够不到。 无奈之下，聂斌只好再靠近了一些，身子几乎贴在了薛梅身上。 “嫂子，抱歉，有点够不着。” 一边说着，他一边伸出手，将墙壁挂钩上的吊瓶取了下来。 看了看瓶子里的药水剩余不多，聂斌急忙带着薛梅回到病房。 先将手里的吊瓶挂在铁杆上，聂斌又帮坐在床边的薛梅脱掉鞋子，扶着她柔软的双腿，让她躺好之后，便快步跑出病房去找护士了。 这个时代，病房里还没有后市常见的呼叫铃，只能靠家属去护士站直接找人来拔针。 当然，不乏有些胆子大的自己就把针头拔了。 但也经常有人因为拔针的手法有问题，不小心刺破了血管，导致手背上一大片青紫色的印记，要好几天才能消去。 也正因为如此，护士们每次扎针，都会告诫患者和家属不要擅自拔针。 只不过，这些警告也只能收效甚微罢了。 没过多久，一名护士跟着聂斌回到病房，帮薛梅把针头拔了。 护士看了看空空如也的吊瓶，有些不悦地对聂斌道：“下次早点来叫人，一但把空气打进去可是会死人的！” 听到护士教训聂斌，薛梅急忙开口解释道：“不怪他，是因为我刚才去厕所了……” “你就别替他说话了，自己媳妇扎吊瓶，上个厕所你都不跟着，好意思吗？” 一边教训聂斌，那护士一边拎着打完的吊瓶离开了。 她并没有注意到，薛梅在听到这番话后，一张精致的小脸已经变得通红。 病房里就剩下了薛梅和聂斌两个人，她俩因为方才的事，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最终，还是年级大些的薛梅先开口了。 她问了聂斌和杜华之间的事，聂斌也告诉薛梅，自己和杜华已经和好如初了。 听到这话，薛梅总算是松了口气。 就这样，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没多久，杜华总算是回来了。 “抱歉，抱歉，有点事耽搁了！” 她一进门，就不打草稿地开始撒谎道：“哎呀，小斌你来啦？” “姐，瞧你这话说道，你明知道我要来。”聂斌下意识便答道。 可这话被薛梅听去，却立即引起了她的疑惑。 薛梅看了看杜华，开口问道：“杜华，小斌要来，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我……这……”杜华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解释了。 幸好，她灵机一动，急忙岔开话题对二人问道：“不提这个了，刚才你俩在病房里没啥事发生吧？” 这话一出，聂斌顿时老脸一红，急忙将脸别到一旁。 而薛梅就更别提了，她的小脑袋都快要埋到胸脯里面去了。 ------------ 第74章 第一次坐飞机 看着眼前的两人情况有些不对，杜华忽然间想通了什么。 “哦！你俩是不是趁我不在，做了什么事情呀？” 杜华嘴角挂着一抹神秘的微笑，对聂斌和薛梅问道。 此言一出，薛梅立刻羞红着脸反驳道：“杜华，你别胡说八道！” 她平日里都是轻言细语，很少有这样高声说话的时候。 而这更是引起了杜华的怀疑。 “嫂子，看来我猜的没错呀，不然你干嘛这么惊慌？” “才没有！我和小斌什么事都没发生！” “没发生什么的话，嫂子你干嘛这么惊慌呀？”杜华继续调笑道。 薛梅的小脸都快要滴出血来了，无奈之下，她只好委屈巴巴地看着聂斌，然后开口求助道：“小斌，你快告诉杜华，咱俩真没啥事……” “姐，你别为难嫂子了。” 无奈之下，聂斌只好站出来说道：“刚才我跟嫂子啥事都没有，只不过她去了趟厕所，结果够不到挂在墙上的吊瓶，所以我去帮她拿下来了。” “就这样？” 杜华一听，顿时觉得有些无聊。 可她也有些怀疑这是聂斌编出来忽悠自己的，于是便再次问道：“小斌，你不会是跟嫂子一伙在熊我吧？” “熊没熊你，你去找护士问问不就知道了？” 聂斌无奈地摇了摇头：“就因为这事，刚才拔针有点晚，我还被护士给批评了一顿呢！” “真的？”杜华最后一次疑惑道。 “真的，姐你要是不信，就去问问呗。”聂斌摆了摆手道。 听到聂斌把护士都拎出来了，杜华心想他应该是不怕自己去问。 这也就意味着，聂斌和薛梅好像真的没发生什么。 一想到这里，杜华不禁有些失望。 她失望是因为自己给两人创造了这么好的机会，可她俩却都没有把握住。 与此同时，杜华不知为何，还感觉到似乎松了口气。 至于为何会松了口气，恐怕就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了。 三人聊了没多久，护士就送来了出院单。 单子上有好多内容，但最主要的部分就是结算页。 那一页上写的都是需要付款的内容。 这时候的住院和后世不同，都是先住院后付钱，并不需要支付押金。 拿到出院单，聂斌立刻自告奋勇地去帮着跑腿，顺便自掏腰包，把所有费用都结清了。 因为不是什么大病，薛梅这次住院一共只花了三百多块钱。 这对于已经是千万富翁的聂斌来说，也不过是洒洒水罢了。 更何况，薛梅之所以会急火攻心，也和聂斌脱不了干系。 他本就对薛梅有些愧疚，自然是要想办法补偿一下才对。 结完账回到病房，薛梅已经在杜华的帮助下换下了病号服。 聂斌见状，便帮忙拎着薛梅的行李，由杜华搀扶着薛梅，三人一起离开了医院。 将薛梅送回家，聂斌又帮着忙活了一会儿后才告辞离开。 在他走后，杜华并没有走，而是留在了薛梅家里。 至于两个女人之后到底聊了些什么，就没有人知道了。 离开薛梅家之后，聂斌一边开车回家，一边打算着之后该做些什么。 他想起杜华和自己说的那些话，心里立刻明白，此时最重要的就是想办法把自己需要的真空包装机研发出来。 可他虽然脑海中有了机器的雏形，却对其中的技术方面一点都不了解。 聂斌此时需要的，是一个技术方面的专家。 很快，他就想到了一个人。 刘自成，一个在后世响当当的名字。 作为华夏机械科技的顶级专家，刘自成参与研发了很多知名的项目，其中甚至包括了用来在山体和地下钻洞来建设地铁的超级机械“盾构机”。 依照聂斌的记忆，刘自成大概是在2000年前后进入的中科院。 而在那之前，他只是一个默默无名的打工人。 聂斌只知道，刘自成是湖州人。 因为不知道确切的消息，他最终只能打定主意，先去趟湖州碰碰运气。 说不定，若是运气够好，就能够碰见此时还没有找到发展道路的刘自成。 只要能够得到刘自成这个人才，聂斌就不怕造不出真空包装机。 甚至，有了刘自成，他脑海中还有更多的机械雏形可以得到实现。 于是，聂斌回到家，便跟孙莉芳说了自己要去湖州出差几天的打算。 孙莉芳对此自然是不会提出什么意见，毕竟聂斌此时已经不再是当年的他了。 对于丈夫在生意上的需要，孙莉芳作为妻子，自然会全力支持。 第二天一早，聂斌便跑去滨城市机场，购买了飞往湖州市的机票。 这时代，机票还不想后世那般可以在网络上预订。 想要坐飞机，就必须带着一堆证件去机场，找到航空公司直接购买。 甚至，有些航空公司还会要求你出事公司单位的介绍信，才会卖给你机票。 幸好，当时的华夏航空已经发展的有了一定得规模，所以聂斌只带着身份证件，便买到了机票。 机票是当天下午起飞的，他打了个电话，告诉孙莉芳自己下午就会出发。 然后，他并没有离开机场，而是在机场附近找了一家面馆。 点了一碗拉面，聂斌大口大口地吃完，然后又买了瓶饮料，在店里等待着下午到来。 时间缓缓流逝，终于被聂斌等到了下午。 他看时间差不多了，便在面馆的桌上留下了一百块钱，然后开车来到机场。 将车子停好，聂斌直接交了一周的停车费后，便带着机票去检票登记。 至于行李，他什么都没带。 他打算等自己到了湖州之后临时买一些就够了。 这次行程，最重要的目的，就是找到刘自成。 上了飞机，聂斌系好安全带，没多久就进入梦乡。 差不多过了四个小时，飞机总算是降落在湖州机场，他被空姐叫醒，便道了声谢，然后下了飞机。 接受完检查，聂斌走出机场，看着眼前陌生的城市，低声自言自语道：“刘自成，你到底在什么地方呢？” 言罢，他便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对司机问道：“师父，去湖州最好的酒店。” ------------ 第75章 机械专家 司机师父听聂斌满嘴外地口音，立刻猜出他是来湖州出公差的商人，于是便开车把他送到了湖州最大的香格里拉大饭店。 香格里拉是一家五星级连锁酒店，在全华夏各地均有分店。 因其内部装修豪华，所以每晚房费都要一百五左右，在95年这个月薪只有一千左右的时代，算得上是十分奢侈了。 聂斌付了车费，走进酒店大堂，先用身份证登记预定了一个房间，直接付了一周的押金后便转身出门离开。 现在离晚上还有一个多小时，他打算先出去打听打听工业园的位置。 沿着路上走了好久，聂斌总算是发现了一家卖机械的商店，虽然卖的只是些例如压面机、混合机等简单设备，但聂斌依旧兴奋不已。 他快步走进店里，对店老板打了个招呼道：“老板，最近生意如何？” “还好，还好。”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店老板只好勉为其难地应付道。 聂斌闻言，则继续打蛇随棍上道：“老板，向你打听个事，咱们湖州市工业园在啥位置啊？” “工业园？”老板皱了皱眉，有些不耐烦地答道，“不知道，你自己找个出租车问问。” “术业有专攻，出租车哪能有您懂得多呀？” 见老板不愿回答，聂斌倒也不急，反倒是慢悠悠地继续套着近乎：“老板，我这口音您一听就知道不是本地人，我来湖州就是打算去工业园找一家合作方，但来了以后才发现自己不认识路，现在都快要急死了。” 说到这里，聂斌四下看了看，见没有人后边从兜里掏出一叠钞票，差不多有千把元，递给老板道：“这样，您帮我引荐引荐，我也不会让您白忙活。” “哟！小哥生意做的不小啊，一出手就是十张大团结！” “不大不大，也就是小打小闹罢了。” 聂斌摆了摆手，谦虚地说道：“老板，咱俩也算是朋友了，您就帮我个忙呗？” “成！”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店老板也不好再私藏，于是便收起那叠钞票，然后对聂斌说道：“小哥，你稍等一下，我这边店里还有事，我打电话叫我侄子带你过去。” “哎哟，这可太麻烦您侄子了。” 聂斌急忙说道：“您放心，到时候我一定给他些辛苦费，绝对不让他白忙活。” “好说，好说！” 听到聂斌的话，店老板嘿嘿一笑，然后抓起一旁的电话拨了个号码出去。 “阿成，在忙不？” “你今天休息对吧？来一趟叔的店里，有位老板需要你帮忙带个路……他可大方了，你最近不是正好打算讨个媳妇嘛，能多赚点总是好的，对吧？” “好好好，那我跟老板在这等你，你快点啊！” 和侄子聊了几句，店老板放下电话，对聂斌拍着胸脯保证道：“成了，小哥你稍等一会儿，我侄子很快就到。” “成嘞，多谢老哥帮忙！”聂斌兴奋道。 “客气，客气。”店老板笑了笑，然后对聂斌问道，“小哥，还没问你贵姓？” “我姓聂，叫聂斌，老哥您叫我小聂就行。” 店老板嘿嘿一笑，摆了摆手道：“什么小聂呀，聂小哥你可是大老板，我哪能攀这个高枝？岂不是不识抬举了。” “不会，不会，老哥您眼界广，往后成就一定不小。” “那就借你吉言了。”店老板喜滋滋地抽上一根香烟道。 没多会儿，店里就来了客人，店老板只好先去帮客人选购机械，把聂斌撂在了一旁。 百无聊赖的聂斌也只好四下环视着，打算看看老板店里都有些什么机械。 就在这时，一个看起来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忽然推门进来，对着正在角落帮客人选机械的老板打了个招呼道：“叔，我来了，人呢？” “阿成来啦，聂老板就在那坐着呢！”店老板转过头，同时指着聂斌的方向说道。 “成，叔你先忙，我去找聂老板了。” 话音落下，年轻人快步来到聂斌身边，一脸笑容地对聂斌道：“聂老板，我叫刘自成，请问您想去哪？” 听到这话，聂斌正打算说出自己要去工业园。 可下一秒他就愣住了。 “等会儿，你说你叫什么？”他瞪大双眼看着对方说道。 “刘自成，文刀刘，自然的自，成功的成。”刘自成一字一字地解释道。 刘自成？ 他就是刘自成！？ 聂斌难掩心中的喜悦，嘴角都快弯到耳根子了。 他本以为这次湖州之行起码要花上几天时间，甚至还可能最终落得个无功而返。 万万没想到，众里寻他千百度。 刘自成竟在这路边的小店里！ 生怕自己空欢喜一场，聂斌咽了口唾沫，双眼死死盯着刘自成问道：“小刘，你真叫刘自成？” “当然，爹妈起的名字难道还能有假？”刘自成皱着眉头反问道。 他有些疑惑地看着眼前的聂斌，心想难道这人脑子不太好？ 要真是这样，就算不赚钱，也不能给他带路了。 否则要是惹上什么事情可怎么办？ 刘自成心里想着。 若是聂斌知道自己多问了这两句，差点就导致刘自成转身离去的话，恐怕他肠子都悔悔青了。 “小刘啊，我再问你个事，你是不是学机设设计和制造的？” “对，我现在就在湖州机械厂上班。”点了点头，刘自成回答道。 “太好了！” 听到这里，聂斌基本已经确定了眼前的人，就是后世那个顶尖的机械专家，中科院院士刘自成。 “小刘，你跟我来，我有点事要跟你谈谈。” 聂斌生怕错过这个机会，于是急忙拉着刘自成出了商点。 “聂老板，请不要动手动脚的好吗？” 刘自成慌得不行，刚一出门就甩开聂斌道：“我可不是那种人。” “你放心，我也不是那种人。”聂斌笑了笑道，“我只是想问问你，你想不想换个地方上班？” “换个地方上班？” 听了聂斌的话，刘自成脸色有些不自然道：“我现在工作一个月能赚一千三，换个工作的话，上哪赚这么多钱？” “我给你一个月三千，干不干？” 聂斌立刻抛出了橄榄枝。 ------------ 第76章 刘自成的困难 “三……三千！？” 听了聂斌给出的待遇，刘自成顿时愣住了。 要知道，这时代要是能赚三千一个月，几年时间就可以买出一套房来。 这可是无数人心中的梦想啊！ “聂老板，您等一下。” 刘自成急忙将不切实际的想法从脑海里踢出去，然后对聂斌问道：“你不会是打算让我干什么违法的事情吧？” 他能这么想也不奇怪，毕竟自从法律出台以后，就一直流传着这么一句话。 赚钱的法子，都写在刑法里了。 这话并不是开玩笑，想要踏踏实实赚钱，本来就难如登天。 否则那些犯罪分子，就不会到了后世依旧靠着坑蒙拐骗发家。 而此时此刻，刘自成就是把聂斌当成了这种家伙。 听到刘自成的询问，聂斌急忙摇了摇头，脸色有些尴尬道：“小刘，你到底把我当成啥样的人了？” “这……我也说不好。”刘自成也不知该如何回答，毕竟他刚刚的想法也不好直接说出来。 无奈之下，聂斌只好将自己的想法稍微透露给刘自成一点。 “小刘，我跟你实话实说。我其实是做粮食生意的，最近有一个关于包装机的点子，但我本人不是机械专业出身，也不懂专利之类的时期，所以才打算找一个专业的人士帮忙。我觉得你就不错，不知道你有没有跟我干的打算？” 见聂斌这么说，刘自成的心稍微放下了一些。 但他不会这么轻易的答应，因为刘自成还有些话要问。 “聂老板，你说三千一个月，是真的？” “当然，只多不少，如果能把机器研发出来，我再给一笔奖金，起码十万！” 听到十万，刘自成吞了吞口水，然后继续问道：“确定不违法？” “绝对不违法，不然的话你随时可以走人。” “聂老板，您这口音应该不是湖州本地的，请问我到时候在哪里上班？” “这……恐怕你必须跟我去滨城市才行。” 话音未落，聂斌生怕刘自成有所顾虑，于是急忙补充道：“不过，你要是有家属放心不下，可以一起带到滨城，我会替他们解决工作问题，还给你们提供稳定的住处。” 毕竟聂斌已经替华斌科技那些来自湾岛的员工租了不少房子，也不差多租一套给刘自成一家。 而刘自成见聂斌诚意十足，也不好再推诿下去。 于是，他默默点了点头，对聂斌答道：“聂老板，我叔刚刚电话里也说了我最近在谈一桩婚事，想必您也听到了。我只有一个要求，您给我一笔钱，让我把婚结了，我刘自成从今往后就卖给您了！” “瞧你这话说的，我都说了不能违法，你还偏让我违法。” 聂斌一边说笑，一边对刘自成道：“小刘，这人口买卖可是犯法的，我聂斌别的不敢说，但违法乱纪的事是绝对不干。” “聂老板，您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闻言，刘自成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我也只是开个玩笑。”聂斌笑了笑，随后继续道，“你的婚事，我自然是要掺和掺和，小刘你放心，这事就交给我好了。” 拍着胸脯保证道，聂斌一边询问着女方家的事，一边和刘自成往他家的方向走去。 他打算先以朋友的身份出面，见见刘自成的父母，听取一下他们家的切实困难，在考虑搞如何帮忙。 没多久，两人就来到了一个筒子楼前。 筒子楼是90年代的一种特殊建筑形式，在后世已经几乎见不到了。 这类建筑有一条长走廊，串连着许多个单间，长长的走廊两端通风，状如筒子，所以才被成为筒子楼。 在90年代，大多数职工的住房都由单位解决，而单位在建筑的时候一般都会选择筒子楼这种成本低廉，可以建筑更多房间的方式。 刘自成的住房就是机械厂分配的，虽然他年轻，但工作能力偏偏不差，加上为厂子功课了几次研发难题，所以早早就分到了房子。 但也因为如此，他在厂里的人缘不算很好。 毕竟，厂里职工很多，还有不少比刘自成资历更老的职工也没有得到分配房。 很多老职工都去厂子里反映过这一情况，而厂子则以刘自成能力在那摆着为由，轰走了这些也想要分配房的职工。 一时间，刘自成被架在那里，尴尬的不行。 于是，刘自成便有了一个打算，那就是结婚。 厂子有规定，已经成家的职工有优先分配住房的权力。 正好刘自成有一个谈了两年的对象，于是便有了和她结婚的打算。 只要结了婚，房子的事，厂里的其他职工就无法拿来当做话头对付他了。 可说起结婚，就一定会面对一个大问题。 那就是彩礼。 90年代还没有必须要买房结婚这么一说，但彩礼却和后世一样。 虽然数目没有后世那么吓人，但至少也要五位数起步。 除了钱，还要准备五金和三样大件。 三大件分别指的是电视机、电冰箱和洗衣机。 一台彩色电视，一台双门大冰箱和一台带甩干的洗衣机，缺一不可。 而五金则更加贵重，指的是五件黄金首饰。 光是准备这些，就至少需要两万多块钱。 再加上彩礼，就意味着结一次婚需要五万块起步。 这才是让刘自成为难的根本原因。 跟着刘自成回了家，聂斌很快就从刘自成的双亲口中得知了这个情况。 他笑了笑，看着脸红的刘自成道：“自成，你就为了这事上火？” “对啊，大……大斌哥。” 这是两人刚才约好的称呼，毕竟聂斌是以刘自成的朋友身份上门，总不好再称呼什么聂老板和小刘了。 “这事交给我来，你呢，就好好和你对象说说，让她安心等着你把她娶进门就成了。” 聂斌拍板保证道：“成婚的时间你们自己定，但最好别太晚，毕竟我那边还……” 说到这里，聂斌便没有继续说下去了，而是对着刘自成挤了挤眼。 他话里的意思，自然是赶紧结完婚好跟他一起去滨城开始搞研发。 对此，刘自成心中也有数，于是便点了点头。 ------------ 第77章 包办婚姻的受害者 本以为这事可以轻松解决，但聂斌实际操作起来，却发现事情比起自己想象的更加复杂。 其中缘由，竟然是包办婚姻。 就在聂斌见过刘自成之后的第二天，刘自成忽然跑到香格里拉，将正在呼呼大睡的聂斌给叫了起来。 “老板，出事了！” 看着门口惊慌失措的刘自成，聂斌揉了揉眼睛，让他进屋后问道：“出啥事了？怎么这么惊慌失措？” “丽丽那边出事了！”刘自成急忙解释道，“她爸妈知道我想和她结婚，所以给她找了个包办的对象，现在已经开始讨论婚期了！” “包办婚姻？” 聂斌闻言，不禁皱起了眉头道：“这都啥时代……” 可话还没说完，他就把嘴巴重新闭上了。 没错，现在是九十年代，正是包办婚姻最为盛行的时代之一。 在这个时代，几乎所有婚事都由父母一手决定，子女几乎没有反对的权力。 就好比聂斌和孙莉芳，他俩的婚事就是由聂斌爹娘操办的。 当初孙莉芳也并没看上聂斌，但正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既然长辈下了决定，孙莉芳也没有办法拒绝。 “老板，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呀？”刘自成已经没了办法。 沉吟许久，聂斌对刘自成开口询问道：“小刘，你知道你对象父母给她找的包办对象是啥条件吗？” “这……好像是个老板吧。”刘自成挠了挠头发道。 “别好像，你想办法找你对象问问，看看能不能问出对方给的条件。” 聂斌低声对刘自成道：“这事你去办，今天之内问出结果，然后咱们再见招拆招。” “老板，啥叫见招拆招？” “你呀……” 听到刘自成的反问，聂斌有些无奈地解释道：“就好比你设计机械，是不是遇到问题就要想办法去解决？” “对，老板你说的没错。”刘自成点了点头。 “我这个见招拆招也是一样的。”聂斌继续说道，“只要咱们知道了对方的条件，就可以把你包装的比对方更优秀。到了那个时候，你对象的爸妈自然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话音落下，聂斌便没有再说什么了，而是将时间留给刘自成自己思考。 片刻之后，刘自成总算是搞清楚了聂斌的打算，不禁点了点头。 老板果然是老板，气度和决策力完全不一样！ 这是刘自成心中的想法。 和聂斌又聊了几句，刘自成便离开了香格里拉，跑去找女友偷偷见面了。 而被吵醒的聂斌则开始洗漱，换好衣服，等待刘自成回来。 差不多临近中午，刘自成才回到酒店。 与此同时，他也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带回了关于女友那个包办对象的详细信息。 对方叫李闯，年轻时去南方沿海城市打过工，并靠着投机倒把赚了一笔钱。 之后，李闯回到湖州市，凭借多年在南方积攒下的人脉开了一家超市。 李闯的超市因为货品齐全，加上还有不少南方才有的商品，很快就受到了当地百姓的喜爱。甚至没过多久，就击败了原本湖州的几家商超，年营业额直逼50万元大关。 要知道，这个时代的超市一年能够卖出近50万元的货物几乎可以算得上是奇迹。 除了滨商那种顶级的大型连锁商场，还很少有普通的商超能够达到这种级别的营业额。 而李闯为了讨好未来的丈人和丈母娘，也算是下了血本。 他先是在湖州买了一套价值十万左右的房屋，又购置了全进口的三大件。 至于新娘的五金饰品，也足足花了好几万。 这么一比，刘自成似乎根本没有胜算了。 可聂斌听完这些，嘴角不禁挂上了一抹蔑视的微笑。 一年50万营业额？出去成本、人力、物流和仓储等支出，实际收益也不过20万左右罢了。 而聂斌手里的钱，足足比得上李闯几十年的总收入。 “别慌，这都是小事。” 一想到刘自成未来将会为自己带来的利益，聂斌咬了咬牙，随后对他说道：“走，咱们也买房子去，顺便再买辆车。我就不信，他还能跟我比！” 听了聂斌的话，刘自成愣住了。 他扒拉着手指头算了算，随后对聂斌摇了摇头道：“老板，算了吧，您的心意我领了。” “你啥意思？媳妇不要了？”聂斌愣住了。 刘自成无奈地笑了笑，然后对聂斌解释道：“老板，我一个月三千工资，您刚刚提到这两样至少三十万，我得十年不吃不喝才能还清。” “你小子还挺会算账！” 闻言，聂斌笑着在刘自成肩膀上拍了拍，随后安抚道：“你放心，这钱就当我提前给你发的奖金。我之前跟你说过，只要你好好跟我干，往后一定可以得到越来越多的奖金。我希望你知道，我聂斌不缺钱，我真正需要的，是一个愿意全心全意跟着我一起打拼的人才。” 说到这里，聂斌双目散发着上位者的精光，看着刘自成沉声问道：“小刘，你愿不愿意做这个人才呢？” 后市有一句著名的话。 21世纪什么最贵？人才！ 这句话就算拿到20世纪，也一样好用。 毕竟人才走到哪里，都是吃香的。而聂斌之所以需要人才，就是吃了文化水平不够的亏。 所以，他无论付出多少代价，都一定要把人才紧握在自己手中。 只有这样，他脑海中那些原本不切实际的想法，才能在这个时代变成现实。 听了聂斌的话，刘自成默默地点了点头，眼角含着泪水道：“老板，我刘自成虽然不是什么聪明人，但我分得清好赖，知道谁对我好。从今往后，我这条命就是老板您的，您让我做什么，我都不会眨一下眼睛！” “话说的有点过了哈！” 聂斌嘴角的笑容根本无法掩藏，他一边笑着，一边对刘自成道：“我是个正经人，不会为难你的。你往后就跟我好好干，我还有很多想法，需要你去帮我研发呢！” “老板您放心，技术上的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拍了拍胸脯，刘自成自信地说道。 ------------ 第78章 风光出嫁 三天之后。 今天是刘自成的女朋友吴丽丽和李闯定亲的日子。 吴家也住在一个筒子楼里，这天一早，吴家全家人便在楼内外贴上了各种各样的红纸，以宣告邻居自家要有喜事。 这规矩一直流传到后世也没什么变化，只是贴的东西变的更精致了。 筒子楼外的马路边上，聂斌开着新买的桑塔纳，副驾驶上坐着刘自成。 “小刘，紧张不？”看着紧咬着嘴唇的刘自成，聂斌有些想笑。 刘自成被聂斌忽然说出的话吓了一跳，打了个颤后才回过神来，对聂斌说道：“有点紧张。” “别慌，那是你女朋友，你只是把自己的女人抢回来罢了。” 一边安抚着刘自成的情绪，聂斌一边注视着路口的方向。 按照刘自成之前的说法，今天的见面礼会在上午9点开始。 而现在的时间是8点半，估摸着李闯那小子也差不多该到了。 果然，这个想法刚刚浮现，路口方向就开来了几辆轿车。 这几辆车都是桑塔纳，但显然比聂斌新买的这台全新款要老上不少，甚至有一辆车的侧镜都掉了一个。 但这个时代，轿车本来就是稀罕物件，即便缺少点零件，也依旧不会缺少旁人羡慕的目光。 看到对方，聂斌急忙发动轿车，对身旁正在沉思的刘自成道：“打起精神来，该开始行动了！” “啊？哦，好！” 刘自成反应了一下才回过神来，急忙整理了一番身上的西服。 这套衣服是聂斌昨天给他买的，今天还是第一次穿。 西服的价格挺贵，一套加上皮鞋足足花了聂斌七百多块钱。 但这钱聂斌觉得花得值，毕竟之后刘自成结婚也需要用。 见刘自成已经做好了准备，聂斌立刻一脚油门，抢在李闯的那几辆车之前开进大院，还一个甩尾，用自己的车将院门堵了个严严实实。 看到这一幕，原本正在院子里等待迎接李闯的吴丽丽一家顿时愣住了。 人群当中，冒出来一个精壮汉子，他情绪有些激动地跑到聂斌的车旁，抬手敲了敲车窗道：“哥们，腾个地方，今儿个是我妹妹定亲的日子！” 这人叫吴勇，是吴丽丽的大哥。 刘自成自然是认得吴勇，下意识便打算摇下车窗和他说明原委。 幸好聂斌眼疾手快，急忙将他抬起的手给按了下去。 “你呀，别那么激动，看到媳妇就忘了计划！” 叮嘱了刘自成一句，聂斌又冷冷地瞪了他一眼，这才亲自推开驾驶座的车门，看着车子那边的吴勇道：“哟，这位就是吴兄弟吧？” “吴兄弟？” 吴勇念叨了一句，旋即看着聂斌那张陌生的脸道：“咱俩认识吗？” “认不认识不重要，不过我的确是久闻吴兄弟的大名，今日一见，还真如传闻中的那般模样，真是英气十足，前途必定不可限量呀！” “少套近乎，你到底有什么事，为什么要把车拦在院门口？”吴勇已经被绕晕了，于是只好赶紧把话题扯回主题。 要不然，在被聂斌忽悠几句，估计他都快忘了正事了。 “哎哟，瞧我这记性！” 聂斌装成一副自来熟的模样，绕过轿车，一把攥住了吴勇的手道：“我今儿个过来，其实是为了我表弟和你妹妹的亲事呀！” 话音未落，身后不远处忽然传来了一声怒吼：“吴勇！这是怎么一回事！” 说话之人，正是刘自成的情敌李闯。 实际上，聂斌刚刚一直在那扯东扯西，就是为了拖延时间。 而他真正的目的，是要趁李闯赶到之际，让他听说自己过来也是为了吴丽丽的婚事。 这样一来，李闯自然会因为面上无光，跟吴家人发生一些争执。 等到了那时，自己就可以带着刘自成捡现成的。 果然，一切都如同聂斌预料的那般。 李闯误会了吴家，和吴勇大吵了一架，结果还险些动起手来。 最终，吴家仗着人多还是赢了，但吴丽丽和李闯的婚事也就这样吹了。 就在这时，聂斌打开身后的车门，对吴勇说道：“吴兄弟，刚刚咱俩的话还没说完，我表弟其实跟你妹妹情投意合很久了，如今你们家安排的婚事也没成，不如就考虑考虑我表弟？” “你表弟是……” 吴勇的话还没问完，便瞬间注意到车上下来的人，就是妹妹之前的男朋友刘自成。 可此时的刘自成无论是打扮还是气质都和之前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这就叫人靠衣装，佛靠金装。 在聂斌的计谋下，吴家只好先和刘自成聊起了吴丽丽的婚事。 毕竟红纸都贴出去了，最后要是没嫁成，那可就真的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最终，聂斌以五万块钱、标准五金和三大件作为彩礼，并且告诉吴家刘自成有一套全款的自购房和门口那辆轿车后，吴家便喜滋滋地接受了这幢婚事。 至于吴丽丽，她并不在意彩礼多少。 她这几天因为要被嫁给别人，根本吃不下睡不着。 谁知道最后一刻，整个故事竟然峰回路转。 几天之后，两人正式订婚，在酒席上，吴丽丽偷偷问了刘自成，他那个叫聂斌的表哥到底是从哪儿蹦出来的。 毕竟，她身为刘自成的女友，自然是直到他家里根本没有这么一个有能耐的表哥。 刘自成也只好将聂斌其实是自己老板的事实说了出来。 得知聂斌和刘自成其实是雇佣关系后，吴丽丽感动不已。 她对刘自成说：“你以后真的要好好给聂老板工作，千万不能有二心，不能背叛人家。” “放心吧，我心里当然有数。”刘自成拍着胸脯保证道。 他当然清楚，自己能够和吴丽丽走到一起，全都多亏了聂斌的帮助。 虽然刘自成不清楚自己到底值不值得上聂斌掏出的几十万，但他心中已经下定了决心，在未来的日子里，一定要靠自己的技术，为聂斌赚到更多的几十万，甚至几百万几千万。 就这样，聂斌技术团队的一员大将刘自成，在风光地娶到了女友吴丽丽之后，便带着她一起赶往滨城市，开始投入了机械研发工作。 ------------ 第79章 初号机诞生 “小刘，技术方面有什么突破吗？” 刘自成来到滨城市之后，聂斌立刻与杜华成立了一家新的企业。 企业的名字没有延续之前的方式，毕竟华斌科技如今被刘正志那小子搞去了，若是还叫华斌，可能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于是，两人商议之后，便给企业起名为“滨城聂氏食品公司”，并由聂斌百分百持股。 这样一来，就算日后杜华回到杜家，继续掌控滨商集团，也不会发生之前的情况。 除此之外，聂斌还另外成立了一家公司，专门负责机械研发和制造，并起名为滨城聂氏机械厂。 机械厂的股份也由聂斌全权持股，但公司的运营和技术开发等工作则交由从湖州赶来的刘自成身上。 至于刘自成的女友，也就是他现在的妻子吴丽丽，则被聂斌安排进聂氏食品做了个会计。 他原本打算让两人在一个企业工作，但这个想法却被杜华给拒绝了。 按照杜华的说法，倒不是信不过刘自成和吴丽丽夫妻俩，只是这样对公司的运营有害无利，并且会给其他员工造成不好的印象。 心知杜华比自己更了解企业的管理，聂斌便按照她的说法做了。 对此，无论是刘自成和吴丽丽都没有意见。 他们二人早就把聂斌当成了比亲人还亲的恩人，哪会去质疑他的安排呢？ 一个月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期间，刘自成在听取了聂斌的想法和目标之后，已经做出了数个模型。 但无论哪一个，都比起后世的真空包装机差点意思。 而今天，是聂斌每周固定来厂子里检查研发进度的日子。 听到聂斌的话，刘自成放下手里的图纸，先是招呼着厂里被他招进来的那些工人继续工作，然后来到聂斌身边道：“老板，负压真空技术已经研发完毕，预计模型今天就会制作出来，到时候还要请您帮忙验收一下。” “好！” 聂斌闻言，顿时喜上眉梢：“小刘啊，这负压真空包装机你要是做出来了，可就是咱们公司大大的功臣咯！” “老板，您可太能夸我了。” 挠了挠头，刘自成不好意思地笑着说道：“咱们这次研发的不过是初号机，与完成版至少还要改进几次。按照我的想法，我希望这台机器可以做到尽可能不需要人工操作。毕竟负压机一旦出现故障，很可能伤及操作的员工。” “你考虑的很周到。” 听完刘自成的话，聂斌不仅点了点头，然后叮嘱道：“记住，咱们研发的任何机械，决不能有超过3级的操作危险性和4级的操作难度。” 机械工程方面，危险性从最低的5级，到最高的1级，一共有五个级别。 所谓5级，就是即便发生危险，也最多只是一些轻微的伤害，比如割伤之类。 而1级则意味着一旦发生危险，很可能会致命。 这一类机械，就只有受过最严谨的专业训练，并且在多人同时操作的环境下才能够运转。 而操作难度则从7级到1级，共分为七个等级。7级的基本就是全自动化或者很简单的设备，只要按下开关就可以完成工作。 1级难度设备则需要专业的操作人员，严格按照工作流程来使用。 聂斌和刘自成设计的负压真空包装机里面有很多复杂的零件和技术，但两人一次又一次的简化其操作难度，降低危险性，就是为了能让更多的工人在不需要太多培训的情况下就可以上手操作。 而且，聂斌还希望这套机器可以在未来卖给其他行业，来为自己赚取专利费。 要知道，专利费这个东西说起来玄乎，但很多公司都是靠其发家致富。 比如在后世早就破产，但此时却正是风生水起时的手机品牌“诺记”，即便在其破产后，也依旧靠着当年在通信行业积累的数万件专利，赚了个盆满钵满。 这些技术，以聂斌的水平怕是搞不出来了，但真空包装机这种用处广泛的机械，也足够他大赚上一笔。 两人商讨完毕后，刘自成便继续投入到和员工的开发当中。 此时已经是组装阶段，聂斌在一旁也帮不上忙，于是便默默地去了办公室。 百无聊赖的他很快就打起了瞌睡，最终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聂斌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吵醒。 他竖起耳朵听着，这才发现有人在厂子里不停的叫着自己的名字。 聂斌急忙从沙发上爬了起来，推开办公室门答道：“在这呢！” “老板，成了！” 见到聂斌，刘自成难以抑制脸上的喜色，急忙对聂斌招呼道：“初号机研发成功了，性能比预期的还要好！” “机器做好了？” 聂斌一听，先是愣了片刻，旋即回过神来，兴奋地拉着刘自成朝操作车间走去。 进了操作车间，聂斌打眼便看到了不远处地上摆着的一台精密的机器。 机器很新，上面还闪着机油的反光。 车间里充满了刺鼻的味道，毕竟很多生产过程中需要用到的化学物质都有异味。 虽然聂斌已经尽可能的让车间通风变得更好，但依旧无法完全驱散这些味道。 “赶紧开门换气，快！” 甚至这些东西有毒，长期吸入一定会对身体有损害，聂斌急忙招呼工人将车间的门窗全都打开，然后才回过头来，开始仔细端详着真空包装机的初号模型。 接下来，他带领刘自成和团队进行了一番实验。 他们将初号机搬到一个密闭的小车间，先用氮气填充车间，然后远程开启设备，对一些大米进行真空包装。 最终经过测试，经过这台机器包装的大米，其中的空气含量不足0.1%，几乎可以达到完全真空的效果。 而且，其中仅存的空气也没有氧气，只是一些氮气，所以并不会造成内容物变质。 至此，聂斌的负压真空包装机总算是研发成功了。 有了成果，聂斌自然是兴奋不已，立刻给全厂职工放了三天假。 ------------ 第80章 修路大计 就在初号机诞生的第二天，聂斌便拿着设计图纸去了趟专利局，将包装机的专利注册了下来。 整个包装机一共注册了15项专利，其中大部分都是包装机中的一些功能性组件。 而剩下的几个专利，则是开发过程中被抛弃的想法。这些想法虽然不适合在真空包装机上使用，但并不代表日后不会在别的设备上发光发热。 所以，聂斌也将它们也一并注册，免得日后节外生枝。 三天之后，机械厂的职工们放假归来，聂斌立刻给众人布置任务，让他们开始量产真空包装机。 与此同时，聂斌也准备开始实施自己的修路大计了。 机器现在做出来了，接下来需要的自然就是产品的货源。 按照聂斌原本的想法，他打算从望山屯开始，逐步收编滨城市附近所有乡村的土地种植物，并将这些粮食做成真空包装，发往那些粮食产量低，或者品种单一缺乏大米的省市。 作为最初的实验基地，望山屯就显得极为重要了。 离开机械厂，聂斌掏出手机，拨通了牛大壮办公室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却始终没有人接，聂斌心想牛叔应当是出去忙了，正打算挂了电话，之后再找时间打过去，电话那头却忽然传来了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 “喂，望山屯乡办，请问你找哪位？” 聂斌愣了一下，随即才开口问道：“我找牛乡长。” “牛乡长去屯子里办事了，你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我帮你记下来，回头等乡长回来了再通知他。”女人的声音细细软软的，很好听。 可聂斌此时却有些犹豫，毕竟修路的事现在还没有完全公开，若是被别人听去，估计会造成一些麻烦。 电话那头，年轻的女人见聂斌不说话，只好开口再次问道：“喂，先生，你还在吗？” “在，我在。” 聂斌急忙答道，然后他再次沉默，片刻之后，才开口说道：“那个……我找牛乡长有点私事要谈，就不麻烦你了，请你转告牛乡长，让他回来之后给我来个电话。” “好，请稍等一下……” 话音刚落，电话那头又传来了一阵翻找的声音，似乎是女人正在找纸和笔来记录号码。 因为聂斌拨打的是办公室座机，而望山屯那边的座机都没有来电显示，所以女人才必须要用纸笔记录号码。 片刻之后，那边的声音停了下来，女人才再次开口说道：“好了，麻烦说一下名字和电话，我记一下。” “136XXXX……”聂斌先念完了自己的手机号码，然后对女人说道，“我姓聂，叫聂斌。” 话音未落，电话那头忽然传来女人的惊叫声。 “呀！你叫聂斌？是小斌哥吗？” 小斌哥？ 聂斌疑惑地皱着眉头，回忆着那些继承自这具身体原本主人的记忆。 片刻之后，他忽然想到了一个人。 这个聂斌小时候就生活在望山屯，在屯子里，他有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 那玩伴是个女孩，姓柳，叫柳梦茹。 而小斌哥这个名字，便是柳梦茹小时候对聂斌的称呼。 “梦茹？”聂斌下意识便叫了一声。 对面的女人听到聂斌的声音，急忙惊喜地回答道：“对对对，小斌哥你还记得我呀！” “当然记得，你小时候一直跟在我后屁股转悠，想忘也难啊！”聂斌凭借着脑海中那些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和柳梦茹打趣道。 “小斌哥！你又欺负人！”柳梦茹有些害羞地说道。 两人聊了几句最近的过往，聂斌才知道，在自己离开屯子去镇上上学之后，柳梦茹就在乡办做了一名秘书。 这些年过去，她依旧是牛大壮的秘书。 但说白了，望山屯实在是太小了，也太穷了，一个小小的秘书其实和打杂的没啥区别。 可柳梦茹连高中都没读，除了留在屯子里给牛大壮打杂，就只有去镇里打工这一条路。 但她一没学历，二没背景，去了镇上也找不到多好的工作，反倒容易因为阅历不深而被坏人欺骗，走上错误的道路。 于是，柳梦茹最后还是和家里讨论了一番后，选择留在屯子。 “小斌哥，你刚刚说要找牛叔，是有啥事呀？” 两人已经相认，于是便没有继续称呼乡长的必要了，柳梦茹便改口叫牛叔了。 毕竟，平日里只要没有外人，她都是这么叫牛大壮的。 “其实，我是要跟牛叔说一下修路的事。” 既然对方是柳梦茹，也算不上外人，于是聂斌便开诚布公地解释了自己和牛大壮之间关于修路的想法。 听说聂斌打算修路，柳梦茹也对此赞不绝口：“小斌哥，修路是好事呀！现在屯子里想出去一趟真的太难了，若是有了公路，那对整个屯子都是好事！” “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有了修路的打算。” 聂斌点了点头道：“可是，修路归修路，若是得不到足够的回报，我这钱不久打了水漂？” 柳梦茹似乎没听明白，于是便向聂斌询问了其中的情况。在她知道聂斌是为了开粮食厂，并且乡里还有三分之一的土地拥有者没答应聂斌的合作条件后，不禁长叹了口气。 “原来如此，估计他们就是想多坑小斌哥你的钱！” 有些不悦地抱怨了一句，柳梦茹继续道：“都是一个屯子的乡亲，为啥小斌哥这么好，他们一个个却一点大局观都没有呢？” “梦茹你现在果然懂事了，还知道大局观这个词呢！” 对柳梦茹调笑了一句，聂斌沉声继续道：“其实，我倒也能理解他们的想法，毕竟现在这个时代，只有赚钱才是最重要的。如果我不能给出足够的条件，他们就绝对不会答应。” “那怎么办呀？”柳梦茹憋着嘴委屈道，似乎在为聂斌感到不公。 “就只能让时间去说服他们了。” 想了想，聂斌对柳梦茹解释道：“等到其他的人因为公路而收益颇丰，那些现在反对的人也自然会改变他们的想法。” ------------ 第81章 意想不到的阻力 和柳梦茹聊了一阵后，两人终于依依不舍地挂断了电话。 柳梦茹因为好久没和聂斌说过话了，自然是有满肚子的故事要讲给他听。 而聂斌则是因为脑海中一段特殊的回忆，所以莫名地对柳梦茹产生了一丝好感。 他不知道柳梦茹还记不记得，原本的聂斌和柳梦茹在小时候其实都互相暗生过情愫。 只可惜，后来聂斌离开了望山屯，接触到城里的新鲜事物后慢慢忘记了那个小时候一直跟在他屁股后面的可爱丫头。 再后来，聂斌在家里的撺掇下取了孙莉芳，就更加忘记了柳梦茹的存在。 与此同时，正在乡办公室里的柳梦茹小脸通红，正坐在沙发上回忆着和聂斌的点点滴滴。 正如聂斌还记得当年的事情那样，她也始终没有忘记。 只是当年聂斌结婚的事，即便没在屯子里举办，也多少会传入柳梦茹的耳中。 这几年，她也在家里的撺掇下相过几次亲。 只可惜对方不是年级太大，就是性格不合，没有一个入得了柳梦茹的法眼。 每当那时，她都会想起聂斌。 因为柳梦茹只有跟聂斌说话的时候，才会显得那么放松，毫不拘束。 而柳梦茹身为乡办秘书，虽然官不大，但至少也是个公务员，所以即便眼界高一些，家里人也不会有太多意见。 这也是她到了22岁依旧单身的原因。 当天下午，牛大壮便给聂斌打回电话来，对方告诉他，屯子里的事几乎已经板上钉钉了，大部分乡亲的合同也都签订了。等季节一到，就可以开始种植需要的粮食了。 合同签了是一件好事，但牛大壮却同时给聂斌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修路的事，被镇上给拒绝了。 或者说，镇上的领导给修路的事造成了一些阻力。 按照牛大壮的说法，镇里对修路的想法是赞同的，但因为修路涉及到很多方面，所以希望能够拿到整个工程的控制权。 说白了，就是要把钱交给他们，由他们来找人修路。 一听到这里，聂斌顿时明白了上头的意思。 那不就是想变着法儿捞回扣吗？ 可对此，聂斌心中还是有些疑惑。毕竟这个时代，干部往往都是真心实意为老百姓谋求福利，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呢？ 于是，聂斌便开口对牛大壮问道：“牛叔，你确定这是镇里头领导的想法？” “那倒不是……咱们打算修路的话，在镇上要先通报之后，分配到相关的部门去处理。刚才的话，就是负责修路的公司领导告诉我的。”牛大壮解释道。 听了这话，聂斌顿时明白过来。 恐怕，这件事镇里头的领导压根就不知道，而是直接被修路的公司给压了下来。 其目的说来也简单，无非就是为了捞点油水。 想通其中关键，聂斌顿时松了口气。 若真是上面施加的压力，聂斌恐怕真的没什么好办法能够对付。 可如今看来，聂斌还是可以和对方斗上一斗。 于是，他安抚了牛大壮的情绪，告诉他这事交给自己来办，随后便挂断了电话。 现在，摆在聂斌面前的难题，就是如何解决这家和镇里头有合作的修路公司。 人家比聂斌话语权要大得多，只要聂斌没办法绕过对方，就必然无法解决眼下的问题。 可他人脉毕竟不够广，又该去哪儿，又该找谁帮忙呢？ 想了又想，聂斌还是没有什么好办法。 无奈之下，他只好拨通了杜华的电话。 因为离开了滨商，杜华现在并不是很忙，所以很快就接起了聂斌的电话。 “小斌，你有事找我？”杜华看到是聂斌的号码，便笑呵呵地问道。 “姐，我确实有事需要找你帮忙。” 接下来，聂斌花了一点时间，把摆在自己面前的难处告诉了杜华。 听完聂斌的话，杜华犹豫了许久，才对他解释道：“你遇到的困难我听明白了，但这种公司往往和上面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若想找到突破口，就一定要查出他们到底和谁有关系。 否则，一旦贸然出手的话，很可能引起对方的注意，甚至故意在之后给你穿小鞋。这样一来，你路就算修了，肯定也要吃点苦头的。” “姐，那我该咋办呀？”聂斌听了杜华的分析，才意识到眼前的问题有多大。 但他实在是没辙了，只好对杜华请求帮助。 “这样，你先等我打几个电话联系联系，说不定能帮你找到那个关键的人。” 话音未落，杜华又补了一句道：“不过，这件事姐不能出面帮你，不然就势必要动用我父亲的面子。你也知道，姐现在说白了属于离家出走的状态，不太方便。” “姐，我懂。” 点了点头，聂斌对杜华回答道：“你能帮我问问就已经很不错了，我哪能那么不懂事。” “姐还怕你会觉得我不够意思呢。” 杜华笑了笑，然后便叮嘱聂斌先别轻举妄动，随后便挂断电话，去找以前留下的人脉帮他询问了。 过了一个多小时，杜华才给聂斌打了回来，并告诉了他一个名字。 于长贵。 于长贵是镇发展办公室主任，专门负责贫困乡镇的开发和帮扶相关方面。 而聂斌提到的那个镇上的修路公司，就是与于长贵达成了合作意向，负责在镇办的协调下，用上面给的资金修路。 至于这次公司给出的难题，恐怕公事繁忙的于主任压根就不知道。 想通其中关键，聂斌知道，自己必须想办法去见到于主任才行。 这次的时期之所以出了纰漏，说白了就是因为是牛大壮去办的。 他一去，就说了要修路，那于主任自然会让他直接去找公司接洽。 如此一来，聂斌这次必须找个别的借口去见于主任。 于是，他想了很久，总算是想到了一个办法。 于长贵主任的职务有一项是扶贫。 只要聂斌打着扶贫的旗号，对方自然会亲自接待。 到了那时，他在和对方说出实际的目的，就可以完美的跳过修路公司了。 想到这里，聂斌拿起手机，再次打给了牛大壮。 ------------ 第82章 于长贵主任 “喂，我是牛大壮。” 电话那头，牛大壮接起了桌上的电话。 “牛叔，我是聂斌。” 聂斌立刻报上姓名，然后不等牛大壮回话，就继续问道：“叔，梦茹在不？” “你说小柳啊？”牛大壮点了点头，随后答道，“她去帮我买烟了，估摸着很快就回来。咋了，你有事找她？” “是有点事。”聂斌答道，“我想让梦茹帮我个忙。” “小子，你可真行，媳妇娶了，孩子生了，还跟小柳这一口一个梦茹。” 听到聂斌对柳梦茹的称呼，牛大壮不禁笑道：“难道你小子就不怕你媳妇晚上让你睡地板？” “怕的，怕的。” 聂斌有些心虚地说道，但心里想的却是，反正老子到现在为止也没跟媳妇睡在一起，已经无所谓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几句，正好赶上柳梦茹回到办公室。 她手里拿着一盒从乡里唯一的小卖铺帮牛大壮买回来的红梅，有些气喘吁吁的。 “小柳，你跑那么急干啥？” 牛大壮见状，不禁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我每次都跟你说不用急，结果你一直也不听。” “牛叔，乡办还有事没弄完，我不能在外头耽搁太久。” 说到这里，柳梦茹又接了一句道：“再说了，我要是回来晚了，您老人家烟瘾犯了不得急坏咯？” “行啊，小柳是越来越会说话了。” 牛大壮喜滋滋地结果香烟，然后将早就准备好的烟钱交给柳梦茹后，才对她说道：“对了，你来接一下电话，找你的。” “找我的？” 听到牛大壮的声音，柳梦茹不禁有些疑惑。 她缓步来到牛大壮身边，后者急忙离开座位，出门抽烟去了。 实际上，牛大壮只是要把位置让给两个年轻人罢了。 也不知为何，他这一刻似乎忘记了聂斌已经结婚生女的事实。 接起电话，柳梦茹因为不知道对面的人是谁，于是便十分官方地问候道：“你好，我是望山屯乡办柳秘书，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好，柳秘书。” 听到这话，聂斌顿时心生一计，打算调戏一下可爱的柳梦茹，于是便换了一副嗓音，对柳梦茹说道：“我是龙华集团的董事长助理，我们董事长最近想做些慈善活动，经过考察后决定扶植你们望山屯，所以我才想和柳秘书谈谈合作方面的事。” 一听到对方说是扶贫的事，柳梦茹急忙客气地说道：“那真是太好了，望山屯很需要这样的优秀企业帮扶，请问我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 “这个嘛，我们董事长有专业的团队负责扶贫项目，你们屯子只需要配合我们工作就行。不过嘛，这个扶贫金额是有一定浮动的。我的意思，不知道柳秘书明不明白？” “对不起，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可以请你说明白吗？”柳梦茹有些不解道。 倒不是她装听不懂，而是柳梦茹这个人实在是太单纯了，心里有一点坏心眼也没有，所以真的没有听懂聂斌话里的暗喻。 听到这话，聂斌既无奈，又有些感到庆幸。 无奈，是因为他还要继续哑着嗓子和柳梦茹解释一番，但改变嗓音说话实际上很不舒服。 可他意识道柳梦茹还没有被社会所污染，依旧是当年那个清纯可爱的女生，这让他不禁感到有些庆幸。 于是，聂斌耐心地给柳梦茹“解释”了一番，告诉她自己需要一些补偿，才能尽可能地给出更多的扶贫额度。 柳梦茹虽然很清纯，但毕竟也已经22岁了，多少也明白些男女之间的事情。 她已经明白了电话那头男人的意思，对方是希望自己献身来换取金钱。 想到这里，柳梦茹顿时怒不可遏，对着电话那头不知身份的男人说道：“先生，请你自重一些，我不是这样的人，也不愿意和你这样的人合作！” “梦茹啊，你这个小同志就忒不懂事了些。” 聂斌闻言，装出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继续劝说道：“你们需要这些钱，而我也有自己需要的东西，为何咱们就不能互惠互利呢？” “既然这样，那你就直接来屯子里，到我家找我吧。” 也不知为何，柳梦茹忽然话锋一转道：“到时候你想做什么，我就让你做什么，你看这样行了不？” “啊？” 这下轮到聂斌愣住了，他支支吾吾半天也不知该怎么接话，只好问道：“柳秘书，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不就是你的意思吗？”柳梦茹忽然笑出声来，然后说道，“我说小斌哥，你这装的也太差了吧？” “你听出我来了！？”聂斌惊讶道。 摇了摇头，柳梦茹解释道：“声音其实听不出来，小斌哥你装的不错。但是，我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我叫柳梦茹，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呢？” “哎哟！失算了失算了！” 聂斌闻言，忽然明白过来，顿时拍着脑门后悔不已。 这就叫偷鸡不成蚀把米，最后还被柳梦茹给坑了一把。 玩笑归玩笑，聂斌恢复原本的嗓音，和柳梦茹聊了两句后，便对她提起了正事道：“对了，梦茹，我这次给你打电话是真的有事。” “小斌哥，你有啥事就直接说，干嘛闹得这么生分。”柳梦茹答道。 于是，聂斌便把自己需要去镇上谈修路的事，和整个计划对柳梦茹说了一遍。 “这么说来，你需要我装成你的秘书，顺便给你带路对吧？”柳梦茹听完聂斌的话后，便总结了一下说道。 点了点头，聂斌说道：“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 “好吧，这事好办，小斌哥你啥时候需要我，跟我说一声就行。” “那就赶早不赶晚，明天上午我去屯子接你。”聂斌急忙说道。 “不用了，我自己想办法去镇上就行，咱俩在镇里头见面吧。”柳梦茹生怕给聂斌添麻烦，于是急忙说道。 可聂斌还是一口咬定，偏要来屯子接她。 无奈之下，她只好答应下来，并约好明天早上八点在她家门口见面。 ------------ 第83章 聂斌出息了 次日凌晨，聂斌就早早起床了。 蹑手蹑脚地推开主卧房门，他和被吵醒的孙莉芳打过招呼后，便开车朝望山屯驶去。 因为还对上次的颠簸留有深刻的印象，聂斌这次特意开得慢了一些。 但毕竟出门早，所以聂斌还是赶在八点刚过就把车停在了柳梦茹家院子前的空地上。 也许是知道聂斌不会来的太早，柳梦茹并没有在门口等待。 于是聂斌只好敲了敲院门，然后对里头喊道：“梦茹，在家不？” “来啦！” 一声悦耳的回应从砖房里传了出来，片刻之后，柳家大门打开，穿着一身包臀职业装的柳梦茹便拎着精致的手包迈了出来。 她身上的裙子不长，只到了膝盖上面几公分的位置，露出了一双穿着黑色丝袜的修长美腿。加上脚下穿着的黑色高跟鞋，气质丝毫不亚于市里偶尔可见的那些外企白领。 看着靓丽的柳梦茹，聂斌一时间没回过神，竟然直勾勾地看呆了。 要知道，他最近几天虽然一直和柳梦茹通电话，却始终没有和她真正的见过面。 而聂斌对柳梦茹的印象，还一直停留在十几年前的那个梳着羊角辫，喜欢跟在他后面满屯子绕的小屁孩身上。 “梦茹？” 好不容易回过神来，聂斌生怕自己认错，急忙开口问道。 听到这话，柳梦茹娇羞地点了点头，轻咬着下唇对聂斌道：“小斌哥，你咋还认不出我了？” “认得出，认得出。” 聂斌有些尴尬，他不敢承认刚才自己认不出柳梦茹的时期来，急忙解释道：“真是女大十八变呀，当年流着鼻涕的小梦茹，现在已经长成漂亮大姑娘了！” “你才流鼻涕呢！” 柳梦茹闻言，俏脸顿时一红，直接拎着手包就朝聂斌身上打了过去。 但聂斌反应很快，一把就抓住了柳梦茹的包，顺势一带就把她扯到自己身旁。 “哎哟！” 因为平时并不习惯穿高跟鞋，柳梦茹脚下一个趔趄，整个人顿时朝聂斌身边倒了过去。 聂斌见状，急忙伸手揽住柳梦茹纤细的腰肢，这才免得她一屁股摔到地上。 可就在这时，柳家的大门却再次打开了。 “梦茹，你要出去呀？” 出来的人正是柳梦茹的母亲，她刚一出门，就看到柳梦茹后背紧靠在聂斌怀里，而聂斌也正环着女儿的腰，两人的姿势看起来暧昧极了。 “你是谁！？快放开我家梦茹！” 柳母顿时大怒，她知道柳梦茹现在没有对象，自然就把聂斌当成了耍流氓的家伙。 因为聂斌很久没在屯子里露面，她也并没有认出聂斌的身份来。 “妈！他不是流氓！” 见母亲一副来势汹汹的模样朝自己这边走来，柳梦茹急忙从聂斌怀里站了起来，然后拦住母亲解释道：“这是小斌哥，咱屯子的聂斌！” “聂斌？聂刚家那小子？” 柳母闻言一愣，急忙收起自己高举着的右手，对柳梦茹问道：“那你俩在咱家院子里做啥呢？” “啥也没做！”柳梦茹脸红道，“刚刚我崴了一下，小斌哥把我扶住了而已。” “原来是这样，吓我一跳……” 听了女儿的解释，柳母也有些尴尬，急忙对聂斌说道：“小斌啊，婶子好久没看到你了，一下子没认出来，不好意思哈！” “婶子，没事，刚刚的事就是误会。”聂斌急忙摆手道。 “对了，小斌，我见梦茹一大早晨就起来拾掇，问她有啥事她也不说，闹了半天是要跟你出去啊？”柳母忽然想到这事，便对聂斌问道。 不疑有他，聂斌点了点头道：“是呀，婶子，我带梦茹去镇子办点事。” “那你俩啥时候回来？”柳母再次问道。 盘算了一下时间，聂斌片刻之后才对柳母回答道：“估摸最快也得中午，甚至下午也有可能。不过婶子你也别担心，我到时候会把梦茹安全送回来的。” “成，那梦茹就交给你了。” 柳母点了点头道：“要是你俩办事办的晚，就让梦茹去你家住一晚也行，时间晚了的话回屯子费劲吧啦的，这边也没个车。” “我开车来的，没事。”聂斌急忙答道。 听了这话，柳母不禁一愣。 她只知道聂斌前几年娶了一房媳妇，所以才叮嘱他不行就让女儿去住一晚，毕竟聂斌是个有妇之夫，加上都是老熟人，所以柳母也没担心啥。 但听到聂斌有车，柳母就不太理解了。 她只知道，聂斌家里情况一般，甚至比起自己家里还要差一点。 就连聂斌结婚时的房子，都是老聂那家伙花光了棺材本买下来的，哪还有什么闲钱去买车？ 见柳母一脸茫然，聂斌无奈地笑了笑，然后指着院子外空地上的捷达A2道：“婶子，那车就是我的。” 不光是柳母，就连柳梦茹此时也有些愣住了。 她还以为聂斌来接她是打车或者做村里的三轮出去，却从没想过聂斌已经买了车的事。 “你小子买车了？” 柳母回过神来，看了眼聂斌手里的车钥匙，随后惊喜道：“哎哟！还是聂斌你小子行，咱们屯子里就你们聂家有台车，可真是光宗耀祖咯！” 听到柳母的话，聂斌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发道：“婶子，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对聂斌来说的确如此，他身怀千万资产，一台二十来万的车当然不算什么。 可对于屯子里的其他人来说，二十多万可以一辈子都不一定攒的出来的巨款。 “聂斌你就甭谦虚了，赶紧去办正经事吧！” 喜滋滋地拍了拍聂斌的胳膊，柳母又对柳梦茹道：“梦茹，好好跟你小斌哥学学，看看人家是怎么做事业的。” “知道了，妈。”柳梦茹撅着小嘴说道。 言罢，两人便结伴离开了柳家，上了车后，聂斌帮柳梦茹系好安全带，便缓缓驾车驶离了望山屯。 可这时的聂斌还并不知道，他和柳梦茹一起出去的事，很快就会传遍整个望山屯，甚至成为了聂斌人生中第一次绯闻的开始。 ------------ 第84章 财富建设 轿车行驶在颠簸的路上，聂斌脸色有些难看。 反观柳梦茹，她却几乎没有什么感觉，反道还一脸兴奋地模样，似乎是因为坐车而感到开心。 “梦茹，你的屁股……” 聂斌话还没说完，柳梦茹急忙扯了扯裙子，然后脸红着对聂斌道：“小斌哥，我裙子翻上去了？” “不是，你裙子好好的。”聂斌无奈地摇了摇头，“我是问，你屁股不疼吗？” “为啥要疼呀？” 听了聂斌的话，柳梦茹有些疑惑地看着他扭扭捏捏的模样，顿时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道：“哦！我明白了。小斌哥，我跟你说，其实牛叔也有这个毛病……” “毛病？啥毛病？”聂斌愣了一下，旋即反问道。 “痔疮呗。”柳梦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不过小斌哥你也不用担心，听说市里头的医院可以开刀，你过后可以去看看。” 说到这里，她的小脸变得更红了：“……实在不行，我陪你去也可以。” “梦茹，你误会了，我没有痔疮。” 聂斌一听，顿时老脸一黑道：“我的意思是，路这么颠簸，你难道就不觉得不舒服吗？” “原来小斌哥问的是这个呀……” 柳梦茹尴尬极了，急忙低下头去，两只洁白娇嫩的小手不住地互相搓着，悄声说道：“平时坐三轮去镇子上比这个颠多了，所以感觉不出来。” 听了柳梦茹的回答，聂斌这才恍然大悟。 他忽然想起，之前孙莉芳跟他回家时其实也没太大感觉。 因为在这个时代，很多道路都没有修建好，自然都是颠簸的。 而大多数人都习惯了颠簸，所以没什么感觉。 但聂斌不一样，他来自21世纪，那时的华夏早就变成了道路宽广、纵横交错的国度，也不会有这样的坑洼泥地，自然是受不了这种路面带来的颠簸。 想通其中关键，聂斌终于全神贯注地开起了车。 到了十点多，他才把车开到了镇子上。 “小斌哥，前面的路口左拐就到了。” 一路指引着聂斌来到镇办公室的小楼前，聂斌将车停好，然后走了下去。 可一回头，他却没看到柳梦茹的身影。 急忙来到副驾驶旁边，聂斌打开门一看，才发现柳梦茹正在和安全带做着斗争。 “小斌哥……” 看到聂斌来了，柳梦茹立刻委屈地瘪着小嘴道：“这玩意咋开呀？” 看到这一幕，聂斌不禁笑出了声，然后蹲在车旁，探着身子趴在柳梦茹肉乎乎的大腿上，帮她把安全带的扣子打开。 起身之后，他对柳梦茹问道：“好了，下车吧。” 话音落下，可柳梦茹却还是没动地方。 聂斌疑惑地看了眼，才发现柳梦茹正低着头，脸色似乎有些红。 “咋了？”他有些疑惑道，“梦茹，你不舒服吗？难道是晕车了？” “不……不是的。” 摇了摇头，柳梦茹的小脸都快滴出血了：“小斌哥，你刚刚趴在我腿上了……” 听到这话，聂斌顿时回过味来。 难怪刚刚会嗅到一股迷人的芳香，原来那是从柳梦茹身上传来的味道！ 聂斌想到这里，急忙在心里默念起了三字经。 不成，都怪孙莉芳太久不让自己碰。 他心中暗暗把责任推卸到媳妇身上，然后脸色逐渐恢复正常。 没多久，柳梦茹也冷静下来，两人这才结伴朝镇办公室走去。 还没等着进门，镇办大门就被人从里推开了。 里面走出来两个人，一个穿着朴素，看脸就知道是个老实人。 而另外一个则猴精猴精的，穿着一套西装，但身材却瘦小的很，显得十分不搭。 “王秘书，于主任那边就拜托你帮忙说说好话了。” 猴精西装男对那个老实巴交的人说道。 摇了摇头，老实男回答道：“抱歉，主任有自己的决定，这事我真的帮不上忙。” “好吧……” 猴精西装男无奈之下，只好跟对方说：“只要到时候招标能有我们财富建设一个名额，我就一定会拿出令镇办满意的方案。” “到时候再说吧，具体情况具体对待，我不能给你打任何包票。” 话音未落，老实男又说道：“不过，你们财富建设已经跟镇办合作了很多次修路工程，只要你们能够继续保持之前的方案，我相信于主任会考虑的。” “多谢，多谢。”听到这话，猴精西装男立刻欣喜地点了点头，然后才转身离开。 他走后，聂斌忽然对身旁的柳梦茹道：“柳秘书，刚才那家伙，会不会就是给咱们屯儿修路下绊子的家伙？” “小斌哥，你叫我什么？”柳梦茹愣了一下。 “柳秘书啊！”聂斌无奈地解释道，“你忘了？今天你的任务，是装成我的秘书去找镇办于长贵主任谈事情，一会儿可千万不能再叫我小斌哥了，否则露馅了就完蛋咯！” “对对对，瞧我这记性。” 柳梦茹闻言，抬手敲了敲脑袋瓜道：“小斌哥……不，聂总，你放心，我一会儿绝对不给你掉链子。” “这还差不多。” 聂斌笑呵呵地揉了一下柳梦茹的小脸蛋说道。 软，入手之处软的无法言喻。 而柳梦茹也因为聂斌这个和小时候一样亲昵的动作，脸色一下子变得通红。 之后，两人对了对词，这才推开镇办的大门走了进去。 刚一进门，他们就被人拦了下来。 拦人的是镇办的保安，但虽说是保安，其实只不过是个老大岁数的看门大爷罢了。 毕竟镇上安全的很，也没什么危险人物，自然是不需要动用专业的保安人员，只要有个人能够打更锁门就足够了。 “你俩来镇办干啥？”看门大爷对聂斌问道，“有啥事先跟我说。” 闻言，聂斌朝身边的柳梦茹看了一眼。 柳梦茹收到信号，立刻迈步上前，对看门大爷解释道：“你好，这位是滨城聂氏机械厂的聂总，我是他秘书。这次来镇办，我们是想找于主任谈谈关于慈善扶贫的事情。” “扶贫？”一听到这词，大爷立刻露出一脸笑容道，“成，你俩登记一下，然后去二楼，左拐第三个办公室就是。” ------------ 第85章 为民着想 在门口的册子上用铅笔写下了姓名、电话等信息，聂斌带着柳梦茹沿着大爷刚刚指的楼梯上到二楼，然后左转数到第三个门，才停下脚步。 “梦茹，你进去之后先跟于主任介绍一下我们的来意，然后就别再说话了。” 在于长贵主任的办公室门口，聂斌对柳梦茹叮嘱道。 点了点头，柳梦茹朝聂斌挤了挤眼睛，并摆了个OK的手势后，便抬手在门上轻轻敲了三下。 咚咚咚。 这是这个时代最礼貌的敲门方式，很快，办公室里便传来了一个男人雄厚的嗓音：“进来。” “于主任，您好。” 推门进入办公室，柳梦茹立刻礼貌地做起了自我介绍：“我是滨城聂氏机械厂聂总的秘书，您叫我小柳就行。这位就是我们聂总，他这次前来叨扰，是想和镇办谈一些关于扶贫项目方面的事。” “滨城的企业？你们是来扶贫的？” 于长贵听到柳梦茹的话后，急忙放下手中的文件，起身指着办公室里已经有些掉皮的沙发道：“来来来，快坐，咱们坐下详谈。” 点了点头，聂斌没有说话，但眼角余光却始终盯着桌上那份文件。 他隐约看到，文件上写着什么公路方案。 看到这里，聂斌心下大定。 既然镇上已经有了修路的计划，即便不一定是望山屯的公路，但自己接下来的要谈的内容也会变简单不少。 于是，聂斌坐到柳梦茹身边，对面就是于长贵。 他看着于长贵，然后开口说道：“于主任，我想打听一下，咱们镇子上都有什么类型的扶贫安排？又有什么方面是我可以出一份力的？” “聂总，别的话我就不说了。” 叹了口气，于长贵对聂斌解释道：“虽然咱们镇子属于滨城辖内，看似发展的还不错，但实际上却是败絮其中。论贫困户的比例，咱们镇子在全华夏都能排的上号啊！所以你刚才的问题，我只能说需要扶贫的地方太多了。” “可是，于主任，如果只是单纯的授人以鱼，不如尝试去授人以渔，岂不是更好？” “哦？”于长贵闻言一愣，挑了挑眉毛问道，“聂总，你有什么看法？” “我觉得，咱们滨城周边乡镇的资源其实都不错。有一些地方有天然的温泉，完全可以以旅游行业为目的去进行专业的开发。而其他乡镇也都有着肥沃的土地，若是能够以乡镇为单位集合力量，进行资源重点化培养，化零为整，合作共赢的话，完全可以让镇子摘掉贫困的帽子。”聂斌侃侃而谈道。 这时，一旁的柳梦茹都听傻了。 聂斌刚才那一番官话，她只在电视上听那些领导提起过，却从未亲耳听别人说起。 毕竟，她也只是个小小的乡长秘书，牛大壮也不是啥文化人，上哪去说这么些官话？ 至于于长贵，他身为镇里头的领导干部，对这些官话还是比较熟悉的，但他也未曾想到，自己会从一个企业的老板那里听到这些。 “聂总，你专门研究过改革发展纲领？”沉吟片刻，于长贵对聂斌问道。 摇了摇头，聂斌解释道：“您提到的纲领，我怎么可能接触的到呢？” “说的也是……”听了聂斌的话，于长贵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 毕竟，纲领这种文件都是办公室内部的红头文件，聂斌的确没有机会接触到。 可他到底是怎么会有这样独到的眼光呢？ “聂总，既然你说了这番话，想必你心中也一定有了一套可行性极高的方案吧？” 想了想，于长贵对聂斌道：“不知道我能不能听听聂总你的高见呢？” “高见谈不上，最多是一点拙计罢了。” 聂斌摆了摆手，一脸淡定地回答道：“我之前进行过调查，发现咱们镇子周边的所有田地都适宜种植大米，但实际上却很少有乡亲去大批量规范化种植。想必其中的原因，于主任也应当知道一些。” “这是自然，咱们镇子的公路实在是太少了，即便种了再多的粮食，最后也只能烂在地里。如此一来，乡亲们自然是各人自扫门前雪，谁也不愿意多种地。”于长贵无奈道。 点了点头，聂斌又说：“所以，我觉得镇子想要改善贫困的现状，首先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修路。没有路，人和货都无法进出。而不能进出，就没有交易，也自然不会带动经济发展。” “太对了！聂总你说的太对了！” 听完聂斌的话，于长贵不住地鼓掌道：“你真是说出了我的心声啊！” “既然于主任也觉得我说的有理，那为何不多修公路，然后再考虑带动经济发展呢？” 这时，聂斌才问出了这个关键的问题。 “聂总，你以为我不想修路吗？” 长叹了一口气，于长贵脸上写满了无奈道：“上头给的扶贫款不多，如果想要修路，起码需要两年的款项才能修一条。但连续两年，乡亲们就得不到一分钱扶贫款了，到时候一定会闹得满城风雨，说我贪污之类的。说实话，我经不起这样的风波啊……” “所以，于主任你才定期把款项下发，却没有办法修路是吗？” “正是如此。”于长贵无奈道，“心有余而力不足，其实我也想为百姓做点更实际的事情，但钱不够可怎么办呢……” 听到这里，聂斌不禁在心中感叹。 于长贵主任果然如他所想，是一个为民着想，爱民如子的好干部。 那之前不允许他们修路的，应该和于主任毫无关系。 于是，聂斌终于向对方道出了实情。 “于主任，实话跟你说吧，其实我这次来，是想和你探讨一下关于望山屯修路的事宜。” 聂斌清了清嗓子，随后继续说道：“我这位秘书就是望山屯土生土长的人，我也是从她口中，得知了望山屯的情况。所以，才起了想要帮屯子里修一条公路，给百姓一个出路的打算。” 说到这里，他忽然话锋一转，对于主任道：“可是，当我将此事和牛大壮乡长谈过后，他在和镇里协商的时候却遇到了一些阻力。” ------------ 第86章 于长贵的决定 “阻力？” 于长贵听到聂斌的话，十分不解道：“这种好事，我们镇办一向都是大开绿灯，怎么会有人给阻力呢？” 话音未落，他又再次说道：“不对呀！如果牛乡长来镇里提过这事，为什么我却从未听过呢？” “这就要问问于主任你自己了。” 见于长贵已经起了疑心，聂斌便继续点拨道：“咱们镇办的工作流程，我的确不太清楚，会不会是牛乡长在来镇里汇报的时候出了什么岔子，导致消息没有传到于主任耳朵里呢？” “咦？” 听到这话，于长贵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沉默了许久，从兜里掏出一包红梅，取了一根递给聂斌，然后自己也叼了一根在嘴里。 一旁的柳梦茹见状，急忙从兜里掏出打火机，给二人点上了烟。 这一下弄得聂斌都有些愣住了，他没想到柳梦茹竟然会随身带着打火机。 不过现在不是问话的时候，聂斌只好压下心头的疑惑，准备回头找机会再问。 烟抽了一半，于长贵总算是想通了其中的关键，也明白了聂斌真正的来意。 “聂总啊聂总，我真是小瞧你了。” 他忽然笑出声来，许久才停了下来：“聂总，你先用一番理论，让我相信你是个想要真心为百姓着想的企业家，然后又把话题引导向修路的事情，直到最后，才隐约向我透露出你在修路的事上遭遇了不该有的阻力，希望我为你做主。” “于主任，抱歉。” 见自己的计划已经被对方看破，聂斌也不再藏私，急忙对于主任道：“我这也是没办法了，毕竟修路是大事，若是因为这些莫须有的阻力导致搁浅，想必你也不会开心。” “那是当然！” 于主任闻言，立刻点头道：“修路一直是我眼中最大的事，所以我才一直在联系财富建设，尽可能压低造价，并想办法从上面争取更多的扶贫资金来解决修路费用。没想到，财富建设竟然敢拿着鸡毛当令箭，阻止其他好心人士的修路计划。” 想到这里，他不禁气的吹胡子瞪眼，狠狠拍了一下茶几道：“财富建设，我回头就去和他们解除合作！” “于主任真是个聪明人。” 听到这话，聂斌松了口气，然后对于主任拍起了马屁。 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路基本上已经板上钉钉了。 “聂总你也不必恭维我，这事说来也是我的错，我太过于信任财富建设了。”于长贵叹了口气，“想当初，他们帮我建了三条公路，费用也比较低廉，所以我就一时大意了” “这不是你的错，于主任。” 聂斌摇了摇头，随后对于长贵道：“你也只是被某些人蒙蔽了而已，他们许你低廉的价格，但实际上却打算垄断整个镇子上的公路修缮，这事无论是对镇办还是对乡亲都有百害而无一利。” “聂总你说的对，这事我会尽快解决。” 于长贵想了许久，随后对聂斌说道：“这样，你留下电话号码，待我把事情处理妥当，再和你联系详谈修路的事。” “太好了！”聂斌见事情办成，这才露出一丝笑容道，“这样的话，我便等着于主任的电话了。” 之后，聂斌留下了电话号码，便带着柳梦茹离开了镇办。 回到车上，柳梦茹还是有些恍惚。 她看了看聂斌，随后问道：“小斌哥，你啥时候变得这么成熟了？” “傻丫头说什么呢？” 聂斌闻言一愣，随后笑道：“我比你大上好几岁，当然成熟啦！”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摇了摇头，柳梦茹再次补充道，“我的意思是……小斌哥你以前其实挺不懂事的，怎么忽然变得这么有能耐了？” “我可以当你是在夸我吗？”聂斌挤了挤眉毛问道。 沉吟片刻，柳梦茹红着脸点了点头。 “既然小梦茹夸我，那我就跟你实话实说呗。” 聂斌解释道：“其实，这两年我忽然想通了，发现自己以前太不懂事，浪费了太多的大好时光，所以开始努力拼搏，利用闲暇时间学习知识，提高自己，所以和以前看起来不太一样了。” 当然，这也不过是聂斌找的借口罢了。 他真正发生转变的原因，是因为原本的聂斌，早就变成了来自2020年的聂斌。 不过，说到改变，聂斌忽然想起了刚才点烟的事情，于是便戏谑地对柳梦茹问道：“话说回来，梦茹你为啥会带着打火机？难不成是给男朋友准备的？还是说你偷偷学会了抽烟？” “小斌哥！你胡说八道啥呢！” 柳梦茹闻言，一张精致的小脸顿时变得通红：“人家哪有什么男朋友？” “那就是你抽烟了？” “也不是！人家才没有抽烟！” 不悦地撅着小嘴，柳梦茹低声嘟囔着：“还不是因为小斌哥你说要装什么老板，所以我才特意带着打火机的……” “原来是这样啊。”聂斌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抬起手捏了捏柳梦茹的小脸蛋道，“小梦茹真乖，是我错怪你了。” “这还差不多。” 柳梦茹性格好，被聂斌随便一哄，心情立刻好了不少。 此时已经临近中午，两人聊了几句，聂斌便提出要去找个地方吃顿饭。 所以，柳梦茹再次发挥了导航仪的作用，将聂斌引导去了一家味道很不错，但价格也不算太贵的饭店。 两人吃了午餐，聂斌忽然想起一件事来，便对柳梦茹道：“小梦茹，我都忘记问了，你有没有手机？” “手机？” 柳梦茹闻言摇了摇头道：“那玩意太贵了，再说也没啥用处。” “那就是没有咯？”聂斌笑道，“这样，为了感激你这次帮了我一个大忙，我给你买台手机吧！这样往后联系也方便一些。” 聂斌指的联系，自然是说联系屯子里办事。 毕竟，他总不能每次都往望山屯办公室打电话。 可这话在柳梦茹耳中，却似乎有着别的含义。 低着小脑瓜，柳梦茹默默点了点头，答应了聂斌的提议。 于是聂斌便开车带柳梦茹来到镇子上的一家手机店。 ------------ 第87章 开修！ “小梦茹，你看看自己喜欢啥样的手机。” 这时代的手机还停留在功能机的级别上，用起来几乎没有太大区别，只是外形上有差异罢了。 比起后世那些琳琅满目的功能和款式，聂斌还是更喜欢这时代简单好用的样子。 他始终记得，后世那些年轻人一天24小时都抱着手机，几乎忘记了如何用笔写字，用嘴说话的模样。 看着柜台里那一排排样式各异的手机，柳梦茹有些不知所措。 她倒也不是没见过手机，曾经她跟牛大壮一起去镇里办事的时候，见过不少人手里拿着这个小方块一样的东西说话。 电视里，也总会有些大老板装X的情节，会用到手机这一道具。 但手机的价格，在这个时代实在是太贵了。 1995年前后，一台手机的平均价格是2-3千元。 这对于大多数企事业职工来说，需要三个月左右不吃不喝才能买得起。 而且，手机需要用到sim卡，一张sim卡在这个时代的价格平均也要一百多，并且每个月还需要负担一百多块钱的话费。 可大多数百姓都无法接受这种高昂的消费。 这也就注定了手机这一后世几乎人人手中必备的普通消费品，在这个时代成为了一种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奢侈品象征。 此时，一个刚刚还在和其他人聊天的女性销售员注意到了聂斌和柳梦茹，便急忙凑过来问道：“先生，女士，买手机吗？” “对，麻烦帮她挑一台。”聂斌接过话茬道，“一定要好用，好看，耐用。” “先生您放心，咱们这边是移动专柜，卖的机器全都是正品行货，主要的品牌有诺基亚、三星、摩托罗拉和阿尔卡特，先生你想看看哪一种？” “诺基亚和摩托罗拉吧。”想了想，聂斌对销售员说道。 这四个牌子，在后世只剩下了三星一家。 而另外几个，都已经在历史的横流中倒闭了。 阿尔卡特这个牌子聂斌完全没有接触过，所以不作考虑。 三星则因为后世的某件事情，让聂斌对其有一定的忌惮。 所以，再三考虑后，他最终还是选定了这个时代还依旧是两大王者的诺基亚和摩托罗拉。 销售员听完，立刻从柜台里拿出了几台模型机。 一一摆在玻璃柜台上，她对柳梦茹和聂斌介绍道：“这几台在店里卖得最好，好多客户都买，先生你也可以考虑帮你爱人买一台。” “爱人？” 柳梦茹一听到这话，脸色再次涨成了猪肝色。 难道，我看起来跟小斌哥像两口子吗？ 她心中不住地胡思乱想着。 本以为聂斌一定会出言反驳对方，可聂斌却如同没听到似的，和对方讨论起了这几台手机的优劣。 小斌哥为啥不说呢？难道他对我…… 柳梦茹的小脑瓜转个不停，心中升起了一个个奇怪的想法，脸蛋也变得越来越红了。 片刻之后，聂斌选出两台，对柳梦茹道：“梦茹，你看看这两台你喜欢哪个？” 这两台，一个是诺基亚232，一款小巧的直板手机，上面带着一根天线。 而另一台，则是经典的摩托罗拉8900，也是世界上首款可以翻盖的手机。 当然，这时候的翻盖还不是后世那种屏幕和键盘分开的翻盖，而是翻开盖子后才露出了被遮挡的键盘。 而盖子本身，其实只是一个单纯的盖子，连麦克风的功能都没有。 但8900的款式看起来依旧比诺基亚232要时髦的多，加上机身更加轻薄，所以柳梦茹一眼就相中了更时髦的摩托罗拉8900。 可柳梦茹也不笨，她一看到这台手机，就知道价格一定不便宜，于是便没有吱声。 似乎是察觉了柳梦茹的想法，聂斌嘴角挂着一抹笑容，指了指摩托罗拉8900对售货员问道：“这台手机多少钱？” “六千五。”售货员脸上挂着微笑道，“先生，你要是不开发票，我还可以把价格降几个点。” 这个时代，用不开发票的方法来降低价格是商家的惯用手段。 毕竟，此时的百姓兜里闲钱不多，所以每一分都会精打细算。 只要能够降价，有没有发票又能如何？ 这便是法律意识薄弱带来的坏处，所以后世才会把发票作为交易的强制环节。 摇了摇头，聂斌道：“不需要，发票还是正常开，价格也按照原价算就好了。” “好的，先生。” 售货员也见过聂斌这种冤大头，于是也没什么不悦，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随后问道：“请问您觉得这款机器怎么样？” “我觉得怎么样没有用。” 微笑着摇了摇头，聂斌忽然将视线转向身旁的柳梦茹，然后柔声问道：“梦茹，你是不是喜欢这台摩托罗拉？” “嗯……”既然聂斌问了，柳梦茹这才点了点头道，“喜欢是喜欢，但是太贵了……” “贵啥呀！” 聂斌无所谓地摆了摆手，继续对柳梦茹道：“比起你帮我做的那些，一台手机算不了什么。” 话音未落，他就对销售员道：“麻烦开票吧，拿一台这个手机，再选一个号码。” “好嘞，先生您付现金吗？”销售员问道。 因为是移动营业厅，所以这里是可以刷卡的，于是销售员会习惯性的问上一嘴。 没有回答，聂斌只是从钱包里取出了银行卡递了过去。 接过卡片，销售员便微笑着去帮聂斌付款了。 销售员走后，柳梦茹才有些为难的对聂斌道：“小斌哥，你干嘛要花这么多钱呀！六千多块钱，我攒两年都攒不出来……” “没事，给我家小梦茹花点钱没啥大不了的。”聂斌道。 听了聂斌的话，柳梦茹心下感到一阵阵甜蜜。 很快，她就在销售员的帮助下选了一个喜欢的号码，然后摆弄着手机和聂斌离开了。 几天之后，聂斌正在家里教女儿写字，忽然手机响了起来。 他拿起电话看了一眼，发现是一个不认识的号码，便接通后问道：“你好，我是聂斌，请问是哪位？” “聂总，我是于长贵，镇办扶贫主任。” 于长贵喜滋滋地对聂斌道：“我已经批了你修路的计划，你啥时候过来一趟，咱俩再详细碰一碰呀？” ------------ 第88章 闹事 接到于长贵主任的电话后，聂斌兴奋极了。 他跟于主任约好了见面的时间后，便喜滋滋地打电话给柳梦茹，将此事告诉了对方。 柳梦茹听到后也开心坏了，路可以修了，聂斌的计划也就距离成功越来越近了。 此时的她，心里想到的并不是望山屯的未来发展，而是聂斌的发展。 至于为什么会这样，就只有柳梦茹自己才清楚了。 联系完柳梦茹，聂斌又联系了杜华，后者得知道路已经可以开始建设，立刻就通知了之前联系好的工程队。 这个工程队是滨城有名的一家做道路基建的企业，滨城很多公路都是他们和城办合作建设的。 经过工程队严格计算，整条公路修建费用大约八百万左右。 要知道，这个时代的八百万，要放在后市可不亚于八个亿那么多。 聂斌在听到这个价格后也不禁吓了一跳。 但他知道，即便价格再高，这条公路也必须要修。 毕竟，这是一条能够带领望山屯走出贫困的路，也是聂斌给自己找出的致富之路。 杜华似乎是察觉了聂斌的难处，她早已偷偷算过，以聂斌之前在华斌科技的收益，和华斌科技账目上剩余的资产，聂斌手里应该只有五百万左右。 可她并不知道，聂斌之前靠着古狗赚了一笔不小的资产。 但这并不能阻止杜华帮助聂斌。 为了这条公路，杜华自掏腰包，支付了五百万的费用。 聂斌本来是不同意的，但杜华说自己这是投资，并不是免费的付出。 于是，聂斌考虑到之后可能还有其他地方需要用钱，于是便点头答应了。 几天之后，镇子上便铺天盖地的出现了望山屯要修建公路的消息。 很多人都关注起了这件事，因为往往修路就会伴随着大笔的扶贫款项和助农项目，这对于望山屯来说是一件大好事。 当乡亲们围住了牛大壮的办公室后，他才将此事实话实说。 这条公路不是上面修的，而是一个民营企业家资助修缮的。 之所以没提到聂斌，是因为聂斌提前跟他打过招呼，希望能够暂时隐藏身份。 不然的话，不出几天他家的门槛估计就要被人踏破了。 招工、买材料、租赁大型设备。 这些工作又花了几天时间。 一周后，公路修建的工程终于正式启幕了。 开挖当天，聂斌理所当然地来到了现场，参与开挖仪式。 公路从镇子上开始建造，逐渐朝望山屯拓进，按照工程前期的估计，整条公路建设完毕需要花费三个月左右。 这段期间，聂斌继续和牛大壮沟通着关于之后种植的事宜，他希望村民能在今年之内把田地开垦完毕，等待第二年的春耕。 可一件意外，却打破了聂斌的计划。 就在公路开修的第一周，正在家里的聂斌忽然接到了工头打来的电话。 “聂总，出事了！” 工头张长岳是个经验十足的人，照理来说现场的一切情况他都足以把握。 这也是让聂斌感到有一丝不安的地方。 “张头儿，你先别急，有什么事慢慢说。”聂斌急忙安慰道，但眉头却已经紧紧皱了起来。 “聂总啊，这事我不能不急呀！” 张长岳焦急地对聂斌说道：“刚才来了一伙人，啥也不说就对咱们的工人动手了，好几个工人都伤到了！聂总，您快出个注意呀！” “先送医院，别的事都不急！” 一听到有人受伤，聂斌急忙安抚道：“工程停一下，先把受伤的工人安置好，然后另外请人补上，千万不要让工人带伤上工。” “聂总，那样费用就……” “没事，钱不钱的不重要，重要的事人一定不能出事。” 聂斌心知这一定是有人在背地里坑害自己，对方希望看到的就是自己这边出了乱子。 而越是如此，聂斌就越要淡定。 他不能给对方任何一丝机会，不能被抓住一丝违法乱纪的地方。 否则，这条路估计就真的要胎死腹中了。 一想到这里，聂斌顿时有些闹心。 他就算是傻子，也能猜出这伙闹事的人是谁派来的。 财富建设，一定是他们搞的鬼。 相同其中关键，聂斌又叮嘱了张头儿几句，然后便挂断电话，给杜华打了过去。 杜华接到电话时，正在和薛梅一起聊着聂斌的事。 “小斌，你最近不是忙着修路的事吗？找姐有事呀？” “姐，出事了。” 听到杜华的话，聂斌沉声说道：“之前不让我修路的那个公司，找人把我的工人打伤了。” “啥！？”杜华没有想到故事会往这个方向发展，顿时惊讶地问道，“他们胆子也太大了吧？” 和杜华不同，聂斌反倒很能理解他们为何要这样做。 之前聂斌和于长贵谈话之后，于长贵便解除了与财富建设的所有合作。 而这说起来，都是因为聂斌导致的。 所以他们将矛头对准聂斌也无可厚非，毕竟拦人赚钱等于杀人父母。 想到这里，聂斌对杜华道：“姐，我想动用一些手段对付他们了。” “你要做啥？”杜华闻言，顿时吓了一跳道，“你可别做些不理智的事呀！” “不会的，”聂斌摇了摇头，“姐，我就是打算雇一些保镖，不主动出手，但是别人要伤我，我总是可以被动还击的对吧？” 对于这一点，杜华也不确定，但因为聂斌说的有几分道理，她便没有提出异议。 可她并不知道，之后自己会为了此事儿后悔不迭。 最终，聂斌跟杜华要来了一家保全公司的联系方式，并从对方那边雇佣了十余位身手过人的保镖。 这些保镖都是练家子，每一个拿出来都能对付好几个普通人。 有了这些保镖，聂斌心里顿时有了底，然后又联系了张头儿，告诉他自己明天开始也去工地干活。 但干活是假，他真正的目的是等待对付再次动手后，给他们一些颜色瞧瞧。 于是，第二天开始，聂斌便来到现场，假模假样地参与到修路的工程。 如他所料，没出几天，几辆车忽然停到了工程现场。 ------------ 第89章 干就完了 对方一共来了四台桑塔纳，车子还没停稳，就见一群穿着打扮流里流气的家伙从车里钻了出来，手里拿着各种各样的“武器”。 说是武器，但实际上这些玩意倒也没啥杀伤力，基本都是些铁锹、扳手甚至木棍一类的钝器。 但即便如此，若是被这些钝器打中要害，也足够去医院住上一段时间了。 看到这一幕，聂斌装作慌张的模样，但嘴角却挂上了一抹冷笑。 至于其他的工人在见到这一幕后，也纷纷吓得丢下手里的家伙什，急忙朝一旁四散开来。 一时间，现场只剩下了聂斌一人而已。 那些家伙见状，纷纷抄起家伙朝聂斌围了过来。 正所谓枪打出头鸟，聂斌既然不跑，他们自然要先拿他动手。 而这也正顺了聂斌的意。 眼看那些凶神恶煞的流氓越来越近，聂斌忽然抱头蹲下，口中大喊了一声：“救命！” 与此同时，最靠近的一个流氓已经挥动起手中的木棒，朝聂斌胳膊打去。 流氓心里清楚，大人不打头，一旦打头出了人命可就不好玩了。 而打胳膊最多也就是个骨折，顶多赔点钱也就能了事。 就在这时，刚刚退开的工人中忽然站出来十几个人。 这些人看起来和普通工人并没有区别，但眼神却显得十分冰冷且凶狠。 他们就是聂斌雇来的保镖。 瞬息之间，一众打扮成工人的保镖已经冲了过来，瞬间将聂斌围在中间保护好，同时开始对那些来闹事的流氓展开反击。 虽然他们手中没有能当做武器的东西，但面对这些流氓却一点都不虚。 况且，对于这些专业的保镖来说，他们的身体就是最强的武器。 保镖当中的大多数人都出身于少林寺之类的地方，全都是练过功夫的人，只不过后来没找到好的出路才做了保镖。 而他们的身手也自然不一般。 没过多久，就已经有几个小流氓被打倒在地，被保镖将双手反扣在身后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至于其他的小混混则继续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和聂斌的保镖负隅顽抗。 众保镖也没想到他们这么顽强，顿时胸中也供起了一股火。 要知道，他们平日执行的任务，大多都是些简单的保护。 基本上，一场任务结束，九成九的情况下都没有发生任何危险，更不要提战斗了。 而这一次，他们难得可以活动身体，自然是想要全力以赴。 没成想，却遭遇了流氓混混的反击，这自然是极大地打击了保镖们的自信。 很快，原本应该很快就能解决的战斗，却突变成了一场大型的斗殴现场。 看到这一幕，聂斌顿时慌了神。 这可远远超出了他的计划安排。 他本以为，这只是一场保卫战，这样的话不会惹到什么麻烦。 但他看着那些被打倒在地，却依旧不停遭受攻击的小混混，顿时意识到出事了。 “停手！快停手！” 聂斌急忙上前劝阻，但保镖们却如同疯了一样，继续殴打着小混混们。 他们根本不听聂斌的劝阻，一个个都热血沸腾。 没过多久，就有混混被打伤了。 一个混混被保镖踢断了腿，正在地上扭曲哀嚎着。 看到这一幕，那些原本正在看戏的工人也慌了神。 其中有一个腿脚麻利的急忙跑开，去附近找了一家路边的小店打电话报了警。 又过了十来分钟，警察到场，将所有参与斗殴的人全都抓走了。 其中，自然包括了聂斌。 虽然他没有亲自动手，但作为保镖的雇佣者，聂斌也被一并带回了警察局接受盘问。 “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坐在审讯室里，聂斌戴着手铐，面前是一副英姿的警察同志。 “警察同志，这事其实说起来也简单……” 他冷静下来，将自己修路的事和警察解释了一遍，然后又说了前段时间自己的工程队被流氓攻击，导致工程进度受阻，于是便雇佣了保镖来保护工程队的全部内容。 听完聂斌的话，警察沉吟了片刻，随后疑惑地看着聂斌道：“理由我听明白了，不过你们为什么不选择报警，而是要自己处理这种事情呢？” 一听到这话，聂斌顿时愣住了。 他为什么不报警？ 这其中的理由，聂斌也不敢实话实说。 他总不能说，自己是担心警察会和那些家伙同流合污吧？ 见聂斌没有答话，警察还以为他在反省，于是便职责道：“同志，现在社会已经变好了，改革开放了，警察可以保护你们的安全。一旦碰到这种违法乱纪的时期，应当第一时间选择报警，而不是以暴制暴。否则这个社会岂不是要天下大乱了？” “警察同志说的是，这次是我考虑不周了。” 聂斌急忙道歉，心里头也为之前有那种奇怪的想法而感到后悔。 他心想，自己可能是在后世看网络小说看多了，总觉得社会上没有好人。 但实际上，好人永远都比坏人多。 又对聂斌说教了许久，警察同志才提到：“对了，这次的事导致几个混混受了伤，虽然他们有错，但医药费你还是要赔偿一些的。不然的话，我这边也不好出和解协议，你懂吧？” 聂斌自然明白，只要有了和解协议，自己就不需要为以后的事情承担责任。 这正是警察保护百姓的体现。 “应该的，应该的。” 聂斌急忙回答道：“医药费我这边一定会按照规定支付，请问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警察局呢？” “等等吧，医院那边正在验伤，验完就知道赔多少钱了。” 警察叹了口气道：“不过，你这次的事情涉及暴力，需要请家属来保释一下。这样，你先给家里人打个电话，通知一声，让他们过后派人来接你。” “还要通知家属？”聂斌顿时急了，“能不能别通知家属了？” “惹事了害怕家里人知道？”警察笑了笑，“老老实实给家里打电话，不然你就得在警察局待两天才能离开。” 听到这话，聂斌只好无奈的点了点头。 ------------ 第90章 保释 交代完保释的事情，警察同志便离开了审讯室，只留下聂斌自己和他的手机。 看着手机，聂斌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联系家属……难道要给莉芳打电话？” 聂斌尴尬地一遍又一遍地输入家里的电话，却一次又一次地取消了。 他犹豫半天，还是不打算为了这种事联系孙莉芳。 要知道，孙莉芳是个心态不算很坚强的女人。 虽然她能够忍受之前聂斌数年的欺辱，但这也只是为了女儿。 若是被孙莉芳知道自己因为大家斗殴而进了局子，她的情绪一定会崩溃的。 想到这里，聂斌急忙打消了叫孙莉芳来接自己的打算。 那该怎么办？到底该联系谁？ 聂刚？自己这具身体的亲生父亲？ 想到这里，聂斌再次摇了摇头。 他一想起聂刚那张几乎不带笑容的脸庞，就已经猜到对方来到警察局之后，一定会当着所有人的面追着自己打的一幕。 聂斌认识的人并不多，下一个人选，就是他认的姐姐杜华。 “杜华姐……也算了吧，真要是让她知道，那可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打消了给杜华打电话求救的想法，聂斌又想到了柳梦茹。 的确，柳梦茹是个很不错的人选。 但柳梦茹住在望山屯，加上那里还没有通车，她根本没办法赶到警察局来帮忙。 就在这时，聂斌忽然想到了一个人。 这人就是薛梅。 薛梅性格柔，对聂斌也很够意思，只要聂斌叮嘱她别把这是说出去，她就一定会帮着保密。 而且薛梅自己有车，完全可以从滨城开车来镇子接他。 打定主意，聂斌便急忙翻出薛梅的手机号打了过去。 “喂，小斌。” 电话很快接通了，听筒里立刻传出了薛梅那熟悉的成熟声音。 可聂斌却忽然胆怯了，他不知该如何跟薛梅解释自己如今正面对的情况。 “小斌？是你吗？你怎么不说话？”没有听到聂斌的声音，薛梅不禁感到有些疑惑，随后又问道，“小斌，你别吓我，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嫂子，是我。” 见薛梅有些惊慌，聂斌这才硬着头皮问道：“嫂子，我有点事需要你帮个忙。” “说吧，有啥用的上我的就直说，我一定会帮你办的。”薛梅立刻答道。 于是，聂斌便原模原样地交代了自己如今的处境。 听说聂斌被抓到警察局了，薛梅顿时急得不行：“小斌，你别急，别怕，我这就去找你！” “嫂子，不用着急，我这边还有点事要处理，估计一时半会走不了。” 可当聂斌说完这句，才发现那头的薛梅已经把电话挂了。 聂斌无奈地盯着手机笑了笑，然后便耐心地等待起来。 差不多等了一个小时不到，警察同志便回来了，手里还带着几份文件。 “运气不错，只有两个轻微伤，一个轻伤。” 放下文件，警察同志坐在聂斌对面道：“赔偿金额的话，两个轻微伤的一人三百，那个骨折的一千，没问题吧？” “没问题，没问题，当然没问题。” 聂斌急忙点头答应下来。 确定了金额，警察同志便让聂斌签署了赔偿协议和和解协议，然后给了他一个账号，说这是那些混混提供的，让他把赔偿款共计一千六百块钱汇过去。 同时，警察还叮嘱聂斌记得留转账凭证，防止混混回头说没收到钱。 点了点头，聂斌把警察的话记在心里，随后问道：“赔偿的事解决了，我只要等家属过来保释就可以了对吧？” “没错，你现在就老老实实等……” 警察同志点了点头，可他话还没说完，便听到外面大厅里传来了一个女子焦急的声音：“聂斌呢？我来找聂斌，他在哪儿呢？” “聂斌？”警察听到这个名字，忽然意识到那就是自己面前这个家伙，于是便笑了笑道，“可以啊，你老婆对你还挺在乎的。” “这……算是吧。”聂斌尴尬地笑了笑，但没有解释什么。 很快，薛梅便在警察同志的带领下，见到了正在审讯室里拷着的聂斌。 她一看到聂斌那副可怜巴巴的模样，顿时小嘴一瘪，豆大的泪珠止不住地扑簌簌掉了下来。 “你没事惹这么大祸干什么呀！” 一边委屈地批评着，薛梅一边走到聂斌眼前，双手不住地摸索着手铐，似乎想要找到打开的方法：“小斌，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受伤？疼不疼呀？” 听到这话，一旁的警察同志都无语了：“这位女同志，你丈夫没事，是他雇的保镖把别人打了。现在情况解决了，你跟我去签一下手续就可以放人了。” “真的？他没事了？” 也不知是薛梅没有注意到警察对她的称呼，还是什么别的原因，她并没有对你丈夫这几个字做出异议。 “小斌，你等我一下，我去去就来。” 留下一句话，薛梅便急匆匆地跟着警察去办理保释手续了。 过了一会儿，她又跟着刚刚的警察同志回来了，警察一边掏出钥匙，给聂斌打开手铐，一边对聂斌叮嘱道：“出去以后别再惹事了，下次遇到这种事，记得第一时间报警解决。” “是，警察同志，我记住了。”聂斌点了点头道。 “行了，赶紧带你媳妇回家去吧。”警察笑了笑，然后对聂斌摆了摆手道。 此时，薛梅才忽然回过神来，樱红的小嘴张了张，却不知该如何解释才好。 事到如今，解释已经有些晚了，于是薛梅便没有再说什么。 两人就这样被误认为是一对夫妻，结伴离开了警察局。 前脚踏出警察局，聂斌还没来得及说话，薛梅的小拳头便如暴雨一般朝他胸口打了下来。 “聂斌！你是不是疯了！” 似乎是委屈再度爆发了，薛梅又一次哭了出来。 而这一次，比她刚刚在警察局里哭的更猛烈一些。 “嫂子，我……”聂斌默默承受着她不疼的拳头，心里头十分不是滋味。 过了好一阵子，薛梅的动作才渐渐慢了下来。 她把头迈进了聂斌的胸口，泣不成声。 此情此景，聂斌也不知是着了魔还是怎么回事，忽然抬手环住了薛梅娇小的身躯。 ------------ 第91章 当面对质 坐在薛梅的车上，车厢内十分安静，无论是聂斌还是薛梅，两人都一阵无话。 也不知过了多久，聂斌才开口打破了尴尬的气氛：“嫂子，刚才我……” “没事，小斌。” 薛梅闻言，急忙打断了聂斌说到一半的话：“你既然叫我一声嫂子，咱俩算亲戚，再说了你刚从警察局放出来，心里害怕，抱我一下不打紧的。” “嫂子，你别忘心里头去，”聂斌点了点头道，“我刚刚就是脑子一抽，没别的意思。” “嗯，我知道。” 点了点头，薛梅深吸了一口气，随即转移了话题，对聂斌问道：“小斌，你现在打算去哪？我送你过去吧。” “我……回家吧。”聂斌说道。 听聂斌这么说，薛梅便问了他家的住址，然后开车将他送回楼下。 将车停好，薛梅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聂斌见状，便率先打破了安静，一边推开车门，一边对薛梅道：“嫂子，今天的事真是谢谢，没啥事我就先回了。” “哦，好，你回家吧。” 毫无意义地回答了一句，薛梅目送聂斌离开，心里头却忽然仿佛缺了什么东西似的。 下一刻，她急忙推开车门，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追上正要上楼的聂斌，伸出双手从身后将他抱紧。 对于薛梅的这个行为，聂斌也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如同中了咒语似的定在原地。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等了好一会儿，聂斌才因为怕被邻居看到而对薛梅说道：“嫂子，怎么了？” “没，没事。” 听到聂斌的话，薛梅急忙松开手，羞红着脸退后两步，双手漫无目的地不停盘着发尾。 见状，聂斌也心知不好多问，不然一定会让薛梅更加为难。 长出了一口气，聂斌对薛梅道：“嫂子，那我先上去了。” “嗯，再见。”薛梅点了点头，却始终不敢再看聂斌一眼。 和薛梅分开后，聂斌回到家，刚一开门，就和正在把做好的饭菜往桌上放的孙莉芳对上了视线。 心中还想着刚刚薛梅的事，聂斌下意识便挪开了眼球。 这个微小的细节，瞬间就被心思细腻的孙莉芳抓住了。 有些疑惑地看着丈夫，孙莉芳犹豫片刻，却没有将心中的疑惑询问出来。 她能感觉到，聂斌一定有什么事在瞒着自己。 但孙莉芳很聪明，她深知即便自己问了，聂斌也一定会蒙混过去。 所以，她还是希望等到聂斌愿意主动说出来的那一天。 “回来了？” “回来了，今天挺忙的，工地上又出了点事。” 聂斌删减了自己被逮捕的部分，将工地上发生的暴乱稍微透露给孙莉芳少许。 听完这番话，孙莉芳也不禁有些担心起来。 “你说那些家伙都是那个叫财富建设派来的？”孙莉芳皱着眉头道，“你自己往后可得小心点，千万别被他们伤到了。” “知道，莉芳你放心，要是碰到那些家伙，我肯定掉头就跑，啥也不管。” 听了聂斌的回答，孙莉芳这才稍微放下点心来。 一家三口继续吃着饭，期间孙莉芳时不时就会叮嘱聂斌要小心点。 孙莉芳也不知这是为什么，但她总是会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晚饭过后，她便带着女儿聂小颖回卧室了。 而聂斌则是回到了自己的小屋，打开电脑搜索了一番关于财富建设的消息。 他发现，财富建设并非是一家滨城本土企业。 财富建设的总部设立在G省，是一家民营的大型建筑集团，董事长姓黄，在当地算得上赫赫有名的企业家。 而滨城市的财富建设，则是G省财富建设的分公司，由一个叫曲伟的人担任总经理。 聂斌想方设法从千度网上找到了一张曲伟曾出席某会议时的照片，随即惊讶地发现，照片上的男人竟然就是他之前和柳梦茹在镇办门口遇到的那个西装男。 “原来是他！” 看到对方的相貌，聂斌顿时想通了一切。 曲伟一定是通过了某些方法，得知他们财富建设和镇办解约是因为聂斌在从中作梗，所以才特意找混混来闹事。 想通其中关键，聂斌便开始盘算着该如何报复财富建设和曲伟这个家伙。 聂斌不是什么懂得忍让的真君子，但凡别人招惹他，他一定会想方设法去报复。 而他这一次的目标，就是曲伟。 想到这里，聂斌忽然冒出了一个好主意。 既然曲伟喜欢用暴力解决问题，那自己就随了他的意。 第二天一早，聂斌早早就起床洗漱完毕，穿着妥当，然后开车离开了家。 临走前，他告诉孙莉芳自己要去外省办点事，这几天不回来了。 孙莉芳听到这话，瞬间想到了昨晚聂斌回来时脸上不对劲的神色，但依旧没有开口询问。 而聂斌走后，他并没有去厂里视察，而是直接按照昨晚查到的地址直接赶往财富建设在滨城的总部。 到了财富建设所在的办公楼，聂斌以谈生意为由和门口的保安打了招呼，随后便乘电梯上了7楼，找到了财富建设的办公室所在。 看着财富建设的招牌，聂斌嘴角挂上了一抹奸笑，旋即恢复正常，踏步走了进去。 前台注意到走进来的聂斌，立刻起身问道：“先生，请问你找哪位？” “我找你们曲总。” 聂斌一脸微笑地说道：“我有些关于修路的事要跟曲总商议一下。” 前台小姐一听，急忙告诉聂斌稍等片刻，随后便跑去了曲伟的办公室汇报。 没过多久，她就回到门前，告诉聂斌曲总正在等他，然后便将他带往办公室。 聂斌推门进入，便看到曲伟正在低着头，似乎在看着眼前桌上的什么文件。 于是乎，聂斌反手将门关上，然后悄悄地上了锁。 做完这一切，他才对曲伟说道：“曲总，别来无恙啊。” “你是……” 听到聂斌的声音，曲伟抬起头正要说话，然后忽然看出了聂斌的身份，顿时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指着聂斌怒道：“你小子竟然还敢来！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 ------------ 第92章 聂斌受伤 “曲总，你这说的是哪门子话？” 聂斌装作听不懂的模样，歪着脑袋对曲伟说道：“咱们两个素不相识，你怎么说话如此不客气？” “装！你再装！？” 冷哼一声，曲伟眯着眼看着聂斌说道：“聂斌，咱俩可算不上素不相识吧？” “哎哟！”听到曲伟的质问，聂斌没有回答，反倒是故作惊讶地反问道，“曲总，真没想到，我还没来得及自我介绍，你竟然就知道我的名字，看来我的小名已经传到你耳朵里了，这可真是令我感到蓬荜生辉呀！” 这话里话外充满着挑衅的意味，曲伟听到后，更是心下大怒。 但此时此刻，他也隐约意识到聂斌在和自己打着马虎眼，似乎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似的。 这让他瞬间警惕起来，随后冷笑着对聂斌道：“小子，你也别玩这种把戏了，到底有什么想说的就直接说，我可没有时间陪你折腾。” “唉，曲总你这话说的可就有些过分了。” 聂斌闻言，不禁长叹了口气道：“之前咱俩应该是有什么误会，导致一些不该发生的争执发生了，而你我也都付出了一些代价，对罢？” 这个代价，聂斌指的自然就是自己被捕和曲伟找来的混混被打伤的事。 听了这话，曲伟眼神瞬间变得冰冷无比。 他想到了那些混混在被聂斌的人打伤后，纷纷跑来向自己索要高额的赔偿费。 曲伟一开始并没有答应支付赔偿，但混混们却联合起来，威胁自己只要不给钱，就把之前帮自己办的那些破事都抖搂出去。 要知道，曲伟可不是第一次跟混混合作了。 他之前数次花钱请镇子上的混混团体为自己摆平事情，每次多多少少都会涉及到一些违法的行为。 这些事若是真的被抖搂出去，对他来说影响巨大，甚至可能导致锒铛入狱。 无奈之下，他权衡利弊，只好支付了一笔不菲的费用，这才堵死了那些混混的嘴。 但与此同时，他也自然将这件事赖在了聂斌的头上。 曲伟心想，要不是因为聂斌，他又如何会遭到对方的威胁？ “聂总，我不知道你今天的来意到底为何，不过我只想告诉你一件事，你若是想要在滨城把路修成，就免不了要跟我财富建设合作。” 想了想，曲伟决定和聂斌先礼后兵：“这么说吧，我们财富建设实力雄厚，对修路也经验丰富，而你的团队都是些外行，就算把路修好了，质量方面也不敢保证。要我说，聂总如果真是个聪明人，不如退了团队，跟我们合作，这样也算是双赢，对吧？” “哦？” 聂斌闻言挑了挑眉，随后对曲伟问道：“曲总，既然你说我的团队都是外行人，那你的团队就真的如你所说那么内行吗？” “那是当然，我们财富建设这几年来一共为滨城市乡镇修建了17条公路，总造价超过两亿元，可以算得上是滨城的修路大王。跟财富建设合作，保你可以得到想要的公路。”曲伟道。 “那我想问问，曲总你修路的要价是多少？”聂斌又问道。 “不多，”曲伟想了想，然后对聂斌说道，“你那条望山屯的公路，让我们来造的话，差不多要一千二百万。怎么样，不多吧？” 不多？ 聂斌听完，差点笑出声来。 足足贵出几百万，这还不多吗？ 看来，这曲伟是打定主意觉得可以坑上自己一笔了。 想到这里，聂斌便点了点头，对曲伟说道：“曲总，一千二百万的确不多……” “对吧？”听到聂斌的话，曲伟微笑着说道，“我就知道聂总一定是个聪明人，这样，咱俩尽快把合作协议敲定一下，这一千二百万的造价，我可以返你十个点作为提成。” “我自己的项目也有提成吗？”聂斌有些不解道。 点了点头，曲伟解释道：“当然有，聂总你应该知道，这公款是公款，毕竟不能跑到自己兜里。但回扣嘛……你懂得，对吧？” “懂，懂。” 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了，聂斌便不打算在装下去了，于是忽然画风一转，冷笑着说道：“曲总，没想到你们财富建设竟然有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这还真是让我失望！” “聂总，你这话什么意思？” “当然是骂你没良心！” 聂斌怒道：“一千二百万的工程，你给我10%的提成，加上你们自己的利润，估计已经没多少钱会投入到工程里了吧？那你造出来的路，谁还敢用！” “你！”曲总意识道自己被耍了，顿时起身指着聂斌怒道，“小子，你敢耍我！” “不光要耍你，我还要举报你呢！” 一边说着，聂斌一边拿出手机，对着曲伟晃了晃道：“咱们俩刚才的对话我已经录音了，回头我就去拿给于长贵主任，让他知道知道你的路都是些什么样的豆腐渣工程！” 听到聂斌的威胁，曲伟顿时慌了神。 一旦被于主任发现他贪污工程款，那他估计一定会被抓走，蹲上个十年八年都不为过。 意识道不妙，曲伟顿时恶向胆边生，忽然快步绕过办公桌，就要去抢聂斌的手机。 只要手机没了，聂斌也自然没有证据对付他了。 于是，他一把从聂斌手里抢过手机，随后狠狠摔在地上，用脚在上面猛跺。 但他并没有注意到，聂斌此时已经倒在了地上，胳膊也狠狠撞在墙壁上，发出了咔的一声脆响。 将聂斌的手机踩得粉碎，曲伟这才冷笑着转过头来。 下一刻，他惊讶的发现聂斌正捂着胳膊，倒在地上，叫的十分凄惨。 屋外的职员们听到办公室里传来一阵阵惨叫声，纷纷过来敲门。 惊慌之下，曲伟急忙打开门，推开职员们冲了出去。 众人一看，才发现屋里的地面上正躺着一个人在打滚，这人捂着胳膊，似乎是受伤了。 这人自然就是聂斌。 很快，他就被财富建设的员工送到了医院。 而警察也很快接到了报警，来到医院对聂斌进行询问。 ------------ 第93章 两女探望 正所谓无巧不成书，这次来到医院对聂斌进行询问的警察，恰好就是上次聂斌因为打架斗殴被扣留在警局时，对他进行审问的那一位。 当他进入医院的病房，看到了躺在床上的聂斌后，嘴角不禁露出了一抹苦笑。 “聂斌，怎么又是你？” 警察同志无奈地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床边对聂斌道：“你又惹上什么事了？” “警察同志，这次我可是受害者呀！” 聂斌忽然想起，上一次自己忘了问对方的名字，又急忙补了一句：“对了，警察同志，请问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我姓刘长河，你叫我老刘或者刘哥都可以。” 刘长河微笑着对聂斌说道，随后掀开被子，看了一眼聂斌打上石膏的胳膊道：“哟，挺严重啊，都打上石膏了？” “就是啊，那老东西对我下手可忒狠了！” 听到刘长河的话，聂斌立马打蛇随棍上道：“刘哥，你可不知道，当时……” “当时的事不着急，我先问你几个问题，你一定要老实回答。” 想说的话被刘长河打断了，聂斌只好点了点头，然后默默等待对付发问。 毕竟人家是警察，自己是百姓，还是要放尊重一些才好。 见聂斌没再吱声，刘长河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旋即开口问道：“你今天为什么要去财富建设？” “刘哥，我跟你实话实说吧。” 长叹了一口气，聂斌装出一副委屈的模样道：“上次我被抓起来不就是因为财富建设嘛，所以我打算过去跟他们和解一下，看看能不能化干戈为玉帛。没想到，曲伟那个老东西见到我就直接急眼了，后来还跟我动手……” “这么说，你当时并没有要去闹事的打算，对吧？”刘长河问道。 点了点头，聂斌解释道：“刘哥，你可以问问他们那边的职员，也可以随便调查我的随身物品。我真的是完全没有防备的去了财富建设，目的就是和曲伟好好谈谈。” “你这话倒是和其他目击证人的口供差不多。” 听完聂斌的话，刘长河缓缓说道：“我已经询问过财富建设的人，他们都说办公室里一开始很安静，后来忽然传出了曲伟的怒吼，紧接着还有打砸的声音，之后曲伟就逃走了。” “就是这样的！” 聂斌闻言，激动地打算从床上坐起来。 只可惜他胳膊断了一条，起身这个简单的动作变得十分费力。 无奈之下，看到这一幕的刘长河只好扶着聂斌坐了起来。 刚一起身，聂斌就绘声绘色地开始给刘长河讲起了当时办公室里发生的事情：“刘哥，那时我进了办公室以后，曲伟就认出我了。他问我干啥来了，我就告诉他想和他谈点事，然后曲伟就把门锁上，让我跟他私下交流。 当时我也没多想，就跟他说了上次的事是误会，希望我和他之间可以化干戈为玉帛，以后尽可能互惠互利，不要再发生这样的事件了。当时曲伟先是答应得好好的，可忽然就翻脸说要我必须把手里的工程转让给他来负责。 我当时本来不想答应，但毕竟之前发生过那样的事，要是惹到了曲伟，怕是整个工程都要受到影响。所以，最后我权衡利弊后答应了。可我没想到，曲伟这人竟然谈心如斯，要了我的工程还想提高价格！ 刘哥，我实话跟你说，整条公路我这边的预算是八百万，这个我都是有文件和合同可以作证的。但当时曲伟却跟我开价一千二百万，足足贵了50%，你说我要是答应了，岂不是要亏的连裤头都不剩？” “差价这么多吗？”刘长河也没有料到曲伟的报价竟然如此高，下意识便反问了一句。 见大鱼快要上钩了，聂斌急忙紧皱着眉头，一副怨怼的模样对刘长河道：“刘哥，四百万啊，那可是整整四百万！曲伟纯粹就是想要坑我一笔钱！” “你先别急，慢慢说。”刘长河见聂斌情绪激动，急忙安抚道。 听了刘长河的话，聂斌这才闭上双眼，长舒了几口气，随后才冷静下来继续道：“因为这个，我最终没有答应曲伟的要求，然后我忽然意识道，他之前跟镇办合作的时候可能也加了价，就拿出手机说要给于长贵主任打电话……” “之后他就抢你的手机，把你打伤了之后把手机砸碎，对吧？” 刘长河打断了聂斌的话。 点了点头，聂斌回答道：“他办公室地上的手机就是我的，不过我估计已经不能用了。而我的胳膊也是他打伤的，我当时没有还手，因为我还记得上次被刘哥抓起来的时候，你叮嘱我不能以暴制暴。” “你做得对。” 脸色有些冰冷，刘长河起身对聂斌道：“事情已经清楚了，你说的这些和我们根据现场推断的事实差不多，现在只要我们抓住逃跑的曲伟就可以了。” “他还没抓住呢？” “没有，曲伟跑走之后并没有回家，现在也不知道躲在哪里。” 刘长河一遍把椅子放回原位，一边对聂斌道：“我要问的就这样，你好好养伤。” 说罢，他正打算离开，却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对了，你媳妇和她的一个朋友来了，因为需要问你话，我让她们先等一会儿。你在这稍等一下，我离开之后她们应该就可以进来看你了。” 这一次，刘长河才真正的离开了聂斌的病房。 刘长河走后，聂斌的脸色才放松了不少。 这几乎是他演过最大的一场戏了，幸好最后的结局也和他设计的剧本一样。 但他忽然想起刚刚刘长河临走前的话。 媳妇？难道是孙莉芳？ 一想到这里，聂斌顿时又不淡定了。 他今天临出门前特意和孙莉芳说自己要出差，就是预料到可能会受伤住院，不想让她担心。 若是孙莉芳知道自己受伤了，那事情可就糟糕了。 就在这时，病房的大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两个大美女忽然出现在门口，聂斌抬头看了一眼，却忽然松了口气。 不是孙莉芳。 来看望他的人，是薛梅和杜华。 ------------ 第94章 杜华之怒 “姐，嫂子。” 聂斌尴尬地和两人打个了招呼，但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就被两个美女用眼神给瞪的闭上了嘴巴。 “小斌，你这是什么意思？” 看着躺在床上，胳膊打着石膏的聂斌，杜华冷声质问道：“被财富建设的经理打伤了？这话忽悠警察还好，但你觉得我会信吗？” “姐，我真的是被他打伤的……” “看来你是真的不够了解你姐。” 杜华冷笑了一声，然后对聂斌说道：“小斌，我知道你是个聪明人，绝对不会打没有准备的仗！这一次，应该也是你自导自演的一场大戏吧？” “姐，你一定是误会了，我怎么会做这种事呢？”聂斌笑了笑道。 可此时，他的心里已经慌乱不已。 聂斌自己也没想到，杜华对他的了解竟然如此之深，他还什么都没说，就猜出了这次的事件是一场戏。 但他此时也不能承认，毕竟刘长河走没走还不一定，一旦坦白了这是自己演的戏，那他的胳膊可就白断了。 甚至，最坏的情况下，聂斌可能以敲诈勒索被再次抓回警察局。 打定主意，聂斌急忙摇了摇头，对杜华说道：“姐，我这一次真是冤枉的很，不管你信不信，事儿就是这么一回事儿。” 一边说着，他还一边摆出了一副委屈不已的模样。 对聂斌十分了解的杜华自然是不会相信他的话，她正要开口再说，却被一旁的薛梅给拉住了。 “杜华，小斌都伤成这样了，你怎么就不能消停点？” 她有些不满地瞪了杜华一眼，然后立刻关切地望着聂斌道：“小斌，你胳膊还疼不疼？” “嫂子，我没事。”聂斌见薛梅帮自己开脱，总算是松了口气回答道。 杜华一直对薛梅尊敬的很，毕竟她曾经也是自己的嫂子。 平时，两人间的关系看似是杜华更胜一筹，但实际上杜华还是很听嫂子话的一个人。 于是，她便默默地闭上嘴，在一旁听聂斌和薛梅介绍自己受伤的过程。 她本打算偷偷观察聂斌的神态，看看他到底是不是在撒谎。 但奈何聂斌的演技实在是太好了，毕竟他在后世时曾经也是一个网红，每天带货都需要用演出的方式。 几分钟后，杜华心中的疑惑已经全都烟消云散了。 她被聂斌的演技完全欺骗了，甚至胸中还不知何时燃起了一团怒火。 “这该死的曲伟！” 聂斌刚刚说完他的遭遇，杜华便猛地骂了一句，随后对聂斌道：“小斌，你放心，这个场子，姐一定替你找回来！” “姐，你别冲动！”聂斌闻言一惊，急忙劝道，“之前刘警官跟我说了，千万不能以暴制暴，这样可是违法的！” “谁说我要以暴制暴了？” 杜华听到聂斌的话后笑了笑，然后再次冷这一张俏脸对他继续道：“生意人，就要用生意人的办法解决问题。曲伟既然敢动你，我就要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做众叛亲离！” 言罢，她便对薛梅道：“嫂子，你在这好好照顾小斌，我要去办点事。” 本打算劝阻杜华，但她的脚步实在是太快了。 聂斌还没来得及说话，杜华的身影就已经消失在了病房门口。 “嫂子，你回头一定要好好劝劝我姐，千万别让她……” 心知自己劝不动杜华，聂斌只好对薛梅发起了攻势，希望她能帮自己劝劝杜华。 但薛梅却忽然瞪了聂斌一眼，有些不悦地打断了他道：“小斌，你还有空关心杜华呢？” “嫂子，你这话是啥意思？”聂斌有些不解道。 “别以为我不知道，这次的事根本就是你自导自演的！” “嫂子，我……” 聂斌还没来得及辩解，薛梅便出言继续道：“你演技多好，我心里当然有数。再说了，上次就是我去把你保出来的，只有我知道你跟曲伟之间的恩怨。你瞒别人还行，瞒我没戏！” “嘿嘿，嫂子，这都被你发现了。”聂斌闻言，只好向薛梅袒露了事实。 听完聂斌的话，薛梅无奈地叹了口气，眼角再一次蓄满了泪水道：“你这臭小子，能不能让我省点心？为啥每次都这么拼命呀？” “年轻的时候拼点命没啥大不了的。” 长叹了口气，聂斌说道：“现在流血总比往后流泪好，更何况我这还没出血呢。” “你就是会说！”薛梅听完，有些不高兴地在聂斌腰间掐了一下，“我说不过你，但你往后也不能这样伤害自己了，知道吗？” “嫂子，你放心吧，这次其实也是个意外。” 聂斌解释道：“当时我也没想到他推得那么用力，正好把我的胳膊给撞伤了。” “你以后小心点，装也要保护好自己，知道了吗？”薛梅叮嘱道。 点了点头，聂斌正欲说话，却忽然感觉到一阵尿意。 他脸色瞬间变得有些尴尬，对薛梅张了张嘴，却不知该怎么解释自己的情况。 薛梅是个细心的女人，一看便知聂斌有话要说，于是便开口问道：“小斌，你有啥事？” “嫂子，我……”聂斌尴尬地说道，“我想去趟厕所。” 闻言，薛梅看了眼他手上还没打完的吊瓶，便伸手想要够下来。 但聂斌住院的这家医院用的铁杆有点长，薛梅够了两下，却因为身高太矮没有够到。 无奈之下，她只好脱下脚上的高跟鞋，光着脚踩到床边，才将铁杆上的吊瓶给取了下来。 拿着吊瓶，薛梅对聂斌道：“走吧，我送你去厕所。” “谢谢嫂子。”聂斌红着脸从床上爬了下来，跟着薛梅一起进了厕所。 好不容易挂好了吊瓶，薛梅这才对聂斌道：“你上完了叫我，我在外头等你。” 言罢，她便离开了厕所。 聂斌见薛梅离开厕所，便打算解开腰带，但此时，他才发现了一件更加令人郁闷的事情。 他左手打着针，右手打着石膏。 也就是说，聂斌并没有手能用来上厕所。 脸色一瞬间变得惨白，聂斌想尽办法，又是蹭又是挪，却始终无法解开腰带，掏出玩意来放水。 而他的尿意也越来越强烈，似乎就快要忍不住了。 ------------ 第95章 病房旖旎 聂斌现在实在是太尴尬了。 他想撒尿，却因为手的问题只能憋着。 但人这种生物，憋尿是憋不住的，否则就会尿裤子。 无奈之下，他犹豫了很长时间，终于在膀胱就要炸掉的前一刻，红着一张老脸，对着厕所门的方向喊道：“嫂子，你在吗？” “小斌，完事了？” 话音刚落，厕所门便被薛梅从外面打开了。 她看了看聂斌，正要走过来帮聂斌把挂在钩子上的吊瓶取下，却忽然听他开口说道：“嫂子，能不能请你帮个忙？” “哦，好。” 下意识便答应了聂斌的要求，薛梅转头才想起自己还不知道对方要自己帮什么，于是便开口问道：“小斌，你要嫂子帮你做啥？” 薛梅这话一出口，聂斌的老脸再次变得通红。 他不禁想起了后世自己小时候看过的那些岛国动作片，其中不乏有一些小护士和病患的情节。 而那些扮演病患的男角色，往往也都会问出自己刚刚那句“能不能请你帮个忙”。 在这之后的情节，想必大家都懂。 善良的小护士自然会帮着患者解决一些问题。 聂斌深吸了一口气，好不容易才壮着胆子对薛梅道：“嫂子，我没办法脱裤子……” 听到聂斌的话，薛梅先是一愣，旋即才注意到聂斌腰间的裤腰带，又看了眼他左手上的吊针和右手上的石膏，瞬间明悟。 “小斌，你咋不早点说呀？” 非但没有不悦，薛梅反倒还语气中带着些幽怨地瞪了聂斌一眼，似乎在责怪他对自己有些藏着掖着似的。 话音刚落，她便伸出两只洁白且肉乎乎小手，探到聂斌的腰间，开始摆弄起他的裤腰带来。 但似乎是很多年没有跟男人接触过的缘故，薛梅的手有些颤抖。 聂斌察觉到薛梅在摸索着腰带扣，却试了好几次都没有解开，于是便低头望了一眼。 紧接着，他就发现薛梅的脸色比自己还要红得多，但却依旧在努力尝试为自己解开腰带。 要知道，薛梅是一个比聂斌年长几岁的女人。 岁月已逝，却似是无意的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太多沧桑的痕迹。 反倒是岁月留给薛梅的那一身成熟的味道，令聂斌一阵心醉神迷。 似乎是察觉到了聂斌的视线，薛梅悄悄抬了一下头，正好和他视线相交。 她的脸顿时红如滴血，低声嘟囔：“小斌，对不起，嫂子不太会解腰带……” 聂斌的腰带是那种自锁扣的，需要按下腰带扣下面的一个金属钮才能打开。 而薛梅是个女人，一般情况下都不用系腰带。 即便用了，用的也是那种最简单的穿孔型腰带。 “嫂子，腰带下面有个扣，你拨一下试试。” 眼看着薛梅折腾了很久都没成功，聂斌只好对薛梅解释了一下腰带的构造。 有了聂斌的提醒，薛梅总算是把他的腰带打开了。 可接下来，才是最要命的步骤。 外裤已经解开了，薛梅却再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因为现在摆在她面前的，是聂斌的裤头。 聂斌也意识道薛梅不太方便接着帮忙了，于是便对她道：“嫂子，剩下的我自己来就好了，你先出去等我吧……” “没事，我可以的。” 听到聂斌的话，薛梅心中的犹豫瞬间消散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坚定神色。 她紧咬着红唇，双眼微微眯着，脸颊带血地将两只小手攀上了聂斌的裤头。 双手不住地颤抖着，薛梅沉吸了一口气，总算是抓住了裤头的皮筋，然后一咬牙拽了下去。 要说现在最尴尬的，其实不是薛梅，而是聂斌。 他是个伤员，现在只能任凭薛梅摆弄自己。 过了许久，聂斌总算是解决了放水的大事。 兴许是因为憋了太久，加上薛梅的小手让聂斌有些紧张，结果聂斌尿的到处都是。 其中还有一些沾到了薛梅的手上。 但薛梅似乎并没有在意，她毫不嫌弃的拽了点手纸，擦干了手上的尿液，又帮聂斌把某个部位也擦拭干净，随后又帮他把裤子原样穿上。 之后，薛梅还把卫生间的地面也擦拭干净后，这才带着聂斌离开卫生间。 整个过程中，两人半句话都没说。 要知道聂斌可是一个正常男人，被薛梅这么一触碰，自然是会有些反应。 而薛梅也是过来人，知道聂斌的情况是因为什么。 两人便这样都红着脸，谁也没说话。 将聂斌送回床上躺好，薛梅这才再次返回厕所洗了洗手。 但说是洗手，薛梅真正的打算是去厕所冷静一下。 毕竟，她现在只要面对聂斌，就会想到一些不该想的事情。 过了许久，她才总算是冷静下来，从厕所里回到了病房。 见薛梅出来，聂斌便立刻开口道：“嫂子，真是谢谢你。” “小斌，别说这些了。” 薛梅听到聂斌的声音，脸色再次一红：“跟我就没必要说这些客气话了，以后有啥事都可以跟我说，我帮你就好。” “啥事都可以吗？” 也不知道咋想的，聂斌竟然下意识的问了这么一句。 话刚出口，聂斌便察觉到不对，便立刻打算和薛梅解释。 可薛梅比他更快，竟然直接对聂斌回答：“嗯。” 嗯？ 嫂子的意思是，真的啥都能答应？ 想到这里，聂斌鬼使神差般地再次开口问道：“嫂子，那你能帮我……” 可话说到一半，他就意识道自己失态，急忙把嘴闭上。 但薛梅还是察觉到他话中的意思，犹豫了片刻，她竟然默默点了点头。 紧接着，一只柔软的小三忽然从被窝旁边伸了进去。 聂斌整个人一怔，紧接着脸色便变成了一幅不可描述的模样。 病房里，气氛一时间变得十分旖旎。 两人都不说话，整个病房只剩下了织物摩擦的声音。 就在这时，房门忽然被人打开了。 一个护士手里端着托盘，上面摆着一瓶新的吊瓶走了进来，对聂斌说道：“聂斌是吧，你还有一个吊……” 瓶字还没出口，护士就注意到正在做着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的两人。 ------------ 第96章 屯子里的传闻 “你们稍微注意点好吧？患者身上还有伤呢！再说了，就不能等到晚上吗？” 护士一脸不悦地看着聂斌和薛梅，随后继续说道：“这位患者，你胳膊要想好的快点，这段时间千万不能做那个事。真有需求，就让你爱人帮你……就按照你们现在的方法。” 说完，护士便快步走到聂斌身边，看了眼杆子上的吊瓶。 见药水剩余很少，她就提前帮聂斌给换成下一个了，然后手里拎着那个几乎空了的吊瓶转身离开。 走到门口，她转头看了眼尴尬的二人道：“你们要继续的话就快点弄，再有半个来小时，主任会下来查房，千万别让他看到就行。” 言罢，她便推开门走了出去，临走前还帮着聂斌把病房门给关上了。 护士走后，薛梅和聂斌两人都不敢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薛梅才低着头，羞红着小脸对聂斌弱弱地问道：“小斌，你还想不想……” 话没说完，她就急忙打断了。 毕竟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实在是太不合适了。 而聂斌也尴尬极了，之前之所以会发生这个事情，主要就是因为他精虫上脑。 可被护士给戳破了事实后，本就让他尴尬的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没成想，薛梅竟然还会忽然再问出这么一句要不要继续。 到底要不要继续？ 聂斌其实也很犹豫。 说实在话，他的心里头自然是想要继续的。 毕竟自打重生之后，他就再也没碰过女人。 即便身边一直摆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媳妇，但聂斌和孙莉芳却依旧没有发生夫妻关系。 其实聂斌早就发现，孙莉芳已经对他放下了心中的防备。 估计只要他随时提起这件事，孙莉芳都会干脆的答应。 但聂斌心里头却还是有一个结。 他脑海中始终有着原来那个“聂斌”的记忆，所以自然是知道他曾经是如何对待孙莉芳的。 所以每当看到孙莉芳的脸，聂斌总会在心底升起一丝愧疚。 即便这些事都不是他造成的，但聂斌也依旧感到愧疚，以至于对她丝毫没有升起任何想要亵渎的想法。 取而代之的，是一颗想要补偿她的心。 而这也是聂斌最终选择了留在这个时代，却没有想办法回到后世的缘故。 “嫂子……我……” 聂斌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欲望战胜了理智。 他点了点头，对薛梅道：“你能帮帮我吗？” 听到聂斌的话，薛梅先是愣了愣，随即脸色变得通红，然后默默地点了点头。 很快，病房中再次传出了旖旎的织物摩擦声，许久之后才伴随着聂斌的一声低吟而停止下来。 就在聂斌享受着薛梅对自己的亲昵帮助时，遥远的望山屯里，也正发生着一些出乎聂斌意料的事情。 “听说了没，老聂家的小子现在可有出息了。” “是啊，我也听说他现在车房都有，是个小老板了！” “就是，前段时间他回来过一次，听说老牛还特意去他家看了看，估计是因为小斌的身份比以前高了吧？” “哪指是高，那是相当的高啊！你们不知道吗，老牛还特意让柳家那个小丫头去陪着呢！” “你这纯属扯淡，屯子里谁不知道老聂家的小子和柳家丫头从小关系就好？” “照你这么说，我还真想起来，他俩小时候一直都在一起玩来着。” “对啊，再加上老牛家那个小子，仨人几乎是形影不离。” “这么说来，他俩是旧情复燃了？” “对对对，那天我还看到老聂家的小子开车带柳家丫头出去了。” “一起出去了？那估计是约会吧？” “有可能，这事真说不准哩！要真是这样，老柳家可就直接飞黄腾达咯！” 屯子里老人们都是闲的没事扯东扯西的类型，毕竟屯子里也没别的事可做。 除了说闲话，编瞎话，他们就只能在家里无聊的望天。 也正因为如此，聂斌和柳梦茹两人的绯闻，很快就传遍了整个望山屯。 流言一出，自然是无法阻止，这话很快就传到了柳梦茹家里头。 柳梦茹的父母今天已经接待了十数个来访的乡亲了，他们进门第一句，都是询问关于柳梦茹和聂斌的事情。 对此，柳梦茹的父亲一直都不置可否，毕竟他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可柳梦茹的母亲却和大家伙说，聂斌和她闺女虽然不知道在没在一起，但那亲昵的模样，似乎不像是普通的关系。 她之所以这么说，就是因为那天早上看到了聂斌搂着柳梦茹的一幕。 虽然柳梦茹解释了当时发生的情况，但这并不代表着柳母会相信她的话。 自从那天之后，柳梦茹的母亲就一直在追问着聂斌的情况。 柳梦茹也是个老实的丫头，每当母亲问起，她就实话实说。 除了聂斌叮嘱过她，不要把修路的事说出去之外，柳梦茹几乎把聂斌的情况给说了个底儿掉。 底儿掉是滨城方言，意思就是如倒豆子一样全都交代了。 于是乎，在知道了聂斌不像往日，如今已经成为了一个企业家的时候，她的眼睛都放光了。 柳母一直以来，最担心的的就是女儿的问题。 她希望女儿可以嫁个好人家，这样下半辈子就不愁了。 但屯子里的媒婆一直以来也没给柳梦茹相中一门好亲事。 对方不是年级太大，就是家境贫寒，没有一个入得了柳家的眼。 可如今却冒出来了一个聂斌。 聂斌无论是年龄、家世还是性格，都符合柳梦茹的要求。 更何况，两人本来就是打小一起长大的发小，家里头也知根知底，柳母就更加放心了。 只可惜柳母并不知道，聂斌早在几年前就结了婚。 当时，聂斌的婚事是在镇子里办的，加上聂刚为其办亲事是花了自己的棺材本，所以觉得有些丢脸就没在屯子里宣扬。 这也导致了屯子里除了老牛这个和聂刚关系好的乡长之外，几乎没人知道聂斌已经结婚的事实。 又送走了一波人，柳母长出了口气，随后对正躲在屋里的柳梦茹道：“闺女，你跟聂斌到底啥情况了？” ------------ 第97章 聂刚的质问 “我都说了，小斌哥和我啥事都没有！” 柳梦茹将窗户推开一道缝隙，有些幽怨地对母亲道：“妈，你往后能不能别跟着他们掺和了？一旦被小斌哥知道，他该不高兴了。” “他一个老爷们有啥不高兴的？” 听到女儿的话，柳母顿时被气乐了：“你一个黄花大闺女都没不高兴，我看他小子敢！？” “妈！”柳梦茹有理说不清，只好气呼呼地喊了一声，随后便将窗户重新关上了。 因为屯子里的传闻，她这两天都没去乡办上班。 柳梦茹和牛大壮请了几天假，说自己身体不舒服。 可牛大壮也是个精明人，他已经知道了屯子里传言柳梦茹和聂斌的事，于是便十分理解地答应了她的请假。 见女儿不再搭理自己，柳母倒也不气，而是一边在心里盘算着以聂斌现在的彩礼，会给自家多少彩礼，一边跑去而老伴儿，也就是柳梦茹的父亲聊起了天。 柳梦茹自己在屋里无奈地叹了口气，手里紧紧握着聂斌送给她的手机，犹豫着该不该把此事提前告诉聂斌。 但她犹豫了许久，还是将手机放在一旁。 柳梦茹在这一刻忽然产生了一种想法。 若是聂斌真的对她有意思，那她该怎么办？ 是答应呢？还是拒绝呢？ 如果答应的话，自己就可以和小斌哥永远在一起了…… 想到这里，柳梦茹忽然脸色一红。 一旦和小斌哥在一起，那是不是就要生孩子？ 该生几个呢？一个肯定是不够的，至少要两个！ 一儿一女，或者两个儿子。 以小斌哥的经济实力，养活两个儿子不是问题。 这样一来，聂刚大叔应该也会很开心才对。 不对，到了那时候，就不再是聂刚大叔，而是爸了。 她一时间竟然如少女一般，陷入了无限的幻想当中，久久都无法自拔。 甚至，柳梦茹心中都盘算起了往后和聂斌一起生活的样子。 她不是个有工作目标的女人，在柳梦茹的心里，女人就应该在家里老老实实的相夫教子，为丈夫解决一切后顾之忧。 也正因如此，她才一直以来都拒绝离开屯子出去打工。 就这样，几日过去，聂斌和柳梦茹的传闻也在屯子里一天天发酵。 终于，这些事还是传到了聂刚的耳朵里。 他一开始并不相信这些传闻，只以为是屯子里的人闲来无事在说瞎话。 可没多久，他就听说聂斌开车带着柳梦茹离开屯子的事。 而且，柳母还到处在说聂斌花了大几千块给自家女儿买了一台手机的事。 对此，聂刚自然不会再以为这只是个传闻了。 他找了个机会，去找牛大壮问了一嘴，确认了柳梦茹前段时间的确收到了聂斌送她的手机。 而大几千块的礼物，在这个时代的确不常见。 除非两人之间有什么事情，否则聂刚是完全无法理解，自家臭小子为何要给柳家丫头送这么贵的礼物。 于是乎，聂刚成为了屯子里一个新的相信传闻的人。 他知道儿子已经结婚，甚至已经有了一个女儿，于是怒火中烧。 想了许久，聂刚还是决定，要跟儿子聂斌把这事问个清楚。 于是，他来到乡办和老牛借了电话，拨通了聂斌的号码。 此时的聂斌还在医院住着呢。 这几天，有薛梅在身边不停地照顾着，镍币的脸色是越来越红润了。 只不过，薛梅的小手就惨了。 两人的关系已经相比以往有了突飞猛进的进展，聂斌看着正在削苹果的薛梅，柔声说道：“嫂子，你别折腾了，歇会儿吧。” “没事，我不累。” 薛梅摇了摇头，脸上满是幸福的神色对聂斌道：“小斌，我跟你说好几次了，往后别总叫我嫂子……” 嫂子这词，完全是因为聂斌跟着杜华叫习惯了导致的。 可实际上，薛梅和聂斌之间并没有嫂子这层关系。 但他这么叫着，每次都会让薛梅心中有些自卑，甚至还有些愧疚。 薛梅总是会想起自己是个寡妇的事，总是会想到自己不再是黄花闺女的事实。 这让薛梅不禁一次次的郁闷着。 于是乎，薛梅只好叮嘱聂斌，让他别再叫自己嫂子了。 虽然这很像掩耳盗铃，但至少比让自己心里头难受要好一些。 点了点头，聂斌对薛梅道：“小梅，这样可以吗？” “嗯。”脸色有些羞红，薛梅点了点头，随后坐到床边，轻轻靠在了聂斌身上。 用没打石膏的左手挽住薛梅的柳腰，聂斌轻轻揉捏着她腰间的软肉，然后轻声问道：“小梅，等我胳膊好了，咱俩可不可以……” “不许说！” 薛梅闻言，脸色红的更厉害了，然后急忙叮嘱道：“咱俩的事千万不能让杜华知道，不然的话我以后什么也不帮你了……” “那就是说，只要我姐不知道，咱俩就啥都可以做，对不？”聂斌笑道。 轻轻点了点头，薛梅急忙将脑袋拱道了聂斌怀里，生怕他瞧见自己羞涩的模样。 这几天里，薛梅已经做好了打算。 只要聂斌能够经常陪着她，就算两人维持着没有名分的男女关系，她也知足。 之所以会有这个想法，也是因为之前提到的事。 薛梅毕竟是个寡妇，寡妇的要求，有时候真的很少。 她们往往更懂得男人的需求，也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她们不会要求那些不切实际的事，也不会和小女孩一样有着一些虚幻的梦想。 她们想要的，只是在孤独的时候，能有一个肩膀让自己靠一下。 仅此而已。 过了片刻，薛梅微微抬起头，撅着柔软的红唇，似乎在向聂斌求吻。 两个在这几天里，自打发生了“帮忙”的行为后，便不再压制心中的欲望。 接吻，对他们来说也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就在聂斌打算低头吻上薛梅柔软的嘴唇时，床头柜上的手机却忽然响起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号码，发现是乡办的电话，于是便对薛梅道：“小梅，我接个电话，估计是修路的事。” 薛梅闻言，立刻乖巧的点了点头，随后起身离开了病房。 她不想掺和男人的工作。 聂斌接起电话，还没来得及开口，却忽然听到对面传来了父亲的怒吼声：“聂斌！你个臭小子！你跟柳家丫头到底是怎么回事！？” ------------ 第98章 离家出走 “爹，我……” “臭小子，我把丑话说在前头，你要是敢蒙我，小心我扒了你的皮！” 似乎是意识道聂斌会含糊其辞，聂刚立刻发挥出父亲的威严，对聂斌先要挟了一句，打算断了他的后路。 听得出父亲的话语中充满了愤怒，聂斌犹豫片刻，只好对聂刚坦诚道：“爹，我跟梦茹其实真没什么事。” “那为啥屯子里到处都传着你俩的事？” 聂刚显然不会这么简单的相信聂斌的话，立刻出言反问道：“柳家丫头他娘到处在传，说你花了大几千给她闺女买了台手机，这是为啥？” “那不就是为了感谢她帮了我一个忙嘛……”聂斌解释道。 “帮忙？帮忙送点啥不行？给几个钱也可以啊，为啥偏要送手机？” 说到这里，聂刚忽然又想到了什么，立刻继续道：“小子，我明白了，你送柳家丫头手机，是不是为了能跟她偷偷联系用的？” “爹，您说的这叫啥话呀！” 聂斌都快被逼疯了：“我是考虑到屯子里往后还需要发展，所以想找一个能在屯子里帮我传信的人。牛叔年纪大，我怕到时候啥都麻烦他有点不合适，所以才找的梦茹。” “你的意思是，你小子想让梦茹跟你一起合作弄粮食？”聂刚问道。 点了点头，聂斌承认了自己的想法，随后又对聂刚解释道：“爹，您老人家就别听乡亲们乱传话，我跟梦茹是真的一点事都没有。” 听聂斌这么说，聂刚的想法总算是产生了一丝动摇。 他联想到聂斌这段时间一直在屯子里要发展的粮食厂，又想了想屯子里的确需要一个联系人，也就稍微相信了他的说辞。 但相信归相信，聂刚还是有些话想要嘱咐一下。 酝酿了一下语言，他才继续对聂斌说道：“臭小子，我跟你说，你已经是个结婚了的人，千万不能在外面整什么幺蛾子。一旦你惹祸把莉芳气跑了，别怪我和你娘再也不让你进家门！” “晓得，晓得。”聂斌急忙点头称是。 得到了儿子的答复，聂刚心里头总算是舒坦了一些。 挂断电话，聂斌长舒了一口气，可眉头却很快就紧皱了起来。 他心知此事不可能如此简单就结束。 流言止于智者，这话说的虽然没错，但前提是有智者去阻止留言。 但望山屯显然是一个没有智者的普通乡村，大家对流言的关注，显然已经超过了普通人的想象。 聂斌已然猜到，之后屯子里一定还会继续流传自己和柳梦茹的事。 真的想要解决这件事，就只能和柳梦茹一起向众人摊牌解释。 但这样一来，一定会导致柳梦茹被人指指点点。 无奈之下，他只能压下想给柳梦茹打电话的想法。 有些事情，不解释就是最好的办法了，这几乎就是聂斌此时情况的写照。 可他并不知道，此时的望山屯里，正在发生一件出乎他意料的事。 挂断电话的聂刚考虑再三，竟然做出了一个决定，他要去老柳家和他们聊聊。 而这一聊，却引发了之后的一件大事发生。 离开乡办后，聂刚便来到了柳家，敲响了他家的大门。 很快，柳母便给聂刚开了门。 “哎哟！这不是聂大哥吗？咋有空跑我家来了？” 柳母见到聂刚，立刻十分热情地将他迎了进来。 因为在她眼里，聂刚几乎已经是她半个亲家了，热情一点也是理所当然。 毕竟现在屯子里都知道了聂斌和柳梦茹的事，估计过不了多久，两人就该办喜酒了。 看着柳母的笑脸，聂刚犹豫片刻，才长叹了口气，随后对她说道：“妹子，你家老柳在不？” “在，在里屋呢。”柳母笑了笑答道，“聂大哥，你有事找老柳呀？进来说吧，别客气，就当成自己家就成。” “谢了。” 聂刚点了点头，随后跟着柳母一起进到里屋。 面对着柳梦茹的爹娘，聂刚想了想，终于下定决心开口说道：“老柳，妹子，你俩也听说我家小斌和你家梦茹的事儿了吧？” “听说了，听说了。” 老柳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柳母给抢了先：“聂大哥，你这次来，就是为了两个孩子的事吗？” “可以这么说。”聂刚点头答道，“我想来给我家小斌解释一下。” “解释？”柳母有些不解，“大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小斌跟我说，他其实和你家梦茹不是对象。” 聂刚缓缓向两人道出实情：“你家梦茹难道没跟你们说吗？” “他俩没事？”柳母显然有些不信，“要真没事，小斌干嘛要给梦茹送那么贵重的礼物？” “小斌说，那只是为了感谢梦茹帮忙。” 紧接着，聂刚把聂斌说的事情都告诉了柳梦茹的爹娘。 听完这些，柳母顿时气得不行。 她犹豫片刻，对聂刚说道：“聂大哥，这次的事，我会再跟梦茹谈谈，现在就请你先回去吧，我家里还有事。” “好。”心知这是柳家在赶自己离开，聂刚也不在这接着碍眼，于是便点了点头，起身离开了柳家。 他前脚刚一走，柳母后脚就敲响了柳梦茹的房门。 “梦茹！梦茹！你给我出来！” 她便敲边喊，显然是有些愤怒的意思：“你跟聂家那小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要真是啥事没有，你为啥不早点澄清？现在屯子里都知道你的事了，丢不丢人！” 接下来，她又在柳梦茹门口敲了好一会。 但柳梦茹始终都没有给她开门。 无奈之下，柳母只好先暂时离开，准备等到第二天吃饭的时候，再跟柳梦茹好好谈谈。 时间很快来到了第二天一早，柳母和往常一样准备了早饭，然后敲响了女儿的房门。 她打算吃过饭之后，就好好找柳梦茹谈谈聂斌的事。 没想到，敲了半天，屋里却始终没有回应。 柳母下意识扭了一下门把手，却忽然发现房门打开了。 屋子里很乱，似乎有人翻动过似的，就跟遭了贼一样。 而柳梦茹的很多东西，已经消失不见，一起消失的，还有柳梦茹本人。 ------------ 第99章 找人 察觉到女儿离家出走了，柳母顿时如疯了一样的跑回卧室，一个劲儿地推搡着还在睡觉的丈夫。 柳梦茹她爹好不容易从炕上爬了起来，有些不悦地看着老伴问道：“这一大早上的干啥呀？你疯啦？” “你才疯了呢！” 柳母怒气冲冲地跺了跺脚，随后急忙对老伴说道：“咱闺女丢了！人没在屋里头！” “你今天是不是有毛病？” 柳父闻言，顿时叹了口气道：“那么大个人儿，还能丢哪去呀？肯定是有事出去了呗。” “不是！梦茹那丫头屋里的衣服啥的都乱糟糟的，肯定是离家出走了！” 听到妻子那有些嘶哑的焦急嗓音，柳父这才意识到不对劲。 他打了个寒颤，急忙从被窝里钻了出来，连拖鞋都来不及穿，就冲到了女儿的卧室。 凌乱的衣柜和满地的杂物，总算是让他意识到女儿真的离家出走了。 柳父想到这里，急忙跑去仓库，找了一下，才发现家里的那个行李箱没了。 那个行李箱，是当初他外出务工时使用的，后来回到屯子就一直仍在仓库里。 虽然好些年没用了，但箱子毕竟还是可以用的。 而如今女儿的东西和箱子一起消失不见，显然是她带着箱子离开家了。 夫妻二人恍惚的对视了一眼，随即焦急地朝乡办公室冲去。 柳梦茹家里没电话，想要联系女儿，就只能去乡办用牛大壮的座机。 来到乡办之后，牛大壮得知柳梦茹离家出走，立刻意识道她这么做，一定和前段时间与聂斌之间的传闻有关。 于是乎，他让柳梦茹的爹娘留在办公室里打电话，自己则是去了里屋的广播站，开始用屯子里的大喇叭呼唤着柳梦茹的名字。 柳母按照之前柳梦茹告诉她的手机号打了好多次，却始终被对面给挂断。 两夫妇尝试了许久，最终也只能放弃。 他们只能寄希望于牛大壮的大喇叭。 但大喇叭似乎也毫无成效，牛大壮喊了好久的话，却始终没有等来柳梦茹。 一个多小时后，他嗓子都有些哑了，也只好无奈的放弃了。 走出广播室，牛大壮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后用沙哑的嗓音对柳家夫妇道：“要不……你们还是报警吧。” “报警？” 听到这话，柳母顿时心里一揪，紧接着便眼前一黑，整个人昏了过去。 牛大壮和柳父见状，立刻手忙脚乱地把她放平，好一通掐人中才把柳母唤醒。 柳母前脚刚醒，后脚就嚎啕大哭起来。 “哎哟……我的女儿哟！你要是出点啥事我可咋办呀！” 听着她的哀嚎，柳父也闹心极了，只好掏出烟来想要抽上一根。 但似乎是因为心中的担忧，他好几下都没能点着打火机，最终也只能作罢了抽烟的打算。 “要不……你们先回去，我再想想办法。” 看着眼前束手无策的二人，牛大壮无奈之下，只好先劝导道：“你们别太担心了，梦茹这么大的人，肯定不会出事的。” “是啊，老伴，我先带你回家休息一下。” 柳父也急忙跟着说道：“老牛毕竟是聪明人，他肯定有办法的。” “好吧……”柳母无奈之下，只好点头答应下来。 目送二人离开后，牛大壮将门反锁，然后默默地叹了口气，拿起电话给聂斌打了过去。 此时的聂斌正在医院躺着，经历了一段时间的治疗，他的胳膊已经好了很多，此时可以自己下地行动了。 也正因如此，聂斌今天特意让薛梅回家去歇了一天。 毕竟她已经陪着自己在医院住了很久，就算自己再怎么需要照顾，也不能可着薛梅一个人坑。 而且，薛梅虽然是个大美人，但多日都没有好好洗过澡，身上也难免有些不适。 于是她最终还是接受了聂斌的建议，回家去洗了个澡，然后好好睡上一觉，打算第二天再来陪着聂斌。 电话声响起，聂斌看了眼号码，发现是乡办的座机，于是便随手接了起来：“喂，牛叔，你找我有啥事啊？” “小斌，不好了！” 牛大壮的声音听起来很焦急，聂斌一听便知道不太对劲：“咋了？牛叔你先别急，慢慢说……” “慢不来！这次真出大事了！”牛大壮道，“梦茹丢了！” “啥？”和之前的柳父一样，聂斌也没听明白这话的意思，“梦茹一个大活人，怎么会丢了呢？” “她离家出走了！” 牛大壮意识道自己话讲的不够清楚，于是急忙解释，“刚才梦茹他爹娘都来了，说她今早不在屋里，家里的行李箱和衣服啥的都不见了！” “梦茹离家出走了？”聂斌这才意识到不妙，急忙对牛大壮安抚道，“给她打手机了吗？” “打了，她不接。” “是关机了吗？”聂斌又问。 摇了摇头，牛大壮解释道：“好像没关机，梦茹就是不接电话，但手机是可以打通的，没人接。” “好，我知道了。” 聂斌想了想，然后对牛大壮说道：“这样，牛叔你先安抚一下柳叔和婶子，我想办法联系一下梦茹。” “行，那小梦茹那边就交给你了，我去柳家跑一趟。” 言罢，牛大壮便挂断了电话，离开乡办朝老柳家跑去。 而聂斌则是在挂断电话之后，立刻拨通了柳梦茹的手机号码。 正如牛大壮所言，柳梦茹的手机是可以打通的。 但没过一会儿，就被挂断了。 聂斌并没有放弃，而是继续一遍又一遍的按下了拨号键。 就这样，聂斌打电话，柳梦茹挂电话，两人纠缠了许久。 终于，在聂斌按下第六十一次通话键时，电话终于接通了。 “梦茹！你在哪儿？” 聂斌见电话接通，立刻开口询问。 但电话那头的柳梦茹却始终没有吱声。 无奈之下，他也只好闭上嘴，等了好一阵子，才隐约听到了一阵轻轻的啜泣声。 “梦茹，你如果受了委屈，就跟小斌哥说。” 沉默许久，聂斌才缓缓开口说道：“小斌哥永远都会站在你这边，不会让你受到任何委屈的。” 听了聂斌的话，柳梦茹忽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 第100章 坦白 要是换了别人，听到女孩子哭泣已经会慌乱不已。 但聂斌此时的心情非但不谎，反而还松了一口气。 要知道，柳梦茹此时一定是受了委屈才会离家出走。 这种情况下，人一旦心里一直憋着委屈，无处发泄，是很容易寻短见的。 可柳梦茹此时的痛哭，正好是一个宣泄郁闷的好方法。 只要能把委屈都哭出来，柳梦茹就多半不会寻短见了。 于是，聂斌再次语重心长地劝导起来，几乎把他脑海中能想到的一切话语都一股脑儿丢了出去，希望可以安抚柳梦茹的情绪。 其中甚至还包括了一些他从后世学来的土味情话，听着让人腻味，却可以让柳梦茹在哭泣中偶尔笑出声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柳梦茹的哭泣声总算是缓缓停了下来。 “梦茹。” 见哭声停了，聂斌急忙开口说道：“你现在在哪儿呢？” “我在镇子上……” 柳梦茹终于说话了，她的声音充满了委屈：“小斌哥，你能不能来接我……我……我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 “好，你告诉我你的准确位置，我这就去接你。” 聂斌闻言，丝毫不敢耽搁，连身上的病号服都没换，直接套上外套，就拿着手机和钱冲出了医院。 叫了一辆出租车，他复述了一遍柳梦茹所在的位置。 这司机倒也是个熟悉路线的老司机，一听到聂斌说的位置，便立刻踩下油门。 差不多十来分钟，司机就把聂斌送到地点。 这是镇子上的一条商业街，街道上人来人往，看起来颇有几分热闹。 可聂斌此时对眼前热闹的场景毫不关心，他的眼神不断地扫过人群，只想尽快找到柳梦茹的所在。 皇天不负有心人，他沿着商业街走了没多远，就看到不远处路边的石墩子上正做着一个面目清秀的女孩子。 这女孩子穿着一身不算时尚的衣衫，却丝毫无法掩盖她惊世的容貌。 只可惜，女孩子双眼的眼眶都是红肿的，似乎刚刚哭过不久似的。 而在她身边，有一个男人似乎在说些什么，只不过女孩子对男人的话充耳不闻，也不给丝毫的反应。 两人身边，放着一个看起来有好些年头的大箱子。 这女孩自然就是柳梦茹了。 聂斌注意到了那个正在和柳梦茹搭话的男人，自然看得出对方不是什么好人，于是便立刻上前朝对方说道：“你是谁？” “你是谁啊？” 那男人瞪了聂斌一眼，似乎是在责备他来耽误自己的好事：“我和我女朋友说话，管你啥事？” “你女朋友？”聂斌听完，差点笑出声来。 他面前这个男人看起来起码四十多岁，头顶都秃的没剩下几根头发了，竟然敢说自己是柳梦茹这个花季大姑娘的男朋友。 “小梦茹，你啥时候找了这么一个男朋友，为啥不给我说呢？” 听到聂斌的询问，柳梦茹撅着一张樱红的小嘴，转头看着聂斌，气呼呼地说道：“小斌哥！你别欺负我了！这家伙我压根儿就不认识！” 那男人听到两人的对话，顿时明白他们是认识的。 于是，他急忙尴尬地转头离开，连多一句话都不愿意说。 毕竟他现在已经够丢人了，再继续丢人下去，根本就没有意义。 见秃顶男人离开，聂斌这才凑到柳梦茹身边道：“行啊，小梦茹竟然还学会离家出走了！这可真是太出乎我的预料咯！” “小斌哥！你就知道欺负……” 柳梦茹脸色一红，正要抱怨，却忽然注意到聂斌有一只袖管空荡荡的。 她愣了一下，视线朝下看了眼，又惊讶地发现聂斌下身竟然穿着一条白蓝相间的裤子。 裤子的裤管很肥，似乎跟聂斌的身材完全不符。 这种裤子她认得，是医院里的病号服下装。 忽然间意识到了什么，柳梦茹焦急地站起身来，伸出小手解开了聂斌衣服上的拉链。 下一刻，她看到了聂斌打着石膏，被绷带挂在脖子上的右手，还有他身上的那套病号服。 “小斌哥，你的胳膊咋了？” 她见到聂斌受伤，顿时忘记了自己心中的委屈。 摇了摇头，聂斌用没受伤的左胳膊帮她抚平凌乱的秀发，随后解释道：“没啥事，就是不小心伤了胳膊，过段时间就好了。” “小斌哥，你都受伤了干嘛还跑来找我……” 这一刻，柳梦茹心里后悔极了。 她生怕聂斌的伤势会因为跑来寻找自己而变得更加严重。 “没事，小梦茹受委屈了，我哪能不管你呢？” 聂斌闻言笑了笑，随后一边安抚着柳梦茹，一边用左手拎起箱子对她说道：“行了，既然你出来了，就在镇子上玩几天，散散心。不过前提是你得先给家里报个平安，不然到时候你爹娘会急坏的。” 柳梦茹很听聂斌的话，在听了聂斌这么说后，便乖巧地点了点头。 给家里打了电话，柳梦茹解释说自己被聂斌找到了，这两天先跟他在一起呆着，过后再回家去。 挂了电话，她忽然意识道一件事。 她这次离家出走的原因，不就是因为和聂斌的事吗？ 可她刚刚已经和父母说了，自己要留在镇上跟聂斌待在一起，这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更让父母产生误会吗？ 于是，她急忙掏出手机，打算再打一个电话解释一下。 可聂斌见她的行动后，却忽然伸手拦了下来。 “算了，有些事解释也没用。” 此时的聂斌，已经从刚才的电话里听出了柳梦茹离家出走的原因。 他心知这又是自己的缘故，便打算由自己来解决。 打了一辆车，聂斌先把柳梦茹送到了医院附近的一家不错的酒店。 他掏钱订了一间客房，付了一周房费的押金后，帮柳梦茹把箱子送到了屋里。 “梦茹。” 关上门，聂斌打算和柳梦茹好好说一下两人之间的事情。 最主要的，是要告知柳梦茹自己已经结婚了这件事。 毕竟，两人之间一切的传言都是因为聂斌还没告诉柳梦茹自己结婚了。 只要她知道了这个事实，估计两人间的传言会很快消失。 ------------ 第101章 两女相见 “梦茹，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看着正在打开箱子的柳梦茹，聂斌犹豫片刻，还是艰难地开了口。 虽然他知道，自己这番话一旦说出来，那从此以后与柳梦茹的关系就一定会发生一些改变。 至于这种改变是好是坏，就只能让时间来评判了。 “小斌哥，你说呗。”柳梦茹没有回头，还在从箱子里往外头拿着自己的衣服。 “其实……我几年前就结婚了。” 支支吾吾半天，聂斌终于把这件事说了出来。 他话音刚落，就见柳梦茹整个人忽然愣在了原地，手中刚拿起来的一条牛仔布长裤也重新落回了箱子里头。 心知此事自己不应当再多解释什么，聂斌便默默闭上了嘴，老实地等待着。 过了片刻，柳梦茹终于回过神来，她站直身子，转过身看着聂斌，眼中已经变得湿润起来，口中却倔强地问道：“小斌哥，你结过婚了？” “嗯。”聂斌点了点头。 “这……没关系的。”柳梦茹的脸色有些难看，“结过婚没事，反正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对吧？” 聂斌一听，顿时愣住了。 敢情柳梦茹还是不相信自己的话。 或者说，她是在给自己找一个借口去不相信。 所谓结过婚和结婚了，这两个词可是有着天壤之别的。 结婚了，意思是现在依旧处在婚姻状态之中。 而结过婚的话，可能是离婚了，可能是丧偶了，反正无论如何，现在的状态依旧是单身。 聂斌听到这里，便立刻意识道柳梦茹心中所想。 他犹豫好久，还是打算戳破柳梦茹给自己打造的泡泡：“梦茹，我现在有妻子。” 听到这话，柳梦茹的神经再也绷不住了。 这次离家出走，她本来就是打算逃离屯子那个流言蜚语特别多的地方，然后想办法投奔聂斌。 如果聂斌愿意，她会立刻答应和他在一起，哪怕在家相夫教子也无所谓。 如果聂斌看不上她，柳梦茹也能做到潇洒的离开，带着自己的行李去闯荡天下，从此两人再也不见。 但此时她已经见到了聂斌，却得知了一个自己从未想过的可能。 她的一切安排，一切想法瞬间被打断撕碎，此时此刻，柳梦茹没了主意，只能和以前一样，像一个小女孩似的哭的凄惨。 聂斌见状，心中感觉到一阵阵疼痛，于是急忙靠到柳梦茹身边，轻轻将手搭在她胳膊上问道：“梦茹，你没事吧？” “小斌哥，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听到聂斌的声音，柳梦茹顿时爆发了：“你明知道我喜欢你，我喜欢你了这么多年，你为什么要娶别人？是我不好看，你看不上？还是因为我只是个屯子里的土丫头，赶不上城里的女人！？” “梦茹，不是这样的……” “那是为什么？你既然不讨厌我，为什么不回来娶我？就算你不想娶我，为什么又回到屯子里招惹我！？”柳梦茹此时已经几乎失去了理智。 察觉到她的情绪几近崩溃，聂斌急忙用左手将她紧紧抱住。 柳梦茹此时正在气头上，哪能让聂斌抱着自己，于是立刻开始挣扎起来。 挣扎当中，她无意间撞到了聂斌打了石膏的右胳膊上。 这一下直接磕到了聂斌骨折的位置，他的冷汗也瞬间不满身体，但左手却依旧倔强地环着柳梦茹。 挣扎了好久，柳梦茹才缓缓停下动作。 她终于在聂斌的怀抱中冷静下来了。 但片刻之后，她就察觉到聂斌的衣服都湿透了，旋即便察觉到了什么。 “小斌哥！你的胳膊！” 她急忙从聂斌怀里钻了出来，泪眼婆娑地看着满头冷汗的聂斌道：“都怪我……都怪我……” “没事，我不要紧的。” 聂斌坚强地笑了笑，随后对柳梦茹继续道：“其实，我结婚的事应该早点告诉你的，只不过一直没找到机会，加上我也没往那方面想，所以才瞒了你这么久，对不起……” “没关系，小斌哥。”柳梦茹摇了摇头，“这事真的不怪你，要怪也应该怪我……” “跟你有啥关系啊？其实还是因为我对你的做法让别人起了怀疑，所以才会传出来那些流言的。”聂斌摆了摆手道。 “不是这样的……”柳梦茹闻言，脸色忽然一红道，“其实，我真的喜欢小斌哥。所以一开始流言出来的时候，我并没有去解释……” 听到这话，聂斌也顿时愣住了。 这么说来，其实柳梦茹也算是流言的帮凶咯？ 她真的……对我有感觉？那为何这么多年都不说呢？ 一想到这里，聂斌才猛然想起，之前的聂斌根本就不是个玩意。 他自打离开了屯子之后，连回都没回去，也自然不会跟柳梦茹有什么瓜葛。 叹了口气，聂斌正要说话，却忽然听到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掏出来一看，顿时感到脊背一凉。 手机屏幕上只有两个字：薛梅。 而且，这不是薛梅家的座机，因为聂斌压根不知道薛梅家的座机号码。 这个号码，是薛梅的手机号。 而薛梅打电话来的唯一可能，就是她今天去了医院，却没有看到聂斌。 见聂斌拿着手机有些慌张地站在那里，柳梦茹脸色不禁一青。 她还以为是聂斌的妻子打电话来了。 “小斌哥，是嫂子吧？你接电话吧，我不会出声的。” 一边说着，柳梦茹一边捂着小嘴坐到床上，模样看起来乖巧极了。 听到这话，聂斌忽然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薛梅，”接起电话，聂斌不等那边说话，就直接开口说道，“你来一趟富莱酒店，就医院附近那个，306房间，我有个朋友在，想让你见见。” “小斌，你怎么跑酒店去了？”病房里的薛梅闻言，整个人都愣住了。 “别问那么多。”聂斌此时无法回答，只能倔强地说道，“媳妇，听话，赶紧过来。” 听到这里，薛梅猛然意识到聂斌一定是遇到了什么情况。 于是，她立刻答应，然后离开医院来到了富莱酒店。 没过多久，306房间的门铃被按响了。 聂斌打开门，立刻见到了散发着成熟韵味的薛梅。 可薛梅确没有看他，她的目光，聚焦在不远处床上坐着的那个年轻女孩身上。 ------------ 第102章 达成一致 “嫂子。” 聂斌看到薛梅，立刻压低声音说道：“我……” “我来处理，你闭嘴。”薛梅瞪了他一眼，然后便踩着高跟鞋迈进房间。 被怼了一下，聂斌也不敢发火，只好把门关上后跟着薛梅的脚步也进了屋。 “你好，先自我介绍一下。” 深吸了一口气，薛梅十分冷静地对柳梦茹说道：“我叫薛梅，是聂斌的爱人。” “你好，薛大姐。” 语出惊人，柳梦茹忽然站起身来，她并没有像正常人那样叫嫂子，而是直接叫了声大姐。 随后，柳梦茹不顾薛梅和聂斌二人的惊讶表情，继续做起了自我介绍道：“我叫柳梦茹，是小斌哥的发小，我俩以前关系可好了，对吧？” 一边说着，柳梦茹还一边挽住了聂斌的胳膊，似乎在宣示着自己的主权。 薛梅见状，胸中顿时升起了一团怒火。 可当她也打算和柳梦茹一样去挽住聂斌的胳膊时，才想起聂斌有一只胳膊骨折了。 而此时他唯一一只没事的胳膊已经被柳梦茹抢去了，薛梅瞬间变得更加郁闷了。 “聂斌，你什么意思？” 无奈之下，薛梅只好狠狠一跺脚，双手掐腰怒道：“你把我叫来，就是为了告诉我你背着我找了个小三吗？” “我……”聂斌见状，便立刻打算开口解释。 可柳梦茹却快他一步，忽然开口打算了聂斌对薛梅道：“薛大姐，咱俩都是一路人，干嘛还要装这些呢？” “你说什么？”薛梅愣了一下，“谁跟你是一路人？” “你说我是小三，可你自己不也是小三吗？” 柳梦茹忽然露出了一抹笑容，身上再也没有了往日清纯的气息，反倒是将整个身子靠在了聂斌身上，娇声说道：“都是小三，咱俩为啥要内斗？” “小斌，这是怎么回事？” 见自己的身份被拆穿，薛梅急忙对聂斌质问道。 可她并没有察觉到，柳梦茹的话中还透露出了另外一个意思。 那就是聂斌已经结婚了。 毕竟小三这个词，仅限于对已婚男人的情妇使用。 聂斌见事情已经藏不住了，无奈之下只好把实话说了出来。 见自己的身份已经被拆穿，薛梅也没什么好藏的，于是便冷哼一声，直接坐到床上，然后翘着二郎腿对柳梦茹道：“这么说，你是想跟小斌继续下去咯？” “薛大姐，你自己不也一样吗？” 柳梦茹则是接着挽着聂斌，一脸甜美的微笑看着薛梅道。 见到两人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聂斌感觉到头都要炸了。 他瞬间对自己刚刚把薛梅叫来装自己老婆的想法感到后悔不已，但事已至此，做什么都来不及了。 无奈之下，他也只能开口劝道：“你俩能不能和平相处……” “和平相处？” 薛梅闻言，差点笑出声来：“小斌，你可真有意思。吃着碗里的，还瞧着锅里的。不过这柳家妹子脸蛋的确不错，虽然身材差点意思，不过再过几年，想必也会更加丰满一些。” “的确，我身材是不如薛大姐您成熟。” 柳梦茹听到这话，也毫不示弱道：“可我有一点你比不上呀，我年轻，也没处过对象，相信小斌哥肯定喜欢更加清纯一些的我，对吧？” 这可是薛梅最大的痛点，她一直以来都对自己结过婚，甚至还生过孩子感到自卑。 可此时，她的弱点竟然被聂斌的另一个小三给捅了出来。 心里头感觉到如万剑穿过似的，薛梅眼眶中顿时充满了泪水，随即便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聂斌见状，立刻对柳梦茹道：“梦茹，你胡说八道什么，赶紧给薛梅道歉！” 言罢，他又附在柳梦茹耳边，把薛梅的情况快速说了一下。 此时，柳梦茹才知道，眼前这个看似强势的熟女，其实也是一个普通的可怜女人。 她顿时想起了自己刚刚的所作所为，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小斌哥，你出去一下，我有些话要跟薛姐姐说。” 不再称呼薛梅为薛大姐，柳梦茹把聂斌赶出了房间，然后坐到薛梅身边道：“姐姐，对不起……” 聂斌被赶了出去，并不知道室内发生了什么。 等了好久，他靠着墙壁，忽然听到了身边传来开门的声音。 出来的人正是薛梅，她看了一眼走廊，才发现了墙边的聂斌，随后对他说道：“小斌，你进来。” “好。”聂斌不敢言语，立刻跟着薛梅走进屋里。 三人面对着面，薛梅作为最年长的一个，便以身作则似的开口说道：“小斌，我刚才和梦茹已经研究过了。” “研究啥了？”聂斌有些担心道。 “我从她嘴里，知道原来你已经结婚了。” 听到薛梅这话，聂斌整个人都吓瘫了。 要说柳梦茹，两者之间毕竟没发生什么，所以倒也无所谓。 可薛梅跟他虽然还差最后一步，但多少也算是有一些肉体上的关系。 他没有告诉薛梅自己的婚事，就是怕对方知道后和自己急眼。 而此时薛梅已经知道了，聂斌也仿佛预料到自己完犊子的结局。 可事情并没有朝他想的那个方向发展，薛梅并没生气，而是轻声说道：“其实，你也知道嫂子原本就结过婚，还有一个孩子，所以我一开始也没打算能够跟你结婚……既然你有爱人，咱们就更没有结婚的意义了。” 说到这里，她忽然话锋一转继续说道：“可是，嫂子跟你实话实说，我这么多年来都很孤单，可自从有了你在身边，我才稍微感觉到自己其实还是一个女人。所以，我并不想放弃这种感觉。” “薛梅，你的意思是……” “我会继续和你维持这样的关系。” 薛梅点了点头，随后望向了坐在床上的柳梦茹道：“而且，梦茹也会跟我一起。” “啥？”聂斌闻言一愣，十分不解道，“薛梅，你说梦茹也一起？” “对，她也喜欢你，而且和我一样，不打算影响你的家庭。” 说到这里，薛梅拉着聂斌将他推到柳梦茹身边道：“所以，我和她往后会一起跟你在一起，她已经决定留在市里，就住在我家，但这一切的前提，是你必须对我们两个好。” ------------ 第103章 出院 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柳梦茹便以在市里工作为由，辞掉了乡办秘书的职务，并且告诉父母自己不回屯里生活了。 对此，柳家夫妇自然不会拒绝，毕竟女儿的事在屯子里闹的风风雨雨，不如让她出去生活，说不定还能找到一个如意郎君回来。 只可惜，二老此时并不知道，他们那可爱的女儿竟然会选择做了聂斌的情人。 而整个事件当中，最开心的就是聂斌了。 自打柳梦茹和他之间的关系被捅破了那层窗户纸，柳梦茹便再也不去压抑自己的感情，几乎是每日每夜地泡在医院里陪着聂斌。 身为一个在屯子里长大的姑娘，柳梦茹比薛梅更会照顾人。 虽然薛梅照顾人已经很得心应手了，但身为一个单身女老板，她对于很多事情还是不如柳梦茹熟练。 其中就包括了洗衣服。 曾几何时，薛梅只能把聂斌换下来的衣服拿回家里用洗衣机清洗，因为她并不会用手洗衣服。 可柳梦茹就不一样了，自从她和薛梅轮流过来换班照顾聂斌后，便每隔一天帮聂斌把内衣换一次，然后洗干净晾在病房角落里。 这样一来，聂斌虽然还不能洗澡，但至少也可以保持身体的清洁。 但柳梦茹也有不如薛梅的地方，那就是男女之事的方面了。 薛梅毕竟结过婚，对这些事情虽不敢说熟悉，但也知道该怎么去取悦聂斌。 但柳梦茹却只是个彻头彻尾的愣头青，说白了就是啥也不会。 而聂斌又不想在医院里教她一些少儿不宜的行为，于是便只能忍着自己的欲望，等待薛梅和她换班之后再解决。 日复一日，半个月后，聂斌胳膊上的石膏总算是拆掉了。 “聂先生，你可以出院了。” 最后一次复诊后，给他治疗的主任说道：“回去以后，不要用胳膊做任何事情，至少还要静养一个月以上，才可以做一些轻的工作。” “主任，那我多久才能用劲儿呢？” “这个嘛……”主任想了想，随后对聂斌道，“起码俩月吧，两个月之后你要是有空，就回医院来做个检查，拍个片子，如果骨骼生长的好，就可以恢复正常的生活了。” 点了点头，聂斌刚准备开口答谢，却忽然听到身边的薛梅问道：“主任，我还有一个问题，他现在的胳膊……影不影响那方面？” “这个，应该不影响。”主任闻言，顿时有些尴尬道，“不过你们回去之后，尽量选择一些不需要用胳膊的姿势，不然的话可能会造成二次伤害，毕竟聂先生的骨头还没有完全恢复好。” “谢谢主任，我明白了。”薛梅闻言，顿时露出了甜美的笑容。 而聂斌此时却尴尬极了，他万万没想到，薛梅在两人的关系确定之后，竟然会变得如此奔放，甚至还有些狂野。 看来，这真是应了那句老话。 女人三十狼，四十虎，五十岁坐地能吸土。 薛梅此时三十出头，正处于如狼似虎的阶段，加上有过经验，自然是想要再次体会那种攀上高峰的愉悦。 反观柳梦茹，她就是个没有开包的小丫头片子，也自然不会对这种事情有什么期待。 离开医院，薛梅开车带着聂斌回到自己的小区，随后几人一起把柳梦茹的行李一起拿了上去。 从此以后，柳梦茹就住在薛梅家了。 薛梅家本来就是两室一厅，原本只有她自己居住，所以显得很空旷。 但多了柳梦茹，薛梅自然就会多出一个可以说话的人。 虽说平时杜华也会时不时陪她说话，但面对曾经爱人的妹妹，她还是难免有些心里话是不能说出口的。 但柳梦茹却不一样，她和薛梅的身份相同，都是聂斌的情人。 两人之间没有血缘关系、亲属关系或是利益关系，自然就不需要设置那么多不需要的防备，也更容易成为交心的朋友。 帮柳梦茹安排好房间，薛梅立刻对聂斌说道：“小斌，我跟梦茹把房间收拾收拾，你先去洗个澡。” “好。”在医院住了半个多月，聂斌早就感觉到身上脏的不行。 但之前手上打了石膏，也没法洗，所以只能一直忍到出院为止。 他拿着薛梅给他的毛巾走进浴室，然后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别提多舒爽了。 擦干身子，聂斌离开浴室，走进柳梦茹的房间看了一眼。 在两个女人的努力下，房间此时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 柳梦茹的衣物都已经放了进去，其余的就是慢慢进行一些摆设之类的设置。 “洗好了？” 看到聂斌走了进来，薛梅忽然露出了一抹笑容，走到他身边将他拉到柳梦茹旁边道：“小斌，还记得大夫说了啥不？” “记得……”聂斌回想起薛梅之前的提问，立刻老脸一红回答道。 “那你还等什么呢……” 薛梅也有些脸红，她先是反手关了房门，然后又拉上窗帘，对柳梦茹道：“梦茹，你也快点脱了，姐姐今天有好些事要教你呢。” 完犊子！ 聂斌听到这话，顿时脸色一苦。 他死都没有想到，平日里一直脸皮很薄的薛梅，背地里竟然是个欲女！ 心道着吾命休矣，聂斌无奈地脱下了衣衫爬到床上。 很快，他就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痛并快乐着。 和他一样体会到的，还有一个人，那就是柳梦茹。 柳梦茹是第一次，但她对聂斌倾心了太多年，所以那些痛苦并没能阻挡住柳梦茹的快感。 过了一个多小时，三人总算是没了力气，纷纷躺在大床上喘着粗气。 “小斌，表现不错。” 薛梅是第一个缓过劲来的，她脸上仍挂着一丝未消退的余韵，对聂斌说道：“晚上我给你做点好吃的，让你好好补补。” “薛姐姐，我也帮你一起……” “你就算了。”听到柳梦茹嘶哑的声音，薛梅不禁莞尔一笑道，“你还是好好休息休息吧，刚才被小斌折腾了那么久，估计一时半会下不来床咯！” 言罢，她便缓缓离开床铺，可双脚刚一沾地，双腿便仿佛被抽空了力气似的差点摔倒。 “不成了，我也休息会吧。”薛梅再次爬回床上，靠着聂斌的胸膛道，“小斌，你真是太厉害了……” ------------ 该章节已被锁定 ------------ 第105章 准备出发 “小斌，还要再买吗？” 看着聂斌正费劲巴拉地往后备箱摆放着打算送给自己家里人的礼物，薛梅有些心疼地给他擦了擦脑门上的汗道。 点了点头，聂斌放好最后一箱茅台，然后转过身看着薛梅咧嘴笑道：“薛梅，礼多人不怪这句话你多少听过吧？第一次上门我总得多准备些，剩了不怕，就怕不够分呀！” “可是我家也没那么多人呀？”薛梅脸上挂着几分无奈，“况且，后备箱都快要被你装满了，咱们的行李到时候放在哪？” “这……”聂斌顺着薛梅的话，看了眼几乎已经没有空间的汽车后备箱，忽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那咱们就开两台车回去，这这样的话地方就够了！” 说到这里，聂斌不禁一拍大腿，自夸道：“我可真聪明！早怎么没想到这么好的注意呢？要是开两台车，就能带更多的礼物了！走，薛梅，咱再买点去！” “小斌！小斌……” 见聂斌快步朝商场跑去，薛梅无奈之下，只好跟着他的脚步也朝滨商分店走去。 两人在里头逛了一阵，又买了不少经放的滨城特产，大多都是些海产物的干货，还有不少名贵的服饰鞋帽，几乎给薛梅的亲眷们一人买了一整身。 最终，这场购物还是在薛梅的劝阻下才结束，否则按照聂斌这个架势下去，恐怕就算再开一台车，后备箱也能被他给装满咯！ 大包小裹地回到住处，两人好不容易把礼物堆在门口，手里还都拎的满满当当。 无奈之下，聂斌只好抬脚朝门上踢了两脚。 咚咚两声过后不久，柳梦茹便怯生生地打开一道门缝，大眼睛扑闪扑闪地朝外望了一眼，确认了门口的人是聂斌和薛梅之后才将门完全打开。 “薛姐姐，小斌哥，你俩这是……” 刚一开门，她就看到了门口堆放着的一大堆礼物，瞬间被惊得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一会儿再说，先帮忙把东西拿进去。” 聂斌露出一抹苦笑，随后大步跨进薛梅家的客厅，将手中的东西扔在地上，然后便再次走了出去，开始帮着两女一起搬运。 过了好一阵，三人才好不容易把东西都搬进了家里。 看着眼前的礼物，柳梦茹嘴角抽动了几下，随后有些疑惑地问道：“小斌哥，你买的东西也太多了吧？” “没办法，毕竟是第一次去你薛姐姐家里头。” 聂斌抬手用袖子抹了抹汗，然后对柳梦茹道：“等以后我带你回家的时候，估计也得买这么多东西呢。” “小斌哥……” 心知这是聂斌在安慰今年不能回家过年的自己，柳梦茹心下有些小感动。 将礼物堆到客厅的角落，三人便轮流去洗了澡，将身上因为搬东西而出的汗洗干净。 只不过聂斌这小子洗着洗着就心猿意马了，很快就把柳梦茹叫了进去，来了一场舒服的鸳鸯浴。 单独等待沐浴的薛梅倒是没有吃醋，一来是因为她安逸不争的性格，二来也是知道这是聂斌在安慰柳梦茹。 毕竟，聂斌愿意带她回家，已经算得上是对她特殊优待了。 就这样，三人度过了今年在一起的最后几天。 时间转眼就来到了年前。 腊月二十八，聂斌早上早早就起来了，然后在同样早起的薛梅的帮助下，换了一身得体的西装。 他本来是不打算穿着西装这种并不算舒适的衣衫，但薛梅却担心家里人见到穿着休闲装的聂斌会觉得他不够正经，所以才强迫他换上了。 出于对薛梅的宠爱，聂斌也没有拒绝。 至于柳梦茹，她前一天晚上被聂斌折腾了大半宿，现在还依旧在睡梦当中没有醒来。 穿着妥当，聂斌和薛梅打了个招呼，让她先下楼去发动汽车，随后自己则走进了卧室，蹲在床边轻轻轻吻了一下柳梦茹的樱唇。 似乎是感觉到了聂斌的吻，柳梦茹悠悠醒来，她将洁白的小手从被窝里抽了出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然后对聂斌幽幽道：“小斌哥，你和薛姐姐要走了？” 嗅着柳梦茹樱唇中散发出的芬芳，聂斌没有作声，而是直接用行动做出了回应。 他轻轻吻上了柳梦茹的唇。 柳梦茹小脸一红，瞬间清醒过来，随即和聂斌忘情地拥在了一起。 片刻之后，唇分，聂斌搂着柳梦茹轻声道：“小梦茹，我走之后你要照顾好自己，给你留的钱想怎么用就怎么用，千万别省，知道了吗？” 因为要离家几日，聂斌提前去银行新办理了一张银行卡，往里面存了五十万，又取了十万块钱现金，然后一起交给了柳梦茹。 这钱是给她的零花钱，和那些大老板包养小三的钱性质不同。 话虽如此，可聂斌当时还是给柳梦茹解释了好久，才说服她收了下来。 点了点头，柳梦茹也搂着聂斌道：“小斌哥，你和薛姐姐要早点回来，我一个人很寂寞的……” “放心，办完事我们就回来。”聂斌笑了笑，然后抬手揉了揉柳梦茹因为刚睡醒而有些毛躁的发丝道，“差不多初五初六应该就会回来了。” “好，小斌哥你们快出发吧，别耽误了。” 有些依依不舍地离开了聂斌的怀抱，柳梦茹双眼含泪道：“路上开车小心点，一定要注意安全。” “我知道。”聂斌点了点头，“你自己在家也小心，千万别给陌生人开门，知道了吗？” “嗯。” 柳梦茹刚要再说什么，却听到楼下传来了两声汽车喇叭声，想必是薛梅在提醒聂斌该出发了。 听到声音，聂斌这才依依不舍地和柳梦茹分别，然后拿着自己的手包离开了家。 他现在好歹也是个身家千万的小老板，出门时不能再像往常那样两手空空，一来东西没地方放，二来一旦有事要和别人见面也显得磕碜。 坐电梯下了楼，聂斌才发现两辆车都被薛梅给开到了楼下等着。 “抱歉。”聂斌有些不好意思道，“刚刚和梦茹道了个别。” ------------ 第106章 说错话 “我理解。” 听到聂斌的解释，薛梅微微一笑，丝毫没有责怪聂斌的意思：“你是不是以为我刚刚按喇叭了？” “难道不是吗？”聂斌有些疑惑道。 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薛梅回答道：“你是不是傻呀？我干嘛要催你下楼？刚刚只是另外一个开车的路过，嫌我把车挡在路上所以才按喇叭的。” 原来是这样！ 聂斌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后笑道：“我还以为你吃醋了呢。” “我干嘛要吃醋？”薛梅走上前来，一脸幸福地帮着聂斌整理有些凌乱的衣衫道，“我跟梦茹本来就是同命相连，两个小三都得看你这个大老板的脸色过日子，要再窝里斗的话岂不是要被你嫌弃了？” “我哪敢嫌弃你们呀……” 聂斌脸上挂着一丝歉意：“薛梅，谢谢你。” “你别谢我，要谢就谢你家小梦茹吧。”薛梅收回手，对聂斌说道，“当初我跟她谈这件事的时候，还是她说服了我，我才会同意和她一起陪你的。” “啊？”聂斌愣了一下，“她说服的你？我一直以为……”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想。” 薛梅脸色有些尴尬：“其实，我当初并不同意，希望你从我们俩当中选一个，可小梦茹对我说，你既然有妻子，那我们俩就只能做小三。身为小三，还想着挤走其他的小三，最终只能被你抛弃……” “我不会抛弃你的。”聂斌立刻说道。 “我知道你不会。”薛梅闻言，幸福地笑了笑，随后轻轻靠在聂斌怀里道，“可我害怕，我害怕你会离开我，害怕你有一天会受不了我的嫉妒心。所以，我最后还是决定和她一起陪着你……这也是我做过最正确的决定之一。” 听了薛梅的话，聂斌心里头感动极了，急忙抬手将薛梅抱紧，同时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 “小斌，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似乎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薛梅脸上的幸福之色忽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愁云。 她组织了一下语言，随后对聂斌道：“如果我家里人跟你提起杜轩……也就是我前夫，无论他们说了什么，我求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薛梅担心的很有道理，虽然她和聂斌的关系也不算正经，但聂斌毕竟是个正常男人，而男人都是有占有欲的。 他们都不愿意听别人提起自己女人的过往，而薛梅却恰好是一个有过往的女人。 她生怕家人在聂斌面前有意或是无意的提到杜轩，甚至是拿杜轩和聂斌做比较，这样一来势必会引起聂斌的反感。 听到薛梅的担心，聂斌笑了笑，然后温柔地捏了捏她的脸蛋道：“你把我当成多小心眼的人了？放心吧，就算他们说了，我也权当做没听见。” “要真是这样，那就好了……”薛梅还是有些担心。 两人腻乎完，便分别上了车。 薛梅开着自己的车在前面带路，而聂斌则紧随其后，两人沿着高速离开滨城市，然后朝南方驶去。 薛梅的老家在余杭，与滨城足足有一千多公里的路程，就算在高速上也要开整整十五个小时左右。 也正因如此，两人才提前出发，这样一来就可以不那么着急，到了傍晚就找一个临近的高速休息站吃点东西睡一觉再继续赶路。 一路上两人用电话当做对讲机，互相用声音来排解开车的烦闷，欢笑声充斥着车厢，令这场漫长的旅途变得不再那么孤单。 到了下午四点多，聂斌身体素质好倒还受得了，但薛梅的小身板却早已对她发出了反抗的信号。 腰酸背痛的她在电话里对聂斌道：“小斌，咱歇会儿吧，我腰有点疼。” “好，前面的休息站咱们停车，吃点东西，明早再出发。”聂斌闻言，急忙关切地说道。 两人做好打算，便沿路继续行驶，没多久就来到了一个收费站口。 过了收费站，就是一处休息站，休息站里有很多饭店，还有一家宾馆，专门提供给过路的人投宿。 将车停在了休息站的停车场，聂斌急忙推开车门，跑去扶着腰疼的薛梅下了车。 “对不起，小斌……”薛梅脸色有些苍白，语气弱弱地说道，“我身子骨不太好，也没开过这么长时间车。” “没关系，反正这么晚了，再不停下来歇歇脚，估计下一个休息站又得开两三个小时才能到。” 聂斌笑了笑，并没有责怪薛梅的意思，反而是如一对恩爱夫妻似的拥着她纤细的腰肢，缓慢地朝不远处的旅馆走去。 “对了，”路上，聂斌忽然想起刚刚薛梅的话，于是便开玩笑似的问道，“薛梅，你从小身子都弱吗？” “那倒也没有。” 薛梅摇了摇头，随后说道：“我小时候虽然个子矮，体力也不是很好，但至少没现在这么差。之所以如此，多半还是年龄的缘故，加上生了……” 话说到这里，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急忙把后半句话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可聂斌并不傻，他听到薛梅说了一半的话，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 他猜得到后半句的内容，但却不愿意去多想。 察觉到聂斌的神情不对劲，薛梅本想解释，但却发现自己此时无论说什么都不对。 无奈之下，她只好神色落寞地跟着聂斌来到旅馆。 定了一个房间，聂斌将薛梅搀回屋，蹲在地上帮她脱下脚上的小皮鞋。 顺手脱下了薛梅脚上的短丝袜，聂斌将袜子塞进鞋壳里，然后转身将鞋放在门口，便对薛梅说道：“嫂子，我出去抽根烟，顺便买点吃的回来。” 言罢，他便推门离开。 看着聂斌的背影离开房间，薛梅整个人忽然垮了下去，扑在枕头上嘤嘤哭泣不止。 她希望自己刚刚没有说出那句话，这样聂斌就不会生气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聂斌总算是回来了。 他手里拎着买回来的几盒饭菜，找来一条浴巾铺在床上，把饭菜放好后对薛梅道：“吃点东西吧，是不是饿坏了？” “小斌，你还在生气吗？”薛梅有些担心地问道。 ------------ 第107章 回家 “没有啊。” 聂斌摇了摇头，将手中的方便筷子掰开，递给了薛梅道：“我本来也没生气。” “骗人……”薛梅听罢，嘟着嘴没有接聂斌递来的筷子，“你要是没生气，怎么会叫我嫂子……” “刚才只是心情不太好罢了，不过真的没生你的气。” 聂斌急忙对薛梅解释道：“说实话，有些事提起来的确会让心情变差，但这并不影响我们之间的关系，对吧？” 听到聂斌的话，薛梅点了点头，但脸色却丝毫没有变好：“既然你不生气那就最好了。” 言罢，她才接过聂斌递来的筷子，然后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 张了张嘴，聂斌本想再解释两句，却始终没有找到合适的话头，于是便叹了口气，然后也大口大口地跟着薛梅吃了起来。 两人吃过饭，薛梅的腰也舒服了一些，便去卫生间打算洗个澡，冲洗一下身上的汗水。 她刚脱完衣服，还没来得及拧开花洒的龙头，就听到身后的浴室门被人推开了。 薛梅不禁吓了一跳，急忙用手捂住要害部位，转过身去，正要开口叫人，才发现进来的人是一脸坏笑的聂斌。 “小斌，原来是你啊……”她顿时松了口气，一边用手拍着肉乎乎的胸脯，一边对聂斌抱怨道，“真是吓死我了。” “没事，没事，我也想洗澡，所以就进来了。”聂斌挠了挠头发，双眼却始终没有离开她乱颤的双峰。 注意到聂斌那色眯眯的眼神，薛梅小脸一红，轻哼了一声，急忙转过身去走进淋浴间道：“浴室不够大，俩人没法一起洗，小斌你还是先等等吧。” “哎，那可不行，我就喜欢小的。” 这话一语双关，既有要和薛梅共浴的意思，同样也有着喜欢薛梅这个身材“小”的女人的一丝。 当然，薛梅的小仅限于身高，她只有一米五左右，在女人里都算是很矮的。 但薛梅的身材却很丰满，女人年轻时往往都是青涩的身材，可随着年龄的增长，身材也会越发的成熟诱人。 尤其是生育过的女性，身材往往会出现一次质的飞跃，从那往后会直接变得丰满动人，甚至更有甚者，连胸前的土丘都可以二次发育，变成巍峨的巨峰。 二话不说，聂斌三下五除二地脱了衣服，拉开淋浴间玻璃门挤了进去。 “薛梅，我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薛梅听完，有些疑惑道：“小斌，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怎么才能让我不去在意杜轩的事了。” 他话说的很明白，话一出口，就见薛梅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无比，就仿佛大病初愈一般，十分难看。 “你……你还说自己不在意……”薛梅幽怨地说道。 可她话说到一般，就感觉到体内多了一样东西。 “嘤！”薛梅娇哼了一声，随后转头看着聂斌，满眼春色道，“小斌，你干嘛？快出去，我要洗澡……” “我刚才话还没说完呢。” 聂斌神秘兮兮地笑了一声，随后附在薛梅耳边轻声说道：“只要咱们俩也生个孩子，我就不会羡慕杜轩了……” 一听到这话，薛梅的脸色顿时变了。 倒不是变得难看，而是变得更加的羞红起来。 两人之前一直有做避孕，毕竟虽然聂斌和薛梅已经有了男女关系，但身份上还是不方便公开。 可聂斌说要个孩子，这就意味着薛梅会怀孕，两人的关系也会暴露。 至少，会对杜华这个至今不知情的人暴露。 她多希望可以告诉杜华，自己和聂斌已经走到了一起，但一想起聂斌有家有室，这个想法就被她封印起来。 如今聂斌愿意公开，便正随了薛梅的意。 没多久，浴室里就传来了一阵阵莺声燕语。 从浴室，两人一路回到床上，最终在一个多小时后才结束了战斗。 靠在聂斌怀里，薛梅用修长的柔荑在他胸口画着圈圈，同时轻声问道：“小斌，你真的不后悔？” “当然不后悔。” 聂斌笑了笑道：“能跟你有个孩子，我一定会很开心的。” “我也很开心。”薛梅羞涩地点了点头。 缓了缓体力，聂斌起身对薛梅道：“出了一身汗，要不要去洗个澡？这次真的是洗澡。” 摇了摇头，薛梅有些羞涩道：“我明早再洗吧，刚刚完事，洗澡的话我怕不容易怀上……” “怕啥啊，”聂斌笑出声来，抱起薛梅就朝浴室走去，“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多来几次，早晚会怀上的！” 第二天一早，两人再次恢复了之前的甜蜜。 加上打算要孩子的事，聂斌的心魔也完全除去，从此再也不会因为听到和杜轩有关的事情就失态了。 只可惜，两人昨天太累了，再次开车回到路上后，只到了中午，两个人就都感觉到疲惫不已。 于是原本两天的形成，硬生生被他们拖到了三天，直到大年三十当天，两人才开车来到余杭。 “薛梅，余杭果然是个好地方。” 虽说南方的美景多在夏天，但冬天的余杭也依旧散发着浓郁的江南韵味，和夏日的风光相比，冬天的江南也毫不逊色。 “行了，等初一之后，我带你好好去余杭各地逛逛。” 薛梅脸色有些紧张，随后对聂斌继续道：“现在最关键的事，是回家见我的家人，你一会儿可千万别忘了咱俩商量好的说辞。” “放心吧，我忘不了。”聂斌笑了笑，随后在电话里对薛梅嘱咐道，“你自己别一紧张忘了就好。” “我才没那么笨呢！”薛梅娇嗔道。 在旁人面前，薛梅总是一副老气成熟的模样，似乎与世无争似的。 但在聂斌面前，她才能变成那个内心仍然年轻的自己。 两人开车来到薛梅父母家的小区停车场，将车停好下了车，薛梅看着多年未曾回来的小区，一时间心中感慨万千。 “薛梅，别担心。” 聂斌察觉到她的神色不太对劲，于是便安慰道：“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陪你一起度过。” ------------ 第108章 真相 站在薛梅家门口，两人互相整理了一下衣衫上的褶皱。 深吸了一口气，薛梅总算是下定决心，按响了家里的门铃。 叮咚。 伴随着门铃，门内传来了一个老妇人的声音：“谁呀？” “是我……”薛梅听到了老妇人的声音，眼中顿时噙满了泪水，“妈，我是薛梅。” “小梅？” 老妇人似乎有些不可置信，她先是趴在猫眼上看了一眼，确认了外面的人的确是自己的女儿后，便立刻拧开门锁，激动地对薛梅道：“小梅，真是我的小梅！” 话音未落，她又转身对着客厅里正在和其他人聊天的一个老爷子喊道：“老头子！小梅回来了！” “小梅回来了？” 老爷子正是薛梅的父亲薛正义，而这个妇人则是薛梅的母亲段芳。 薛正义得知女儿回来，急忙推开凳子打算起身，却因为着急而不小心被绊了一下。 幸亏薛梅的大哥薛刚就坐在老爷子身旁，他眼疾手快地扶住了薛正义，这才免得薛老爷子大过年还得去医院一趟。 在儿子的搀扶下，薛正义来到门前，看着薛梅那和离家前并没有太多变化的脸庞，一双有些浑浊的眼睛也不禁充满了泪水。 “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他不住地点着头，随后忽然发现薛梅身边还站了一个男人，于是便下意识问道：“小伙子，你……” “叔儿，我是……” 聂斌的话还没出口，一旁的薛刚却已经从兜里取出了一沓钱递给聂斌道：“小伙子，你是我妹的司机吧？大过年送她回来辛苦了，钱不多，是家里的一份心意。” 有些蒙圈地接过薛刚递来的钞票，聂斌转头看着薛梅，似乎是在向她求助。 察觉到聂斌那求助的眼神，薛梅不禁脸色一红，一把从聂斌手里把钱抢了过来，然后塞回薛刚的手中道：“哥，他不是我的司机……” “不是司机？”薛刚疑惑地看着聂斌的一身西服道，“难道你是杜轩给我妹配的保镖？” 这话一出，薛梅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要知道，杜轩死了，薛梅变成寡妇的事，她一直都瞒着自己的家里人。 这也就意味着，薛家上下一直以为薛梅的丈夫还是杜轩这个已经死了好几年的人。 薛梅一下子就坐蜡了，她急忙将眼神看向聂斌，生怕对方因为自己大哥的话而生气。 可这一看，她才发现聂斌的脸色一如往常，并没有一丝生气的感觉，反倒嘴角还莫名其妙地挂上了一抹难以言喻的微笑。 下一刻，聂斌就用行动解释了自己微笑的含义。 “大哥，抱歉，还没来得及介绍我自己。” 聂斌嘴角挂着笑容，忽然抬手挽住了薛梅的腰肢，将她搂在自己怀中，然后对眼前已经蒙圈了的三人说道：“我叫聂斌，是薛梅的男朋友。” “什么！？” 薛刚、段芳和薛正义三人异口同声道。 紧接着，薛刚忽然一把揪住了聂斌的脖领子怒斥道：“臭小子，我妹好不容易嫁了个好人家，你为什么要干这种缺德事？” 一旁的薛梅父母也不住地点着头，似乎非常赞同儿子的话。 薛梅见状，急忙抓住了大哥的手腕，用力想要掰开。 但她的力气实在是太小了，面对高出一头的薛刚，根本就如同挠痒痒一般，怎么也掰不开他揪住聂斌脖领子的大手。 心下着急，薛梅的泪水顿时涌了出来，对着家人们解释道：“不是的，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和小斌……” “薛梅，这事交给我。” 话还没说完，聂斌便打断了薛梅的话，然后继续保持着被揪住领子的状态对薛刚道：“大哥，我和薛梅是真心在一起的，况且她一个单身女人，我俩谈恋爱也没什么不对吧？” “你放屁！”薛刚啐了一口，随即怒吼道，“小梅是有家庭的人！她丈夫叫……” “叫杜轩，对吧？” 聂斌冷笑了一声，随后对薛刚道：“可能你们都不知道，杜轩几年前就因为车祸死了。” “死了？” 听到聂斌的话，薛刚一愣，下意识地松开了手，有些疑惑地看着薛梅问道：“小梅，你丈夫他……” “哥，对不起，杜轩已经是我前夫了。” 薛梅心知自己再也瞒不住了，于是便流着泪说道：“他几年前出了车祸，从那往后我都是自己一个人。”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跟家里说？”一旁的薛正义冷着一张脸问道。 看他的模样，似乎是被薛梅瞒着此事而气得不轻。 心知自己有错在先，薛梅也不敢说什么，只好支支吾吾地解释，说自己是害怕家里头担心自己，加上还有小龙的事，所以才瞒到现在。 薛家的人自然是知道小龙的存在，他们听完薛梅的解释，也知道了薛梅的担忧，然后便纷纷落泪，为薛梅这几年独自忍受痛苦而感到伤心。 “没事，这就是命，人各有命。” 最后，还是年岁最大的薛正义最先缓过劲来，他抹了一把老泪，随后拉着女儿的手道：“回来了就好，滨城那个伤心地，往后咱就不回去了，在余杭好好生活也不错。” “就是，杜轩死了，肯定给小妹留了不少财产，往后在余杭做点生意也行。” 这话出自薛刚之口，薛梅一听，急忙对大哥解释道：“哥，杜轩没有给我留财产……” “什么？”薛刚一听，顿时愣住了，“他家里不是很有钱吗？滨城那边的那个滨商不就是……” “是他们家的，但不是杜轩的。” 薛梅解释道：“杜轩死的时候还没有接手生意，所以只给我留了几万块钱。” “这么点钱够干什么用的！？” 听了妹妹的话，薛刚顿时火了：“你给他家生了个儿子，结果就换了这么点钱？那你这几年的日子是怎么过来的？” “我……做了点生意。”薛梅说道，“我是跟小斌一起做的生意，他一直在帮助我，现在我们的生意做的还不错，生活上没有问题，哥，你就别担心了。” “我能不担心吗！？” 薛刚叹了口气道：“小妹，你那生意赚钱不？” ------------ 第109章 豪爽的聂斌 “还行，头几年一般般，这两年有小斌帮忙，算是赚了点小钱。” 薛梅点了点头回答道。 小钱？ 薛家上下听了她的话，下意识就将注意力放在了“小钱”这两个字上。 在老百姓的眼里，但凡过百万的生意，那就不能算作是小钱了。 于是，薛刚也下意识的认为自己妹妹不过只是赚了小几十万而已。 薛家虽然不是商业世家，但薛梅的父母却都是高级知识分子，一个在研究所担任副所长，一个是余杭大学的教授，可以说是书香门第了。 而薛梅当年的成绩在学校里也是名列前茅，加上人美又懂事，才受到了当时还是她同学的杜轩的青睐。 “你说说你，放着老杜家的财产不去争，为啥偏要自己做那些小本生意？” “哥，我的生意本钱不少的……” 听了薛刚的质问，薛梅立刻反驳道：“去年我厂子销售额一千多万呢。” “你开厂子的？” 薛刚一愣，随后叹了口气道：“小妹，你别怪哥说你啊，开厂子既辛苦，利润又薄，就好比我们厂子，一年销售额三千万，到头来利润率才10%左右，也就净赚三百来万。” “我……”薛梅有些无语了，她家里人到现在还没有听全乎自己的话。 就在这时，一直没能插上话的聂斌总算是站了出来，对薛刚解释道：“薛大哥，实话跟您说吧，小梅做的是服装生意，利润率非常高，这一千多万的销售额起码有一半以上的纯利。” 此话一出口，薛家上下顿时愣在原地。 一半以上的纯利？ 听起来有些不切实际，但大家也都知道，服装行业真是暴利。 众所周知，所有行业当中，涉及到衣食住行这几个民生方面的往往都是暴利行业。 而其他的消费行业和新兴行业，则利润率忽高忽低，谁也说不准。 此时，他们已经有些信了聂斌的话，纷纷转头看向薛梅，希望她能够给个答案。 薛梅也知道自己必须表态了，于是便点了点头，然后挽着聂斌的胳膊道：“没错，我现在跟小斌一起做服装，现在手里存款已经有接近两千万了。” “两千万！？” 大家伙儿顿时惊呼出声。 薛正义反应最快，他盘算了一下，随后冷哼一声道：“小梅，你撒谎也要提前算好，刚才还说销售额一千多万，怎么存款就翻了一番？” “因为我的厂子刚办不久，也就半年左右，剩下的钱是之前小斌帮我赚的。” 薛梅解释道：“年初那阵，我还在做别的生意，后来遇到点情况，是小斌帮我摆平的，还帮我赚了一大笔钱，后来我们俩就一起投资办厂了。” “你俩就是那时候好上的？”薛正义问道。 点了点头，薛梅有些羞涩道：“是了，那时候小斌一直很照顾我，帮了我不少忙，所以我也经常请他去我那坐坐，一来二去，我们就……” “其实我是被小梅吸引的。”此时，聂斌打断了薛梅道，“她当初只是想感谢我，但她哪里知道我是抱着追求她的心思去的呢？” 聂斌言罢，便对着怀里的薛梅挤了挤眼睛。 薛梅心中顿时一暖，她知道这是聂斌在帮自己解围，不想让家里人觉得自己是个不知廉耻，去追求年轻男人的寡妇。 薛家人听了聂斌的话，这才纷纷点头，表示理解了两人的关系。 虽然对聂斌的年级还颇有微词，但至少两人的关系看起来还算是正常，加上杜轩那边早就成了过去时，薛家人也不希望薛梅往后都孤独终老，于是看待聂斌的眼神也起了些变化。 总算是过了第一关，聂斌和众人打过招呼后，可算是上了桌。 但作为客人，他下一关需要面对的，就是众人纷纷投来的眼神和询问。 “小聂啊，你除了和小梅一起做生意，还做什么别的不？” “小聂啊，你家庭情况咋样？有没有兄弟姐妹？” “小聂啊……” 面对着眼前的一圈狂轰滥炸，聂斌脑袋都快要蒙圈了。 此时，薛梅的成熟稳重便凸显了出来，她替聂斌顶住了不少的问题，只把一些家庭上的问题留给了聂斌自己。 至于两人之前的那些事，则都按照他们之前商量好的内容告诉了薛家。 薛家人听了他们的回答，也纷纷点头，似乎已经认同了聂斌和薛梅的关系。 即便心中还对聂斌的年龄有些不太满意，但至少薛梅自己喜欢，家里人也就不太想去纠结这些了。 年夜饭吃得差不多了，聂斌也陪着薛家几个老爷们喝了点酒，脸色已经有些红了。 趁着大家都开心的时候，他和薛梅交换了一下眼神，旋即起身朝屋外走去。 “哟，小聂这是干啥去？” 薛梅的母亲段芳见状，立刻担心地对女儿道：“你快去陪着点，小聂是不是醉了要去吐？” 听到了段芳的话，已经到了大门口的聂斌急忙停下脚步，回头笑着说道：“阿姨，我没事，就是忽然想起来给大家带了点礼物，在车里头放着呢，我去搬进来。” “那就好。”段芳松了口气，旋即对儿子说道，“小刚，你去帮着小聂搬搬东西。” “好嘞！” 薛刚性子本来就比较火热，加上刚刚在酒桌上和聂斌喝了两杯，现在两人的关系已经不像刚进门时那样尴尬了。 跟着聂斌来到屋外，薛刚也不顾天气寒冷，撸起袖子便对聂斌说道：“聂斌，东西多不？” “不多，就是点心意。” 随口回答道，聂斌掏出钥匙，先是打开了自己那辆车的后备箱。 看着满满当当的后备箱，薛刚先是一愣，旋即便笑着说道：“还好，第一次上门带点东西也正常，你小子还挺懂……” 话音未落，聂斌又掏出了薛梅那台车的钥匙，也打开了后备箱。 薛刚视线望了过去，然后便愣住了。 两车礼物？ 这也太多了吧！？ 他摸了摸额头的汗，支支吾吾道：“聂斌，这些都是？” “对，都是。”聂斌笑道，“礼物不多，我本来还想再买点，但是薛梅不答应……” “够了，够了！”薛刚急忙说道，“你小子，也太豪爽了吧。” ------------ 第110章 薛梅的表妹 两人折腾了好半天，可算是把两车礼物都给搬进了薛家的客厅。 这么一折腾，原本显得有些空荡荡的客厅顿时被大小纸箱和无数个袋子给装的满满当当。 “哎哟！” 听到了两人忙活的声音，段芳见他们还不回来，这才打算去客厅看看。 可这一看，顿时把她惊得退了两步，捂着心口自言自语道：“吓死人了，我还以为走错了呢！” “妈，瞧您说的，自己家里就这么大地方还能走错呀？” 薛刚脸上挂着一抹苦笑，指了指那边正在摆放最后一箱东西的聂斌道：“这些都是聂斌买的，整整两车呢！” “小聂，你这也太破费了。” 嘴里说着责怪的话语，但段芳的脸色却喜气洋洋，丝毫看不出要责怪聂斌的意思：“回趟家而已，干嘛带这么多东西呀？” “阿姨，我这可是第一次上门，总是要表达一下心意的。” 聂斌闻言，急忙回身站直，抹了把脑门上的汗水道：“我跟小梅问了咱家人喜欢啥，但她却支支吾吾的不告诉我，我没办法，只好啥玩意都买了一些，希望阿姨您能喜欢。” 话音刚落，聂斌便从礼物里找出了那一身专门买给段芳的貂皮大衣，将纸袋递了过去道：“阿姨，这是给您买的大衣，您试试？” “给我买啥衣服呀……” 口不对心地接过纸袋，段芳刚将手伸进去，就摸到了貂皮那专属的柔顺手感。 要知道，南方地区的冬天其实并不比北方要暖和，甚至因为没有集中供暖的缘故，反倒冬天还更加难过一些。 尤其是在家里头，北方的家庭可以穿着单衣，但南方往往需要里三层外三层，就连睡觉都需要用上两层棉被，还要外加一个暖水瓶。 所谓的暖水瓶，就是一个玻璃的瓶子，瓶口用胶皮塞子塞紧。 瓶身里灌上热水，就跟后世的热水袋差不多了，但因为玻璃容易炸，所以会有一定的危险性，一般使用时还会用厚厚的毛巾包上。 可即便如此，每年冬天下来，总是会有那么几个因为被炸开的暖水瓶烫伤或者划伤，而去医院就诊的人。 言归正传，南方随冷，但却没有北方过冬的衣服种类多，更难买到类似貂皮大衣这种昂贵的皮草制品。 这时代，大部分皮草制品还都是从俄国进口，华夏本土很少有生产的厂家。 但这并不能打消皮草制品对女性的吸引力。 那柔顺的皮毛，华贵的色泽和穿在身上之后卓越的保暖性，都是任何衣服无法比拟的。 话可以这么说，但凡是个正常女人，就一定无法拒绝一件顶级的皮草。 而薛梅的母亲段芳也是如此的。 看着手里这件在灯光下十分闪耀的黑色皮草大衣，段芳顿时就挪不开眼了。 “小聂，这……这衣服很贵吧？” “不贵，也就几千块钱。”聂斌无所谓道，“俄国进口的衣服，我和小梅选了一件给您，希望您看得上眼。” “看得上，当然看得上。” 段芳喜滋滋地脱下了身上的棉衣，二话不说就套上皮草，然后原地转了两圈，对聂斌问道：“小聂，咋样？” “好看！”聂斌立刻竖起了大拇指，“阿姨，这衣服看着就是给您设计的，要换了别人，还真穿不出您这感觉来！” “真会说话，不过阿姨也是真的喜欢。” 佛靠金装，人靠衣装，穿着高端的皮草大衣，段芳的气质也整个上了一个台阶。 看了聂斌一眼，她现在是越来越顺眼，于是便开口说道：“小聂，礼物阿姨收下了。” 这意思，就是她已经接受了聂斌是自己女儿对象这个身份。 听到这话，一直全程在一旁陪跑的薛刚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妈，您怎么不问问我的意见呢？” “啥？”段芳笑了笑，“你小子还敢有意见？” “不敢，不敢。”薛刚急忙苦笑道，旋即转头看着聂斌，“聂斌，看到了吧，我刚才就跟你说咱妈性子好，你不用担心。” 这句咱妈，也直接表达出了薛刚内心的想法。 心头一暖，聂斌急忙从礼物中找出两个大箱子推到薛刚面前道：“哥，我也不说什么客气话了，这两箱一箱是烟，一箱是酒，你收着。” 话音未落，他又翻出一个小纸袋递给薛刚道：“还有这个，是给你带的一挂手表，看看喜不喜欢。” 薛刚已经见识到了聂斌的大气，于是便从纸袋里取出了一个方盒子，打开看了眼。 “哎哟！劳力士大金表！” 他是当地一家企业的副厂长，接待客户的时候曾经见别人戴过这种金表。那时他好奇，问过一嘴价格，然后便吓得好久都不敢出声了。 一卦劳力士，小一万块钱呢！ “这……太贵重了吧？”薛刚是真的喜欢手表，但一想到价钱，他就有点打怵了。 “没事，哥，你收着，这表就是给你买的，你不要我留着也没用呀！” 聂斌笑了笑道。 “成，那我就收下了。”薛刚犹豫片刻，还是耐不住手表的诱惑道。 正打算再和聂斌说几句话，门口却忽然传来了一阵门铃声。 薛刚下意识过去打开门，立刻见到了门口那个亭亭玉立的女孩。 女孩看起来二十岁出头，长得很漂亮，五官上稍微有点像薛梅和薛刚，但又不像他们两兄妹那样相似。 “哟，小静回来了？”薛刚愣了一下，旋即喜道，“你不说加班回不来吗？” “我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加班也得请假回来看看她呀！” 女孩的名字叫薛静，是薛梅父亲二弟的女儿，也就是薛梅的表妹。 薛静一边在门口地垫上蹭着鞋底的污泥，一边对薛刚道：“表哥，我姐呢？” “里头吃饭呢。” 薛刚无奈地笑了笑道：“瞧瞧你，你姐就是姐，我就是表哥，远近分的这么清楚吗？” “嘻嘻，”薛静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叫习惯了，哥你别生气哈！” 言罢，她忽然瞧见了正穿着一身皮草的段芳，急忙蹬掉鞋子凑了过来道：“婶儿，您这身衣服真好看，新买的？” “嗯，你姐对象给我买的。” 一边回答，段芳一边指了指旁边的聂斌。 ------------ 第111章 敲门 “哎哟，瞧我这眼神！” 薛静这才注意到聂斌的存在，急忙拍了拍脑门，有些不好意思地伸出手道：“抱歉，刚刚太兴奋了，没注意到你。” 聂斌从身份上算是薛静的半个姐夫，自然不会和小辈计较，于是便抬手和她握了握道：“没关系，我也没言声，没注意到不奇怪。” “嘻嘻！”薛静咧嘴笑了笑，那模样青春极了。 可就在下一秒，她却忽然语出惊人，把旁边的薛刚和段芳都惊得脸色大变。 “我可真是听了姐夫你的不少事儿，可惜第一次见到真人。” 薛静并不知道聂斌的名字和身份，还以为他就是薛梅的丈夫杜轩，于是便大大咧咧地说道：“我叫薛静，是你媳妇的表妹。” 话音落下，聂斌却没有接茬，只是继续一脸微笑地看着薛静。 似乎是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薛静转头看了看自己的婶子，才发现对方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 甚至就连平日里从来不往心里头去事儿的薛刚，此时脸色也有些难看，不停地对着自己眨眼睛。 只可惜，薛静这丫头太没心没肺了，不但没有接收到表哥递来的信号，反倒还傻乎乎地问道：“姐夫，我表哥他这是咋了？” 无奈之下，聂斌只好摇了摇头，随后苦笑着对薛静说道：“我托个大，叫你一声小静吧……其实，我不是你姐夫。” “不是我姐夫？”薛静愣了一下，旋即笑道，“姐夫，你可别开玩笑了，我姐前些年没事就跟我提起你呢！” “小静！” 薛刚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生怕聂斌心里头有芥蒂，急忙把薛静拉出了屋，连鞋子都不给时间让她穿好。 “小聂，对不起呀，我这个侄女……” “阿姨，没事。”聂斌摇了摇头，脸色不变道，“小静也是不知道，不是故意的。” “你别往心里去哈。” “不会的，阿姨您放心吧。” 听了聂斌的话，段芳这才松了口气：“小聂，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咯。” 片刻之后，薛刚带着薛静也回到了客厅。 此时的薛静比起刚刚大大咧咧的样子，显得有些扭捏了，小脑瓜子也低着，几乎快要压进自己那并不算丰满的胸脯里头了。 “聂斌，我表妹不懂事，你别忘心里头去。” 心知薛静此时一定不敢开口，薛刚只好负起了当表哥的责任，对聂斌解释道：“她刚到，还不知道你和小梅的事……” “没事，刚子哥。” 聂斌笑了笑，旋即摆摆手对薛刚说道：“不知者不怪，更何况往后咱们都是一家人，有些事就别在乎了。” “成，既然你没事，那我就放心了。” 薛刚言罢，抬手揉了揉表妹的小脑瓜道：“这丫头我刚刚批评她了，一会儿上了桌，让她再给你敬杯酒道个歉。” “别介呀！”聂斌急忙大摇其头，“大哥，你这可太让我坐蜡了，往后小静一旦记恨上我，没事给小梅那边吹吹耳边风，我恐怕就得每天跪搓衣板咯！” 听了聂斌的玩笑，一脸紧张的薛静这才笑出声来，心中的担心也随之散去。 回到餐厅，薛正义刚要开口责怪几人怎么去了这么久，却立刻瞧见了随着一起进门的薛静，一张冷脸立刻换上一副笑容道：“哎哟，这不是小静吗？怎么来了？” “叔，请了个假，特意回来看我姐的！” 薛静倒也不认生，她先是和桌上其他几人打了招呼，旋即立刻一路小跑，来到薛梅的身后，然后伸手搂住了她道：“姐，我可想死你了！你咋才回来呀！” “抱歉，姐这几年遇到点事……” “我知道，我知道了。”生怕薛梅再次提起伤心事，薛静急忙开口说道，“刚子哥已经告诉我了。” 十分淡然地摇了摇头，薛梅抬手牵起胸前薛静的小手安抚道：“你这丫头，别那么拘谨，那些事都好几年前了，姐早都不在乎了。” “是呗！” 面对着比亲姐还亲的薛梅，薛静再次恢复了原本的大大咧咧，扯了一把凳子就坐在薛梅身边道：“姐，过去的事就不提了，快跟我说说，你和聂斌哥是咋认识的？” 有了刚才在客厅的那一出，薛静对聂斌的称呼已经变成了聂斌哥。 于是，薛梅只好又重复了一次自己和聂斌之间的故事。 听完之后，薛静眼眶发红地说道：“姐，这几年真是辛苦你了，幸亏你眼光好，找到了聂斌哥这么个可以依靠的人，不像我，到现在连个对象都没有。” “你那是自己不想找，不然追你的男人有的是。”薛梅笑道。 “嘻嘻，姐，你干嘛说实话呀！” 听了薛静的话，一家人纷纷笑出声来。 这个年，比起以往，多了几分年味。 晚饭过后，聂斌把礼物给大家分了，众人都各自拿到了价值不菲的礼物，还有不少来自滨城的土特产，一个个都乐呵呵的。 尤其是薛正义和段芳这老两口，聂斌是薛梅的对象，他送礼，两人脸上也自然跟着沾了光，腰板子也比往年要硬朗了一些。 前几年，薛梅连家都不回，二老自然是有些不悦。 可这些不悦，光靠聂斌这一手礼物战术，就已经消失殆尽了。 当天晚上，薛家的亲属见时间不早，便纷纷离开了。 聂斌本打算出去住酒店的，毕竟他跟薛梅还不是夫妻关系，无论两人在滨城做了什么，回到家总是要矜持一些。 但薛正义却冷着脸，偏要聂斌在家里住下。 无奈之下，聂斌只好住在了薛家的客房。 和他一样，薛静这丫头也没回自己家，而是也借宿在薛梅家里，跟她一个屋，说是好不容易见一次面，想跟姐姐好好聊聊天。 对此，薛正义和段芳两口子自然不会反对。 夜渐渐深了，聂斌独自一人躺在床上，本想给孙莉芳打个电话，但见时间已经不早，怕会影响到她和女儿休息，便打消了这个想法。 正准备闭眼睡觉，一阵轻轻的敲门声却忽然响了起来。 ------------ 该章节已被锁定 ------------ 第113章 封口的方式 过了许久，聂斌总算是结束了。 薛梅捂着嘴站了起来，用眼神看着聂斌，似乎是在告诉他给自己找点手纸。 可聂斌找了一圈，都没发现客房里有手纸。 毕竟这间客房平时并没有人居住，聂斌也只不过是临时借宿了一晚，房间里并没有准备手纸。 无奈之下，薛梅只要娇羞地瞪了聂斌一眼，旋即将嘴里的东西咽了。 “不是告诉你快完事了说一声吗？” 有些不悦地在聂斌胸前轻轻敲打了一下，薛梅靠着他道：“每次都这样，你就知道欺负我。” 对此，聂斌不置可否。 因为他此时已经慌的不行了。 “那个……小梅，你困不？”聂斌支支吾吾地问道。 “啥意思呀你？”薛梅闻言一愣，旋即有些不悦地娇嗔道，“用完就扔吗？” “不是，不是。” 聂斌闻言，急忙抹了一把脑门上的冷汗，旋即搂紧了薛梅道：“我这不是怕你熬夜影响身体吗？” “我也没那么娇贵的好吧？” 听到聂斌的话，薛梅心里头暖呼呼的，但嘴上却依旧娇声道：“不管不管，人家就是想陪你多待一会儿嘛……” 不得不说，自打和聂斌在一起后，薛梅内里的那种小女人性格终于得以释放。 平日里，她示人的一面都是坚强的，唯独面对聂斌，她才会展露女性的一面。 但聂斌此时面对伊人，却实在是无福消受。 因为，他已经感觉到一只小手攀到了自己的脚脖子上狠狠掐了一下。 这手的主人自然就是床底下的薛静了。 而薛静的意思也很明白。 赶快把薛梅赶走，她在床底下已经快麻了。 无奈之下，聂斌只好连哄带推，好不容易把希望和自己腻乎一会儿的薛梅给送回了她的卧室。 反手将门锁上，聂斌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就见薛静正着这一张俏脸，从床底下钻了出来，旋即站直身子，眼神直勾勾地瞪着聂斌。 “姐夫，玩的挺花呀！” 薛静声音有些发颤：“麻烦你帮我解释一下，我姐刚才说的那个梦茹是谁呗？” “她……就是你姐的一个朋友。”聂斌苍白无力的解释着。 可薛静不傻，她才不会轻易相信聂斌的话，于是便再次出言质问道：“那什么叫做一起伺候？就像我姐刚刚那样，跪在地上伺候你吗？” “这……” 聂斌无话可说了。 见聂斌不回答自己的问题，薛静冷声一笑，旋即对他说道：“姐夫，我是真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 话音未落，她便打算去找自己的叔叔和婶子，将此事告诉二老。 聂斌见状，顿时不淡定了。 他急忙拉住了薛静，强硬地将她按在床边做好，然后酝酿了一会儿，才将自己和薛梅的事给她解释了一遍。 当然，其中关于柳梦茹的部分，他几乎都想方设法隐瞒了。 但自己和薛梅之间从相识到想知，最后再到误打误撞走到一起的全过程，聂斌是毫无保留地告诉了薛静。 “事情就是这样，我这次回来，其实就是想圆你姐一个愿望。” 聂斌长叹了一口气道：“她好些年没回家，原因无非就是因为杜轩的事，如果我不帮她，恐怕她还是不会回来跟你们过年。” “原来如此。” 得知了最喜欢的表姐这几年的辛苦，还有杜家对她的无情，薛静原本心中对聂斌的不满，此时已经几乎消失殆尽了。 取而代之的，反倒是一种不知该如何形容的感谢之情。 她感谢聂斌愿意帮助无依无靠的薛梅，感谢聂斌愿意给薛梅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感谢他为了薛梅的生意费尽心力，甚至还导致了华斌科技落入他人之手。 “姐夫，对不起……”薛静犹豫了一会儿，才紧咬着嘴唇对聂斌道，“是我误会你了。” “没事，这事从一开始就是我做得不对。” 聂斌摇了摇头，旋即对薛静说道：“小静，我希望这事你能帮我瞒一下，等过完年回去了，我就跟薛梅好好说开，结束这段关系。” “别！” 听了聂斌的话，薛静顿时慌了：“姐夫，您可千万别这么做，我姐对你是真心的，要是你和她断了关系，她一定会恨死我的！” “可是，你这边……” “我没事的！” 薛静如拨浪鼓一般摇着小脑袋，急忙对聂斌说道：“姐夫，您放心，你和我姐的事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真的？”聂斌有些不信。 “当然是真的。”薛静急忙抬起右手，立起两根指头指着天花板道，“我薛静要是说话不算话，这辈子都嫁不出去！” 这可几乎算得上是很毒的赌咒了，聂斌一听，这才终于放下心来。 “好吧，那这事就算是咱们两个的秘密。” “对，姐夫，这是咱们的秘密。” 薛静点了点头，乖巧地说道。 误会解开了，薛静恢复到原本的模样，再次挽着聂斌的胳膊道：“对了，姐夫，我还有件事想要求你来着……” “啥事啊？”聂斌疑惑地看着身旁的薛静道，“说罢，只要我能帮得上忙，就一定不会拒绝。” “就是……就是……” 犹豫了片刻，薛静终于下定决心，对聂斌开口说道：“姐夫，你明天能不能陪我出去一趟？” “可以啊，”聂斌想也不想便点了点头，“反正也没别的事，等明天早上，我跟你姐打个招呼就陪你出去。” 说到这里，聂斌继续说道：“你是打算去逛街吗？姐夫请你，你要啥我都给你买。” “不不不，不是为了买东西。” 薛静轻轻摇了摇头，随后对聂斌道：“姐夫，其实是这样的，我妈给我介绍了个对象，是她老朋友的儿子。但我对那男的没感觉，所以想请你装我男朋友，想办法把那家伙轰走。” “装男朋友？” 聂斌疑惑地指了指自己道：“我……我可是你姐夫呀？” “可是你年级看起来跟我差不多呀？”薛静嘴角挂着一抹坏笑，“况且，姐夫你除了我姐，还有别的女人，多一个我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对吧？” ------------ 第114章 祝天来 “小静，这样真的行吗？” 聂斌穿着一身西装，对身边的薛静问道。 两人此时正坐在咖啡厅的情侣卡座里，他在左边的作为，薛静在他右边，正亲昵地挽着聂斌的胳膊。 “姐夫，你放心，这次的事我绝对不会让我姐知道的。” 眼角挂着一抹说不出的狡黠，薛静笑眯眯地侧脸看着聂斌说道。 对薛静的话，聂斌已经完全不打算当真了。 自打昨晚他和薛梅的关系被薛静戳破之后，聂斌就被她抓住了把柄，以至于被要求来帮她做一次挡箭牌，把那个和她相亲的男人轰走。 按照薛静的说法，那男人姓祝，因为他妈和薛静的母亲，也就是薛梅的小姨从小就是发小，算是知根知底，与是便打算让两家的孩子结个亲。 但薛静却压根就没有看上祝家那小子。 “姐夫，你是不知道，那姓祝的又矮又丑，就靠着家里有几个臭钱，天天显摆的要命。更何况，我听不少姐妹说过，他四处沾花惹草，还经常勾搭些不三不四的女人。 就这样的人，我敢嫁吗？姐夫，这次你要是不帮我，就等于是把我往火坑里头推！而我这个人呢，性子直，实话跟你说，我要是过不舒坦了，姐夫你也别想舒坦……” 回忆起昨晚薛静威胁自己时，连带笑容说出的这番话语，聂斌不禁又打了个寒颤。 感受到对方身体传来了一阵轻微的颤抖，薛静看了看聂斌，关切地问道：“姐夫，你冷吗？要不咱去二楼吧，那里暖和点。” “不用，我不冷。”聂斌急忙解释道。 他可不想告诉对方，自己其实是想到了昨晚的事而感到后怕。 就这样，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时间也一分一秒地过去。 终于，在上午十点整的时候，一个也穿着一身得体西装的年轻男人推门走进了咖啡厅。 这家咖啡厅是余杭最高档的，店面装潢十分超越时代，加上咖啡又是一个新潮的事物，所以很多人相亲都会选在这里。 男人刚一进门，便开始四下打量着，一副在找人的模样。 聂斌和薛静的座位正对着大门方向，一眼就看到了这男人，后者见到他，急忙掐了掐聂斌的大腿软肉道：“姐夫，就是他！” “这就是你妈给你介绍的对象？”聂斌愣了一下道。 不远处的男人身高一米八左右，穿着一身得体的西装，皮鞋擦得铮亮，几乎都可以当镜子用了。 再看看他的脸，五官端正，一头利落的短发似乎摸了发蜡，被梳成了一个很时髦的背头，配上那一身行头，俨然一个英俊帅气又多金的高富帅。 “姐夫，你是不知道，那姓祝的又矮又丑……” 聂斌又一次想起了薛静昨晚对他说的话。 这特么也叫又矮又丑！？ 此时此刻，聂斌只想直接甩脸离开。 他虽然一直对自己的外貌很有自信，但实际上，这具身体的样貌虽然端正，但并不能算做英俊，至少和上一世的他完全无法相比。 但聂斌一直以来，还是没觉得自己长得丑，毕竟身旁都是些更丑的家伙，矬子里面拔大个儿，他也算得上是外貌上的佼佼者了。 可面对这个姓祝的英俊男人，聂斌第一次在外貌上感到逊人一筹…… 不，是逊人很多个一筹！ “小静，你是不是故意坑我呢？” 聂斌无奈地低下头，压低嗓子对薛静说道：“你妈给你介绍的这个对象又高又帅，你咋还不满意呀？” “因为我没觉得他帅呀！” 嘴角挂着一丝恶作剧成功的坏笑，薛静对聂斌道：“姐夫，我眼光和别人不一样，我不喜欢那个类型的。” “那你喜欢啥样的？又矮又丑的？”聂斌质问道。 “我喜欢姐夫你这样的。” “我……” 聂斌顿时哑火了。 他再接茬，就相当于承认自己又矮又丑，这样岂不是着了薛静这小妮子的道？ 不行，样貌可以输，但绝不能输在气势上。 想到这里，聂斌心中大定，顿时扯着脖子上的领带，准备整理一下仪容便和那姓祝的家伙来一个中门对狙、正面相抗。 “咳咳……咳……” 但下一秒，聂斌便猛烈地咳嗽起来。 不为别的，只因为他刚刚一不小心把领带系的太紧，把自己勒着了。 看到聂斌这尴尬的一幕，薛静顿时憋不住了，一个人在一旁捂着肚子，毫不在意形象地大笑出声，一副前仰后合地模样。 而正在寻找薛静身影的英俊男也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笑声，他循声望来，看了看薛静，又从兜里掏出一张照片，对照了一番后，便露出一抹帅气地微笑，迈着自信地脚步朝这边走了过来。 薛静见状，急忙又掐了一次聂斌的大腿道：“姐夫，你别咳嗽了，姓祝的过来了！” “咳咳……啊？好……咳咳。” 使劲咳嗽了两声，聂斌总算是把卡在嗓子眼里的那口痰给咽了下去，随后一副老僧入定地模样开始和薛静假意攀谈起来。 看着两人的模样，英俊男先是一愣，旋即意识到了什么，嘴角忽然挂上了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微笑，扯开椅子坐在了薛静的对面。 “你好，你就是段阿姨的女儿薛静吧？我叫祝天来。” 祝天来一边做着自我介绍，眼神一边观察着薛静身边的聂斌道。 既然对方已经发话了，薛静也不好故作沉默，于是只好开口回答道：“你好，祝先生。” “咱们俩的母亲关系不错，我又比你大几岁，既然如此，那我就托个大，叫你一声小静可以吗？”祝天来笑了笑道。 这招很聪明，从长辈的角度出发，利用身份和年龄的优势，将本应该是亲昵的称呼当做寻常称呼叫出口来。 而一般女人碰到这种情况，也势必会忌惮长辈之间的关系而默许了这个称呼。 昵称一旦定下，就很难改口了。 祝天来就是希望用这种方式，从一开始就拉近两人之间的关系。 只可惜，薛静今天并不是自己来的。 她身边，还有一个聂斌。 ------------ 第115章 情敌 “小祝啊，不是我说你。” 就在薛静不知该如何拒绝时，好不容易停下咳嗽的聂斌忽然开口对祝天来道：“你一个大老爷们儿，怎么上来就占我家小静便宜呢？莫不是你平时用这套话术用习惯了？” “话术？”无论是祝天来，还是聂斌身边的薛静，都不由自主地重复了一下聂斌刚才说出的两个字。 “没听过？” 聂斌挠了挠头，然后转头看着薛静那可爱小脸道：“话术就是指说话的艺术，是一种做人做事的技巧，安身立命的法门。很多职业都需要有着固定的话术，比如销售人员、保险推销等等。” 说到这里，聂斌顿了顿，随后将眼神看向了对面的祝天来道：“当然，有些男人也会有一套泡妞的定式话术。” “这位先生，请注意自己的言辞。” 听到聂斌那带刺儿的嘲讽，祝天来紧咬着牙，对聂斌反讽道：“我是一个正人君子，保证不会做出你口中那些龌龊事，至于某些人会不会，我就不敢保证了。” “正好，我也不用你替我保证。” 聂斌闻言不禁笑出声来，随后忽然抬起手，搂住了薛静的肩膀，将她娇柔的身躯拉到自己怀中，一副显摆的模样对祝天来道：“祝先生，我只需要你离我女朋友远一点就可以了。” “你女朋友？”祝天来眉头一皱，对薛静质问道，“小静，我怎么没听段阿姨提起你有对象了？” “我妈不知道。” 薛静和聂斌性格虽然不太像，但撒谎不打草稿这一点却一模一样：“我谈个男朋友还需要跟我妈打招呼吗？再说了，要不是她年前临时通知我，说让我跟你见一面，我恐怕都把我家斌斌带回家过年了！” 话音未落，薛静忽然紧贴着聂斌，顿时让后者胳膊上感受到一丝不算丰满，却透露着青春坚挺的柔软。 “所以说，祝先生，咱们两个是不可能的，你明白吗？” 听了薛静的话，祝天来没有应声，而是沉默了许久之后，才忽然开口。 但他说话的对象，并非薛静，而是薛静身边的聂斌。 “话说回来，这位先生，说了这么久的话，我还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呢。”祝天来道。 “聂斌，耳双聂，文书双全的斌。” 点了点头，祝天来赞叹道：“不错的名字，看来聂先生是个文武双全的人。” “这倒不敢当，名字不过是只是长辈们的骐骥罢了，算不得真。” 说到这里，聂斌看着薛静道：“比如小静的名字，就和她的性格完全不符……” 话音未落，他又看着祝天来道：“而且，若是名字能够当真，那祝先生岂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被聂斌呛的无话可说，祝天来紧咬着牙关，连呼吸声都变得沉重了不少。 反观聂斌和薛静的共同战线，两人嘴角都挂着笑容，似乎已经胜券在握了似的。 只可惜，祝天来显然比他们想象的更难对付。 深吸了两口气，祝天来忽然笑了。 他笑的很阴冷，也很沉稳，似乎并不像是一个正因被抢夺了心爱的女人而发怒的男人。 “不错，不错。” 嘲讽了两句，祝天来忽然说道：“不得不说，你们两个的演技真是不错，只可惜，还是没能瞒过我的眼睛。” 一边说着，他一边点了点头：“这么说吧，我今天过来，也没抱着可以把小静泡到手的打算。可你们两个这一出，实在是太折我的面子了……” “所以，你打算找人揍我一顿？” 聂斌笑了笑道。 “为什么你觉得我不会对小静动手？”祝天来问道。 刚刚聂斌的话里提到的揍“我”一顿，而不是揍“我们”一顿。 他知道，祝天来这种表面绅士，背地却阴冷险恶的家伙，往往有着一张人面兽心的皮。 他们只会下绊子，但绝不会直接对女人动手。 因为这么做，不够绅士。 绅士是他们的面具，也是唯一能够让这些人混迹于女人之间，却始终有一个好名声的手段。 聂斌在后世见过太多这种人了，也知道这种骗女人的手法被称为PUA。 “因为我和你是两种人。” 沉吟片刻，聂斌对祝天来说道：“你会做的事，与我正巧相反。” “大言不惭，是吗？” 祝天来大笑出声，但那笑声就仿佛训练过似的，透露着一股上位者的姿态，不但没有吵闹的感觉，反倒有一种说不出的震撼。 该怎么形容呢……类似于三国演义中奸雄曹操的大笑。 的确令人不快，但却又无法令你感到反感。 但在聂斌的耳中，祝天来的笑容就跟之家摩擦黑板没什么区别。 令人作呕。 “明天……” 过了好一阵儿，祝天来的笑容总算是有所收敛了。 他沉默片刻，对聂斌说道：“明天上午，同样的时间，龙和湖畔。” 丢下一句话，祝天来便从座位上站起身来，转身准备离开。 “既然你想要从我手中把小静抢走，就证明自己有这个实力。”刚迈出一步，祝天来忽然停下脚步，头也不回，就这么背对着聂斌和薛静说道，“我不会带帮手，至于你带不带人，自己选择就好。不过，小静，这件事你最好不要告诉段阿姨。” “放心吧，小静不会这么做的。”聂斌冷声回答道，“男人之间的事，就要男人来解决，对吧？” “不错，是个爷们。” 留下了最后一句话，祝天来便离开了咖啡厅。 他前脚刚走，薛静后脚就慌了。 “姐夫，你干嘛要答应他啊！” 薛静焦急地站起身，柳眉紧促地看着聂斌道：“刚刚我好几次要插嘴，你都不让，为啥呀？” “祝天来这种人，不好对付。” 看着担心的薛静，聂斌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想要让他彻底放弃，就必须要想一个好办法。既然他已经给了一个办法，那我为什么不去试试呢？” “姐夫，你是不是傻？”薛静气的头疼道，“他以前学过武，你打不过他的！” “啥？这小子学过武！？” 失策了！ 聂斌捂着脑门想道。 ------------ 第116章 龙和湖畔 直到回了薛梅家，聂斌依旧是一副苦瓜脸。 和二老打了个招呼，他回到昨晚下榻的客房，坐在床边，一个人静静思考着。 你问他思考什么？ 当然是在想明天该怎么下台！ 虽然好面子的聂斌答应了祝天来的邀请，约好了明天上午在龙和湖畔见面。 但实际上，他此时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这都是因为薛静那句“祝天来以前学过武”。 聂斌心里头知道，薛静这么说绝不可能是空穴来风，所以在祝天来离开后，他又仔仔细细问了一遍关于祝天来的事。 祝家在余杭算是当地一个有名的家族，家世比起薛家高了不止一星半点。 更何况，祝天来本人长得玉树临风，加之其毕业于南大这种顶级学府，又有家世做底蕴，身旁自然是从来不缺那些花花草草，莺歌燕舞。 而祝天来本人也不是什么洁身自好的家伙，他对主动送上来的女人从不拒绝，但也不与对方交心。 一些性子好的女孩，和祝天来维持了一段时间的男女朋友关系后就会被甩，而至于那些个残花败柳，则只能混到一夜的露水情缘，外加些钱财或物质作为补偿罢了。 这样一个纨绔子弟，聂斌当真感到有些难对付。 毕竟，对付一个讲道理的人很容易，但对付一个流氓，很难。 “咋办？难不成就认怂了？” 他坐在床边，回头望了望窗外的月光，思忖许久。 就在这时，一阵轻轻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小斌，是我。”门外传来了薛梅的声音，“你睡下了吗？” “没呢，小梅。”聂斌急忙收回思绪，起身将反锁的房门打开，接着微弱的月光，看了眼面前的佳人。 薛梅穿着一身秋衣，光着脚，洁白的小脚丫踩着冰凉的木质地板，两脚不停地搓着，似乎有些冷。 “快进来吧，你咋不穿鞋呀？”聂斌见状，急忙将薛梅拉进屋里，按进被窝，用被子把她的身子盖好后才起身去把门关上。 “我怕穿鞋有声，吵到爸妈休息。”薛梅脸色红了红，“小斌，你怎么还没睡？” “还说我呢，你不也没睡吗？”聂斌笑道，“咋了，怎么这么晚过来找我，是不是有啥事要说？” 点了点头，薛梅咬着嘴唇，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过了许久，她才对聂斌道：“小斌，你今天……做什么去了？” 一听到薛梅的疑问，聂斌整个人顿时愣住了。 她为什么要问这个？ 难不成，自己和薛静出去的事被她知道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聂斌的后背顿时冒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要知道，这时正值新春佳节，在没有暖气的江南地区，数九寒冬的夜里是十分寒冷的。 可即便天气再冷，聂斌的秋衣也依旧被打湿了。 他生怕薛梅误会自己和薛静的事，于是急忙解释道：“小静说要带我出去逛逛，所以我白天一直跟她在一起呢。” “小静这孩子性格活泼，让她带你玩玩也好。” 听了聂斌的话，薛梅脸色丝毫未变，聂斌见状，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闹了半天她啥也不知道，真是吓死个人。 聂斌心中暗道了一句，随后对薛梅道：“小梅，说说你吧，这么晚了过来有啥事啊？” “我……我就是想你了。” 薛梅扭扭捏捏地回答，两只小手也不住地搓着被子，把原本平整的被套都搓的满是褶皱，看着就好像是用了小半年还没有洗过似的。 见到她的模样，聂斌心中顿时明悟，立刻凑上前去，掀开被子钻进被窝，挽着薛梅的柳腰道：“小梅，你不怕你爸妈听到？” “小点声不就完了嘛……” 言罢，她便将小手捂在樱唇上，眼含春水地看着聂斌。 聂斌也不是什么君子，做不到柳下惠那般坐怀不乱。 房间里，很快就响起了一阵沉闷的莺声燕语。 第二天一早，聂斌就被怀里的薛梅叫醒了。 原因无他，薛梅起个大早，就是为了赶在父母起床之前回到自己的房间。 穿好衣服，薛梅轻轻在聂斌嘴上啄了一下，便羞红着脸，蹑手蹑脚地推门离开。 可刚一出屋，她就愣住了。 不远处的客厅里，薛梅的父亲薛正义正坐在藤椅上，翻看着手里的报纸，但眼神却似乎没有聚焦在报纸上，反倒是一直用余光瞟着聂斌房间的大门。 见到女儿从里头出来，老爷子轻哼了一声，似乎早就知道了这件事似的，放下手中的报纸，然后闭上双眼，开始哼起了曲儿。 与此同时，薛梅的母亲段芳也从厨房走了出来，她有些怨气地偷偷瞪了女儿一眼，随后扯着她的胳膊，将她拉到了薛正义看不到的角落后才低声说道：“你这丫头，就这么几天，不能忍忍吗？” “妈，我……”薛梅一张娇嫩的小脸被母亲的话羞的通红，她支支吾吾半天，最后也只能把所有想法化为三个字，“对不起。” “没事，这事不值当道歉。”段芳也是女人，自然能够理解女儿的想法。 但这并不意味着薛正义这个老古董能够理解。 “你今天好好陪陪你爸，就别到处乱跑了。”段芳叮嘱道，“还有一个事，你爸上岁数了，觉浅，一点声音都会被吵醒。这几天晚上你就别跑去找小斌了，再让你爸听到了，不好。” 薛梅的脸，更红了。 于是，大年初二这天，薛梅被强制留在了家里。 但这也也好，方便了聂斌出去找薛静办事。 吃过早饭后，聂斌边打着让薛静带自己逛逛的旗号离开了薛家，开车跑去薛静家里接上她，然后直奔龙和湖畔。 龙和湖是余杭的一处著名景点，每到春末夏初之时，总是有很多旅客会特意赶到湖边，只为看看那湖边盛开的桃花绿柳。 但此时正值严冬，湖边只剩下了光秃秃的树干，加上湖中透出丝丝寒气，所以根本没有任何人来这附近溜达。 原因无他，因为太冷了。 将车停好，聂斌看着空无一人的湖畔，心中不由自主地打起了小算盘。 一会儿，祝天来就该来了。 而聂斌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对付他的计谋。 ------------ 第117章 聂斌的办法 没多会儿，一辆桑塔纳停在了聂斌的车旁，车玻璃缓缓摇下，露出了驾驶座上祝天来那张英俊的脸。 祝天来看着捷达里坐着的聂斌和薛静，冷声笑道：“不错，是个爷们，就是不知道你能在我的拳头下坚持多久。” “坚持？”聂斌听了祝天来讽刺的话语，嘴角挂着一抹邪笑，旋即对身旁正一脸担忧的薛静问道，“小静，你猜我能不能打赢？” “姐夫，你……” 犹豫了片刻，薛静还是弱弱地劝道：“要不，你还是别跟他打架了，祝天来的功夫真的很厉害……” “没事，相信我。”聂斌笑了笑，“我自有办法。” 年三十那天晚上，薛静和薛梅已经聊了很多关于聂斌的事情，也自然知道他是一个足智多谋，或者说阴谋很多的家伙。 加上聂斌脸上那自信的表情，薛静自然是相信了他的话。 推门下车，聂斌看着身前的祝天来道：“说吧，你想怎么做？” “当然是打一架。”祝天来理所当然地看着聂斌，眼神中带着些许不屑道，“男人之间，解决问题难道还有别的办法吗？” 之所以认定了要用这种暴力的方法解决，祝天来无非是看上了聂斌瘦弱的身子骨。 聂斌并不算矮，毕竟他是个北方人，天生就比来自江浙一带的祝天来更有身高优势。但祝天来在余杭也算是个特例，176厘米的身高，让他走在街上时几乎称得上是鹤立鸡群。 加上小时候练过武，长大后又一直坚持锻炼身体，祝天来的身材看起来明显比聂斌健壮许多，至少任何人看到他俩，都不会觉得聂斌会有什么胜算。 但肌肉多又怎样？ 聂斌这人打架的时候，从来也没有靠肌肉赢过。 他靠的都是智商。 “来吧，那边有条栈道，连着湖心亭，咱们就在那里一决胜负。” 祝天来像电视里那些武打明星似的扭了扭脖子，掰了掰手指关节，发出一阵阵骨骼摩擦的咔咔声音，同时对聂斌说道。 话音落下，他便头也不回地朝湖心亭走去。 薛静现在已经有些后悔了，她要是知道会闹到今天这个地步，是绝对不会拉着聂斌来帮忙的。毕竟，他名以上是自己的表姐夫，一旦真出了什么事，薛静都不知该如何跟舅舅、舅妈，还有自己的表姐薛梅交代了。 见她眼神中带着些慌张，聂斌伸手在她柔顺的发丝间揉了揉，轻声安抚道：“没事，小静，我自有办法对付他。” “姐夫，你真行吗？”薛静可怜巴巴地问道，“要是打不过，咱现在就开车走，晾他也不敢追。” “跑路可不是我的风格。”聂斌笑了笑道，“你姐夫我别的本事没有，但对付这些宵小还算是有些经验，不信你回头去问你姐。” 这话当然只是说说，聂斌心知薛静不敢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薛梅，也绝不会真的傻乎乎地跑去问她自己刚刚说的话是真是假，于是便有些夸大其词了。 听了聂斌的话，薛静倒是没有完全相信，不过她此时被聂斌揉了揉脑袋，小脸已经染上了一抹红晕，心里头也自然没有功夫去想他说的是真是假了。 等她回过神来，才发现聂斌已经跟着祝天来的脚步朝湖心亭走去，于是便急忙下车，不顾脚下穿着的高跟皮靴走路方不方便，赶忙一路小跑追了上去。 “还是那句话，今天这一仗，只是为了证明我比你更适合薛静。” 在湖心亭正中央，两人站定身体，祝天来脱下外衣丢在一旁的石椅上，一边活动着身子，一边对聂斌说道。 聂斌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抹狡黠，但嘴里的话却十分诚恳：“祝天来，无论输赢，你以后都不能纠缠小静，而且还要主动和家里说你们两个不合适。” “那是当然，我祝天来说话算话。” 点了点头，祝天来感觉活动的差不多了，身上的寒意已经被驱散了大半，于是便停了下来，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对聂斌勾了勾手道：“来吧，你先出手，免得回头你说我欺负人。” “你这是在瞧不起我吗？” 聂斌听了祝天来的话，立刻不屑地反驳，手上也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站在原地看着一副高手模样的祝天来道：“用不着让着我，要打就公平的打，否则我也没兴趣和你打。” “自大。”祝天来冷声说道，“有没有人用这个词评价过你？” “当然有。”聂斌嘴角挂着微笑，“不过，那些人最后一个个都输给我了。” 轻声啐了一口，祝天来默默地走到聂斌面前，侧过身去，避开了不远处薛静的目光，对聂斌威胁到：“小子，狂妄是会受伤的。” “到底谁受伤，还要试试看再知道。”聂斌反唇相讥，“说不定，你这小胳膊小腿只是花拳绣腿，根本没什么实力也说不定！” 听了聂斌的嘲讽，祝天来脸上的肌肉抽动了几下，表情变得越发不淡定了。 长出了一口气，他退后一步，冷声对聂斌说道：“既然你如此不识抬举，那一会儿可别怪我把你打伤了。” “来吧。”聂别缓缓抬起右臂，五指前伸，手背朝下，然后对着祝天来的方向勾了勾手指头道，“让我见识见识你的花拳绣腿！” “你这是在玩火！” 祝天来总算是忍不住了，他怒吼一声，旋即脚下一蹬，整个人便朝聂斌的方向扑了过来。那速度不是普通人能够达到，显然是经过了一定程度的专业训练。 话音未落，他便栖身来到聂斌身前，右手紧握拳头击出，直取聂斌的胸口。 不得不说，祝天来还算是个爷们儿，他考虑到打脸可能会留下伤痕，引起聂斌家人的注意，于是并没有朝聂斌的面门攻击。 见祝天来出手了，聂斌嘴角忽然挂上了一抹冷笑。 可此时的祝天来正全神贯注地防备着聂斌的后手，所以并没有看到对方嘴角的那一抹冷笑。 熟悉聂斌的人都知道，这抹冷笑，代表着什么意义。 ------------ 第118章 落水 “哎哟！” 就在祝天来一拳击中聂斌胸口的瞬间，他想象中的反击并没有出现。 甚至，聂斌连格挡或是闪避都没有使用，而是硬生生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接下了祝天来的一拳。虽然他的拳头比起职业拳击手那动辄数百公斤的力量还是弱了不少，但直接打在身上，也仍旧会疼痛难忍。 难道这小子练过童子功？ 所谓童子功，指的是小时候被送去寺院修习武术，因为打小就和寺院中的武僧一起修炼，所以会锻炼出常人没有的筋骨，也就是所谓的“金钟罩”。 若是他真的有童子功，这场比试恐怕…… 还来不及疑惑，祝天来耳边却忽然传来了方才那一声惨叫。 他整个人愣在原地，就这般直勾勾地看着聂斌整个人被他一拳打得倒飞出去，双腿被湖心亭的围栏兼座位给绊了一下，然后整个人便失去了中心，朝后翻仰，旋即直直地坠入湖中。 这……什么情况？ 那小子不是挺能装X的吗？怎么一拳就飞了？ 祝天来还没来得及多想，便听到身后传来了薛静的惊呼声：“聂斌！” 被一股巨大的力气推倒在地，祝天来愣了愣神，才缓过劲来，急忙凑到正趴在栏杆上，四处寻觅聂斌踪迹的薛静面前，声音颤抖地问道：“他……他怎么了？” “你还有这个闲心吗？” 薛静闻声猛地转过身来，双眼冒着熊熊怒火，死死地瞪着祝天来道：“还不快下去救人！要是聂斌出了事，你就等着蹲局子吧！” “我……我……” 一想到自己可能铸下大错，祝天来顿时慌了神，他一边不停摆着双手，一边缓步后退，嘴里也不住地念叨着：“我……我不会游泳……这不关我的事……” “不会游泳！？不会游泳你干嘛选湖心亭这种危险的地方！？”一听到祝天来不会游泳，薛静也慌了。 “我……我也不知道他会掉进湖里啊。”祝天来脸色毫无血色，他方才在湖上看了半天，都没有见到聂斌的身影，甚至连一点点气泡都看不到，心中已经默认聂斌也和自己一样不会水，恐怕此时已经沉到湖底没救了。 意识道自己可能失手杀了人，祝天来的脸色更难看了几分，他慌张地转过身，沿着栈桥疯狂地奔跑，完全不在意薛静还被留在湖心亭中。 此时此刻，他只想尽快逃离，逃得越远越好。 一旦薛静回过神来，恐怕就会第一时间报警，到时候他再想跑，恐怕就难如登天了。 完全不敢停留，也不敢回家，祝天来急忙跑回车旁，用不停颤抖地右手从兜里掏了好几次，才勉强地抓住那原本很容易拿出的车钥匙。 上车，打火，连安全带都没来得及系上，祝天来便猛地踩满油门，轿车也如窜天猴一般飞射而出，沿着龙和湖畔的马路一溜烟跑没影了。 “得快点跑……”一路上，祝天来整个人的神经都是紧绷着的，他一边不住地嘟囔着，一边掏出手机，给一位童年开始就一直保持联系的好友打去电话道，“熊子，你手头有闲钱吗？” “有点，不过不多，你需要用钱？”被称为熊子的男人打了个哈欠，不紧不慢地对祝天来回答道。 “有多少？” “差不多五千左右。”熊子估算了一下，随后对祝天来道，“你急用吗？我这就去找你。” 一听到对方的话，祝天来急忙阻止道：“别，你别去我家，就在家等着，我开车去你那里取。” “好吧，那你快点过来，我一会儿要出门办事。”熊子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放下电话，祝天来心中不禁升起一抹感动。 关键时刻，还是多年的好兄弟靠谱。 想到这里，他急忙调转车头，朝熊子家坐在的和平区方向驶去。但龙和湖这边地处偏僻，想要到达和平区，需要先开车上高架桥，驾驶差不多一个小时左右才能到达。 “薛静一旦报警的话，估计警察很快就会查到我的身份，留给我逃跑的时间不多了……” 他在心中盘算着，估摸着自己至少要在两个小时内离开余杭范围，才有可能逃脱警方的追捕。否则，等待他的必定将会是牢狱之灾，甚至还有可能会以命偿命，陪着已经淹死在龙和湖里的聂斌，在黄泉路上做个伴。 一想到这里，祝天来更是吓得浑身哆嗦，踩着油门的右脚也不禁多用了几分力气。 就在这时，一阵刺耳的喇叭声忽然把祝天来从思绪中扯了回来，他定睛一看，才猛然发现百十来米开外，有一辆大型的翻斗车正左摇右晃地朝自己驶来。 那车显然是因为前两日下雪，路面结冰而失去了控制，所以翻斗车的司机才不停地按着喇叭，提醒对面的祝天来小心躲避。 可惜，祝天来因为慌不择路，此时车速已经超过了一百公里每小时，加上刚才恍惚中有些走神，已经完全来不及减速避开了。 惊慌失措下，他猛地一打方向盘，这才好不容易将车头调转了九十度，紧接着便感觉到身后传来了一阵剧烈的撞击。 伴随着轰隆一阵巨响，祝天来所在的驾驶座虽然避开了撞击，但车尾却被翻斗车结结实实地撞了一下，车子顿时被甩了出去，冲破高架桥的围栏，大头朝下直冲而下。 “不！救命！” 呼救声刚一出口，祝天来便感觉到一阵剧烈地疼痛，然后便失去了意识。 等他被桥下的路人叫来的120送到医院后，大夫们判断他颈椎受损，虽然保住了性命，却成为了高位截瘫，从此以后就只能在床上度日了。 而另一边，薛静在祝天来逃走后，樱桃小口不住地骂着自己所知的所有污言秽语，同时下定决心，脱了可能会吸水的棉衣，便打算跳下水去救人。 就在这时，聂斌忽然从水里钻了出来，抬手抹了把脸，顺便把头上挂着的几支水草扯掉，看着正在脱外套的薛静疑惑道：“小静，你在干啥？难不成打算下来陪我游泳？” ------------ 第119章 潜水 “聂斌！？” 看着正浮在水上，露出个脑瓜子对着自己傻笑的聂斌，薛静紧绷的神经如琴弦一般，用力过猛而被绷断，整个身子瞬间脱力，脸色苍白，软趴趴地倒在了地上。 不过，她此时脸上的表情已经不再像刚才那样紧张和担忧，虽然身上使不出一丝力气，但却怎么也憋不住涌上的笑意。 那笑意当中，还带着些伤感，一滴眼泪沿着她的脸颊缓缓留下，旋即便越来越多，很快就如决堤一般刹不住闸了。 聂斌见状，急忙收起打趣的想法，快速游到湖心亭边上，抬手抓住亭子边缘的围栏，一用力便将身子拽出了水面。 因为是穿着全身上下的衣服进的水，衣服吸水后变得沉重无比，聂斌用了一下力，却被身上的重量差点又给压回了水里。无奈之下，他只好对还在那里哭泣的薛静道：“小静，来帮我一把。” “哦，好。”薛静闻言，这才急忙用袖子抹了一把眼泪，然后急忙跑到亭子边上，伸手抓住聂斌的袖子，用尽全身的力气往上拽。 虽然没有进水，但单纯摸到了聂斌被水浸透的衣服，薛静都能感觉到湖水那刺骨的冰冷劲儿。 那是一种刺骨的严寒，冬天的龙和湖虽然不会结冰，但水温最多也只有十度以内，加上这两日寒流来袭，更是冷的让人无法忍受。 这么冷的水，他是怎么坚持住的？ 薛静不禁在心中对自己问道。 难道只是因为自己用表姐的事威胁他？他就会豁出命去帮忙吗？ 这个理由，显然是无法说服薛静本人的。 她心知聂斌答应自己，其实不完全是因为表姐薛梅的事情，毕竟，为了表姐的名声，就算聂斌不答应，薛静也不敢真的将两人之间的事实说出去。 也就是说，聂斌之所以答应，其实是有什么别的原因。 会不会……是因为他…… 想到了某个可能，薛静原本因为担惊受怕而显得苍白无比的脸色忽然变得有些红润。 有了薛静这一分力气，聂斌才好不容易爬上了湖心亭。 不过聂斌此时倒是没有注意到薛静的表情，他刚刚离开冰冷的湖水，此时正冻得浑身哆嗦，双脚不停地上下跺着，希望通过这个办法来换取些许温暖。 湖心亭四面通风，周围除了冰冷的湖水外空空如也，并没有任何可以遮风挡雨的东西。 余光瞥见了正在发抖的聂斌，薛静这才急忙甩掉脑海中那些古怪的想法，急忙对聂斌问道：“聂斌，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有点冷。”聂斌浑身上下都颤抖着，就连声带都无法连续完整地做出回答，只好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 薛静见状，急忙脱下身上的外衣，就要往聂斌身上盖，却被对方忽然抬起的大手给拦了下来。 “别……别把你的衣服……也弄湿了。” 摇了摇头，聂斌露出一抹微笑道：“先回车上，我实在是……太冷了。” 听了聂斌的话，薛静这才慌慌张张地从他兜里将车钥匙掏了出来，不顾自己穿着的高跟鞋在雪地里跑步不方便，仍旧全力跑到聂斌的捷达旁边，插进钥匙打开车门，然后熟练地发动汽车，把空调给打开了。 打开空调后，薛静又再次离开轿车，朝聂斌的方向跑去。后者正一边哆嗦，一边朝车子这边挪步，移动速度很慢，脸色也越发的苍白，显然是有些受凉了。 急忙来到聂斌身边，薛静不顾聂斌湿漉漉的衣服，挽住他的胳膊，扶着他一起慢慢走着。 有些薛静这边的力气帮忙，聂斌总算是可以走的快乐一些，没过多久，两人来到车旁，薛静便拉开后座的门，让聂斌躺了进去。 回到驾驶座，她转过头，看着正躺在座椅上瑟瑟发抖的聂斌道：“聂斌，你先把衣服脱了，湿衣服糊在身上，你会受不了的。” “没事，先这样，回去再换。”聂斌上下牙不停地打颤，好不容易才回答了薛静的话，“主要是……我也没衣服能换……” “这样，这附近有不少旅馆，我先带你去找一家，你洗个热水澡，我去帮你买衣服。” 想了想，薛静直接拍板决定道。 对此，聂斌也觉得很不错，毕竟他现在这个状态，若是坚持到回家，第二天一定会发高烧。再说了，他还不知道该如何跟薛梅解释自己的湿衣服呢。 任由薛静将车开到旅馆开好房间，聂斌才跟着她一起上楼。 进了房间，薛静便对聂斌道：“你先去冲澡，我去买衣服，很快就回来。” “麻烦你了……”聂斌点了点头道。 “没事，要不是为了我，你也不用遭这个罪……”薛静有些内疚地说道，话音未落，她便转身跑出房间，去给聂斌买衣服了。 薛静走后，聂斌急忙三下五除二地将自己那一身湿透了的衣服脱了个精光，直接仍在旅馆的地毯上。 衣服里还有好些水，很快就把地毯给沾湿了一大片。不过聂斌此时压根没有心思去管这些，他打着哆嗦走进浴室，将水温调到较低的温度，便迈步进去，开始疯狂地冲洗着。 受凉之后，不能直接用很热的水冲洗，虽然这样可以快速回暖，但一冷一热，会导致毛细血管破裂，破坏肢体末端一些功能，甚至导致更严重的情况发生。 深知这些知识，所以聂斌才用低温的水冲洗，然后等待身体慢慢适应后，才逐渐提高水温。 过了许久，水温总算是调到了平日洗热水澡的温度，聂斌的体温也终于回归正常，不再打哆嗦了。 等到聂斌洗完了澡，才发现自己现在正处于一个尴尬的境地。 因为他没有衣服能穿。 无奈之下，他只好坐在马桶上等待着，一直等到薛静买好了衣服回到房间。 换好了衣裳，聂斌这才走出浴室，看着正坐在床边的薛静，他想了想，然后走到对方身边坐下，双眼看着薛静道：“小静，这次的事……” ------------ 第120章 薛静的小心思 “你放心，我不会跟我姐说的。” “那这身衣服……” “衣服先放在我那边，回头洗干净了我再给你送过去。”薛静道，“我就告诉我姐，咱俩走路的时候你摔了一跤，把衣服弄脏了，所以买了一身新的，脏衣服我拿去洗了。” 点了点头，聂斌对这个说法很满意。 依照薛静给出的方法，薛梅是绝对不会怀疑的。 见聂斌答应，薛静这才松了口气。此时冷静下来，薛静心中不禁再次想起了之前在湖心亭中想到的那件事。 聂斌他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帮助自己？ 难道，只是因为自己是他的小姨子？ 虽然有那么一句老话，叫做小姨子的半个屁股是姐夫的，但那也只是说说而已，大多数小姨子和姐夫之间，关系其实并没有那么亲密，甚至有的还如同仇家一般，一旦相见，就分外眼红。 想了又想，她还是没有想通其中关键，无奈之下，只好下定决心开口问问。 “聂斌，这次真的多亏你帮忙，想必那祝天来往后再也不敢出现在我面前了。” 打定主意，薛静开口道：“不过，我有一件事想不通，你为什么愿意帮我，甚至不惜去犯这么大的风险？” “风险？”聂斌听到薛静的话，愣了一下，随后皱着眉头疑惑道，“风险在哪儿呢？” “你都被祝天来打进龙和湖里头了！那湖水冰冷刺骨，我只是抓了一下你的袖子，手就被冻得麻了好一阵子，你整个人都在水里泡了好几分钟，难道就没想到一旦发生危险该怎么办吗？”薛梅激动道。 听到这里，聂斌总算是想通了其中关键。 闹了半天，薛静这小丫头片子是在担心自己的安全。 聂斌今年虚岁都二十七了，而薛静虽然是薛梅的妹妹，但也只是个小了好几岁的表妹而已，她刚刚开始工作不久，现在才二十二岁，在聂斌眼里，自然是一个丫头片子。 嘴角挂着一抹微笑，聂斌抬手摸了摸薛静的头，轻轻捋着她顺滑的发丝道：“我实话告诉你，他当时根本就没把我打进水里，实际上，是我自己跳进去的。” “你自己跳进去的？为啥啊？”薛静十分不理解。 毕竟，冬天跳进水里，这个奇怪的做法在薛静眼里，几乎可以和脑残画上等号。 “因为我是北方人啊！”看了薛静的表情，聂斌便知她没有想通，于是便不以为然道，“小静，你和你姐是南方人，但在我们北方那边，尤其是靠海的城市，冬天去海里游泳再正常不过了。” 这话倒是没错，有一种特殊的运动，叫做冬泳，指的就是大冷天仍旧去海边游泳的那群人的行为。 生活在东北大小城市里的人都知道，人的抗冻能力是可以被锻炼出来的，尤其是那些去冬泳的人，他们的身体素质往往异于常人，一整个冬天下来，都不会因为气候的缘故而患上风寒感冒等症。 除了提高抗冻能力，冬泳还可以提高身体的免疫力，抗衰老等很多神奇的功效，虽然这些功效都没有得到科学认证，但海滨城市的居民们都对此深信不疑，毕竟这是一代代老人传下来的，就算没有好处，难不成还能有什么坏处吗？ 而聂斌身为一个在海滨城市长大的人，从小开始便经常跟着父亲一起去冬泳，逐渐养成了这个习惯，就算长大后工作忙，也会经常在冬天休息时去冬泳。 这便是聂斌今天的计划。 他装作会些拳脚功夫的姿态，与对方尽可能的挑衅，让祝天来怒而出手，自己则完全不进行反抗。 祝天来的拳头打中他的时候，聂斌便顺势朝后退，装作不敌祝天来的模样，实际上则是为了落入水中。 一下了水，他就立刻憋气潜水，偷偷来到了湖心亭下面的区域，然后才露出头来，在亭子底下躲着。而祝天来和薛静都是南方人，冬泳对他们来说是从未听过的行为，也自然不会认为聂斌是在水里游泳。 这样一来，祝天来自然会认为自己犯下大错，然后必定会逃离现场。 毕竟，按照法律规定，打架斗殴致人死亡，最低也是个意外杀人罪，起码要在监狱里待上个十五年。这样的代价，祝天来自然不敢冒险。 而聂斌需要做的，并不是报警抓人，毕竟这一切只是他自导自演的一场戏。 他只需要在祝天来逃离现场后，从水里游出来，这样一来，只要薛静不再和对方联系，那祝天来就算是死也不敢再次抛头露面，也自然解决了薛静的难题。 只不过，他并不知道，祝天来这小子的胆子实在是太小了，以至于他开车逃跑时发生了意外，现在已经在医院里头抢救了。 听完聂斌的结束，薛静这才恍然大悟。 她那两只会说话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带动着修长的睫毛，眼神中满是小星星，此时看待聂斌的眼神，就宛如看着一个英雄一般。 毕竟她也是个小女生，对于聂斌这种在自己困难时出手相助，并且足智多谋的男人，总是会没有抵抗力。 “聂斌，这次的事，咱俩都不能说出去。”薛静小脸逐渐变红，旋即对聂斌道，“这算是我们之间的秘密吗？” “当然了。”聂斌点了点头道，“小静，祝天来那边，你往后千万不要有任何联系，也不要让他知道我没事，知道了吗？” 嗯了一声，薛静心中的疑惑虽然还没有完全解开，但她此时已经不在乎了。 哼着小曲，她从床上坐了起来，对聂斌说道：“你先躺着休息会吧，房间反正也开了，你多歇歇咱们再走，我先把衣服给你收拾好。这身衣服沾了湖水，有点脏，我先去浴室帮你洗一下。” 话音刚落，她便蹲下身子，将聂斌脱下的全部衣服都捡了起来，去浴室洗衣服去了。 聂斌看着薛静的模样，嘴角不禁挂上了一抹微笑。 这小丫头片子，年岁不大，但还挺会照顾人的，也不知道以后会便宜了哪家的小伙子。 一边想着，聂斌缓缓感觉到倦意上头，便靠着枕头，缓缓睡着了。 ------------ 第121章 办厂 新年的余下几天，聂斌过得很平稳安宁。 每天起床后，和薛梅一起陪着二老聊聊天，拉拉闲，顺便再秀一秀恩爱，这样的日子一天天过去，二老越看聂斌越顺眼，已经没了初见时的反对和不理解。 在他们眼里，聂斌已经是半个女婿了。 至于什么时候能成为整个女婿，那就要看他和薛梅啥时候领证了。 但薛梅心里清楚，聂斌永远只能是自己爸妈的半个女婿，因为他已经结婚生子了。 虽然不知道他的家庭是否和睦，可薛梅却从未打算过去影响聂斌现有的生活。她只想安安稳稳地有个肩膀可以依靠，仅此而已。 大年初七，这天聂斌也早早起床了，他和正在准备早餐的二老打了个招呼，便拎着行李朝院子里走去。 已经是新年的最后一天，聂斌也该准备跟薛梅一起回滨城了。 二老虽然很不舍，但也知道年轻人需要去为事业打拼，所以只好压下心中的不舍，送别了聂斌和薛梅。 刚开车离开薛家的院子，聂斌的电话便响了起来。 他将车停在路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才发现是薛梅打来的。 “小梅，怎么了？”这几天下来，聂斌一直管薛梅叫小梅，已经叫习惯了，也懒得再改回去了。 反正两人之间已经有了实质性的关系，也没必要再整那些有的没的。 “有个事，我之前没跟你打招呼……” 薛梅的声音有些小，似乎是害怕聂斌拒绝自己似的：“昨天晚上，小静跟我说想去滨城玩一阵，我答应了。” “就这个事啊？”聂斌哭笑不得地抬起头，透过车窗看了看旁边停着的车内的薛梅，后者正用一副可怜巴巴地表情看着自己，十分惹人怜爱。 即便薛梅不摆出这幅小女人模样，聂斌也不会拒绝她这个简单的要求，更何况她此时这般可爱，聂斌就更没有理由拒绝了。 “可以啊，这事你同意就行，也不用跟我商量。”聂斌笑道，“不过，小静去滨城以后住在哪儿？如果要住你家的话，我就把梦茹先接出去住一段时间。” “这个没关系的，我已经跟小静打过招呼了，我说我有个室友叫柳梦茹，到时候你跟我统一口径，千万别说错话被她发现了。”虽然车里只有她自己，断没有被别人听去的可能，但薛梅依旧小心翼翼地说道。 听到这话，聂斌脸上的表情顿时一僵。 这个傻丫头，你表妹已经知道柳梦茹的事了！ 他很想告诉薛梅实话，但一想到之后又发生了一连串的事情，生怕薛梅知道后会生气，只好放弃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作出决定后，两人便开车朝薛静家驶去。 见到薛静时，她已经换了一身比起之前更加厚实的羽绒服，毕竟滨城在北方，气温之低是位于南方的余杭所无法比拟的。 经过了接近一天的走走停停，两人才好不容易回到了滨城。 按照之前定好的说辞，柳梦茹装成了薛梅家的租客，薛静也正式入住了薛梅家。 看着家里热热闹闹的样子，薛梅恍如隔世。 就在去年，她的家里还冷清的不行，每当从厂里回来，她总是要自己一个人面对空无一人的房间。 转眼再看现在，即便薛梅一言不发，家里也依旧有叽叽喳喳的聊天声音，是不是还夹杂着表妹薛静和柳梦茹的笑声。 “小静，你准备玩多久？”看着正在那里打闹的两个年轻人，薛梅笑了笑，然后对薛静问道。 “姐，我这次可能要多住一阵。”薛静闻言，停下正在抓着柳梦茹腋下的双手，回头答道，“厂子那边的工作没给我转正，所以我想了想，就辞了。” “辞了？”薛梅听完，顿时愣了片刻，随后脸色一冷道，“这事你跟小舅说了吗？” 摇了摇头，薛静不以为然地回答道：“我爸我妈还不知道呢。” “你这丫头！”薛梅被她气的够呛，拿起手机就准备给小舅打小报告。 薛静见状，急忙丢下柳梦茹，冲过来一把抢走了薛梅手里的手机道：“姐，你就让我玩一段时间嘛……别告诉我爸妈了，好不？” “你呀……真是不让人省心。”被自己这个表妹弄得没招了，薛梅只好点了点头道，“这段时间就在这住着吧，不过你玩够了的话，就赶紧回家去找个工作，知道了吗？” “知道啦，谢谢姐~”薛静计谋成功，顿时露出一抹甜美的笑容，扑进了薛梅的怀里。 揉了揉表妹的脑袋，薛梅脸上挂着一抹慈母一般的微笑，只可惜，她并没有发现，此时的薛静眼中闪过一抹狡黠。 与此同时，回到滨城的聂斌总算是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只可惜，此时的家里一个人都没有，因为孙莉芳带着颖儿回老家去了，准备待到正月十五再回来。 好不容易回了家，却没有见到妻女，聂斌的心情别提有多郁闷了。 无奈之下，他实在是找不到任何事情可做，只好摸出手机，给杜华打了个电话过去。 “哟，小斌，你回来啦？” 之前他告诉杜华自己回老家去了，所以杜华并没有怀疑什么。 “是呀，姐，我回来了。”聂斌老脸一红，毕竟自己偷偷把认下的干姐姐的嫂子给收了，这件事一旦暴露的话，恐怕会很难办。 “你打电话来是有事吧？”杜华和聂斌聊了几句后，忽然开口问道，“说吧，有啥事需要我帮忙吗？” 不愧是杜华姐！ 聂斌心中不禁想道，自己这点道行，比起杜华来还是差了点。 “姐，我还真有点事要跟你商量。”聂斌组织了一下语言，随后对杜华道，“包装机那边已经制造完成，咱们是不是该准备把厂子办一下了？” “你说这事啊，”杜华笑了笑道，“放心吧，厂子的手续我年前就办好了，现在就等你一声号令，咱们就可以开工了。” “姐，你咋这么聪明呢！”聂斌完全服气了，“既然手续办好了，那咱们这几天就准备开始招人吧。” ------------ 第122章 门槛踏破 第二天一早，无事可做的聂斌便驾车去找杜华了。 两人碰面后，便详细讨论了粮食厂的事宜，最后决定由人脉更广的杜华去租场地，至于聂斌这边，则负责招人。 拍板过后，杜华便立刻驾车离开，毕竟想要找到一处大小合适，并且租金也不贵的场地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至于到底需要用上多少关系，聂斌虽然不清楚，但想必也是不少。 似乎每次合作，杜华都会倾尽全力。 在开车回家的路上，聂斌忽然想到了这一点。 无论是之前的华斌科技，还是这一次的粮食厂，杜华都会用尽自己所有的人脉，但实际上，最终给她带来的利益并没有多少，甚至可以说是赔本生意。 毕竟，杜华的那些人脉，每用一次就少一次，甚至还会欠下一些人情。这些人情债，是无法用金额来衡量的。 聂斌并不知道杜华为何这么做，但既然对方对自己推心置腹，聂斌也不会藏私。 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别人敬他一分，他就还人十分。 打定主意，聂斌立刻回到家里，然后换了一身西服，又离开家，驾车朝滨城日报社驶去。 这一次招牌，他打算利用媒体的力量。 之前的华斌科技，因为需要的员工数量不多，所以在大学招聘会上就可以解决。 可这一次不同，粮食厂需要的员工数量很多，各个部门加在一起，起码需要五十名正式员工才能保障基本的运营。除此之外，还需要联系一家劳务公司，因为厂子需要很多搬运货物的力工，这些力工往往都是临时合同，所以与其每次需要用人都去招聘，还不如直接找劳务公司长期提供人力比较合适。 到了日报社，聂斌表明了自己的需求后，立刻被负责广告版面的编辑请到了会客室详谈。 滨城日报是滨城市发行量最大的报纸，几乎有三成的市民都订阅了，所以广告刊载的费用也不低，每日的广告费最低也需要80元。 而且，这80块钱可以买到的广告栏位，还是那种夹在中缝里头的垃圾位置，若是想要更好一些版面，比如体育或是娱乐版面下面的广告位，费用起码几百块钱打底。 这点钱对于聂斌来说，还不算什么，毕竟之前一段时间，他已经攒下了不少的资金，于是考虑之后，便直接买下了体育和娱乐两个版面下的两处广告位。 其中，职员招聘信息放置在了娱乐版面下面，这一版报纸大多都是女士在阅读，而聂斌需要招聘的工种，比如财务、物管、仓储等职位都很适合女性，所以便选择在此投放广告。 至于那个寻求劳务公司合作的项目广告，就被聂斌放在了体育版面下面，这一版的读者大多数都是男人，无论是劳务公司的负责人，或是里面签约的劳工，只要有人看到，就多多少少会有人来联系。 定下了广告的位置，聂斌交了一个星期的广告费后，便和滨城日报社签下了广告投放合同。 合同中规定，广告的内容必须合法合规，不得利用广告进行任何违法的活动，如果出现问题，报社这边不承担任何责任。初次之外，报社也不对广告的效果做出任何保证——说白了，就是广告投出去，如果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报社也不会退钱。 对于这些规定，聂斌连看都懒得看，直接就在合同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毕竟，这也只是大几千块的事，对聂斌来说，就算是损失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拿着签好的合同，聂斌离开日报社，便回到车上将合同随手一丢，便开车回家歇着去了。 此时的他，还不知道自己刊登的广告将会带来怎么样的波澜。 从正月初十开始，滨城日报正式刊登了聂斌的广告，广告的内容是聂斌提供，由编辑审核后印发的。 其中包括了需要招聘的职位，上至经理，下到文员，聂斌共罗列了十几个不同的岗位，并附带了每个岗位的待遇，包含工资、休假等，当然，对于岗位需要的能力也进行了详细的描述。 一开始，聂斌每日只会零星地接到几个电话，毕竟广告刚刚刊登出去，自然不会有太多人关注。 可三天之后的早晨，聂斌还没睡醒，手机就开始疯狂地响了起来。 半个小时，他连续拒绝了十数个听起来就能力不符的应聘者，聂斌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下了一个巨大的错误。 他好像把工资定的太高了。 要知道，聂斌刊登广告时，设定的工资水平比起同一时期其他公司相同岗位的工资要高出起码三成。 别小看这三成的差距，在这个人均只能收入不到千元的时代，三成的差距，足以让任何一个人兴奋不已，甚至直接抛下现有的工作选择跳槽。 而且，正因为待遇太好了，也会引来很多能力不行，或是专业不对口的人想要碰碰运气，一旦被选中招聘成功，那带来的收入将会是十分客观的。 聂斌无奈地看着不停响着的手机，心里后悔不已。 但此时后悔也来不及了，聂斌无奈，只好继续接听着每一通电话，并告知对方将自己的简历整理好，然后送到聂氏机械厂的地址去，之后便可以等待通知了。 若是一个星期内没有联系的话，就意味着没有通过，否则将有专人联系对方前来办理入职方面的手续。当然，这个专人指的就是聂斌自己，只不过他给自己找了个理由，这样才能避免耳朵被源源不断的应聘者那些花样繁多的王婆卖瓜式自我夸赞给磨出茧子来。 与此同时，他立刻通知报社，将招聘的广告停止刊登，只保留那个寻求劳务公司合作项目的广告。 从那之后，他的手机才逐渐消停下来。 可等到聂斌来到机械厂，看着自己办公室内那几个装满简历的纸箱时，才终于明白，门槛几乎被人踏破了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 ------------ 第123章 意外的应聘者 “聂总，您可算是来了！” 机械厂厂长刘自成见到聂斌的瞬间，一双毫无神采的眸子登时亮了起来。 自打前段时间把聂斌布置的真空包装机生产完毕，厂子里已经许久都没什么研发任务了，而刘自成也终于得到了短暂的休息，趁着过年的尾巴休息了几天。 可他哪里知道，自己还没来得及缓过劲来，机械厂的门槛就险些被聂斌在滨城日报上刊登的招聘信息引来的应聘者给踩爆了。 短短几天时间，刘自成已经见过了几百个应聘者，加上聂斌布置给他一个初选的任务，他连带着厂子里的文职人员，几乎是不吃不睡，才勉强把聂斌布置的任务完成。 如今看到聂斌，他是既气愤，又觉得松了口气。 “刘工，辛苦你了。”看着刘自成脸上那两块乌黑的黑眼圈，聂斌嘴角不禁抽动了几下，心中有些替对方感到悲哀。 毕竟，刘自成会被折磨成这个样子，其实是因为自己的缘故。 “放心吧，往后招聘的事情就交给我来办，你今天先回去吧，这两天厂子也没什么任务，在家里休息两天，就别来厂子折腾了。”聂斌抬起手，在刘自成肩上拍了拍道。 听到这话，刘自成心中那叫一个感动，脸上的肌肉不自觉地抽动了两下，眼皮也有些发沉。 看到刘自成的状态，聂斌急忙从兜里掏出烟，递了一根给刘自成，还亲自帮他点上：“刘工，抽根烟缓缓，一会儿我派人开车送你回家休息。” “谢谢聂总，我没事。”刘自成听到这话，心中对于这几天遭到的“虐待”总算是消退了不少，表情也没有初见聂斌时那么难看了，“聂总，就别麻烦其他人送我了，我一会儿坐出租回去就成。” 抽完了手中的香烟，刘自成和聂斌告辞之后，便离开了机械厂。 任由厂子大院里的阳光洒在身上，刘自成幸福的笑了。 与此同时，接替了他工作的聂斌看着眼前那厚厚的一摞应聘者简历，只感觉自己一个头两个大。他想要找人来帮忙，但一想到这几日大家都辛苦了，聂斌最后还是没有做那个吸人血的地主周扒皮，决定自己解决剩下的问题。 毕竟，这些应聘者已经经过了一次初选，剩下的都是各种专业证书或是能力达到招聘标准的人。 随手拿起第一份资料看了看，聂斌这才注意到，刘自成这家伙对待人事任务的专业程度，和他做机械设计时一模一样，在文件上充满了勾勾画画的部分，其中还经常可见刘自成亲笔写下的一些点评意见。 这些意见都是刘自成和厂子里其他人一起协商出的结论，其中包含了管理层和职员层的多方面意见，十分中肯，也非常有意义。 单靠着这些意见，聂斌已经快速的刷掉了很多能力一般的求职者，这些人和那些真正的混子不同，并非是想碰运气，而是真心想要求职，只不过能力或是工作经历方面不符合聂斌的要求，所以才被刷掉了。 没多久，他就从厚厚一摞招聘信息中，选出了七份合格的。等到所有合格者全都挑选完毕，聂斌会一一联系他们进行面试，如果面试合格，基本也就定下来了。可若是面试中有人被刷掉，聂斌会从落选者中另外择优顶上。 喘了口气，聂斌拿出烟，叼了一根在嘴上，一手拿着打火机准备点火，一手又从只剩下一半不到的应聘信息中拿起一份翻看起来。 这一份的封面上特别标注了一行字，聂斌起初并没打算看，但因为要点烟，他还是多瞧了一眼，才发现这行字的内容是：该应聘者能力一般，不太符合标准，但身份特殊，建议聂总确认后再另行决定是否录用。 “咦？”聂斌有些不解地皱了皱眉，他对刘自成十分熟悉，知道他并不是个会以权谋私的人。 他不是不知道，自从刘自成跟着自己混出了头，便有很多他之前的工友联系刘自成，希望他能帮着他们某些工作。但这些人都被刘自成拒绝了，原因无他，现在厂子里没有空位，虽然刘自成的权力可以随便安插几个人进来吃白晌，但他的良心却不允许他这么做。 所以，聂斌对于这行字当中的“身份特殊”这四个字，感到十分疑惑。 吸了一口烟，聂斌用手指头夹着烟屁股从嘴里拿了下来，另外一只手则是翻看了手中的文件夹，想要看看这个应聘者到底特殊在哪。 可当聂斌刚刚翻开第一页，看到了那个应聘者的名字和贴在一旁的一寸照片上，那张正微笑着的俏脸时，聂斌整个人都愣住了，就连手中的香烟掉在地上都没有察觉。 怎么会是她？ 聂斌瞪大了眼睛，似乎不能相信眼前的事实。 那照片上的人，他再熟悉不过了，正是薛梅小姨家的表妹——薛静。 他只知道薛静跟着来到滨城是为了旅游，却没想到她竟然想要来自己的企业工作。 回过神来，聂斌急忙将地上的烟头踩灭，然后掏出手机，给薛梅拨了过去。 接到聂斌的电话时，薛梅正带着薛静在滨商逛街。她听到手机的铃声后，掏出来看了一眼，发现是聂斌的打来的，便急忙接起问道：“小斌，怎么了？” “小梅，小静打算在滨城工作吗？”聂斌问道。 “你也知道了？”薛梅看了看试衣间，此时薛静正在里头换衣服呢，“她给你打电话了吗？” 摇了摇头，聂斌无奈地笑了笑道：“不是，那丫头直接把简历投到我这里了。还记得我打算开一家粮食厂吗？前几天我在报纸上投放了招聘广告，她可能是看到了那个广告投的简历。” “她怎么知道厂子是你开的？”薛梅有些不解。 “因为……”聂斌苦笑着回答道，“我当时在报纸上留了联系方式，手机号码是我自己的，后面还写了联系人聂先生这几个字。” 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聂斌心道。 ------------ 第124章 试生产 “原来是这样。” 听了聂斌的解释，薛梅不禁回忆起前两天的某个时刻，她从厨房出来时，发现薛静正抱着一份报纸，在那里傻乎乎地笑着。当时她还不知道其中缘由，现在回想，多半是因为她看到了报纸上的那一份招聘信息。 “小斌，那你打算怎么办？”薛梅犹豫了片刻，见薛静还没有换完衣服出来，便压低声音，朝店外走去，“小静之前在余杭那边，只是一个刚入职没多久的文员，你要是觉得她能力不够，就拒绝她，别在乎我的面子。” “瞧你这话说的，我还能不顾你的面子吗？” 薛梅话音刚落，聂斌便苦笑着回答道：“再说了，就算你这里说得过去，我要是真把她拒绝了，叔叔阿姨那边又该怎么说？你小姨估计也不会给咱们好脸色看吧？” “这……”薛梅心知聂斌所言非虚，一时半会儿也拿不出什么好的主意。 她很清楚，粮食厂是聂斌和杜华两人的下一步商业计划中，最为重要的一环，绝不能出任何差错。而这一点，也是她不敢让聂斌随意聘用薛静的原因。 “实在不行，就让她去我那里干吧。”想了想，薛梅打定主意，对聂斌说道，“丽人内衣那边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我可以给她随便安排个闲职，每个月多开点工资给她，让她兜里有钱花就可以了。” 去丽人内衣？ 这倒是个不错的办法，毕竟比起粮食厂，内衣厂可能更适合一个初入社会的女人。 但聂斌翻来覆去地考虑再三，还是觉得让薛静这样一个年轻人提前进入养老的生活形态，并不是一个好的事情。 这样一来，很可能会培养起她的惰性，而惰性是一种非常可怕的缺点，一旦被养成了，就很难改掉。 想到这里，聂斌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若是厂子里出点篓子，只要他和杜华多把把关，也是可以解决的。但若是薛静的性子出了问题，聂斌这个“姐夫”就真的万死而难辞其咎了。 想通其中关键，聂斌急忙对薛梅道：“可这样的话，对小静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随后，他便将自己的担忧一一告知了薛梅。 听完聂斌的分析，薛梅心中也是一惊。她这才恍然大悟，同时对自己险些害了妹妹而感到后怕不已。 “小斌，这么说，就只能让小静真正的体会一下工作的辛苦了？”薛梅道。 点了点头，聂斌答道：“放心吧，我到时候给她安排一个工作内容不太复杂，却一点也不清闲的工作，这样一来对她适应起来不会太困难，二来也不会让小静养成懒散的毛病。” “也只能这样了。”薛梅点了点头道，“小斌，这次真的是太谢谢你了，我这个妹妹从小被惯大了，没吃过什么亏，你一定要多担待点。如果她真的翻了什么大错，你就直接跟我说，我让她回老家……” 薛梅话还没说完，忽然听到耳边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姐！你别这么灭我威风成不！” 听到身后的身影，薛梅顿时吓了一跳，手机都差点被她丢了出去。也正因如此，薛静顺势直接抢过手机，对着电话那头已经懵圈了的聂斌道：“姐夫，我会好好跟着你学习的，你不会想要拒绝我吧？” “我……怎么会拒绝你呢！”聂斌脸上挂着苦笑，无奈地回答道，“行了，小静，我想了想，往后你就做我秘书得了。我事情多，没办法天天去厂里，你的任务就是做我和厂子沟通的桥梁，我这边有什么事情就直接和你联系，你再负责把任务安排下去，如何？” “好呀，姐夫你怎么安排，我就怎么做。”薛静眼中闪过一抹狡黠，仿佛阴谋成功了一般笑道，“那小静就谢谢姐夫的收留咯！” “不客气，不客气。”聂斌无奈道，“行了，你跟你姐先逛着吧，我这边还有别的事，就先不跟你们聊了。” 点了点头，薛静十分乖巧地说道：“好嘞，姐夫，您忙吧！别忘了安排我工作的事呀！” “忘不了，忘不了。”丢下这六个字，聂斌急忙挂断了电话。 完蛋！ 他看着自己的手机欲哭无泪。 薛静这个小恶魔，和她表姐薛梅完全没有一丝相似之处。 他心知，往后的日子里，有了薛静在身边跟着，一定会多出许多是非。但他也没办法，毕竟有了之前在余杭的那些事情，他相当于有把柄在对方手中，被薛静捏住了小辫子，只能低头认栽，老老实实听她的安排。 况且，薛静也没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只不过是想在滨城找个工作而已，这其实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坏事。 冷静了好一会儿，聂斌总算是把薛静的事情从脑海里抛干净了，随后才重新开始翻看起招聘信息。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整天。当天晚上，聂斌确定了所有合格者的名单，然后一一联系了对方，让他们的在之后的三日之内来面试。 三天时间过去，聂斌见过了所有的合格者，其中绝大多数人都顺利通过了面试，成功签订了工作合同。整个过程中，只有两个人因为简历中的信息有伪造嫌疑，被发现能力不足而被拒绝。之后，聂斌又重新找了两个人替代。 招完了人，厂子那边的场地杜华也已经找好了。 厂址位于滨城市南郊的一处工业园，那里原本是一家罐头厂的厂房，后来因为罐头厂改制，这个厂房就被闲置了，于是杜华便托关系租了下来，并一次性签订了3年的合同。 有了地方，聂斌立刻安排刘自成，派车将生产完的包装机送到厂房，并让他亲自带领技术人员前去安装。因为涉及到真空间的问题，整个安装过程持续了接近半个月才完工。 在此期间，聂斌也和一家劳动力外派机构达成协议，由对方向自己的厂子提供搬货的力工。 1996年4月5日，聂氏食品厂总算是完成了所有的前期准备，并正式开机，开始了第一阶段的试生产。 ------------ 第125章 滞销带来的新商机 试生产开始半个月后。 食品厂三楼的办公室内，高跟鞋哒哒哒地来来回回踱步。 这双鞋子的主人，自然是和聂斌合资办厂的杜华，她今天过来，就是为了把从试生产开始后这半个月的销量报告交给聂斌，并和他商量一下之后的对策。 “小斌，报告你也看过了，你觉得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杜华总算是停下脚步，看着不远处正坐在沙发上抽烟的聂斌道：“这半个月的销量实在是太惨了，如果咱们厂子的精装大米一直这样滞销的话，要么降价，要么停产，反正一直这样下去，会赔个底儿掉的！” “姐，你先别急……”听了杜华的话，聂斌放下烟，在烟灰缸里弹了一下，随后不紧不慢地说道。 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杜华打断了：“我能不急吗？咱们从机械厂开始，一直到粮食厂开业投产，加在一起投资了好几百万，这还不算上之前修的那条公路。如果不能盈利，那这些投资可就都打了水漂了！” “那就想办法让厂子盈利呀！”聂斌苦笑了一声，随后对杜华解释道，“姐，我刚才已经看了销售报告，其中有一点让我十分在意。” “哪一点？你快点说，我都快急死了！”杜华闻言，急忙坐到聂斌身边焦急地说道。 “不知道姐你注意到没有，咱们的粮食，大部分购买者都不是一次购买一袋，其中有接近三分之一的销售单都是上百袋的大订单。”聂斌指了指报告上的那些被他用记号笔圈上的部分道，“姐，你管理滨商这么久了，应该能意识道什么吧？” 看着报告上那一条条销售记录，杜华考虑片刻，随后对聂斌答道：“这些人，不是散客，很可能是商家批发。” “没错。”聂斌点了点头道，“有商家批发咱们的产品，这就意味着，咱们的产品绝对没有问题，是有销路的。只不过，这个销路可能并不在咱们眼前，而在较远的地方。”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杜华闻言皱了皱眉，有些不解地看着聂斌问道。 “姐，你想想看，如果是咱们本地的经销商，他们为什么不直接想办法联系厂子集中采购？咱们的产品包装上可是留了电话的，但我这半个月里，却一通打来要求进货的合作电话都没接到，这难道不是很奇怪吗？” 听了聂斌的话，杜华也意识道其中有些不对劲之处，但她想了许久，却始终没有发现其中的关键，无奈之下，只好开口询问道：“小斌，你别卖关子了，快给姐讲讲是怎么一回事！” “姐，我这么跟你说吧，只有一个外地的商人，发现了很不错的商品，却不确定销路如何的情况下，才会选择直接从零售的地方大批量采购，因为他们要把货带去外地进行售卖，具体合不合作，还要看销售的情况。”聂斌解释道。 杜华闻言，顿时恍然大悟，她猛地拍了一下手，把聂斌吓了一跳。 “小斌，你说的对，这些人很可能是外地人，甚至是南方来咱们这里办事的人。因为只有他们，才不会立刻与咱们厂子直接联系拿货。” “正是如此。”聂斌见她终于想通了其中的关键，于是便说道，“姐，他们一个个都是商人，自然知道什么货好卖，什么货不好卖。咱们的大米虽然包装不大，一袋也就五公斤，但百八十袋加在一起，那也是半吨的重量了。那些商人既然愿意用半吨的载重装咱们的大米，也就意味着他们心里还是觉得，这些大米可以轻松售出。” 听了聂斌这番话，杜华忽然想起了之前聂斌跟她说的那句“销路可能并不在咱们眼前，而在较远的地方”。 “小斌，”杜华沉吟片刻，旋即双眼一亮，转头看着聂斌道，“你的意思是，咱们应该把销路开拓到南方的城市里，对吗？” “没错，”聂斌点了点头，“姐，你想想看，有句话说得好，叫做南米北面。南方人多喜食白米，但那边的大米产量却十分一般，完全不足以供给南方的全部百姓。而咱们北方是产量的重地，粮食产量极高，但最后却大多数都压在了粮仓里，因为咱们这边对大米的消耗一般，反倒是面粉的销量很大。既然如此，咱们为什么不把北方米卖到南方，再把南方多余的面粉倒手卖到北方赚钱呢？” 听到这里，杜华整个人已经被震惊了。 她实在是不明白，自己认下的这个干弟弟为何如此有商业头脑，竟然想得出这样的商机？ 要知道，在这个时代，大多数商人还是围绕着本地产品进行销售，说白了，就是左手倒右手。这也是为何在后世，有很多本土品牌忽然间风生水起，但大多数非原产地的老百姓却从来没听说过这个牌子的原因。 把本地的品牌在外地做大，几乎是没有人曾想过的事，毕竟这个时代的物流还停留在最原始的阶段——谁想进货，就谁派车去外地拉货。 这种在后世看来完全无法理解的物流水平，与后世那三通一达，遍地快递的方便根本无法相比。 而这样一来，所带来的后果也显而易见，那就是商品的本地化严重，竞争也更加激烈。无论你的产品多好，都要面对本地其他商家的狙击，根本无法将商品销往其他地区。 聂斌看上的，就是这一块儿完全没有被别人碰触过的全新蛋糕。正如之前进军信息产业一样，他想要做的，就是在这个时代还没有人做过的事情。 正如聂斌当初的想法，只有占领一个领域的先机，才能真正成为别人无法撼动的存在。 这一次，聂斌要做的，就是物流。 “姐，我有一个想法，但这个想法，可能需要你家里面的一点帮助……” 想了许久，聂斌还是觉得这件事以他自己的实力根本无法完成。想要建立一个成熟的物流网络，需要的财力和关系都太大了。 而杜华家所经营的滨商，却恰好有着符合聂斌需要的力量。 ------------ 第126章 第一步 “我知道了。” 花了一个小时，杜华才听完聂斌的全部计划，她点了点头，然后便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之中。 聂斌构思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物流网络，参照了后世几家大型快递公司的运营方式，在全国几大物流中转点设立机构，负责收寄中转，再将网点以这几个朱耀的中转点为中心，逐步分散开来，渐渐形成农村包围城市的主要趋势。 这一计划，与后世X宝网和X鸟裹裹的运营方式如出一辙。 虽然心中有些许愧疚，但聂斌也十分清楚，想要在这个一切还没有发展起来的时代占领先机，就势必要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才可以做到。 消化完聂斌的计划，杜华点了点头，沉声说道：“小斌，你这个方案很好，实行起来一定会获得巨大的成功。但你也要知道，一旦我用了家里的能量，这个生意就不再是你一个人的了。” 杜华话里有话，其中的意思，就是在提醒聂斌，他想出的这套物流网计划很可行，但需要多方集合力量才能做到，到了那时候，很可能会出现如之前华斌科技一样的情况——费了好大劲，却给别人做了嫁衣。 对此，聂斌也有自己的看法：“姐，我实话跟你说吧，这套物流网络一旦实行，一定会有很多其他地区的商界巨贾也眼馋其中的利益，然后照搬咱们的方法，将一样的物流网络换个名字，遍布在全国各地那些咱们还没来得及布置网点的地方。” “你的意思是，你知道这套方案最后悔给别人做嫁衣，是吗？”杜华惊讶地问道。 “没错。”聂斌点了点头，“这套方案，我打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敝帚自珍，换句话说，若是全国各地都涌出了类似的物流公司，才是我真正的目的。” 嘴角挂着一抹微笑，聂斌心中已经产生了一个宏大的计划。 这个计划有两个最主要的部分，其一便是他刚刚和杜华提到的物流网络，这一部分类似于城市建设中的基建部分，没有物流，他后续的计划也无法实施。 但实际上，这个计划真正的核心，是另外一部分。 想要南货北卖，将货物直接运输到当地出售自然是一个办法，但还有另外一个更简单方便的办法，同时也是后世人们最常用的购物方式之一——网购。 作为一个生活在21世纪的人来说，X宝X东X多多这三款APP，几乎存在于每个人的智能手机当中。但凡你想要的买些什么，第一反应一定是掏出手机，用这几个APP搜索产品，然后下单付款。 这一操作几乎深深印刻在每一个后世的人们的肌肉记忆当中，但在眼前聂斌所生活的这个时代，网购根本就是一个不存在的东西。物流的匮乏只是其中一个原因，更重要的原因，是这个时代压根儿就没有可以网购的平台，也没有在线支付的手段。 对此，聂斌决定抄袭杰克马的思路，创立属于这个时代的X宝，并尽力促成在线支付的崛起。只要有了这两个条件，属于华夏的网购时代也必将提前到来。 但在那之前，他首先要做的准备，就是建立一套成熟且可靠的物流网络，并编写出一套与后世X宝X东类似的购物网站系统。 打定主意，聂斌对杜华道：“姐，物流那边的事，我想交给你去办。” “你还有什么别的主意，对吧？”本着对聂斌的了解，杜华自然知道，聂斌这不是要逃避工作和压力，而是有着什么只有他能够完成的事情需要去做。 正如之前帮助薛梅那次一样，若是杜华当初选择相信聂斌，就不会出现之后的那么多问题，华斌科技也不会落入旁人之手。所以这一次，杜华没有再怀疑聂斌。 “姐，还是你了解我。”聂斌听到杜华的话，嘴角不禁挂上了一抹微笑，“物流是很重要的一件事，姐，你去安排的时候，最好先隐瞒一下，前期不要和滨商之外的企业合作，等到咱们的物流公司初步建成后，咱们就定下一些区域作为主营地区，全力发展。从那时起，其他的商家若是愿意进入这个行业，咱们也不去阻拦，但一定不能把咱们主要经营的范围搞丢了。” “那你觉得，咱们应该从什么地方开始发展比较好呢？”杜华问道。 对于杜华的这个问题，聂斌心中早有答案。 “核心放在南方，以粤东和江浙这两个省份为中心，快速占领周边地带。除此之外，滨城、沪城、津城这几个临海城市也必须掌握咱们手中。”聂斌说道。 “就只有这样而已？”杜华边听边用笔在记事本上快速记下聂斌的交代，可刚记了几笔，边发现聂斌已经说完了，于是便疑惑地问道，“就只有这样而已吗？” 点了点头，聂斌故作神秘地反问道：“姐，难不成你还有什么别的想法吗？” “那倒不是……”杜华咬着下嘴唇，柳眉轻蹙，犹豫道，“我只是在想，咱们既然可以占领先机，为何不趁机多占一些区域？我实话跟你说，如果让我家里跟着一起做这件事，咱们能够覆盖的区域，远比你刚刚说的那些更多。” 听到杜华的解释，聂斌说道：“姐，兵不在多，而在于精。咱们要拿下的这几个区域，往后将会是整个计划的重中之重。至于其他地方，就算多个省份加在一起，也远远不如这几个地方之一重要。所以，我建议你不要把精力分散到其他地区，只专心把这几个地方做好就足够了。” “你确定？”杜华问道。 “我确定。”聂斌点了点头，“姐，相信我，你这一次，一定会收获颇丰，甚至在不久的将来，将会超越你家的滨商。” 对此，杜华倒是不太相信，但她也不愿意去打击聂斌的热情。无奈之下，她也只是笑了笑，然后便起身对聂斌道：“行了，小斌，这事我知道了。我会想办法让滨商跟咱们合作，至于你那边，姐可能就帮不上你了。” ------------ 第127章 挖人 和聂斌谈完，杜华便驾车离开了粮食厂。 她为了这个计划，需要想个办法与家里缓和一下关系。毕竟在聂斌的物流网计划当中，滨商是很重要的一环，若是继续和家里保持如今的状态，整个计划都无法正常实施。 至于聂斌，他待杜华走后，便掏出手机，翻到了一个许久都没有联系过的号码。 不带丝毫犹豫，聂斌按下了拨号键。但对面的人并没有接通电话，而是在响了两声之后，就将电话挂断了。 对此，聂斌并不着急，他就这样把玩着手机，默默等待着。 没过多一会儿，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小马，方便说话吗？”接通电话，聂斌便挂着一脸微笑，对电话那边的人说道。 “聂总，刚刚姓刘的在，不方便接电话。”一个十分熟悉的男人声音，带着一阵阵兴奋和激动的情绪，对聂斌说道，“这么长时间，您都不联系我们，我还以为你真的不管我们了呢！” “怎么会呢。”聂斌笑了笑，随后对那人答道，“小马，你们可是我一手带出来的精兵强将，我哪舍得把你们交给刘正志那个废物？” 没错，电话那头的人，正是之前聂斌和杜华合伙创办的华斌科技中，技术部分的两个主管之一——马腾飞。 “聂总，您之前让我们等消息，结果这一等就是大半年，我们都快急死了……” 听了聂斌的安抚，马腾飞心头顿时升起一抹忧伤的情绪，有些委屈地说道：“您是不知道，姚宪那家伙三番五次地想要提出辞呈，我是左拦一次，右拦一次，才好不容易没让他会湾岛去。我这两天发现他好像又有要辞职的想法了，您要是再不想想办法，我恐怕就拦不住咯！” “拦什么拦，你让他辞职就是了。” 对马腾飞的抱怨，聂斌笑了笑道：“不光不要拦着姚宪，我还要你、还有你们团队的人一起辞职！” 这话如大地惊雷，瞬间将电话那一头的马腾飞楞在原地，许久都没有缓过劲来。 片刻之后，马腾飞才支支吾吾地看着眼前的电脑屏幕问道：“聂总，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这边要成立一家新的公司，虽然和之前做的项目不同，但也是信息相关的产业，现在需要你们的帮助。”聂斌对马腾飞道，“小马，我当然也不是在比你们辞职。你回头和姚宪商量一下，然后再跟团队里信得过的人通通气。这么长时间，想必也有些人已经适应了现在的工作，不想辞职，如果有这种情况，我也不会怪你们。” “聂总，瞧您说的这叫什么话呀？” 听到聂斌的话，马腾飞急忙解释道：“您可是不知道，自打公司易主，那个姓刘的家伙就跟神经病似的，不但逼我们加班开发，还不停地私自挪用公司的钱。现在公司账目上都快没什么流动资金了，再这样下去，就算我们不辞职，恐怕华斌科技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好好的项目，随便给个人都能赚钱，这刘正志竟然能给做亏空了。”聂斌闻言，不禁苦笑道，“看来他还真是个人才。” “岂止是人才，简直就是个商业鬼才！”马腾飞说完，还下意识爆了句粗口。 对此，聂斌除了苦笑，也没法报以其他的回应。毕竟当初和杜华之前闹了些误会，才导致了华斌科技如今易手他人。而实际上，聂斌早已做好了反击的准备，但他一直没有出手，其目的只是为了等待某个合适的时机。 这个时机，便是现在了。 “小马，你放心。华斌科技和咱们当初创造的一切，早晚还会回到咱们手中。至于现在的第一要务，就是你们先离开华斌，来我这边帮我完成一件事。与此同时，我还另有对付刘正志的计划。”聂斌压低声音说道。 听了聂斌这段话，马腾飞顿时来了精神，仿佛身上的疲倦都消散一空了似的，急忙点了点头，然后对聂斌道：“聂总，您放心，三天之内，我一定会完成您布置的任务。” “好，那华斌那边的事情就交给你和姚宪了，这三天我会把新的公司注册好，届时你们便可以入职新的公司。”聂斌一字一句地说道，“再往后，就该是我和刘正志之间算账的时候了。” 挂断电话，聂斌站起身来，透过窗户，看着滨城市内的方向。那里曾有属于他的华斌科技，聂斌嘴角挂着一抹冷笑，心中开始盘算起自己的复仇计划。 与此同时，接到任务的马腾飞也开始行动起来。 “老姚！” 他从厕所出来，回到办公室内，趁着刘正志不在华斌科技，便起身来到姚宪椅子后面，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出来一趟，我有事跟你说。” “说什么说？”姚宪有些不悦地摆了摆手道，“这次你真的别劝我了……” “放心，我不是劝你留下。”马腾飞故作神秘道，“聂总刚刚给我打电话了。” “什么！？” 姚宪一听，顿时惊得站了起来，旋即才意识到自己有些激动，急忙又坐下身，压低声音对马腾飞道：“你是说，聂总联系你了？” “没错，”点了点头，马腾飞也低声道，“办公室里人太多，咱们出去谈。” 兴奋地点着头，姚宪急忙跟着马腾飞离开了华斌科技。 就这样，一场仅有华斌科技初创团队知晓的大型集体辞职计划，正在如今的华斌科技里缓慢发酵。 三天后的早晨，刘正志和往常一样，在家中洗漱完毕，准备去华斌科技一趟。 他原本就是个二世祖，压根儿也没有自己的事业，所以才会利用刘家和杜家之间的关系，把杜家并不在意的华斌科技搞到手。 不过这么长时间里，华斌也已经被他霍霍地只剩下一个躯壳，随时可能会崩塌。 但这并不会让刘正志变得努力，在他眼里，华斌只是一个能够提供资金的地方，等到没有用了，便可以随手扔掉。 毕竟，他最终的目的，是把杜华娶回家。 ------------ 第128章 淘淘网 驱车来到华斌科技，刘正志和平时一样，先是和万达大厦门口那些往来的职业女性聊闲一般地打了几声招呼，靠着他那辆宝马车和自身高富帅的形象，约到了今晚一起读过的对象后，才和对方互换了联系方式，乘坐电梯来到华斌科技所在的楼层。 “早啊！” 推开公司门口的两扇钢化玻璃大门，刘正志便开口和众人打起了招呼。 这倒不是他体恤下属，只是因为刘正志很喜欢听到众人接下来要回答他的那句“早，刘总”罢了。 可今天，一切却和之前显得有些不同。 他有些疑惑地看了眼办公室，觉得今天的华斌科技和往日相比，似乎空旷了许多。 自从将华斌科技从杜华手中抢来之后，刘正志又进行了一次人员扩充，整个公司共有三十多名员工。但此时的他打眼一看，却只看到了十来个人。 甚至，就连华斌科技的前台孙玥，今天也不知为何没有出现在公司里。 “小吴，其他人都哪去了？” 他皱着眉头，有些郁闷地朝一个吴姓员工走去，边走边问。 听到老板那隐藏着丝丝怒火的声音，这个小吴都快郁闷死了。就在昨晚下班之前，华斌科技的所有老员工竟然不约而同地将自己的辞职信放在了老板办公室的桌子上。 这事在公司里自然是引起了一些骚动，但刘自成这家伙贪玩享乐，并没有把电话留给除了前台刘玥外的任何人。 而刘玥，竟然也是辞职大军中的一员。 所以，公司里其他员工即便想要告知他，却也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能硬生生等到今天早晨上班后，才能把此事告知刘正志。 刘正志听完小吴的解释，脸色顿时变得一片铁青。 他快步走进自己的办公室，登时看到自己桌上，满满当当地摆着十余个一模一样的信封。那些信封上都写着三个字：辞职信。 “他娘的！这群混蛋！” 看到这一幕，刘正志就算是个傻子，也知道这群家伙一定是商量好的，否则怎么可能如此统一的全体辞职，却没有和自己这个老板打招呼？ 但这个时代对于私人企业，辞职的确就是一封辞职信的事。 “该死！你们都该死！”刘正志怒发冲冠，整个人如疯癫了似的，讲桌上的所有杂物连带着那些辞职信一起推到地上，然后冲出办公室，对着外面的其他员工怒吼道，“你们！一个个的都想什么？还有没有人想辞职！现在立刻跟我说！” 他这只是气话，毕竟刚刚面临了一次大规模辞职，刘正志的心情自然不会好到哪去。 但令刘正志没想到的事，就在他话音刚落之时，又有几个年轻人纷纷站起身来，有些怯懦地看着他道：“刘总，对不起，我也……” “我也不想干了。” “刘总，我辞职。” 仅仅是片刻时间，华斌科技先后又有六人提出辞职。他们不像昨天辞职的那帮人一样写了辞职信，而是因为看到了公司命不久矣，于是便趁着刘正志刚刚那段话，顺势提出了辞职。 “好……真好。”刘正志气的鼻子都快歪了，他喘着粗气，眼神满溢着怒火，看了看眼前那几个正在收拾自己物品的年轻人道，“你们都走吧！都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 几人听到刘正志的话，更是确定了辞职的打算，便快速收拾好东西，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此时的公司里只剩下了不到十个人，刘正志看着眼前的惨状，嘴角挂着一抹冷笑道：“行了，今天放假，你们回去吧。” “刘总，我……”说话的是小吴，他原本就是刘正志招来的新人，也对刘正志十分忠心，所以并没有打算离开。 “小吴，我知道你对我的忠心。”刘正志摆了摆手，打断了小吴的话，“现在公司没什么人，上班也没用。你们全体回去休息，我这几天重新招人，等到人员齐了，咱们再重新开业。至于你，现在开始升任开发部长，往后的新人你来带。” 听到刘正志的话，小吴顿时兴奋不已，急忙一脸感激地点头。 此时的小吴还不知道，自己这次升职，给他带来的并非是什么机遇，而是一次灭顶之灾。 与此同时，聂斌那边正和之前的老部下们会面。 他选了一家装修很不错的西餐店，虽然现在还是早晨，但众人也都没吃饭，所以聂斌便打算请大家吃顿好的，顺便聊聊之后的发展。 这乌泱泱的十多个人，整整坐了四桌，聂斌那一桌上，除了他以外，剩下的几个都是曾经的得力部下，其中自然包括了马腾飞和姚宪。 端着一杯红酒，聂斌对众人道：“感谢大家还愿意追随我，这一次，咱们不但要重新开始新的机遇，还要把之前失去的全都拿回来！” “聂总，您放心！”姚宪拍着胸脯道，“只要您有需要，我们随时都会跟您去做任何事情。” “好，好！”聂斌心中有些激动，“有你们在身边帮衬着，我对于接下来的一切，都更有信心了。” 和众人干了一杯红酒，聂斌这才坐下，然后将自己接下来的计划告知众人。 听完聂斌的话，马腾飞考虑片刻后，才悠悠问道：“聂总，你的意思是，咱们要做一个可以买东西的网站？就好像把商店搬到了网页上，对吧？” “没错，你总结的很到位。” 聂斌挂着微笑，对众人继续道：“咱们要做的不光是一个网页，而是一个集选购、推荐、用户性格、财力分析等多重数据为一体的大数据集合体。这个集合体，将会为咱们带来想不到的利润，所以绝对不能有失。” 若是此时有一个来自21世纪的人听到这番话，一定能明白，聂斌要做的这个项目，就是后世赫赫有名的“杀熟专业户”——大数据分析。 “聂总，您放心吧。”马腾飞拍着胸脯保证道，“这点小事，咱们这群老手绝对可以完成任务。不过……您有给这套系统起好名字吗？” “名字啊……”聂斌想了想，嘴角挂上了一抹坏笑，“就叫淘淘网好了。” ------------ 第129章 全体总动员 淘淘网的代码，聂斌沿用了后世X宝的架构，毕竟那套架构早已被各大网购平台沿用了很多年，早就经过了市场的确认，是最成熟且稳定的方案。 但光有代码是不够的，想要做出类似于后世X宝那样一个成熟的网站，无论是服务器的吞吐量还是那些琳琅满目的图像元素，聂斌现在手头的人力物力都完全不够用。 想要将淘淘网完整地制作出来，他必须要进一步扩充现在的人手，还要斥巨资购买大容量和运算能力很强的服务器。这费用不是一星半点，他和马腾飞一起演算了一下，发现至少需要两百多万的投资。 两百多万对聂斌来说虽然拿得出来，但也不算是一个小数目了。毕竟如果一次性投入这么大一笔巨款，对他后续的所有安排可能都会产生影响。 无奈之下，他只好先告诉马腾飞，让他和姚宪带着技术团队，想方设法先把淘淘网的代码全部编写出来，当然，源代码的主要构成部分和需要用到的一些特殊算法，聂斌已经提前写好交给了他们。 至于聂斌本人，他这段时间还有两件大事要办，并没有太多闲暇参与到代码的编写工作当中。 这两件大事，其一便是之前和杜华谈好的物流网络，这个是重中之重，绝不允许出现一丝马虎。而第二件，便是刚刚提到的服务器问题。 这个时代的服务器性能还达不到聂斌的要求，无奈之下，他只好选择了最捞的一种办法——质量不够数量凑。只要假设足够多的服务器，将其算力集合起来，也勉强可以应付淘淘网前期的需求。 毕竟淘淘网就算上线，用户在前期的数量也不会很多，对于服务器的要求远低于后世阿里家的那些超级计算机和云服务器。但聂斌心里清楚，他的这一手网购计划，显然会令华夏的网络发展瞬间迈出一个大步，到了那时，服务器的性能就会出现拖后腿的情况。 难不成还要介入硬件开发行业吗？ 看着由电子城供应商送来的服务器介绍文件，聂斌无奈地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后世的英特尔和AMD靠着半导体赚了个盆满钵满，说不羡慕，那是不可能的。但那些技术都是保密的，就算我想插手也找不到方向啊……” 正如聂斌所说，他想从半导体分一块蛋糕，简直难如登天，此时的他，还没有那么强大的实力去参与这些对国家来说都是重点项目的行业。来自后市的他，当然知道某些弹丸小国，靠着X星而崛起的事迹。 也正因如此，聂斌心中决定，早晚要参与到半导体的行业当中。只不过，在那之前，他需要有足够的实力才行。 再一次翻看了一遍供应商提供的介绍文件，聂斌最终还是选定了一款由英特尔处理器提供算力的服务器柜机。这种柜机每台可以安装八台抽屉型服务器机组，并且可以最多并联十六台柜机，将算力合并使用。 抽屉型服务器也叫刀型服务器，是一种安装在带有滑轨的架子当中的电脑，这种服务器占地小，内部组件和寻常电脑很类似，出现故障的话也比较容易检修。比起那些动辄就需要占据一个房间大小的超级计算机来说，刀型服务器有很多优势。 这便是聂斌选中了刀型服务器的原因。 其中每台服务器组的价格都要去到万元上下，全部满载的话，共需要128台机器。相比起这些服务器的价格来说，柜机本体的价格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 考虑再三，聂斌最终还是拿起手机，给这个供应商打了个电话过去。两人谈了许久，聂斌最终还是没拿到太优惠的价格，但他现在对服务器的需求是很急的，无奈之下，只好和对方谈好，以总共一百四十万的价格，买下了全部128刀型服务器和16个柜机机架。 因为聂斌订购的数量太多了，滨城市本地并没有这么多存货，供货商那边只能临时从美国订购。这一来一去，路途遥远，聂斌只能等待一个月后才能提货。 幸好聂斌这段时间还有别的事要做，只要服务器有着落了，他倒也不急于一时。 订购好了服务器，聂斌便给孙玥布置了一个任务。她原本是华斌的前台，但现在大家都是在临时租赁的一间办公室敲代码，她这个前台便显得没什么用处，于是聂斌便让她去滨城各处跑跑腿，找一处适合作为淘淘网办公室的地方。 对此，聂斌提出的要求很简答。 第一点，地方要足够大，至少也要有能够容纳五十人以上员工工作的地方，外加放下他订购的那些服务器的地方。 第二点，所选之处一定要有足够好的散热通风能力，毕竟这128台服务器放在一起，和一个大烤箱也没什么区别了。如果散热不好的话，恐怕用不了几天，服务器就要报销了。 记下聂斌的要求，孙玥便开始在滨城各地奔波起来，她对于聂斌的话丝毫不敢怠慢，所以在选择地点时也十分谨慎，但凡有一丝缺陷，都会被她直接Pass掉。 就在孙玥到处奔波期间，聂斌也一直没有闲下来。 杜华那边已经通知他，说是物流网络的事情和家里谈好了。 虽然不知道杜华为何这个计划付出了什么，但聂斌以她之前和家里都闹翻到离家出走的情况判断，她一定是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才换来这一次的合作。 甚至，聂斌都有一种预感，一旦这个计划出现问题，那杜华很可能将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就算是为了杜华这个姐姐，聂斌也决不允许计划出现差错。 几天后，杜华再次登门。 “小斌，”嘴角挂着一抹微笑，杜华对聂斌道，“姐该做的都做好了，剩下的，就看你了。” “当然，姐你这几天休息休息吧，剩下的事情我来。”聂斌感动地看着杜华道，“这一次，咱们只会成功，不会失败。而且，之前被夺走的华斌科技，我也要一并夺回来！” ------------ 第130章 顺风快递 看着自信的聂斌，杜华不知为何，总觉得这一次，聂斌一定会成功。 “公司的名字你想好了吗？”杜华问道。 “想好了。”聂斌笑了笑，随后对杜华答道，“就叫顺风快递吧。” 细细品了品聂斌给公司起的名字，杜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过了好久才停下来道：“小斌，你这个名字起的真不错，顺风快递，难不成你是打算让咱们的物流和风一样快吗？” “姐，你真聪明”聂斌点了点头道，“我给公司起这个名字，就是象征着咱们的物流速度，要像风一样快。除此之外，顺风还有一个含义，那就是和风一样，可以吹遍全国的任何地方，哪怕是很落后的小型乡镇，也能收到咱们的快递。” 吹遍全国？ 听到聂斌的话，杜华不禁有些惊讶，她之前得知聂斌只打算主攻一些核心区域时，还以为他的目标并不在全国范围。没想到，聂斌最终还是放眼全国这个巨大的市场。 “那咱们的计划是不是要改一改？”犹豫片刻，杜华才对聂斌提出了心中的疑惑，“如果你想做全国市场，那之前的计划，格局恐怕有点小了。” “不小，姐。”聂斌故作神秘道，“你相信我，咱们就主攻之前谈好的几个区域，虽然比起全国市场，咱们主攻的局域看起来并不算大，但最终会给咱们带来的利润，甚至会超过剩下所有区域的综合。” “即便如此，也和你说的快递能够发到全国各地不一样啊！”杜华还是有些不能认同聂斌的话，毕竟聂斌牛皮已经吹出去了，她现在就想知道，聂斌到底打算怎么实现自己的话。 沉吟片刻，聂斌终于对杜华解释道：“姐，这么跟你说吧，只要咱们把这几个区域的市场全都把控在咱们手里，那到时候其他地区的那些快递公司，都会想尽一切办法跟咱们合作。等到那个时候到来，咱们就算每天躺着数钱都没问题了。” “真的吗？”杜华道，“你怎么这么确定？” “这个嘛，姐，请容我暂时跟你卖个关子。” 聂斌挤了挤眼睛，一副故作神秘的样子回答道。 倒不是他有意隐瞒，因为他之所以这么决定，都是因为后世网购行业里总结出的经验而已。因为在2020年，网购最为发达的地区便是江浙和粤东这两个小商品和服装的中心产地，全国范围内，几近七成的快递都是由这两处地方发出。 而他选择的那几个港口，则是华夏境内进出口贸易最为发达的港口，几乎后世的全部代购洋商品都来自这几处地方。当局为了能够促进经济发展，还特意在这几处港口建立了自由贸易区，直接推动了进出口贸易由原本的厂家到商家再到客户，演变成厂家直接销售给最终客户的新型贸易模式。 虽然聂斌现在所在的时代里，刚刚提到的那些改变还没有发生，但这也是早晚的事。但市场是不会等人的，若是等到改革已经发生，在尝试抢占市场就势必会和其他商人进行激烈的商战，那样一来，对聂斌这个有着后世记忆的作弊者来说，简直是自断经脉。 但这一切，他都无法告知杜华。毕竟，这些东西涉及他心底最深的秘密，也就是他其实是一个重生者的事实。 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杜华无奈地叹了口气，但她心里清楚，聂斌这个人有话都会直说，但如果他不想说的话，自己怎么逼他也没用，于是便打消了继续追问的想法。 两人商议了一番后，杜华便告辞回家休息去了。经过了这段时间的忙碌，她的确是有些累了，需要休息两天才能缓过劲来。 而聂斌在这期间需要做的，就是将顺风快递这个项目进行详实的安排，并开始招聘作为总部的滨城公司职员。只有滨城部门稳定了之后，顺风快递才能去他定下的几个核心区域开设分公司。 幸好，这个时代已经有了一些物流公司，虽然都是小型的，但其中也已经培养出了一些具有物流方面业务经验的人才。 这一次，聂斌变聪明了不少，虽然他还是采取了登报的方式招聘顺风快递员工，但却没有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他提前设置了一个邮箱，并要求应聘者将自己的简历以电子格式发送到邮箱内，并附上联系方式。 因为物流行业涉及到频繁的出差，并且很多岗位都要求有重型柴油车型，也就是货运挂车的驾驶证，所以这次他收到的简历，并没有之前粮食厂时那么杂乱。 其中大部分应聘者都是在条件符合要求的情况下才投来的简历，甚至有些岁数大点的，因为不会用电脑，还特意让家里的小辈帮忙投递简历。 之所以这么折腾，还是之前一模一样的原因——因为聂斌给出的待遇太高了，明显高于同行业其他企业。 在有些人看来，聂斌这么做完全是在搅乱市场，但在他自己眼里，这叫做良禽择木而栖。如果待遇不够好，他又如何从其他企业挖走这些已经成手的人才呢？ 几日后，招聘结束，聂斌为顺风快递找来了十余位会操作电脑的文职人员和几十个负责运输方面的成手，其中大部分都是持有挂车驾驶证的老司机，关键时刻还可以站出来帮忙运输快递。 除此之外，聂斌又从几家建筑公司手里淘换了一批淘汰下来的挂车，这些挂车质量上都没问题，只是因为承重达不到越来越高的企业要求，所以才被淘汰下来。十一辆挂车，一共花了七十多万，很值。 至于办公地址，聂斌只是随便找了一处办公楼，租了个办公室，毕竟快递行业重要的不是办公室，而是站点。 站点方面，聂斌就不敢随便乱搞了，他带着几个从其他物流行业企业挖来的人才，围绕着滨城市进行了整整两天的调研，最终总算是确定了十六处合适的位置。 而这十六个位置，便是顺风快递打响新物流行业风向的第一枪。 ------------ 第131章 仇人相见 在杜家的帮助下，聂斌和杜华合资开办的顺风物流公司总算是正式挂牌营业了。 聂斌前期招聘的那些员工，在经过他本人的短期培训后，纷纷担任起各自的职务，除了那些留在办公室内的职员外，其他人大多都被分配出去，坐镇滨城市内的各个运营网点。 除此之外，滨商那边也投资成立了一家物流公司，以滨商物流为名，与聂斌的顺风物流合作，负责在更大的乡镇范围内承接物流业务。滨商物流有51%的股份由杜华持有，另外49%的股份由滨商集团企业持有。 物流网络正在稳步发展的同时，聂斌这边也没有闲下来。 这天一早，聂斌带着一个档案袋，来到了万达大厦楼下。 这里他已经一年多没有来过了，再次看着万达大厦那熟悉的玻璃大门，和那依旧穿着保安制服，面庞并未改变的门卫，他一时间感慨万千。 那门卫与聂斌也算是接触过一段时间，一见到他便愣了片刻，旋即想起了他的身份，急忙凑到近前来，对聂斌问道：“聂总，好久不见了。” “是啊，好久不见了。”聂斌答道。 此时此刻，他的心情无法用言语形容，毕竟当初眼看着自己的心血被其他人夺走，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件难以接受的事实。 而今天他来到这里，便是打算和刘正志这个家伙做一个决断。 看了看手里的档案袋，聂斌嘴角挂着一抹冷笑。其实他一直在等，在等一个夺回华斌科技的机会。而上次他给马腾飞打电话时，从对方口中得知了一些重要的消息——华斌科技的财务被刘正志掏空了。 虽然损失了接近一千万的净资产，但聂斌真正看重的，是华斌科技这个名字。 毕竟，他事业真正的起步点，就是这里，就在这里。 无论如何，聂斌也不会允许华斌科技最终被刘正志这个家伙毁掉。因为华斌就如同是他和杜华的孩子一样，没有任何一种父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被一个莫名其妙从某处钻出来的渣滓给毁掉。 和保安打过招呼，聂斌便告辞了对方，乘电梯来到华斌科技所在的楼层。此时的华斌已经经过了一次扩张，刘正志这家伙虽然没什么正经本事，但心界却着实不小，他在没有任何信心和经验的情况下，竟敢租下了华斌科技左右的两个空置办公室，并打通了墙壁合并在一起，作为现在华斌科技的办公地点。 聂斌看着华斌科技相比起以前更大了的门脸，脸色却是一片铁青。 “刘正志……终于到了和你面对面的时候了。” 他低声念叨了一句，便推开华斌科技的大门走了进去。 华斌科技的前台并没有人，毕竟之前的前台由孙悦负责，她前段时间已经被聂斌挖走了。而刘正志这家伙也没什么本事，至今还没有招来新的前台，所以现在的前台依旧是空空如也。 前台没人负责，聂斌也自然不需要登记什么的，便直接右转，穿过走廊走进了办公区域。 办公区域里有很多空的工位，这些位置原本的主人自不必说，也都被聂斌给带走了，加上前几日刘正志发怒的那天，又有一些人主动辞职，现在公司里剩下的员工连三分之一都不到。 “小哥，你们公司刘总在吗？”随便找了一个职员，聂斌走到对方身边，抬手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低声问道。 那职员被吓了一跳，转过头来，看着聂斌那张从未见过的陌生面孔有些懵圈：“请问你是……” “我是来求职的。”聂斌眼角闪过一抹狡黠，抬手将手中的档案袋在对方眼前晃了晃道，“资料都带来了，是刘总让我来找他报道的。” 那职员听罢，自然是不会怀疑什么，毕竟这段时间华斌科技最缺的就是人员，所以聂斌打着求职的旗号，是再正常不过了。 “原来你是来应聘的。”那职员笑了笑，起身对聂斌伸出手道，“我姓吴，是开发部的负责人，我很期待和你一起工作。” “当然，希望咱们可以合作愉快。”聂斌微笑着回答道。 只不过，他心里头还有着另外一个想法。 一起工作是可以的，只不过，我不可能是你的同事……聂斌暗道。 脸上没有表露出任何不对劲之处，聂斌看了看自己曾经的办公室，旋即对小吴道：“吴部长，请问……刘总在吗？” 这已经是聂斌第二次询问了，刚才第一次问的时候，小吴并没有回答，毕竟那是的聂斌还是个没有自报家门的陌生人，作为公司职员，小吴必须要维护公司利益，不能随便公开老板在不在之类的信息。 可此刻两人已经聊上了，加上聂斌对他的称呼，也已经从小哥变成了“吴部长”，这正是贴合了小吴内心的想法，于是他对聂斌的看法也瞬间从陌生人提升到了“自己人”。 “刘总在办公室呢，你既然跟他约好了，就直接敲门进去吧。”小吴微笑着对聂斌道，紧接着，他又觉得自己应当帮助一下眼前这个未来将成为自己手下员工的“懂事男人”，于是便又压低声音，对聂斌轻声说道，“我告诉你，刘总这几天心情不太好，你一会进去说话的时候小心点，千万别说错话影响你求职的事。” 要知道，虽然之前刘正志承诺了要给小吴升职，但这几天却一直没有将此事办下来。小吴也心知，此时公司乱作一团，这件事也不能操之过急，于是便没有再去询问。 而聂斌那声“吴部长”，就恰好叫到了他的心坎里去。 “多谢吴部长提醒，我会小心的。”聂斌装作感激的模样回答道。 和小吴分开后，聂斌便迈着堂堂正正的步伐，走到办公室门前敲了敲。不等里头的刘正志回应，聂斌便直接推门进入。 “让你进来了吗？”刘正志正在为招人的事烦着呢，见有人随意进入自己的办公室，便立刻不悦地指责道。 ------------ 第132章 聂斌的“好心” “抱歉，似乎打扰到你了。” 聂斌嘴上虽然这么说，但脸色看起来却似乎并没有任何歉意。他缓步走到刘正志的办公桌对面，伸手从一旁扯来一把椅子。 椅子是老式的折叠椅，支撑部分全都是圆形铁管涂着银色的漆，看似是不锈钢，但内里其实都是容易生锈的铁，用不了多久就会坏掉。 如果要用一句话来形容这椅子，那就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和聂斌对面的刘正志一模一样。 折叠椅自然不带轮子，在地上拖动起来，发出一阵滋啦的摩擦声，十分令人感到不适。刘正志听到这个声音后，顿时皱着眉头，将手中的原子笔丢在桌上，整个人都透着不悦道：“你是谁？为什么跑到我办公室来闹事？” “刘总，你这说的是哪里话？”聂斌笑了笑，“我只不过是想来找份工作罢了。” “你是应聘的？”刘正志歪了歪脑袋，在脑海里过了一遍这几天打来电话的求职者。照理来说，若是他和别人约好了面试的话，一定会有些记忆才对，但他想了好一会儿，却还是没有想起自己和谁约过。 但看面前男人那一脸正经的模样，刘正志只好将这一切当做是自己记错了。 可即便是应聘者，对方显示出的素质也的确低了一些，此时的刘正志已经在心里给眼前这个看起来还算是精神的小伙子判了一个大大的X。 “既然你是来应聘的，那应该带了个人简历吧？” 看着聂斌手里的档案袋，刘正志心里暗暗想着，他打算口头上让聂斌留下简历回去等消息，但实际上却再也不会联系他了。 就在聂斌正打算回答时，刘正志的办公室忽然被人打开了。 “刘总，出事了！咱们的服务器又出问题了！” 话题被打断，两人循声望去，只见小吴正一脸焦急地看着刘正志这边，似乎服务器那边遇到了什么很难解决的困难似的。 刘正志听到这话，也没了和聂斌扯皮的心思，便丢下一旁的聂斌不顾，对小吴问道：“服务器出什么问题了？你们技术部门不能处理吗？” “刘总，之前服务器都是交给马工和姚工维护，可是他们两个……” 小吴没敢把话说全，生怕触了刘正志的霉头，毕竟前些日子的大范围辞职，一直以来都是刘正志心头的一道伤疤。但凡有人在公司内部提及此事，就免不了会被刘正志怒骂一顿。 话音刚落，刘正志的脸色便瞬间变得铁青，他瞪了小吴一眼，旋即冷声质问道：“小吴，你现在负责技术部门，这事就应该你去想办法解决，跑我这里来说什么说？” “刘总，我……” “你别告诉我，你解决不了。”刘正志看得出小吴的脸色有些难看，于是便压低声音，对他说道，“我先把话放在这，今天之内，给我把服务器的问题解决。解决好了，我给你发奖金。解决不好，你下班的时候就可以收拾东西了。” 他口中的收拾东西，自然不是指打扫卫生之类的惩罚性措施，而是指让小吴卷铺盖滚蛋。 听到这话，小吴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 就在几分钟前，华斌科技的服务器突然发生了严重的故障，这故障并非源自硬件，小吴检查了服务器，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也已经重启过了，却还是没有解决。 他现在怀疑，服务器的故障应该是软件层面出现的，毕竟华斌科技的服务器算得上是现今世界上很高端的服务器之一，硬件还是很稳定的。但上面运行的软件，却是小吴他们从未接触过的，其中包括了一个由不知什么人研发的高级数据库和一套很复杂的运行架构。 这套架构，包括小吴在内的一众新人都只是学习了一些使用的方法，但维护的层面却从未学过。每次他想去和华斌的老员工学习，却总是被对方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拒绝。 小吴自然知道，他们拒绝自己并非因为那些莫须有的理由，而是不希望自己学到了他们的本事，导致那些老员工事业。 可这也不过是小吴自己的猜测罢了，实际上，马腾飞和姚宪之所以一直找借口推脱，不把服务器里那套聂斌编写的程序全部教给小吴，究其原因只不过是信不过他，不想把聂斌的心血泄露给刘正志和他的手下罢了。 “那个……刘总，要不然我去试试？” 就在这时，聂斌忽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他准备好好戏耍一下刘正志。 “你试试？”听了聂斌的话，刘正志愣了一下，旋即疑惑地问道，“你会维修服务器吗？” “算是吧。”聂斌点了点头，随后大言不惭道，“我之前留洋的时候在微软实习过一段时间，对服务器系统的维护很有经验。” 这话显然是扯淡，毕竟聂斌从重生到现在也不过经历了一年多不到两年的时间，在他之前的那个“聂斌”也不过是个混吃等死的废物，哪来的什么微软工作经验。 刘正志显然也不会轻易相信聂斌的话，于是，他想了个办法，想要试试看聂斌的本事。 “A e you su e？Remembe ，you will espo sible if you damage the se ve 。” 这句话的意思是：“你确定吗？记住，如果你搞坏了服务器是要负责任的。” 刘正志家里条件不错，自己也毕业于一本大学，成绩还不错，英语对他来说，自然是手到擒来。而这个时代，大多数人的英语水平都很差，所以刘正志打算用英语试试聂斌。 如果聂斌能够答得上来，那他刚刚那些话基本就不是吹牛X。 可一旦他打不上来，刘正志就将命人把这个满嘴谎话的家伙轰出去。 听了刘正志的话，聂斌嘴角挂着一抹微笑，旋即也用英语答道：“Do 't wo y，I will make it u well。” 这话的意思是：“放心，我会让服务器好好运行的。” 见聂斌轻松的接上了自己的话，刘正志当下就打消了对他的怀疑，脸色也变得好看了许多，抬手拍了拍聂斌的肩膀道：“好！你去试试，如果修好了，我立刻跟你签合同！” ------------ 第133章 另眼相看 “多谢刘总，这事儿就包在我身上吧！” 听了刘正志的话，聂斌立刻一脸激动的表情，整个人都一副蠢蠢欲动的模样，似乎已经被刘正志刚刚给出的条件给吸引住了一般。这正是聂斌想要表现给刘正志看的假象，也是后者想要的结果。 果然，刘正志这家伙在情急之下，完全放弃了思考的能力，在得到聂斌的保证之后，便抬起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脸上满是严正的神色，一副要送属下去执行什么极其危险却又十分重要的任务似的模样：“去吧，服务器就交给你了。” 看着自家老总和一个到现在还没有自报家门的男人正在那里惺惺相惜，小吴一脸蒙圈。 他本想提醒一下刘总，让他至少看看对方的资历证明等资料，毕竟服务器对于华斌科技这样的科技企业来说是最重要的命门之一。若是聂斌这家伙来路不明，在维修的过程中在服务器上留下什么后门的话，必定会使得华斌科技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但小吴再三考量后，还是觉得此时不应该插嘴。 一来，聂斌今天来原本就是和刘总约好了来面试的，属于临时情况，并不可能提前预知服务器会出现问题。二来，一旦聂斌真的有那个能耐，却因为自己莫名其妙的怀疑，让他心情不好，导致流失了人才，那自己的罪过可就真的大了。 于是乎，小吴压下了心头的疑惑，眼神在刘正志的办公桌上，那个被聂斌留在那里的档案袋上瞥了一眼，心道：既然他带了自己的档案来，想必不会出什么问题。 他哪里知道，正是因为此时自己做出的错误判断，导致刘正志失去了最后一丝与聂斌相斗争的优势。 三人一起来到穿过办公室，角落里有一个小门，原本是锁着的，此时门锁已经打开了，一阵阵轰鸣声正从门里传出来。 这屋子就是华斌科技的服务器房，房间不大，通风也一般，加上华斌科技长久以来积累了巨大的客户流量，导致服务器一直出于满载状态，于是那些被服务器组排出后无处可去的热风，便沿着打开的大门不停的吹出。 三人一来到门前，就感受到一阵强劲的热力，聂斌嘴角立刻一抽，旋即抬眼看了一下服务器机房角落里那台没有开机的换气扇，无奈地对身旁的刘正志道：“刘总，那换气扇为什么没开机？” “这个……”刘正志歪了歪头，“这个我也不知道，小吴，你知道吗？” “刘总，是您让我们关掉的。”小吴听到刘正志的询问，脸色有些尴尬地回答道，“最开始，公司一直是开着那台机器的，但后来您说机房里没有人，没必要开换气扇，所以我们往后就一直没开。” 一听到这话，聂斌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这刘正志，啥本事也没有，反倒是馊主意一个接一个的。 要知道，聂斌前几日让孙玥去找办公场地时，千叮咛万嘱咐过，让她一定要找一个通风好，有良好散热条件的地方，其原因正是因为服务器的热量很大，如果不能好好散热，长此以往，必然会对硬件造成损伤。即便硬件运气好，能够读过热力的袭击，可过热的硬件也会导致服务器内处理器的频率下降，以保护硬件不会烧毁。 处理器降频，所带来的最大影响，就是服务器的速度大幅度下降。 一旦此时服务器遭遇大量的流量，那降频后的龟速处理性能就必定会导致一些原本不会出现的BUG，比如卡顿、无响应、读取错误，甚至服务器系统崩溃。 想到这里，聂斌心中十分无奈，就算华斌科技能够按照计划夺回自己手中，可眼前这套服务器恐怕也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吴部长，麻烦你去帮我把换气扇打开吧。”聂斌叹了口气，然后转头看着小吴道，“这里太热了，服务器在过热环境下很容易出问题的。” “好，我这就去。”小吴听罢，急忙点了点头，然后转身朝前台跑去。 华斌科技的电路总控开关在前台后面的墙上，公司的牌子掀开就能看到。 没过多久，换气扇的电源已经被启动了，风扇迅速达到最高转速，掀起了一阵阵轰鸣声，十分刺耳。但这也的高速风扇，所带来的好处就是屋里的热风逐渐减少，很快原本炎热的机房，便已经降到了一个可以接受的温度。 感觉屋里的温度可以进人了，聂斌这才走了进去，然后开始着手检查服务器组的状态。 一番检查下来，聂斌顿时松了一口气。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当初聂斌选购的服务器比较昂贵，配备了很不错的散热系统，所以屋内的温度虽高，却还没有导致硬件出现什么故障。 而导致这次服务器故障的原因，正如他之前猜测的那样，是因为降频后的服务器算力不足，加上华斌科技的游戏平台用户流量太大，所以才导致了一系列无法预测的软件BUG。 修复这种BUG并不难，他点亮了服务器的显示器，接入数据库后查看了一下错误报告，确认了其中大部分的BUG都可以通过重新启动服务器进行修复后，便立刻编辑了游戏平台的公告，通知用户服务器将在5分钟后重启，请玩家尽快存档，以免造成影响。 5分钟后，他直截了当地将服务器重启，等到服务器重新开机后，又再次进入后台，筛掉了那些可以通过重启修复的BUG后，发现还有几处BUG是因为服务器内部的一些算法错误，于是便进入数据库进行了一些快速的修复。 这些修复手段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BUG，毕竟要修改底层代码的话，需要的时间可长可短，即便是聂斌也不能保证迅速解决。 而他所做的，只不过是通过屏蔽掉那些可能引起BUG的代码来暂时压制BUG的发生。至于真正的修复，他打算留到收回华斌科技后再说。 做完这一切，聂斌长出了一口气，旋即看着身后的刘正志道：“刘总，幸不辱命。” “这就好了！？”刘正志愣了一下，眼神中充满了惊喜的光彩。 ------------ 第134章 摊牌时间 刘正志此时的心情真的是好极了。 这一点，从他紧盯着聂斌的双眼中散发出的赞许光芒便能看得出。 “不错，真是不错，你可真是我的福星啊！” 话音未落，刘正志便抬起手，在聂斌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一副我是老板我最大的姿态对聂斌道：“你技术很不错，比咱们单位的其他职工强了不少。走，去我办公室，咱俩坐下好好谈谈你工作的事。” “多谢刘总。”听到这话，聂斌嘴角不禁挂上一抹微笑。 “不用谢，以后你就是我手下得力的精兵强将，咱们公司想要发展起来，还少不了要靠你的技术力呢！”刘正志毫不吝惜自己的称赞之词，毕竟，他对公司内部剩下的这些吊车尾的家伙太熟悉了。 自打马腾飞和姚宪带着原本的华斌团队离开公司，整个华斌科技的技术力就瞬间倒退了起码一个水平，甚至更多。刘正志心里晓得，如果想要保住公司，就势必要重新组建一个属于自己，并且全权听命于自己的技术团队。 想当初，他拿到华斌科技的所有权实属胜之不武——他是靠着自家和杜家的关系，让自家老爷子跑去杜华父亲那边吹了吹耳旁风才拿到的。 那时，刘正志得知自己的未婚妻杜华竟然和别的男人合伙开了一家公司，还把两人的名字放在了一起，顿时气的是火冒三丈。 为此，他不止一次去寻找杜华理论，但对方却一直敷衍了事，似乎完全没有把刘正志放在心上，这更是让他一次次感觉到脑袋顶上绿油油的。 但杜华毕竟是杜家剩下的唯一一个继承人，她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加之杜家和旗下的滨商集团本就实力雄厚，所以并不惧怕自己家里的势力，这也间接导致了刘正志对杜华是有劲没处使，只能一直忍着心头的怒火。 一次偶然的机会，他得知和杜华合伙开公司的那家伙把股份转让了出来，便立刻想到这是一个好机会——他告诉自己的父亲，说自己想要经营信息行业，听说杜家旗下有一家小公司，希望家里可以帮忙说服杜家转让给他。 杜家刘家之间的关系已经持续了两代人，加之刘正志的父母和杜华的父母年轻时就给自己的孩子订下了婚约，所以杜老爷子听刘正志他爹提起此事后，想都没想就把本应是杜华资产的企业转让给了刘正志，转让费只是象征性的收取了一万多块钱的手续费。 这事说起来，还要怪聂斌自己，因为当时他和杜华之间有些误会，所以聂斌才会将股权转让回去。可那时他不知怎么面对杜华，所以便偷偷将股份转给了滨商集团，这也就导致了杜华的父亲，也就是滨商集团董事长有了处置华斌科技的权力。 等到两人之间的误会解除，关系和解，杜华准备把股份转给他的时候，才发现华斌已经被刘正志拿去了。也正是因为此时，杜华和刘正志正式撕破了脸皮，甚至连带着和家里的关系也产生了裂痕，以至于后来她离家出走。 可杜华毕竟是杜家的独苗了，老杜夫妇虽然气了一段时间，但没多久就开始想念女儿了，只是之前闹得有些僵，加上脸面问题，所以一直也没能找到合适的机会和杜华和解。 前段时间，聂斌的顺风物流计划需要杜家的帮助，所以杜华才暂时放下了和家里的隔阂，为了聂斌回到家里。而老杜夫妇二人也正好就着这个机会，顺坡下驴，和女儿缓和了一些关系。 但老杜这人心眼死，他虽然不再和女儿冷着一张脸，但对于刘家的婚约一事却始终不肯松口。 为此，杜华和老杜说好，如果顺风物流能够成功，老杜就要老老实实地和刘家说清楚，把婚约解除了。如果企划失败赔了钱，那她就放弃自主创业，老老实实回家继承滨商集团，然后和刘正志结婚。 这就是杜华为了聂斌付出的代价。 实际上，杜华对聂斌的计划并没有百分之百的信心，但她知道，聂斌这个人一旦想好，即便自己不帮忙，他也会硬着头皮上。虽然她不知道聂斌这套物流方案到底有什么用，但只要能够帮上聂斌，她就心满意足了。 即便，最后自己可能会把一生的幸福都搭进去。 至于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杜华其实也不止一次地问过自己。 是因为两人的姐弟关系吗？ 那不过是认的而已，她根本没有必要为一个干弟弟付出这么多。 还是说，自己是为了帮着单身多年的嫂子，找到一个好的归宿？ 这话也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因为，每当杜华看到聂斌和薛梅之间有说有笑时，心里头都会不由得有些发闷。那感觉就像是吃了一万只苍蝇，然后又被人灌了洗脚水似的，一阵阵恶心。 倒不是她讨厌薛梅，两人曾经毕竟是姑嫂关系，而且岁数差的并不是很多，加上薛梅性子又是一副与世无争似的柔柔的样子，所以薛梅和杜华的关系一直很不错。 后来杜华的哥哥杜轩因意外而去世，薛梅没能拿到小虎的抚养权，后来又几乎是净身出户。杜华一想到这些，更是觉得自家对不起薛梅，于是便处处帮衬着她，两人的关系再次突飞猛进，从姑嫂关系进化到了与闺蜜类似的感情。 杜华心里头真的希望薛梅能够有一个好归宿……只是，她不希望这个归宿是聂斌。 虽然当初她就是抱着撮合二人的想法，但现在，这个想法早已烟消云散了。 至于理由，她自己也不知道。 “对了……” 想到自己只要得到眼前这个小伙子，就有了重振华斌科技的希望，刘正志心里头别提多兴奋了。他之所以夺走华斌科技，一来是为了让杜华和那个男性合伙人之间产生隔阂，二来是为了告诉杜华，自己也是有能力经营华斌科技的。 “我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压下心头的兴奋劲，刘正志忽然想起，自己还不知道眼前男人的名字。 “我的名字吗？”聂斌笑了笑，眼神忽然一凌，随后一字一字地说道，“我叫聂斌。” ------------ 第135章 专利书和一纸诉状 “聂斌？” 听到这两个字，刘正志不自觉地抬手抚摸了一会儿自己那因为忙碌而多日未剃的胡茬。 这名字他总觉得自己仿佛在哪里听过似的，但他却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了。 毕竟，刘正志在滨城市里头大小也算是个人物，一年下来接触到的人没有一万也有大几千个，总不可能把每个人的名字都倒背如流。 刘正志没想起来聂斌的名字，并不代表其他人想不起来。比如，正站在两人身边的小吴。 小吴作为技术部成员，比起刘正志来说，对华斌科技旗下的产品要熟悉不少。在华斌科技易主不久后，他曾被要求修改游戏平台中的制作人员名单，将刘正志和一众新加入华斌科技的员工名字添加进去。 华斌科技旗下的Flash游戏很多，所以这个修改的过程也十分冗长且枯燥，这也使得小吴自然而然地记住了一个曾多次出现在制作人员名单第一位，也就是制作人位置的一个名字。 聂斌。 他清楚的记得，那些游戏的制作人，都是一个叫做聂斌的人。 一想到这里，小吴那原本不算白皙的脸瞬间变得惨白一片。 这是大事，他不敢随便说说，于是本着确认的态度，小吴立刻跑回自己的工位上去，打开后台软件，调出了制作人员名单那一页的源代码。 源代码里大部分都是一般人看不懂的指令，其中夹杂着一些华夏字，仔细分辨的话，可以发现那是一个个被空格代码所间隔开的词语或者是人名。 翻找了片刻，小吴便看到了一行熟悉的代码。 & bsp;’zhi’& bsp;’zuo’& bsp;’ e ’& bsp;’:’& bsp;’ ie’& bsp;’bi ’& bsp; 这行代码转换成能看得懂的文字，就是“制作人：聂斌”。 “是他！你是他！你就是那个聂斌！” 看到这行代码后，小吴顿时明白过来，急忙从工位上站起身来，转身指着不远处的聂斌，浑身上下颤抖不已，嘴唇也有点缺血色了。 聂斌这个名字，对于在场的所有技术人员来说都很熟悉。 这是一个传奇般的人物，曾靠着一手古狗网交易事件引发了网络上大量的热议，之后又开发出了国内的千度网和游戏平台，并推出了基于新技术Flash而制作的游戏。 这一刻，小吴总算是明白了。 为什么聂斌能够轻松解决服务器的故障？ 因为他就是这个行业专家中的专家！ 其余的众人听到聂斌的名字后，也纷纷疑惑了片刻，便如约好了一样张大着嘴，双眼却死死地盯着这个传奇一般的男人。 只可惜，刘正志这家伙并不是信息行业的正经从业人员，也没有了解过相关的一些新闻，所以对于聂斌这个名字，他并不是很熟悉。 “聂斌？我怎么觉得在哪里听过呢……” 刘正志见手下员工纷纷露出了一副弱智一样的表情，心中大为不解。 见对方没认出来自己，聂斌无奈地苦笑了一下。 本以为两人的见面，一定会是那种剑拔弩张的架势。 可惜，这刘正志就是个弱智。 准备好的一切装X手段，都被他脸上的弱智痴呆表情给抹去了。 “刘总，你不会是忘记我了吧？” 无奈之下，聂斌只好摇了摇头，旋即脸色一正，对着刘正志伸出右手道：“重新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聂斌，是华斌科技的创始人。” “华斌科技的创始人？”刘正志重复了一遍，旋即脸色大变，下意识后退半步，瞳孔颤抖地看着聂斌道，“你就是和杜华合伙的那个聂斌！？” “没错。”聂斌笑了笑，“就是我。” 他的手还伸在半空，脸上也依旧维持着那副人畜无害的微笑。 但熟悉聂斌的人都知道，他这幅笑容背后，隐藏的必然是暴风骤雨般的毫不留情的攻击。 而对面的刘正志也不傻，他看了聂斌一眼，根本就没有和他握手的意思。 冷哼一声，刘正志双手在胸前交叉，一副居高临下的眼神看着聂斌道：“聂斌，原来是你。怎么了？失去了华斌科技以后混的这么差？竟然打算跑到我这里来打工了？” 致命三连，若是换一个心脏弱点的对手，恐怕会立刻被刘正志这番话气的呼吸困难，脸色铁青，甚至当场昏迷不醒，被专业团队送走。 可聂斌是什么人？他连重生都经历过，又怎么会在乎刘正志这点言语上的刺激呢？ 将手收了回来，聂斌看着刘正志缓缓说道：“刘总，实话跟你说吧，我今天并不是来找工作的。” “那你来干什么？”刘正志皱了皱眉，旋即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性，急忙对小吴道，“小吴，你快带人检查一下服务器，这小子很可能做了什么手脚！还有，赶紧报警，就说有人来咱们公司破坏重要设施，造成巨大经济损失！” “刘总，我的刘老板，咱们能别开玩笑吗？” 听到刘正志的话后，聂斌苦笑了一声，旋即一边朝对方办公桌走去，一边对刘正志道：“华斌科技可是我自己一手操办起来的，我又怎么会去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难道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那样，一手好牌偏偏打的稀烂吗？” “谁知道你会做什么。”刘正志啐了一口，“说不定你觉得我抢了你的公司和女人，所以故意来搞破坏呢！” “你啥时候抢走的？” 聂斌笑了笑，旋即反驳道：“我承认，华斌科技的空壳的确被你抢走了，但核心的技术，可并不属于你。至于你说的什么抢女人，就更是无从谈起了，真是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话音未落，聂斌拿起档案袋，返回刘正志面前，随手拍在他胸口道：“看看这里头是什么吧。” 刘正志下意识接住档案袋，把袋口的绳子解开，抽出里面的文件瞥了一眼，一口气差点堵在胸口没上来，脸色也顿时变得铁青。 在他手里头的，是很多不同的专利书，专利申请人是聂斌，内容全都是华斌科技正在使用的技术。 其中，还有一份起诉书，原告是聂斌，被告则是华斌科技的法人刘正志。 ------------ 第136张 华斌科技回归！ “聂斌，你这是什么意思？” 刘正志看着手里这些复印件，瞳孔不断颤抖着问道。 “看不到华夏字吗？”聂斌冷笑了一声，然后指了指那封起诉书道，“这上面写的清清楚楚，你名下的华斌科技非法使用我个人的专利一年多，期间产生了巨大的经济利益。对此我已经申请了针对你，也就是华斌科技现有法人的起诉，希望你做好准备。” 说到这里，聂斌冷冷一笑，旋即对刘正志道：“忘记跟你说了，经过计算，你可能需要赔偿我两千多万，而且因为证据确凿，你根本没有胜诉的可能，所以请尽快准备好赔偿款，不然我会申请强制执行的。” “聂斌！你疯了吗？” 刘正志闻言，顿时怒火中烧，他愤怒地将手中那些专利书和起诉书的复印件撕成碎片，随后狠狠往空中一抛，漫天的碎纸如雪花一般缓缓落下。 “我告诉你，你这狗屁的华斌科技一年里盈利不过一千万左右，往后越来越没有收益，你凭什么让我赔偿你这么大一笔钱？” “刘总，你是不是傻X？” 闻言，聂斌毫不留情地爆了一句粗口，旋即对刘正志说道：“你以为赔偿款就只是你盈利的那点钱吗？你非法使用我的专利技术，按照现行法律，你获得的一切收益都应该归我所有，还要支付给我一大笔赔偿款！更何况，你以为你侵权的就只有我刚才给你看的那几个技术专利吗？” 话音未落，聂斌喘了口气，随后抬手指着刘正志的鼻尖继续怒道：“我告诉你，华斌科技的一切我都注册过专利，无论是服务器机组里头运行的数据库，还是游戏平台，包括上面的每一款游戏，都是属于我的！你刚刚看到的，不过是冰山一角而已！” “不可能！” 刘正志听到后不禁一愣，片刻之后，他才因为不能接受眼前的事实而怒道：“聂斌！就算你离开前那些东西都是你的，可你走了之后，公司其他职员设计的游戏又怎么会跟你有关系？” “先不论你们这些人做的游戏质量如何，但你们是不是没有任何人看过Flash组件的用户协议？” “什么用户协议？”刘正志愣了一下，旋即转头看向了小吴，似乎在询问他的意见。 小吴听到这话也是一愣，他回忆片刻，却始终没有想起什么用户协议的事。 无奈之下，他只好对着刘正志摇了摇头。 “瞧！我家员工压根不知……” “不知道不代表不存在！”聂斌不等刘正志说完，立刻出言打断了他，然后快步走到小吴身边，将已经打开的Flash设计组件关闭，然后重新运行，在登陆账户的界面，用鼠标在窗口下面的一行小字上点了一下。 那行小字，写着的内容正是“使用本组件前，请先阅读《用户使用协议》，一旦使用本组件即视为同意《用户使用协议》中的一切条款”。 “看到了吗？用户使用协议就在这里摆着，其中第三条第七款，好好读读吧！” 丢下这句话，聂斌便转身朝大门口方向走去，走到一半，他忽然停下脚步，头也不回地对着刘正志道：“刘总，准备好赔偿金吧。” 话音落下，聂斌也再次迈开步子，很快就消失在了华斌科技的大门口。 看着聂斌的身影消失在华斌科技门口，刘正志满腔的怒火不知该如何发泄，他大口大口地吸着气，似乎十分愤怒似的。过了许久，刘正志才感觉到自己的呼吸逐渐变得平稳起来。 深吸了两口气，刘正志闭着双眼，压下心头的怒火，旋即看着一旁正低着头不敢说话的小吴道：“小吴，那混蛋刚刚说的那个什么条款，是什么？” 小吴闻言，急忙翻阅起《用户使用协议》，很快就找到了聂斌刚刚提到的那个“第三条第七款”。 “通过本软件（即Flash开发组件）所设计、制作、合成出的一切游戏、影像、音乐等素材、半成品或成品软件，其归属权及一切其他权力，均由本软件的专利持有人所享有。” 磕磕巴巴地念完这一条款后，小吴顿时意识到聂斌为何敢理直气壮地跑来华斌科技闹事。 因为，这一条款，直接就掐住了刘正志的命门！ “不合理！这不公平！” 听完这一条在后世被称为“霸王条款”的内容后，刘正志整个人都暴跳如雷，口中不住地谩骂着。 但实际上，这种条款并非霸王条款，而是一种单纯的约定。 毕竟Flash开发组件本体并不是收费的软件，并且其中集成了很多的功能，可以让往常复杂的开发变得十分简单，所以条款中约定产品权利归聂斌所有也是可以理解的。 而实际上，开发者可以联系聂斌，然后使用一个可以接受的价格买下产品所有权，这一条在用户使用协议后面的篇幅中也有体现。 但对于刘正志来说，他不需要知道其他的内容，只需要了解，他现在已经涉嫌违法，并且需要赔偿聂斌的损失就够了。 刘正志此时终于意识到大事不妙，于是便立刻离开华斌科技，去找他老爹商量。 刘正志的父亲是个成功的商人，当他了解到事实后，便知道这场官司自己的儿子必定会输。而且，一旦真的闹到法庭，结果一定会令刘家蒙羞。无奈之下，他只能劝儿子选择私了。 私了对刘家来说，可能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了。 果然，当刘正志联系聂斌，并提出私了时，聂斌立刻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华斌科技的全部股份，外加这一年来的盈利一千万元。 聂斌的要求并不算高，至少，比起赔偿两千多万加上刘家的名声扫地来说要好得多。 华斌科技原本就是刘正志抢来的，还回去并不算亏。而这一千万，也是被他花掉了，现在赔偿回去，里外里也不算是亏本。 思前想后，刘正志最终只能答应了聂斌的要求。 三天后，聂斌和刘正志两人从工商部门走了出来。 不顾一脸怒意盯着自己的刘正志，聂斌反倒是笑的很开心。 看着手中的股权书，他嘴角挂着一抹无法隐藏的微笑。 华斌科技，终于回来了。 ------------ 第137章 报喜 “姐，你别哭了。” 看着眼前的杜华，聂斌有些不知所措。 一个多小时前，他刚刚和刘正志处理完华斌科技的事情。对方不知得了谁的指点，丝毫没有和聂斌对簿公堂的打算，竟直接答应了聂斌的要求，把华斌的全部股份还了回来，顺带还赔付了一千万。 要知道，聂斌本来的想法，是刘正志绝不会答应这些条件，而聂斌也会顺势起诉对方，通过法律的手段给他一些制裁。毕竟，对于这些富人来说，钱往往比不上面子重要。 这一下子便让聂斌有力没处使，但好在最重要的事情办妥了——华斌科技拿回来了。 办完手续，聂斌第一时间联系了杜华，他在电话里没有把事情说出来，而是打算当着面告诉对方，给她一个惊喜。 没成想，这惊喜竟把杜华惹得梨花带雨，聂斌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了。 “没事，我这是开心的……”杜华大咧咧地抹了把眼泪，旋即对着聂斌咧嘴一笑，模样丝毫不像一个比他还大的姐姐，反倒有点像是一个在撒娇的妹子似的说道，“小斌，现在华斌科技回来了，粮食厂那边……你打算怎么办？” “当然是接着做咯！”聂斌愣了一下，随后便理解到了她话中的含义，“姐，你别担心，华斌科技虽然对我很有意义，但粮食长这边涉及到我一个很长远的计划，我是不会因为华斌而放弃办厂的。更何况，那个计划本就需要一些技术支持，我准备把这件事交给华斌科技去做。” 听了聂斌的话，杜华点了点头道：“成，具体怎么操作你来负责，既然是你的点子，姐除了偶尔帮你出出主意，跑跑腿啥的，剩下的就交给你自己去办，放开手脚，别担心出什么岔子，有你姐罩着你呢！” “姐，谢谢你。”聂斌闻言，不禁有些感动。 毕竟这么大的生意，杜华从头至尾都不想着去掌权，反倒把几乎所有权力都交给了聂斌这个新手，聂斌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对方这是想要培养自己。 但培养归培养，聂斌可没有那么大的胆子，会认为自己什么都能什么都会。 “姐，厂子那边的事还得你多帮衬帮衬，包括顺风物流那边，可能都得你带人负责一下。现在华斌回来了，我这段时间可能会把工作的中心放在那边。”聂斌诚恳地说道。 杜华似乎早就猜到了聂斌会有这个想法，于是便微微笑着答道：“小斌，姐帮你管着厂里可以，但你作为老总，还是要多露点脸，好好学学看如何管理一家大型的企业，否则等到你自己独立管理的时候，很容易两眼一抹黑的！” “好，姐，我一定会好好跟你学本事。”聂斌道。 两人聊了一会儿，杜华便接到了顺风物流那边负责人的电话，对方把最近一段时间考察的结果报告给她，并希望杜华定下下一批网点的选址。 这不是件小事，杜华再有本事，也不敢在电话里草草决定，于是便告辞了聂斌，驾车朝顺风快递总部赶去。而聂斌和她分开后，便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老板，”接电话的是孙玥，她正在一处看好的办公室和房东咨询，见聂斌打来电话，便和对方打了声招呼，走到一旁接了起来，“您有什么事吗？” “小孙，你那边找的怎么样了？”聂斌问道。 “差不多了，我筛选了一下，有三个地方比较合适，现在我就在其中一处办公室里，这里的房东正好有时间，我想和他问问细节。”孙玥道。 聂斌闻言，不禁点了点头，心里头很满意孙玥这个小姑娘的办事效率：“小孙，你做的很好，尽快把咱们的新办公地址落实下来，完后我给你放一个礼拜的假，附带公款出去玩玩！” “谢谢老板！”孙玥一听，原本就很漂亮的一双凤眼顿时眯成了两条皎月，嘴角也挂着笑容道，“您放心，最晚明天，我一定把地方选好给您答复。” “行，那你先和房东谈。”聂斌点了点头道，“记住，价钱咱们是可以放宽一些的，但之前我给你说的那几个要求，必须要满足才行，毕竟那涉及到咱们设备的安全，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听到聂斌又叮嘱了一遍，孙玥也意识到聂斌对选址的要求是真的有严格要求的，于是便收齐了玩笑的语气，对聂斌达到：“您放心吧，我一定会按照您的要求去办的。” “你办事我放心，”聂斌道，“好了，你先忙吧。” 话音落下，电话那头的孙玥和聂斌打过招呼，便挂断电话回去继续谈事了。 而聂斌则找出了马腾飞的手机号码打了过去。 他刚刚本来打算和孙玥说一下华斌科技回到自己手中的事，让她安排元老们晚上聚餐，但听到她正在忙，便放弃了这个打算，准备把此事交给马腾飞这小子。 虽然马腾飞看起来有些宅男的样子，但实际上办事能力还是很不错的，之前每次公司内部的聚会，都是马腾飞和孙玥一起去办。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马腾飞那听起来有些疲倦的声音也传了出来：“聂总，您之前交代的事情已经办的差不多了，但有一个地方我们碰到了一些技术难关，可能需要几天时间修改算法。” “小马，别那么急，咱们这次的项目不是最近赶着要上线的，但其重要性我就不跟你多说了，相比你心里也有数。我的要求是，即便完成的速度很慢，也决不能出现任何的岔子，知道了吗？”聂斌叮嘱道。 话音落下，他不仅在心里暗道，自己这两个电话都是为了报喜，没成想却都成了领导监工，看来自己平日还是和职员在私下里的关系不够好。 不然的话，为啥一打电话，对方就以为是工事呢？ “是，聂总，您放心，技术这边我和老姚都一直盯着，bug也一直在查，最终成品一定不会有问题的。”马腾飞道。 “你们两个办事我放心。”聂斌点头道，“有个事要你办一下，今晚定个饭店，把咱们的人都叫上，我有事要宣布。” ------------ 第138章 聚餐 差不多一小时后，聂斌那台诺基亚手机上收到了一条短消息，消息是马腾飞发来的，里面的字数不多，大意是告知聂斌，他那边已经通知了所有的华斌职员，晚上6点之前在双盛园饭店集合。 双盛园是滨城市一家还算是小有名气的饭店，老板是一个中年女人，她和丈夫二人同时身兼厨师，靠着过硬的菜品质量和口味，加上不算很高的价格，成功在滨城市餐饮行业打开了一条路子。 “小马办事效率的确不错。”聂斌抿着嘴，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回头应该给他加点担子了，毕竟我手头的事情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杂，再这样所有事都自己管理的话，早晚是会累垮的……” 打定主意，聂斌便拿出纸笔，开始在上面写写画画起来。 时间流逝，很快就来到了下午五点多，聂斌放下纸笔，揉了揉有些酸胀的双眼，然后抬头看了眼墙上的钟表，便起身准备动身前往双盛园。 换了一身舒适的运动衫，聂斌拿上车钥匙，开着自己那辆捷达来到了位于城东区的双盛园饭店，因为临近饭点儿，双盛园门口的路边已经停了不少的车，他好不容易才找了个空位置把车停好，然后便转身朝饭店大门走去。 “303包间。”一进大门，聂斌边对门口的迎宾女孩说道，对方听罢，立刻点头翻看起面前的预约登记簿，很快就找到了303包间登记的信息。 “先生，您是马先生的朋友吗？”那迎宾女孩很有礼貌地微笑问道。 点了点头，聂斌道：“小马和其他人到了吗？” “到了一部分，马先生预约的包间一共有三张圆桌，最多可以坐三十个人，刚刚已经来了两批客人，差不多十个左右。”迎宾女孩对聂斌说道。 听到女孩的话，聂斌不禁有些惊讶，他万万没想到，双盛园的一个小小迎宾女孩，竟有着如此强悍的记忆力，对于自己方才的提问竟然能够对答如流。 要知道，他刚刚只不过是下意识的问了一句，话刚出口，便意识到这有些难为对方了，于是也没打算得到什么有意义的答案。没成想，眼前这位看起来约莫只有二十岁左右的女孩竟然对客人有着极强的记忆力。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聂斌心中顿时升起了一丝爱才之心，于是便对女孩问道。 “先生，我姓朱，叫朱婷婷，您叫我小朱就可以了。”朱婷婷面色不改，不卑不亢地对聂斌说道，“303包间可以乘电梯上去，电梯就在那边，先生您还有什么需要吗？” 见朱婷婷已有了送客的想法，聂斌便也没有纠缠，毕竟自己已经知道了她工作的位置，随时都可以找机会和她谈谈。 毕竟，一个有着如此能力的女孩子，不应该只做一个普普通通的迎宾女孩。 告辞朱婷婷，聂斌按照对方的提示，乘电梯来到双盛园三楼，一出电梯，就有另一个服务员已经等在那里了。 “先生您好，是去303包间吗？”那服务员礼貌地对聂斌问道。 点了点头，聂斌一边跟着对方往303走去，一遍不解地问道：“小伙子，你怎么知道我要去303？” “先生，是小朱告诉我的。”服务员指了指自己腰间的对讲机道，“您刚上电梯，我这边就已经收到了小朱的通知。” “不错，你们双盛园的服务质量真是太让我惊喜了。”聂斌道，“这些都是你们老板安排的吗？” 摇了摇头，服务员解释道：“不是的，这些安排就是小朱做的，她说这么做，会给客人带来宾至如归的感受，所以要求我们这些负责迎宾的人和保安一样，都必须随身带着对讲。” “她权力可不小啊，”聂斌笑了笑道，“不知道小朱现在是什么职务？” “她和我们一样，都只是服务员。”那服务员话音刚落，两人便已经走到了303包间门口，服务员见状，便收起话题，对聂斌说道，“先生，303包间到了，祝您用餐愉快。” “谢谢。”聂斌点了点头，嘴角挂着微信，但心底却更加打定主意，一定要把朱婷婷这个人挖到华斌科技去。 华斌如今准备进行一次变革和进化，正值用人之际，聂斌是绝不会错过任何一个有用的人才的。 推门进入包间，聂斌环视一圈，发现包间里真如朱婷婷所说，一共来了9个人。 “聂总！”正坐在那里跟其他人聊着代码上的问题的马腾飞余光瞥到了门口的聂斌，急忙停下嘴，起身对聂斌打了个招呼。 众人也纷纷察觉到聂斌的到来，也跟着马腾飞一起起身迎接。 “大家都坐下吧，别这么拘谨。”聂斌笑了笑，旋即对众人道，“小马已经跟我汇报了大伙儿的工作，最近真是辛苦你们了。咱们再加把劲，尽快在新的办公地点落实之前把代码编写完成，完成那天我给大家包红包，再给你们放一个假，都带着家里人出去转转，费用我报！” “老板英明啊！” “谢谢聂总！” “老板，我们一定好好干！” 众人一听聂斌的话，纷纷开始吹起了彩虹屁。 但聂斌很喜欢这种氛围，于是便没有打断众人，开始心安理得地享受起来。 没过多久，由姚宪带领的湾岛技术团队也一起赶到了餐厅。马腾飞确认了一边，见人已经到齐了，便要求服务员开始上菜。 今天聚餐的菜色，马腾飞早就已经安排好了，选的都是些味道很不错的招牌菜，但却没有去点那些鲍鱼海参之类的高价品。毕竟今天这顿饭是聂斌出钱，他作为聂斌手下的职员，还是不敢太过逾越。 等菜上齐，聂斌看了看，心中顿时理解了小马的想法，眼神中流露出一抹赞许的同时，又对正准备转身离去的服务员道：“小兄弟，给每个人上一只鲍鱼，再加三盘葱烧海参，主食不要白饭，直接上鲍鱼捞饭。” 服务员一定，便急忙记下，然后离开去帮着下单了。 “今天大家多吃点好的，好好补补……” 聂斌话刚说到一半，却忽然被门外传来的一阵争吵声给打断了。 ------------ 第139章 解围 “先生！请您自重！”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入包间，聂斌听到这个声音，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这声音他不久前才听过，正是双盛园入口处那个负责接待的迎宾女孩朱婷婷的声音。只不过，此时的她听起来似乎有些焦急，也有些无助，仿佛遭遇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似的。 果不其然，正当聂斌打算起身出去看看时，门外忽然又传来一个男人略带奸邪的声音：“小姑娘，跟着我们哥仨，包你吃香喝辣，又何必在这里做什么迎宾呢？” “就是，我哥的生意一个月能赚大几万块呢！” 又是一个新的声音响了起来。 听到这里，来自后世的聂斌早已猜到了门外发生了什么。 聂斌曾经也经常会看一些网文来打发时间，对于里面所谓的爽点也早就铭记于心了。 原本以为这种欺男霸女的事情只会在网文里看到，没想到今天竟然被自己碰了个正着…… 聂斌无奈地苦笑了一声，旋即起身来到门前，二话不说就把门给打开了。 包间内的职员们看到这一幕，立刻猜到了聂斌想要做什么，于是便纷纷起身凑了过来，生怕一会儿他和对方起冲突时收到伤害。 毕竟，这是他们的老板。 “住手！” 包间门打开的瞬间，聂斌便注意到了三个脸色通红的男人，和被他们围在中间，正一脸无助地朝附近其他服务员求助的朱婷婷。 听到聂斌这一嗓子，三人顿时被唬住了，一时间竟然停下了推搡朱婷婷的动作。 朱婷婷见状，急忙抓住了这个机会，一把推开三人中看起来最瘦弱的一个，然后从缝隙里冲了出来，跑到聂斌身边，脸色苍白地抓住聂斌的衣袖恳求道：“先生，请帮帮我！” “嗯，小朱你别怕。”聂斌声音冰冷地说道，“你先去包间里躲着，他们不敢动你。” “谢谢先生，谢谢您！” 听到聂斌的话，朱婷婷脸色总算露出了一抹解脱后的微笑，旋即便准备进入聂斌他们的303包间。 可就在这是，那三个被聂斌吓了一跳而愣神的家伙也已经回过神来，见朱婷婷准备朝聂斌身后躲避，便急忙伸出胳膊，一把抓住了朱婷婷的手腕朝后拽去。 朱婷婷被这么一拽，整个人顿时失去了重心，加上因为迎宾需要而穿着高跟鞋和不便于张开腿的旗袍，于是便一个趔趄朝后倒去。 一旁的聂斌见状，急忙伸出手来扶稳了朱婷婷，然后脸色变得更加冰冷，抬头瞪了刚刚伸手的那个男人一眼。 这人的咸猪手依旧抓着朱婷婷的手腕，似乎没有想要放开的想法，见到聂斌瞪着自己，顿时怒道：“混蛋，你小子敢坏我好事？” “嘴巴放干净点。”听到的对方口吐芬芳，聂斌立刻说道。 “骂你怎么了？”似乎是遭到了聂斌的挑衅，男人感觉自己掉了面子，于是便再次开口怒骂道，“我就骂你了，你特么再坏我好事，老子就弄死你！” 见对方毫无想要息事宁人的想法，聂斌也终于被激怒了。 他眼神一狠，忽然抬起脚，一脚踢向了男人的肚子。 那男人喝了酒，整个人的反应比起平时迟缓了许多，虽然看到聂斌朝自己踢了过来，却根本来不及闪躲，肚子上直接中了一脚。 这一脚，聂斌可没有留情，对方吃痛之下，顿时放开了紧抓着朱婷婷手腕的大手，整个人躺倒在地，捂着肚子缩成了一只虾米。 下一秒，酒精的作用加上聂斌这一脚的威力，终于让男人无法忍受，呜哇一口便吐了出来。这一吐便止不住了，他整个人跪在地上大吐特吐。 他的两个同伴见状，顿时吓了一跳，急忙过来搀扶。 但似乎是因为受不了呕吐物特有的那种恶心气味，两人前脚刚蹲下，后脚便感觉到一阵剧烈的反胃，急忙起身转身跑向厕所。 很快，一阵阵此起彼伏的呕吐声便从厕所传了出来。 见两人毫不顾所谓兄弟情义，直接给眼前这个男人丢下跑去吐的一幕，聂斌不禁笑出声来。 “先生……”见三人如此状态，朱婷婷这才露出头来，有些心有余悸地对聂斌道，“您趁着他们还没缓过劲来快点走吧，这几个人不好惹的……” “为什么要走？” 聂斌一听这话，差点笑出声来：“我这一群人聚餐，菜还没吃就走，岂不是太亏了？” “不不不，您放心，费用方面我会承担的……”朱婷婷闻言，急忙解释道，“您快听我的，现在离开，千万别在这里逗留了。这三个人真的很厉害，那两个去厕所的，有一个经营了一家肉联厂，家里势力很厉害，您惹不起的！” “肉联厂？”聂斌笑了笑，有些不屑一顾地说道，“不就是肉铺老板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见聂斌不愿意离开，朱婷婷急的都快要掉眼泪了：“先生，您快听我一句劝吧！那个肉联厂老板姓徐，他的厂子是跟滨商合作的，咱们作为老百姓真的惹不起！” 滨商？ 原本，聂斌还在盘算着该如何对付这几个家伙。 可当他一听到这几人所谓的背后势力竟然是滨商时，脸色顿时变得有些不对劲了。 见聂斌脸色不对，朱婷婷以为他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心下有些放心的同时，又有些难受。 聂斌如果因为害怕对方的势力而离开，那接下来自己就势必要迎接对方暴风骤雨般的刁难。至于最后的结果……即便不说，想必大家心里也清楚。 但朱婷婷自认为，无论自己遭到什么样的包袱，也不应该把风险转嫁到客人身上。 这是她身为一个迎宾的基本原则。 可她并不知道，她这个想法，反倒让聂斌更加欣赏了。 沉吟片刻，聂斌忽然开口对朱婷婷道：“小朱，你放心，这几个家伙不敢动我。” 话音未落，聂斌便掏出电话，拨了个号码过去，片刻之后，电话接通了，他对那边的人道：“姐，你帮我办一件事呗？” ------------ 第140章 后台 “小斌？”电话那边的杜华听到聂斌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后，愣了一下，才开口问道，“咋了？你又惹事了？” “姐……你这说的是啥话呀？”聂斌闻言，顿时无奈地自我嘲笑了一声，旋即对杜华道，“难道我在你眼里就是个惹祸精吗？” 杜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好一会儿之后才停下娇笑，然后对聂斌道：“别的不敢说，你姐我可不是第一次替你擦屁股了。说吧，这次又惹出什么问题了？” “姐，我跟你说，这一次可真不是我惹的事。” 聂斌解释了一句后，便忽然正色起来，对杜华把那姓徐的对朱婷婷所做的事情说了一遍。 同样身为女人，杜华对于这种仗势欺人的男人从来都没有什么好感，尤其是当她听说这姓徐的竟然还和滨商合作后，脸色更是变得铁青。 听着听筒那边传来的阵阵喘粗气的声音，聂斌知道，杜华这是被气坏了。 过了片刻，杜华的呼吸声总算是逐渐变得缓和了一些，她长出了一口气，旋即对聂斌冷声说道：“小斌，你保护好那个姑娘，我这就派超市肉类方面的负责人过去。” “好，姐，我这边在双盛园303包间。”聂斌道。 点了点头，杜华没再说话，而是直接讲电话挂断，然后翻了一阵电话本，找到了一个电话号码后拨了出去。 林枫是滨商集团采购业务部的副总经理，主要负责滨商地下一层的滨商超市。 滨商超市对滨商集团来说是十分重要的一个项目，别看滨商有很多商家，但那些都是付租金入驻的第三方商户，滨商从他们身上能够收获的，只有客流量和少量的租金罢了。 而滨商超市则不同，柴米油盐酱醋茶作为百姓日常永远无法脱离的重要构成元素，每日都有数十万乃至上百万元的流水，一个月下来，净收益至少两百万左右。 这两百多万的利润，足足占据了滨商每月总收入的三至四成，所以滨商超市的进货采购一直都是滨商集团很看重的一片领域。 林枫能够坐到如今的位置，也是多亏了他这么多年来矜矜业业地为集团付出了青春。今年他已经四十三岁了，直到去年，才好不容易相了一个对象把婚结了，前几个月，妻子怀了孕，这才让林枫的人生显得稍微圆满了一些。 也正是因为如此，林枫更是珍惜自己如今在工作上的成就，他想要给妻子和未出世的孩子一个美好的未来，于是便更加努力地工作，希望可以让自己的努力被上司看中，有一天可以得到升职，这样便不再需要像现在一样没日没夜被电话淹没了。 这天下午，林枫因为怀孕的妻子身体有些不适，所以难得的请了半天短假。对于他的请假条，上层领导毫不犹豫就批准了，因为很少有人能够做到像林枫一样勤勤恳恳地工作十数年却毫无怨言。 而且，林枫不知道的是，就在上周的集团高层会议里，滨商集团采购业务部的总经理胡铭飞因身体原因不得不提前退休，所以选拔一个新的总经理就成了这段时间最重要的事情。 而林枫，正是高层当中得票率很高的人选之一。 比起其余几位候选人，林枫的优势是工作认真负责，从未出过错误。而缺点也十分明显，那就是没有后台。 “老婆，你往后可千万别再撒谎骗我回来了。” 林枫的家中，他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着身边有些不悦的妻子道：“一旦被领导发现，我该怎么解释啊？” “你爱怎么解释就怎么解释呗！”林枫的妻子赵芳不以为然地说着，她手里拿着一个削了皮的苹果，边吃边道，“反正我怀孕了，你要是不经常陪着我，孩子生下来我就不让他叫你爸爸！” “你呀……”林枫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看着面前这个比自己小了7岁的妻子，即便想要开口说教，却最终还是没有忍心。 在他眼里，妻子嫁给自己已经是足够委屈了，毕竟自己年级比她大了不少，还很少有机会陪着妻子，着实算不上是一个好丈夫。 但林枫之所以这么做，其根本原因也只是想给家人一个好的生活罢了，说到底，也无法判断出个对错来。 毕竟，都是生活所迫呢。 就在这时，一阵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林枫夫妻二人当中，只有他有一台手机，毕竟他工作很忙，需要配一台手机方便联系客户。而林枫的妻子只是个教师，没有用手机的刚需，所以也就没有购置手机这种奢侈的产品。 “咦？”林枫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号码，眉头忽然皱了起来。 他隐约记得这个号码似乎在哪里见过，但却没有显示提前备注的人名，显然不是自己经常联系的人。 于是乎，他小心翼翼地按下通话键，然后十分礼貌地说道：“喂，你好。” “林枫吗？”听筒那头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赵芳耳朵很灵光，她听到听筒里传来女人的声音，于是便皱着眉头凑到跟前，想要听听到底是什么人给自己的丈夫打来电话。 “对，我是林枫。”林枫瞪了妻子一眼，对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后继续对着电话那头的人道，“请问你是……” “我是杜华。”杜华的声音冰冷无比，“林枫，超市的肉食品是你负责的对吧？” 林枫一听这话，下意识便以为肉食区出了什么问题，整个人顿时有些慌乱：“杜总？出什么事了吗？” “双盛园303包间，你立刻过去一趟，有事情要你处理。”杜华没有直接回答林枫的话，只是继续用冰冷的语气说道，“去了那边，找一个叫聂斌的人，一切听他安排。三十分钟之内如果处理不好，你就不用继续干下去了。” 话音未落，杜华便挂断了电话。 林枫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杜华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地步，他也不敢耽误，于是便急忙套上外套，拿起车钥匙便准备离开。 “你去哪儿？”一旁的赵芳也意识到了不对劲，于是便开口问道。 “出去办点事。”林枫丢下一句话，便直接夺门而出。 ------------ 第141章 谁的后台？ 另外一边，双盛园303包间门口的走廊上，徐大壮一行人已经吐完回来了。 此时的徐大壮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毕竟他之前已经喝了不少酒，加上被聂斌猛地踹了一脚吐了半天，肚子里的酒精已经被吐出大半，醉意也醒了几分。 捂着还有些疼的肚子，徐大壮用清水洗过的脸上还滴着水，双眼死死地瞪着正堵在包间门口的聂斌冷声道：“王八蛋，你死定了！” “是吗？”聂斌不以为然，当他得知徐大壮竟然是与杜家的滨商集团合作的商人后，便再也没有把对方放在眼里了。 滨商对于徐大壮来说，就如同衣食父母一般，他的一切嚣张，都来自于兜里那些钱财。而这些钱财，都是靠着滨商这棵大树才赚到的。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见聂斌还是没有服软的打算，徐大壮紧咬着牙，声音冰冷地威胁道：“让开，把你身后那个娘们儿交给我，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难不成你还打算杀了我？”聂斌闻言一笑，猛然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头顶，同时将声音提高了八度对着徐大壮吼道，“来，有能耐就动手啊，朝这儿招呼！” 徐大壮被聂斌这一吼给吓了一跳，加上刚刚被踢了一脚的后劲还没过去，整个人不禁退后半步，旋即才意识到这样很丢人，又再次一步上前，整个人几乎都要贴在聂斌身上了。 “王八蛋，你他娘的是在跟老子玩火！” “玩火？”聂斌皱了皱眉，“不好意思，我打从三岁开始就不玩火了，难不成你现在还玩？奉劝你一句，小孩子玩火是会尿炕的……” 这话一出，身后包间里的众人不禁笑出了声。 眼前的一幕，对于聂斌来说，从来都不是什么危机。 毕竟，就算是没人帮忙，他这边也有着十多个帮手，即便去掉了女孩子，光是华斌科技的老爷们都足足十个有余，就算是二打一也能剩下几个去加入女孩，组成一个混合型别啦啦队。 反观徐大壮一行就有点惨了，人数少不说，一个个还都是醉鬼，尤其是带头的徐大壮，连站都站不稳了，看起来和夜里头那些流落街头的醉鬼没什么区别。 听了聂斌那带着嘲讽的话，徐大壮更是怒不可遏。 打定主意，徐大壮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在等待电话接通的短暂时间里，他对聂斌放出狠话道：“小子，你倒霉了！” “我等着。”聂斌笑道。 电话接通，徐大壮听到对面传来了一声“喂”后，便急忙一脸谄媚地说道：“周哥，您在忙吗？” “忙不忙关你屁事！”被称作周哥的人丝毫不给徐大壮面子，他啐了一声，旋即才颇有兴趣地对徐大壮道，“姓徐的，你给我打电话到底有啥事？有屁快放，我没空跟你扯皮。” “周哥，我的周哥，您老人家先别急。” 徐大壮一副古时候太监似的嘴脸，似乎十分惧怕电话那头的周哥：“周哥，我这有一笔买卖，不知道周哥您想不想做？” “买卖？”一听到这买卖两字，周哥顿时来了兴趣，“可以啊，小徐，最近是不是又赚什么不干净的钱，惹到什么人了？” 这个周哥，说起来在滨城市也算是有些名号。 周哥全名周成国，其母家里头和上边有些关系。而周成国作为家里的长子，自然而然地靠着这一丝关系，搞起了那些在法律边缘试探的生意。 众所周知，这种灰色地带的生意一般都沾着点黑，所以周哥的名号在滨城市道上也算是一个区域小龙头了。 而徐大壮这家伙虽然没有胆识，却总是爱惹事，他年轻时跟周哥就认识，于是便经常花钱请周哥帮他摆平事情。两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也算是合作愉快。 听了周哥的询问，徐大壮心中一喜，急忙告诉对方自己在双盛园遇到些问题，请对方来帮忙解决一下，事了之后，愿意给他两千块钱辛苦费。 两千块钱对周哥来说不多，但他转念一想，只要路面吓唬一下对方就可以白赚两千，里外里也不会亏本，于是便答应下来。 加上周成国此时就在双盛园不远处的一家卡拉OK里头玩，于是边和身边的几个打扮妖艳的女人打了声招呼，便动身朝双盛园赶去。 几分钟后，周成国已经赶到了双盛园，他乘电梯来到三楼，沿着走廊没走多远，就看到了还在那里和聂斌对峙的徐大壮。 “徐大壮，是谁找你麻烦？”周成国立刻喊道。 听到周成国的声音，徐大壮脸色顿时多了几分喜气，指着面前的聂斌便道：“周哥，就是这小子！” 快步来到周成国身边，徐大壮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告诉了周成国。 周成国听罢，脸色顿时便的冰冷，旋即转头看向聂斌道：“小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现在讲究个婚姻自由，我这兄弟跟人家小姑娘的事，你为什么要胡乱插手呢？” “婚姻自由？”聂斌闻言，顿时笑出声来，“他要是好好追求这位姑娘便罢了，喝醉了酒动手动脚，还想当着我的面强抢民女，和婚姻自由有什么关系？这是违法乱纪！” “帽子可不能随便扣哟！” 听了聂斌的话，周成国的脸色更加阴狠了几分。他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还真没有几个人敢用这种质问的语气跟他说话。 “小子，我也不想跟你啰嗦，今天这事你磨了我兄弟的面子，拿一千块钱，再把你身后那个姑娘交给我，我可以保你囫囵个儿离开双盛园。” “既然如此……” 聂斌长叹一口气，旋即转头看向徐大壮道：“姓徐的，你今天犯得事吧，我觉得需要这么处理。你拿出一千块钱赔给小朱，再把我面前这个家伙赶走，我就饶你一次。” “擦！”徐大壮闻言差点傻掉了，“你小子不是疯了吧？”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忽然从走廊拐了过来。 徐大壮一看对方，心里头更加有底了：“哟！林经理，这么巧，您今儿个也来双盛园啊？” “闭嘴！” 来人正是林枫，他怒吼一声，旋即看向聂斌道：“请问您是聂先生吗？” ------------ 第142章 招募 “是我。” 聂斌点了点头，有些疑惑地看着林枫道：“请问你是……” “聂先生，我姓林，叫林枫，您叫我小林就可以了！” 林枫恭敬地看着眼前这位比自己小了起码十岁的男人，心中却丝毫生不起一丝小觑之心。毕竟，身为滨商的一个小高层，林枫自然是明白杜总在集团内部的地位。 虽然前段时间，杜总似乎因为一些私事和家里闹了些别扭，导致她暂时解除了滨商集团总裁的位置，但众所周知，杜家唯一的男丁早在多年前就因车祸去世，家里唯一能够继承家业的就只有杜华这个女儿了。 也就是说，无论杜华和家里多么不和，最终滨商集团也还是会落入她的手中。 对于未来总裁所交代的事情，林枫自然是要尽心尽力去完成，面对聂斌也丝毫不敢托大，甚至还自降身份，以小林自称。 但聂斌也不是那不识好歹的人，他看了眼林枫，立刻猜到对方一定是滨商里某一位跟徐大壮能够说上话的领导。即便对方自降了身份，聂斌也不敢真的去叫他一声小林。 “林哥，你年级比我大，就别叫我什么聂先生，直接叫我小聂就好了。”聂斌道。 “那可不成。”林枫闻言，急忙摆着双手，一脸诚惶诚恐地模样拒绝道，“聂先生，刚才杜总来电话交代，让我一切听您安排，现在开始，您就是我的领导，我哪能叫你……叫你……” 这小聂二字，林枫支支吾吾半天也没法说出口来，生怕聂斌哪根筋没搭好，对他有了意见，回头再跑去杜总那边吹吹耳边风，那自己的前途可就都完蛋了。 聂斌也不傻，他看了眼林枫那副模样，便知道自己无论再怎么劝也没用了，于是只好任由对方去做，不过他这边也是绝对不会称呼林枫为小林的。 “林哥，既然你大老远跑来了，那咱们先把正事办了吧。”聂斌轻咳两声，清了清嗓子，旋即转过头，看着一旁的徐大壮道，“那个徐……徐什么来着，你刚才说要收拾我，对吧？” “我……”徐大壮看到林枫对着聂斌一副奴才样子，后脊梁已经被冷汗给浸透了。 他死也没想到，平日里一直被自己当做财神爷，甚至是衣食父母的林枫，竟然面对这个惹了自己的臭小子时会摆出这么低的姿态。 除了徐大壮，现场还有一个不明就里的家伙，正是那社会人士周成国。 周成国见林枫风风火火地凑了过来，不顾自己在场就一直跟聂斌说话，自然是感觉有些脸上无光。但身为一个社会人士，他自然是了解一些规矩，知道人不可貌相，于是便用胳膊肘顶了顶身边的徐大壮。 徐大壮收到信号，立刻轻轻点了点头，随后便跟着周成国朝一旁走了几步，避开聂斌和林枫，开始说起了悄悄话。 “徐大壮，这人是谁？”周成国问道。 徐大壮嘴角抽动了两下，却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 如今，最坐蜡的就是他徐大壮本人了，周成国是他叫来的，如今狠话放出去了，要是弄了个虎头蛇尾的话，岂不是会磨了周成国的面子？ 先不提往后还能不能再请得动这尊大神，徐大壮如今担忧的，是对方会不会因为这次的事情而迁怒于自己。要知道，徐大壮虽然有点小钱，但比起周成国这种地头蛇来说，还是差了三分火候。 一旦真把对方惹急了，恐怕想要息事宁人，徐大壮要付出的就不只是几千块钱辛苦费那么简单了。 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徐大壮就算再傻缺，也总不可能让周成国去对上林枫吧？虽然林枫只是滨商集团一个小小的采购经理，但他背后站着的可是滨城最大的本地集团和滨城首富杜家。 即便是周成国这种地头蛇，见到滨城的龙头企业，恐怕也只能低头认错了。 无奈之下，徐大壮只好下定决心，对周成国道：“周哥，实话跟您说，今天这事……恐怕要不了了之了。” “啥？”周成国闻言一愣，黝黑的老脸旋即变得青一阵白一阵，显然是有些气愤，“徐大壮，你是不是太不把我当个人物？” “周哥，您千万别误会，今天这事吧，我也没想到会惊动他……” “你说的是刚刚来的那个家伙？”周成国混在道上这么久，也算是有点见识，一听徐大壮这么说，便意识到事情可能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说说看，那人到底是什么身份？难不成连我的面子，他都不给吗？” 徐大壮脸色惨白，他已经料到周成国之后一定会把怒火发泄在自己身上，但事已至此，一切都只能怪自己有眼无珠，惹到了聂斌那个背景深厚的家伙。 “周哥，那人姓林，叫林枫，是滨商超市的采购经理……”徐大壮对周成国道，“刚刚他嘴里提到的那个杜总，应该指的是咱们滨城市最有名的女性企业家，滨商杜家的独女杜华杜总裁。” “滨商？杜家？” 一听到这话，周成国的脸色也瞬间变了。 他自然知道，滨商的背景到底有多么深厚，就算不提对方那遍布滨城市的一座座商厦，就连滨商每年给滨城市贡献的税收，都远远超过了拍在第二的隆胜集团一倍有余。 面对这样的巨无霸企业，周成国瞬间蔫了，他狠狠瞪了徐大壮一眼，二话不说，便撂下脸子快步离开现场，生怕自己被那滨商的林枫盯上。 若是惹上了滨商，就连周成国的后台都保不住他。 周成国离开了，徐大壮也心知此事只能以自己低头认错结束，于是便急忙跑去跟聂斌道歉，还掏了三千块钱作为精神损失费补偿给朱婷婷。 收到徐大壮的三千块钱，聂斌看都不看，便递给了深厚的朱婷婷。 “先生，这钱我拿着不合适，还是您……” “别跟我提钱，俗。”聂斌摆了摆手，不由分说地将钱塞进了朱婷婷浑身上下唯一的一个胸兜里，“对了，小朱，我觉得你很不错，考不考虑跳槽到我的公司？” ------------ 第143章 新血液 “跳槽？” 朱婷婷听到聂斌的话，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片刻之后，她才弱弱地问道：“先生，您也是开饭店的？” 这话可把在场众人都笑了，包括聂斌在内的所有人都同一时间笑出声来，尤其是姚宪，他是最惨的一个，刚刚一口啤酒灌进嘴里还没来得咽进肚子，就被朱婷婷这句话给逗得喷了出去，结果把裤裆都给打湿了。 坐在姚宪身边的，是一位同样来自湾岛的开发人员，姓李，叫李君贤。他看到姚宪把啤酒吐在裤子上，就急忙从桌子另一边拽了一些纸巾，正准备帮姚宪擦一擦，却被对方狠狠瞪了一眼，手中的餐巾纸也被抢走了。 这一幕，自然是不会被大家落下，众人看着姚宪和李君贤的窘样，更是笑的前仰后翻，过了许久才一个个缓过劲来。 看着眼前这群笑的正欢的家伙，朱婷婷更是不知所措，她有些尴尬地揉着手上的丝质手套，对聂斌问道：“先生，这……” “他们平时就这样，我们公司里挺欢乐的，如果你愿意来的话，应该很快就能融入他们。” 聂斌笑了笑，旋即忽然想起，自己至今还没有跟朱婷婷自我介绍过，于是便轻咳两声道：“小朱，我姓聂名斌，你叫我聂先生或者聂哥都可以。至于我这家公司，是一家做软件开发的企业，现在正好是需要新鲜血液的扩张期，我感觉你很适合我们公司对于客户服务方面的理念，所以想要请你来我这边发展，不知道你感觉如何？” “可是，聂总，我已经在双盛园入职了……”朱婷婷有些为难地回答道。 倒不是她对于聂斌的邀请不心动，毕竟相比起一个普通的迎宾岗位，聂斌的华斌科技能够提供给她的一定比双盛园更好。但初入社会的朱婷婷，对于跳槽这件事却有些担心，生怕会影响到她的名声。 似乎是察觉到了朱婷婷的想法，聂斌急忙对她解释道：“小朱，你别想太多，如果你觉得现在的工作做的很好很舒服，那我也不想强迫你离职来我这边。但我可以保证，就算你离开双盛园，对你本人是绝不会有任何影响的。况且，我能够给你提供的工资和福利待遇，也绝对是现在这分工作无法比拟的。” “聂总，不知道您那边的待遇……” “月薪三千，做五休二，朝九晚五，每年五天年假。如果需要结婚，可以申请十五天带薪婚假。而且，你是女员工，除了刚才那些待遇以外，还享有三个月带薪产假。每年年底，咱们公司还根据一年下来的总业绩发放红包。”聂斌说道。 听完聂斌说的这些，朱婷婷整个人都愣住了。 要知道，她现在的这份迎宾工作，每天需要工作十二个小时，而且一个月只休息五天。即便如此，月薪也只有一千两百元而已，和聂斌开出的三千块钱底薪完全没有竞争力。 “聂总，工资这么高，我想知道，我需要做什么？”朱婷婷对于如此高的薪酬，没有立刻开心，反倒是有些疑惑和担忧。毕竟，在她眼里，除了一些违法的工作以外，几乎没有工作能够赚这么多钱。 聂斌也知道朱婷婷的担忧，于是便继续解释道：“你的工作内容很简单，接替之前的前台孙玥，负责公司前台的迎宾和接待任务。至于孙玥，如果你来了的话，我会让她去负责公司的文职方面。” 一旁的孙玥听到这话，脸上顿时露出了一抹惊喜。 她虽然一直以来都把前台的工作做的井井有条，没有丝毫纰漏，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孙玥也渐渐感到有些无聊了。毕竟，她当初学的也不是服务行业，而是工商管理。 虽然当初因为华斌的高工资而选择了在这里担任前台，但她的心思还是想要去做一些和自己在学校里学过的老本行相关的工作。 而聂斌刚刚的话，其意思说的很明确，如果朱婷婷愿意加入华斌，她就可以去做文职，这正好符合孙玥的想法。 于是乎，孙玥立刻起身来到朱婷婷身边，拉着她的手，开始说起来华斌的好处。无论是公司内部的气氛，还是聂斌这位老板，都被她夸得上了天，颇有一番王婆卖瓜的意思。 朱婷婷刚毕业没多久，哪里是孙玥这个工作了超过一年的职场老手的对手，没多久，她就被孙玥给忽悠的动了心思。 “聂总，您刚才说的那些待遇，是真的吗？会不会等我离开了双盛园，您就……” “当然不会，如果你不相信，我现在就让孙玥起一份合同。当然，就算今天签字，合同生效的日期也必须往后推一段时间，毕竟你现在还是双盛园的职员，带着合同跳槽容易被对方抓住把柄，这样不好。”聂斌揉了揉下巴上的胡茬道。 就在这时，一旁的林枫忽然插嘴道：“聂先生，这事交给我来办吧，咱们滨商集团和双盛园有合作，我去找他们老板谈谈，应该没什么问题的。” “哦？”聂斌一愣，急忙转过头来，看着林枫道，“林哥，既然如此，那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林枫咧嘴笑了笑，“能帮聂先生解决问题，是我的荣幸，这样，您接着跟小朱谈，我这就去给他们老板打电话。” 目送林枫离开，聂斌这才看着朱婷婷道：“小朱，还有什么问题吗？” 朱婷婷红了红脸，她这才意识到，眼前这位聂老板的背景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厉害。 跟着他，应该会有一个很好的发展吧？ 想到这里，朱婷婷再也没有拒绝的想法了，于是立刻点头答应下来。 孙玥一直随身带着公司需要的文件，其中正好夹着一份合同的模板，于是聂斌便直接和朱婷婷签了劳动合同，朱婷婷也算是正式加入了华斌科技。 看着手中那份墨迹未干的合同，聂斌叹了口气。 公司需要更多的新血液，而自己，应该去哪里找呢？ ------------ 第144章 孙莉芳的关心 华斌科技聚餐第二天。 聂斌躺在床上，抬手揉了揉还有些疼痛的太阳穴。 昨天晚上在双盛园，众人得知华斌科技已经回归聂斌手中之后，纷纷喜不自胜，这份喜悦很快就转换为了酒量，被灌进大伙儿的嘴里。 即便是孙玥和朱婷婷等几位平时不喜饮酒的女同事，也都稍微浅尝辄止，就更不要提剩下那些无酒不欢的酒蒙子了。 最终，聂斌自己一个人被灌了六两多的白酒，还没来得及用啤酒溜溜缝，就已经醉了。 在前世，聂斌的酒量的确不错，但重生后，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就不是个酒量好的家伙，这件事在他重生当晚就已经尝试过了。 不过，昨天的气氛毕竟摆在那里，聂斌身为公司领导，总要和手下的员工打成一片，贴近一下关系才是，于是便硬着头皮和他们喝了一气，最终被还没有醉倒的马腾飞和朱婷婷给送回了家。 孙莉芳见到醉醺醺的聂斌后，急忙帮忙把他扶到小屋的床上躺好，谢过了马腾飞和朱婷婷后，便去烧了热水，兑成温水帮聂斌擦起身上的汗。 喝酒的人都知道，人在喝醉了以后都会大量出汗，而且因为酒精的作用，还会发出一股不太好问的味道，如果不尽早清理干净，第二天一定会很不舒服。 好不容易帮聂斌擦好身子，孙莉芳这才把水倒了，坐在床边，看着他喝醉的样子，许久都没能回过神来。 直到深夜，她才回到自己和女儿的卧室。 起床之后，聂斌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被脱下来了，才意识到应该是孙莉芳做的，于是便赶忙穿着妥当，离开小屋，一眼便看到了正在厨房里忙活的孙莉芳。 “莉芳，昨晚对不起，我不该喝那么多酒的。” 聂斌立刻道歉，毕竟他来自21世纪，在那个时候，男人无论做错了什么，甚至就算没错，但只要女人生气，就必须立刻道歉。否则，迎接自己的就将会是一场冷战。 但孙莉芳听到聂斌的话后，似乎并不以为然似的，她转头看着聂斌，露出一抹微笑道：“说啥呢？我为啥要生气？行了，你快去洗漱，我给你熬了粥，你一会儿喝完了再出门。昨天喝酒了，得养养胃，不然上了岁数会得胃病的。” 见妻子如此心疼自己，紧着自己，聂斌心里头别提多暖和了。 没有立刻去卫生间洗漱，聂斌缓缓走到孙莉芳背后，抬手环住她纤细的腰肢，轻声说道：“媳妇，我以后一定注意，不再喝那么多，也不会喝醉了。” “我真没生气。”孙莉芳无奈地摇了摇头，“你那都是为了工作，是为了咱们这个家，我干嘛要生气呢？行了，你快去刷个牙，嘴里还有酒味儿呢，恶心死了！” “是，小的遵命！” 聂斌咧嘴一笑，急忙转身朝卫生间走去。 就在他离开的瞬间，孙莉芳嘴角忽然挂着一抹坏笑，从一旁的厨架上拿起了装盐的盒子，用平时给女儿喂米粥的铁勺挖了一大勺，然后倒进了锅中香气四溢的粥里。 没多久，聂斌洗漱完毕，这边的孙莉芳也已经关了火，手里正端着一个瓷碗，另一只手拿着长柄汤勺，一勺一勺地帮聂斌盛粥。 “来，喝点粥吧。”盛好了粥，孙莉芳放下勺子，端着粥放在聂斌面前的餐桌上，然后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坐了下去。 “莉芳，你也喝点吧，折腾一早上了，别饿着肚子。”聂斌见孙莉芳面前空空如也，急忙说道。 摇了摇头，孙莉芳微笑着看着聂斌道：“没事，我现在还不饿呢，等我回头饿了再吃。” “好吧……”聂斌点了点头，“莉芳，家里有咸菜吗？” “别吃咸菜了，吃那么多盐对身体不好。”孙莉芳拒绝了聂斌的要求。 聂斌平时就口重，吃东西的时候喜欢就着榨菜或者咸鸭蛋之类有盐味的食物。但既然孙莉芳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好在说什么，于是便直接端起碗，喝了一口米粥。 这一口粥刚一进嘴，聂斌的脸色顿时变得一片惨白。 咸！ 口中的米粥就如同海水一样咸，甚至有些咸的发苦。 聂斌没想到，闻起来很香甜的米粥，竟然会是这种味道。 “呕……”聂斌忍着反胃，好不容易把口中那咸的要命的粥咽了下去，旋即便打颤便对孙莉芳道，“莉芳，这粥里……你是不是放盐了？” “对呀，”孙莉芳依旧是那一脸微笑的模样，看起来人畜无害，“你不是喜欢吃口重的吗，我就特意帮你多放了点盐，难道不好吃吗？” 话音未落，孙莉芳忽然露出一抹坏笑，双眼紧盯着聂斌道：“老公，你不会是在嫌弃我给你煮的粥吧？这可是我辛辛苦苦熬了一早上的，为的就是帮你养养胃，毕竟你昨天喝了那么多酒，对吧？” “对，对……”聂斌已经不敢言语了，他知道这就是孙莉芳的包袱，但毕竟错在自己，他也不敢反驳什么。 果然，紧接着，孙莉芳便继续说道：“往后呢，你只要喝多了，我就会帮你熬粥，毕竟我可不希望你这么年轻就把身体搞坏了，那我和颖儿母女俩往后该怎么办呀？” “是，是，莉芳你说的太有道理了，我往后一定注意，绝对不喝那么多酒了。”聂斌擦了一把脑门上的冷汗道。 “行了，赶紧把粥喝了，你今天还有啥事不？” “我打算……去给公司招几个新职员，现在公司扩张，人力方面有点不够了。”聂斌道。 孙莉芳闻言点了点头，起身回到厨房道：“好吧，那你吃完了就忙去吧，我煮点粥喝，就不管你了。” “好。”聂斌诚惶诚恐道。 把碗里的粥喝完，聂斌捂着有些不舒服的肚子离开家，到了楼下，急忙跑到拐角去吐了起来。 以后，再也不敢惹莉芳了。 聂斌吐完，整个人都脱了劲儿，有气无力地想着。 过了好一阵子，他才回过劲来，开始盘算起下一步该怎么做。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奇书网(QiSuWang.cc)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